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刚下高速,到了一个岔路口,韩诸看了眼一旁专注而兴奋地开车的栓子,忽然道:
“我们还是走前面那个小路绕过去吧。”
栓子莫名:“为什么?”
韩诸笑了下:“连个驾照都没有,万一被查呢?”
栓子看了眼韩诸:“可是你怎么知道前面有查驾照的?”
韩诸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预感。”
栓子无奈,只好绕了一个小路。
待到从那个小路上重新绕回大路的时候,却见后面竟然是堵车。
栓子将玻璃窗户按下来,探头问一个司机:“后面怎么了这是?”
司机喊着道:“能有什么事,有交警查醉酒呢!”
栓子闻听,顿时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这多亏了你有预感,不然咱们就要被扣在这里了。”
韩诸老神在在地靠着座椅靠背闭目养神。
“回家赶紧弄个驾照是正经。”
回到家后,当栓子将车子开进了小巷子时,张婶恰好正和方秀萍在门前闲说话呢。
看到这么一辆崭新而高档的车过来了,都不由看过去。
“这是一辆好车,怎么也得十几万吧。”张婶磕着瓜子,很懂的样子说。
方秀萍对车是一无所知,是以只看了眼,心里纳闷着这车怎么直直开向自己这边来。
谁知道这两个人正说着话,车子最后竟然停在了。
栓子兴奋地按了几下喇叭,将车窗子放下,探头出来:“阿姨,快上车,带你去兜风!”
方秀萍透过车窗,见自己女儿和栓子坐在这豪车上呢,顿时傻那里了。
“这是谁的车啊?很贵吧?你们怎么开人家的车?”
栓子呵呵笑着。
“没啊,这是咱们新买的车。”
韩诸见他说话倒是个老实的,抬手直接掐他胳膊,掐得又狠又疼。
栓子呲牙咧嘴,忙道:“我们去了省城,谁知道遇上一个大老板,找咱们韩诸算命。后来人家就送了这么一辆车!”
听完这蹩脚的谎言,韩诸打开门下来,拉着妈妈的手撒娇道:
“妈妈,这车咱也是花了钱的,只不过人家是老板,说要给咱打了一个特低的折扣,就花了几万块!”
一旁的张婶愣愣地看着这车,再看看一身光彩照人的韩诸,顿时觉得风迷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把一双眼睛都揉红了。
“哎呦,韩诸啊,这是发了财啊!”
韩诸点头笑:“承蒙吉言,若是发了财,哪一天一定请张婶下馆子。”
张婶听了,这才有些喜欢,可是眼睛留恋地看看那车,自己喃喃地嘀咕:
“这可真是了不得啊!”

韩诸将剩下的两万元亲自交给了那卖佛珠的男人,男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栓子看了眼自己开着的那锃亮的好车,即使曾经是个抢劫犯,他也有些过意不去了。
“咱这么空手套白狼,赚了人家六十万啊!”本钱是三寸不烂之舌,加上一万元的定金。
韩诸却是心安理得毫不愧疚。
“此人天仓塌陷,颧骨削薄,一看便是贫穷之相。你要知道,天仓为财库,掌管财帛宫,天仓塌陷,怕是命中无横财。再看玉堂骨,也就是太阳穴和颧骨之间,如此削薄,说明此人乃是一世奔波贫穷之命。既然他命中无此财运,那么这个佛珠留在他手中也决计卖不出超过三万的价格,甚至还可能被一些宵小趁机压价,卖个两万都算是好的了。”
栓子想想也是:“他着急用钱,再说了,卖这个也要门路的,他没什么门路,两眼一抹黑的,怎么可能卖得出钱来!”
他这一次算是彻底见识了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你认识人,别人给你把个东西往拍卖会一塞,再一宣传,价格就卖出来了。如果不认识,你跑过去古玩店,说不定还得受人奚落呢。
韩诸笑了下,又道:“你可能还会想,为何我不能做做好事,帮他卖出个好价格。可是你却又要知道,他既然命中无此横财,若是我帮他生生得了这财,怕是也留不住。到时候他家中必然出了其他祸事来消弭这横财,于是最终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听着这么一番话,栓子几乎都无言以对。
良久后,他凝视着身边这个充满着十七岁少女的清灵,可是又仿佛拥有着老僧一般智慧的女人,喃喃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地方女孩啊!
