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神色猛然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侧移,只感觉到有一阵凉风从耳旁吹过,却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
“飘渺步?你到底是何人?”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的呼喊出声。
叶清瑶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冷冷看着他,说道:“你问的真是句废话,我当然是朔王妃叶清瑶!倒是你,身为望月崖的长老,为何在我金玥国的皇宫之内突然对本王妃动手?”
刚才过的那几招说起来长,实则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就是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凤渊容此时才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视线在她身上搜寻,见没什么损伤才松了口气,也转头冷冷的看向了那位望月崖长老。
他似乎也觉得先前是他自己有些激动了,轻咳了一声说道:“老夫只是想问一声,你为何会神隐?”
叶清瑶眉梢轻挑,淡淡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隐是什么东西?”
神隐是什么,她当然知道,就是她刚才所抚的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抚琴的方式,那是一门以琴为武器的心法,可以进攻杀敌,也可以辅助让人心境平和,功力精进。
打得你满脸桃花开
云清轩他们之所以最喜欢听她弹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每次听了都能让他们的修为在一定程度上精进,当然作为代价,叶清瑶每次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以她的功力,都得休息好几天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而就像刚才演奏的,倒并不需要花费什么心神,而弹出的琴音也就好听一些,没有能让人功力精进的功效,不过其中的韵味,却是掩饰不住的。
就比如,眼前这位望月崖的长老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神隐的弹奏手法。
他的表情还算冷静,除了刚开始时的那一点震惊,他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探究的视线在叶清瑶的身上搜寻,对于她竟然说不知道神隐是什么根本就不相信。
“老夫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是何人将这神隐教给你?”
这不客气的话让叶清瑶眉梢更挑起了些,本来就因为被突然袭击而不悦的心情越发恼怒了。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老实交代又能如何?能比你先前的突然袭击还要更过分吗?如此本王妃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你们隐世家族的手段!”
“大胆!”他被叶清瑶语气中的不屑激怒了。
然而叶清瑶又岂会怕他?在他话音尚未落下的时候紧跟着也冷喝道:“大胆!你们远道而来,我金玥国便以礼相待,却没想到你们竟这般的不知好歹,不但在我金玥皇宫内突然对本王妃动手,更想要威逼,还敢对本王妃呼喝大胆?我看大胆的分明就是你!”
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知道绝对不能让叶清瑶抓着这点不放。看向她的眼里一片阴霾,说道:“朔王妃,老夫只不过是想要问一声你的琴艺学自何处。”
“你想问的话,好好问不就可以了?为何突然就对我动手,欲要将我擒拿?”
“朔王妃误会了,老夫只是一时激动。”
“一时激动就想要将我擒住?”
“怎么会呢?”
“长老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当本王妃傻瓜?就你先前的那几招,若非本王妃技艺还能见人,现在只怕早已经被你擒拿在手里任你揉捏了呢。”
他脸皮一抖,强忍下翻涌而起的怒火,即便是在望月崖里,也从没有人胆敢这样子对他说话,更何况是在他们眼里只是凡尘俗世的地方。王妃又怎么样?没看到只是望月崖的一封书信,就让大陆六国全部拿出了最大的精神赶来这里,热情迎接他吗?
可现在他却被叶清瑶抓住了望月崖中人无礼,竟在宴会之上对她这个热情招待客人的主人动手这一点,若他再强硬,恐怕全部七个隐世家族都要被冠上目中无人,倨傲跋扈的声名了,这样的罪过他可担不起。
会被抓住这一点倒不是他疏忽激动之下做错了事,而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对他的行为多说一句是非。
他乃是隐世家族之一的望月崖的长老,行走在这个世俗之间本就有着心理上的高人一等,习惯了俯视众生,即便是面对作为一国皇帝的凤玥时,也是带着一定的高度,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用三个字来说,那就是“很难看”,眼角抽搐着,说道:“老夫说了,刚才只是一时激动,才会冒犯了朔王妃。”
“那长老的一时激动还真是吓了本王妃一跳呢,若不知道,还以为长老你是想要杀我呢。”
叶清瑶反唇相讥,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却蕴含着连聋子都能听出来的讥诮,刚才,她是真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不然的话,她并不介意真当他是一时激动才行为有所唐突,毕竟现在跟他发生冲突,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况且也不能排除真的只是一时激动的可能。
可你激动就激动,却是为什么要那么的杀气腾腾呢?
