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先生是连车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司机,他坐了市里通向县里的大巴来的。虽然这时候都快入秋了,可是秋老虎闷热得很啊,于是王先生进门的时候就极为狼狈,衣服皱巴巴,头上还有汗,人又憔悴,真是好一个衰人。
韩诸先画了一个桃木符咒给王先生佩戴上,辟邪驱晦气,又让方秀萍将桑枝、菖蒲、艾叶煎煮过了,让王先生合着雄黄和朱砂喝下。
王先生也不管这是什么,从方秀萍手中端过碗来,咕咚咕咚闷头喝下了。
方秀萍见这王先生实在可怜,便道:“你先歇一会儿,喝口茶,我去给你做点饭吧。”
韩诸亲自帮王先生沏了茶,却是少华寺带回的那稀世罕见的大红袍。
王先生只喝了一口,便分外诧异:“好茶,好茶!当年我在帝京一位身家上亿的朋友那里喝过的顶级好茶,竟然也不如这个!”
韩诸笑而不语。
王先生又品了一口,连连称赞。
喝完茶,方秀萍的饭菜也上来了,有鱼香肉丝,有酱茄子,王先生确实也饿了,便道声不客气,干脆地吃起来。
吃到一半,王先生就有些叹息:“自从我妻子去世后,就没吃过这么地道的家常小菜了。夫人实在是好手艺啊!”
王先生其实本身长得颇为斯文,高高的,脸也白净,虽说都快五十了,可在四十多岁的女人眼里看来,也是一个好相貌。
方秀萍听到这番夸,就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既然喜欢,那就多吃点吧。”
等到方秀萍出去的时候,韩诸见到她脸颊泛着一点红。
于是不由得转头多看了眼王先生。
王先生并没察觉,拿纸巾擦了擦嘴。
于是韩诸和王先生步入正题,说起如今自己的情况来。
当王先生听到韩诸在挖金矿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他知道韩诸如今生意做得不错,可是到底是在一个小县城,以为也就是个小地方民营企业家!
没想到人家的触手早就伸到了市里,早就开始包山头挖金矿了。
这可是发大财的架势啊。
王先生也是有点头脑和人脉的,他很快道:“黄金这一块我多少也接触过。如果手头有大量金子原材料,无非三种出路,一种是自己创立一个黄金品牌,只不过这样耗时久,前期投资大,回笼资金比较慢。一种就是给那些知名品牌做oem代工,好处是回笼资金快,可是那样的话利润特别低。最后一种是把黄金原材料提供给那些黄金首饰制造商,这个就是赚原材料钱了。”
韩诸沉吟一番:“做黄金首饰虽然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既然我们拥有这么大的资源,那不妨一试。至于前期耗时长投资快,这都不是问题。一个成功的品牌,从研发设计到营销宣传,那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如今我们股市中还有上千万的资金,并不怕资金短缺,这个事情你尽可以放手去做。”
王先生听了一愣:“让我做?”
韩诸点头:“是,怎么,你没信心?”
王先生犹豫了下,终于道:“我虽然以前做的生意并没有这么大盘子,可是人脉倒是有的,如今试着去做,倒是没问题。只是我既然身上带晦气,却怕连累了你。”
韩诸闻言,轻笑了下,淡道:“你虽然身上带有晦气,可是这晦气却也知道趋吉避凶。它遇弱则强,遇强则弱。如今我势头好正旺,自有无往不利之势,你去帮我做这门生意,这晦气一时之间怕是也无大妨。”
王先生听了这个,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韩大师身上大有一种能够安定人心大的力量。
这也是他放着许多的好友人脉而不去投奔,却来找这么一个小姑娘的原因。
当下韩诸赶紧给莫浩峰打电话,向他介绍了王先生要开始着手创立一个黄金品牌的事儿,莫浩峰自然是没意见。
安置好了王先生后,韩诸当下亲自开车,前往少华寺面见方丈。
到了那里,方丈竟然出国访谈去了,至于电话,人家根本没带!
没奈何,韩诸只好等了那么几天,谁知道这方丈竟然是没有归期了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一个小和尚忽然问道:“施主,你是不是姓韩?”
韩诸点头:“正是。”
小和尚却从怀里拿出一个辟邪符来,交给韩诸道:“方丈曾有言,若是一位姓韩的女施主来找方丈,苦等三日而不走,就把这个辟邪符送给施主。”
韩诸接过那辟邪符,知道这正是自己所求。
回想着刚才小和尚所说的话,什么苦等三日!
