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人员很快地把朱西搬上了救护车。当救护车呼啸着离去的时候，上官零内疚万分。巴比伦的危机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可是，自己的朋友也因此身陷危难之中。
※※※
与此同时，凌致眉穿过斑马线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小巷深处就是凌致眉的家。
不声不响地打开旧旧的门，凌致眉面无表情地穿过一片狼藉的客厅。卧室里有声音。凌致眉推开门。
正在翻找钱物的中年男子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致眉，你回来了。”
“爸，我想家里已经没有可以找出来变卖的东西了。”凌致眉冷漠地开口。只能在赌博中感受生存意义的爸爸大概是世界上最无情的爸爸吧。
“你妈妈呢？”凌爸爸开口问。
“妈妈要打三份工。所以现在还在快餐店。你走吧。”凌致眉回答。自己三岁的时候，亲生父亲出了车祸死了。妈妈带着自己嫁给了现在的爸爸。但是，赌博毁掉了这个家。
凌爸爸还想说什么，突然被凌致眉奇异的眼神迷惑住了。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来。”凌致眉盯着凌爸爸，语调奇特地说道。她打开门，凌爸爸有些呆滞地顺从凌致眉的指令离开。
而当凌致眉关上门转过身的时候，杨葳已经站在了屋子里。
“感觉好像是很高级的催眠术。真让人想不到。”杨葳笑笑说道。最开始只是想来质问凌致眉为什么会故意对朱西下手。可是看到凌致眉有这样一个家，真的让自己心里很难过。要这样一个小女孩子经受这样的磨难，非常的不容易。
“你是来拆穿我的吗？”凌致眉戒备地看着杨葳。杨葳似乎完全不受自己的眼神的影响。
“我……我是来请你出去吃附近最有名的牛肉面的。”杨葳挂出自己的招牌微笑。
“我不饿。”凌致眉发现杨葳的笑脸拥有致命的杀伤力。
“别人请客就应该礼貌地点头同意。”杨葳拉起凌致眉的手就往外面走，完全不理会凌致眉的抗议。杨葳一向认为，对付别扭的小女生就该采取强迫的手段。
看着面前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凌致眉下意识地咽口水。脑海里全是鲜辣多汁的牛肉汤的美味回忆。
“吃啊，不用客气。我不会吃一半就假装上厕所，然后开溜。”杨葳捉狭地说道。凌致眉看起来风吹就会跑一样单薄，不多吃一点怎么能行。
“你为什么不问我？”凌致眉抬头问。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杨葳悠闲地玩着面条，“其实你也有很多疑问想问我吧？”
凌致眉正视杨葳：“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平凡快乐的中学体育老师，”杨葳笑着回答，“一个月前发现自己似乎不那么正常。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拥有了某种能力。”
“我……和你一样，”凌致眉握筷子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只是我很害怕。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很不稳定的炸药库。我真的……很害怕。”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这其实是很棒的事情，”杨葳拍拍凌致眉的手安慰她，“你想想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到这样的事情。别害怕，只要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就好。”
两人走出美味的牛肉面店，漫步在寂静的公园里。
“……朱西她伤得严不严重？”凌致眉转过头迟疑地问。
“……没有大问题。但是……”杨葳给了凌致眉一耳光，“你的行为的确很卑鄙。你做了错事。”
凌致眉觉得自己的左脸火辣辣地疼痛，可是她没有走开也没有反击。
“喂，要不要去医院看朱西？”杨葳轻声问凌致眉，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
凌致眉毫不犹豫地握住杨葳的手。
医院。病房里，朱西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长长的睫毛下有淡淡的阴影。
上官零从窗外敏捷地翻进安静的房间里。他打量昏睡的朱西，然后把手放在了朱西的额头。从来都没有使用龙水晶的力量为别人医治过，可是那样庞大的力量应该是可以让朱西迅速痊愈的吧。病房的灯闪了闪，温暖的光点从上官零的右手产生，像美丽的萤火虫一样聚集在朱西的头部。朱西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当光点消失的时候，上官零也从病房中消失了。朱西睁开眼，带着沉思的表情。刚刚，她听到了上官零内心的声音，触摸到了他的孤单、矛盾、内疚……听到了他微弱的求救声。上官零在不自觉地求救？上官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可以让自己突然感觉痊愈了？
