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乔,把我的恰比还给我!"
"不要."
"你...你...耍赖!明明是我的恰比!"
搂过杏眼圆瞪的小人儿,一口咬在她的小脸上,"你要是天天来和我一起睡就还给你."
"为什么要和你一起睡?!"
"因为啊,你不在的时候是它在陪我呀..."
小脸变的通红,"不...不要脸!"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变得怨毒,夕日甜美的声音也摧枯拉朽刺耳地穿过来.
"你只是个虚而已!作为一个死神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呢?别自做多情了!笨蛋!笨蛋!笨蛋!"
"要不是有点利用价值才不会接近你!看看你这个蠢货,还特地从虚圈追过来,受骗了吧?这滋味不好受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要说了,给我闭嘴!闭嘴!
发狂地撕着,把那只陪伴了他很多个夜晚的兔子撕个粉碎,那些如同腐烂尸体的碎片般的棉絮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房间,绝望就像这些棉花不断地膨胀着,没过了他的头顶,他挣扎,却越陷越深...
满身大汗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却久久不能平复狂跳的心.
身边沉睡的女人并没有被他的突然惊醒而弄醒,微微地动了下,把白藕般的玉臂横放在他腰上又睡过去.
厌恶地皱了皱眉,把那条胳膊甩到一边去,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雌性破面.
怎么还没走?他不喜欢女人在他房间里留宿,就算是才云雨过的也不行.
还是说,自以为他这阵子只要了她一个就表示她是特别的?
没错,自从从现世回来,他对于黑色短发紫色瞳孔的女子有了一种近乎顽固的偏执.
比这个女人美艳温柔身材好又投怀送抱的多得是,他惟独就看中她.
只因为她有一头黑色的短发,只因为她有一双紫色的眼眸.
眼前晃过那个小小的身影,欲望便没来由地疯长,无法排泄,一把拖过身边还在熟睡的女人,翻身压上,没头没脑地啃噬着女人姣好的肌肤,试图寻找那个欲望的突破口.
性感的雌性破面给他弄醒了,睁开紫色的眼睛,嘤咛一声,主动送上丰满的娇唇,修长的腿也缠绕上他的.
不对,和她...不一样.
每次他吻她的时候,她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总会蒙上一层薄雾,红着脸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让他不由得想吻她更多的地方.
那潭紫水如无底洞般吸引着他,掉进去就万劫不复.
眼前的这双紫眸,是偏红的,也没有她的那么灵动那么大.
还有她的黑发,软软的,手指缠绕上去,总是抓不住地又跳跃出来.他最喜欢玩她的头发,缠上去,掉出来,再缠上去,再掉出来.
就像她一样,想把她留在身边,她却如精灵般总是逃脱,抓不住,握不牢.
而他身下的这个女人,发质稍显厚,摸上去...
停止这种比较!蠢透了!他严厉地警告自己.
还有她的红唇,比眼前的这个小多了.生气时会撅成个小小的一点,任他怎么哄也不松口理他.看到好吃的张得比谁都大...
不要再想了!你这是自取其辱!
她的皮肤也是像小孩子一样滑嫩,还总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牛奶味...
该死!猛地起身,一把推开往他怀里钻的雌性破面,对着还搞不清怎么一回事的女人大喊:
"滚!给我滚开!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那女人惊魂未定滚爬着捡起地上的衣物,看到葛力姆乔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连把衣服穿好的想法都没有了,很快便消失在他面前.
他坐在那里,挫败地抱住头,发出决裂的怒吼:
"朽木露琪亚,我恨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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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虚的虚夜宫里,除了蓝染惣右介,市丸银,东仙要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可以四处走动的异类.
小小的身影穿过长长的走廊,黑色的短发垂在肩上,衬着白色的短式浴衣,在空旷的虚夜宫里显得特别寂寥.
她端着一盆水,盆很大,水也是盛得满满的,端在手上很吃力,两腿不断地打颤.
"该死..."小小的人儿在一个墙角放下水盆,靠着墙,轻轻地喘着气.