心里真是忍不住笑骂一声:好一个折腾人的老贼秃!
开车重新回去,将这个辟邪符交给了王先生,嘱咐他随身佩戴了,这才彻底放心。
因为这几天一直奔波在外,虽说晚上依然会用手机短信和国王先生聊几句,可是到底匆忙。回到家里,好好洗了个澡,安顿下来后,她穿着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翘着匀称修长的腿儿,开始去找国王先生闲聊。
“在忙什么?”国王先生的开场白总是如此无聊。
“算钱。”韩诸决定稍微坦白下。
国王先生:“你现在有很多钱吗?”竟然还需要动用你那高智商到媲美高性能服务器的脑袋来算一算?
韩诸:“勉强够用。”
国王先生:“哦,诸诸,你知道的,我以前一直在投资。”
韩诸望着那话,知道国王先生在斟酌言辞。
国王先生在还没当上国王之前,是很擅长于理财的。本来作为一个王子,他名下天生就会有相当的私产,后来他从少年时期就精心打理,适当进行投资。
印象中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看他检视账目,那各种私产好像是很惊人的吧?
别看那些世界财富排行榜上的富人一个个好像很神气,其实那都是大家知道的。像国王先生的私产,比起那些人来并不逊色,可是你看谁敢把他的名字放到财富排行榜上啊!
韩诸望着屏幕上的字眼,忽然心里便觉得暖暖的。
这个男人啊,既不想让她觉得自尊心受损,又希望能让她满意。
其实作为来自荣园的,夏国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他真得从来没有必要去顾忌别人的想法,他也完全可以生活得嚣张奢侈。
可是印象中,他品味高雅,却处处单调,生活简单,从不铺张浪费。
不过在对待自己的时候,他却是处处小心,恨不得给自己的都是最好的,但凡她高兴,一掷千金那都是抬手的事儿。
韩诸一直不回话,倒是国王先生沉不住气了。
“诸诸?”
韩诸想起曾经的那个少年,抿唇笑了下,回复:“我不缺钱,你不用担心。”

43 苏眉

最近挖金矿的事儿上了正轨,莫浩峰就离开了金矿回到了省城打理省城的公司,同时适当地对王先生进行协作。
如今股市行情非常好,全面飘红,莫浩峰投入股市的一千二百万几乎盈利百分之四十。他现在忽然很兴奋,觉得这个才是发家之本。
可是就在他兴高采烈地汇报给韩诸的时候,韩诸却严肃地道:“现在把我们所有的资金都从股市撤回来。一点不剩。”
莫浩峰顿时愣了:“现在股市行情正好,每天都能飙五个点以上,这个时候撤回,会损失很多盈利的。”
韩诸却淡定而坚定地道:“见好就收,马上撤资。”
莫浩峰听着她那笃定的语气,只犹豫了下,便咬牙道:“好。”
于是莫浩峰撤回了大笔的资金,约莫有两千万。在韩诸的指导下,他将这两千万全都拿去投资房地产,并用那两千万拍下了市里几个地皮囤着。如今他公司盈利也极好,鉴于王先生运营黄金饰品品牌需要启动资金,便将自己公司账户上的盈利六百万转给了王先生。
王先生注册了一个公司,并将名字取为“九福临”珠宝。他找到了昔日的几个朋友,了解了行情,准备大干一场。自从有了那个韩诸送的辟邪符,他整个人的感觉不一样了,仿佛身心都轻松了,浑身也充满了精力。
曾经有个懂点玄学的朋友一眼看到了那个辟邪符,对着那个看了半响,说是你哪里来的这个,怕是千金难得吧,这一看就是来自少华寺得道高僧的福物。
王先生越发知道,这不是个一般的东西,一定是韩诸为了自己特意弄来的。于是他心里对韩诸越发的信服了。
就在这一切蒸蒸日上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韩诸家中。
苏眉。
这时候已经是深秋时候了,苏眉穿着一个白毛衣,脖子里围着一个很大的红围巾,白口罩和黑墨镜遮住大半的脸,曾经富有光泽的秀发如今看着有些毛糙。
她见到韩诸的时候,紧紧盯着韩诸很久,仿佛要从韩诸脸上看出点什么。
韩诸从容地笑了下:“何人,何事?”
对于这个曾经的徒弟,她也懒得多说,能少用一个字就少用一个,反正她也能听懂。
苏眉低着头,摘下了墨镜,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探究地凝视着韩诸。
“我们见过的。”苏眉这样说。
韩诸笑道:“是。”
就是在那个属于她的别墅前,她和谭思平一起走出来,眉目间的亲昵,她是看得出来的。
而那时候,她的葬礼还没举行呢!