※※※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夜翔左手提着饭盒走了进来：“我想你一定饿了。有牛肉盖浇饭，吃不吃？”就在五分钟前，朱西所在的病房有奇妙的波动传来。那是龙水晶的波动。果然，朱西完全没有任何受伤的样子。夜翔紧握住右手。他的手掌心在隐隐发光。这一次，龙水晶的波动强烈得连夜翔也能够清楚地感应到。难道，龙水晶就要完全苏醒了？
“刚刚有人来过？”夜翔问。
“是的，上官零刚刚来过。”朱西回答。总觉得夜翔和上官零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
“这样啊？”夜翔微笑，“朱西，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和你的好朋友对决。你会怎么办？”
“我吗？我会看谁对谁错。”朱西回答。
“可是，有时候，人站在不同的立场就会有不同的想法。谁也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夜翔的微笑从脸上消失。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和上官零之间会有最不愉快的经历。
“我想，在内心深处，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的，”朱西打开饭盒，“味道很香。你要去找上官零就去吧。我发现你们都不是原来的夜翔和上官零了。”
“好的。你可不能假装生病，偷懒不回学校上课。”夜翔扶了扶眼镜转身离开。
当夜翔走到门边时，朱西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我好像在你来巴比伦之前就见过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在刚刚，突然在脑海中浮起一个画面。月圆之夜，夜翔在爆炸的火光中那满不在乎的笑脸。
“……你记错了。”夜翔站直身子回答，然后离开。绝对不能再把朱西拖到“巴比伦”和“塔”的战争中。
来医院看朱西的杨葳和凌致眉与夜翔擦身而过。
“那个人……”凌致眉回过头看夜翔的背影，“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是吗？”杨葳站在病房门前喃喃地说，“我想我的眼睛出问题了。”据说伤得不清的朱西居然在病床上兴高采烈地大嚼牛肉盖浇饭。
凌致眉终于看到了杨葳看到的景象，她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你是不是该去道个歉？”杨葳用胳膊撞了撞凌致眉。
凌致眉毅然走了进去。
“朱西，我……是来道歉的。”凌致眉假装镇定地看着朱西。藏在背后的双手几乎绞成麻花。
朱西和凌致眉的视线接触，感觉到她心中的歉意。
沉默片刻，朱西突然很狡猾地笑了，“你觉得光道歉就可以了吗？”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凌致眉鼓起勇气说道，“我答应你做任何事情来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你说话要算数？”朱西极其严肃地问。
“是的。”
“那好！”朱西兴奋地直接蹦下病床，“我要你请我去前天才开张的本市超级游乐场玩上整整一天！”杨葳在凌致眉的背后对朱西竖起了大拇指。
凌致眉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彻底愣住了。杨葳和朱西到底是不是人类这种生物？相对于自己冷漠的家人来说，杨葳和朱西热情得过分。让人觉得……非常的……温暖。眼睛是会骗人的，但人的心却是不会骗人的。
第十话 夺宝奇兵
巴比伦网站和校园电视台公布了秋季友好学校联谊会的时间。整个校园里充满了期待的气氛。因为，每年一度的秋季友好学校联谊会总会有精彩的地方。那可不是简单地唱唱歌跳跳舞就完事的联谊会。两个学院的学生会把联谊会看作是超级对抗，拼命要做出让对方大吃一惊的精彩活动。为期三天的联谊会简直就是学生们的狂欢会。据说，这次还有一个秘密的侦探游戏贯穿联谊会。哪个学校的学生猜出了真相并找到藏在这学校某处的十字星，哪个学校就可以把胜者的标志——十字星带回学校博物馆收藏一年。而这个人可以获得一枚特别的勋章和一笔丰厚的奖金。
“激动人心的消息！”高明抱着篮球大笑，似乎奖金已经进入了他的腰包。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你难道想做我的对手？”朱西像幽灵一样在高明背后问，“别忘记了，上周你弄坏了我的发明，一直都没有修好！”
“那个啊……哈哈——”高明突然觉得自己变得非常矮小，“我们联手吧。这样的胜算比较大一点。”
