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额。
“为什么一个机会也不给我！给个机会给我，也给你啊！”他有信心，只要女神肯放下门槛，他一定能打动女神。
“我不需要啊。”她眨眨眼，觉得他这个互惠互利的逻辑。她不需要他，为什么给他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了…
“相信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萧奕心头乱得很，之前舍友们提供的柔情款打动不了凌霜，他那天特别客串了一下强势风格，没想到还是没用。到底这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凌霜正在纳闷这个因果关系怎么又有点奇怪，就见扶着她胳膊的施涵绷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疑惑地抬头。
“咳，你们继续。”见萧奕的目光顺着凌霜儿一起扫过来，他表示他不是故意打断八点档真人版直播的。
“继续你个头啊。”她低声咕哝着，声音只够他和她两人听到。
“难道因为你喜欢他吗？”萧奕见两人私下交流着，不由急了，立即发挥联想开始怀疑凌霜心有所属。
“…你觉得合适吗？”凌霜受不了这悲情男主角各种神代入了，赶紧在他开始发散思维前放技能打断。
“喂我可还在呢啊。”施涵表示女主角如此不把他当外人地吐槽让他很受伤。
“对不起嘛，我这不是怕给你引绯闻让你家BOSS不高兴么。”她赶紧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辩解作描补。
“嗯哼。”
萧奕得到她的否认回答后心里一喜，赶紧继续打悲情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凌霜。从大一你进空手道社团第一次活动开始…”
“…深藏不露么。”施涵默默地比了个大拇指，觉得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手有点僵，赶紧换了一只手来扶凌霜。
“我第一次活动那天表演了碎砖头…”凌霜捂脸，觉得自己实在不知道辣么粗犷的自己有什么值得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方：难道因为砖头碎得很彻底？
萧奕边说边靠近：“从那时候起每周一次的社团活动就是我最期待的事情。升到大三，我知道我要接替师兄来带你们班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学校里也有好多别的师兄弟喜欢你，但是他们各种顾虑下不敢对你有所表示。可是我不怕，我…”
施涵听着他的滔滔不绝，眉尖微挑——果然还有好多别人么。看起来，这一个先出头的椽子，需要妥善处理。
那厢凌霜已经觉得有些不耐了，但每每欲出言打断，就引来更长的剖白。她越听越气弱，开始盘算万不得已真要抛弃节操借施涵一用——
“这位同学，你觉得学校里的感情，一定要在学校里先下手为强，才算不枉此生吗？”施涵在他的表白暂停时说道，“你觉得学校里应该有一场纯洁唯美的爱情，所以要在心动的时刻立即下手，才对得起你的青春年少？”
“你觉得校园恋爱有多少能熬过毕业大关，有多少能再熬过刚工作时的拮据和巨大压力，还有多少能在工作后面对纸醉金迷时坚守自我，不负初心？你现在能给得起什么样的承诺？要一个女孩子肯把青春最美好的时光耗费在你身上？”
他的语速不快，一点也不咄咄逼人，声音里隐隐含笑，却让人不敢轻易打断。
“爱一个人，应该是在自己最好的时候，把最好的世界捧给她，你现在，除了年轻，还有什么是最好的？”
萧奕待要说一声“年轻就应该不怕苦痛”之类的励志语录，就又听得那位微笑的青男继续道：“而那些‘年轻就是应该一起拼搏，会给爱情添上更美好的回忆’之类的言论，很多时候不过是一无所有者哄骗小姑娘屈就一无所有还不肯拼搏的人的借口而已。”
凌霜默默地看一眼身边微笑又凌厉的施涵，觉得这番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饶是偶像剧看得不多，她也觉得施涵这通理论仿佛专爱跟偶像剧作对。
很久后，某次凌霜再提此事，施涵笑眯眯地搂着她说：“是啊，当然和偶像剧违背。偶像剧都是叫年轻人和年轻人谈恋爱的。不这么说，学校里大把的小鲜肉，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而此时此刻，这通仿佛义正辞严的教导，诚然是无懈可击的。无懈可击到萧奕已经无法再前进一步。
炮灰的谢幕近在眼前。
萧奕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真的无法给予任何实质的承诺。
