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晚上, 你俩睡一个炕头一个被窝,都干啥?”
神光回想了下:“就睡觉啊,有时候, 有时候——”
慧安看着她师妹脸上潮红的红晕,羊奶一样的皮肤泛起红来可真是好看, 她心里都要嫉妒了:“有时候啥,都干啥?”
神光:“有时候会说说话,有时候我会玩玩他的手,他会拍拍我, 说我像一只小狗一样。”
这么私密的事,说出去她觉得不太好意思。
不过她太好奇了。
她知道师姐的性子,如果自己不说实话,她师姐不见兔子不撒鹰,肯定也不会告诉她实话。
慧安听到这个,大惊失色。
她审视着她家师妹,确信她没有骗自己,她确实说得实话。
萧九峰竟然根本没和她做!
这叫什么事啊!
慧安心中震惊,一时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萧九峰不行,不能人道,根本不是真正的男人?哈哈哈哈!
还是说,萧九峰看不上慧安?
这到底怎么回事?
慧安按下心里的震惊,开始问神光:“他,他从来就没让你疼过?”
神光摇头:“没有啊,应该疼吗?”
慧安更加跺脚:“这,这算什么事啊,你家男人根本不行!这是个不行的男人!这就是个废的啊!”
说着,她赶紧拉着神光,到了角落里,对着她的耳朵,如此这般一番。
神光听了后,嘴巴都张大了,晶亮的眼睛也瞪得老圆:“真的?这样?”
慧安鄙视地看她:“你以为呢?这才是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啊,你这根本还是个雏儿!”
她师妹真可怜,以后要一辈子守活寡了,一辈子守活寡,最后连个孩子都没有,那得多可怜啊。
慧安总算松了口气,她发现比来比去,师妹就是不如自己,师妹别想日子比自己过得好了。
想想,嫁了一个废物男人,一辈子能有什么指望呢?她仿佛看到了最后她师妹孤苦无依的情况,还挺可怜的,到时候她可以同情下她给她点施舍!
她笑叹了一声:“女人哪,还是要男人晚上那事的滋润才行,这样子才是真正的女人,你说啥都不干就干躺着,能有什么意思?你以为别人的两口子都是这么当的吗?你以为别人的孩子怎么蹦出来的?不干那种事,哪有孩子啊!”
神光恍然。
她终于明白了,大彻大悟,醍醐灌顶!
她指着慧安:“师姐,当年你给我看的那些书,怪不得都撕掉两页,是不是你撕下来偷偷留着自己看?”
慧安猝不及防,尴尬地脸红:“瞎说啥呢,怎么可能!我对这档子事可没兴趣!”
神光却猛地想起了一些被她忽略的事:“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凉席底下夹着几页东西呢,就是这个吧!”
慧安这下子窘的不行了:“胡说八道,你别没事诬赖我!”
神光:“还有,我想起来了,当时你领回来的那个后生,他——”
慧安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捂住了神光的嘴巴:“闭嘴!不许说了!”
神光:“好吧,我不说了。”
慧安看看左右没人:“得,我忙去了,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我拧烂你的嘴!”
神光看着她师姐匆忙离开的背影。
她师姐以前就喜欢说拧烂你的嘴,不过她并不怕。
如果师姐要拧烂自己的嘴,那萧九峰一定会护着自己的,她有信心。
想起萧九峰,神光又记起来刚才她听师姐说的事了。
师姐说的那些事,对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想都想不到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事。
但她觉得,师姐应该没骗她,这都是真的吧。
她再次想起来高粱地里女人的哭声,想起来平时妇女们讨论的事,想着想着,羞红了脸庞。
原来她们在说那种事!
她又想起来昨晚上,九峰哥哥紧紧地箍着自己的时候,那种隐忍压制的渴望,她再次恍然,恍然之后就心疼了。
他其实也想对自己那样这样的吧?
为什么不呢?