“联手？”朱西眼中光芒万丈，“很好的主意。我去找夜翔，看他愿不愿意和我联手。那家伙表面看来没有攻击性，其实呢，他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朱西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远去。完全忽略了高明的存在。
“喂，你就考虑一下我嘛！”高明气愤地大叫。自己考试成绩是全年级第10位，很丢脸吗？
※※※
巴比伦学院。太阳光中的教学楼闪闪发光。明朗的天气里，校园里的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美好。
上官零像一只爱睡觉的猫一样趴在图书馆角落的桌上。这里是本校最让上官零感到舒服的地方了。不上课的时候，上官零大多呆在这里。
“喂，要不要来一块让人心情愉快的巧克力？”夜翔拿着一堆借来的书，镜片下的眼睛有着深切的关心。最近的上官零总是无精打采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到底是什么事情困扰着他呢？
其实，这段时间，自己的内心也不平静。在不久的将来，自己真的能够非常平静地，以危机处理者的身份面对上官零吗？
“巧克力？谢谢。”上官零开始拆包装纸，似乎完全看不到夜翔惊讶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夜翔的问话换来的是杀气腾腾的包装纸。
“你就是这种别扭的人，”夜翔笑得很轻松，“总是没有办法真实地表达你的想法。”他一边说一边坐在上官零身旁。
“秋季友好学校联谊会就要开始了。你身为学生会的干部，不跑去帮忙却来这里闲逛。你不觉得你有些不负责任吗？”上官零瞪夜翔。
“我对联谊会没有太大的兴趣。你还不是一样。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中学生。”夜翔翻开自己借来的书。
“你看什么？”上官零侧过头。
“最新的科学杂志。热门话题是，也许这世界存在完美的人类基因图谱。也就是说有这样一群人也许拥有非常完美的基因，以及普通人难以想像的强大力量。我父亲也赞同这样的观点。”夜翔回答。
上官零的脸色苍白了许多，他看着夜翔的侧面，问，“如果真的有这样一群人存在。并且，他们可以把世界管理得更好。那你赞同这样一群人的行为吗？”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们很强大，而且是优等生物，所以，我们应该很乐意他们来统治我们？”夜翔反问。
“你难道没有因为你的高智商而暗暗觉得你高人一等？”上官零的问题变得犀利起来。
“我曾经因为自己和别人的差异，感到虚荣，感到高人一等。但我后来明白，那只是一种错觉，”夜翔直视上官零的眼睛，“因为我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更开心。相反，我越来越不开心。后来我才知道，要做一个开心的人首先就不要去想自己比别人优等这样的蠢问题。”在无数次执行危机处理者的任务的时候，夜翔总是看到人类无止境的贪婪和愚蠢。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必要守护这样的人类。可是，三年前的一次事故让夜翔看到了人类让人激赏的一面。
“蠢问题？夜翔，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当一个人掌握了绝对强大的力量的时候，他不会甘愿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上官零的脸上是神秘的微笑。
“那如果有一天，你为了成为那个最不平凡的人，必须舍弃掉你的朋友和你的心。你会怎么做？”夜翔假装很轻松地问，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上官零沉默。三分钟后，他回答，“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烂答案？！”夜翔几乎嚎叫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女金刚一样的图书管理员大妈走了过来，“图书馆里禁止喧哗。再犯的话，就请出去。”
“叫你出去，和我没关系。”上官零耸耸肩，继续趴下打瞌睡。
夜翔笑容僵硬地回答：“抱歉，我马上离开。”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今天是自己的大凶日，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顺利。
“喂，你的巧克力味道真的很难吃。”在夜翔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上官零的评价。
受到严重打击的夜翔，脚步不稳地走出了图书馆。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在阳光下微笑的朱西。不好的预感让夜翔有开溜的打算。
