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你真大方。”她探过脑袋，看清了内容后，回头给他竖拇指。
“土豪只有卡，没有现金，陪我去取。”他指着已经留名的单子，说得理所当然。
她看了看萧奕，又看看桌上还没来得及吃的盒饭：“我还…没…”
“正好带你吃中饭。”他假装没明白她要说什么，拉过她的手腕，对着萧奕点点头，“午休时间，没问题吧？”
“没…”他想说拒绝，但刚刚凌霜儿自己不也一个人在这呆着，顿时词穷，只能被牵着鼻子答了个是。
“谢谢。”
拉着她走了几步，见她不自在地甩腕，他便放开了她——反正只要给别人看到过就行，后续么，来日方长。
略略转头，果见那个男孩子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再看向凌霜时，他的笑容便是纯然的温雅无害：“男朋友？”
“当然不是。”她赶紧摇手，“带我们班的师兄而已。”
他很满意这个“而已”，笑意更甚，决定暂时不跟她算这不告而别的账。
“最近都在忙什么，公会争霸赛后再没看到你过来玩了。暑假结束了？”
她点头：“开学了巨忙，天天军训，好在还有一周不到就结束了。每天风吹日晒，我下巴底下都晒出了一块白色三角区。”她忧郁地仰起头给他看。
他果见她下巴到脖子那一段不被日光直射的地方皮肤颜色和脸上不太一样——纵如此，她脸上仍是细腻洁白，至少是可爱的米白。
“还好，没晒成巧克力。”他笑着安慰她，“那游戏还玩吗？”
“我答应我哥，AFK四个月。”
他眉毛微挑：“因为照片的事？”
“你怎么知道。”她心道怪不得他哥火大，连别的服务器都晓得这桩事儿了。
他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那么惊艳的脸，发帖第二天就上了全版头条。想看不到也难。”
“好的吧…我理解我哥的心情了。”
“什么心情？”
“被一群老爷们对着照片叫女神的心情。”她想到蚕的那个声情并茂的帖子，就有点绷不住，“我前几天上去看到了我朋友的反击帖，一口一个‘女神’，我想到他是对着我哥的脸这样表白，我就好想笑啊哈哈哈哈哈！”
“呵呵。”他答。
第二十六章
“干嘛,你情绪不高？”她几乎感觉到一瞬间的气氛僵直，搓了搓胳膊道，“你那区GVG好玩吗？你们公会排名第几？”
“一般,我是休闲玩家。”他淡淡地应付了一句,带着她走进大楼里的某餐厅坐下。
等她点完菜,他略略作了补充,又重回刚刚的话题：“四个月后怎么办？回去《天下霸业》？”
“看情况。”她耸耸肩,原本应该脱口而出的肯定回答到嘴边上变成了待定。
“游戏里没有你牵挂的朋友吗？”他看着她的眼睛问。
“有啊,我们公会的人我都挺念的。”她只手托腮，慢慢地用吸管搅拌杯子里的冰块。
“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网络情缘怎么样了？”
她摸摸脸颊,发现没有烫手的温度,便镇定地答道：“不知道,只知道我走了以后他发帖逼得烂桃花删号退出游戏了。”
“你很满意？”他圈起双臂，企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她的评价。
“满意是挺满意的。毕竟被那朵白莲花坑了这么久，无妄之灾了简直。我也不是圣母，本来第一次发帖黑我的时候，出来道个歉我就能揭过这事；非在后面又在世界频道又在论坛继续装白花，还发视频来争取舆论支持，实在叫我恶心得不行。”想起当初种种，她真想隔空抛给云彩一对华丽的大白眼，“也幸亏有你教导，她越怕什么我就越要干什么。”
她笑嘻嘻地说：“她敢发视频，就是秀美貌，但我哥比她美多了；她次次紧逼，不就是一开始得不到蚕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偏叫蚕去论坛上告白。气也气死她！”
他饶有兴致地听她复述，适时打断：“蚕倒是很听你的话。那个告白，挺情深意切的。”
她不自然地掩住半边脸颊，看向窗外：“啊，是啊。”
他弯着凤眸，不动声色地将她面上的红晕看在眼底。
“不过为什么不发你自己的照片呢，在我看来，你自己就比她美得多。”缓缓地，他说道。
“谢谢你的夸奖。”她终于有个正大光明脸红的理由，冲着他一笑，“可是我哥更美，用他的脸比较有震撼力嘛。”
“就是比较倒霉的，用了他的脸就被他抓住了。”声音里不无沮丧。
