除了那个小坏蛋,还会有谁能这么叫她?
赵南箫转头,果然,徐恕不知道从哪里也冒了出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就站在一旁的尤加利树藤架下。
叫完了自己,他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走到她身边,伸出了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拥住了她,手还轻轻搭在她裹在星空裙里的细细腰肢旁,又附耳低声说:“你怎么不声不响跑来这里?我刚都在找你呢。”
赵南箫被他的浮夸举动弄得有点尴尬,但也没推开他。
徐恕搂住了她,这才好像刚看见叶之洲,点了点头:“叶之洲?之前就听说你回国了,什么时候回的?没想到今天这里遇到。”
叶之洲没有立刻回答,视线落在他搭在她腰肢的那只手上。
徐恕搂得更紧了。
隔着薄薄衣料,赵南箫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他手心的灼热温度。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小南姐是我的女朋友。说真的,我苦追了她好久,才有幸终于追到,就前几天,我小南姐带我去见过姥爷和阿姨了。”
叶之洲沉默着。
徐恕说完,这才松开了搂着赵南箫腰的那只胳膊,笑着上来,主动朝他伸出了手:“大学毕业后咱们好像就没见面了,听说你现在得了国际大奖,事业出众,恭喜你!”
叶之洲这才仿佛刚反应了过来,顿了一顿,也伸出手,和他握住了。
徐恕和他握了握手,撒开,再次微笑:“那先这样了,你随意,我和小南姐还有点事,失陪了。”
他转身,重新搭住了赵南箫的手,牵着她往别墅里去。
叶之洲定定地站在原地,望着被徐恕带走的那道紫罗兰倩影,目中藏不住黯然和失落。
赵南箫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来自身后的那道注视目光,但现在,她的关注不在后头,而是边上这个人。
刚才那一出,简直把她尴尬死了,要不是为了给他面子,她真要当场转身走人。
但问题是,这个家伙看起来非但不觉得他有问题,搞的好像还是她对不起他一样,进了房子直接把她推进楼下的一个房间,门一关,一把摁她在墙上,低下头,脸就压了过来。
“离远点!别吃坏我唇膏!我不想补妆!”
赵南箫立刻拒绝,推开他的脸。
他顿了一下,转过脸盯着她:“刚才干什么呢?我一转身,光天化日的你就给他擦衣服?你怎么不给我擦?”
赵南箫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徐恕你别给我找茬!我不小心把人衣服弄脏了,道个歉擦下怎么了?”
赵南箫推他,让他放自己出去,他不说话了,但也不放,就用胳膊这么撑着墙把她圈在自己和墙的中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脸固执。
赵南箫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委屈,但看他这样子,心又软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错了好吗?走吧,等下就是仪式了,别迟到了!”
赵南箫开始哄他。
“那你说你喜欢我,以后一辈子都喜欢我一个人,和我在一起。无论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又来了……
赵南箫郁闷死了,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到底是哪根筋搭错,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幼稚鬼。
“行,行,我喜欢你,以后一辈子喜欢你一个人,和你在一起,谁也分不开!好了吧?”
窗外的草地上已经传来婚礼仪式开始前,现场乐队的演奏之声。
“快点!要开始了!”
她顿了下脚。
“赵南箫,给我记住你说过的话。”
他说了一句,终于慢吞吞地拿开了手。
赵南箫摇了摇头,急忙开门走了出去。
新人的婚礼仪式是由一位牧师主持的,过程里充满了温情感动,还有满满的幸福和爱意,仪式结束后,新娘让现场所有的未婚女士都站在自己身后,背对着大家,抛出了手里的捧花。
大家都尖叫欢呼了起来。
捧花从空中落下,不偏不倚,眼看就要落到赵南箫的头上,一旁罗竣女友跳起来抢,嚷道:“我的,我的——”
赵南箫就往后退了一下,花就被她给抢到了。
“是我!真的是我!”
她抢到了花,仿佛还有点不敢置信,捂住嘴,激动地嚷了起来。
“哟,罗竣,看来下一个就是你了!”
