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的不对,我以后听你的就是,我做错了认罚,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可好?”
阿烟扬眉,盯着他道:“你真得认罚?”
萧正峰见事情有所转机,便忙点头:“是,你怎么罚都行!我都听你的!”
阿烟摸着手腕上的伤痕,淡道:
“你如今不比以前,我也没什么可罚你的,打你又打不过,和你斗嘴反而是自己被气到,这些日子你好歹远着我点,让我好生休养下身子吧。除此之外,以后记得,不可饮酒。”
萧正峰听了,自然明白她话中意思,脸色非常难看,不过想想自己刚才做的混账事,也只能忍痛点头:
“好。”
自从这事儿后,萧正峰简直成了阿烟房里被抛弃的一只可怜兮兮的家犬,平时做事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阿烟不喜欢。
有时候他还是挺有点冲动,想如何如何,可是看着阿烟绷着的小脸,他到底是努力忍下了。
还有一次,他回到房里,见阿烟不在,一问之下便知道她在隔壁浴室呢。
他心里记挂着她,有点发痒,想着若是以前,自己就直接进去好一番行事了,那才叫一个痛快,如今却有些不敢。
正坐在那里憋闷的时候,一抬眸,恰好看到了那里的一个药膏。
拿过来细看,却是涂抹身上减少淤青的药膏。
他顿时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
那一日他气急,莽撞,其实是伤了她的?
想明白这个,心间越发憋闷,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正想着的时候,阿烟那边进了屋,此时屋子里的侍女见萧正峰进屋,都出去了。
阿烟头发湿漉漉的,坐在那里开始梳发。
萧正峰小心翼翼凑过去,尽量放柔了声音哄道:“烟儿,我帮你梳发可好?”
阿烟不置可否。
萧正峰从旁观察了下,便拿起梳子,轻手轻脚地为她梳发。
阿烟生了这么一些日子气,其实也慢慢地散开了。
她想着如果是萧正峰误会了,以为自己和蓝庭,倒是情有可原。
如果自己误会了他和别人,也保不准做出什么事来呢。
要说他的错,最大的错就是不信任自己,问都没问清楚就开始发火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年他也算得上是少有的气量大度男人了。其实燕王的事儿,沈越的事儿,都是根子,多少有些不满,只不过一直压着呢,如今这人心里越来越霸道了,就这么被蓝庭的事儿给引起来了。如今他发泄过了,以后也就揭过去了吧。
想明白了这个,心里的气消去了大半。
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个男人点颜色看看的。
他如今飞黄腾达了,少不得哪一日就上天,不好好教训下是不行的。
第 285 章
却说这一日是端午节的前一天,燕京城里粽子飘香,外面龙舟赛也都在准备得热火朝天的。阿烟拽过来这调皮的糯糯,将她好一番打扮。
小姑娘家四岁多了,又生来个子高,亭亭玉立站在那里,跟个大姑娘一般了。
一旁两个软乎乎的弟弟如今说话也是有模有样了,左右护法似的一边一个,像两个白嫩的包子。
阿烟看着自己这三个儿女,满心里都是喜欢。
想着萧正峰那人虽然有时候混账,不过这儿女是十成十的满意啊。
而此时萧正峰在和一群同僚商议着政事,商议完之后,一群人因想着明日就是端午佳节,皇宫里德隆帝自然别有节目,今日大家无事,干脆出去痛饮一番。
萧正峰点首同意了,当下大家出了宫中来,抛却了政事,来到了金悦楼,看着一旁的晋江河岸风光,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在那里高谈阔论。
萧正峰因得罪了阿烟,这几日非常谨慎,想着这是端午节,这酒里都是有雄黄的,怕冲撞了她,于是就没敢喝酒。
同僚们都知道萧正峰是说一不二的,又怎敢去劝呢,少不得让他以茶代酒了。
谁知道萧正峰几杯茶下肚后,便觉得有些疲惫,因这茶楼也有供客人歇息的雅间,于是萧正峰便在下人的扶持下来到雅间歇息。
可是他躺下后,越发觉得不对了,小腹那里火烧火燎的。
他已经有半个月之多忍着了,阿烟那里根本不让碰,早已经忍得犹如干柴一般,如今更是仿佛被什么点燃了似的,眼看着就要烧起来。
他咬牙,忍不住发出痛苦而渴望的低叫声,想着这到底是谁人给他下套,竟然让他着了这种不入流的道。上一次女大夫的事是自己故意上套,这一次可真不想啊!
