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想笑到,连泪都要掉下来.

"四枫院家有个很不错的小姐,过两天请您去见见罢,"家里面那些老家伙又在苦口婆心地劝.

高大的身影坐在席上,头也未抬,"好的."

"那露琪亚..."苍老的声音又斟酌着响起.

"露琪亚自从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好,我这就要去看看她,"说完也不管那些长者显而易见的不满,站起身来就离开.

家中的长者们一向看不惯流魂街出身的露琪亚,现在出了家丑,早就想请求朽木白哉把她赶出朽木家了.

和贵族小姐相亲什么的,都听你们的.惟独别想动她,只要不动她,让他做什么都行.

刚走到屋外,站在门口的侍卫就向他行了礼"白哉大人".

点了点头,挑起门帘走进去,看见安安分分坐在床上的小家伙,心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她只是匆匆朝他看一眼,就伸了手去帮那个手脚不听话的四番队小队员收拾药箱.

这不起眼的小队员,先前瞒了他偷偷帮她给牢里那家伙送东西,后来又私下里告诉她对那个破面的最终判决,现在她竟然为了这孩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随便哪一条,都足以让他把他赶出去了.

"下次,让你们队长亲自来吧,就说是我说的,"眼睛只盯着床上的人儿,视线已经慢慢地在她的唇线上描摹.

打发了人都出去,揽过露琪亚让她靠在他身上,软软的身体使他觉得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只是,太乖了,乖到已经觉不出一点生气,这样的她怎么那么陌生?!怎么那么压抑?!

连那么苦的药都说不苦,到底是真的不苦,还是心里已经苦到这点苦都算不上什么了?

临走的时候被她挽留了一下,小丫头前所未有地放下恳求的态度,小嘴张张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其实你我心里都是清楚的吧,现在的我,除了亲手让那个破面灰飞烟灭,什么都不能做.

这样的我,你还能请求些什么?这样的你,除了待在我身边还有别的选择么?

过了两天,家中果然安排了相亲,朽木白哉也老老实实地去了.

对方女子秀美优雅,举止间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精致的眉眼看着朽木家的家主,眼波流动都是满满的情意,婉转优美的嗓音讲出的话语里也透出极好的修养和满腹的学识.

这般美好的女子,他一转身就忘了,到底长什么样子也记不清.

只想回去看看那个小小的人儿,想抱抱她,品尝她唇齿间甜美的味道.

一进朽木宅就直奔她的房间,到了那里没见着她人,下人只说是到池塘边透气去了--这是在他允许范围之内的.

又奔到小池塘找她,小家伙听到有动静,回过头见是他,急忙要站起身行礼.

被她如此客气的对待,朽木白哉心里自然是不舒服,走过去按住她要站起来的身体,帮她把身上披着的毯子又裹紧了些,从后面抱起她围在怀里,扳过她小巧的下巴直接就对着她的唇覆上去.

再怎么舔弄,翻搅,吸吮,没有回应的吻一样让人感觉越来越空洞.

丧气地解放她的嘴,下巴挫败地搭在她的肩上,两人什么也不说,就坐在池塘边发呆,一直坐到天色暗下来.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露琪亚静静地看着颜色越变越深的池水,突然开口:"兄长大人..."

"什么事?"惊喜她主动跟他说话,他很快地应着.

"后天就要行刑了,让我去见见他吧."

背后的身躯僵硬了些,温度很快抽离,男人在她身后回答:"这么晚了,回屋吧,外面凉."

露琪亚又看着池面发了会儿呆,回头笑嘻嘻地说:"今晚说是要吃白汤圆,兄长大人帮我去端过来吧,露琪亚想边吃边看月亮,好么?"

也未来得及细想有什么不妥,转身就帮她去拿汤圆.

对她的那份心,已经忘了去看天上,到底有没有月亮.

端着碗急急地走回来,却没看到池塘边的身影,心里就咯噔一下,不自觉地撒了手,碗摔在地上掼得粉碎.

冲到池边去看,水面上还有未平静的余波,心下一凉就跃下水.

为什么?为什么用这种方式离开我?难道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想死?!

水下的女子透过水面向上看,远处朽木家宅屋里照过来的余光照得水面有些暖暖的橘色的光芒,下面的水里却是接近黑色的深蓝.

也许就是憧憬着这片幽蓝的池水,她就这么跳下来了.

反正她清楚自己活不过后天,早些去等他,也是好的.

只是,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好不甘心.

被水包围的窒息感并没有让她感到很痛苦,视线也变得恍惚,大脑开始无法思考了.

一个黑影挡住了从水面透下来的橘光,黑色的长发飘散在水里就像有人往池塘里倒了墨汁,银白风花纱像一朵浮云,向她飘过来.

要是自己死了...大哥会不会很生气?可能吧...耍了他呢...她恍恍惚惚地想.

腰身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被猛地拉近就看见男人带着愤怒和惊慌眼神的黑瞳,嘴上压过来一个温热的东西,嘴里强硬地被灌入了灼热的空气,和他的气息.

