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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吻上云若惜的唇,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遵照你的意愿,我的若惜。
小媚站在窗前,盼着阿贝回来,她很担心他。
不经意间,小媚看到了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车。车窗摇下,那望着她家方向的人是轩辕。
轩辕看到了小媚,微微一笑,将车窗升起,他的偷窥被人发现了。
小媚低下头,轩辕还是不放心兰月吗?就这么默默地守在角落里。
小媚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视线一瞬间冻结。
就在轩辕车的前不远,阿贝搂着“兰月”,两个人如同热恋的情侣一般,款款走来。
他们那么甜蜜,甜蜜到没有发现身边车窗紧闭的车子里,有一个人正黯然神伤。他握紧掌心的黑珍珠指环,眼神如同月夜下黯淡的海。
小媚捂住心口。“兰月”当日种下的蛊虫一直寄生在她的心脏上,隐隐抽痛。
这蛊虫令她无法说出真相,若她说出真相会立刻死掉,而“兰月”可以用巫种将阿贝变成她最完美的傀儡。
怎么做都是错,她该怎么办?
望着阿贝脸上那亲昵幸福的微笑,小媚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对“兰月”的恨令她无法正常呼吸。
感觉到小媚的视线,“兰月”抬头,唇角微弯,邪气妩媚地笑了,那一瞬间,她觉得她看到的是阿雾。
门轻响,阿贝打开门,和“兰月”携手进来。
小媚静静地看着阿贝,眼底有着深深的哀恸。阿贝原本愉快的情绪被这眼神打散了,他甚至有隐隐的不知所措,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去给你们泡杯红茶。”小媚低下头说,自顾自去了厨房。
“兰月”眼底幽光一闪:“小媚,我来帮你。”
厨房里,“兰月”站在忙碌的小媚身后,轻笑:“很不甘心吧?”
小媚默不作声,将一小壶水放在燃气灶上,点火,微蓝的火焰一如她爱上的心。
“兰月”在小媚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其实我挺嫉妒你的,你拥有青春美貌和爱着你的轩辕,暗暗仰慕你的阿贝,连那个勾魂使冰对你也有一丝情愫。只是,这一切都将属于我哦,我占据你的身体,也将占有你所有的幸福。”
小媚的动作停住,她看着蓝色的火焰,觉得自己正在那火焰山被翻烤。
“你喜欢阿贝,你不会伤害他,对吗?”
“兰月”侧头想了想:“他给了我初恋的错觉。不过,我会不会伤害他要看你够不够乖,要不要测试一下,我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小媚有不好的预感。
“兰月”伸手打翻了水壶,任凭开水将手指烫伤,空中惊呼:“呀!小媚,你为什么这么做?”
阿贝快步进来,看到“兰月”被烫伤,心痛地捧住她的手,用妖气为她疗伤:“怎么回事?”
“兰月”掩饰地回答:“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她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小媚。
阿贝的眼底是怒火:“可是你刚才明明是叫‘小媚,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是她做的吗?”
小媚抬起头来,看到了阿贝身后“兰月”那威胁的暗示,她笑了:“是我烫伤了兰月姐姐。”
阿贝握住小媚的手,强压住怒气:“你为什么这么做?”