正想着间,门开了,一个姿容绝美妩媚无双的女子摇曳着走进来。
这女子身上衣衫单薄,褪下罗衫后,更是香肩半露。
恍惚中,他觉得来人好像是他的阿烟。
来人走到了他的榻边,抬手轻轻抚了下他的发,开始帮着他宽衣解带。
萧正峰开始的时候真有些入了迷,后来骤然间闻到她身上一股香味,便觉得不对劲了,暗暗咬牙,努力让自己清醒,睁目看过去,却见来人是南锣郡主。
这个时候萧正峰裤子都不在身上了,满身的炙火汹涌而来,落在这女人眼里。
南锣郡主抿唇笑:“你本就天赋异禀,如今喝了这茶汤,一定想得厉害吧?”
纤细柔媚的小手抚过他的肩头,带给他一股清凉和舒适。
他想起来,可是浑身无力,炙热难当,体内犹如岩浆一般急于喷薄而出,这女人的手让他热情不自禁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南锣郡主见此,再接再厉,娴熟地抚过。
萧正峰痛苦地仰天低吼了声。
南锣郡主满意地笑,笑里有着渴盼:“当你从乱军之中将我救出,你就是我的英雄,今生今世,我是你的女人。”
她忽然发现了什么,凝视着他那炙热汹涌的眼睛,不免惊喜,纤细的手滑过他的脸颊:“将军,你的眼睛竟然是蓝色的呢……”
说着这话,她俯首下去。
她手底下的这个男人,已经无从逃脱。
今日,他就是她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萧正峰一咬牙,抬腿,狠命地一脚踢过去。
南锣郡主被踢了一个仰面朝天,狼狈地倒在地上。
萧正峰力道是极大的,南锣郡主一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住,当下心口闷痛得厉害,脸色惨白,几乎晕厥在那里。
萧正峰挣扎着下炕,大口呼气,拿起一旁的茶水狠狠地往脸上一泼。
南锣郡主见大势不妙,上前就要去扯萧正峰,媚声道:“将军,别走!”
萧正峰冷笑,抬腿又是一脚,却是迎头踢上了她的脸颊,顿时南锣郡主那绝美的一张脸几乎毁掉。
“贱人!”
说完,他提起裤子,抬腿奔出。
而客栈内,却是响起了女人压抑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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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这边将几个孩子打扮妥当,让嬷嬷带着他们出去玩耍,而她自己则是留在房中随意做一些活计。虽然府里并不缺了针线上的丫鬟,可是有些事她还是喜欢亲自做的,特别是糯糯的贴身之物。
正做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惊呼之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呢,门被狂猛地踢开,一个男人如风一般卷了进来。
萧正峰眸中炙热汹涌,整个人犹如雷霆火炬一般,直直地盯着她不放。
她微惊,放下手中活计,挑眉道:“你这又是发什么疯呢!”
看这个样子,和半个月前有点相似,可是又略有不同。
看上去实在是不对劲啊!
萧正峰此时也等不及解释了,上前一把揪住,就将她带上了床。
阿烟大惊,拼命扑腾挣扎,口中骂道:“你这是犯了什么混账,难道惹我还不够么!”
