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茗茗的脸苍白的发青,“你......你胡说!”她见鬼一样转身跑了出去。她也不想的,谁知爷爷会死呢,警察找不到证据的。
若微独自一人走在园子的走廊里,默默数着时间。还有两天,千帆就会醒。她下意识的按了按心口,她的脑海里仿佛死水微澜,并不是那么期待,可她的心跳却在加快。
仲夏的城市慵懒,无数的空调将灼热的空气排到户外,屋子里却微凉宜人,这个星球养育着越来越多的人类,自身却病入膏肓。
林弦在冷气充足,带着隐隐暗香的会所走廊前行。他身材修长,五官俊美,左耳的钻石耳钉散发着点点星光。他推开包间的门,看到了坐在屋子一角却仿佛占据了整个视线的男人宇蓝。宇蓝穿着亚曼尼的西装,带着时光沉淀后成熟男人的睿智和雍容。他淡蓝色的眼睛带着异域风情,生生多了一份妖娆。“原来你就是林氏集团新的股东。”林弦的声音清澈悦耳,带着上好瓷器一般清越的质感。林氏的股票最近被人大肆收购了10%,他查到是一家美资公司,没想到美资公司的背后居然是宇蓝。宇蓝背景复杂,心狠手辣,林弦心中暗自戒备。
宇蓝彬彬有礼的站了起来,伸出修长的手,“我看中了林氏的发展潜力,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林弦和宇蓝握手,得休得轻笑“合作愉快。” 宇蓝的手指微紧,然后放开了林弦的手,“这家会所的川菜不错,你好好试试!”清澈高贵的少年令他的心有一丝丝微痒。
林弦想起自己上次去的酒吧的特殊之处,他淡淡一笑:“我的确喜欢川菜。”小优也喜欢川菜,如果味道不错,下次带她来。月老爷子骤然离世,对她的压力一定很大。 宇蓝风度一流,心中自有丘壑,他和林弦相谈甚欢,喝着温和的酒,眼中水光荡漾。宇蓝抬眼漫不经心的问林弦“你认识沉舟吗?”
林弦点头“见过几次。”
宇蓝唇角微勾,“我听说,你的绯闻对象似乎和他的关系匪浅。就是上次来酒吧接你的可爱女孩子。”
林弦眼神一凝,“月小优是我的好朋友。听说,您最近和沉舟之间有些不愉快。不过。我希望不要波及到其他人。”林家在本地经营多年,耳目灵通。沉舟出了车祸,当晚宇蓝拥有的码头仓库就神秘起火。
宇蓝眼色微黯,依然风度翩翩,“林家和沉家相比,依然不足。如果你愿意和我联手,自然又不一样。”
林弦声音略略有些低沉,“其实,我不觉得沉舟会图谋月氏集团。他喜欢小优。他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宇蓝深思地看着林弦,“你就眼睁睁地看重你喜欢的小优投入沉舟的怀抱?”林弦看到小优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那是恋爱着的少年独有的光芒。
林弦眼神冷冽地盯着宇蓝,沉默如月光。
宇蓝优雅地喝着上好的龙井,“如果喜欢,为什么不去竭力争取?”