“夜翔，你似乎很不想看到我？”朱西对夜翔微笑，“我找你是为了商量一件对我们都有好处的事情。”
夜翔叹气。每次朱西这么说的时候就铁定有问题。上次，她把自己拐骗去参加合唱团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
“你知道秋季友好学校联谊会吗？”朱西问。
“你说吧，你要我帮什么忙？别绕圈子了。”夜翔温和的面具开始产生裂缝。
“我要和你合作得到那个侦探游戏的奖金和勋章。”朱西从善如流地回答。
夜翔叹气，然后回答，“我拒绝。”侦探游戏不是那么好玩的，天知道所谓的秋季友好学校联谊会有什么阴谋。自己必须全程监控秋季友好学校联谊会。一个小的疏忽都会导致致命的错误。上官零的情绪这么不稳定，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朱西对着夜翔的背影大叫，“喂，你考虑一下嘛！”自己考试成绩是全年级第9位，很丢脸吗？
朱西转过头，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她抬头，在二楼的窗户边上，上官零正看着自己。
朱西灵机一动，她抬头问上官零，“你愿意和我联手去取得侦探游戏的奖金和勋章吗？”
“我可不当夜翔的候补。而且，我建议你不要好奇心太旺盛。要知道，好奇心会杀死猫。”上官零的身影在窗户边上消失。
朱西啼笑皆非地看着空荡荡的窗户。夜翔和上官零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考试考砸了？
“天气太热了，每个人的神经似乎都不太正常。我想我还是去午睡一下比较好。”朱西喃喃自语。她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有两个穿圣音学院校服的学生站在她的身后。
“请问，你知道学生会的办公大楼在哪里吗？”看起来很谦和的男生开口问道。
“学生会在西区，你们走错方向了。”朱西笑着回答。眼睛却在上下打量另一个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圣音学院的女生。朱西的视线滑落至那女生提着的小提琴上。
“喂，刚刚在上面和你说话的人是不是叫上官零？”洋娃娃女生非常矜持地问。
“我不叫喂，我叫朱西，”朱西微笑着回答。她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今天天气真不错，非常适合睡午觉。”
圣音的男生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朱西，声音诚恳地说道：“请你务必告诉我们，刚刚的人是不是上官零。”
朱西对那男生微笑，“你的名字是？”
“我叫周泽。”
“周泽，你们要找的那个上官零今天似乎心情不好。那个家伙老是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如果你们现在去找他的话，铁定要吃闭门羹。”朱西发自良心地建议。
“如果巴比伦学院的男生都像你一样胆小怕事。我想，我们圣音学院大概会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十字星。”洋娃娃女生傲慢地微笑。眼前的男生虽然很漂亮，却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这让自己很不舒服。
朱西呆呆地站在原地，这是自己被一百零一次认作男生。她摸摸自己利落的短发，心中有隐约的愤怒。
“十字星绝对会留在巴比伦学院。我以我的名字和性别发誓。”朱西的四周似乎可以看到熊熊燃烧的斗气。
“我很期待你以你的名字和性别做赌注的游戏结局。”上官零幽灵一样出现在朱西的身后，声音里有隐藏不住的笑意。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用自己的名字和性别来发誓。上官零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好。
“在这之前，上官零，你有一场和我的小提琴比赛。”洋娃娃女生打断了上官零和朱西的对话。
“天才的提琴少女安吉拉？”上官零一眼认出了巴比伦准备下手的目标人物。
“是我。我加入圣音学院就是为了可以和你在罗曼杯世界小提琴大赛之前先较量一次。”安吉拉的眼神充满自信和狂热的光芒。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上官零冷漠的语气可以让夏天瞬间变成冬天。
朱西看着“天才的提琴少女”和上官零想道，原来，天才都是一个德行——狂傲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喂，请我吃午饭，”上官零径直对朱西说，“我已经饿了。”
“可是我吃过午饭了啊？”朱西一边被上官零拖着走，一边抗议。
安吉拉一声不响地打开琴盒，拿出小提琴当即演奏了起来。