阳光穿过树叶照下来，温柔地拥着凌霜，将她的眼瞳映成透亮的茶色琉璃。
她确实拥有人生中最好的年华，美丽而青春。
静静站在那里，周围一切便全部成为背景。
对着她心动实在太容易太容易，而他除了年轻，一无所有。
在眼前这个商务精英面前，提学校里的任何光环，都是笑话。
他说得很对，他无从辩解。
萧奕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看着凌霜，艰涩地开口：“我知道了。你们是对的。凌霜，你等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掉。
此后，萧奕发奋图强，成为新晋学霸；并在舍友交流时把施涵那番言论传播开来，很大程度上扼制了师兄弟们校园恋爱的冲动——而更符合施涵心意的就是，此学霸男神都要努力充实自我才敢追求的妹子，一直到大学毕业，都再没有人妄图染指。
此是后话，不提。
“…”凌霜表示自己又出戏了，“等什么？”
“别管了，反正你等不到他了。”施涵笑着目送头号炮灰走出视线，愈发觉得自己刚才那番大义凛然的训诫很是给力。
“喂，你别说得我像很快就要挂一样好吗？”凌霜抗议，慢慢地挨着他往外走；回味了一会刚才的对话，又觉得有点三观不正，“你刚才那番话说得跟劝年轻女生全部爱老头子一样。”
“…”他默了默，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凌霜偏差的理解力，“男人最好的时候也不是指最有钱的时候啊。”
“那是什么时候？”
“又有钱，又年轻的时候。”他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就是我这种性价比最高的时候。”
“…”
第三十章
“听说了吗？第一大会的会长最近主动带了个新人法师入会,还带她练级。”
“来自天外吗？这可真是个稀奇事儿从来都是别人求着他加进会,哪有他主动加人的。何况还是个新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那个新人还是个妹子,搞不好是他女朋友。女朋友待遇能跟网络上的路人甲一样吗？”
“呸！女朋友？我看到几次来自天外带她玩的时候,一脸嫌弃，女朋友能有这种待遇吗？”
“你们说得都不对，我听说那个妹子是来自天外找过来当挡箭牌的,他带那个妹子带到75级转职成巫师以后，那个妹子脱离罗莉状态,被来自天外带到百草园门口走了一回，凡尔赛玫瑰就再也不在公共场合自诩第一美女了。”
“这么漂亮？假的吧，凡尔赛玫瑰的照片论坛上我们都看过啊，比她还美得漂亮成什么样？”
“你是不是大惊小怪错方向了，要说美貌，来自天外自己就能秒杀凡尔赛玫瑰几条街！”
“嘘！没看到青眼魔龙飞过来了！想被人家听到你在嚼舌根吗？还想不想加虎踞龙盘了！”
“…”
79级的绯衣巫师哀怨地看了一眼身边俊美又沉默的大神刺客，魔龙对于背上乘客的感应功能强化作用，让她远远地就将路人甲乙丙丁的八卦听得一清二楚：“我就知道你那么热切地带我练到转职就是有原因的！怪不得我转职算成年以后你就不带我了！”
瞧瞧她现在一个人SOLO练级多么辛苦，有兄长这个近满级暗杀者带，她练到75级不过是三四天的事儿，而之后的四级她足足练了一个多礼拜！
“看来你对我带你练到75很不满意。”戴着刺客口罩，来自天外狭长的眸冷冷地瞟一眼身侧得陇望蜀的自家亲妹，“想删号重练么？”
“…”她没骨气地沉默了，顾及到这只游戏头盔都是兄长赞助的，她着实不应该再奢求点别的…
显见的，这里是《乱世》。
而她，白露为霜，正是新晋的一枚新人巫师。
三周前，正是她AFK满四个月的时候，兄长冷着脸拎着一个塑料袋敲开了她的房门。她还以为自己之前偷着开马甲号玩《天下霸业》被他发现，正踌躇着要坦白从宽呢，兄长就开口指导她登入《乱世》，注册账号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
那一刻她真有种活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亲哥的感觉…
而之后那段时间，确实兄长虽然表情不太好，但还是尽到了兄长的职责：带她练级，帮她搞装备，加她入会，教她各种设置。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凌霜以为能坐着火箭一路到达120级直晋超魔导士的时候，梦想便在中途夭折了——
诚如路人八卦的那样，75级以后她就沦落到自生自灭的命运。
不是刚才一耳朵听到真相，她还以为自己是哪里惹到兄长不快了才惨遭抛弃——真相真是伤人。
她捂着心口想。
“…哥你难道不应该切到不分经验的导师模式吗？”凌霜忍不住开口——到达目的地后，同队的兄长就这么大剌剌地提着武器走向那个血红名字的野外BOSS，完全不顾及到自家亲妹还不仅需要此BOSS掉的法杖，还需要它的巨额经验。