韩诸笑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新理过的头发,是个小平头,精神了许多。
“我自然是你的贵人了。”
跟着我,以后让你开三百万的豪车。
两个人正说着时,却见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你,你是那位韩大师吧?”来人气儿都没喘均匀。
栓子一瞧。
“哎呦,这不是典当店的老板吗?今日个怎么不在店里发财,来找我们干什么?”栓子看着他找韩诸,分明是有事,有意落井下石。
那人叫陈桥的,正是典当店的老板兼伙计,见自己找的果然是那个韩大师。
他不由苦着脸说:“韩大师,那天实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
栓子见此,忙拦在他面前:“别介啊!陈老板,我们韩诸才多大,哪里敢称得上老人家!”
这陈桥实在是有事要求人,没得已,只好低头赔着笑:“韩大师,栓子兄弟,那天实在是我的不是,我这就拿出那一千四百元。一千给那位大哥,四百给韩大师,还请韩大师帮我化解下眼前这个事儿!”

第25章 带有尸气的手链

栓子看了眼韩诸,见她淡淡点头,知道是可以了,便笑道:“好,那你拿出来两千吧。一千给那位卖佛珠的先生,四百是之前你承诺给我们的。还有六百是算命的费用,因为你加塞,要多加两百块,拿来吧!”
这陈桥这时候苦着个脸,也不说什么钱不钱的了,慌忙就要掏钱包,谁知道钱包里也就一千多。栓子见状,都给他拿过来了。
栓子咧着嘴把那一千多塞到怀里,这才施恩一般地说:“你有什么事,给咱们韩大师讲讲吧。”
陈桥看看四周,韩诸见此,几个人便去了一处喝冷饮的小店。
小县城里,冷饮店还不太流行的,主要是大家都没那消费习惯,除了个别谈情说爱的小男女们在这里装下逼格,其他人都不会来。
几个人坐在那里,各自要了一杯冷饮,陈桥看看周围,这才神秘兮兮地道:
“大师啊,最近几天,我总是浑身不自在,晚上做恶梦,都是墓地啊妖怪啊什么的,白天出冷汗,老觉得凉嗖嗖的。前天我正走着,差点被一个车撞到。昨天我刚进门,家里一个柜子倒了,差点砸到我。今天早上就更别提了,好好的煤气罐不知道怎么自己冒起了气儿,幸好我醒得早,赶紧去关了,要不然就了不得啊!”
韩诸喝着一杯凉白开,静静地听他讲。
其实刚才见到这个人,她就感觉到此人身上有一股尸气。
这陈桥说到这里,越发地害怕,压低声音道:“我有朋友说了,这可能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师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韩诸低头继续喝着那凉白开,却是不曾言语。
陈桥一见这情景,忙道:“大师,我这几天才听说,您算命算得很准,而且前些天后街出车祸,您还阻止了那位师傅去后街,这才让他逃过一劫!您如今大人有大量,就帮我看看吧!”
其实这陈桥已经找过其他摆摊算命的,无奈那些算命的拿着纸笔比划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只好来找这个传说中比较灵的女孩了。
韩诸笑了下,目光落到了陈桥的手上。
他手上带着一个菩提手链。
那股浓重的尸气就是从这个手链上散发出来,然后将这个陈桥笼罩住。
此时自己和这陈桥距离得近,甚至也能感觉到这扑面而来的尸气了。
陈桥见韩诸盯着自己的手链瞧,忙道:“莫非大师喜欢这个?那给你,这个给你!”说着就摘了下来。
待陈桥摘下来后,韩诸握在手里,不由沉吟道:
“这个手链你从哪里得来的?戴在身上多久了?”
这陈桥也没多想,回忆了一番,恍然,瞪大了眼睛,惊惧地望着这手链。
“大师,大师您的意思是这手链有问题?”
韩诸笑道:“你的噩梦,是不是从戴上这个手链开始的?”
冷饮店里的空调是很足的,可是陈桥却是出了一头的冷汗,惨白着脸,他越发恐惧地望着那手链。
“是……这么一想,好像是的。那天我去市里朋友古玩店里看东西,正好有人来卖这个,说是一个越南法师的玩意儿,戴了20年呢。我就买过来了,价格也便宜,才三千多。”
韩诸捏着那手链,淡声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位法师怕是长期出入养尸之地,于是这手链上便沾染了尸气。法师自然是不惧怕这些的,可是寻常人,如你者——”
她望着这陈桥,吐字如珠:“你怕是无法抵抗着尸气。再继续戴下去,命可能都没了。”
陈桥简直要哭了,此时恨不得抬起屁股离那手链远远的。
“大,大师,我不要这手链了,我马上就扔了,你看我扔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韩诸摇了摇头:“就算你扔了,身上也沾染了许多尸气,怕是一时半会这气运也好不了。”
陈桥实在是怕了,当下几乎要跪在那里了。
“大师,救命啊!您看看我该怎么办?花多钱我都愿意的!您要什么都可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天天梦里都是尸体,连睡觉都不敢睡了已经!他是几乎要崩溃了!