小媚深深地看着阿贝,仿佛看到不久前那个怯生生牵着自己衣角叫自己姐姐的柔弱小年:“只是突然想这么做。”
阿贝皱眉,心底某处隐隐觉得不舒服,却不知道为什么。
“或者,你离开比较好。”阿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兰月。
小媚看了“兰月”一眼:“如果可以的话。”
“兰月”觉得有趣,声音和表情却都很温柔:“小媚,你一定有理由的。告诉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晚,你一个小女孩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小媚读懂了“兰月”的暗示。
她叹气,闭上眼,再睁开,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恨意:“我讨厌你,因为你虚假无聊。”这是她的真心话。
阿贝的眼中杀气隐现,小媚对兰月的恨意浓烈得令他心惊。
虽然小媚看起来年纪还小,没什么威胁,但是他怎能容忍这样的维基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
小媚看着阿贝,轻笑:“你想杀掉我吗?也许死亡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与其在痛苦中煎熬,找不到出路,不如轻轻松松地死掉。
飞夜感应到阿贝的杀气,自小媚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在半空中如护卫一般守在小媚身前,发出威胁的鸣叫声。
阿贝看着飞夜,眸子如同藏着无限秘密的深夜。
小媚
小媚无知无觉地在黑夜里走着。
轩辕的车一直暗暗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般沮丧地漫游。
轩辕揉了揉眉心,无法理解心头怪异的感觉,小媚走路的姿态和感觉似曾相识。
小媚举起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脸,觉得黏黏的很不舒服。
路灯太黯淡,她根本没发现自己满脸都是血。
好累,连心都累得跳不动了。
小媚走到路边的铁艺雕花长椅旁坐下。
轩辕的车滑行到她身旁,停下。
“小媚,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轩辕一向温和的表情因为小媚的脸发生了变化。“你到底怎么了?”
小媚迷迷糊糊地笑了笑,倒在了长椅上。
陷入昏迷前的刹那,小媚只是在想,她最近真的很倒霉。
轩辕抱起昏迷的小媚,正要上车,却发现空气中有隐而不发的杀气。
“出来吧。”轩辕沉声说。
路旁的植物带里传来了“沙沙”声。
大群的老鼠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它们说打入毛,眼睛赤红,灰黑色的毛皮商沾满了某种粘液。
轩辕有些庆幸小媚在昏睡。
女孩子看到这么一群老鼠,即使清醒也会吓得晕过去,如果是兰月呢?兰月一定是心里怕得要死,却假装不害怕,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老鼠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动作敏捷的不可思议,它们扑向轩辕怀抱里的小媚。却在半空中被看不见的风刃切成了碎片。
这是灵异警察基本课里的灵力风刃,被轩辕运用的出神入化。
轩辕的声音依然雅致温和:“这些没用的玩意儿还要继续表演吗?”
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在轩辕右前方响起:“我接到的悬赏是杀掉一个会巫术的小姑娘,没想到她还有你这么一个厉害的保镖。”
轩辕望着被裹在黑气里的身影:“你是影子杀手团里的人?”
黑影轻笑:“你很熟悉我们。”
轩辕觉得臂弯里的小媚轻的令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心生怜惜:“从现在起,她由我来保护,告诉你们的首领,我叫轩辕。”
黑影不再言语,自黑夜中消失,这些老鼠也纷纷回到了树丛中,然后消失在地沟里,只剩下一地亮晶晶的黏液。
在洁白的床单上醒来,的确比在公路边醒来令小媚觉得愉快。
她看着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在灵异警察分部的病床上。
春日医生正侧对着自己,摆动着血液样本。
他听到动静,望向小媚,空灵飘逸的眸子里是暖暖的笑意:“你醒了。”
小媚眨眼:“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春日医生继续保持着他那王子一般温和的微笑:“是轩辕送你过来的,你知道吗?如果不赶紧治疗,你很快就会死,记住,尽量减少脂肪摄入。”
小媚垂下眼帘,声音轻柔:“我知道的。”
春日医生伸手揉了揉小媚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媚看起来很有亲切感:“别害怕,有我在。”
“春日医生,你居然对这么小的小妹妹下手,你太可耻了。”碧柳闲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小媚看到碧柳那天人一般的身姿,再对比他说话的内容,再次有偶像幻灭的感觉。
春日医生淡淡地看着碧柳:“我总比某些伪装年轻帅哥的老妖怪强一些。”
碧柳摸了摸自己银白色的头发,笑得欠揍:“春日医生,我觉得你最好多了很多人味哦。”
春日医生笑得越发清澈明媚:“我最近刚刚复制出一种复合毒素,对什么柳树啊之类的植物很有杀伤力呢。”
碧柳眸子一转,看向小媚,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和春日医生的对话:“小丫头,你的身体还真是够乱七八糟的,简直就像个活死人。”
小媚无辜地坐在床单上。甜蜜可爱的小脸,乱乱的头发,看起来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令碧柳很想捏捏她的脸,他也这么做了。
“喂!”小媚身体里的灵魂是十七岁的兰月,就算被一个超级美男子捏脸,还是觉得愤怒。
碧柳笑着拍了拍小媚的头:“你看起来过得很辛苦。”
小媚定定地看着碧柳,将泪意忍住。
碧柳联系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听轩辕说,你是被阿贝赶出来的,兰月居然也忍心看着你被赶走?真是奇怪,你干了什么?”