等到她慢慢地清醒过来二人已经躺在池边的岸上,青草的味道很清楚地钻进重新变的敏感的嗅觉里,但更为清晰的是自己身下男人熟悉的气味.

朽木白哉躺在草地上,手里还揽着露琪亚,让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湿透的长发披散在草地上,衣服也湿湿的贴在身上,一向爱干净的他却不甚在意,只要手里抓住这个小东西,就行了.

"还没判你的罪就想畏罪自杀?"他终于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如果有机会,我不介意再试一次,"从鬼门关被拖回来,什么恭敬礼数都不管了,她只能实话实说.

头发被拽起来,对上他的双眼,那里难得地竟然燃烧着火焰,"露琪亚,你在惹我生气."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下一秒却被狠狠地吻住.

末了,他两手抱住她,把她按向自己怀里,"露琪亚,我不娶,你不嫁,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离开我?"

不是我要离开你...当初是你一再推开我...

"大哥..."她喊他大哥,"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吧,从此以后,我不嫁."

他不答话,双手更紧地搂住她,闭上疲惫的双眼.

露琪亚,不是我心软,而是你的条件,太诱人.

 


第47章 第十四夜
静灵廷里的死神除了工作之余,多多少少都有些娱乐活动.

"店家,酒又凉了再温一下!"

"好嘞!"

夜晚里的小酒馆人声鼎沸,忙了一天的死神们围坐在一张张小桌边,老板和伙计都忙得不可开交.

雏森桃坐在阿散井恋次对面,自动自发地帮他斟了一碗,笑道:"庆祝阿散井从虚圈平安归来!你回来之后我们都没有好好聚聚给你压惊呢!这一碗一定要喝光!是不是吉良?"

"喂喂,你们倒是闲喝酒还把我一起拖出来,现在按道理来说我们俩个现在应该都很忙吧!真是的...连队长都没...哎呦!斑木一角你干吗打我?!"吉良伊鹤捂着头抱怨.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么?"伊势七绪从隔壁桌上凑过头来瞟了脸色不太自然的雏森桃两眼,随后又被自家队长闹烘烘地拖回去了.

一个大胸脯突然压过来,揪住绫濑川弓亲的脸,"诶呀绫濑川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啊?"

"我哪里需要特别的保养?你知道什么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阿散井,"同样坐在隔壁桌被松本乱菊和京乐春水轮流灌酒很无奈的桧佐木修兵突出重围,坐到了他们这桌来,指着不远处,"那一桌也是你们六番队的人吧?我记得前几天还看到这几个人在你们六番队的舍牢前面看守呢,这个时候出来喝酒不算失职么?"

从头到尾都显得很没精神的阿散井恋次眼睛勉强从碗沿边上抬了抬,"哦,前几天队长给里面的犯人封了灵压,就不用他们了."

这话说完,一阵冷场.恋次看看四周伙伴,个个竖着耳朵一副意由未尽的样子,心里烦躁"咣"地搁下碗,"你们到底要听什么?"

"说起来,露琪亚现在还好吧?"雏森桃小心翼翼地问,"你这几天不是有去看她吗?"

"看上去还好."也就看上去还好了...

又是一阵沉默.

"明天是什么时候集合?"吉良伊鹤问.

"明早巳时,你可别迟到了,"雏森桃好心地提醒道.

"看来明天要早起啦!"吉良伊鹤站起来跟他们招招手,"那我先回了,你们慢慢喝."

"行刑为什么我们席官不能去看啊?!真不公平!"绫濑川弓亲郁悴地抚着脸,却被松本乱菊拍了一掌.

"我还没喝多呢你就开始说胡话啦?!"手上还不放松地虐待人家,"又不是你动手你瞎凑合什么?你们十一番队的人真是没救了!"

红发的男子一拍桌子站起来,"我也走了!回去睡觉!"

"阿散井的家是走那个方向么?"斑木一角看着窗户外疑惑地问.

"好象...不是那..."雏森桃也向外面望了一眼,同样疑惑地说.

"诶呀,月下散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你们这些俗人怎么能理解呢?"

"绫濑川弓亲我发现你今天格外欠揍!"

"不老老实实喝酒的都给老娘我滚出去!打什么打?!"

小酒馆里依然热热闹闹.

今夜月光格外明亮,透过上面的小天窗照下来,连牢里的地面上都像铺上了一层白纱.

一个黑影蜷缩在角落里,只有那头蓝色的头发被照得有些发亮.

男人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看得仔细.

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进来,抬眼望去,朝思慕想的人出现在牢门口.

激动地扑到栏杆边上:"露琪亚!你怎么来了?我很想你..."

熟悉的小脸冷漠地看着他,说出的话也冷冰冰的:"明天你行刑的日期到了,念在我们往日的情谊我来看看你."

"身体怎么样了?"他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伸出手想抓她的手,"好没好些?"

指尖才碰到她,她就往后退了一步躲闪开了:"其实,一开始跟你在一起也是被逼无奈的,现在回到尸魂界,我有大哥陪着我,我已经不需要你了...非常抱歉."