韩诸低头不语。其实消除这尸气的办法她自然是会的。
韩诸的师父乃是一代大师,玄学造诣非凡,在这“山”之道也颇有一些研究的。
是以对于韩诸来说,要想化解这尸气倒是易如反掌。
只是她自然不会贸然出手,是要对方付出一些代价的。
栓子和韩诸相处了这么久,哪里能看不出韩诸的意思呢,
当下他就从旁肃着脸说:“这个要想消除,需要折损自己的福寿,需要本身很大的法力,一般人是干不了的。我们大师也不会轻易帮人做这个的。”
陈桥听了这话,两腿一软,一下子就扑倒在那里了。
“大师,救命,您就救救我吧,要多钱都行!”他跪在那里,连声哀求。
一旁的服务员是个扎两个辫子的女孩,约莫二十岁,看到这一番情景,眼睛都瞪大了。
这,怎么跟拍电视一样呢?
韩诸抬眸,扫了眼栓子,栓子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们大师是仁义慈善之人,多了也不给你要,就要你十万元吧。这还是看在以前算是打过交道的份上,给你个友情价!”
栓子其实是狮子大开口,想着看看陈桥的反应,谁知道这陈桥这几天已经被手链折磨得简直活不下去了,一听了这个,赶紧答应下来。
“十万,十万好啊,我这就去取,咱们这就去银行!”
韩诸倒是不怕他赖账了,于是自己收了那手链,却让陈桥先去买点朱砂,并找一块桃木板来,又吩咐栓子去买来桑枝一钱半、艾叶一钱半、菖蒲一钱半、雄黄五厘。
陈桥听她说得有模有样,自然慌忙去照办了。
待一起置办齐全了,韩诸却不着急,说这种符咒最好是选在晚上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之间,因为这段时间阴气较盛,灵气最足,是最适宜绘制符咒的。
陈桥此时几乎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可是看韩诸这么说,只好苦着脸等着。可是他却根本不敢离开韩诸了,就这么紧紧跟在屁股后面。
没奈何,韩诸只好带着他回家,让他也跟着蹭了一顿饭。
这一晚上很快过去了,也没出什么意外,陈桥松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女孩纯净的面容,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韩诸开始绘制灵符了。这灵符的绘制是需要咒语的,当下她沾着朱砂,一边默默地念着咒语,一边将在桃木板上绘制出一个符咒的图形。
这时候方秀萍已经按照韩诸的吩咐将桑枝、菖蒲、艾叶煎煮过了,于是韩诸便让拿过这汤水,让陈桥合着雄黄朱砂并服下。
眼看着陈桥咕咚咕咚喝完了,韩诸将符咒递给了陈桥。
“拿着这个,回家去吧,随身携带,三天之后,你身上的尸气就解了,到时候烧掉即可。”
陈桥接着那物,可是却还是有些怕,不敢回家。
一闭上眼睛就梦到可怕狰狞的东西,这罪实在是没法受,而且谁也帮不了自己!
他战战兢兢地道:“要不然,要不然我在你家睡吧,可以吗?我挨着你!”
只有在这个韩大师面前,他才安心。
栓子从旁,彻底无语了,上前道:“喂,你什么意思啊!”
陈桥赶紧摇头:“我,我没其他意思,我就是不敢离开韩大师!”
韩诸笑了:“好。不过我家也没闲地儿,你去栓子屋里打地铺吧!”
陈桥见自己可以留在这里,赶紧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好好好!”
只要让他留在这里,就算睡在茅坑里他都高兴啊!
于是当晚陈桥就在杂物间打地铺,栓子虽然不高兴这么个小破杂物间还有人和自己共享,不过到底是没啥心思的,当下拿起自己那个什么《三世因果经》在那里念起来。
陈桥看了他手中的经书,眼前一亮:“伙计,这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也念一念吧!”

第26章 失去生育能力的女孩

陈桥看了他手中的经书,眼前一亮:“伙计,这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也念一念吧!”
栓子自从回来后天天都要念这个,早已经烦得不行了,这时候听到陈桥这么说,顿时无语了。
“一本书,无聊得很,这你也当好东西!”