小媚沉默不语。
冰出现在门口。
他意外地看到了小媚:“她怎么在这里?”
碧柳深深叹息:“被冷酷的阿贝赶出了家门,那小子的眼里就只有兰月。其他人的存在感都等于灰尘。”
冰走向小媚,轻轻牵住她的手:“你没吃早饭吧。我带你去吃。”看着孤单倔强地坐在病床上的小媚,他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是一个从小在灵异警察部队长大的孤儿,小的时候,他特别容易生病。所以同伴们都不喜欢和他玩,他只能孤零零地坐在病床上,假装不在乎那些孩子们热衷的游戏,南星教官是对他最好的人,他总是陪着自己身边,每次在进行痛苦的治疗后,塞给自己一颗糖。
目瞪口呆地看着冰牵着小媚的小手扬长而去,碧柳转过头问春日医生:“冰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春日医生淡淡一笑:“大概是小媚很合他的眼缘吧。”他望向窗外,不知不觉,已经是初春了。
肯德基餐厅。
小媚望着儿童套餐发呆。
冰望着看着一堆薯条和炸鸡块发愁的小媚问:“小孩子都喜欢这个,你不喜欢吗?”
小媚抬头看冰,冰黝黑的眼珠里有些隐藏的狼狈感,看了冰也是很少来这么热闹的快餐店。
“我只是太开心了,我很喜欢吃。”小媚咬了一口炸鸡块,露出甜美的微笑。
冰是那种看似冰冷,却很温柔的人呢,虽然春日医生说不能摄入脂肪,但是,迟早都要死的话,还是开心吃东西比较好。
冰的眼神越发柔和,他好奇地挑了一根薯条,咬了咬:“味道还不错。”他从来不吃这些垃圾食品,因为小时后没人带他来,大了也就不再感兴趣了。
小媚皱眉:“你从来没吃过吗?”
冰点头:“小时后忙着生病,忙着训练,所以没有吃过。”
小媚第一次听到冰讲他小时后的事情,不由得好奇:“你看起来很健康。小时候怎么那么惨?”
冰静静地回忆童年:“我经常躺在重病员才会用到的康复液里,一泡就是好几天。”
小媚柔和地笑着:“还好你终于成为了优秀的勾魂使,你爸爸妈妈一定很为你骄傲吧。”
冰有些黯然神伤:“也许吧,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只有一张他们的照片,我的爸爸妈妈都是灵异警察,在我一个月大的嗜好就因公殉职了。”
小媚握住冰的手:“对不起。”
冰美丽的眸子里是温和的笑意:“没关系,我已经接受现实了。”
碧柳说,小媚是一个特别的孩子,果然如此,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坦诚地和人交流过,或者,某些事情,只能和某些特定的人说。
第18节
Chapter21妖兽的心
破绽
三个人回到老楼房。
阿贝摸了摸口袋,无辜地说:“我忘记带钥匙了。”
小媚一声不响地摸出陈伯给她的钥匙,将门打开。
“兰月”很不习惯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她一生都锦衣玉食,习惯了柔软的天鹅绒枕头,习惯了极品红酒,习惯了大厨的手艺。
“阿贝,我们可以搬到更好的地方去,凭借你和我的力量,我们可以过更好的生活”“兰月”忍不住说。
阿贝凝神望着“兰月”,微微一笑:“姐姐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呢。”那时的姐姐说要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有她爸爸留下的美好记忆。
小媚一声不响地用抹布擦拭着家具,如同她以往做的一样,阿贝眼角余光注意到小媚的动作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姐姐,你醒来后变了好多。”阿贝握住“兰月”的手,一双眸子梦幻迷人。
“兰月”被这样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有些脸红心跳:“我只是发现我要珍惜当下,人总是会变的。”
她靠近阿贝,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好闻的味道:“阿贝也会长大,不是吗?”
