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轩听常管事这么说,心里不免惊慌,忙道:“爹,你瞎说什么呢!”
常管事却叹了一口气:“常轩,你想过以后在这候府里到底要做些什么吗?”
常轩倒是从未想过这个,一时之间竟然被他爹问住了。一旁的阿福因见这两父子说话,也就放下碗筷安静地旁听,并不敢出声。
常管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两人,缓缓地道:“你若是想跟着三少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大房三位少爷,两个都已经成家立业了的。二房至今没有嫡子,想来以后过继到二房的不是大少爷便是二少爷。”
常轩点了点头,他爹这话并没敢说明白,但话里那意思他是明白的,三少爷在这三位少爷中最为年幼,怕是将来侯府的爵位还有这偌大的家产这位三少爷会是吃亏不少的。
常管事看了眼外面,口中又道:“按说我们这些为人奴的,实在不敢背着主子说这些,可是关系到你们的将来,我也不能不说。三少爷从小性子顽劣,怕是也没有想过将来的事啊。从小你便跟着他,他也对你颇有恩惠,可是你到底是成了家的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将来的孩子考虑啊。”
常管事又继续道:“这几年我负责府里的各项采办,偶尔也帮着外面办点货,所以心里清楚侯府里各项开支着实不小,以后怕是会越来越大的。府里将来只靠着城外那些田地怕是不行的了,那些田地上的进项,哪里有外面铺子来得快。”
说到这里,常管事言语中颇有深意:“将来若是你能在这铺子上做出些事儿,将来侯府里自然看中你,这样一来,就是做爷的见了这当奴才的,也是会看重几分的。”
这一番话说得常轩先是张口结舌,后来低着头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管事知道常轩一时怕是无法决定,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帽:“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你有意,我就去和大管家那边说说,看看把你调到外面铺子里去帮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说完这话,他也就推门出去了。
常管事一走,屋子就剩下这小夫妻二人,常轩面色沉重,低着头依然在想心事。阿福以前只知道低头拿针线的,如今听了常管事那番话也是冲击不小,再看看常轩不知道作何决定,同时知道他的心思便是决定了以后两个人的将来的,于是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
良久之后,常轩终于抬头看了眼阿福,试探着说:“你是怎么想的呢?”
阿福抿了下唇,柔声道:“我没什么想法,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常轩凝视了阿福片刻,忽然起身坐到了阿福身旁,这倒是让阿福下意识地捏住了衣角。
常轩伸出自己的大手,握住了阿福捏着衣角的小手。
当温热覆盖上自己略显冰凉的手时,阿福原本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了几分,忍不住抬起眸子看了眼常轩。
常轩认真地看着她,浓眉下有神的眸子透漏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用力握着她的手说:“阿福,我要听爹的,去外面学着管铺子。”
阿福点了点头:“嗯,好。”
常轩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圈在自己两只手中轻轻摩挲着,然后放柔了声音道:“如果我在外面做得好,咱们就可以先搬出这府里,你就不怕见到那个二爷了。”
阿福咬了咬唇,使劲地点头。
常轩低头凝视着她细白柔软的小手,认真地说:“我要好好干,让府里的少爷老爷们不敢小看咱们,让他们不敢轻易欺负你。”
****忽然觉得此章这样结尾很好,可是怎么能忘记玫瑰小糕点呢?嗷嗷嗷我爱小糕点啊,所以干脆来个算是小番外吧?********
小糕点番外:
常轩(拉下脸):“阿福,你骗我。”
阿福(讶然):“我怎么骗你了?”
常轩(不满地指着桌旁依然用油纸包得完好的小糕点):“你还没吃,你一直放着,你不喜欢吃!”
阿福(擦汗):“好,那我赶紧吃。”
常轩(越发不满):“你根本不喜欢吃,就是故意哄我开心才说要吃的!”