萧正峰嘶哑的声音颤抖着响起:“烟儿,我,我又中了药。”
阿烟握着萧正峰的手,只觉得那手热烫得厉害,她顿时也发现这实在是异常。
萧正峰不及多解释了,上前风卷残云起来。
平静了半个多月的锦帐大动特动, 动得天崩地裂。
等到一切平静的时候,萧正峰疲惫地趴在那里,暗哑的声音委屈地道:
“这次就别生我气了……”
阿烟娇哼一声,没说什么。
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了。
萧正峰半抬起头来,刚毅的脸去蹭她娇嫩的脸颊:
“为了能够保住命根子的清白,我简直是差点没命。”
他这么蹭着,跟个小狗一样,偏生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阿烟差点喷笑出来。
阿烟这么一笑,萧正峰僵了下,眼中又冒出蓝光:
“好像这药性还挺大的。”
阿烟身子一躲,萧正峰忙去捉住不放:“快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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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三番后,萧正峰总算是消停下来,沉沉睡去了。
阿烟已经是累得脚趾头都不能动弹了。
她勉力扭过脸,去看身旁的男人,却见他坚毅的眉眼舒坦着,躺在那里睡得香甜而靥足,那个样子有点像个贪睡的孩子。
她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他高耸的鼻子,想着他刚才风卷残云一般出现在房里的情景。
其实不用他讲,自己就隐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意料之中的事儿,就他如今的权势来说,以后说不定还会发生呢。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这一次他的处理自己是分外满意的。
再次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越发忍不住笑起来。
她满意地拿手指头去戳他的额头,张牙舞爪地道:
“你人是我的,心是我的,那个也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都不许别人染指半分!”
其实吧,他们两个人这日子也过了七年了,当初的激情已经渐渐褪去,有时候甚至觉得这男人就好像自己的父母兄弟或者儿女,两个人相互偎依,相濡以沫。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便是做错了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有时候爱也是一种包容,包容他的各种错事,包容彼此的不成熟。
不过呢,包容的前提当然是他保住自己的命什么什么的清白!
而就在金悦楼里,由于萧正峰的那一番动静,以及最后那一脚踢下去,南锣郡主惨叫一声在,自然是吸引人周围的人。
刚才的一群文臣武将们都意识到了那是萧正峰所在的房间,也是担心萧正峰,哗啦啦一群人冲过去,都要看看他们的辅国将军没出什么事儿吧。
结果他们冲过去,看到了什么,看到了狂奔而出的萧正峰,还有屋里地上破碎的茶壶,还有一个女子捂着脸痛苦地颤抖打战。
那个女子香肩半露,实在是狼狈不堪。
大家震惊,不免面面相觑。
都知道萧正峰往日宠妻如命,也是矢志不会有什么妾室的,如今总不能在这里招惹什么女子?
其中一个成辉,皱眉,忽而想到了什么:“啊,刚才将军感到不适,难道是中了什么药?”
他机警地盯着那破碎的茶壶,上前去抓这香肩半露的女子:“你这贱人,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人顿时反应过来,是了,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将军,勾搭将军!
实在是用心险恶啊!
这群人都扑将过去,几下子将这女子拿下了。
成辉揪住这女人的头发,命她露出头脸,大家一看之下,震惊万分。
一时都吓傻了。
这不是德隆帝最宠爱的南锣郡主吗?
大家都知道的,南锣郡主心里记挂着萧正峰,一心想嫁给人家当平妻的。
难不是萧正峰不愿意娶,所以使出这个下三流的手段来?
成辉皱眉,连连摇头,故意大声道:“郡主啊,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将军啊!不过幸好我们将军意志力坚强,没让你得逞,就这么给跑了!”
他这大嗓子震天响,顿时楼下楼上所有的客人都听到了……
第 286 章
南锣郡主在茶楼给辅国将军萧正峰下药,香肩半露勾搭人家的事儿,真是迅速传遍了燕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年头,便是皇上下个什么重要的圣旨,都没这传播速度。
毕竟这种香艳事儿,特别是有权有势贵族王侯家的香艳事儿,总是让人津津乐道。
这传播的消息,渐渐地也就走了样。
有的说其实萧大将军已经成了事儿,也有的说其实没成。
更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一天南锣郡主的凄惨,满脸是血,香肩半露,哭得梨花带雨,如何如何,这一番说下来,真是吐沫横飞,听得人们津津有味,听了还想再听!