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他不经意地问道：“你哥用什么威胁你，叫你只能乖乖AFK？”
“你怎么知道是威胁…”一肚子苦水终于有了倾吐的对象，凌霜吸了一大口果汁，口齿清晰地道，“他说我要是不AFK我就是承认我网恋！还要跟我老爸一起讨论蚕的事情！这不是要我的命！”
眸中笑意愈浓：“你很在意这件事？”
“当然在意。”她扶额，“上次你送我回家，我就被我爸盘问了将近一小时；再来一个蚕，我爸和我哥非把我审疯不可。”
“可以直接来审我啊。”他十指交握，神态轻松地建议。
“谢谢了！我爸特别腹黑，我怕你斗不过他。”她恳切地劝道。
“那也未必。”
她恍了恍神，旋即给他一个大拇指：“勇气可嘉，但是真没必要。”
“这也是未必。”
她心神一凛：“我突然觉得，你好像蚕…”这种含笑的声音，还有这种成竹在胸的轻快语气。
他扬了扬眉，似是很欣喜地道：“你终于发现了，我就是蚕啊。”
“…呵呵”她如是答道。
“怎么，不像吗？”他也学着她，只手支颐，眉峰轻轻一挑，“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你还想跟我说这世界真的好小，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吗？”她被他镇定的口气弄得犹疑起来，须知假作真时真亦假，“那你现在带我上去办公室，上号证明！”
“那，证明出了我是蚕，你会怎样？”他歪过头看她，凤眸含笑。
“…能怎么样？”
“奔现啊。”他笑，看她瞬间石化的模样，“网友相认不都是这样吗？认出真身，就奔现。最重要的是，我们早就已经认识了，最应该如此，不是吗？”
是你个头哇是！
凌霜僵直着身子已经不好意思再用“你这么老，我这么小，我俩不合适”这种句子来打赏今天的饭主了。
“…”她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脑子里满满都是施涵是蚕的可能性。
都玩《天下霸业》。
都是上班族。
都爱调戏她。
都是二十六岁。
此外呢？
还有什么？
声音吗？
她确实记得蚕的声音很耳熟，可是和施涵的声音像吗？
搞什么飞机！
真的是真身请用蚕那个角色来跟她说好吗！
现在张口就来是个怎么回事！
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可是发现自己没有蚕的电话，只有QQ。
“我现在Q蚕，要是你的手机有反应，那我就相信你。”
他讶异地一挑眉：“然后就奔现吗？”
“…不要提奔现！”她拍桌子，引来旁桌侧目，“我还没想好。”
“那，你先想好。”他按下她按向手机键盘的动作，笑意浅浅，“你想好，你是希望我是蚕，还是不希望。”
她忽然有点头疼，拧眉道：“什么希望不希望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身子后倾，她已经手指轻巧地按下一则消息点了发送。
“你在吗？”
几乎同时的，他手机屏幕显示出相同的消息。
她呼吸一滞，瞬间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
幸而还有三分理智，凑上去看清发信人。
一个陌生的名字，宋瑶。
她想了想，决定更进一步来确认，待要开口跟他申请看下QQ号，就见宋瑶又一条消息发来：“下午三点，总公司谈合同，收到回复。”
“…”果然不是。
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很失望？”他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心情更加愉悦，“瞧你瞬间萎靡的样子。”
“你想太多了。”她抽抽嘴角，“任是谁，在以为大结局的那一刻看到了‘请看下集’都会是我这个表情。”
但还是有点难堪。
她叼着吸管，假装看窗外。
简短地回复了工作Q上发来的消息，施涵再抬头时凌霜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专心对付盘里的饭菜。
他想了想，决定让这个误会继续到底——他已经告诉过她他的真身了，将来也算不得知情不报。
“下午几点继续？”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用餐，一边问道。