阿福(辩解):“不是。”
常轩(委屈):“你还继续骗我……”
阿福(好无辜啊):“我又怎么骗你了?”
常轩(不讲理):“你就是骗我!”
阿福(只能擦汗了):“没有,今早爹回来吃饭,我总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自己在那里吃这玫瑰小糕点吧。”
常轩(点头):“说得也是。”
阿福(松了口气):“那是当然了。”
常轩(下命令):“那你现在赶紧吃了吧!”
阿福(汗):“好吧,我马上吃了,我很爱吃糕点的。”(可是,我真得已经吃饱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万没想到上一章郁闷了下后,大家这么热心安慰积极补分,非常感谢各位。俺努力更文~~~~~
那章被锁掉的,回头修改下,看看能不能解锁吧。
PS:感谢milkyg的两个手榴弹,汗……俺感觉好费钱啊…………
其实还是希望来点花花,地雷钱还是留着看V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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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常轩的心事 ...
这几日常管事正设法将常轩小夫妻送出府外面过活,可谁知道就这么出了一个岔子。原来前几日二少奶奶屋里缺了针线丫头,便拿了活计过来绣房这边,林嬷嬷自然不敢怠慢,挑了阿福来好生做这件事,这原本是好意的。二少奶奶那边见了阿福的女红,倒是出乎意料的满意,当下说是要把阿福要过去专门给二少奶奶做活。要知道这二少奶奶原本就争强好胜生性刁钻,再者她现在有着身子,满侯府里谁敢违逆她的意思啊,于是二话不说把个阿福送到她房里去伺候了。这样一来,阿福是没有办法随着常轩出去住了。
而常轩那边,三少爷也是不干的。这个三少爷自小受尽大夫人的宠爱,养得也是个唯我独尊的性子,从小他身边是跟惯了常轩的,听着要把常轩放出去,那么大一个人是撒着娇不依,大夫人也拿他没办法。
常轩自认还是可以在三少爷面前说上话的,原本也打算求一下三少爷放自己离开,但常管事一看这个情势,倒是劝常轩暂且不提出去的事儿。
常轩也不是那不开窍的人,他略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爹的意思。其实这出去弄铺子的事儿,早一些晚一些也没什么要紧的,关键是阿福现在必须避着二爷,免得惹出什么事儿来。
如今若是阿福到了二少奶奶那边,算是成了二少奶奶府中使唤的人,这二爷便是再眼馋,也不能去侄媳妇房里抢人啊。况且这二少奶奶来历也是非同小可,明面上虽只是南边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她和宫里面的干系,别说这二爷,就是如今现成袭着侯爷爵位的侯爷都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啊,要不然人家能在府中这么张扬跋扈吗?
当下常轩虽说不出去做事了,可是也没闲着,总是找了他爹常管事说是要学些外面管账的事儿。常管事见此自然是满意,晚上便抽空早些回来,把那些白日采办的各项事宜都给他说说,也让他好歹长点见识,将来有用的。
如此一来,阿福倒是得了清闲,至少晚上不会被常轩纠缠许久了。她便没事时裁剪了些新布,想着眼看冬天就要到了,给常轩做件棉衣,也给公爹做件新袍子穿。
这几日她每日都抽出半天功夫在二少奶奶房中做事,其余半天则是依然留在绣房里干活。后来还是林嬷嬷怕她在二少奶奶面前不讨好,便赶着她走,让她以后先不要管绣房的事儿。阿福知道绣房里也是事儿多人少,便说万一有什么难办的活儿,可以交给她,她大不了拿回家去做。林嬷嬷知道阿福一时放心不下这边,口上也就答应了,但最终到底也没什么活计交给她做的。
至于二少奶奶房里,阿福还算一切顺利。只是她最初过去的时候,二少奶奶房中的大丫头阿屏颇是将她打量了一番,口中还笑道:“果然是珠圆玉润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能生养的样子呢。”
阿福知道这个阿屏也算是二少爷的房中人,是以说话间没有什么忌讳,当下她便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这阿屏倒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先是问了问她的身世来历,又夸赞了一番她的巧手,最后说:“二少奶奶对这房里的人好得很,你刚来可能不懂,以后就知道了的。现在这里有些绣样子,你先拿着做,回头有事我再找你说就是了。”