神光坐在树底下,琢磨了半天,终于琢磨明白了。
因为……他觉得她还小?
一下子,记忆回到了最初。
最初的时候,他说把她养到十八岁,到时候她可以自己决定去留,说可以让她自己挑一个男人,还说不会和她登记,只给她上户口。
当时她还为了这个抱住家里的那颗枣树,死死地赖着,说生是萧家的媳妇,死是萧家的鬼。
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多想,就想着萧九峰这里有吃的,能吃饱饭,跟着他不至于饿死,她恨不得巴住这么一个男人,省的被退回去。
之后他让自己留下,对自己好,她就觉得高兴了,放心了,以为安稳了,以为自己就算是他的媳妇了,以至于连最初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放在心上了。
但是现在,她却得多想一想了。
他一直没把她当媳妇,一直不和她做那种事,所以她竟然还是一个姑娘家,她竟然不算是他的媳妇。
神光有些难过,有些失落,她想了想,觉得这事肯定不能这样,她得想办法,早点成为他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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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逃离神光这里后,想想这事,就觉得心花怒放,谁能想到,那无所不能的萧九峰,人人敬仰的萧九峰,竟然在炕上不能干事,谁想到人人羡慕的小媳妇神光,竟然守活寡!
她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她甚至觉得,这件事必须捅出去,让大家伙都知道,这小尼姑过着什么可怜日子,以后再也没有人羡慕她了。
慧安想了想,便往东边走,恰好遇上几个妇女正在那里清理那边荒地的沙子石块,那都是之前泥石流堆积下来的。那块地不是什么要紧好地,之前就没顾上管,现在不那么忙了,几个妇女正好清理下。
而几个妇女中,恰好就有宁桂花,也有王翠红。
王翠红可是萧九峰的老相好,至于宁桂花,那是一个大嘴巴。
慧安便凑过去,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帮着大家一起干:“我那边忙完了,我帮你们把手。”
这敢情好,有人帮忙干活,谁不乐意呢,宁桂花便笑着和慧安说闲话。
这下子可算是投了慧安的心思,慧安正好叽叽哇哇地和宁桂花拉扯这个那个,最后终于,慧安寻到了一个机会,扯到了萧九峰的问题。
“你知道吗,原来我家师妹还是个雏儿呢,他们俩个根本就没干事!”慧安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啥???”宁桂花大惊:“这咋可能呢!之前不是还问你师妹,之前说不行,晚上不能干,后来又说行!”
“我呸!”到了现在,慧安也知道自己这师妹唱的哪出了:“她哪是说那档子事,她是在说这人吓不吓人打不打她?”
“啊?”宁桂花更加吃惊了,努力地回想了一番自己和神光的对话,恍然。
她问人家晚上咋样,人家说晚上没干多久。
她问人家萧九峰晚上厉害不,她说一点不厉害,挺好的。
这,这啥跟啥啊?敢情这小媳妇啥事不懂!
宁桂花不敢置信地问慧安:“你这是听谁说的?真的假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慧安呵呵一声:“听我师妹说的呗,还能是谁,千真万确!她不会说谎,肯定说的真话,我一问就能问出来,萧九峰根本没把她怎么着,人家天天躺一个炕头上干睡,啥都不干!”
宁桂花恍然,恍然之后觉得这事实在是新鲜,一下子又想起来当时萧九峰说的。
萧九峰一开始就说明白了的啊,说这小尼姑不是他媳妇,他先给上户口,但是不领证登记,说等到十八岁再说。
那时候只以为他也就是嘴上说说乱个好名声,敢情还真这么打算的啊?
宁桂花感慨连连:“他,他也真能忍啊!说了不动这媳妇,还真不动啊!他对那小媳妇那么好,敢情真是当闺女养着到了十八岁嫁出去??”
终于到了重点。
慧安一撇嘴,笑:“我看,是萧九峰根本不就行吧,真要行,哪能忍住?”