就这点经验，对他一个149级的近满级暗杀者，连塞牙缝都不够！他居然还要和她均分！
有没有搞错！
“忘了。”凌昭冷着脸，说这话时一记暴击，把BOSS最后一丝血槽终结。
“…你这样很不好好吗！”她瞅着自己就差那么5%就能升到80，心疼经验多过心疼没掉装备。
“下次我会记得。”他没啥诚意地安慰妹妹。
“我还有这个机会等你下一次带我吗？”凌霜悲愤地说道，在BOSS掉落的物品里挑挑拣拣，到底是没找到合适的装备，“我不管，这次没掉，你带我带到刷出法杖！”
“呵呵。”对她的美梦，兄长如是回应。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凌霜还没来得及等到下一只BOSS刷新，就被亲哥贴心地在游戏里提醒她该去学校了。
于是谭晶晶推开宿舍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失魂落魄的美人儿。
“哎哟我说，这么久了，你终于找到一点失恋的感觉了。”谭晶晶欣慰地拍拍心口，“不过施涵哥早在一个月前就没来过了你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儿慢？”
凌霜无语地看她：“早跟你说了，我脚早就好了，他还来干嘛？而且人家年终也更忙了，没空来玩不是很正常？”
“你就自己开解自己吧。”谭晶晶摊手，对于舍友如此不开窍她也很遗憾，“那么酷帅的言论秒掉萧奕，你还说他对你没企图？姐妹你的营养全用来长容貌了吗？”
“呵呵。”她学着兄长，扯扯嘴角，“我对挖别人墙角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有挖不到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谭晶晶丢掉节操，劝她出手。
谭晶晶获得白眼一枚。
“三观正点好不好！”这个一开始就被曲解过来的话题成功地把她的心情弄得更糟糕，“我才做不来明知道人家在追妹子还假装我俩是兄妹关系享受这种暧昧，这叫犯贱！”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嘛！”谭晶晶心道分明是施涵各种旁敲侧击地调戏凌霜，怎的凌霜一副罪恶感深重的模样？
施涵那言论抛出来，就是她这个听说者都觉得他必有所图。
偏还凌霜坚信人家心有所属，对她没有绮念。
没有绮念个鬼啊！
对着这么美貌的姑娘，没有绮念的要么是太监，要么是血亲！
说到底，就是她不自信。
可是她为什么不自信啊！
谭晶晶深入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都要疯掉，长成这样的脸还不自信？她的审美观到底是怎么来的？
凌霜摸摸手指，起身去拎水瓶。
“…”眼瞅她又一次手提四个空瓶，谭晶晶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你够了…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自从脚伤好了以后，凌霜为了报答舍友脚伤期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一举揽下了宿舍里打水的重任。
于是经常看到的情景就是一个眉眼生辉的妹子一个人拎着四瓶开水气势汹汹地走在路上——
“用不着。”凌霜速度极快地拎好水瓶，不忘分散舍友注意力地要求，“我打水，你打饭，一份排骨盖浇，谢谢！”
“总有种下一秒就要来个护花使者指责我是恶毒的巫婆奴役公主的错觉。”谭晶晶抚额，为长久丧失打热水的男劳力感到遗憾，“萧奕真是的，努力充实自己，就不给你打水了吗？不知道一切好感都要靠感情维持吗？不好好打水不刷存在感谁还记得他啊！”
“泥垢了。有我给你打水还有啥区别？”
“区别大了。”谭晶晶还深陷遗憾不可自拔，“有种我在伤天害理的感觉。”
“你又拎不动四瓶。”她诚实地说，拎着空瓶绝尘而去。
“…”
凌霜趁着打水的空档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公会群。
因着前段时间课业繁忙，一周近二十个专业课要上，《天下霸业》都因此搁浅了。
那个法师号白露為霜也就打了两次GVG，就再没机会上过。
真是辜负了蚕这么好的号——这种满级无配点账号，挂到论坛上卖起码也得近千元。
她后来跟他说要给他RMB，算买号；他却十分坚决地拒绝了。
“我这号，意义重大，不能卖。”
他如是说。
她问怎么个意义重*，他就笑眯眯地说：“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每天能和雄霸一方的人联系的时间就是间隙时间上个手机QQ，聊两句刷刷存在感。