阿福见这阿屏说话倒还爽快,心中便多少有了好感,对她满怀感激地笑了下。
后来阿福在这房中也见过二少奶奶几次,见那二少奶奶走路时昂首挺胸的,仿佛不把所有的人看在眼里。不要说一个丫头了,就是二少爷在旁边,都一副入不了她的眼睛的模样呢。
阿福甚至见到过几次这二少爷在二少奶奶旁边捶背捶腿,伺候得也算一个周到。阿福心中免不了就想,那传闻中的说法果然是对的,这二少奶奶来历必然是不同凡响,当然这些她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主子的事儿她可不敢嚼舌根子。
这边阿福正在油灯下飞针走线,就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响,常轩手里握着一卷账目一样的东西进来了。阿福连忙起身迎他,常轩却径自走到阿福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针线看了看,不高兴地道:“你把油灯拨得这么小,又做这种废眼睛的活儿,也不怕把眼睛看坏了。”
阿福忙道:“没事儿的,反正也就这么一会儿。”
常轩走到她身旁,皱眉问道:“这是二少奶奶房中的活吗?怎么就这么急?”
阿福拿起那手中的布料,展开来给常轩看:“这是打算给你做棉衣的,你看如何?”
常轩瞧了一眼,却并不上心,随手接过扔在了一旁:“又不是着急穿的,干嘛要晚上做这个。”说着便拉起阿福的手:“赶紧收拾一下上床吧。”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阿福脸一红,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今晚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折腾了。
阿福便抬眸看了看他手中的账目,问道:“这是爹给你看的吗?你白日要跟着三少爷,没时间看的,怎么不趁着晚上有空赶紧学着点呢”
常轩却一把将那账目也扔在一旁,两只手拉着阿福往床上走:“不着急,咱们先忙完再看这个,好不好啊?”他那声“好不好”,垂着点尾音,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了。
阿福见他情急,少不得应着他。如今两个人做得次数多了,这常轩早已把阿福整个身子犹如探宝一般摸索了个遍,当然这其间兴起时免不了琢磨个新花样折腾她了。
谁知今日常轩却仿佛是有心事一般,并没有兴致变着花样儿玩,只草草弄了几下便了结,这倒让阿福有些意外。常轩如往日一般将阿福揽在怀里,手便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她饱满的桃子,阿福想躲,可是知道自己没法躲的,又是只得由他。
常轩手里一边揉捏摩挲,眼睛却是望着帐幔顶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福其实已经察觉自从那日二爷的事儿后,常轩不像刚成亲时那么开朗了。他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便躺在那里望着帐幔顶子不知道想什么。当然他如今对自己也好了许多,虽说偶尔床第间还是会以“你要好好伺候我”为要挟让她做一些她根本羞于去做的事儿,可那也是口头说说罢了,比起刚刚成亲时他是着实体贴了许多的。
如今阿福又见他望着帐幔发呆,便忍不住道:“你想什么呢?”
常轩扭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精神地说:“我琢磨着以后的事儿呢。”
阿福眨着水润的眸子看着他,柔声道:“以后你不是想去外面铺子里做活吗?”
常轩却并没回答,只是凝视着她说:“阿福,我忽然想问你件事。”
阿福连忙点头:“你说吧。”
常轩却偏过头认真地问:“当初二老爷让你做妾,你为什么不愿意呢?如果真当了妾,你再生个小少爷,那以后荣华富贵享不尽不说,也不用怕受人欺负了。”
阿福倒是没想到他问起这个,便道:“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肯定是不愿意的啊。”
常轩却凑过来,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看,固执地问:“为什么不愿意?那你心里其实是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阿福想了想,无奈地道:“这个我也没有想过啊……”
常轩凝视了她一会儿,却忽然问道:“你怎么会到这府里来做丫头呢?”