宁桂花听了这个,抬头看向慧安。
慧安叹了口气,一脸同情地说:“我这师妹,可真是要守活寡了,遇上一个不行的男人!”
宁桂花看着她那样,却是冷笑一声。
“得,闹了半天,你转个圈子,这是说人家九峰哪?怎么叫不行的男人?哪不行了?人家那是遵纪守法知道不?不愿意欺负小姑娘,人家这是等着小姑娘长大了再说呢,到你嘴里成不行了?你家男人行,你家男人能干啥?”
慧安本来觉得自己和宁桂花关系不错了,没想到被这么突突突地一通训,也是愣了。
宁桂花:“九峰这人真好!说不碰小尼姑就是不碰!啧啧啧,这才是铮铮男子汉啊!”
这时候,旁边几个妇女也都听到了。
本来她们虽然压低了声音说,但大家也都支着耳朵听呢,哪能听不到。
现在宁桂花这么说,她们纷纷赞同:“桂花说得对,九峰是那种人吗?也不知道什么人,没事就爱打听人家被窝子里的事,我看哪,她师妹过得好,她心里别扭着呢,恨不得扣一个守活寡的屎盆子给人家!”
宁桂花狠狠点头:“什么人哪,还是关心关心自家的事吧!”
慧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是无语了。
这都什么人哪,她好心把这么劲爆的消息告诉她们,她们竟然反过来指责她。
这,这什么好心没好报!
她跺跺脚,最后咬牙来了句:“得!你们萧九峰天下第一,你们萧九峰没人能比,行了吧?”
说着,气吼吼地离开了,边走边嘟囔一句:“这么厉害,你们怎么当初不嫁!”
宁桂花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我倒是想嫁,也得人家搭理我啊!”
……
慧安是被一群妇女给骂回去了,这个时候,谁给萧九峰扣屎盆子,她们就骂谁。
不过,这一群妇女再维护萧九峰,她们也逃脱不了她们爱说道的性子。
于是大家很快知道,萧九峰竟然一直没碰他那个小媳妇,人家要养到十八岁慢慢来。
半天之后,这个消息传遍了花沟子生产大队。
花沟子生产大队的一些光棍先是不敢置信,之后搓搓手,心里蠢蠢欲动。
一天之后,这个消息传到了隔壁的王楼庄生产大队。
王楼庄生产大队的一些汉子先是啧啧称奇,之后开始意识到什么,琢磨起来了。
而王楼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王金龙,却是一下子愣在那里,之后狂喜,拍大腿:“我去!还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九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如何抵御前来追求神光的大军,这是一个问题。
第 45 章
第45章很多人想娶小尼姑
王有田知道萧九峰和神光根本不是真两口子, 比其他男人知道得早,这还是那天他媳妇慧安回到家里和给他说的。
其实在之前, 王有田偶尔在地头看到神光,心里那叫一个纠结。
尽管他家女人已经和她说了, 说神光这小尼姑不正经, 在尼姑庵子里就风流, 从小爱看那些不正经的书, 还爱借着化缘的功夫跑到山地下和男人眉来眼去的, 听说甚至还打过胎!
虽然打过胎这种话,他家女人千叮嘱万叮嘱说一定不能说出去,但他却记心里了。
因为这个, 王有田心里好受一些了,觉得自己到底是聪明也庆幸, 没摊上这么一个不干净的媳妇,
本来这么一琢磨, 心里就舒坦了,觉得好看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不干净, 自己媳妇虽然不如那个神光好看,但干净啊, 能干啊,而且说话做事大方得体,比那个神光好多了!
可是有时候,远远地那么一瞅, 小尼姑瘦是瘦,但是那眼睛那鼻子那小嘴儿,可真好看,那得是城里女人才有的样子,乡下媳妇,谁能长那么白净那么好看啊!
他越看,小尼姑越好看,越觉得好看,心里就越难受。
那种感觉,好像本来是自己的媳妇,却被别人那个啥了。
再想想小尼姑那细皮嫩肉,不知道被萧九峰那个糙汉子怎么磋磨,心里就痛得厉害!
