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连瑜则是对这三人的表情视而不见,直接就说道:“好歹,你也要封我个王爷当当,是吧?”
轻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地看着祁连瑜,不过只看到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不由得笑道:“王爷?你想当王爷吗?”
“对!”
“好,那朕就封你为王,就叫…”
“闲王,空闲的闲!”
“…”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想出尔反尔?”
君昊坐在旁边,咧着嘴无声地怪笑,闲王,当真是不错,闲着没事干,然后就只好整天惹是生非的王爷,恩恩,非常好!
天启国边境军营,左无悔突然抬起了头,眼中流露着淡淡的惊讶之色,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问道:“此事当真?”
“回王爷的话,揽月皇确实在三天前突然诏告天下,失踪十年的九皇子回来了,并且,揽月皇还直接封那九皇子祁连瑜为闲王。”
“贤王?”
“呃,不…不是,是空闲的闲。”
愣了下,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轻皱了下眉,继续问道:“那揽月国内现在是什么形势?那闲王,又是个怎样的人?”
问到这个,对面的黑衣人却是面露怪异之色,支吾着说道:“王爷,那闲王,其实,还跟王爷见过面,呃…”
“哦?是谁?”
“那个…那个叫连玉的…”
震惊,绝对的震惊,左无悔猛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之色,他发誓,他这辈子就遇到过一个叫连玉的人,可是,他竟然是揽月皇的儿子?那个失踪了十年的皇子?
脸上始终挂着人畜无害的纯净笑容,却偏偏满脑子的坏主意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一刻,左无悔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混乱,有史以来第一次,脑袋混乱得让他无法理出任何思绪。
而在揽月城内,则是因为这件事情掀起了更大的波浪,尤其反应剧烈的当然就是祁连誊无异。
只可惜现在反应剧烈也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在他因为祁连瑜的欺骗而算计着要将她大卸八块的时候,京城内的那些原本属于大皇子的产业,却突然遭受到了空前严重的打击,并且很快就纷纷落入到了某人的掌控之中。
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在不知道祁连瑜身份,并且还以为祁连瑜是最佳合作者的时候,祁连誊有让祁连瑜去做很多的事情,而现在,那些事情的所有收获也全部都进入到了祁连瑜的手中,而且有些不应该让她知道的事情,也已经被她知道了。
短短的三天不到,祁连誊的京城的许多势力,被一股莫名出现的力量,连根拔起并且彻底摧毁。
祁连誊气闷得直接狂吐鲜血,只是那又有什么用?要怪也只能怪先前的时候,他将这些隐秘的势力暴露在了祁连瑜的眼前,才会让她对付起来这样的不留余地。
当然,只是这些,最多也只能让祁连誊气闷得吐血,若想要让他伤筋动骨,这样却是远远不够的,而到目前为止,祁连瑜能做的也就只到这个程度,因为其他的那些真正隐秘和强悍的力量,祁连誊是不可能在这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让她触碰。
即使祁连瑜的消息灵通,就算祁连誊不告诉她,她也能知道很多事情。
三天时间,揽月皇的面前堆起了高高的奏折,几乎全部都是对祁连瑜的嚣张行迹的弹劾,毕竟祁连瑜的行为,受到损害的可不仅仅只有大皇子,甚至有不少的大臣,从一开始就对祁连瑜充满了怀疑。
揽月皇只感觉头痛欲裂,突然有点后悔这么早就让她回来了,先前的时候她就算有所行动,也只是暗中下手,可现在,太光明正大了啊!
第二十二章 他是你儿子
“瑜儿,你该稍微收敛点。”
御书房内,揽月皇略显无奈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儿子”,想要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点,毕竟,是真的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回来,而且,他不知道有多希望能够听她叫一声父皇。
祁连瑜咧嘴一笑,就地盘腿坐在那柔软的地毯上面,抬头仰望着揽月皇,笑眯眯地说道:“人家已经很收敛了的,不然的话,早就已经冲进大皇子府去将祁连誊给大卸八块了。”
闻言,揽月皇脸色略微一僵,深深地看着满脸笑容的祁连瑜,半晌才说道:“瑜儿,你想当皇帝吗?”
作为一个皇帝,如此问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出乎人的预料,就连祁连瑜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却是干脆地摇头说道:“不想,皇帝有什么好当的?又烦又糟又无聊,是这个世上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而且我保证,那龙椅坐起来还没有我现在坐着的地毯来得更舒服。”
闻言,揽月皇也是不由莞尔,继续问道:“既然你不想当皇帝,那为何还要做出这么多的事情?”