可是陈桥自从天天做噩梦日日都倒霉,开始对这怪力乱神的事情信得不得了,当下忙拿过来,越翻越觉得这个法相森严的玩意儿,透着一股子安全感,就跟韩诸一样让人安心。
于是陈桥便和栓子一起读起了佛经。
栓子跟着韩诸这么长时间,听得多了,多少也懂,心里不禁纳闷了,这是佛经,可是符咒是道教的,这,这算是一回事吗?
这陈桥读了一个多小时的佛经,最后终于渐渐睡去。
这一晚,他难得睡得很踏实,一个噩梦都没有!
他简直是想哭了,欣喜若狂地起来,跑到院子里,只见韩诸已经醒了,穿着一身飘飘然的白衣站在那里呢。
他过去,噗通一声跪在那里:“韩大师,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韩诸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
“起来吧。”
陈桥站起来,摸着发疼的膝盖:“大师,十万,我这就转给你十万!”
十万算个毛,还是命重要!他终于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中午时分,陈桥的十万就到帐了。
韩诸却叫来了表哥吕黄钟,将这十万交给他,并私下吩咐了一些事情。
吕黄钟虽然听得不明白,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个表妹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说的话,自己最好照做。
于是吕黄钟拿着那十万,离开了清远县,谁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过了十几天,他才回来,十万都花光了。
当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别人都并没在意,只以为吕黄钟走远亲出了趟远门。
这一天,韩诸正在自己房间里打座。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听上去倒是那个小容。
小容在院子里哭啼啼的,好像谁要了她命一般。
韩诸散漫地起身,走过去,却见小容正跪在妈妈方秀萍脚下,哭喊着说:“阿姨,求你了,让韩诸救救我吧!”
泪水鼻涕抹了方秀萍一裤腿。
这裤子还是韩诸在省会买的,听说很贵呢,方秀萍平时都舍不得穿,今天穿出去串门显摆,没想到一下子就要被小容这么糟蹋,她很心疼。
这小容在哭泣中,见韩诸出来了,犹如碰见了救命稻草,赶紧扑过去。
“韩诸,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啊!”小容抹着眼泪,我见犹怜地道:“我去打胎了,谁知道没打好,医生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再怀孕了!你救救我,我不想这样!我好后悔啊,我打了这孩子,老是梦到他,我后悔死了!我这辈子也生不出孩子来了,这是上天在惩罚我啊!”
韩诸淡扫着这人,冷道:“起来吧。”
于是小容在方秀萍和栓子的扶持下起来了,摇摇摆摆地立在那里。
她脸色苍白,形容憔悴,仿佛死过一次般。
她低着头,咬着唇,含着泪问韩诸:“我该怎么办?”
韩诸淡淡地道:“凉拌。”
小容一听,怔在那里,半响,又抹着眼泪,从包里掏出一叠子红色来。
栓子从旁瞪大了眼,这竟然是三大叠啊,三万元?!
小容将这三叠子钱都碰到了韩诸面前。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全都给你了,韩诸,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韩诸扫了眼栓子,栓子顿时回意,接过了那三万元。
“我既然收了你的钱,自然为你消灾。只不过我是没有办法让你生孩子的,要想生孩子,你得找别人。”
小容忙点头:“你说,我该找谁,指点我条明路吧!”
韩诸凝视着这小容,道:“我说过了,你命中必损头胎,从此后再无子女缘。如今你要想生孩子,就必须找一个子女缘深厚的男人结婚,这样才可能有个孩子。”
小容听了这话,觉得真是有道理啊,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那我该找谁啊,谁是子女缘深厚的人啊?”
韩诸笑了下:“我记得前街路后有个修自行车的,是个瘸子,我看过,他子女宫所在的眼下位置隆起,子女缘分深厚,你若和他结婚,将来总能有个一男半女。”
其实另外一个原因,韩诸还没说。
这个小容面容乃是美中藏丑,额头狭窄,命运多坎坷,且是淫-荡之辈。这样的女人,若是和一个普通男人结婚,自然是一波三折。倒是要找个瘸子,将她的淫气压制下,或许竟然能够长久。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而这时候的小容,听了这话,想起那个街头的瘸子,脸都白了,不敢置信地望着韩诸。
韩诸淡漠地扫过她:“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这个全看你自己了。”
谁知道小容咬着牙,颤抖地说:“我,我信。”
其实对于小容来说,她又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家世,长得虽然不错,可是如今和那个孙立乱搞一通后,又打过胎,以后没法生孩子。这事儿都是瞒不下的,在这种闭塞的小县城里,她要想嫁个好人家实在不容易了。
虽然不至于嫁个瘸子,可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等到小容离开了,栓子不敢相信地望着韩诸。
“你该不会是借机报复吧?这也太狠心了!”