晚上他就忍不住想啊,想那水濛濛的眼睛,那能掐出水的皮肉,想着这小媳妇当初是被自己挑上,又被自己领回家的,怎么就半路让给了萧九峰?
王有田越想越难受的时候,他就听到他媳妇说起来萧九峰和神光的事,说得那就一个唾沫横飞。
王有田听着,那心哗啦啦一下就活动了:“啥,你说萧九峰根本没碰那小尼姑!”
慧安笑得眉飞色舞:“对,就是!根本没碰,说起来也是可怜,我这师妹根本就是一个守活寡的,你说可怜不可怜?你说她这日子怎么过呢,她啊,以后可是惨了……”
然而就在她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家男人眼神不对劲。
她家男人一脸若有所思状,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
她立刻机警了,忙问:“你想啥呢?”
王有田:“本来是我配上了那小尼姑,她是我媳妇啊!她本来是我媳妇!萧九峰竟然没碰她,那她还是黄花大闺女,那她根本不是萧九峰的媳妇啊!”
慧安心顿时狠狠地一沉,马上指着她家男人说:“你傻啊,什么黄花大闺女,那就是一双破鞋,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那些事,她怎么在庵子里勾搭男人,把年轻汉子勾搭到了庵子里,就在庵子里折腾!”
王有田:“可,可她不像那种人啊!我看着她这人挺好的,一看就单纯,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
慧安听着这话,冷笑连连:“得?你不信我?我当你媳妇这么久,一个炕上睡觉一锅里吃饭,你竟然不信我?你都不知道,有一晚上,三更半夜的,外面刮风,我怕佛堂那里东西被刮跑了,我就过去看,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直接趴庵子佛堂的蒲团上干事呢!人家叫得那叫一个响亮,只怕西天佛爷都听到了!这么没廉耻的贱货,你还能觉得她好?”
王有田跺脚:“得,你别说了!”
她越这么说,他心里越馋,听着就有滋味,馋得心里慌啊!
想想那小媳妇本来就是自己的媳妇,是自己不要给了萧九峰。
本来给了萧九峰,他就别想捡回来了,他也争不过人家萧九峰,可是萧九峰不要啊,萧九峰干放着媳妇不睡,那凭什么他不能想想?
他如果和慧安黄了,那他顺理成章把他的小媳妇再领回来,这事想想就美!
慧安盯着王有田,她当然看出来王有田的心思。
这王有田,原来还觉得好,现在和萧九峰一比,那真是处处不如人家,如果不是想着那个萧九峰根本不行,不是个男人,她还恨不得干脆换过来呢!
但是现在不行,萧九峰炕上不能,她就不能换过来,她反正不能去守活寡,守活寡的必须是神光。
所以,她还必须先拢住这个男人的心。
于是她笑了声:“怎么,心疼了,不想让我说了?要我说,你也是傻,你怎么不想想,萧九峰干嘛不碰她,你以为真是想等她十八岁?不可能,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王有田狐疑地看着她:“为啥啊?”
慧安撩起头发来,开始拼命地想理由。
心里好恨,她这是傻了啊干嘛把这事挑明了告诉他,这不是让他心里活动吗??
慧安觉得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没办法,自己男人心里活动了,她就必须把他的想法给压制下来,千万不能让他有那个想法。
慧安深吸口气,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因为她烂,她是烂货,人家萧九峰厉害,一眼看穿这是一个烂货,所以就不愿意碰她,怕惹一身脏!”