“因为哥哥要当皇帝啊!”
祁连瑜继续直言不讳,其实这个事情吧,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敢这样直接地对着皇上讲出来而已。
“可是你不是说,当皇帝又烦又糟又无聊,还是这个世上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何还希望你哥哥当皇帝?”
面对这个问题,祁连瑜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眼神却略微冷淡了些,静静地看着揽月皇,缓缓说道:“这个问题,你肯定知道得比我还要清楚,又何必多次一问?”
呼吸不由得一窒,他当然明白,若是祁连誊为帝的话,不管是璇贵妃还是祁连瑾兄弟二人,都将会生活得很艰难,只是…
轻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朕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其实皇帝,真是没什么好当的。”
“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再说,想要兄弟相残的可不是我们,若不是祁连誊逼迫得太紧,我才懒得去做那些事情呢,浪费了我多少本来可以吃喝玩乐的时间啊?”
祁连瑜的话,若是论起罪过来,足够让她死上几百次了,不过揽月皇显然并没有要对她问罪的意思。
虽然跟这个“儿子”才真正地相处短短几天,可是他却真心地喜爱着她,从没有哪个人,会这样子跟他说话,除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叫他一声父皇之外,其他的却让他感受到了那种只有普通的家庭才会有的父子之情。
管他是否大逆不道,是否目无长辈,反正这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祁连瑜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当看到揽月皇的眼神的时候,却突然扁了扁嘴,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些话说出口。
说那些已经没有半点意义,不管祁连誊做了多少的坏事,在揽月皇的心里,那始终是他的儿子,就算这个儿子害死了他其他的六个儿子,他依然不忍心亲手去对付祁连誊。
将祁连瑜的表现收进眼底,揽月皇不由得问道:“瑜儿,你是不是在责怪父皇,任由着你大皇兄做尽坏事,却每次都只是在言语上指责他?”
眼神略一闪烁,随即却笑着摇头,说道:“他是你的儿子嘛,就像我跟哥哥是你的儿子一样。”
这个回答,让揽月皇心神不由得大震,深深地看着祁连瑜那纯净的笑脸,眼中各种复杂的光芒闪烁,轻抚着额头,另一只手朝着祁连瑜轻挥了几下,说道:“你先下去吧,往后做事略微收敛些,免得那些大臣们整天上奏折希望朕惩治你。”
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出了御书房。
等到祁连瑜离开之后,揽月皇才抬头,却发现他的眼睛微红,愣愣地看着祁连瑜消失的方向好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龙椅上,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祁连瑜离开御书房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皇宫,而是转而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虽然不喜欢这个皇宫,但因为宫里有着让自己在意和牵挂的人,也就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过还没有到璇妤宫,却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另外的一个人,祁连瑜本不想理会,只是对方却是挡在了她的面前,若想从此路经过,要么让对方让开,要么就是直接将对方踹飞。
想起刚才父皇好像还让她稍微收敛一点,祁连瑜难得地朝着对方略微施礼,说道:“原来是皇后娘娘啊,没想到竟然这么巧的还能够在这里遇见你,本少…咳咳,本王正要前往去拜见娘亲,还请皇后娘娘稍微让个道。”
没错,对方正是皇后娘娘没有错,也是这个后宫之中,唯一压在娘亲头顶的女人。
不过祁连瑜的这番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甚至比对皇后娘娘视而不见,绕道而行还要更加的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胡皇后的眼角跳动了几下,原本那挂在脸上的虚假笑容也保持不住了,当今天下,还真没有什么人胆敢如此跟她说话。
站在胡皇后旁边的那个貌似的总管太监的家伙站了出来,朝着祁连瑜厉喝道:“大胆,竟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还不快跪下谢罪?就算你是王爷…”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这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吃了个响亮的巴掌,然后自然是华丽丽地飞了出去。
祁连瑜轻甩着小手,也没有看那被她拍飞出去之后就如一条死狗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显然是已经昏倒过去了的太监,只是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说道:“没想到一个该死的奴才就敢对本王如此大呼小叫的,真是太没规矩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这宫里的规矩本就如此,还是那个主子没有好好地管教这个奴才。哎呀呀,真是没教养啊没教养!”