看四周无人,撩起衣服的下摆.腿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有点绽开了,正在向外渗着血.再看看手臂,情况更糟.身上看都懒得看了,可想而知.
头有些晕晕的,摸摸额头,可能是正在发低烧,口也渴得很,只能干看着那盆水舔嘴唇.
要洗澡的话,明明有自动放的热水,偏偏要她一盆一盆搬过去烧好,再搬回来倒到浴缸里,一会儿说太热了,一会儿说太凉了,真难伺候.
她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不得不做,她不做,就要恋次一起做.
虽然恋次被绑在那小屋子里不能动,但比起她,显然是躺着不动比较舒服.
用鬼道简单治疗了绽破的伤口,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抬起那盆水,试了几次,终于又一次把它抬起来了.
走了没几步,跄踉了一下,"啊"地一声,身体前倾,整盆水带着她的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自己还真是没用啊...只是受点伤,生点小病,就硬是拿盆水没辙了.
看着满地的水,心里哀叹一声,想着又要再打一遍了.
从地上坐起来,眼前竟有些发花,晃了晃头,缓缓地要把扣在地上的盆子翻过来.
目光停驻在正前方.
不敢置信地顺着两条修长的腿看上去,就看到那张让她心跳加速的熟悉的脸.
眼前这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捅了她的肚子,速度快得惊人,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浑身散发着豹一般的爆发力.
很强的男人,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是这么想的,一护这次不妙.
就是这个暴虐的男人,给了她那么多个第一次.
她想起了那个拥抱.那是第一次她能在别人面前哭得那么彻底,也是平生第一次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而不是说"露琪亚,你不够强".
她一直不强,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卸下所有假装坚强的外壳,把最柔软的地方展现给他看.
想起虚圈的夜晚,很冷.可是每个夜晚,都是他把自己裹在怀里,用体温给她取暖.她从未有过的,每晚都睡得很安心.
想起一护到虚圈带回她的时候,他倒在地上,满身的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表情...那么悲伤.
想起他从虚圈来到现世,站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到了办公室又把脸埋到她的颈窝中说"我想你了".
想起月光下,第一次有人跟她说"我喜欢你",那认真的眼神,几乎让她忘了他是只虚.
想起那个下雨天,他撑着她上方的墙担忧看着她,然后抱着她走入雨帘,雨水很冷,可是在他的怀抱里一点都不冷.
想起他们的初夜,一次又一次的温存,一遍又一遍的亲吻,仿佛是两人灵魂的结合.
还有后来的美梦中,一句朦胧的"露琪亚,我爱你".
果然是美梦呢.
回忆戛然而止,身上的伤痛开始发作,痛到心都开始发涩,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他,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坐在泛滥的水泊中.
到处都是潮潮的,心里,也有泛滥着的水涌上来,鼻子到眼睛都觉得酸胀,视线开始模糊.
一看到他,她就没办法再坚强下去.
这个毛病,要改.她这么暗想.
现在,是要说"你好"还是说"好久不见"?
蓝发的破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咧了咧嘴,"蓝染怎么叫我们抓来这么个没用的女人?把我的衣服都给弄湿了."
说完,再没看她一眼,踩着地上的水,越过她扬长而去.
溅起的水滴湿了她半边脸,也掩饰了某些东西.
现在连"为什么"这句话,也问不出口了...
第38章 床伴(CJ勿入)
一脚踹开房间门,里面没人.
"死女人!给我出来!"满肚的火气没处发,一拳砸在墙上,硬是给他砸出个坑.
里面的房间一个女声传出来,"我在这里."
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踹开门,刚要说话,被里面的景象弄得一怔.
蜜色肌肤的女人两腿叠着交叉坐在床上,披着头发,正在修指甲.
问题是,她没有穿衣服.
"怎么?裸睡?"葛力姆乔直视着她,往边上的墙上一靠,"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女人抬眼瞧了瞧他,说:"你来的太不巧,我正要洗澡.可是,打水的人动作太慢了."