"你在说什么啊?"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他勉强笑着又想去拉她,"露琪亚,你怎么了?"

"放开我!"女子尖叫着甩开他的手,"因为你我已经够惨了,当初要不是你死追不舍,我怎会到现在这步田地?现在这样也算是你咎由自取吧..."

他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走了,"她漠然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露琪亚!不要走!露琪亚!露琪亚!"他在她后面大喊,却换不回她一眼.

喊着喊着,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不用等明天行刑,他感觉他现在就要死了,没有她的爱,他真的会死.

"露琪亚...露琪亚...露琪亚!"呐呐地念着她的名字,惊慌地猛然睁开眼睛.

茫然地看看四周,依旧是安静的六番队舍牢,月光柔和地投在他身上,他躺在地上,地面的凉气飕飕地窜上来,出了一身冷汗.

"是梦啊...不是真的..."欣慰地喃喃道,手伸进怀里感觉到她的锦绸小口袋和纸鹤还在,安慰地出了口气,却立刻尝出嘴里的血腥味.

为什么会吐血?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血渍,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擦了嘴.

每次想起她,甜蜜又痛苦的感觉让心口疼痛不已,原来光是这样,就可以让心脏受伤流血么?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么晚了肯定睡觉了吧...那个小家伙很嗜睡,早上还喜欢赖床.不过睡着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引得他总是偷亲她.

笑容渐渐浮上脸庞,心被甜蜜涨得慢慢的.

思绪飘得很远,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来人特意隐藏了灵压,穿着黑色的连帽斗篷,脸藏在帽子的阴影下.

小小的身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地开口唤道:"葛力姆乔."

牢房里的男子猛地转身,门口的人脱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双有着紫眸的大眼睛.

呼吸都要停止,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又是一场梦.

她又唤一声:"葛力姆乔."

露琪亚,是他的...他的露琪亚...

不敢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靠到牢门边上蹲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她的手,轻轻地触了几下之后蓝色的瞳孔忽地放大,紧紧地纠缠住她的手指想把她往里面扯,嘴上机械地重复着:
"露琪亚...露琪亚...露琪亚..."

外面的小人儿被拉得有些心慌,急急地说:"不...不要急...我有钥匙..."

里面的人仿佛是没听到,只是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拉扯之中手上的钥匙也拿不稳,对着匙孔试了好几遍钥匙掉了又捡捡了又掉,思念的折磨已经让两人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只想狠狠地拥抱对方,感受那熟悉的体温.

重复数遍终于打开了牢门,露琪亚刚要说话,一阵天旋地转就被里面的男人大力拉进去,有力的臂弯把她箍在怀中,慌乱他中找到她的唇并堵上它,舌头也大剌剌地登堂入室攻城略地,吮吸着不停向她索取口中的蜜津,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从来不知道这种毫无章法的吻也能让人意乱情迷,情人间相见的热情一瞬间点燃欲望.

在不断变换着角度的吻中来不及吞咽的液沫从两人交接的唇边流溢而出,葛力姆乔顺着那道甜蜜川流的方向,转而攻陷少女柔软的脖颈,在她半仰着脖子上半舔半咬着.

手上当然没有闲着,很快抽开她斗篷上的结扣,任它自然地滑落到地上,露出里面精致的浴衣.

她穿着一件纯白的丝绸浴衣,只有袖口、下摆处赫然飞舞着几只紫色大大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翩翩起舞仿佛要冲破画面振翅欲飞.

只需轻轻一拨浴衣就滑到两边,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的是,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这种显而易见的邀请他当然不会浪费,温湿的吻一路向下,停在她胸口上,那里有一道大约十厘米的伤口印在原本光滑无暇的皮肤上.

小人儿见他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胸口的伤疤,双手颤抖着捂住它:"不要看...很丑..."

他拨开她的手,抬头对上她的双眼,摇摇头:"一点都不丑,很美."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似的,他又低下头去细细吻那道伤,"为我受的伤...最美..."

手臂圈着她的身体慢慢把她往下放平,刚碰到地面,他那已被情欲沉浸的双眸愣了一下,闭上眼皱了下眉,又将她抱起来,温柔地合上她的衣服.

对上露琪亚疑惑的眼神,他笑笑:"地上太冷了,会生病."

小家伙低下头,踌躇半天,而后抬起头来小声道:"没关系...我...我特地穿成这样子..."话还没说完,已经从脸上红到耳朵根.

倔强如她,他知道要她说出这番话来要花多大勇气,欣慰地把她拥紧:"这样子就很好了,"

纤细的双臂也回应似的勾住他的脖子.

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勾勒着她背上清晰优美的蝴蝶骨,责怪道:"又瘦了."

"我有好好吃饭,"小家伙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

"哦?这么乖?"

"因为不吃的话...给你知道了...你会不高兴...呜..."

他的唇摩挲着她的,喘着粗气对她低喃:"女人,你说这种话我会忍不住."

"那...那就不要忍...啊..."

说着衣服就又被重新拨开,抓过掉落在一边的斗篷铺在地上,上面在不断地亲吻,他的手已经向下抚去.