这几天,文武百官上朝都觉得透不过气来,憋得难受。
上面的那个德隆帝,绷着脸,看上去实在是脸色不好。
下面的这个萧正峰,黑着脸,看上去谁招惹了他他就能要你的命。
一时群臣犹如寒蝉,一声不吭。
这两个人,他们得罪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啊!
坐在龙椅上的德隆帝,望了眼下方明显是不高兴的萧正峰,再想起后宫里哭哭啼啼的那位,不免头疼不已。
其实这件事他是真得不想管啊!
不过南锣郡主是谁,是昔日镇北侯唯一留下的骨血了。
这几天德隆帝会做梦,做梦的他会想起燕王和皇太后临死前的惨状,以及夕阳如血,他舅父临死前的嘱托。
他想到这里,越发的皱眉。
如今只要一回到后宫,就能得到消息,说是南锣郡主绝食了。
她就是想嫁给萧正峰,就是想嫁给那个将她从乱军之中救出来的男人。除此之外,她谁也不嫁。
而且根据她的言辞,好像是萧正峰已经碰过她了。
人家已经非卿不嫁了。
尽管萧正峰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斩钉截铁,他根本没碰过南锣郡主,可是这男女上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德隆帝回到后宫,来到了南锣郡主的住处,拧眉看着瘦了一圈的南锣郡主。
“你如果真嫁他,从此后先是要给萧夫人端茶递水的伺候。”
德隆帝话说得委婉,其实那意思就是她如果真要过去,顶多人家让她当个妾室罢了。
平妻是肯定没指望的。
德隆帝回忆曾经,萧正峰当初为了娶到顾烟,那是豁出去一切的,这么几年过去了,萧正峰算是彻底被家里的那位给拿住,他哪里像是敢娶平妻的人呢?
德隆帝其实还听说了,因为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顾齐修都已经回到了燕京城,把萧正峰叫过来,狠狠地骂了一通。
萧正峰那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顾齐修面前跪着,被骂得狗血淋头,愣是没敢吭声。
天大地大泰山大,萧正峰是个能屈能伸的。
谁知道南锣郡主听到这个,跪在那里,泣声道:“便是为他洗脚断水,南锣也心甘情愿!”
德隆帝微怔,此时算是彻底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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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其实阿烟忙得厉害,她正在帮着筹备蓝庭和顾云的婚事呢。
昔年蓝庭也许对自己有那么一点隐约含糊的好感吧,如今多年过去,两个人都各自婚嫁,那点好感也早已消逝在这漫漫岁月之中。而顾云自从和夫君和离后,一个人照料着两个孩子,一直在蓝庭那里帮着做买卖。
在蓝庭的妻子病逝后,这两个昔日分明并不搭界的人,竟然渐渐地生了好感。
如今蹉跎了这么多时候,蓝庭总算是取得了父亲的同意,可以迎娶顾云了。
对于这件事,阿烟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想着,顾云还有一双女儿呢,也只有嫁给蓝庭,她和家里才不会担心顾云以及孩子被错待吧。至于顾云是否能生的问题,这个更不用操心,蓝庭的发妻留下了两儿一女的,家里不缺孩子。
如今两个人都各自经历了婚姻上的不幸,能够这么走在一起,彼此也更知道珍惜对方。
婚事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办了,在那吹打的鞭炮声中,阿烟忽而就想起了绿绮。
四年多过去了,绿绮一直杳无踪迹,想来是再也不会有音信了吧。
蓝庭的身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寄人篱下的奴仆了,他和顾云的婚礼来庆贺的人颇有一些,其中也有沈越。
沈越看到劳累一番的阿烟站在那里沉思,便悄悄走过去,低声道:
“夫人是为了南锣郡主的事头疼?”