林弦没有回答。不是不心动,不是不想得到。只是,如今的小优背负着太多压力,他不希望他的感情也成为小优的负担。小优和他那样轻松愉快地相处,是因为他是她信任的好友,也是千帆的弟弟。
宇蓝看着林弦眼底温柔的光,心中的痒更深。他情不自禁喝着茶,掩去心里的渴。
林弦清雅宜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和沉舟如果能握手言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沉家虽然实力雄厚,却插手了原本属于我的生意。我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宇蓝淡然一笑。沉舟和他是同一种人,所有,沉舟才会在出了车祸的当晚,就找人烧了他的仓库。他和沉舟都不可能停手。
林弦没有再劝宇蓝。他知道,宇蓝这样的男人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3、深渊
蜻蜓在荷叶间飞舞。湖水的凉意令人忘所有烦恼,心神都沉醉在夏日的柔风里。沉舟陪着父亲在湖边钓鱼。他的思绪却不在水中游鱼。
雪梨高调售卖“紫嫣”,引起本城地下势力的不满。西区老大宇蓝是经营多年的地头蛇,而沉舟的保全公司里也有一帮彪悍的人手。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最初的试探后,他和宇蓝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沉默,暗流却更加汹涌。
一只蓝蜻蜓停在了沉舟的钓竿上,羽翼透明而轻盈。沉舟恍惚一笑。心底有一丝同样美好轻盈的情愫在牵动。
沉舟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对父亲道了歉,接通电话。月家祖屋的暗线发来了令他惊讶的消息。月之轩、芳菲、月小优、月茗茗在书屋里争吵,似乎是因为月茗茗企图下毒害月小优,却自食其果。
沉舟站了起来,“爸,我要先走了。”
沉谦看了一眼儿子,眼中多了兴味,“去干什么?”
沉舟的胸口微闷,车祸留下的暗伤还未完全痊愈,他的眼中仿佛倒映着湖光山色,灼灼生辉,“去见可爱的女孩子。”
沉谦看着儿子,“就是雪梨一直说的那个小丫头?月小优家世不错,当初她来我们家,我看着也是一个懂事的。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对她的感情超过了我的预期。”沉舟从小就不让他操心,冷静、睿智、心思沉潜、商业天赋惊人。沉舟从14岁开始就逐步接手沉氏集团,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将沉氏集团发展成如今的规模。沉谦为能有这么一个完美的继承人而骄傲,相信阿静也会在另一个世界感到欣慰。沉谦想到了亡妻,心中微暗。
沉舟微微有些惆怅,“我不想在她的面前扮演一个完美温柔的男人,让她看到了我黑暗冷酷的那一部分。她······不喜欢我。”
沉谦笑笑,“可是,你不会放弃。我们沉家的男人从来都是一个样。对于心爱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当年我对阿静也是一样。”沉舟的眼底是氤氲缠绵的雾气,他的声音低低的,“是的,我不会放手。”那样的感觉从来不曾有过,心中的缺口因为她的存在被填满。
沉谦眼中的隐忧在加深。他却什么也没说。有时候,沉家人的爱仿佛深渊,可以吞没掉所有的理智,引发出潜伏的疯狂。
沉舟开着特制的防弹轿车,前往月家祖屋。与此同时,月家祖屋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月茗茗的卧室里,芳菲正气急败坏地给了她一耳光!
“居然是你!”芳菲万万没想到,月茗茗胆大包天,居然敢杀死月家老爷子,还把进入书房的自己给敲晕!
月茗茗捂着脸坐在地毯上小声啜泣。
芳菲手指颤抖的指着月茗茗,“我就说怎么月小优一提月老爷子,你就神情不对!你把我给敲晕,害我被误以为是杀人凶手!你真够狠毒的!”她一门心思就想为儿女谋得好前程,没想到月茗茗这个死丫头居然暗地里这么歹毒!月茗茗仿佛受伤的小兽一般呜咽,“我也是太害怕了!我偷偷进爷爷的书房翻东西,没想到被爷爷逮住了,他骂我,还要打我,我用力一推,谁知道他就这么死了······呜呜······我太害怕了······”
芳菲反手又给了月茗茗一耳光,“这老家伙死不足惜。这一次要是被**怀疑,我就把你推出去!”
月茗茗涕泪交加,她惊慌失措地抱着芳菲的小腿,“妈,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
芳菲秀丽的脸上是挣扎的脸色,“那你是想我替你去死?”
月茗茗拼命摇头,“不······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她的尾音无力,心中是呼啸着的恐惧。
芳菲冷冷的看着女儿,“什么办法?你脑子里除了嫁祸给我,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月茗茗的心被恐慌占据,“月小优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不断地在我面前提爷爷!我都要疯了!”