王有田一听,惊了,之后恍然明白了:“萧九峰就是厉害,我,我真没想到这小尼姑竟然是这种人,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慧安点头:“是啊,我和她师姐妹多年,本来也不想把这些事说给你们知道,这不是败坏我师妹名声嘛,不过没办法,我怕你心里活动了,走歪路,其实你不要我没关系,但我心疼你,怕你上别人的当。”
说着间,她低头,眼圈都红了。
王有田看这样,心疼了:“我也是傻了,你,你别多想。”
慧安当下少不得撒娇卖乖一番,王有田心里愧疚,自然是安慰,安慰一番后,便安慰到炕上去了。
但是这一天,当王有田和慧安在炕上生生死死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竟然再一次想起了那小尼姑。
唉,还是觉得可惜了!
至于慧安,在完事后,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她今天真是犯傻了!
这么想着,她看向了旁边已经累得呼呼大睡的男人。
这个王有田,也是一个没情没义的,根本靠不住。
她如果要想有好日子过,怎么也得再想个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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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田的蠢蠢欲动就这么被慧安压制住了,不过其它人却没有一个叫慧安的媳妇。
其实最初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大家伙都不太信。
一个那么娇俏俏的小尼姑,长得洋气漂亮,就跟东边十里生产大队下乡的女知青一样,不,比那女知青还好看呢,这样的一个小尼姑,萧九峰竟然不动心,天天一个炕头上睡竟然没碰一点?打死都不信。
但是一群汉子们,他们就是愿意信哪。
再说,就算真有过什么,他们也不在乎,那么水灵的小姑娘,就是二婚,照样有人抢。
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萧九峰和那个小尼姑到底是不是有过什么,大家一口同声:人家萧九峰和那个小尼姑没啥事,清清白白的,连小手都没牵过。
至于他们为什么睡一个炕头: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歪,人家小尼姑还不到十八岁呢,登记都没登记,哪可能有那事呢!
当然也有个别的人,心里有疑惑的,甚至跑过去找萧九峰打听:“这小尼姑,到底算你媳妇不?”
这么问的时候,萧九峰只是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问这个,你要做什么?”
他一个眼神过去,人家就吓跑了,不敢问了。
可是他用眼神吓跑了一个后,很快就来了第二个,第三个,有二十好几三十好几的老光棍,也有年轻小伙子,大家早就觉得神光模样长得实在是好,只是因为这是萧九峰的媳妇,谁也不敢有什么歪歪心思而已。
现在听说,其实现在神光根本不算是萧九峰的媳妇,心眼一个个都活动了,大家都想打听打听。
打听这个小尼姑啥时候满十八岁,打听萧九峰到底打算怎么着,打算娶这个小尼姑需要啥彩礼啥条件啊,打听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啊,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总得试一试。
这一天,萧宝堂甚至对着萧九峰抱怨:“最近本来就忙得不行了,结果你看这,一个个都跑来问我小婶婶上户口的时候,生日写得哪天,一个个都盼着她满十八岁呢!”
萧九峰面无表情,拿着账簿在那里看。
之前收了粮食,他没让萧宝堂把麦子都给分了,是留了一些在生产大队里充公,现在麦子行情好,他是想着把那些麦子拿过去换点粮票和钱,然后过去北方换人家黑土地里的黑麦子。
那种黑麦子听说一亩地能多收不少,如果能弄到那个种子,以后村里这粮食产量提高了,日子就能稍微好过了。
萧宝堂:“九叔哪,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小婶婶那模样不错,她配你也不亏,你不能就这么不吭声啊?你知道现在多少男人都瞅着小婶婶呢?这万一,万一被人勾搭走了,那就是平白让别人摘桃子!”
他家九叔不容易哪,养那么一个小媳妇,简直是比疼闺女还要疼,如果就这么被人摘桃子,别说他叔,就是自己都要被气死了。
萧九峰却是从账簿中抬起头。
眉眼淡定,神色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过萧宝堂凭直觉,觉得哪里不对,他后背突然发冷。
萧九峰重新低下头,翻开一页账簿,却是淡淡地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关心你小婶婶?”
啊??
萧宝堂大惊,他感觉到了他叔说话说那冷沉沉的敌意:“叔,话不能这么说啊!!你可不能误会啊!”