罗竣得意,见女友朝自己飞奔而来,急忙笑着迎了上去,一把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大家投去羡慕的目光,纷纷笑着恭喜鼓掌。
天渐渐暗了下来,设在室内的晚宴也开始了。
李蔚然替自己的好朋友专门设了一张桌子,大家坐在一起,举杯共饮,欢声笑语,气氛极好。
新娘换上了今晚的主婚纱,拖着长长的裙摆,在花童的陪伴下和新郎现身,将气氛又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赵南箫喝了口甜酒,欣赏着穿着美丽婚纱的新娘,徐恕忽然凑了过来,低声说:“赵南箫,那个捧花你干嘛不抢?你把我的机会给弄没了。”
赵南箫看都没看他,眼睛还望着新娘和新郎,回了一句:“幼稚。”
徐恕不说话,望向斜对面。
叶之洲和几人坐一起,谈笑间隙,目光又投向这边,看她。
这个晚上,他留意到叶之洲一直不停地看她,光是被他发现,就至少有十几次了。
晚宴结束后,新娘新郎跳舞,和嘉宾游戏,到了晚上九点多,普通宾客开始陆续离去,剩下一些关系好的亲友还在继续庆祝。
赵南箫今晚运气实在不好,居然成了游戏黑洞,照规则要罚酒。
酒甜甜的,喝起来也不刺激,所以她没在意,加上周围的气氛实在太好了,虽然徐恕替她挡了几杯,但自己也不好意思都不喝,就喝了几杯。
她不大会喝酒,更没想到,甜酒的后劲还挺大的,到了十点多,竟有点醉了的感觉,本来还想撑过去,一时站立不稳,扶了下边上的徐恕。
徐恕早就发觉她有点不对劲,不放心,一直陪在她边上,见她这会儿抓住自己胳膊,急忙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喝多了,头有点晕,你找个人少的地方,扶我去坐一下。”
赵南箫感到自己晕怕当众出丑,靠着他肩膀,低声说。
徐恕看了眼四周,和边上的朋友说了一声,挽着她上了楼,来到一间新人替宾客准备的过夜房前,推门进去,扶她坐在了沙发上,让她先休息,自己帮她去倒水,嘴里说:“赵南箫,你要加点柠檬吗,醒醒酒。”
她低低地唔了一声。
徐恕就从房间的水果盘里拿了只柠檬,用刀切开,放了几片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自己先试了一口,觉得差不多了,端了转身走了回来。
“好了,喝吧。”
徐恕停在沙发前叫她。她没反应,人蜷靠在沙发里,闭目,侧着脸。
他有点不放心,俯身下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赵南箫,醒醒!”
“唔……讨厌……别烦我……我要睡觉……”
她还是闭着眼,红唇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人一动不动,看着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第 58 章
美人儿闭着眼, 长长的眼睫毛微卷,皮肤吹弹得破, 脸颊红扑扑泛着酒色, 唇瓣更是像颗莹润润的果冻,让人看得只想一口吃掉。
徐恕端着水, 人停在沙发前,屏息看了片刻,视线控制不住, 往下。
双腿也随意地蜷曲在沙发上,裙摆胡乱往膝盖上掀了点,有点遮不住。
徐恕把杯子放在了一边,慢慢地趴到沙发边上,试探着, 又轻轻地叫了声“赵南箫”。
她还是歪着脑袋, 沉沉而眠, 没半点反应。
血管里仿佛被灌入了滚烫的热油,血液瞬间沸腾,呼啦啦地涌进了胸膛。
那晚生日过后, 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了,他也就只是送她去机场的前夜, 在旅馆房间里和她过了一夜。
想起那一夜就神魂颠倒, 无法自持。
太想要她了。
再一次。
只要一次就好,他就满足了。
徐恕心脏一阵狂跳,双臂慢慢地撑着沙发的边缘, 俯身缓缓朝她靠近,越来越近,最后,脸终于贴到了她的脸。
他张开嘴,轻轻含住了她的唇,亲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反应,胆子一大,俯身就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跟着自己单膝跪在边上,俯视着这张醉酒后的迷人睡颜,片刻后,伸手到她裙子的领口处,手指勾着衣料,慢慢往肩侧褪去。
他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眸光晦暗,眼角慢慢地变红。
片刻之后,他的视线转落到了还忠诚地保护着她双腿的裙摆上。
只要掀开,轻而易举,她就属于他了。
看她醉得这么厉害,说不定完事了她自己还不知道。
徐恕被这个念头刺激得有点受不住了,手立刻伸去。
她的眼睫随之微微颤抖了下,脑袋也跟着轻轻动了一动,但很快,又停了下来,随即继续沉沉而眠,宛如一只待宰羔羊。
徐恕的手却停住了,再没有探过去。
他就这样跪在这个衣衫已然不整的醉睡女孩的身畔,一动不动,突然,从床上迅速翻身而下,快步走进浴室,拧开冷水龙水,接着哗哗的水,泼了几下脸。
真的想要她,想得简直血爆了。
但这样,未免太下作了。
第一次在那个雪山别墅里,虽然自己死皮赖脸带了点强迫,也看得出来她一开始并不是很愿意的,但无论怎样,从头到尾,她都是清醒的,知道他在对她做什么。
不像今晚现在,她醉了酒,让他带她来休息,他却□□当头,对她动起了这样的念头。
简直禽兽。
什么时候起,他徐恕成了这样的货色。