正所谓尸骨未寒,他人已歌。
苏眉蹙了下好看的眉,终于问道:“那一天轿车忽然坏了,电话也打不通,叫了出租车也没来,是不是你捣的鬼?”
韩诸笑:“轿车是你们的轿车,电话是你们的电话,出租车公司也不是我开的,怎么和我有关系呢?”
苏眉咬了下唇,盯着韩诸:“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师父同名?”
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年轻的韩诸说话的语气神态,甚至那语调,都和师父竟然极像!
难道这个世上,真得有什么灵异事件吗?
韩诸听到苏眉这么说,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死去这个事,看来倒不是苏眉特意安排的。至少她还没有到和宋娇兰勾结的地步。
苏眉这个孩子,其实是她一个至交好友临终前托付给她的。当时韩诸接手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她命中有桃花,辅佐星单星会照,必然是当小三的料。
所以后来的那些年,她一直悉心教导,每每拿一些行善积德的例子说给她听,又教导她女儿家当洁身自好。谁知道也许是大命终究不可违,也许是她教导过度反而让这孩子起了逆反心理。
总之,极为讽刺的是,她竟然和自己的丈夫滚了床单。
韩诸此时一闭眼,眼前就仿佛出现了一幕。自己洁白柔软的床单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赤着身子,压着自己亲手抚养的少女在那里耸动。
这事儿吧,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而最恶心的是,在她心脏病发的时候,那一对恶心的男女,竟然面面相觑。
她那时候无力地躺在地上,听着他们在旁边紧张地讨论,竟然是故意要拖延时候!
如果他们及时打电话送医院,或许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他们一直拖,拖到以为自己肯定不行了,这才装作匆忙地送医院!
韩诸冷笑,清冷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苏眉望着那犹如秋潭一般的眸子带着一点凉淡和冰冷,就那么望着自己,她心里顿时一个哆嗦。
忍不住倒退一步:“你,你是谁?”
韩诸挑眉淡淡地道:“眉眉,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苏眉心中原本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此时猛然听得韩诸这么说,顿时犹如见了鬼一般,浑身颤抖,踉跄地后退几步。
“你,你——”她惊恐地盯着韩诸,大叫一声:“啊——”
声音凄厉。
方秀萍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赶紧跑过来,这么一看,她也吓了一跳。
这个姑娘啊,年纪轻轻的,明明应该挺好看,怎么长了满脸的麻子啊!
长了满脸麻子不说,现在更是跟中了邪一样,两眼呆呆地盯着自己女儿,那眼珠子都好像要吐出来了!太可怕了!
方秀萍慌忙跑过去,将女儿拉到一旁:“韩诸,小心啊,这女孩儿不太正常,离远点!”
韩诸却笑了下,对母亲道:“妈妈,你放心,我不怕这个。你先去做饭吧,记得给我做鱼香茄子,我爱吃那个。”
方秀萍见自己女儿笃定地对自己一笑,又撒娇似的要吃鱼香茄子,一时怔怔地点头:“好吧。”
她这女儿啊,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她做事比自己这个当妈妈的还要稳妥,于是方秀萍忽然不为女儿担心了,她捏着围裙,点头说:“好。”
不放心地看了眼一旁的苏眉,到底是叮嘱道:“你小心些啊。”
待到方秀萍离开,苏眉终于控制住了自己颤抖的身体,她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满脸麻子的脸,惊恐而愧疚地道:“师父,师父……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韩诸温柔地笑了下:“眉眉,也许错的是我,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收留你。”
苏眉闻言,顿时捂脸哭了,扑通一声,她跪在那里:“师父,我不该和师公那样,可是我还小,这都是他勾引我啊!有一天你不在,他拿话语挑我,我当时觉得浑身发热,我就……这真得不怪我,我也是不懂事!求师父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我吧!”
韩诸抬手:“你先起来说话吧。”
苏眉这时候哪里敢起来啊,她从小时候就一直跟在韩诸身边,是知道韩诸的能耐的。别看平时她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真遇到邪人邪事,施起手段毫不手软。如今自己竟然和师公纠缠在一起,她竟然没死成,还附身到了别人身体上,成了个年轻女孩!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诡异,苏眉甚至觉得,自己师父是不是修炼成仙了啊!
她惊悚地跪在那里,身子颤抖得跟筛糠一样:“师父,你一定要饶了我,求你看在我死去的父母面上,看在你和我父母多年的交情上,饶了我吧!”
