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打扫卫生的活比自己想象得好多了,其实最脏的地方是厨房和厕所,没有厨房和厕所,再怎么糟蹋也不会太脏,无非是扫扫擦擦。
勇哥掐灭了手里的烟,打量着叶染:“叶染小妹妹,说说,你和萧哥怎么认识的?和萧哥什么关系?”
叶染没吭声。
勇哥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和女生在一起。”
叶染淡淡地纠正:“不是在一起。他只是帮我忙,我和他不熟。”
勇哥忍不住笑起来:“骗鬼吧,不熟他这么帮你?你都不知道,他再三嘱咐我,不要累到你,不要欺负你!啧啧啧,瞧那样儿~”
叶染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和萧战宇确实是没关系的,也没什么交情。
她本来应该进一步澄清这件事,免得给自己惹上麻烦,但是萧战宇竟然是自己要攻略的那个男人。
那就先让别人误会吧,不能攻略萧战宇,那就先攻略他的朋友?
系统敦敦教诲:“如果萧战宇再过来,你要和他好好说,知道吗?”
叶染:“怎么说?”
系统:“作为一个女生,你要学会撒娇,要学会示弱,要会骄里娇气地喊萧哥哥……”
说着,系统捏成女音,软软地叫了声“萧哥哥”。
叶染听得尴尬症都犯了:“你觉得这样子很好吗?”
系统:“当然!”
叶染默了一会:“我还是先打扫卫生吧。”
打扫卫生也强过追着萧战宇喊萧哥哥吧。
叶染开始打扫卫生。
也许是在这个乌烟瘴气的游戏厅里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子的缘故,她就格外惹人注意,有些人甚至用猥亵的眼神看她。
不过很快就有人悄悄地提醒:“据说这是萧哥带过来的。”
一听萧哥这两个字,马上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看叶染一眼了。
系统:“很好,宿主,你好像成为了大佬的女人。”
叶染攥干净了手中的抹布,淡淡地道:“进度条有变化了吗?”
系统:“没有呢。”
叶染:“那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继续干活了。
系统呆了一会,叹息。
宿主啊宿主,你只知道看进度条,不想着萧哥哥,这任务能完成吗?他突然对自己的宿主产生了怀疑。
叶染兢兢业业地打扫了几天卫生。
白天干活,晚上回家翻高二高三的参考书,一本本地翻。
白天打扫卫生一天八九块钱,晚上回去翻一本书,叶染认为自己进步神速,钱和高考两不误。
就在叶染很满意自己的这个暑假状态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这一天,叶染正在擦玻璃,游戏厅里闯入了一群人,见东西就砸。
客人一见这情景,就要跑。
那伙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的,大喊着让陈勇出来。
陈勇就是勇哥。
勇哥不在。
帮着看点的李强见了,脚底下抹油就要跑,砸场子的来了,他得赶紧回去叫人去。
可是那帮人哪能让李强走,直接拽住李强,就要开始揍。
叶染放下手中的抹布,走上前,挡在了李强面前。
李强感动啊!
不过他可不敢让叶染帮自己挡灾,他大喊:“叶染你别傻,赶紧跑,赶紧跑!去叫勇哥叫萧哥!”
叶染好像根本没听到,冷冷地站在李强面前,盯着那个带头的少年。
少年留着到肩膀的头发,穿着花衬衫和阔腿裤,一股浓重的时代重金属流行风。
少年见了叶染,笑:“小姑娘模样长得不赖,是陈勇的女朋友?啧啧啧,过来,让爷摸一把。”
说着,走上前,就要摸。
周围的人看了,也开始起哄,有人还哈哈大笑地开起荤腔。
小姑娘长得不错,纤细柔弱白白净净的,有一种学校里才有的清纯气息,在这乌烟瘴气的游戏厅里,看着就特别引人。
阔腿裤少年更来了兴致:“有男朋友了没?”