“啪”的一声,徐恕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又接连泼了几把冷水,随即停下,俯身双臂撑在洗脸台上,等刚才那阵像是吞了毒|药的冲动慢慢褪去之后,直起身,扯下挂在一旁的一条雪白的新毛巾,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水,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从浴室出来,回到床边帮她拉回刚被自己褪落的衣,又拉过被子替她轻轻盖好,随手拿起新婚夫妇搁桌上替客人预备的香烟和打火机,走到露台上,坐在了一张椅子里。
夜深了,露台下的花园里灯火依然璀璨,耳边也隐隐传来楼下发出的阵阵嬉笑之声。
徐恕抽着烟,眺望远处的夜空,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揿着掌心里的打火机玩,火苗在他的指下一吞一吐,一明一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楼下的嬉笑声也渐渐消散了,周围变得安静无声。
徐恕看了眼时间,凌晨了。
他转头望向身后卧室床的方向,这时,沙发上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开始她没反应。
徐恕等了一会儿,灭了手里的烟,正要站起来进去,看见那堆被子拱了拱,她终于醒了,从床上慢慢地爬坐起来,仿佛一时还有点没搞明白状况,发呆。
手机还在响。
她回过神,爬下了床,光脚踩着虚浮脚步往沙发的方向去,没走几步大概腿软,脚绊了一下,哎呦一声,人摔在床前的地上。
“徐恕你在哪儿,我摔了……”
声音含含糊糊,又娇又软。
徐恕冲了进去跑到床前,见她趴在地上有点爬不起来,可怜兮兮的,急忙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的被子堆里,随即替她拿过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递到她的手里。
和他想的一样,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起电话。
“妈——”嗓音听起来还是软乎乎的。
“妈我没事儿,晚上我喝了点酒,有点醉,就在楼上房间里休息,不小心睡着了,刚被你电话给吵醒……”
那头沈晓曼不知道说了什么,她飞快地瞄了眼站一边的徐恕,侧过脸压低声:“妈你想什么呢!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就我一个人,他一直在外头守着我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家!”
赵南箫挂了电话,揉了揉眼睛,抬头见徐恕还看着自己,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解释:“我妈打来的,看我这么晚了还没回,有点不放心,多问了一句,你别介意。你也喝了酒,能不能叫个车,先送我回家……”
她一边说,一边又爬下床,就是脑子还是有点晕,手脚也不听使唤,这回脚是被自己的裙裾给绊了,等惊觉过来,又“哎呦”一声,人朝着床沿扑了出去。
徐恕飞快上来,她扑向了他,被他抱了个满怀。
摔了一次不够,竟然又摔了第二次。
要不是他反应快接住了自己,这回铁定摔得脸朝地狗吃屎。
赵南箫真的快要羞愧死了,心想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简直是在出丑。
徐恕将她再次放坐在床边,拉过来她的两条腿,掀开些裙摆,检查她的膝。
第一次摔倒的时候,她趴在地上膝盖磕了一下,皮肤上留了两片淡淡红痕,现在还没完全消去。
“疼吗?”他抬眼问她。
她摇头:“不疼了。”
他低下头,看着仿佛是想亲她膝盖。
赵南箫有点害羞,缩了缩腿,却没地方可缩,只好看着他亲了亲自己刚才摔疼的膝,两边都亲完了,这才给她拿来高跟鞋,蹲下去帮她穿,问她:“你还能走路吗?”
“能——”
赵南箫脸红红的,垂眸低声应了一句。
他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帮她拿过手机和包,扶着她站起来,来到外面,等着车的功夫,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穿在了她的身上。
车很快来了,徐恕伴她坐在后座。
她其实还是没醒酒,路上身子一直依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让他抱着,直到到了小区门口,感到徐恕轻轻推了下自己,睁眸,这才又醒了过来。
两人进去,保安老曹坐在岗亭里值班,看见赵南箫,急忙站起来打开门:“赵小姐,外头回来了?”
赵南箫笑着点头,见老曹眼睛一直盯着徐恕,就说:“他是我男朋友。”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老曹笑呵呵地点头。
“一看就是男朋友,这么配!”
赵南箫莞尔一笑,靠着徐恕走了进去。
徐恕将她送到家门口,她还是靠着他,低头在包里摸钥匙,摸了半天,才摸出来,开锁,锁孔却老是对不牢。
“怎么回事……真讨厌啊……再不开,我就换成指纹锁了……”
她嘴里嘀咕着。
徐恕就拿过了她手里的钥匙,正想帮她开,门从里被打开,沈晓曼闻声而出。
“妈!”