这话说得葛力姆乔皱了皱眉,"我记得没错的话,浴室里有自动放的热水吧."
"我的人我怎么用,好象和你无关吧."
"几时成了你的人?!"他质问.
赫丽贝儿干脆不修指甲了,两手在身后一撑,丝毫不介意自己丰满的双峰展现某人面前,"说到现在,你指的是谁?"
"你心里清楚!"葛力姆乔无视眼前大好的春光,咬牙说道.
"叫她干点事而已,心疼了?"
"怎么可能?!"仿佛不用经过思考,他答得很快.
"那你来质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整她,得由我来,"男人"嘿嘿"笑起来,"你那点小手段算什么?"
"我没有整她,"女人很平静地说,"如果要让她受点苦的话,你尽管交给我好了."
蓝色的眸子眯起来,他缓缓的走近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缺人手对不对?"
"对,"赫丽贝儿也笑起来,像一朵大丽菊绽放般无比妖艳,"所以,你要是不想要的话,接近我非常不明智..."嘴上说着,突然出手把葛力姆乔拖到身前,把他压在床上,整个身体几乎贴在他身上.
"有个事情你可能搞错了,老处女,"身下的男人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腕,"就算你比我强点,也不该是你在上面."说着就一个翻身,反而把赤裸的女人压在自己身下.
"说得对..."胳膊顺势钩住他的脖子,把葛力姆乔往下带.
露琪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床上的两人听到门口有动静,一齐往门口处看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人站在那里,手上提着一大盆水.
可能是真的太重了,水一直不停地晃.
葛力姆乔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去,一口含住女人胸前的顶端,于是一声又一声娇吟很快传出来.
门口的小人儿只是很平静地走向卧室里的浴室,倒了水,提了水盆出来,低着头低低地说了句"水满了"就走了出去,没忘了关门.
赫丽贝儿感觉到身上的男人突然停止一切动作,直起身来,看着门出神.
抓住他的胳膊,发狠地说:"那家伙,我不会让的."
葛力姆乔回过头,甩开她的手,漠视着她,"你可以试试看."
"你还爱她?"
"我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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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无眠.
一闭上眼,全是小小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就像是深入骨髓的毒瘾,戒不掉.
也可能,不愿意戒掉.
烦躁地下床出去走走,在某一个拐角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晃,打开一扇小门走了进去.
他认得出来,那个房间是关那个红毛死神的.
抓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他们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这种默契,就像是两个人一起生活很久了才培养出来的那种和谐感,让他觉得刺眼.
虽然知道不应该,他还是制止不住自己不断地想,他们什么关系?!
现在,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想到各种可能性,他不由地握紧了拳.
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看到那个白色的瘦弱的身影走出来,而且很显然,她看到他了.
紫眸淡淡地朝他的方向瞄了一眼,就转过身去,仿佛她什么也没看到.
而他,几乎被这一眼夺去呼吸.
凭什么他一个人在这里寝食难安她好吃好睡?!凭什么他一个人被满腔的怨恨压得喘不过气她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带着不可理喻的蛮横向她追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强迫她面对自己,然后把她往旁边一个小杂物间里拖.
露琪亚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拉吓得不轻,但是眼前男人的满腹怒气她感觉到了,"你干什么?!"极力摆脱他的束缚,却不知她这么一挣扎反而轻易地挑起了男人的欲望.
葛力姆乔硬是把她拖到杂物间里,反手关上门,猛地把她压在墙上,在她耳边厮磨,"你说我要干什么?当然是干我们常干的事!"
说着一手把她提起来,一手撩起浴衣的下摆,拉下她的底裤.
随着身后一阵凉意,露琪亚开始慌乱,手肘向后想要奋力推开他.
"你...不要...啊!"一声尖叫传出,他的坚挺已经从后贯穿她.
"呼..."被紧窒的内壁包裹的感觉让他舒服地长长吐出一口气,开始了缓缓的抽动.