说着这话,就要去摸叶染的脸。
叶染在阔腿裤少年走近的时候,动都没动。
一直到少年挨近了自己。
她飞起一脚。
于是大家就仿佛看到一个慢动作。
阔腿裤少年的身体就往后飞去,砰的一声撞在了窗户上,玻璃碎了,四处飞溅,稀里哗啦的碎玻璃落了一地。
少年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碎玻璃上,伴随着让人疼痛的惨叫声。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谁也无法相信,刚才飞起那一脚一下子就把自己老大给打飞了的,是那么一个纤细柔弱的小姑娘!
大家看看少年,再看看小姑娘,都傻眼了。
阔腿裤少年脸上通红,气得咬牙切齿:“打,还不给老子打!”
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了,噼里啪啦开始打。
李强从旁边也是看傻眼了,看得都不相信自己的眼了!
不过眼瞅着那么多人打过来,他也赶紧扑过去,一把抄起旁边的椅子,和叶染并肩作战。
妈的,和你们拼了!
就在大家拼得激烈时,外面冲进来一伙人,萧战宇和勇哥全都来了。
好了,接下来事情就了结得很快,阔腿裤少年们横着被打出去。
李强死里逃生,气喘吁吁地在那里复述着自己见到的一切,他现在看叶染的眼神简直是在看女神。
勇哥也惊到了,看看叶染,再看看萧战宇:“你他妈的哪里挖来这么一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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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伙作战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勇哥晚上请大餐,外面地摊上油条一块钱三根,羊肉串一块一个,勇哥痛快地拍出几百块,羊肉串管够。
痛痛快快地撸了串,喝了啤酒,大家携手去唱卡拉OK.
大家起哄,让叶染唱。
叶染摇头:“我不唱。”
没有理由,没有客套,简单三个字,我不唱。
本来热闹的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勇哥抹着下巴笑,小姑娘是很漂亮,白净秀气,纤细柔弱,但一双眼看人的时候冷而淡,好像眼前的所有人都是虚无。
说简单点,这个小姑娘眼里没感情,没人气。
比如现在她不唱,你可以找个理由嘛,你就直接说我不唱,不给人面子,但是也足够特别。
忍不住想,萧哥到底是看中了她哪点?觉得够冷够挑战够味儿?
萧战宇从旁边笑:“她不唱,我替她唱。”
他这一说,大家都来劲了。
叶染依然面无表情地从旁看着。
她知道别人都误以为她是萧战宇喜欢的人,她没辩解。
这也是她希望的。
攻略男人的进度条,也应该动一动了。
萧战宇起来,拿着话筒,唱起了歌。
他唱的是《梁祝》。
这是一首由风靡一时的小虎队歌手中的吴奇隆唱的电视剧配乐。
萧战宇的音质很好,他就站在那里仿佛心不在焉地唱,慵懒的语调,性感低沉,把一首《梁祝》演绎得像夜晚低喃中的一场梦。
叶染闭上眼睛,她好像看到了高山流水,看到了缠绵飞舞的一对蝴蝶。
还看到了站在溪畔的少年。
她正要去看清楚那少年,却猛地醒来。
恰此时,萧战宇的歌恰好唱到了那一句“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
心尖微微颤动了下,她竟若有所失。


第9章 知青——9萧战宇的吻
这一晚,叶染喝了酒。
是萧战宇给她喝的。
当萧战宇给她喝酒的时候,他望着她,问:“什么滋味?”
叶染不记得自己喝过酒,叶染喝下去后,头脑依然是清醒的,并没有醉,只是喉咙里火辣辣的。
她低声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萧战宇笑,因为喝酒的缘故,声音粗沉:“是吗,那就再喝点?”