进入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狠命压下身体里叫嚣着的澎湃的激情,缓慢地抽动着生怕弄疼她,而她细小的娇喘和搂住他的手臂无一不在鼓励着他使他加快了律动.

近乎疯狂的入侵所造成的快感远远比不上此时两人心灵交汇所带来的震动大,露琪亚看着眼前微皱着眉气息灼热的男人,鼻子还来不及酸眼泪就控制不住掉下来,知道在这个时候哭实在是很杀风景,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看到她的眼泪,葛力姆乔警觉地放慢速度,"弄疼你了?"

她摇摇头,眼泪如断线般,抽泣着逞强:"没有...才...没哭..."

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眼泪不断地掉下来,他就不停地去吻:"不要哭...不要哭..."

最终,他在她的体内释放了所有欲望,两人相拥等待彼此凌乱的心跳平静下来,疲惫的身体充斥着困倦却舍不得闭眼,看着对方无力地等着朝阳的到来.

帮她整理好衣服,手又去抚她眼角流下的泪水,他好笑地糗她:"怎么几天不见变成水龙头了?"

"我也不想啊..."她的话断断续续,"在别人面前,再怎么难过也不会哭...可是一见你...今天来之前明明下决心不能哭的...可是...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哪会变成这样子..."

剩下的话都被他裹进怀里,带着笑意的声音安慰她:"原来你在自责这个.其实,该感到抱歉的人,是我啊..."

如果说在遇到她之前,他生命全部意义都是杀戮的话,那么爱上她之后,他活着的理由,只有她.

有时候他简直不明白在遇到她之前他是怎样活过来的,也不能想象如果失去她他该如何活下去.以前因为不了解不坦白对彼此所造成了很多伤害,现在只要知道两人是相爱的,那么就算在下一秒失去生命,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唯一不舍得的,是眼前这个小丫头啊.

如果她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办?如果有人欺负她怎么办?如果再也没有人像他这么爱她怎么办?

十指相交,放到嘴边细细地亲吻,"以后我不在了,要对自己好一点,知道了么?"

她摇摇头,"我不要...明天你记得等等我,我会去陪你的..."

"笨蛋!"他轻斥,"你在说什么蠢话?!虚死了就没有了,不像你们死神,还可以转世的...我能爱你的,只有这一世啊!你要到哪里去陪我?"

看着她委屈的含泪的大眼,叹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有这一世,我已经很幸福了...如果可以,真想预定你下一世,再下一世...以后每一次轮回,都是我的."

她抽泣着,手抓得他更紧,"都是你的,以后每一世都是你的."

他定定看她很久,突然又一次给予她让人晕眩的深吻:"露琪亚,爱上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情."

"我也是."

我爱你--我也是.

我不后悔--我也是.

如果有来生,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是.

他的妖精,他的朽木露琪亚,他这辈子最深的爱恋--当朝阳跃上天空,他不得不说:

别了,我的爱人.

 


最终回 重生
朽木白哉站在樱花树下,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天黑后披上斗篷出去,一直到天快亮,才见她匆匆赶回来.

原来黑夜如此难熬.

他很累,不是足足站了一夜的那种疲劳,而是从心底漫出来的无力感,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静静流走了.

不一会儿她又走出来,手上拿着她的袖白雪,在清晨微微的晨光下慢慢地擦拭,一遍又一遍,直到上面能够反射阳光放出耀眼的光芒.

擦完了,就坐在外面的走廊上,抬头看看天色,似是在计算着时辰,然后就看到树下的男子.

她没有很惊讶,也没有任何慌乱的神情,淡淡朝他一笑,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袖白雪,两指按在刀刃上轻轻敲打着.

瞬步一动来到她面前,拨开她的手,捏住刀尖,声音没有波动地说:"想去看行刑么?"

露琪亚,今天如果你不在场的话,我会害怕...但是,你不要来.

你应该知道我一向是那么不听话,所以...我要去.

我要在离你最近的地方随你而去.

我不要,离你太远...因为我怕找不到你.

未到巳时,各番队的正副队长基本到齐了,只有第六番队的朽木队长和阿散井副队长还没有来.

众人心下都在奇怪,严谨自律的朽木队长一向是最早到的那个,怎么今天却迟迟不出现?更何况,他是这次行刑的执行者啊,这事还是他自己申请的.

想想也对,对自己妹妹做出那种事的人,想亲手杀了他大家都可以理解,想必行刑前的心情也很复杂吧.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正想着,众人就看见一抹白影出现在面前,脸上仍然是万年不变的没有表情.

很奇怪的是,今天朽木队长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整齐地跟着数个家仆和一个侍女.

真不亏是贵族,参加个破面的行刑还要搞排场.不过朽木白哉向来不张扬,今天是怎么了?

朽木白哉静静地走近,站定,身子偏了偏,露出身后小小的少女,身着纯白下摆点缀着紫色蝴蝶的丝绸浴衣,眨了眨因为消瘦而显得越来越大的眼睛,向好奇地看着她的人们淡淡地笑了下,却展不开微皱的眉心.