虽然和他已不是第一次,可是对于小小的她来说,他的每一次入侵都是伤害.以前都是他做足前戏再缓缓进入,百般疼爱生怕弄疼她.可是这次,他就这么突然地闯进来,那被撕裂的疼痛感让她动都动不了,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频率无力地摇摆.
两手撑着墙,承受着他猛烈的律动,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啊...恩恩...轻点...好痛...痛..."
"会痛么?"身后的男人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这是为我痛么?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为我感到疼痛.我打伤你,你不会;我试图刺激你,你不会;我为你受伤,你不会;我为你委曲求全,你不会;离开你,你一样不会对我有疼痛的感觉!"他紧靠着她的耳膜,低低地笑了起来,"早知道这样能让你对我有感觉,我早就该动手!"
他狠狠吻上她的唇,舌头强硬的探入,疯狂的吮吸把惊惶的呼叫声封在口边,翻过她的身体把她按在地上,开始了新一轮疯狂的进攻,一边激烈而癫狂地律动着,一边气息不稳地说:
"既然感到痛,那就给我好好地记住吧.这种疼痛,只能是我给予你的!"
而他身下的小人儿,眼角挂着泪无力地摇着头,两手在空中乱挥着,胡乱中抓到他的手,而那只手稍稍地挣扎了一下,仿佛是想挣脱她,可是下一秒就反客为主抓住她的,抓住了就死死不放开,纠缠在一起.
少女细碎的吟啼和男人满足的闷哼如同淫糜的天籁之音盘旋在房间上空,伴着一丝丝仇恨,绝望,以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在她体内释放了所有欲望,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
而露琪亚,躺在地上连一个手指头都伸不直了,一动不动.
葛力姆乔蹲下来,捏起她的下巴,挑开她因为汗湿沾在脸上的头发,对她邪笑:"我想到个好主意...既然你这么合我胃口,倒不如问蓝染把你要来,做我的床伴,怎么样?"说是这么说,他一点都没有询问的意思.
而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任眼角水珠划落,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漪涟.
他的心里,也好象被砸出个洞.
补不满,任悲伤流过.
第39章 误会
女死神朽木露琪亚,第六十刃葛力姆乔大人的新床伴,这是虚夜宫里的破面们都知道的新闻.
还是她以前住过的那间小房间,有专人送饭,伙食也很好.
总归,比恋次好很多.
"只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罢了,"雌性破面们都这么不屑地说,掩不住那股子酸味.
流言的主人公现在正在喝粥,旁边两个豆沙包子动都没有动.
就一碗白米粥,多加了点水尽量把胃子撑饱.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禁不住一天天瘦下去,背影越显得削瘦.
粥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眼皮抬都不用抬也知道是谁,他只要站在那里,压抑感就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什么都喝不下了.
那人才不管她吃了多少,有没有吃饱,靠近了就把嘴凑上来,要吻她的耳垂.
她皱了皱眉,头往后缩了缩,避开了那人的亲近,
男人怔了怔,突然恼怒地把她拽到怀里,没头没脑地吻住她的唇.说是吻,倒不如咬来得更确切,辗转反复好象要把她吃下去一般,任她怎么挣扎踢打也不放手.
嘴终于得到解放,露琪亚推开他,也不说话,端过装包子的盘子就要走.
"干什么?"他拦住她,伸手就要去拿那个盘子.
"我是有行动自由的吧?现在我要出去..."她抬头,认真地说.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你的身份,"葛力姆乔打断她的话,"作为一个床伴,在主人有需要的时候,怎么能拒绝?"
她细细看他,确定他说这话确实不是在开玩笑,却不打算照办,绕过他继续向门口走去.
"啧...你这女人怎么总是学不乖?"他一把拉回她,就去抢她手里的盘子,咬牙切齿地盯着包子它们好象跟他有仇似的.
没想到她意外地很宝贝这两只包子,拽紧了盘子就是不撒手.两人一人一边杠上了.