叶染摇头:“不要。”
萧战宇没勉强,继续和勇哥他们喝酒。
过了一会,叶染觉得头有些晕了。
这酒后劲挺大的,现在才上来。
叶染勉强坐直了,不让自己露出醉态。
谁知道正在喝酒的萧战宇却突然寻了个借口要离开,之后他走过来,直接拽起她:“走。”
叶染微微挑眉,纳闷地看着萧战宇。
萧战宇提着叶染就走。
走出了卡拉OK厅,被外面的夏风一吹,叶染脑子勉强清醒了一些。
她轻轻甩了下头,想让自己更清醒。
萧战宇看着她这个样子,笑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脸颊:“醉了是吗,平时看着你挺精明的小姑娘,一喝了酒怎么傻乎乎的?”
叶染下意识想摆脱萧战宇,不过想到这是自己要攻略的男人,只好忍下。
她蹙眉:“我怎么傻乎乎的了?我现在很清醒。”
萧战宇看她脸颊嫣红,醉态可掬,却还努力装出冷静镇静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叶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高高冷冷的,当时就特想欺负你。”
叶染:“看来你真是故意欺负我。”
就说嘛,自行车放学校车棚里,磕磕碰碰不是常有的事,觉得自己自行车宝贵就不要拿到学校来用,何至于为了绿豆大一点磕碰追着她不放?
就是故意的。
萧战宇:“我很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喝酒后,你像个人了。”
叶染:“你意思是说我以前不像人?”
萧战宇微愣了下,之后哈哈笑起来。
叶染冷冷地瞥他一眼,觉得这个人挺可恶的。
如果不是他是她要攻略的男人,她一定不搭理他的,躲得远远的。
萧战宇这个时候却抽出一根烟来,点燃,自己吸了口气。
之后他夹着那根烟,送到了叶染面前:“来,尝一口。”
吸过烟的嗓子,沉而哑。
叶染不悦地蹙眉:“我不想尝。”
萧战宇凝着她:“我不想唱,我不想喝,我不想尝,叶染,不要下意识地反抗和拒绝,你有那么多的不想,为什么不可以试着多尝尝呢?这个世间百味,你可以多试试,就像刚刚你喝了一杯酒,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是不是?”
叶染不悦地望着萧战宇。
萧战宇将那根烟递到了叶染口边:“来,试试。”
叶染沉默。
系统大叫:“尝,尝,这是间接接吻,尝!叶染,想想进度,我们的进度才百分之八!”
叶染神情出现了松动,她微微张开嘴,就着萧战宇的手,吸了一口。
强烈的烟味滚入她的喉咙和鼻腔,她被呛得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萧战宇扶着她,沁凉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
“这是你的眼泪?”他端详着指尖的那点湿润,放入了口中。
这一幕强烈地刺激到了叶染,叶染咳嗽得更厉害了。
萧战宇扶着叶染笑:“你太乖了,你平时一定是太乖了,我真想看看你做坏事是什么样子。”
叶染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含着眼泪问:“什么坏事?”
萧战宇:“走,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叶染犹豫了下。
系统卖命地喊:“去,去,去!!进度已经百分之十五了,百分之十五了,宿主加油!”
叶染一咬牙,为了进度,拼了。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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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宇带叶染来到了录像厅。
录像厅就位于勇哥的台球厅不远的居民楼里,门口挂着一个黑板,上面用五颜六色的粉笔写着今晚的节目清单,有港星火爆武侠动作片,也有某某爱情超级大片。
录像厅也就普通教室那么大,放了一排排的旧长凳,四个人坐一条凳子。
他们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萧战宇带着叶染找到了角落的短凳,恰好够他们两个人坐。
很快灯灭了,录像厅一片漆黑,之后武打音乐响起,第一场演的是香港火爆大片,可以听到劣质武打裙裾飞舞时的呼呼声,以及伴随着刀剑相交哐啷声的夸张嘿呦声。
叶染其实对这种电影并没有兴趣,她微微侧首,借着录像放映的光去看周围的人。
人们仰起头,下巴微微张开,痴迷地望着电影,显然是沉浸其中。
就在这个时候,萧战宇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指。
她本来下意识想躲的,但是这里空间太狭小,而且她想起来他的身份——自己要攻略的对象。
她的手指没有动。
萧战宇将她的手握住,握在了他手心里。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而且干燥舒服。
房间闷热,人又多,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霉味,汗臭味,还有男性荷尔蒙特有的气息。
叶染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闷热,难受,局促,脸上也开始发烫。
萧战宇微微俯首下来:“嗯……不舒服?”