冤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6 章
第46章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萧九峰离开办公处的时候, 天已经不早了。
他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走到街道上的时候,又遇到了萧家二奶奶, 二奶奶拄着拐杖:“九峰,你这算啥事啊, 我还以为她早就是你媳妇了, 我也没说啥, 结果敢情你都没碰!”
旁边看热闹的很有几个, 大多旁观, 也有人凑上来问:“九峰,神光真得不是你媳妇啊?那等她满了十八岁,你打算把她嫁给谁啊?是怎么挑啊?你看看你打算提什么条件啊?”
萧九峰听到这话, 望向了那个人。
那人是本生产大队的光棍陈砣子,陈坨子三十岁了, 到现在也没说上媳妇,这么大年纪说不上媳妇, 家里条件又不好,以后怕是没指望。
陈坨子只觉得萧九峰那一眼看过来的时候,仿佛一脚踏进了阎罗殿, 周围都是冷森森的戾气,他脚底下一软, 差点直接栽倒那里。
不,不就问一声么,至于吗?
周围人看萧九峰这脸色,顿时没声了, 面面相觑。
萧九峰却抬脚,继续进了家门。
推开大门的时候,就见灶房里冒着烟,神光已经回家了,正在灶房里做饭。
他抬脚,走过去。
神光看到他,顿时有些心虚。
她当然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其实她就是和师姐请教了下,可师姐是个大嘴巴,嚷嚷的满世界都是。
但她想了想,又觉得犯不着心虚,难道心虚的不应该是他吗?
明明娶了自己,却根本不把自己当媳妇,他这是要干嘛,难道真要等到自己十八岁就把自己嫁出去吗?
这么一想,神光的心虚化作了小小的委屈,哼了声,故意不看他,继续使劲地推拉着风箱,风箱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吹出来的风把灶膛里的火扇得扑棱扑棱的。
萧九峰默站了一会后,才开口:“外面那些男人,一个个不安好心,你防备着点。”
神光攥着风箱把手的手紧了一下,她微微扁嘴:“是吗?”
萧九峰:“对。那些男人,无非就是想沾你便宜,你离远着点。”
神光:“那你呢?你想沾我便宜吗?我要离你远着点吗?”
萧九峰扬眉,沉声道:“如果你想,也可以。赶明儿我睡西屋的炕——”
又来了!
神光突然愤愤起来,也不烧火了,回过头来控诉他:“你是故意的,你故意不要我!你根本不把我当媳妇!你明知道我不知道,你还故意不告诉我!”
她好苦啊!
她以为她已经生是萧家的媳妇,死是萧家的鬼,闹了半天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他根本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她一下子想起来她曾经在人家王翠红面前说我是他媳妇之类的这种话,羞愧得简直是无地自容。
她这算是哪门子媳妇啊!
要登记没登记,要做那种男女的事也没做,两个人除了同睡一个大炕,敢情就没半点关系啊!
萧九峰神色淡定:“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你忘了吗?”
神光听到这个,简直像是充满气的皮球一样差点蹦起来,她挥舞着烧火棍:“你一开始是说了,但我那以为那是一开始,我,我,我!反正你好过分,你骗我,我一直以为我是你媳妇,原来根本不是,你都在骗我啊!!”
萧九峰伸手,就要从她手里接过来烧火棍。
神光哼了声,当然不给,打死也不给!说不给就不给!
萧九峰:“柴火要掉出来了。”
神光微惊,赶紧回头看,果然看到一根烧着的柴正在往下掉,火星子都要出来了,估计是她刚才匆忙之中抽出烧火棍带出来的。
她忙道:“哎呀,赶紧救火!”
萧九峰接过来烧火棍,利索地将那点火星子重新挑进去了,又把柴火往里面捅了下。
危机解除。
神光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后,她再看萧九峰,还是怎么看怎么气鼓鼓的。
一直到了晚饭摆上桌,她都不想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