到底是男人的力量比较占上风,他轻易就抢过盘子扔得老远,让她一个人瞪着滚到地上的包子发怔.
"那是...要给恋次的..."她喃喃地说,神情一下子失落起来.
恋次?又是那个红毛!
她对谁都好,不管是朋友,或是不相识的陌生人,甚至是路边流浪的小猫小狗,她都能爱怜地买了面包喂它们.惟独从来不分一点关心给他,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都没关系了,反正...反正他恨她!恨到让她死都觉得不够,恨到即使得不到心也要强占她的身体,恨到要把她一辈子留在身边折磨她,让她用一生来还!
这么想着,就拽过小人儿,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去,碗筷盘子"乒乒乓乓"洒了一地,然后把她按在桌子上,伸手就去扯她浴衣的带子.
"不要..."她慌张地阻止他,却换来一声嗤笑.
"你以为你是谁?说不要就不要?"他强硬地拉开她的衣服,她温热的皮肤一接触冷空气立刻就引起起一阵轻颤.
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欲火更炽,呼吸也变得粗糙起来,迫不及待拉开她的双腿就要探索少女那片神秘的领地.
却在看到一道金光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只金色的兔子正躺在她的胸前随着月光晃动闪耀着迷惑人的光芒.
他猛然被拽进回忆的深渊,那个他一直不敢触及,成为他的噩梦的那一天.
葛力姆乔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用他全部积蓄买的一条小小的链子.
本来啊,他来现世也没有多久,才拿到一个月的工资而已,除去欠浦原的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用来买这条链子了,恩,还有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这条上面有只傻兔子的项链,就是昨天她在店里看了很喜欢的那条吧,虽然他是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好看啦,不过只要她喜欢,他就想全部给她.
要是她看到这个项链,肯定会很开心的.表示感谢的话,会不会主动抱他呢?她都从来没有主动抱过他,就是有时候他耍赖要她亲一个,都是轻触脸庞敷衍了事.
今天一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他这么暗想.
不过啊,他主动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的妖精,虽然有不自知的诱人,却是个爱害羞的小家伙.每次他只要一接近,她的小脸就不自觉地泛红,粉扑扑地让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有时候他还暗自揣测,她这样脸红,会不会是因为对他有感觉?
她,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他?
今天一定要她说出来,要是她不说的话,就由他来说好了.
要是他正式地对她说"爱"的话,她就会大方地回应吧.要是还嘴硬的话,他还有一招哦,把她拐到床上压榨到她说实话为止.
这么胡思乱想着,带着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的心情眼巴巴地盯着玄关处等着那约定好的门铃声.
21:00--恩,还早呢,他还可以多练习几遍"我爱你"怎么说,要不然到时候怯场.
22:00--那些死神真的好烦人,怎么还不放他的露琪亚回来?
23:00--要不要出去找找她?不行...要是又被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她再也不理他了该怎么办...
23:30--明明说好的,她一定不会再食言的,再等等好了.
23:45--露琪亚,你要再不来的话,我就要把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吃了哦.因为是生日蛋糕要提前很早预定,这个可是我今天早上差点把那家店拆了叫他们给做出来的哦.(女王:用"逼"字更确切吧...汗)
23:55--死女人,等你来了我不把你弄到明天起不了床!
23:59--今天怎么这么冷?心口都被冻得像是裂开一样.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露琪亚,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
这句话,终归还是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蛋糕也已经不新鲜了,他默默地切了一大块往自己嘴里塞,狼吞虎咽生怕动作慢了心底那种无奈,失望,酸楚就透过甜腻的蛋糕味泛上来,冲到眼底,压不下那已经堵在喉咙口的哽咽.
这蛋糕,以前她爱吃,一边吃得不亦乐乎一边还送到他嘴边要跟他同享,她要他吃,他就陪她吃.怎么吃,还是适应不了那腻死人的甜味.
但是很奇怪,今天的蛋糕没有这么甜呢.味同嚼蜡,越吃越苦.
明天记得找那家店理论.