声音低低的,沙哑得仿佛风吹过海边的细沙,慵懒性感,在那喧嚣夸张的武打声响中传入她耳中。
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摇头。
萧战宇:“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们不看了?”
叶染咬咬牙,挺直了背:“我没事。”
萧战宇低笑出声,没再说什么,不过却靠得她特别近。
那个短凳本来坐两个人就勉强,他这么一靠,她就几乎是靠在他身上了。
她的身体僵硬,一动也不动。
她靠在一个男人怀里,这是一个陌生的体验,但是她不能动。
她甚至想着,也许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她攻略男人的任务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完成了。
只要自己不抗拒,就可以了。
少年的呼吸就在上方,少年的胸膛滚烫而坚硬,叶染抿紧唇,在那喧杂的声响中听着他的心跳。
而就在这时,下一场电影开始了。
电影一开始,录像厅里的人就兴奋起来,周围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甚至叶染感到,那个搂着自己的少年身体也缓慢地僵硬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电影发出的声音,竟然是一种女人低叫的声音。
叶染惊讶地抬起眼睑,看向屏幕。
上面是一个女人,穿着暴露的衣裙,搔首弄姿,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搂着她。
叶染顿时明白了!
这个年代,这种录像厅里本来就会有一些秘而不宣的电影。
她瞬间呼吸艰难起来。
萧战宇的胳膊将她环住。
她想挣扎。
他却低声在她耳边说,挑逗地道:“叶染,你害怕了吗?看过这种电影吗?周围都是男人,你猜他们在想什么?”
叶染咬牙,抬起头冷冷地瞥向萧战宇。
这个人太坏了,竟然带她看这个。
萧战宇低首凝视着她,哑声说道:“害怕了?别怕,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说过了,你觉得不舒服,我带你出去。嗯?”
低低的嗯声,余音缭绕,性感得让人骨子发颤。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幽深的眸子带着叶染看不懂的光。
叶染没吭声,她仰起脸注视着萧战宇。
萧战宇在这晦暗不明的光线中望着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她用那双又清冷又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无辜冷漠,明知道自己的处境,却仿佛又不是太在乎。
她……到底在想什么?
劣质的音响声传入耳中,周围气息闷热到让人窒息,萧战宇看着小姑娘微微抿起的薄唇,低下头。
他吻上了她。
开始只是浅浅的吻,后来就有些失控了,他将她狠狠地揉在怀里,低下头,仿佛要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泻给她,彻底而贪婪。
叶染几乎觉得自己要被他吃掉了。
酒味,烟味,周围浑浊的气息,还有男人灼烫的呼吸,全都袭入她的脑中,让她在这一瞬间大脑停摆,心脏失控,血液倒流。
偏偏此刻耳边传入了女人陶醉的低叫声,她在那种灯光幻化中几乎产生了错觉,低叫的那个人到底是荧屏上的女人,还是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叶染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萧战宇总算放开了她。
他的呼吸沉重,胸膛剧烈起伏,一下下,如同战鼓擂动。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浊声道:“跟我出去。”
说完,起身,拽着她就往外跑。
90年代的B市街头,夏风清冷,霓虹灯如梦如幻,附近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嘶吼陶醉的摇滚歌声。
萧战宇低头捧着她的脸端详。
嫣红的唇在路灯的光影下有些颜色失真,带着迷离梦幻的光。
他低声问:“喜欢吗?”