常轩他爹就是府里的下人,为府里忙碌了一辈子的,是以常轩从小就是在府里长大的,他没有其他选择。可是阿福不一样的,阿福并不是府里家生的婢女,她是后来买进来的。
阿福想起过去的事儿,难免有些苦涩,便强笑道:“被卖进来了,也就来这里了,哪里有为什么呢。”
常轩却偏偏有心追问到底:“你家里的人呢?你爹娘呢?他们怎么就舍得把你卖进别人家为婢呢?”
常轩虽也是府中之奴,可是他爹从小对他极好,是以他不明白外面的那些父母怎么舍得把阿福这样的女儿卖出去。
阿福却并不愿意去细说过的事儿,只略略地提到:“我都不记得爹娘是什么模样了,他们早早就去了,我是我哥和我嫂养大的。后来养到七岁,我哥病了,我嫂子说家里没钱看病,恰好那时候府里在我们那边的庄园要进一批丫头,我嫂子便把我给卖了。”
常轩愣了一下,好久后道:“你嫂子对你不好。”
阿福却笑了下说:“还好吧,怎么说她也把我养大了呢,再说我被卖到这府上也没吃什么苦头,如今过得不是挺好吗。”
常轩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问:“你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是吗?”
阿福眨着晶亮的眸子,点了点头说:“自然是很好的。”
常轩看了她片刻,终于伸手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你既嫁于我了,那我都会好好待你的。”
阿福心里泛起一丝温暖,轻声道:“我知道的。”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常轩嘴上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可是心却是好的,要不然当初他完全可以狠下心揭发她的。
常家父子都是好人,从阿福嫁过来的时候,她心里就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预告:我们的阿福来大姨妈了,不能伺候常轩大爷了,常轩大爷会如何呢?咳,别鄙视我啊!
伪更跑上来说:霸王的孩纸,乃们再霸王,偶明天就不更了,哼哼,捂脑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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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常轩不乐意 ...
既然一时之间只能继续留在府中,那阿福自然也不会去多想其他,每日都是老实本分地将二少奶奶指派的针线活做得妥帖细致,只让房里的丫头夸说阿福的手就是巧。面对这些夸赞,阿福也只是笑一下便是了。
这一日,阿屏小心地捧着一幅牡丹图过来,说这是大少爷画得,要让阿福照着这个牡丹图绣一幅画儿。阿福连忙接过端详,只见那牡丹娇艳欲滴,映衬着旁边的绿叶煞是好看,便赞道:“这画儿画得真好看。”
刺绣的总是需要图样儿的,阿福心里明白,要想绣一幅好绣品需要好样子,当然好样子也需要上等的绣娘才能在绣品上更好地展现。
阿屏眼里含了笑,欣赏着这绣品点头道:“大少爷的画工自然是没的说,老爷也时常夸赞他呢。如今我们特特地求了大少爷给咱画了这幅牡丹富贵图,阿福你可要用心绣。”
阿福连忙点头:“知道的,我必是要尽全力的。”
阿屏走了后,阿福端详着那幅画,又拿来各色绣线,想着用什么颜色怎么搭配才能让这牡丹更为水灵。她正琢磨着呢,忽感到小腹隐隐发涨,还伴随着些微的疼,她摸了摸小腹,心里明白自己怕是要来月事了。