阿烟抬头,看到是他,笑了下道:“南锣郡主确实让人头疼,不过这个留给萧正峰去愁吧。”
这个男人给她在外面招蜂引蝶的,他自己去抹平吧。
他既夸下海口,那她就等着看看他如何办到吧。
要求的结果就是不能有任何母苍蝇飞进她家后院。
沈越拧眉,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道:
“我来解决这个女人?”
他是德隆帝的女婿,手底下阿媹公主对他言听计从的,他若要动手做点什么,必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阿烟却不想拖他下水:
“你好好的和阿媹公主过日子吧,这种事你别操心。”
一时审视着他的眉眼,放柔了声音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和我桥归桥路归路么,如今又跑来和我说这个?”
沈越微怔,倒是没想到被阿烟抢白,默了下道:
“我只是看不得你被人这么欺负。”
阿烟听到这话,心里温暖,也就笑了:
“你和阿媹公主成亲也有几年了,你也弱冠之年了,该想着要个孩子了吧?”
她知道沈越和阿媹公主日子过得磕磕绊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沈越带着点什么怨气。
她想着,如果他们生个孩子,两个人把心往一处使,总是能好起来吧?
沈越抬头,见阿烟笑得温柔,当下也笑了,点头道:
“夫人说的是,前几日我也提起这事儿呢,阿媹她也想要个。还说要拉着我去拜佛烧香,再捐点香油钱呢。”
阿烟听他这么说心里稍微放心:
“你也不用着急,当初我和将军刚刚成亲的时候,也是两年多一直没有消息,如今还不是好好的。阿媹公主日常都有大夫请脉,身子上应该没问题,如今不过是把心态放平和了,顺其自然,慢慢也就有了。”
沈越从旁,点头称是。
一时两个人倒是难得在这里随意地说了些家常。
正说着间,糯糯蹦跶着过来了,身边跟着的是孟聆凤。
孟聆凤屁股后面是成洑溪。
成洑溪本来应该外放的,如今因为孟聆凤生了个女儿,也就不走了,如今在大理寺求了个官职,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干着。
依阿烟看,成洑溪的兼职是去大理寺当官,正职是在家照顾女儿顺便伺候孟聆凤大将军。
譬如现在,孟聆凤陪着糯糯在前头走,成洑溪跟在后面抱着孩子哄。
糯糯看到沈越,歪头笑着上前:“咦,这不是越哥哥吗?”
阿烟微诧,看看糯糯,看看沈越,怎么好像很熟的样子呢。
孟聆凤抱着膀子:“好巧啊,驸马爷,又见面了。”
沈越低头看向小糯糯,四岁多的小姑娘,见一次好看一次,越长越标致,越来越像阿烟。
唯一的不像的就是糯糯小姑娘实在长得有点太过高挑,分明才四岁多,可是看上去倒像是六七岁了。
糯糯对着沈越招招手:“越哥哥,谢谢你上次让给我的小玩意儿,我好喜欢啊!”
沈越见她笑得如此明媚,也忍不住笑了,笑得温和而带着一丝的宠溺。
就好像看着自家的女儿那般。
正说着话的时候,那边阿媹公主过来了。
她的眼睛机警地扫向了糯糯以及孟聆凤,对着她们两个探究地看了一番,最后放弃了孟聆凤,转而去看地上的糯糯。
糯糯不喜欢阿媹公主,不过还是规矩地行了礼。
沈越原本笑得那么温柔,此时感觉到了阿媹公主的敌意,当下收起笑来,淡声道:
“阿媹,我有些累了,你陪我过去那边坐一下吧。”
阿媹公主听到这话,忙点头,关心地问道:“好,越哥哥你没事吧?”
一时沈越和阿媹公主走了,阿烟挑眉,看向孟聆凤。
“这到底怎么回事?”