小媚拿着抹布的手在颤抖。
飞夜正想帮助人去掉蛊虫,却发现主人痛苦不堪地倒在地板上呻吟。
“兰月”瞪大美丽的眼睛:“小媚,你怎么了?”那飞夜居然想帮小媚除掉蛊虫。却不知道那是子母蛊,自己心念一动就可以令小媚痛不欲生。
阿贝扶住剧痛中的小媚,因为她眼底的痛苦,跟着难受起来。
这感觉不对劲。
这感觉如此熟悉。
在雨中,他抱着死去的兰月,也曾如此彷徨心痛过。
阿贝放下小媚,让“兰月”送小媚去卧室休息。
“兰月”将痛的嘴唇青紫的小媚安置好,她一个人对着小媚的时候,嘴角一直有着畅快的笑意。
只是,她想快点结束小媚的性命。
本来留小媚一命就是为了欣赏她痛苦挣扎。不过,没想到痛苦的人还包括她自己。
阿贝还没有意识到他对小媚是如此不同。
即使她夺走兰月的身体,阿贝依然对兰月的灵魂有着微妙的感应。
"兰月"凭借蛊虫能感应到小媚时日无多。她应该为小媚选择一个最有趣的死亡方式。
安顿好陷入昏迷的小媚,"兰月"在厨房里泡了红茶,断了出来。
“阿贝,我们该好好谈谈我们的未来。”"兰月"媚眼如丝。
阿贝懒懒地侧躺在沙发上,接过"兰月"的红茶:“什么样的未来?”
"兰月"微微一笑:“你是高贵的妖兽,不该救这么荒废你的时间,住在这狭小的地方,你应该拥有无数的财富和权势,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阿贝扬眉:“听起来很有吸引力。”
"兰月"轻拥阿贝:“为了我们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阿贝一定要努力哦。”
阿贝问:“小媚呢?你的未来计划有没有小媚?”
"兰月"愣了愣:“当然有,只是小媚身体不好,我觉得应该送她去好好调养。”
阿贝优美的唇微弯:“兰月你在撒谎,我看出来了哦。”他优雅地撩了撩头发。“我一直很好奇,你真的对轩辕没有一丝情意了吗?”
"兰月"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阿贝细细打量"兰月",邪魅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我居然被你骗了足足两天,告诉我,你是谁?”
"兰月"镇定自若地笑着:“阿贝,你在说什么?”
阿贝的手指轻轻地扼住"兰月"修长的脖子,缓缓抚摸:“这个身体是兰月姐姐的,血的香味无法骗人,所以,尽管我有隐隐的怀疑,还是相信了你。”
"兰月"的声音曼妙:“阿贝,你这样我很害怕。”她早就在第一次吻阿贝的时候对他种下了巫种。
阿贝收回手,凤眸里全是懊恼和讽刺:“要不是飞夜一直护着小媚,要不是我总是对小媚有特别的感觉,要不是我深深了解兰月绝不会嫌弃这屋子狭小。我可能就被你骗过了。你要选择怎么死?”