她想起父母,忽然哭了,摸了着脸说:“师父,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毁容了!我的脸彻底毁了!现在我都不敢见人了!”
韩诸凝视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柔声问道:“你先别哭,我问你几件事,你如果能老实回答,过去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而她也已经得到了惩罚,脸竟然毁成了麻子,这对一个女孩来说,其实是很重的惩罚了。
苏眉见韩诸神色竟然极为温柔,她盯着眼前这个少女,恍惚间记起自己和谭思平出双入对的时候,这个少女就从旁看着,越发觉得不寒而栗。
她颤抖着唇,哭着说:“师父,你问吧,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韩诸点头,这才问道:“第一,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苏眉委屈地低着头,小声道:“我是听说清远县有一个神算,和师父同名,而且那一天我去师姑那里,看到她桌子上有一个文件,是清远县的资料。我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便过来看看。”
韩诸点头,又问道:“你当初和谭思平是怎么勾搭起来的?是他主动说了什么是吗?”
苏眉脸红了下,低着头小声说:“是,他说得长得好看,说……”
说到这里,她不敢往下说了。
韩诸笑:“你放心,继续说就是,我现在对于谭思平一点想法都没有。”
苏眉抬头看了看自己师父,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姿容绝美,浑身散发着清纯的少女气息,比自己还年轻呢。
这样的师父,确实是没必要再回头去看师公了。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师公说,我就这么跟着师父学习,师父也没教我什么真本事,每天都读一些道德经之类的,都是虚的,没用。说我从小也不好好学习,也没学其他本事,将来如果师父不管我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苏眉吸了吸鼻子,小心地看了眼韩诸,见她神色依然平静,于是继续道:“他说我如果跟着他,以后会管我的……”
韩诸闻言,忍不住蹙眉,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他许诺你什么?”
苏眉抖了下,继续道:“他说以后会分给我公司股份……”

44 信韩诸者,得永生

韩诸听了,禁不住冷笑一声:“他的公司股份,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你知道吗?”
苏眉听了,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韩诸颓然地坐在那里,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这个蠢材,枉费我教导你那么多年,让你修习哲学社会学,又找了经书来让你读,其实是为了熏陶你,让你成为一个品德无暇的人!可是你怎么就一点不长进,竟然被谭思平那点蝇头小利给迷了眼睛?”
苏眉听了,几乎想哭:“师父,对不起,是我的错。”
韩诸无奈地道:“我不曾传你什么术法,反而只让你修身养性,是因你命中有瑕,希望能慢慢地矫正你的命运,可是你倒好,身为我韩诸唯一的亲传弟子,竟然不思进取鼠目寸光,竟然看中谭思平那点财产!那谭思平和你相差了二十岁,你都不觉得恶心吗!”
仰面叹息,她真是无语凝噎。
想她韩诸,上辈子若是求财,那是挥手间多少人会捧到眼前!谭思平算个屁,如果没有自己,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富家子弟罢了!
就算不说敖某人,其余那些追求过自己的男人,身家没有上亿都不敢说自己有点家产!
她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子呢!
或许大命终究不可改,好友夫妇临终之前,只求韩诸能保她性命,看来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韩诸收敛心神,深吸口气,平静下来。
“苏眉,现在你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间,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师父,那你要我怎么做?”苏眉赶紧恭敬地问韩诸。
“谭思平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他却把你玷污了,现在你遇到这种事,怎么他都不来管你?”
苏眉摇摇头,忙道:“他现在忙着,没空管我。”
韩诸问道:“那他承诺你的股份,给你了吗?”
苏眉听韩诸问起这个,顿时感到很愤慨:“他现在破产了,根本没什么钱!我要他的股份有什么用!”
韩诸笑:“没关系,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可怜,我现在做着一点事,手头还有些钱,回头我让人先取出来十万,拿给你用吧啊。”
苏眉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师父,我这个是能治的,只是……”
韩诸依然含着淡淡的笑:“师父有些事需要你去做,只要你听话,治脸的事师父会帮你看着的。”
不过韩诸可没承诺真要治啊……
她其实在琢磨着,如今毁容了,未必不是好事。或许能换的一世平安。
苏眉听了韩诸的话,真是感激涕零,忙道:“师父,你要我做什么?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你高兴,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听着这个昔日弟子表忠心的话,韩诸忽然想起,以前她本来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啊。
呵呵。
韩诸对苏眉附耳叮嘱了一番,苏眉听了,倒是颇吃了一惊:“师父,可是师姑那么厉害,我去她身边,我有点怕啊!”