芳菲的眼中有寒光闪过,“你迟早会被月小优揪出去。一旦你被确认为杀人凶手,你的一辈子就算完了。就算我砸钱保住你的命,但是你会在监狱里呆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月茗茗失声痛哭,“妈,我不要进监狱!也许,我可以逃出国去,去没有引渡条例的国家……”
芳菲怜悯的看着女儿,“你杀死的是你的亲爷爷,你以为你父亲会送你出国?他会亲手掐死你!”月茗茗瘫软如泥。她紧紧抓着芳菲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和攀附的浮木,“我可以现在就走······”失去月家千金的光坏,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她不甘心这样,却不愿意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芳菲闭了闭眼,眼角有着细细的纹路,仿佛命运埋下的陷阱迷藏。她睁开眼,眼底没有了属于母亲对孩子的宠爱,“你现在不能走。如果警方认为我是杀死了月老爷子的凶手……”
月茗茗垂下眼帘,眼底是隐藏的怨恨和不甘,“你被保释出来了,这说明警方并没有把你锁定为嫌疑人。妈,我知道你有不少的私房钱,我是你女儿,难道你就见死不救?”
芳菲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她看着狼狈不堪脸颊红肿的女儿,声音优雅而冷酷,“我会想办法送你走。不过不是现在······你既然要逃去国外,和月家再无联系,你难道愿意眼睁睁看着月小优坐享富贵荣华?”
月茗茗猛地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
芳菲仿佛引诱人出卖灵魂的恶魔,她说,“你手上已经沾染了老家伙的血,自然也可以沾染更多人的血。”
月茗茗那双和芳菲酷似的丹凤眼里闪烁着讽刺的光,她不再哭泣,冷声说,“那你要先给我出国生活的钱,还有去加拿大的机票。我明天早晨就走。”
芳菲笑吟吟的说,“你出国后,我会转账给你。现在转给你,也很可能在时候被警方冻结。”她这个女儿聪明脸孔蠢笨心肠,优点确是够狠够毒。只是当月茗茗把狠毒用在芳菲身上时,她突然发现,月茗茗是她身边的一颗不定时炸弹。
芳菲拿出冰袋,为月茗茗敷脸,柔声细语,“先消消肿,免得被人看出来。”
月茗茗低低应了一句,“我有些头疼,我要好好想一想,。”
芳菲体贴地离开。
月茗茗坐在沙发里,脸色阴晴不定。她虽然恨不得生撕了月小优,却觉得自己若是杀掉月小优再逃出国,会增加许多风险。如今,只有妈妈肯给她钱,她手里的余钱只有不到百万,根本没办法在加拿大过安逸的生活。
月茗茗打开衣帽间,看着那些名牌包包和衣服,深恨自己太过奢侈,没留下足够的现金。她翻出最角落里的一张卡。这张卡的户主不是她,而是她的前前任男友。卡里面是他还给她的一笔钱。前前任男友是她的初恋,月茗茗很喜欢他看她的眼神,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的存在。男友家的生意失败,月茗茗发现身边的同学总是用嘲弄的语气议论着她,看到她送男友的名表,嘲笑说她养小白脸。
月茗茗渐渐觉得这样的男朋友不配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她果断提出分手。初恋男友并没有纠缠,留下一张和名表数额一致的卡。月茗茗看着手里的卡,隐约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她所渴望的一切金钱权利荣耀都摇摇欲坠,心中空荡荡的,存不下一丝喜悦。
月茗茗咬着嘴唇,想了片刻,她走进浴室,搽了淡淡的粉底,重新梳好头发,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
佣人说,芳菲夫人在前厅接待沉舟少爷,月茗茗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雀跃地跑过去。因为父亲病重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母亲和父亲只是住在相邻的卧室里。
走廊里空无一人,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月茗茗的脚步声。月茗茗悄无声息的走进了母亲的屋子里,视线落在了母亲的衣柜上。衣柜深处是一个小小的保险箱,放着母亲值钱的首饰和金条。
月茗茗的唇边是一丝冷笑。母亲一定想不到自己知道她的保险柜密码。她打开保险柜,选了靠里面放着的丝绒盒子里的贵重钻石项链。如今爷爷才死,母亲才不会戴这些首饰。拿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月茗茗将保险柜关好,将一切恢复原样,然后离开。
4、吻
沉舟和芳菲说着话,眉宇疏朗如晴空流云,含笑的样子在午后的辰光里,仿佛永不褪色的油画,沉静而美好。
芳菲在心中暗叹,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瞧得上月茗茗。她也想不出月小优到底哪里能吸引沉舟。
优雅从容地微笑着,芳菲对沉舟说,“我听茗茗说,你对我们家小优很有好感。”
郴州的眼神变得温柔,“月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我曾经表达对小优的好感。”
芳菲的心如同猫抓,她得体的笑着,“月老爷子的遗嘱完全就是为你和小优量身打造的。小优真是好福气。”
沉舟琉璃一般的眼睛里是微微的羞涩,“其实,小优还没有喜欢上我。我今天,只是想见见她。”
芳菲的脸整个僵掉,她的笑声有些刺耳,“小优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当初她为了你可是要死要活的。”月小优到底拜了哪路的神仙,能够轻易得到沉舟的心?