"兰月"叹气:“应该是你听我的。”她的唇边有咒语声响起,阿贝的眉心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每蠕动一分,阿贝就痛上一分。
他感觉着这疼痛,眼里有了了悟:“原来,你就是给兰月种下巫种的媚?”
"兰月"笑的风情万种:“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令巫种抹去你的神志,阿贝,我是真的喜欢你。”
阿贝倾城一笑:“可是我对狠毒的阿姨没有兴趣。”
"兰月"的表情变得狰狞:“阿贝,你真是不乖。”
阿贝伸手按住眉心:“媚,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妖兽,又怎么知道巫种一定对我有用。”
"兰月"眼中有了恐惧:“就算是妖兽也无法抗拒巫种的控制。”
阿贝吐出一颗核桃大的珍珠:“很久以前,人类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密陀贝。”
"兰月"额头上全是冷汗:“密陀贝”阿贝居然是上古才有的妖兽。它将巫种封进了珍珠里。
阿贝把玩着巫种做成的珍珠,笑的如同天使:“很漂亮呢。”
“兰月”嘶声说道:“这具身体可是你最爱的兰月的身体。我还在她的心脏里种下了蛊虫,我一个念头,她就会死。”
阿贝抚摸着媚长长亮亮的头发:“你想得很周全,兰月姐姐为了我的性命一定不会说出真相,而我为了她的性命似乎也不敢动你分毫。”
他的指尖有但不可见的烟雾飘入“兰月”的身体里。
“兰月”陷入了幻觉。
幻觉里,阿贝向她妥协,她得到了阿贝,令他无法自拔地迷恋上了自己。接着,她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穿着黑色婚纱,和她的新郎在巫神的祝福中成为夫妻。有了兰月的身体,她的巫术日渐精进,终于夺回了梦寐以求的地位。
无数幸福的画面在她的意识中流过。
阿贝有些悲伤地凝望着原本属于兰月的脸:“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突然喜欢上我,我想骗过自己,最后只是得到了一个梦,我和媚一样可怜。”
他指尖的毒雾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一生一世。
幻觉中,可以度过一生。
兰月姐姐。你总说逞强地想要保护我,把我当做昔日的阿贝。
你这个令人心疼的笨蛋,令人无法忘怀的傻瓜。
一阵心悸突然传来。
阿贝痛苦地跪倒在地板上,大口地喘气。
那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心悸无力,镌刻在某个古老基因里的记忆阀门轰然打开。
因为受到强烈的刺激而提前进入成年期,阿贝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他的身体在发出讯号,他需要休眠,用于修补即将溃散的基因链
陈伯听到杀手将门掩上,离去了。
他有些恨自己的软弱,却明白,拥有这样杀气的男人,自己根本无法与之较量。
陈伯想了想,将鞋穿好,开始给兰月家打电话。
总觉得只有兰月家那个美丽得妖异的男子才会招惹到这么大的麻烦。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媚的魂魄在兰月的身体里沉溺于幻觉,即使天崩地裂也不会醒来。
小媚被电话铃声吵醒,她吃力地撑起身体,觉得全身没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痛着。
小媚下床,一步又一步艰难地走出卧室。
她一眼就看到了晕厥在地板上不知道生死的阿贝,以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诡异微笑着的“兰月”。
小媚心慌地跑过去,却因为双腿无力跌倒在地板上。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防盗门的锁在“咯吱”作响。
有人正试图打开门!
凛冽的死气从门缝渗了进来。
小媚心慌意乱地爬了起来,伸手抓向电话。
“喂!有古怪可怕的人出现在小区,你们千万不要开门!”陈伯的警告声自电话那头传来。
小媚看着防盗门被人缓缓推开,声音干涩地道:“他已经来了,陈伯。”
小媚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轻笑。
“媚姨,若惜好想你。”电话那头,云若惜站在陈伯的小屋里,右手手指深深地嵌进了陈伯的胸骨里,暗红色的血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是黑色的。
她拿着电话,美目流转:“媚姨,我来了。”
本来只是打算让阿哲去探探媚姨的虚实,不过,她无意中翻到资料,发现媚姨的藏身地居然是兰月那死丫头以前住的地方。
这令她迷惑不解,所以跟来看看,没想到,看门的死老头居然正在给小媚打电话。
云若惜将陈伯扔在一旁,走出小屋。
与此同时,小媚站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带着浓烈死气的杀手施施然走了进来,是阿哲!