赵南箫想站直了,身子刚离开他手臂的支撑,又微微晃了下。
徐恕再次扶住她。
沈晓曼急忙接过来女儿,问了几句,送她进了房间,随后出来,见徐恕还站在玄关口,微笑着走了过来说:“晚上真的谢谢你了,小南不会喝酒,醉在了外头,幸好有你在她边上。”
徐恕有点不敢和她对视,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说是应该的。
“你进来吧,别站着了,也不早了,你家挺远的,阿姨收拾个床,晚上你凑合下,睡我这里也行。”
沈晓曼说完转身,领他往里去。
“不用不用!我叫个车直接回就行,很方便的。”
徐恕现在哪敢住下来,急忙婉拒。
沈晓曼停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好,那你路上小心,直接回家,早点睡觉知道吗?”
“好的好的,谢谢沈阿姨,您关门,也早点休息,我走了。”
徐恕下楼,走了出去,没叫车,从兜里摸出晚上抽剩下的那包烟,点了一支,咬在嘴里,一个人游荡在凌晨一点多的街道上。
路边有个易拉罐,他停下,勾了起来,一脚踢进了旁边的一只垃圾桶。
易拉罐“咣”的一声,撞入了垃圾桶,在街头发出了一道突兀而刺耳的声音。
这个夜晚,现在回想起来,充满了羞愧,庆幸,甜蜜,还有几分酸涩。
徐恕从来不是圣人,也没想过去做什么圣人。但是今晚上,他为她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感到羞愧,为自己最后收手感到庆幸,一想到她就甜蜜,想到那个叶之洲就觉得酸,再想到她妈那天和自己的谈话,字字句句,如在耳畔,心里就又充满烦恼,还有一缕迷茫。
这是他现在最大的问题。
他知道沈晓曼是认真的,不是在吓唬自己。
问题在于他,他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推个架空民国背景的甜文,《嗜尔入骨(民国)》,作者 雪落蒹葭,本文字数还不多,不过作者已经有两篇完结古言。
男主狠戾枭雄,独宠软甜女主,设定挺戳我的。下面是文案,小伙伴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哦。
文案:
灯红酒绿上海滩,纵横嚣声洋场十里,无人不知念二爷。
念家二爷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人,过着的是刀头舐血的日子。曾闻念家在十几年前惨遭仇家灭门,唯有念二爷幸存下来。
十几年后,风云叱咤的上海滩,念二爷在血雨腥风中杀出了一片天,念家煊赫一时。曾经的仇家被念二爷一夜血洗,那一夜上海滩的天红了半边。
……
念白两家世谊交好,十年前世代公卿的念家一夜落寞,念母带着十五岁的念毅雄南下投奔江城白家,八岁的白绾绾静静的望着身前这个眉目冷峻,神色阴翳的少年,乖溜溜的将手中的糖递了上去。
念毅雄冷眼瞧着眼前这个粉嫩如团的小姑娘,接过她双手捧来的糖。
白绾绾:惹不起,惹不起……
念毅雄:甜,很甜。
嗜尔入骨,拥尔入怀,不死不休。
男主乖戾阴狠,偏执狂,对女主噬爱入骨。
第 59 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 昨夜游荡到凌晨两三点回家睡下去还没多久的徐恕就被梁总工的来电给吵醒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项目技术部关于后续施工的一些详细方案需要BIM技术的进一步验证和支持。
徐恕答应这两天就回, 接完电话, 他趴在枕上继续闭目,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 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消息。这回是赵南箫发来的。
她刚睡醒,完全醒酒了,人还躺在床上, 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问他睡醒了没有。
徐恕回复了她,两人互相发了几条闲话,最后赵南箫说自己今天没事, 问他有没安排。
她等他约自己, 但出乎意料的是, 他却没接这个话题,片刻后和她通话,说项目部那边有事催他回, 说了几句,他仿佛迟疑了下, 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赵南箫一怔, 随即立刻说自己安排下,等确定了就告诉他。
第二天,他接到了赵南箫的电话, 说她今天早点下班回家,让他晚上去她家吃饭。
傍晚徐恕过去,沈晓曼给他开门,见他又带了水果,笑着责备:“徐恕你老这么见外干什么,过来吃饭你人来就好了,家里就我跟小南,能吃多少?浪费钱。”
“没事儿,我就路上随手买的,阿姨您才别和我见外。”徐恕笑道。
赵南箫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将他接了进去。
晚饭是沈晓曼亲自下厨做的,都是徐恕喜欢吃的口味,饭桌上沈晓曼很热情,频频招呼他多吃。
徐恕有点食不知味,但还是吃了两碗饭,饭毕,他在客厅里看电视,赵南箫帮妈妈在厨房里收拾,过了一会儿,她端了盘刚洗好的他带过来的车厘子到他的边上,坐下去,拈了一颗,喂到他嘴里。
徐恕吃了,看一眼厨房的方向,终于按捺不住低声问:“我得走了,你现在能不能和我一起回?”