纵然不能上线，和木头蚕阿乔他们仍然感情热络。
公会里还收了一个小白新人，也是玩法师的，叫山羊开泰。据葭葭说，白得和她当年神似。于是调|教的重任也就丢给了公会里默认最会调|教小白的蚕。
凌霜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蚕毛遂自荐的那句“我本来就很会调|教小白”里的此小白非彼小白。
她暴怒的抗议最终也是被人家轻描淡写的一句“请勿随意对号入座”秒得体无完肤。
神奇的是蚕居然带山羊开泰带得卓有成效。
越发教群中众人将“专业调|教小白”的称号给他冠得名正言顺。
更奇怪的是他调|教出的阿泰每每群里遇到她，都用一种毕恭毕敬的口气来和她搭话，仿佛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心里疑惑，盘问阿泰，他却三缄其口。
再问蚕——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摔键盘！
故弄什么玄虚啊！
这点事情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她被这句话糊弄的次数越多，越不耐烦听到这八个字。
说话直白点行不行！
而今课业压力越来越大，又临近期末，纵使不常上线如她却也发现蒹葭苍苍有近一个月不上线了。
私问之，得到的回应是：“服务器制霸太久，太无聊了，有点不想玩。”
再聊一阵子，她就很没良心地来了一句：“我把公会交付给你了。”
交你个头啊！
她上线的机会还没她多好吗！
凌霜头大如斗，赶紧跑到群里问大家到底怎么回事。
答案和蒹葭苍苍说得相差无几。
看战报也晓得，雄霸一方风头大盛，连续几个月独霸吉芬五城——不见青山早在公会争霸赛后第二个月就出夭蛾子反水，还义正辞严地说“服务器一家同盟独大不是好事，为了游戏环境更加平，我们才不得已解除同盟”。
如此装逼的结果就是被雄霸一方打成第二个云之巅。
不见青山和其他大会也有过同盟起来抗争雄霸一方，结果就是继续各种姿势被打服。
凌霜看这些血泪斑斑的服务器抗争史的时候都要为不见青山掬一把辛酸泪。
无同盟都制霸服务器——她是蒹葭苍苍她也寂寞了。
她不上线，只能传达会长精神，把公会交给蚕打理。
偏这军师加奸商一转身就给她推荐了一个合适人选：号称早先就自别的公会挖过来的高级管理人才水心儿。
她不懂为什么蚕这种战略专家不自己披挂上阵，要推举别人。
问之，答案一如既往——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第三十一章
浑浑噩噩一个月考试考完,凌霜终于有种获得新生的感觉——从此以后，一直到大学毕业，再不会有哪个学期如本学期这么变态。经过两个月军训三个月压缩式课表安排以后,凌霜觉得自己的耐力实在是有了质的飞跃。
寒假开始的时候,她便用一整周的时间每天睡到十二点来弥补被荼毒了一学期的身心。
今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居然是久不见面的施涵。
她克制着起床气，接通。
“喂,放假了吗？”
“放了。”
“到我这来玩吗？”他笑着邀请。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回绝,将跟谭晶晶说过的话贯彻到底,“你BOSS打得怎么样？”
“你还挺上心。”他笑，“我最近特别忙，有一阵子没和她联系了。”
嗯，和她也有一阵子没联系了。她趴在枕头上,闷闷地想。
“嗯，当心BOSS被别人推了。”她不怀好意地提醒。
“不会，她也忙着呢。”他又笑一声，“你真不出来玩？”
“不去，起不来。”她被他话里的沉着弄得有点不爽，益加坚定的拒绝。
“好吧，有事儿就打我电话。”
“嗯。”
挂掉电话，凌霜睡意消得一干二净。
这坑爹货着实巧舌如簧，不说别的，就那天那个“男人最好的时候”的理论，她听完补充说明心头也小鹿乱撞。
要不是他有女朋友，她肯定认为他对她有企图。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而且人家喜欢的类型是那种又活泼又善解人意的，看看她。
她都想对自己“呵呵”一下，她有活泼，善解人意就算了。
仿佛是求不得的心理，她仿佛迁怒一般，对同样26岁的蚕也懒得搭理——尤其听多了“你以后就会知道的”这种废话以后。
老男人真讨厌！
她愤愤儿地想。
“…你一整个寒假就练这样？”来自天外探察着亲妹的等级，对她仍然没能突破90大关深感忧郁。
白露为霜顶着LV.82的等级，站成顶天立地状：“谁让你不带我！我是你亲妹啊！”
“没空。”来自天外显然不是对妹子和颜悦色的典型，一脚踩上魔龙的背就要走。
衣服下摆被绯衣巫师牢牢抓住，他稍移视线，对上的就是白露为霜破罐子破罐的表情：“你不带我我就告诉凡尔赛玫瑰我是你妹！”