沉舟的视线落在芳菲的身侧,他的眼底是波光潋滟的笑意,“小优——”
若薇站在屋外,小脸雪白,沉静的双眼看着沉舟,仿佛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
沉舟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唇角含笑,眼底深处却有着淡淡的氤氲。他总是有若薇会消失的错觉。沉舟站在若薇的面前,修长的手指伸向了若薇,却在半空中收回。
他浅浅笑着,“你似乎瘦了一点。”
若薇抬头看着沉舟,“你看起来也不太好。”昨天,沉舟出车祸昏迷,醒来后就因为月老爷子离世,连夜赶到了月家祖屋。今天,沉舟再度到来,又是为了什么?
沉舟似乎能看着若微心中的疑问,他凝视着若薇,“我突然想见你,所以来了。”
若薇没想到沉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怔了怔,突然不敢看沉舟的眼睛。
芳菲看着站在廊下的沉舟和月小优,心中的不悦无法压抑住,她轻笑着开口,“你们站在这里说话不累么?”
若微转过头,淡淡看了芳菲一眼,“芳姨,我和沉舟去园子里走走,就不打扰您了。”她说完,转身就走,将芳菲哽的在原地发愣。她也不想想,不久前,她才当着月之轩撒谎,教训月小优,月小优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沉舟跟着若薇离开,他的声音里藏着淡淡笑意,“很少见到你这么说话,她惹急了你?”
若薇回过头,因沉舟眼底的宠溺而心惊。她无法理清内心的感觉,本能的选择逃避。原本以为爷爷的寿宴那夜是结束,却没想到如今因为爷爷的遗嘱,她和沉舟之间有了更多的纠葛。
沉舟内敛而危险,她却从未惧怕过他。只是,她深知,她不敢回应那深渊一般的情感,它引人堕落,会在午夜梦回时刻诱惑着你的心,却也能在将来某一刻令你卑微如尘埃。更何况,千帆就要醒了。
郴州身影沉静清澈,“月家祖屋并不平静。我让顾醒呆在你身边保护你。月老爷子也不希望你在这里出事。”若薇欲言又止,她问沉舟,“月之昂那里有什么动作?”
沉舟淡淡笑着,“他那个庞大的律师团准备和你打官司,争夺月老爷子的财产。月老爷子做得滴水不漏,他很难赢。其它的事情,我会处理。”他的人发现月之昂最近在暗地里购买月氏集团的股票,动作很小心,却有蛛丝马迹可循。
若薇点头,小巧洁白的耳朵如温润的贝壳,令沉舟心中一动。沉舟看着若薇在耳边有些乱乱的柔软碎发,心中某处有着莫名的温柔。他什么也没有说,反而退后了半步,那样的心慌意乱,从未有过。
若薇抬头看着沉舟。每次看着沉舟,心脏的褶皱都会颤动。那是属于月小优的心动。
“希望月氏集团能在你的手中更上一层楼。我想爷爷也会很开心。”若薇温柔而疏离。
沉舟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氤氲的迷雾令他看起来有些忧伤。他垂下眼帘,掩去瞬间的脆弱,“月老爷子信得过我,我自然不能令他失望。”带着美好的心情来到你身边,却被你的眼神所伤害。一瞬间,高傲的内心仿佛被冰冻一般麻木。
若薇因沉舟的眼神而不安,想说什么,却握紧双手,保持沉默。
沉舟的声音仿佛在叹息,“月老爷子的遗嘱在你心中有多重要?”若薇,林千帆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肯看到我的存在?