也是啊,被一只虚侮辱,一般贵族小姐早就羞愤地自刎了,朽木小姐也真是够坚强的.作为受害者要亲眼看着仇人死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也有另外一些人神情各异,抱着不同的心思,揣测着看向这个另类的贵族小姐.

朽木白哉无视各种各样的眼神,径自走到行刑台左下方第三个位置站定.跟随来的家仆训练有素手脚勤快地搬来一张上好的红木雕花椅,上面还放上了柔软的垫子.紧接着迅速地离开刑场.

侍女这时才上前,扶住朽木露琪亚,让她在椅子上坐好.

要是以前,当着这么多队长副队长的面自己一个人坐着,露琪亚是死也不会干的.可是现在的她,仿佛就是一个被人牵引的木偶,什么都无所谓了.

六番队的牢舍比较远,等朽木家的小姐坐定之后犯人才被带上来.

只不过是只虚,行刑也自然是不那么正式,只是两手被反剪在身后被手镣铐住,被两个六番队的席官押上来.

被封印了灵压的破面,没有丝毫战斗力,就算是两个普通席官押送都嫌多.

也正是被封印了灵压,一步入刑场,众人释放出的强大灵压压得他差点喘不上气来,冷汗大滴大滴地冒出来,脸色变的惨白,腿都软得发抖,只能咬紧了牙关强撑着.

不能,不能倒下,不能让这些死神看扁了.

把身板挺得更直,扬起下巴微眯幽蓝的眼眸轻蔑地看向众人,慢慢地扫视全场,却忽地定在一点再也挪不开.

就知道会如此,她还是那么不听话,倔强地让人心疼.

她身上的白色浴衣让他想起了昨晚的甜蜜,仿佛前一秒她还在他怀里,她那柔软的身段,温热的体温,香甜的气息都是那么清晰...想着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对着两手拽紧衣服一脸紧张的她安慰地笑笑,从容地走上行刑台.

身后的手镣被解了开来,两手分开被链条吊高拴在巨大的柱子上,脖子也扣上了铁环,上面同样连接着一条铁链固定在石柱上.

犯人站在那里任人摆弄,一双蓝色的瞳孔透过散乱垂在额前的头发只看向台下那个小人儿,若隐若现的眼睛却因为这样而越显得深邃,嘴角挑起的弧度也能轻易地让人心跳加速.

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她回报以忧伤的目光,鼻子早已发酸还强迫自己硬是挤出个笑容给他.

浓浓的情愫弥漫在空气中,连原本应该肃杀的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明所以地用疑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刑场一下子安静地吓人.

"咳...咳..."作为总队长的山本元柳斎咳嗽了两声以唤回大家注意力,打开手中卷轴,"根据新的中央四十六室的裁决,以尸魂界叛徒蓝染惣右介为首的破面军团第六十刃葛力姆乔·贾卡杰克由于特级重祸罪及强迫侮辱第十三番队席官朽木露琪亚构成强奸罪,于今日巳时处以极刑."

意料中的判决,底下的众人都松了口气--果然是这样,朽木家的小姐怎么可能跟破面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关系呢?看来是他们多想了.

但是只有一个人不是这么想的,此时她正抬起头张大眼睛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只知道他被判了死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竟然还有这样一条罪状加诸在他身上!为什么大哥不告诉她?

"是他自己承认的,"黑发的男子并没有看她,开口平板地陈述事实.

她摇头:"兄长大人...您知道的,不是这样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朽木白哉打断她的话,"没有人逼他."

露琪亚颤抖得更厉害,眼眶湿润着又转头看向刑台上的男人,摇了摇头,又摇了摇,"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嘴里喃喃地说道,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想要站起来,站到一半肩膀被按住,头顶上沉稳的男声传来:"你要干什么?你想和他一起成为罪人么?"

原来如此...为了维护她而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罪行都担下...原来...他们相爱...是犯罪...承认相爱...就是罪人...

相爱的人,都希望把自己的心情告昭天下,期待得到所有的人祝福.

而他们的恋情,不能说,就算说了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祝福.

那么,这样的恋情,是错吗?那么,有什么错?是谁的错?为什么...这种错误要他一个人来承担呢?

"兄长大人...我不是这种人,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挣扎着要摆脱他的钳制.

已经有目光陆陆续续地投向这边的骚动.

"小姐身体还未康复,扶她回去!"男人的声音有些严厉起来.

一旁的侍女闻言伸出手要去扶露琪亚,刚碰到就被狠狠地一把打开,娇小的少女颤抖着身体站起来,目光迎上那双饱含着深情的蓝色眼眸,用不大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地说:"事实不是这样的..."

"露琪亚!"朽木白哉已经在生气,"快点回去!"

"不是强迫..."她鼓起勇气,用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他没有强暴我..."

露琪亚,不要说出来,所有的罪我一个人背就够了!

"都是我心甘情愿...也许你们都不能理解,但是我不能再瞒下去了,这样对他不公平...

我爱他!"

三个字如平地惊雷,震惊了众人,也让刑台上的男人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又猛地侧过头,下巴有什么东西滴下,空气中划过一串细小的水珠.