叶染:“不喜欢。”
萧战宇哑声低笑,捧着她的脸笑:“那为什么不反抗?”
系统大叫:“说你喜欢,说你喜欢!”
叶染表情勉强:“……我喜欢。”
萧战宇看着她那个样子,更加笑起来:“你说谎话的时候,把撒谎这两个字写到了脑门上。”


第10章 知青——10珍珠开衫
这一晚,萧战宇带着叶染在外面晃荡到了很晚,才把她送回去。
系统告诉叶染,攻略男人的进度已经是百分之二十三了。
叶染挑眉:“都已经吻了,才百分之二十三?”
系统无奈:“是。”
感觉前途不乐观啊。
叶染:“那怎么才能百分之百?”
系统更无奈了:“也许得等你有孙子了。”
叶染顿时默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能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难道这所谓的攻略男人,不是说让他爱上自己就算,还要认认真真地当夫妻过一辈子吗?
叶染想起了录像厅里,那个黑暗中滚烫混乱的吻。
她深吸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
先看看这进度条怎么走吧。
接下来的暑假,她依然每天都去台球厅上班,兢兢业业地打扫卫生,因为上次的事,勇哥对她感激信任的,还让她帮着算算账,帮着管管台球厅的经营。
萧战宇隔三差五都会过去台球厅,中午把她单独带出去吃饭,晚上陪着她一起回家。大部分时候他都用摩托车载着她,偶尔他没骑摩托车,就陪着她一起坐公交车。
叶染还不知道她和萧战宇是什么状态,这算是谈朋友吗?自己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吗?
她和萧战宇从来没提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对这个关系做出定性,而萧战宇也没有再吻过她。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暑假结束了,除了她自己的生活费,她还赚了420块钱,勇哥还额外给了她五十块钱的奖励,一共是470块钱。
470块钱,在这个时候是叶建国一个多月的工资,对于叶染来说是一笔巨款了。
她去银行开了一个活期存折,这个时候的存折还是不需要实名的,她用了一个化名把四百块钱存进去,另外七十现金放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存完钱,系统发出嘀嘀嘀的提醒声。
系统欢快地说:“逆转人生进度百分之三十六了!”
叶染挑挑眉,没说话。
看来曾经的叶染对能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存款很渴望。
有了钱才有安全感吧。
她搜索了下叶染的记忆,发现了曾经的窘迫。
叶染初中的同学给叶染通信,她是不敢频繁回复同学的信的,总是在收到信后,过个一周多才把回信寄出去。
因为这样可以让通信频率降低,从而节省一些邮票钱。
这个时候的信封是两毛,邮费是五毛钱,对叶染来说是不小的开支。
除此之外还有每个月一次的月经,也会让叶染经济变得窘迫,却又不好对叶建国提起。
叶染将那个存折夹在了一本书里,藏好了。
这就是以后的一点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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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建国他们旅游结束的时候,叶染这里也要开学了。
他们应该是买了很多东西,大包小包地带回来,一堆的特产摊在地上,由霍红英做分配,这个是要送给谁谁谁,那个是要送给谁谁谁的,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叶卓的各样战利品。
衣服,鞋子,漂亮的发卡,以及设计别致的明信片笔记本,这都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的,也是拿到学校会让人羡慕的。
她也把她的这些漂亮东西分门别类,哪些要送人,哪些自己留着,同桌送那个,好闺蜜送哪个,她都分好了。
叶染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叶建国乍看到她,愣了下。
两个月的旅游太过愉快,估计已经忘记了他还有叶染这么一个女儿。
他想了想,翻开行李箱,里面各种漂亮衣服,他随手抓出一件:“染染,这个送给你吧,作为你考了第一名的奖励。”
叶染看过去,那是一件珍珠开衫,优雅别致的衣领,衣襟微微散开来,上面错落有致地缀着一颗颗盈润饱满的白色珍珠。
这是一件漂亮时髦的开衫,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再过三十年,拿出去依然体面时髦。
叶染突然就想起那天在商场里看到的一条白色连衣裙。
她对叶建国笑了笑:“谢谢爸爸,这件开衫我很喜欢,真得可以送给我吗?”