若薇想起昨夜月老爷子的絮语,她眼中是深深地哀伤,“我并不认为我有资格继承爷爷的遗产。如果你愿意将你的第一个孩子改姓月,也许月老爷子也会很开心。”
沉舟喜怒难辨的凝视着若薇,“那必须是你和我的第一个孩子才有这样的资格。”
若薇摇头,“我不会嫁给你。”纵然有过瞬间的心动,眼前这个温柔而冷酷的男人却不是她的良缘。他太完美太复杂。
沉舟握住了若薇的手腕,轻柔而冷酷的嗓音如潺潺流水,“你要嫁给谁?”
若薇能够感觉到沉舟深埋内心的愤怒与悲哀,微风轻拂,沉舟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木樨的香气。
若薇嘴角微牵,“我······我想嫁一个平凡温和的男人,度过安稳的一生。”
沉舟的眼神奇异,“林千帆曾是那样的男人,他和他的女友若薇甜蜜的一段日子。但是,林千帆放弃了她,和雪梨在一起。不要以为男人会甘于平淡的甜蜜,很多男人只是因为没有机会得到跟美妙刺激的人生。复仇也好,厌倦也好,都是借口。而你,你是月家的嫡孙女,月老爷子遗嘱的指定继承人。你觉得你身边出现的能吸引你的会是平凡温和的人吗?”
若薇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沉舟。
沉舟的声音仿佛能够令人沉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
若薇望着眼前俊美优雅,深沉如黑暗君王,却带着无法言喻的魅力的男人。清澈的阳光笼罩着沉舟,他的眼中是燃烧着的火焰。她仿佛被某种魔力所诱惑,无法拒绝的话语。
沉舟握着若薇的手腕,微笑和煦迷人,却令若薇心惊,“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对你放手,去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因为你的拒绝就放弃?你也无法否认,你对我其实是有感觉的。”
天空晴朗。花园寂静。
沉舟吻住了若薇。
激烈的吻,带着无法改变的心意,以及深入骨髓的寂寞。
灼热的唇,灼热的呼吸,灼人的眼神。
不管你是月小优还是若薇,我都无法容忍你就这样离开我的人生!
第二十章 幽蓝月光
1、洞悉
雪梨醒来的时候,晚霞满天,绚烂的天空如同斑斓的梦,虚无中带着末日的气息。她还记得梦里的林千帆。他的眼眸藏着夜色,不再温柔,冷冷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不洁的事物。
雪梨心烦意乱,口干舌燥。哥哥不允许她出门,也不允许她再负责会所的事情。因为她高调售卖“紫嫣”,触动了别人的利益,害的哥哥出了车祸,住院昏迷。哥哥才醒来没多久就知悉月小优的爷爷去世的事情,他就赶去了月家。
没想到哥哥对月小优这么在意!雪莉心中烦躁。她讨厌月小优。除了对哥哥的占有欲,更重要的是,她心中隐隐明白,千帆喜欢月小优。若不是因为哥哥对月小优的心思,她一定想方设法让月小优消失。
雪梨喝掉一整杯水,将杯子砸在了对面的墙上。一小枚玻璃的碎片反弹回来,在雪梨的脸颊上割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雪梨觉得痛,冲进了浴室,从洛可可风的镜子里看到了脸上的血痕。她抓起雪白的毛巾擦了擦伤口,看到那细微的伤口居然在快速的愈合!洁白无瑕的脸上,伤口在十多秒里消失无踪!