幸好这几天她早已猜到,也是有所准备的,便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早已藏好的月事带,寻了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溜到了茅房。进了茅房一看,亵裤上果然已经沾染了些微血迹的,于是她连忙给自己换上。
回来的时候因为走得匆忙,她一头撞上一个人,抬头看时只见那个人一身淡蓝色缎袍,人生得还算好看,此时因为被撞正诧异地看着自己呢。阿福看对方衣着自然知道对方身份不俗,必然不是如同自己一般的下人,于是赶紧冲人家行礼,连声地道歉。那个人倒还算宽厚的样子,温和地问起她是哪房里的,阿福只能低头作答,说是二少奶奶房中的。那人点了点头,也就放阿福走了。
阿福自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一门心思都在下腹的隐约疼痛上。以前她来月事时,林嬷嬷若是得闲会给她熬点热汤,这样就会好许多。如今她嫁人了也离开绣房了,怕是不但没有那口热汤喝,晚上回去还要做饭洗碗,少不得碰凉水的。
这一下午很是难熬,好不容易到了晚饭时分,阿福便急匆匆地赶回家了。进屋的时候常轩还没回来,她便赶紧清理了下自己的月事带,然后匆匆进了灶房烧火煮饭。煮饭的时候又感到下腹疼痛,隐有腹泻之感,她匆忙之中往灶洞里塞了一把柴自己便跑进了茅房,却无非是在里面耽误一会儿,根本没有要泄的样子。
等到重新走进灶房,竟然闻到大锅里的粥已经有了糊味,往下一看,她吓了一跳,原来她离开之前往灶洞里添了一把柴,如今这把柴差点要烧出灶洞了。她慌忙拿了水瓢舀了一瓢水泼进去,里面滋滋之声不断。
阿福总算松了一口气,火是灭了,总算没酿成大错,可是看看锅里,这粥却已经带着糊味了。
晚饭时分,常轩推开了门,进屋便见阿福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可是等他坐下拿起碗筷时,却闻到那粥香中带着点难闻的糊味,当下他就不高兴了:“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带着一股子糊味呢,这可怎么吃啊。”常管事时常不在家,他家的炉灶很少开火,他都是跟着三少爷那边吃的,饭菜总是得体,从未有过这种情况,是以常轩诧异得很。
阿福惭愧地低下头,小声道:“这事怪我,一没注意就糊了。”
常轩端起碗来尝了一口,立马眉头皱得更深:“真难喝,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做个晚饭都彻成这样子。”
阿福自知有愧,瞅着他难看的脸色,小心地问道:“今晚就将就一下吧,明日一定不会这样了。”
常轩抬头看了看阿福,见她脸上有愧疚之色,倒觉得自己刚才说话重了,于是好心安慰她道:“罢了,也亏得爹今天不在家,不然你这当媳妇儿的可是罪过啊!我凑合着就这么吃吧,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阿福自然连连说是,心想的确是亏了这公爹不在家,不然让公爹喝这带着糊味的粥,真是罪过啊。
虽然有糊味,可是常轩饿了,是以他倒是把那粥呼噜呼噜喝了两碗。等到他吃饱了一抹嘴,抬头看阿福时,却见阿福捧着一碗饭都没怎么吃呢,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不吃?”
阿福连忙解释道:“吃不下,今日胃口不好。”
常轩看着阿福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息:“看吧,你把粥煮成这个样子,连自己都吃不下去了!也亏得我饿了,竟然喝了两碗。”说完很是邀功地看着阿福,那意思是我对给你面子啊。
阿福苦笑了下,只得点头说:“今日真是委屈你了。”
常轩放下碗筷,所谓温饱思淫谷欠,他身子一挪就凑到了阿福身旁,一只手伸着就要往阿福胸前摸过来,边摸边道:“那你倒是想想怎么补偿我啊?”