叶建国望向女儿。
此时的女儿竟然看着比平时顺眼很多,而且说起话来又那么有礼貌。
他突然想起出去玩的时候,别人问起来,他顺嘴提起说大女儿也考了年级第一总分599,当时别人那敬佩赞叹的目光。
他望着叶染的眼中带了几分笑意:“是,染染,爸爸说过要送给你一件礼物,这个送给你了。”
叶染抿唇轻笑了下,之后愉快地接过来那件珍珠开衫,再次谢过了叶建国,拿着上楼去了。
叶染的脚步刚刚消失在楼梯上,叶卓委屈得眼里的泪就落下来了。
她咬着唇,控诉说:“爸爸,你怎么可以把那件给姐姐?”
叶建国疑惑地问:“怎么了?当时不是说好,拿件衣服给你姐姐,算是送给你姐姐的礼物吗?”
他知道叶染买了不少衣服,他就是随便拿一件。
叶染跺脚,气得脸都红了。
本来那件衣服她也有些犹豫。因为买了两件开衫,款式不太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个,正纠结着。结果这件牌子还没摘,爸爸就把那件送给叶染了。
一旦东西被送出去了,她就觉得自己更喜欢那件了,越想越喜欢!
霍红英目睹了全过程,淡淡地对叶建国说:“你也真是,拿哪件不好,非要拿那件,你不知道那件是卓卓最喜欢的了,她念叨了好几次,说开学第一天要穿着这个去上学。”
叶建国彻底傻眼了,想了想:“那我再给卓卓要回来,反正她刚拿上去,牌子还没摘。”
霍红英:“算了吧,至于吗,就一件衣服,送出去再要回来。”
说着,她绷着脸对叶卓说:“别哭了,不就一件衣服,瞧你那出息!送了就送了,你就缺这么一件衣服吗?”
叶卓还是难受:“可是这件以后再也买不到了!”
霍红英挑眉:“好好学习,你以后会有更多更好的衣服,到时候,你会为自己曾经因为一件开衫哭鼻子而羞愧。”
霍红英是大气的,有眼光有见识,要不然也不至于把生意做得那么好。
叶建国看着女儿的样子,歉疚万分:“我以为都差不多,我过去和染染谈谈吧。”
说着,他迈步上楼。
霍红英看着丈夫的背影,她显然是对他的行为并不赞同的。
但是……叶卓是她的女儿,叶染不是。
他要去谈,那就去谈吧,反正和她无关。
叶染走上楼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后面的动静。
而后面的事情,就算她径自回房不打算偷听,系统自然也会告诉她,并实时地向她播报最新进展。
于是当叶建国敲开叶染的门的时候,叶染淡定地开门:“爸爸,有什么事吗?”
叶建国犹豫了下,有点为难,不过想想自己心爱的女儿,还是开口说:“染染,我送你的礼物,换一件其它的吧?你随便挑一件,把那件珍珠开衫给我。”
叶染望着他:“爸爸,可以给你。”
叶建国心中一喜:“那就太——”
叶染:“不过爸爸,为什么呢?你不是说那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叶建国:“是爸爸弄错了,爸爸送给你的礼物是另一件。”
叶染轻笑了下:“这样啊,既然弄错了,那爸爸我拿给你。”
叶建国松了口气,这下子卓卓不用哭了。
叶染很快拿过来那件珍珠开衫,湿淋淋的放在水盆里,她是连盆带衣服一起端过来的:“爸爸,吊牌我已经摘了,衣服也已经洗了。因为嫌太大,我刚才还用针稍微收了下衣襟那里。不过东西还是那件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