雪梨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露出一丝微笑。哥哥带她去了那个神秘的所在,她治好了怪病,甚至获得了一点奇异的愈合能力。她有了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
拿起手机,雪梨拨了一个平时吃喝玩乐的女友的电话,“薇薇安,我今晚要在家里办个patty,你帮我通知朋友们。”哥哥派了一队保全守着别墅,不让她出门,可是没说过不准她在家开patty。
雪梨得意一笑,轻抚自己洁白的脸颊。皮肤似乎好了一些呢。她打开电脑的一个文件夹,里面居然是这一周以来林弦的生活照。雪梨请了私家侦探为她拍摄林弦的日常生活。林弦越来越像林千帆了。林家人的皮相的确出众,林弦和林千帆五官相似,却另有一种高傲清澈的气质。雪梨的指尖划过屏幕,眼神有着一点点疯狂的痴迷,“千帆,我很想你。”林弦走在黄昏的街头,心思成谜。十七岁的他在瞬间似乎失去了青春期的傲慢与躁动,沉静而清澈。他的钻石耳钉在暮色里如透明的萤火。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在街头漫步。
林弦进过一家蛋糕店,被一款慕斯蛋糕所吸引,突然觉得,月小优应该会很喜欢这个蛋糕。他走进蛋糕店,请店员打包了蛋糕。心中有微妙的甜蜜和酸涩。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斯文俊美的男人走进了蛋糕店,指着同一款蛋糕对店员小姐露出迷人的微笑,“我要这个。”
他看了林弦一眼,突然笑了,“林弦,,没想到会遇到你。”
林弦有些错愕,“你是?”
男人唇角微弯,“我叫春日约,是林千帆的朋友。”
林弦心中一动,“你是千帆的朋友?”
春日约的桃花眼里笑意荡漾,唇边是充满趣味的笑意,“我们是很好的朋友。真正的生死之交。”
林弦眼神微黯,“可惜,千帆已经不在了。”春日约的声音优雅而华丽,“人的眼睛往往被表象所欺骗。林弦,你真的确定林千帆死了么?”
林弦的心中波澜起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遣返眼前这个神秘的自称为千帆朋友的男人是在说······千帆还活着?千帆查到了很多秘密,却告诉自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春日约也属于千帆的秘密的一部分吗?
春日约望着黄昏中仿佛钻石一般清澈的少年,眼底有刹那的红影闪过,“你希望林千帆已经死亡还是依然活着?”生存了太悠长的时光,他没有强大的肉体力量,却有着极强的精神力,和对命运的感悟。它能够轻易洞悉人的心灵,也能看到命运布下的一个有一个圈套。林千帆和林弦喜欢着同一个女孩子,真是有趣。
林弦抬眼看着春日约,这个妖异的男人似乎话中有话,“林千帆在哪里?”
春日约拿起包装好的蛋糕,露出孩子般愉悦的神情,“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你放心,他不会和月小优继续在一起的。他会放弃的。”
林弦在微温的阳光里看着春日约,“为什么?”
春日约的眸子里是绚烂晚霞的幻影,他转身走出蛋糕店,“这是一个秘密。”
林弦静静地看着春日约远去的身影,心中沉重。林千帆如果依然活着,却再一次没有握住月小优的手。月小优会不会很伤心很绝望 月家祖屋。
若薇被沉舟缚在怀中,她能够听到他的心跳那样急。他身上淡淡的木槿花的气息在这样的黄昏变得迷乱。
“我喜欢林千帆。”若薇在沉舟地怀中低低地说。
“他已经死了。”沉舟回答。他喜欢拥抱着若薇的感觉,仿佛世界因此而圆满。心中的温柔油然而生。
若薇抬起头来,眼睛亮得惊人,“你的确有某一部分吸引着我。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不会真正幸福。”她一直要的都是和复仇前的千帆在一起的那样平淡的幸福。
沉舟静静地看着若薇,眼中有幽光闪过,“你以为林千帆最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