幸福感铺天盖地,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她说"爱",心脏好象都要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涨得都要爆炸,疼痛得厉害.天地中他眼里只剩下她,只看得到她.

好想,抱抱她...好想,亲亲她...

拴在柱子上的链条开始剧烈地抖动,蓝发的破面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束缚着他的锁链,奋力地向前想离她再近一点,全然不知脖子、手腕上都被勒出血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什么想要涌出来.

下面众人还未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过劲儿来,又看到台上犯人这么激动的举动愣在那里不知做何反应才好.

朽木白哉感觉有一股热流直冲向脑部,向前一步握住千本樱的刀柄,就要拔刀.

"大哥!"露琪亚急得拉住他的衣角,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再也没力气站起来,只能抓着他的衣服反复地叫,"大哥...大哥...大哥..."

"露琪亚...露琪亚..."葛力姆乔挣扎着,嘴角不停地渗出血丝也不在意.只要再抱她一下就好,就一下,"露琪亚!!!"一声大吼爆发,体内发散出蓝色的闪光.

"不好!他要冲破封印!"山本总队长大喊,"快处决他!"

话音刚落,一个白影闪出,不顾身后女子惊慌的叫喊毫不犹豫地抽出斩魄刀,对着破面的心脏刺去.

当着你的面杀死他,这样就能死心了吧?说我自私也好,无情也好,因为我所有的情,都给了你.

"铛"一声,一抹橘色在眼前闪过,两刀刀刃相抗,不知死活无法无天的小子笑着对快要失去理智的六番队队长说:"白哉,你也太心急了,这样容易失手.我来帮你!"

说着飞快抽离斩魄刀向葛力姆乔砍去!

"一护!"露琪亚的尖叫止不住那急速下降呼呼作响的刀锋.

随着"钪锵"一声,铁链和手铐一起掉落在地,葛力姆乔也因为冲破封印的伤害一下子倒在地下,又吐出一大口血.

但他还没有放弃,眼睛紧紧盯着露琪亚,艰难地向她爬去.

朽木白哉迅速转过身来,也不去管黑崎一护向他挥来的刀,举起千本樱就要刺向倒在地上没有抵抗能力的破面.

紫色蝴蝶翩跹起舞,纯白绸缎悠然飘落,小小的黑影已经冲到跟前,挡在葛力姆乔面前,抽出他腰间别着的不属于他的斩魄刀,身着死霸装的露琪亚平举起刀,刀锋对着自己,眼里是满满的不屈服和坚定.

这样的眼神,深深地刺伤了他.

"露琪亚,你不要妄想了,就凭你们是逃不掉的,"他试图向她讲明利害关系,"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只虚和我们刀刃相向么?!"

"大哥,我并没有想要逃跑,"她认真地说道,"今天来,我就抱了必死的决心.我的刀刃,是对着我自己的."

"这些年承蒙大哥照顾,露琪亚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她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请您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

说完,她转身,向身后的破面伸出手,"对不起,如果我们相爱有罪,让我和你一起赎罪."

十指相交,紧紧相拥,她把整个后背都露给朽木白哉,"大哥,请您动手吧!"

"傻瓜..."葛力姆乔低喃着,抱着她转了个圈,把自己的后背朝向朽木白哉,将她护在自己身下,"我昨晚对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

(女王:颤抖地伸爪...写到这里,我真他喵的想把他们写死算了!气氛如此之好,不死太可惜了!但是说好是HE...于是继续瞎扯...无奈)

黑崎一护看得青筋暴突:"你们两个有没有搞错?!我辛辛苦苦跑来救你们,你们竟然抢着寻死?!"

"一护,谢谢你,但是凭你一个人只是徒劳罢了..."

"谁说只有他一个人?!"大嗓门远远地传来,一头耀眼的红发很快蹿到近前,"这个!拿去!"

扔下一把斩魄刀在葛力姆乔脚下.

"我可事先声明啊!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这家伙!是为了我的同伴露琪亚!"阿散井挡在他们面前,对对面站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说,"队长,难道您真的要亲眼看着自己妹妹死么?!要杀他们,请先过我这关!"

朽木白哉只是站在那里,低下头,淡淡地说:"她不是我妹妹,从今天起,她不是朽木家的人."手上的刀尖无力地垂下.

他已太累太累了,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不是么?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我所认识的露琪亚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你们快跑!东边有穿界门,那里有人在等你们!"黑崎一护刀一横护住他们.

不管有多艰难,也想要在一起.

"呦呵!"扇子挥啊挥,熟悉的绿帽子叉着腰站在自家店铺里,"你们怎么才来?!我一盏茶都喝完了!"

冷汗...

"还有你啊,"声音变得咬牙切齿,"你还欠我一大笔钱呢就想死?!你死了我这钱跟谁要去啊!竟然欺骗人家我老老实实本分的生意人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会让我很伤心很困扰还有啊露琪亚我不是拜托你帮我讨债你说说看你到底要到几块钱啦@#$%^&*...(以下省略一万字)"

"浦原喜助你要说便说不要抓我的毛!"