阿福每当来月事之时,不但小腹涨坠,而且就连胸部也会胀痛无比,当下常轩一摸她胸部便又是一痛,下意识地便要躲开。
可是常轩哪里会让她躲开呢,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狠狠握住她的柔软,口中还怪道:“你今日没有好生伺候我吃饭,在床上可不要也偷懒啊。”
阿福心下一苦,想着自己如今来了月事,这饭菜上的伺候还能勉强,但床上的伺候自然是彻底不行了的。这边正想着该怎么和常轩说呢,却听到外面声响,竟然是常管事回来了。
常轩和阿福都是没想到常管事竟然回来,连忙坐正了招呼常管事吃饭。常管事为人老成,闻到这糊味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把饭吃了。
吃完饭后阿福连忙收拾了饭桌去灶房洗碗,出门的时候就听着常管事像是对常轩有话要说,看来这公爹常管事是特意回来的。
如今已是深秋,水缸里的水已是十分冰凉,阿福做惯了针线活的手浸入的时候感到阵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抖擞。此时偏偏下腹也是冰凉一片难受至极,阿福别无他法只能勉强忍下,草草把碗洗了。
重新回到屋里的时候,常管事已经离开了,却见常轩满脸是笑地站在那里呢。常轩见阿福进来,兴奋地过去拉住她的手道:“阿福,我爹说过些时候府里要派一批人去江南一带采办些货物,到时候可以让我跟着一起去呢!”
阿福一听,自然为他高兴。
常轩拉着阿福的手,满脸期待地道:“我从小在这府里长大,还没怎么出过上京城呢,如今可以跟着去江南走一遭,又能学到东西又能长见识!”
阿福见他这几日颇有些不乐,如今因为这个消息如此兴奋,心里更加替他开心,也跟着笑道:“这是好事,老是留在府中也没什么意思,出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常轩猛点头,拉着阿福开始说起外面的事儿,说江南一带有多少铺子连起来,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一一都说给阿福听。
阿福以前没想过外面的事儿,是以也没什么向往,如今听常轩说来,倒是暂时把那下腹的隐痛忘记了去,眼睛一眨一眨惊奇地看着常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常轩见阿福好奇的样子,自然是颇为得意,摇着脑袋说:“我又不像你一样是个缝补的小丫头,我当然比你有见识了。”
阿福扁了扁嘴儿,低着头不说话,心道我是女儿身,别说其他,就是这每月一次的月事都够折磨人的。
常轩见阿福这样,只以为她被自己说得难过,便安慰道:“其实你也别难过,以后万一我在外面做得好,带着你出去也见识一下还是可以的。”
阿福见他说得好听,也忍不住笑了:“我没见识不要紧,关键是你出去见识下,也长些本事。”
常轩却拉着阿福往床上去,口里还得意地道:“我如今不是就很有本事嘛!”
要知道常轩到底年少,他前几日因为那二爷的事心里不痛快,难免有些憋屈,如今听到这可以跟着去江南采买的事儿,顿时把那不高兴抛却了去,恢复了往日性子拉着阿福就要上床。
阿福知道他的意思,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知道必然是要让他失望了,当下只能鼓起勇气小声道:“今日怕是不行。”
常轩诧异地回过头,他这个小娘子自从进门就不曾违逆过她的,如今却听她说不行?常轩一双火热的眸子不解地看着阿福。
阿福只能低着头道:“我,我这几日怕是都不行了……”这样说,他总应该明白的吧。
常轩却愣是不明白,明亮的眸子依然不解地看着阿福,茫然问道:“几日都不行?为什么?”
为什么?阿福心里叫苦,虽说夫妻是脱衣相见同床共枕的,可是作为一个女儿家这种私密事却是从来都羞于对男子诉说的,如今让她这么说?更何况这常轩看来是根本不懂这个的,难不成她要细细地对这个男人说起这女儿家的闺房事儿?
就在阿福这么犹豫间,常轩却已经有了猜测,他不高兴地拉下脸,无辜地嘟哝道:“你不是说要好好伺候我的吗?怎么才这么几日,竟然就变了主意,倒是开始不听话起来了?”
可怜常轩越想越不高兴,最后一屁股坐在炕上,压低着声音学了往日主人的模样命令十足地道:“快点过来,你要好好伺候我的!”
阿福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解释说:“今日真是不行了,我身子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