“还有半小时不到。基本上吃完饭和你去取个钱，你就可以闪了。”她抖抖眉毛，一双黑眸狡黠无比，“有你这个土豪捐款，我们队的成绩肯定很耀眼。”
“然后你们班指导就会借口你是功臣请你吃饭。”他浅浅一笑，居心不良地开始给她打预防针。
“…会吗？”她有点不确定一停下了动作，眉心微蹙。
“你不喜欢他？”他明知故问。
“没感觉。”
“那有发展的可能性吗？”
“没有。”
她答得果断，他听得安心。
“那就果断点，拒绝他每一个邀请。”他弯起凤眸，镜片后的眼神无比温柔。
“…不太好吧。”她又不要走高冷范儿，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不相信么，比如就从底下他要请你吃饭开始…”
取完钱，在施涵有意识地放慢速度下，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募捐点走。
“暑假结束了，我那里还为你留着电脑。有时间，都可以来玩。”
“嗯…不过我估计我除了长假都不太会去了。”她表示惋惜，“学校宿舍里有网络，而且现在我爸也不逼着我找男朋友了。”
“于是我们的友谊就结束了吗？”他半开玩笑地问。
“不会啦，我还是挺喜欢呆你那的。”至少挺自在的，他年长她一些，有些心结他都能帮她解开。
比如上次当情绪垃圾筒，比如这次他甚至还在好心地帮她出谋划策躲桃花。
“应该的。”他一语双关地道，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手机号码给我，下次来玩的时候记得先打电话给我。拜年短信什么的有钱也可以来一发。”
“噗，这个肯定会有的。”她被他哀怨的口气逗笑，“放心吧。”
“嗯。”募捐桌只有几步之遥，他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看凌霜，“凌霜儿。”
“啊？”
“比你大八岁，就叫叔叔了吗？”称呼卡在中间，他不得不先拆除障碍。
“…我没当着你面叫过吧。”她立即开始反省是否哪次脱口而去叫他不爽了。
“你看，我比你哥只大三岁，你管我叫叔，你哥岂不是比你辈分又大了。”他开始绕歪理。
神奇的是她居然还真被绕进去了。
“好的，涵哥。”她立正敬礼。
“…我不姓汪。”
“好的吧，施涵。”她还是这样叫他，不明白他特意提称呼是为了什么。
他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和她解释——
他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感觉这章帖完会有人说凌霜怎么这么傻逼…
啊对了(﹁"﹁) 我先贴更新，前章留言晚上回来回~~~要去吃饭啦
第二十七章
眼看着凌霜跟土豪取了钱回来,本队其他队友都是又嫉又羡。
别的不说,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别的队稍微交流一番，就发现本队有个美人儿是多么得天独厚的优势。
募捐名单上几乎一溜儿的男人的名字,而且捐赠数量都是以百为单位；比之其他几队乏人问津或者是捐赠廖廖的成果，他们队简直可以偷笑了。
于是就男生们赞赏，女生们不屑又嫉妒的复杂眼神轮流出现。
虽然正主儿浑然不觉——她背对着嘛。
待那笔本次募捐最大数额的人民币塞进了募捐箱,施涵装作没有看到周遭的注目礼,只含笑对着凌霜道：“好好工作,我上班去了。”
“嗯。”她点点头，“好人一生平安。”
他被她逗笑：“有空来找我。”
“知道了。”
目送着熟男走进大厦,谭晶晶身为她最亲近的舍友，赶紧凑到她身边，一脸惊艳：“这是谁？标准的商务精英啊！气质这么好！”
“额,这是…”她本想用某叔二字简略带过，但想起他纠正她的称呼这事儿还没过五分钟，“认识的一个大哥哥。”好大的哥哥…
“不是你亲戚啊，我看他看你的时候很温柔么。”谭晶晶瞅了一眼边上强作镇定在统计募捐款的萧奕，声音压得更低，“你喜欢这一款？”
“…温柔？”她拿眼横她，“隔着镜片你还看得到温柔，真心好眼力。”
“哎玛这个不是重点！”她承认这是她脑补的，但这个商务熟男确实感觉很亲切啊，尤其对着凌霜儿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好性感。”
“性感？”她皱眉，努力回忆这个香艳的词语在他身上的适用性，“还好吧。”
谭晶晶斜她一眼：“你有审美观吗！班指导这样的你觉得一般，这种商务精英你又觉得还好。”