韩诸淡淡地道:“又不是让你去害她,就是没事看看她身边有什么异动。”
苏眉勉强点了下头:“好吧。”
望着苏眉离去的背影,韩诸陷入了深思。她自然是没指望自己这个笨蛋徒弟能够从宋娇兰那里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送这么一个人过去,也算是给宋娇兰找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吧。同时也能顺便试探下,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徒弟媾和这件事,到底自己那个小师姐是不是也从中插了一手!
现在宋娇兰摆明了是设下恶毒的计策要自己性命,可是自己那个丈夫,到底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还是其实本身就是杀死自己的帮手呢?
对于这件事,韩诸倒是不着急,她可以慢慢来。
况且她如今下有各种帮手来助,上有国王先生当自己的强大靠山,哪有办不成的事儿啊。
想起国王先生,她心里泛起点甜蜜。
就在这时候,栓子打来了电话,他精气神十足地说:“韩诸,我们发了,发大财了!那么多金子,都运走了,王先生已经和一家金库谈好了,可以帮咱们保管,要收一大笔保管费!不过那也值啊!还有你送来的那两个保镖太给力了,我也想跟着他们练练了。”
韩诸笑着道:“好,等咱们不挖金子了,就送你去学习当保镖。”
栓子听了精神一振:“好,以后我就当你的保镖保护你!”
韩诸点头:“那自然好。”
这边正聊着天呢,忽然手机里进来一个短信,她打开一看,竟然是国王先生。
“我在看一个报告。”国王先生这么说。
韩诸莫名,只好回道:“那你好好看报告。”
“报告上说,有一个地方出现了金矿。”国王先生这么回复。
韩诸顿时不说话了。
挂了和栓子的电话,她严阵以待。
“哪里有金矿啊?这是好事。恭喜你,夏国的黄金储备要提高了。”
“不过那些金矿已经开始被私人开采了。”国王先生继续道。
韩诸笑了下,回复:“那该怎么办呢?”
国王先生:“我正看文件,等下找内阁大臣来,让他们酌情处置吧。”
和国王先生结束了对话后,韩诸马上给莫浩峰打电话。
“现在,马上停止开采,所有的工人全部高价辞退,所有的工具赶紧销毁,赶紧将金矿重新掩埋。挖出来的金子速度运走。一切恢复原样,然后将山头卖出去。”
莫浩峰一愣:“这里挖得正好呢!”
韩诸不容置疑地道:“我的话,你必须听。多的我不能给你透漏,但你现在马上照我的话去做!”
挂上电话后,莫浩峰还处于怔楞中,他走出这临时搭建的屋子,遥遥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山上,其他人正开采得热火朝天。这时候栓子跑过来,也是一脸兴奋,说是又发现一大片金矿。
莫浩峰皱了下眉头,他之前是完全信任韩诸的,可是每天都能开采出那么多金子,早撤走一天那得损失多少钱啊。
就在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是他的秘书。
“莫总,股市暴跌了,现在很多人跌得裤衩都没了,有人还跳楼了!幸亏我们撤得及时,要不然也跟着死定了!”
莫浩峰听了,赶紧挂了电话,用手机上网搜索,只见各大网站都用大字标题醒目地发着令人惊悚的字眼:股市跌破三千点,股民人均损失十四万!
再往下看,各路股评纷纷涌现,都是一些不看好的情绪,各种大标题都是财产如何缩水,市值如何蒸发!
莫浩峰想起自己撤出的那两千万,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不是听了韩诸的及时撤出,两千万怕是只剩下四百万了!
他皱紧了眉头,握住手机,半响,终于对栓子道:“咱们赶紧行动。”
栓子听了一愣:“行动啥啊?”
莫浩峰:“撤离,这里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于是莫浩峰力排众议,在挖金矿挖得最热火朝天的时候,急流勇退。
这个决策不光是栓子不能理解,就连那些挖金矿的工人都无法理解。他们每天在这里干得辛苦,可是却是拿着极为惊人的高薪,如今忽然撤离了,他们只能去别的山头上找活干了。可是人家早已招了足够的工人,他们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什么好活啊。
可是莫浩峰却是拿着三倍工资给工人们,请他们离开,又说服了栓子这件事务必听韩诸的。
周围山头的人自然对他充满了讥笑和不解,大家各挖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现在忽然撤离,这不是白白地浪费底下的金矿嘛,实在是可惜!
莫浩峰在狂风卷落叶一般搞定了一切后,顺利地以低廉的价格将山头卖给了隔壁山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