韩诸冷冷地扫他一眼:“你觉得我有那闲心吗?”
栓子顿时一哆嗦,忙摇头:“你没有,你没有。”
又过了几天,传来消息,说是小容和前街的瘸子定亲了。于是这件事成了小县城里的一个大新闻,美姑娘嫁丑瘸子,大家津津乐道了好久呢。
而在小容离开后没几天,那个小护士也上门了。
她一进屋,韩诸就发现她整个人仿佛变了一般。
面盘圆润,浑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采和精神。
韩诸见此,忍不住笑了下,心里暗暗道一声:到底是个可以教化的。
那个护士见到了韩诸,眼眸中充满了崇敬,当下便恭敬地给韩诸鞠了下躬。
“大师,您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师,您就如同我的再造父母一样,是我一辈子的大恩人。”
韩诸点头:“看得出来,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你了。”
护士恭敬地道:“是的,大师。您当时让我把十个病人当做亲人一般看待。我确实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刚开始的时候很辛苦,别人都笑话我,说我没事这么积极干嘛。我甚至想过放弃的,可是想到你所说的话,我就坚持下来了。”
韩诸淡笑不语。
护士想起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儿,感慨道:“没想到等我照顾了几个病人后,在医院里的口碑好起来。我照顾出院的病人要给我送锦旗,大家都知道我照顾得特别好,都托人想找我负责照顾病人,这时候医院里的其他护士看待我的目光都变了,她们知道病人都喜欢我。我们医院里的主任也开始喜欢我,把我送去专门照顾那些难缠的病人。”
她歇了一口气,又说:“结果我遇到一个老太太,她特别难伺候,各种刁难,我无怨无悔地照顾她,忍受着她乱发脾气。后来才知道,她是咱们县里一个厂长的妈妈,家里特别有钱。她后来开始喜欢我,脾气也变好了,说是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小护士想起自己的男友,抿唇笑了下说:“现在我有了一个男朋友,他很帅,人很善良,家里条件也特别好,我们几乎是一见钟情。而在医院里,我越来越受器重,主任说是要提拔我当护士长呢。”
韩诸垂眸,淡声道:“现在你能明白我当初让你照顾十个病人的用意了吧。”
小护士恭敬地点头:“是的。我当时不明白,我要算命,您却让我干这个。现在我知道了,您曾说,以貌定命。我现在特别爱笑,对人也和善,面容气质渐渐地改变了,人的命也就发生了变化。其实我知道,假如是一个多月前遇到我的男朋友,他是一定不会喜欢那时候的我的。”
韩诸望着这小护士,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这个小护士将来还会有更大的成就,她会和她的丈夫一起在慈善事业上作出很大的贡献。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多年之后,这个小护士创建了本省最大的慈善医院和残障人士绿色康复中心,为无数的患者提供了福音,并为此获得了夏国年度杰出贡献大奖,并因为这个在荣园受到了王的接见。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的小护士,她还是一脸兴奋地想着自己获得了新生。
小护士崇敬地望着韩诸,仿佛望着一尊神祗。
其实韩诸并没有为她做什么,可是她却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韩诸给与的,是为她打开了智慧灵光的一个钥匙。
这个美丽清灵的少女,身上充满了神秘而富有哲理的味道,就那么坐在那里,沉静地指引着她的道路。
这不是外人所说的什么神棍,而是一个真正的大师。
于是小护士在这么一刻,情不自禁,竟然采取了人类最原始的方式——跪下。
这个在现代社会已经几乎消失的表达敬意的方式,在这一刻神奇地回到了小护士身上。
她跪在那里,恭敬地道:“大师,无论我给您多少钱,都无法表达我对您心中的感激和敬意。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第27章 潜伏的危机

韩诸温声道:“起来吧。现在的你,不能为我做什么。不过以后,我也许需要你的帮助。”
小护士听了,忙点头道:“您就是我的恩师,无论将来您有什么需要,只要说一句,我什么都会为您做的!”
其实对于小护士来说,这真是获得了新生。可是对于韩诸来说,这却只是她过去的数年生涯中最俗烂的一个故事之一。
是以她只是云淡轻风地点了点头。

韩诸的名声如今是越来越大,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几乎已经无人不晓了。
甚至她的名声传到了县城外,有时候会有人开车过来找韩诸算命。
就在她名声远播的时候,夏国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叫韩诸的,或者算命的,都是打着“小韩诸”或者“韩诸再世”的旗号,一时之间,大家用异样的目光望着韩诸,有人还戏称她是“小韩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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