她每天上游戏可不是闷头练级，她已把自家兄长的相关八卦打听得一清二楚——自从上次从路人那里听墙根以后，她就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被兄长牵着鼻子走。
要知道那次去百草园，她根本不知道里面有谁，就被兄长当成了挡箭牌秀了一遍。
——本来这一条她是能拿来要求诸多好处的！结果呢，白白被用了一回，然后就惨遭抛弃。
想起来就要呕血。
游戏里面痴心的可怕的姑娘比比皆是，像蚕那种大奸商RMB土豪都能被云彩缠得不得不离开公会肃清，何况她这个才貌财三全的大哥。
死道友不死贫道。
她得意地想。
一点也不怕为兄长招来缠绵到死的烂桃花。
“你长进了。”兄长冷冷地说道，被系统染色的瞳孔掠过暗紫的眸光。
“谢谢。”长久以来郁郁的心情得到缓解，她满意地秀出一口白牙，“我们今天打哪几个BOSS？你要带我带到多少级？”
“我先杀人。”他扯过被妹妹拉住的衣襟，“你先自己打怪。”
“不要！”她坚决不放手，“杀人难道比带亲妹妹重要？”
“当然。”
“你妹！”
“叫你自己干嘛？”
她气得浑身发抖，深呼吸几下，力持镇定地央求兄长：“那这样吧，搭你一个顺风车，送我去西郊那张图，我有个姐妹也来玩《乱世》了，我去和她玩。”
他诧异地挑眉，实在想不起自家小妹什么时候能有个“姐妹”，她那贫瘠的女生缘让他这个兄长都不太看得下去。
“就是《天下霸业》里我那个会长姐妹！很厉害的！带着我们建了公会然后制霸服务器的！超级聪明超级机智！”
“…”他看一眼妹妹，开始考量自家蠢妹子嘴里这么金光闪闪的人有几斤几两。
果不其然地被抛弃了。
白露为霜满面凄然地目送兄长化成视线尽头的小黑点，再看看眼前67级未转职成牧师的LOLI服侍蒹葭苍苍，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坑妹呢这是！
正常难道不是看到自家妹子和一个LOLI服事在一起就想到练级坎坷，于是就义不容辞地包揽一对妹子的练级重任这种剧情吗？
为什么就是很平淡地看了两眼，再面无表情地邀请加公会？
这特么对着你那张冷淡的面孔正常人也下不了口答应好吗？
她扶着额头，回头俯视身高和她差了十公分的蒹葭苍苍：“葭葭，咱赶紧练级。长大了你一定要拿下我哥，太欠收拾了！”
“…你们是亲兄妹吗？”蒹葭苍苍满脸是汗。
“不是就好了。”她含着泪道。
于是说，本身就等级不高的人，带着一个更不高的妹子无异于双重折磨。
凌霜承认她俩好配合高操作，且有葭葭新入手的神宠帮助，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是在尝过149级暗杀者带人的飞速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实在太不效率了。于是借口让兄长帮蒹葭苍苍查她获得的隐形灵契系统，叫两人互加了好友。
她就不信兄长会真狠得下心不照顾葭葭这个萌罗莉！
晚饭后上Q，凌霜用非常开心地口气告知众人蒹葭苍苍和她已经双双转战《乱世》；请仍然坚守在《天下霸业》的诸君好好努力，勿再挂念她俩；引来一众宅男哀号——
木头：你开玩喜呢，我熬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你们回来呢！从上半学期等到了这会下半学期，你俩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阿乔：…木头你说什么呢，说得像失|身了一样！
山羊开泰：我还想等着看蚕调|教的第一个小白的真身呢！结果你就直接不回来了！鄙视你！
白露为霜：小白你妹！不许这么叫我！
蚕：嗯，不许这么叫她。小白只有我叫的。
白露为霜：楼上退散！
扛霸仔：…乱世是什么游戏？
树上的德：我刚查过，你们是土豪吧！一个头盔三四千啊！
木头：强烈要求老公蚕提供转游戏经费！
扛霸仔：强烈要求老公蚕提供转游戏经费！
默默地摸：强烈要求老公蚕提供转游戏经费！
白露为霜：你们妹！不聊了~要来的速度来玩！我正好开学有个小考试，能等一等你们这帮起步晚的！
蚕：好的。你喜欢雄霸一方，还是喜欢你哥的公会？
白露为霜：当然雄霸一方。在我哥那叫寄人篱下。
蚕：好。
好什么？
她莫名其妙。
又是一个月忙忙碌碌。
中间兄长还很反常地打电话来关怀她，明显她无福消受兄长这种让人心悸的兄妹爱。
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他要讲什么，她正看书看得头大，便不耐烦地问他到底要干嘛？
“蒹葭苍苍，和你再联系过吗？”就算是别扭，也是矜持地别扭着，凌家长兄垂询小妹。
“她一玩游戏就不上Q，而且我最近忙着温书，群也不太看。”她答，又意识到点什么，“哥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