第二天他就早早到了学校要问她为什么失约,随便她用什么理由都好,他都原谅她.
去教室门口望了一下,没看到她.那讨厌的橘发小子也不在.那么,他们只有可能去天台了.
不是跟她说了离那个小子远一点么?小家伙不听话,等一下逮到她要好好教训一顿,要不然她总是记不住她是谁的女人.
手伸到口袋里去掏了掏,恩,项链还在,昨晚没送出去,今天一定要给她.
边想着她看到礼物时惊喜的样子一边心情愉悦地走向天台,躲在门口等他们出来趁黑崎一护没注意吓吓她好了.
却听到了日后夜夜成为他梦魇的一段话.
失魂落魄地也不知怎么的就回了家,站在门口茫然地看着家里的摆设.
到处都是他和她的回忆--桌边的吵嘴打闹,沙发上的拥抱亲吻,地板上温情厮磨,床上的抵死缠绵.
都是...都是假的!
她那貌似含情的动人眼神是假的!她那声声爽朗动听的笑声是假的!她在他怀中的温柔和羞涩也是假的!
难怪她对他从来不说喜欢,难怪她一而再再而三食言,难怪明明说好要是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就分手这条约定不攻自破.
所有的一切,只归于她不爱他,还骗他!
对一个人最残忍的事,不是夺去他的一切,而是当他以为自己得到一切的时候,发现他其实一无所有.
接近他只为得到情报?他苦笑.难道她不知道,当初来找她的时候他就打定注意和蓝染脱离关系了么?什么生长之地,什么同伴,跟他统统没有关系.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只要她就好了!
在这场爱情里,他输得太惨太惨.亦步亦趋.说喜欢,她不回应.进一步,怕她逃开;退一步,又怕追不上她.投入了所有的热情和理智,身心都给了她,像傻子一样一个人独自努力着,爱得几乎要发疯.而她,一直在骗他!
"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骗我,可是,只有你,你不能."
现在,这话成了真,他的心也仿佛死去,世界变得一片死灰.
只想把视线里的东西全部毁灭,她从未交付过真心,还要这些有什么用?!
砸毁了所有的家具,撕碎了只要她不在他就日日夜夜抱着舍不得放手的她的玩偶,掏出那条金色的项链嫌恶地摔的很远.
看看,那兔子笑得有多讽刺,它在嘲笑他,嘲笑他有多愚蠢,付出所有得来一个欺骗.
他离开现世回到虚圈,毫不留恋.不是对虚圈还有什么感情,而是他需要一个跳板,他恨她,恨所有死神,恨尸魂界,他要报复,报复她,报复尸魂界.而这个跳板,蓝染惣右介再适合不过.
利用与被利用,礼尚往来罢了.
疼痛的感觉袭来,痛得他说不出话来,一把捏住那只兀自傻笑的兔子,手指缠绕上金色的链子,狠狠地把项链拽下来.
她纤细白嫩的脖子立刻被印上一道红红的勒痕.
她还戴着这个干吗?故意表示她的忠心?还想骗他?还是,根本就不是他的那条,也许是别的什么人送她的,是不是那个橘发的臭小子?!
越想越愤怒,放开她,抓着项链转身就走.
手臂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住,顾不上整理衣服的露琪亚追上他,死死地拉着他,那力道,比刚才抢包子的力量大了不知多少.
"把它还给我."深沉的声音响起.
她还要这个干什么?肯定是某个什么别的人送她的才这么宝贝.要不然,是特意戴了嘲笑他的.
没打算理她,想甩开她的手离开,却发现她真不是一般的固执.
"我再重复一遍,把它还给我."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话而已.
看向他的眼睛里只有防备和小兽般的顽固.
心沉了又沉,葛力姆乔猛地把项链扔在她身上,丢下一句话"以后不许再戴这个!"就摔上房间的门.
他身后的小人儿慢慢蹲下身子,裹紧被他解开的浴衣,捡起丢在地上的链子,把它捂在胸口.
那个买项链的人已经不存在,那么,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