“有么？”她觉得自己以凌昭为基础形成的审美观明明很高大上好吗，“大概是因为我觉得我哥那样的才叫好看吧。”
“你哥？”能从凌霜儿口中得到“好看”二字作评价的，绝非俗色，谭晶晶眼睛一亮，“求介绍。”
“…已经给预定掉了。”她可还记得自己屡次向蒹葭苍苍推销自家兄长。
“…”她顿时陷入精神不振状态。
凌霜看得不忍：“其实，审美标准低也有低的好处。你看你看到萧奕啊之类的男生的时候就会觉得好帅好养眼，心情就比我更容易好。”
“…你想说的是我更容易自我欺骗吗？”谭晶晶抛出一个“你够了”的眼神，“不会安慰人就不要乱尝试了。”瞧瞧她碎成一地的玻璃心。
眼角瞄到一旁的班指导，谭晶晶又作说悄悄话状：“你们刚刚发生了什么？萧奕跟着我们去拿了饭就急急赶回来给你送。结果我们吃完过来发现他一个人在这，你那份饭动也没动？”瞧瞧新男神那个被遗弃一样的表情，啧，真是于心不忍。
“我跟施涵去吃午饭了，顺便取钱。”
“这位男神的名字叫施涵吗？他是为了你才捐这么多钱的吗？真是又帅人又善良！”谭晶晶迅速地捕捉到关键讯息，由衷感慨。
“额，”她看他上来就直接写数字，吃饭时也半句没提看她的颜面什么的，“大概是他正好想捐钱吧。”
“…”
待到下午四点，广场往来的人明显变少，萧奕便指挥着大家收拾东西，撤掉募捐台。
凌霜照例作怪力女，贡献力气搬东西。
萧奕趁着和她一起抬桌子的空档，邀请她一起吃晚饭。
“我一个人？”她有点惊讶，又有点意料之中——蚕中午打的预防针开始显效。
“他会先提请你吃饭。”
“要是你觉得惊讶，他会补充说不如大家一起。”
“啊…”萧奕看到师妹纯粹惊讶的脸色，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鲁莽，于是补充道，“请大家一起，大家都辛苦了。”
“再跟你说是团队活动，你今天贡献又最大，一定要参加。”
“而且你是今天最大的功臣，请一定出席。”看她有些踌躇的脸色，萧奕又加了一句。誓要请到女神。
施涵说话时凤眸里全是笑意，似乎一切就是一个剧本，而他早已经洞察了剧情。
…
居然全中。
她原本不信的心态，便也有了七八成信服。
难道他写了一本大学男生泡妞手册？
那货不要上班直接开坛作法摆摊算命岂不是捞钱更快？
“不相信？那要是全被我说中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一晃神的工夫，她手下一脱力，桌子狠狠地砸到了脚上。
“哎哟！”
结果当然是所谓的庆功宴是去不成了。
凌霜看着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脚趾，满脸写着哀伤。
“我真羡慕你。”谭晶晶苦着脸一边换上军训迷彩一边说，“早知道穿着迷彩出去回来就能脱掉再不穿，我今天就该学着你也穿这身儿的。”
瞧瞧，她这一砸，直接请到了伤假。再铁面的教官也不好意思对着受伤的妹子发威，反倒是一改平时的严厉脸，换上了嘘寒问暖的模样，并且再三表示凌霜儿可以一直休息一周后军训结束，而因为她之前训练时各种成绩都很好，即使脚受伤导致不能参加最后的军训验收，他们也肯定会给个全A的成绩让她过。
“不如我和你换换？”她晃着脚丫子示意。
“算了吧。”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换成是她，教官未必会给予这么好的待遇——平时表现在那搁着呢。
“话说你今天没去参加聚餐，听说萧奕特别失望。”迅速地套上军训服，她不忘临下楼前给舍友八卦，“原来是想请你一个人，顺便请全班的。这下子你突发性受伤，急送医务室，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请全班。嘿…”
“你对男神就这个态度？”凌霜凉凉地提醒。
“干嘛，男神而已。跟风叫一叫，真的男神当然只能是已经成为我男票的人啦！”谭晶晶振振有词。
“…给你点32个赞！”
“谢谢。“她戴上帽子拉开房门，无意识地一转头——
“卧槽你在干什么！”她一脸震惊地打断她的动作。
“痒…”她非常无辜地回应。
“痒也不能抠脚啊！”她风中凌乱地看着女神变身抠脚女汉子。
“就是脚痒啊，伤口那痒。我不是抠我就是挠挠。”她还狡辩。
“你等着。”她迅速地钻进房间，拿着手机上下左右对着凌霜的脚一通拍，“回来发现你的包扎不对你就完蛋了！”
“我靠你对我的脸都没这么拍过。”她表示控诉，表示对剥夺挠脚权的不满。