具有莫大穿透力的琴声从琴弦上诞生。这样的音乐不是平常的人能够演奏出来的。演奏中的安吉拉有着近乎严酷的魅力。
朱西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感觉到琴声中摧枯拉朽的力量。这是和上官零完全不同的琴声。
那琴声顿时让上官零停住了脚步。
上官零缓缓转过头，琴声忽然消失。
“你只有这种水平吗？我希望到真的比赛的时候，你不要输得太难看。”上官零说完后，拉着处于震惊状态中的朱西离开。
“你也太恶毒了吧？”朱西叹气，“刚刚那洋娃娃的表情只能用残破来形容。”朱西从来不知道，原来“恶劣”还不足以形容上官零的脾气。
“你还是担心怎么得到十字星吧。”上官零头也不会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联手？”朱西非常期待地问。
“代价是你今天请我吃午饭。”上官零回答。
“那我请你吃牛肉面吧，我这个月太穷了。”朱西的回答让上官零觉得自己非常的廉价。
秋季友好学校联谊会就这样开始了。
※※※
巴比伦学院今天聚集了两个超级学院的精英。巴比伦的大礼堂更是水泄不通。没有人知道，联谊会的免费饮料机特别加料。
巴比伦一号基地监控室里。林森丽满意地看着分格屏幕。
“确定所有的饮料机都加入了NH吗？”林森丽问。
“是的，微量的NH无法被检测出，而且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只不过当它进入拥有某一类特别基因的人的体内的时候，就会诱发那部分沉睡的基因。部分诱发者会出现能力的突然增长的波幅。上届奥运会，使用NH的人都如愿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金牌。”负责研制NH制剂的帕罗斯教授得意地回答。
“我知道，其中有3个人在比赛后突然心脏病爆发。出动特别行动小组，务必要做到安全地处理掉失败品。”林森丽冷漠地吩咐。
穿着黑色衬衣的沈梦走进监控室，他平静地看着分格屏幕。
当沈梦看到监视器下的夜翔也饮下含有NH的制剂的时候，他的嘴角向上抽动了一下。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对上官零隐瞒了这次NH实验。我觉得，夜翔也许会成为我们的障碍。他那无聊的正义感似乎太强烈了。”林森丽对沈梦说出自己的判断。
“他这一点我非常欣赏。我一直在想，把这样一个光明的孩子变成这个世界的噩梦，这该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沈梦的手指接触冰冷的屏幕，摩挲着夜翔的影像。
与此同时，夜翔觉得一阵寒冷涌上心头。他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观察着自己。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夜翔望向感觉最强烈的一点。那是大楼的大钟。
他的视线停在伪装成大钟的监视器上，有那么一秒似乎和监视自己的人对上。
“他发现了，”沈梦开心地微笑，“他的直觉真是惊人。”这个人绝对可以成为辅佐上官零的最佳人选。
※※※
喝着免费饮料的朱西兴高采烈地穿梭在美食摊位。联谊会期间，每个班级都会推出一道特色菜式供来宾品尝。好味道的铁板牛肉、金黄的香辣炸鸡、风味独特的青瓜雪梨、海洋风味的章鱼烧……朱西幸福得快要昏倒了！
高明站在本班的摊位上兜售着水果拼盘，脸上挂着的是他的招牌微笑。
“喂，你要不要免费品尝？”高明问朱西，不死心地游说，“我们联手吧。我负责探听所有的小道消息。”
就在这时，遍布全校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关于“寻找十字星”的第一条线索。那是一件巴比伦学院的校服。校服上写着一行字：2002星的降临。
2002 星的降临？
夜曼姿咬着水果口味的棒棒糖，注视着大屏幕。原来是闯关猜谜游戏啊。似乎有点意思呢。
反正监控期间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干脆参加这个游戏消磨一下时间吧。
2002是巴比伦教室的名称呢，还是年份，或是校园电脑系统中一个秘密文件的开启密码？
所有人的脑袋里都在转动着同样的问题。
“2002……星的降临……？这简直就是寓言嘛。”朱西望着屏幕。
“我们拥有的数字太多了。从出生年月到超市食品的条码，从考试考号到电梯的出厂年号，都可以找到2002。”高明感叹道。
“星的降临会不会是指‘星星从天上落下来’呢？”朱西玩着解密游戏。
“从天上落下的2002颗星星？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几个字要写在巴比伦的校服上呢？”高明反问。
“不知道，”朱西叹气，“等第二条线索出现再说吧。”
“这么简单的谜语？一点都不过瘾，”夜曼姿在另一面大屏幕下叹气，“这分明就是说，十字星和狮子座有关。”2002年最吸引人的天象之一就是狮子座流星雨。问题在于，这狮子座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