胡皇后的脸色当场铁青,只恨不得扑上来将祁连瑜撕咬成碎片,而她身后的那些原本还想站出来为皇后娘娘壮势的宫女太监,都是齐齐后退了一小步,看向祁连瑜的眼神中,从刚才的气势汹汹,变成了畏畏缩缩。
见到这个反应,祁连瑜耸了耸肩,朝皇后摊摊手,一脸无谓地看着她,说道:“皇后娘娘怎么这样看着本王?难道是因为本王帮你管教了奴才,所以对本王感激不尽?但是也不用这样子激动的嘛,稍微意思一下就好。本王这个人呢其实挺好说话的,也不贪心,当然为了免得皇后娘娘感觉没有面子,就送本王一些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表示一下,本王也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祁连瑜当真是无耻之极,面对胡皇后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却依然能够笑眯眯慢悠悠地说出这么一番厚颜无耻的话来。
胡皇后胸口急剧起伏着,强行将胸中的怒气压下,脸上挤出一丝有些狰狞的笑容,说道:“本宫怎么好意思让闲王勉为其难呢?你可是兄弟之中,第一个被皇上封为王爷的,连皇上都对你宠爱有加,本宫又怎敢让王爷感觉到为难呢?”
“皇后娘娘千万别这么说,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长辈嘛,好像算起来本王还已经叫你一声母后,虽然我们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祁连瑜笑嘻嘻地说道,闻言胡皇后也只是眼角轻跳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狰狞之意似乎有所增强,看着祁连瑜说道:“这可不敢当,谁不知道闲王你嚣张跋扈,胡搅蛮缠,不可理喻?若是本宫有这么一个儿子,还不如去死了算了呢!”
“原来皇后娘娘竟然以为父皇应该去死了算了?不过也对啊,父皇若是死翘翘了,说不定皇后娘娘你的那位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人面兽心,猪狗不如,心狠手辣又心胸狭窄的儿子,就能当上皇帝了,这样还真是不错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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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还没来得及教
胡皇后一时失言,也没想到祁连瑜竟然会毫无顾忌地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让人听见的话,就算她贵为皇后,恐怕也是难逃罪责。
不由得左右看了眼,然后指着祁连瑜说道:“住口!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可知罪?”她甚至连连祁连瑜骂祁连誊的那些话,都给忽略了。
“罪过罪过,分明就是皇后娘娘你自己说的,若是有了本王这样的儿子,还不如去死了算了,那么难道皇后娘娘是在怀疑,本王不是父皇的儿子?”
“你…休得胡言乱语!”这又是一个罪名,胡皇后真是要被祁连瑜给气死了,怎么好像不管是什么话,到了她的耳中,都会变了一个样呢?
呃,当然,她也是因为被祁连瑜一时气昏了头,才会竟然说出如此不经思考的话来,从而让这该死的祁连瑜有了言论是非的机会。
想到这一点,胡皇后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绝对不能让祁连瑜牵着鼻子走,更不能让她再继续胡言乱语。刚才的那些话,不管是哪一句传到了皇上的耳中,那后果可都是不堪设想!
都是这个祁连瑜实在太可恶,才会让她如此失态,皇后娘娘看向祁连瑜的眼神几乎是想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如果没有祁连瑜的话,她的皇儿怎么可能会被气得吐血?现在,她也快要被气得吐血了。
祁连瑜轻揉了下鼻子,嘴角的那丝狡黠的笑意正好被遮挡,等到她将手放下的时候,又是那一副如婴儿般纯洁的样子,就好像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做过任何惹人生气的事情一般。
胡皇后发现,才短短的一会儿,她就只要见到祁连瑜的这个表情,心中就会有说不出的气闷,眼中闪过几丝寒光,说道:“闲王,难道这就是璇贵妃对你的教导吗?见到本宫不但不下跪行礼,甚至还对本宫如此的不敬!”
“哎?难道皇后娘娘竟然不知道吗?本王从小远离娘亲,现在才刚回来没几天呢,这宫中的规矩,还真是不大清楚,这不,正要去找娘亲,听候她的教诲呢!至于对皇后娘娘下跪行礼这件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父皇说了,见到他的时候都不用下跪的,难道皇后娘娘竟然比父皇还要更加尊贵?”
“你…好好好,既然闲王此刻是去听候贵妃教诲,那么应该不介意本宫一同前去吧?若是贵妃有什么教导不好的地方,本宫也好关照着不是?”
“这个本王自然是不会有意见,只是听皇后娘娘的意思,好像是说我娘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又如何?若是能教得好,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从小失踪,现在回来又是如此的不尊长辈?”