“你的脚比脸好看多了。”她气急败坏地道，一甩手机，重新出门。
“我无聊啊！”她哭诉，挠挠也属于转移注意力的法子而已。
“找人聊天，有事儿做你就不无聊了。”楼道里传来她远远的回应。
于是。
整层楼的女生都出去军训了，一片安静。
她在床上趴了一会，实在无聊。便摸出手机，给兄长发短信。
“哥，我脚受伤了。”
“怎么不回家？”
“医生说是小伤，养一养就好。”
“小伤而已。”
这句话应该她来宽慰为她担心的兄长的好吗？为什么角色错置，变成他这么不以为然了！
“还有没有兄妹爱了！”
“你学空手道时受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言下之意，现在扮娇嫩做什么？
“我在求关心啊！你真的是我哥吗？”
“问老凌去。”
“…”看来向兄长寻取安慰是不明智的行为。她想了想，既然他这么忙，懒得关注她——
短信铃响。
“脚受伤了，也不许玩游戏。”
卧槽！
你真是我哥！
这么了解我！
摸着鼠标的手悻悻地点向《天下霸业》登入画面右上角的红叉。
她重新爬回床上挺尸。
时隔一个多月，雄霸一方的公会群还是那么热闹，并且随着公会的壮大，又有不少新面孔加了群。
白露为霜：﹁”﹁，群里多了好多人。
木头：女神来啦！
树上的德：女神回来了！
扛霸仔：围观女神！
阿乔：给七嫂请安！
*糖：传说中的公会之花！
木头：跪下，叫女神！
白露为霜：…﹁”﹁
蒹葭苍苍：哟，你这是AFK结束了吗？要归队了吗？
白露为霜：没…T T脚受伤了，休养中。
蒹葭苍苍：…于是你脚好了就又要消失么？
木头：趁现在休养上线来玩啊！好久没一起玩了！你再不出现我们都要把你忘了！
白露为霜：不敢，我哥不让。
蒹葭苍苍：哟~~还有我们副会长怕的人呢哦呵呵！你偷着上谁知道呢！
白露为霜：我哥会查我账号登录IP，发现我上线我就死定了！T T早知道看准了再投胎…
蒹葭苍苍：好的吧，好好养伤，多吃猪蹄。
白露为霜：﹁”﹁为什么要吃猪蹄。
蒹葭苍苍：以形补形。
白露为霜：你妹！
蚕：是该多吃。
白露为霜：﹁”﹁
木头：正主儿出来了，大家赶紧退散！
*糖：为什么要退散，女神是大家的！
树上的德：倒下的前车默默地看着你。
默默地摸：不要和公会大财主抢女神。
白露为霜：还没离婚？
蚕：没钱离。等你回归呢。
蒹葭苍苍：咳，请不要在公共场合打秀恩爱。
白露为霜：秀你妹！
默默地摸：会长你很煞风景好吗？跟我们一起装背景好吗？
蒹葭苍苍：好的好的！我错了，别理我！
白露为霜：…你们不说话？那我下了。
蒹葭苍苍：哎呀别嘛！白露，看到论坛的帖子没~我们给你报仇了！
白露为霜：不要说得我像已经作古了一样好吗！
木头：和作古没两样，你看你这次上来秀一下帽子尖就又要玩AFK，我就当你是诈尸了。
白露为霜：死开！
蚕：我知道小白很满意，你们不用问了。
白露为霜：我哪里满意了！你赶紧去把婚离了好吗？不要让我妨碍了你的赚钱大计。
蚕：你又知道我没在赚钱了？
扛霸仔：七嫂我现在是蚕的马甲号的第三任老婆~给七嫂请安。
阿乔：七嫂你好，小的是马甲号第二任老婆。
白露为霜：…
蚕：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第二十八章
白露为霜：蚕,我们现实里是不是认识？
她想起白天施涵说自己是蚕的那件事儿,虽然事后表明他和蚕的QQ都不是一个。但她还是惦记着。
要不是时间不太够,真的会要上楼去让他开游戏。
蚕：你想和我奔现吗？
白露为霜：…卧槽。
非得提到真身就要说奔现吗？
白露为霜：我哥说网恋就打断我腿(﹁”﹁)
他很成功。
和施涵一样成功。
迅速地掐灭了她研究他们真身的兴趣。
凌霜决定不再追究蚕真人是否和她认识了——只是网友,只是网游而已；谁是谁，毫无意义。
手机铃声响起。
施涵来电。
正处在话题尴尬点的凌霜迅速地在群里打了个“接电话”,就赶紧关掉了窗口。
“喂。”
“没在军训呐？”
听声音就知道他的脸上带笑，让她唇角也被感染了笑意：“我现在是伤员了，军训提前结束,在宿舍养伤。”
“还真受伤了。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好好养着就行,就是脚趾被砸到了。应该不会残废。”
“嗯,不要乱动弹。也别挠伤处。”
“知道…”她摇头,感慨，“施涵你真好，我哥那混蛋就跟我短信了几回，都不晓得打电话来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