孟聆凤咳了下:“有一次和糯糯在街上玩,恰好遇到了驸马爷,驸马爷送给我们好多好玩的玩意儿呢!”
她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是知道阿烟不喜欢糯糯和沈越接近的,可是当时……当时她也被贿赂了。
沈越送上来的酒实在是香醇!
而且这么几年过去了,孟聆凤当年对沈越的敌意已经渐渐减少了。
她觉得沈越无论对阿媹公主如何,可是对糯糯是真心挺好的呢。
阿烟没说话,只是望着自己的女儿。
她一直不喜欢让糯糯和沈越走得太近的,心里其实别有想法。阿媹公主这个人眼看着是个性情极端的,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若是糯糯和沈越走得近,以着沈越对糯糯的上心,必然使得糯糯被阿媹公主记恨了去。
糯糯惭愧地低下头,干笑了声,讨好地撒娇道:“娘——”
阿烟冷哼:“回家去!”
第 287 章
回到家里后,阿烟好生教训了一番糯糯。
教训完后,面对糯糯不解的目光,其实她也有一丝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呢,只是一种直觉吗?
有时候她觉得沈越依旧是自己那个侄子,心里把他当儿子一般的侄子。她对沈越有一种无力感,想管束,可是无从管束。
没办法,她只好让糯糯远离沈越,好像这样,她就能管好糯糯?
一时有些发愣,让糯糯先出去了,她坐在窗子前,努力地回忆今天的沈越。
当他看到自己以及糯糯的时候,好看的黑眸里仿佛盛满了阳光,后来阿媹长公主过来了,阳光一下子没了,她觉得那个黑眸一下子黯淡起来了。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忽然想起上一辈子。
上一辈子,假如他肯听自己的话,和当初冯家的姑娘成亲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或许到了最后的最后,她也只会在乡下太阳底下懒洋洋地晒着,帮他照料着儿女,看着他子孙满堂吧。
明明是一眼能望到的幸福,眼前是平凡的坦途,他却非要去固执地走一条她无法理解的路。
她有时候也明白,明白他是想让自己重新过会以前锦绣富贵的日子,想让自己不要受那些贫穷的苦,可是她需要那种日子吗?
什么日子不是过呢,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不懂。
如今的他,仿佛依旧在走一条固执而没有尽头的路。
阿烟这么想着的时候,萧正峰进来了。
萧正峰一看阿烟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仿佛在沉思什么,顿时弯腰在那里,柔声哄道:
“怎么了,该不会是在头疼南锣郡主的事吧?”
阿烟抬头看了他一眼,见那刚毅的眉眼含着笑意,映着阳光,分外的温暖。
她娇哼一声:“是又如何,这事儿你什么时候摆平?”
萧正峰笑得白牙发亮信心满满:“放心好了,再过几日就有眉目了。”
阿烟点头:“行吧,我等着。”
挑眉笑看了他一眼:“别到时候你把人接进家门就行。”
萧正峰听到这话,“呸”的一声,不屑地道:“你男人做事,你就放心吧!就那么个玩意儿,我接回家,你不膈应,我都看着碍眼!”
端茶递水好歹要个手脚干净的呢!
阿烟看他那一脸的嚣张,忍不住抬手去掐他:“少在这里贫嘴,反正你若让她进咱家门,我自然有的是办法!到时候我让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哼,别看我平时心软,这个时候我可不会留情。跟了你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心狠手辣我也会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依然眉眼柔软,只为了虚张声势,故意咬牙切齿了一番。
萧正峰笑看着她那故作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着就跟个小螃蟹似的,还在那里装出一副横样儿!
一时他想起自己早些年的猜测,以为她是什么山间精怪。
如今想来,不由轻叹,这么没有战斗力的精怪,也是天底下头一份啊!
当晚萧正峰不知怎么兴致大增,弄了半响。
到了完事后,萧正峰在她耳边低声道:
“敢觊觎我家烟儿的男人,我也会让她竖着来,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