“如此,那多谢皇后娘娘了。只是,我娘亲再教得不好,也比不上皇后娘娘啊,先不说那祁连誊的人品性格如何,单是残害兄弟这一点,都已经让人望而却步了!”
“闲王,你在胡说些什么?诬害皇亲,那是死罪!你说话,可要小心点了。”
祁连瑜轻撇了下嘴,漫不经心地说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本王以后会注意的,一定尽快去请娘亲教诲,到时候肯定就不会目无尊长,嚣张霸道,横行无忌了。哦,皇后娘娘,你可以让一让了,本王还要去聆听娘亲的教诲呢!”
“你你你…”皇后指着祁连瑜,你了半天都没有能够将接下去的话说完,在这宫中,不,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天下,谁曾这样子跟她说过话?谁曾这样不将她放在眼里?
因为祁连瑜刚才的那一巴掌,皇后身后的那些宫女太监到现在都不敢冲出来,他们实在是怕了这个闲王,所以即使眼看着皇后娘娘受气,他们也只能尽量地将脑袋低下。
他们是真的怕了,毕竟他们只是奴才,先前的时候有皇后娘娘撑腰,可现在这个闲王似乎就一点都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冲出去,那纯粹就是找死啊!
再说了,贵妃娘娘,他们也不敢得罪呀!再加上现在整个宫里的人可都知道,皇上对这失踪多年的小皇子,有多么喜爱。
祁连瑜就这么睁着无邪的大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的皇后,轻声问着:“皇后娘娘,不知你这样一直拦着本王,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真的可以稍微让一让了,本王还要去找娘亲,还要听她教导宫中的规矩,另外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很忙的,没空陪你玩儿!”
皇后再一次的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至少不再被气得浑身颤抖,狠狠地盯着祁连瑜,点了几下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很好,本宫也正好没事,就与你一起去璇妤宫,本宫也很想看看,璇贵妃,她是如何教闲王你的!”
“那可真要多谢皇后娘娘,在百忙之中空出时间来看这些着实有些无聊的事情了。”
“哼!”
皇后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就侧身让开了道,就算她要一起去璇妤宫,那也是必须由祁连瑜来带路的。
祁连瑜对这个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很利索地从她们之间走过,然后,直接就从那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太监身上踩了过去,没错,就是这么踩了过去,在他的胸前和脸上分别印上了一个鞋印。
那太监痛苦地哼哼几声,昏迷得更死了,而皇后见到她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如此嚣张,不由得怒从心起,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发作,而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则是纷纷感觉到浑身凉飕飕,看向祁连瑜那只能算是娇小的背影,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恐惧。
祁连瑜似乎根本就不觉得刚才做了一件坏事,背对着皇后满脸笑容,慢悠悠地朝着璇妤宫走去。
就在祁连瑜等人离开之后,从旁边的假山后走出了一个身穿淡金色滚龙袍的男子,看着祁连瑜离开的方向,脸上满是笑容,赫然是祁连瑾无疑。
他刚才也是从璇妤宫出来,经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小瑜被皇后拦下,本来想要上前去解围,不过他还没有动身,接下去的发展却是让他感觉若是他就这样出去的话,肯定会坏了小瑜的好事,而且,他也很乐意看一出好戏。
略微沉吟了一下,祁连瑾迈步又朝着璇妤宫的方向返回,因为他突然很有点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了,璇妤宫内,等会儿肯定会发生很好玩的事情吧?就如刚才的那样,甚至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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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赐婚
揽月皇坐在御书房内,听着下面的人说着刚才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不时地有笑声传递到御书房之外,让守在外面的侍卫不禁侧目,有多久没有听到皇上发出这样爽朗开怀的笑声了?
丞相大人许溱站在下首位置,微弓着身子,也是笑脸盈盈。而这个时候,揽月皇却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脸上是那种让丞相大人感觉到浑身发毛的笑容。
“许爱卿,听说你家的三丫头,今天已经十六岁了?”
此话一出,丞相大人顿时浑身一哆嗦,心道坏了,皇上八成是看上他家的三丫头了,不过表面上依然是神色不变,躬身说道:“回皇上的话,确实已经十六了。”
“呵呵,这好啊,朕早就已经听到传闻,说你家的三丫头品貌端庄,丽质天成,蕙质兰心,更是冰雪聪明。”
“皇上过奖了,那都只是传闻,当不得真,其实那丫头啊,哎,说了也不怕皇上您笑话,哪里有什么蕙质兰心?调皮捣蛋倒是真的,还时不时的闯出一些祸来,让老臣实在是头疼不已啊!”