狂冷汗...

"谢谢了,浦原和夜一."

"诶呀我真的只是为了钱啊钱!"

"谢我干什么我做什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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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很厉害啦,"黑崎一护抓抓头,"你大哥根本就是一石像打他都不动,你家队长当场就因为身体虚弱晕倒了,还有几个说是前一天晚上喝多了还没酒醒,四番队的说自己只会治病,十番队那小老头说自己还有很多文件没处理就走了,剑八那家伙根本就是想跟我切磋...再说不是还有恋次和你老公么?"

"啊,原来是这样...好巧..."

"..."

其实露琪亚真的在很多时候都可以媲美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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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阿散井重新当上席官!"雏森桃笑着举高酒杯.

"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啦!"红发男子大大咧咧地说,"要不是队长我早就应该被撤消死神的能力,哪还能从普通队员重新做起?"

"那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呀!是不是松本小姐?"

"别吵我我在备课!"

"诶呀其实做真央灵术院的临时代课老师也是件很辛苦的事呢..."

"对呀对呀,你们看我的皮肤都变干了~~"

"绫濑川弓亲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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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灵术院的学生们都知道历年理论课的考试必定会出一题.

也有好问的学生捧着书请教从护廷十三番队请来的临时代课老师这段话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因为啊,这是一个BUG哦!"

会得到这样的统一回答.

"什...什么是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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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你正好在空座町最繁华的那条大街上,就可能有幸看到这样一对情侣.

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小可爱,他们无视身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无视别人投来的诧异目光,甜蜜地拥吻.

他们头上的天空,挂着春雨过后的彩虹.

(女王:用了这么俗的剧情结尾,好囧好囧...)

 


小骗子
(由于本人卡文严重,只好写出这么个东西暂时给各位解解馋...能么???怀疑...
看之前建议不要太哈皮,请抱着悲伤的心情,放上自己觉得最悲痛的曲子培养感情.
看完之后要想抽我的请自便,女王供上皮鞭任君抽打!)

"小姐!露琪亚小姐!"朽木家的侍女急急忙忙地跑到露琪亚的房门口喊道.

"进来吧,"里面一个低沉的女声响起,复又无奈地说,"我不是说了叫我露琪亚就好了嘛...什么事?"

房间里薄雾缭缭,娇小的女子正泡在大大的木制浴桶里,两条纤细的胳膊伸出来搭在桶的边缘,后面的头发挽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紫色的大眼睛不解地闪烁着连推门进来的侍女看了心都"扑通"地颤动了一下.

露琪亚小姐越来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了...

侍女心上这么想着,嘴上却不能怠慢:"朽木大人回来说今天流魂街上又有破面突袭了,十一番队带着人已经消灭了大半,但是据说有一个趁乱潜入了静灵廷,青流门的守卫被打昏迷了不知何时才醒.朽木大人叫您注意点,这几天是关键时期,绝对不能出乱子."

"啊,这样,我知道了,"露琪亚摆摆手,自语般地嘟囔着,"话说静灵廷这么大,就算潜进来什么人跟我也无关吧,兄长大人实在是多虑了."

侍女默默地把话记在心上,回去好禀告给朽木白哉.露琪亚说声"你下去吧",就福了个身退去了.

房间里短暂的寂静,露琪亚趴在桶边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怒道:"你再给我动手动脚的!"

这么说着,平静的水面"哗"地一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嬉笑着从水里冒出来,一头耀眼的淡蓝色头发上不停地滚落水珠,顺着他英挺的下巴滴落在水里.男人坏坏地笑着搂过露琪亚赤裸的削肩,低低地说:"下面闷得我都喘不过气啦!"然后不由分说堵住小女人的唇,唇舌纠缠着,从她的口中夺取氧气.

露琪亚力气没他大,动作没他快,挣扎几下发现反抗无效就随他去了,最后被吻得摊倒在对方怀里连自己赤身露体的尴尬处境也顾不上了.

"小骗子!"葛力姆乔两个手指一伸,疼爱地夹了一下她小巧秀气的鼻子,"还说什么就算潜进来别人也跟你无关呢,你这个家伙骗人倒是一点不含糊!我都特地来找你了..."

"本来就是那!"露琪亚不服气地回嘴,"反正上次都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也挺生气的走了吧!当然跟我没关系啦!"

葛力姆乔眉毛一挑,埋怨道:"你还说!我知道你那是骗我的,对不对?"

露琪亚垂下眼帘,不搭理他.

"小骗子,就知道骗人,差点就被你给骗了,"葛力姆乔指尖捏住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真的不希望我来?你说一句要我走我马上就走."

露琪亚愣愣地看他半天,忽地眼眶一红,扑到他怀里,胳膊钩住葛力姆乔的脖子,嘴上念叨着"你走好了我才不稀罕!",手上却不肯放松.

葛力姆乔目光一沉,一把将她从水里拎起来,抱到不远处的榻上去一解相思之苦.

就算她真的要他走,他也不会走的.