赵南箫说:“正想和你说这个。我妈前段时间不是又犯了老毛病吗,我考虑过后,决定还是再在家待些天。过些时候有位专家从国外回来,我想让我妈去检查下。事情完了我再过去。现在你先去好不好?”
她望着他,目光带着歉然。
徐恕心中涌出一阵失落和不安之感,但立刻点头:“没问题,反正项目那边现在设计院的事也不多,你安心留在家里,阿姨身体最要紧。那我明天就过去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我这边好了我就过去。你机票还没定吧,我帮你看看……”
她拿出手机查找机票信息,笑:“好巧,这么晚买,居然还有一张经济舱,看来就是专门给你留的,我买了啊,你爱坐不坐……”
她正吐槽着他,沈晓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徐恕立马站了起来:“沈阿姨!”
沈晓曼让他坐,自己也坐到两人斜对面的一张沙发里,笑道:“徐恕,明天回去了是吧?别太辛苦,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徐恕连声道谢。
沈晓曼看了眼和他坐一起的女儿,又笑道:“我已经认定你是我未来女婿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把她交托给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妈,什么年代了,还交托不交托,我是您的货物吗?”赵南箫笑着反对自己母亲的话。
“行,我说错了,改成托付,这样总行了吧?”
沈晓曼也笑了,说完看着徐恕。
徐恕一紧,顿了一下:“……阿姨您放心,我知道的,不让您失望……”
“那就好,阿姨挺欣赏你的,说到做到。你既然工作忙,那就先回去吧,小南等晚些再过去。你们再聊,阿姨就不打扰,先去工作室了,免得小南嫌我在边上做你们的电灯泡。”
“妈!”赵南箫耳热。
沈晓曼笑着站了起来,转身去了工作室。
赵南箫拉着徐恕到自己房间,说给他看前几天姥爷发给她的一些最新的资料视频,两人靠坐在床头,一起看着,她继续喂他吃水果。过了一会儿,赵南箫见他魂不守舍,仿佛出了神,就问:“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没。”
徐恕一凛,立刻露出笑容。
“就是梁总催得紧,刚才看着视频,就想起了实验室的事。”他又解释了一句。
赵南箫释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啊,以前那个整天叫人操心的坏小子,现在居然在外头还满脑子想着工作,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徐恕干笑:“你别取笑我了。”
赵南箫转身,一臂靠着床头托腮看他,双眸一眨不眨。
徐恕被她看得渐渐心里发虚:“你看我干嘛?”
赵南箫一笑:“我没取笑你。徐恕,说真的,你这个人,有时候还真的让我意外。”
他不解。
赵南箫说:“我是说前天你朋友婚礼的那个晚上,都那样了,你后来怎么又不碰我了?”
徐恕立刻明白了她的所指,心一跳,一时说不出话。
赵南箫睨着他:“当时你不是胆子很大吗?现在怎么不说话?”
徐恕后背有点冒汗了,看着她再次干笑:“……原来你没醉啊?”
“我是醉了,人虽然醒不过来,但一开始还是有点知觉的……”
她盯着他,灯光下,双眸滢润。
“说,你干嘛后来又跑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她的语气像是在质问。
徐恕吓了一跳,立刻否认:“怎么可能?”
“那你干嘛又停了?”她不依不饶。
徐恕一顿,心一横,说:“你不还没嫁我吗?等你真成了我的人,要是再敢在外头喝醉酒,你给我试试!”
赵南箫看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嘴。
“傻子……”
她轻轻说了一声,两只胳膊搂住了他脖子,吻住了他的嘴。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搂在一起倒在了她的床上,一旁,笔记本的显示屏上,那个学术视频还在播着,声音巴拉巴拉个不停,掩盖了渐渐起来的喘息声。
赵南箫见他慢慢又停了下来,想了想,附耳低声问他:“想不想要我?”
他不说话,就趴在她身上,脸埋在她渐渐留长的柔软发丝里,一动不动。
明天他就一个人回去了。
说真的,她醉酒的那个晚上他要是动了她,她也不会生气怪他,但那样的机会,他最后竟也忍了下来,这让赵南箫真的有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