阿哲看着小媚,又看了看地板上倒着的阿贝以及沙发上神志不清的兰月,笑了笑。
“媚姨,你真的很厉害,居然住在灵异警察的家里。”阿哲的双手呈现青灰色,诡异而恶心。
小媚的手心有冷汗渗出:“阿哲,你要知道,啥灵异警察可是重罪。”
阿哲将防盗门虚掩上,彬彬有礼地微笑:“媚姨真会开玩笑,这些年你杀的人可比我多得多,灵异警察又怎样?我昨天才杀过灵异警察的家属。”
他的双手被死气环绕:“媚姨,你为我开启了新生活的门,但是,我不得不杀了你,为了若惜,我做什么都愿意。”
小媚不动声色地笑着:“你以为你们是我的对手?我能造就你,也能毁掉你。”她心中着急,想拖延时间。原来,阿哲消失在人海中后,成为了云雾山庄的人。
阿哲轻笑:“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他逼近小媚。
飞夜感觉到这杀气,从小媚的口袋里爬出来,挡在小媚的面前,它的身体散发出青蒙蒙的光雾,映得小媚的头发和五官都发青,诡异而美丽。
阿哲站住:“媚姨,您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个小宠物?”
飞夜很是不满,周身的轻雾更碧、
阿哲出手如电,捉向飞夜。
飞夜用骇人的高速穿过阿哲手指间的空隙,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伤口。
阿哲双眼发光,脸部肌肉因为疼痛而扭曲:“没想到这小东西这么厉害。”
他轻笑:“只是,它的身体沾染了我的血,大概不会太好过。”不久前他发现,不仅他的手拥有令生物死亡的魔力,连他的血液也带着些许这样奇特的力量。
他的话刚落,飞夜就从半空中坠了下来。它的三对翅膀似乎都有些失灵。摇摇晃晃地落在小媚的肩膀上,虚弱地呻吟了两声。
阿哲走到小媚的面前,对着她缓缓伸出手:“安心上路吧。”
小媚望着阿哲毒蛇一般的眼睛,微微一笑:“会有人来报仇的。”
阿哲的瞳孔收缩,这句话,他在昨天也听过,那是那栋大楼里最后一个死在自己手上的少女说的。
她没有害怕,只是接受现实,她说:“会有人来报仇的。”
小媚的面孔和那少女的面孔在阿哲的眼前重叠起来。
他狞笑着扼住了小媚的咽喉:“你去死吧。”
第19节
她将锁魂镯套回云若惜的手腕上,四周是狂乱的时空气流。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隐隐碎裂的锁魂镯。
只是,兰月没想到,锁魂镯的碎裂不仅仅解救了她自己,还解救了阿哲的魂魄。
一缕紫烟从云若惜的耳朵里钻入了她的身体。
操控这紫烟的正是阿贝。
“你为什么而来?”阿贝冷酷地调制着毒烟的毒性,确保云若惜能享受到最极致的痛苦。
云若惜发现自己的媚术在阿贝的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是一个强大而无情的妖兽,那凌厉的气势令她战栗。
他和媚到底是什么关系?媚的死为什么会令他如此震怒?
“我只是想得到媚姨的魂魄,逼问出那些不传于外人的巫蛊之术。”云若惜脸色煞白。
阿贝凤眸微亮,毒烟自云若惜体内收回:“她的魂魄还在?”兰月的身体完好无损,魂魄还在的话,一切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