露琪亚平日都要上番队,这几日倒清闲,待在朽木宅里不出门,整日坐在房间里发呆.葛力姆乔也不说话就陪着她.谁也没提他要待多少天,都知道他待在这儿有多危险露琪亚也没有赶他走.

无聊的时候露琪亚还画恰比给他看,葛力姆乔笑她画得好难看,惹得小家伙不高兴了撅着嘴不理他,又好声好气的去哄.

"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这两天要开开心心的!"亲着她光滑的额头他说.

要是平时露琪亚准得踢他一脚说他没正经死色狼,今天倒格外温顺,任他抱着亲着,轻轻地点了下头,小声地"恩"了一下.

"好乖..."葛力姆乔的鼻尖靠上她的,温情厮磨着,"要开开心心的..."

到了晚上,就算睡着了手也是紧紧相握的,好像真的会在一起一辈子.

第三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朽木白哉上午到她房里讲了一会儿话,家规训诫什么的,都是些很无聊的东西.露琪亚垂手低头认真听着,其实困的不得了,觉得还是他的怀抱能让她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等朽木白哉走了,葛力姆乔又从窗户外跳进来,打趣道:"你大哥好闷啊,我都听的要睡着了."

话刚落音,怀里塞进一个软软小小的身体,露琪亚这两天真的难得主动,他惊喜:"困了?要不要睡一会儿?"

"恩."

两个人相拥睡到华灯初上.

晚上侍女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搬来几个托盘,盘里放着好些东西.

她和他上前,露琪亚好奇地翻看,葛力姆乔抱着手在旁边不屑一顾.

"好漂亮的衣服!"露琪亚提起一件雪白的长袍,笑着跟他说,"我穿来看看好不好?"

"难看死啦!"看着眼前穿上洁白礼服的小丫头,他惊艳得目不转睛,却还是嫌恶地评价.

露琪亚凑到他跟前,小小的手握住他的,轻声说:"是特地穿给你看的,为你穿的."

眼中突然有水波流动,他改口:"那就好看!很漂亮..."

后而又坏笑着靠近她耳畔:"不穿最好看."

"诶呀你这个禽兽!"在小家伙的惊呼中一把把她扛起来,丢到床上去,白色绸纱飘落.

一切平静下来后,她又把衣服穿戴整齐,从那一堆精美的物品中拣出一件物什--一支头部尖尖的银钗,上面镶嵌着逼真的雪花装饰.

露琪亚傻乎乎地用头部划指尖,这边葛力姆乔没留神就划出一道小口子,红色的鲜血溅在衣服上点缀出冬日的梅花.

"真的会划破诶,"她还没心没肺地笑.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训斥她,把她的指尖放进嘴里小心地吸吮,"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你要留下我一个人吗?"她的声音在颤抖,指尖冰冷,抬起闪亮的眸子看他.

深吸一口气,抓住她把她拖到怀里:"本来是想的,现在舍不得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躺在床上,她穿着白无垢,两人十指相扣一起握住钗子,尖尖的钗头刺进他的心脏,他蓝色的眼睛突然湿润,抓紧她的手:"露琪亚...那句话我都说过这么多遍了,你能让我也听一遍吗?我好想听你说."

眼泪控制不住滑落.她终于说:"葛力姆乔,我爱你."

"我也是,"他笑了,"我好高兴."

有生之年听到这句话,知足了,满足了.

倒转钗头,毫不犹豫地插进她的胸口,他轻抚她的脸:"露琪亚,不要怕."

明天本是她和别家联姻的大喜日子,现在有他陪伴同赴黄泉,她不怕.

他们既然活着的时候不能见光,离开尘世就不怕这些世俗观念了.

死亡真的是种解脱.

 

"你又瞎写!"男人抢过她的笔记本,"我们什么时候死啦?!"

"诶诶诶诶诶我的存稿!"露琪亚两手捂耳尖叫,"你干涉我的创作工作!"

"什么创作工作?"葛力姆乔冷笑着把笔记本扔到一边去,轻易就抱起自己老婆,"小骗子!写这些东西骗你们尸魂界那群白痴女人!"

"哪有?我们的确是快死了没错啊!你敢说你不是心软下不了手刺偏了地方?"

"你也不是一样?"男人冷哼.

"我这样写是为了煽情嘛,你不知道我这个连载通过死神女性协会在尸魂界多受欢迎,过阵子我还要举行签售会那!"露琪亚得意地说.

"那你就把我们的故事拿出来瞎写了?"葛力姆乔还是很不满.

"你不知道,我是因为太幸福了才想告诉大家嘛,"露琪亚安抚他,"你知道我这辈子骗来的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

还有这样的东西?他皱眉,摇头.

"就是你啦,傻瓜,"小妻子主动献上香吻一枚.

沉默一阵...

露琪亚大喊:"你个畜生大白天发情!"

半夜,露琪亚扶着酸痛的腰打开笔记本,咬着牙心想:一定要把这家伙的禽兽行为写进去,控诉!控诉!恩恩!

被予为本世纪最有潜力的尸魂界畅销女作家露琪亚继续她的创作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