“哦?那倒是有朕的瑜儿之风范啊,哈哈!”
丞相大人冷汗都要流下来了,闲王?哦天哪,皇上该不会是想要…
眼前不由得浮现祁连瑜的身影,那能够让任何人都生不出半点厌恶的笑容,纯洁得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家伙,却是在短短几天里,就差没有把京城整个翻过面来了。
揽月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丞相,自然也是看出来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好笑,难道朕的瑜儿就这么可怕?竟然连丞相这即使朕大发雷霆之怒的时候也依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老狐狸,都怕了她了。
从手边将一方印玺拿了出来,递到丞相的面前,脸上的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丞相许溱听旨!”
愣了一下,暗叹还是逃不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下跪接旨:“臣,接旨!”
“许溱之三女许飞玲,品貌端庄,蕙质兰心,朕甚欢喜,赐婚与六皇子祁连瑾为正妻,封玲妃,一个月后的十二月初八成婚,钦此!”
丞相愣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哎,刚才是他听错了还是皇上说错了?不是祁连瑜那个小混蛋?是六皇子?
揽月皇嘴角抽了几下,强忍笑意,对丞相的失礼视而不见,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朕可是早已经将你家三丫头定下,只等着她长大到十六岁,就可以当朕的儿媳妇了,哈哈!”
被揽月皇的声音唤回了魂儿,丞相连忙接旨谢恩,只是脸上的神色却并不半点欣喜,虽然他也很喜欢祁连瑾,但是,皇上在此时此刻突然将玲儿赐婚给六皇子,其用意耐人寻味啊!
小心地带着那属于玲妃的印玺,丞相急急地回到了府中,将府内所有亲近之人都叫到了大厅,并且还特别交代,许飞玲一定要到。
将揽月皇的圣旨宣读了一遍,丞相大人就将那印玺交到许飞玲的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玲儿,从现在起,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将会不同,也将会有许多的眼睛盯到你的身上,以后做任何事情,都不可再如先前那样鲁莽,明白了吗?”
看着父亲那从未有的严肃,许飞玲不由得握紧了手中那放着印玺的盒子,脸上的嬉笑之色不在,用力地点了点头。
“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不会再闯祸了。”
丞相的长子许募诚站了出来,眉头轻皱,站在父亲面前,小心地问道:“爹,皇上为何会突然将小妹赐婚给六皇子?难道他是想…”
“啪!”响亮的巴掌声,没有等到儿子将话说完,丞相突然就抬头赏给了他一耳光,沉声说道:“皇上的圣意,岂是你能够猜测的?你现在只要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不该问不该说不该做的事情,就别问别说也别做!”
许募诚当即跪到地上,低头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记住就好,往后,大家做事心里都要有个数然我们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明白吗?”
“是!”
一直以来,丞相都只是老奸巨猾地站在中间,没有介入到任何一位皇子的势力,可是现在,皇上已经帮他做出了决定。
一个人影从丞相府内飞掠而出,快得让任何人都看不清楚。
祁连瑜从宫中出来之后就躲进了她的那家十年前就开设的赌坊,心中还在回味着刚才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只要一想到皇后那扭曲的脸庞,她就止不住的想要哈哈大笑。
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口的方向,说道:“既然来了,就别在窗外站着了,多累啊!”
窗户开合之间,一个人影已出现在房内,其他的却好像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改变,那人身穿青衣,恭敬地站在祁连瑜面前,说道:“属下见过少爷!”
“行了行了,不必如此多礼,说吧,有什么发现?”
“皇上将丞相府三小姐许飞玲赐婚与六皇子为正妻,方才丞相大人已经确定了要站在六皇子那一边。”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祁连瑜轻挑了下眉,她也是刚从宫中回来,这件事情可没有听说啊!
不过,哥哥好像是要当皇帝的,以后肯定会三宫六院,老婆一大堆,除非出现一个能让哥哥后宫三千,独取一瓢的女子。
而现在不管许飞玲是否是那个人,她在一个月之后就会成为哥哥的正妻,就算哥哥不喜欢她,也一定会娶她,因为她是丞相大人的女儿,还是父皇亲自下旨赐婚。
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你马上去将那许飞玲的一切都调查清楚,本少爷在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要得到回复!”
“是!属下这就去办!”
“你给我回来,谁说你可以走了?”
“呃,少爷还有何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祁连瑜托着下巴,眼珠滴溜溜转动,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着不怀好意,说道,“阿四,本少爷想送你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