这位长老大人气极,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落面子,他再保持不住有礼的姿态,指着叶清瑶冷哼着说道:“你实在是太不知好歹,老夫都已经三番两次的与你解释,你却竟还是这般的纠缠不休,别以为你是王妃,老夫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叶清瑶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轻蔑的看着他说道:“敢情先前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要把我怎么样了?那般的杀气腾腾,你以为本王妃感觉不出你身上的杀气么?倒是不知道你望月崖的人前来做客,却这般的不要脸面还对主人家满身杀气。”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虽然这满殿的人并不一定对叶清瑶有好感,但不管怎么说,这里是金玥国的皇宫,叶清瑶身为金玥国的亲王妃,那便是代表着金玥国,而这望月崖的长老作为客人,不但对主人家动手不说,竟还是满身的杀气。
这可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你说你唐突冒犯是因为一时激动,可这满身的杀气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老夫已经说过了,刚才只是因为…”
“因为一时激动嘛,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过不管你说多少遍,也总得要我相信才行,不然的话你就算说到天亮也没有用!”
“混账!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虽然叶清瑶向来不喜欢跟人口舌之争,不过那并不表示她嘴巴就笨,相反,该毒舌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出现口齿不清这样的事情。
冷冷的瞥着已恼羞成怒的望月崖长老,轻嗤一声说道:“不就是望月崖的长老么?你会这么的目中无人,俯视我们这些凡人,不就是凭借着这个身份么?”
“你…狂妄的贱人!看来老夫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真以为老夫好说话了!”
一直就站在叶清瑶身旁静默不语的凤渊容突然脸色一沉,冷声问道:“贱人骂谁?”
“贱人骂…”刚脱口而出三个字,他就猛然意识到了不对,连忙住口,瞪着凤渊容说道,“朔王,莫非你也想要与老夫作对?”
凤渊容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暗沉退去,便又是那笑意盈盈的温润模样,说道:“长老莫非是不知道这位是本王的王妃?还是说,长老你在自家娘子被人欺负的时候只会站在旁边观看?”
“混账!”凤渊容的一句话让他恼怒,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
凤渊容伸手将叶清瑶拉到了身后,说道:“长老你先前有一句话说错了,至少我夫妻二人从来都没有以为你好说话过,不然又怎会做出偷袭一名女子之后,还要找出各种各样的说辞来推脱,以表示你的无辜这种事情。”
这夫妻两都不是省油的主,一句句不客气的话将人气得直欲吐血,那位长老点着头咬牙说道:“好好好,你二人倒是有志一同!”
“这是自然,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自是最有默契,想什么都能想到一块儿,不然怎么就成亲了呢?”
叶清瑶在身后掐了他一下,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不过看对方又被这一句给气着了,倒也不再多做计较。
坐在旁边愕然看着自家长老突然间激动失态,以至于短时间内回不过神来的那名不知道是望月崖的什么公子听到凤渊容的这句话莫名的挑了下眉,然后若有深意的看向了站在那边看似冷若冰霜,实则眼神变幻不定的容思曼。
从小一起长大的么?这么说应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分明是默契十足,温馨甜蜜,外人根本就涉入不进去,一看就知道感情极好,倒是情投意合,却跟某人说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呢。
有趣,而更有趣的是,六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这般激动?神隐?那是什么东西?
等等,神隐?
他缓缓的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轻佻之色稍去,带着一丝探究的将视线落在了叶清瑶身上。他虽然没有见识过神隐,但是在很久以前,倒是听说过,若不是现在被提起,他都快要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了。
这位朔王妃,莫非跟流云宫有关系?
“二哥,什么是神隐?六长老怎么这般激动?”坐在他身侧的女子,或者说是少女转头不解的看着他,轻蹙着眉头似乎还有些不悦。
他继续的目光停留在叶清瑶的身上,眼睛闪亮亮的发光,说道:“真是个美人啊!”
那少女脸色一僵,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见是叶清瑶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不过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再美又能怎么样?”
男子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叶清瑶,先前第一眼见着的时候就觉得这女子美,美得清雅淡漠,给人一种虚无的感觉,好像看着的根本就是个不属于人世间的仙子。
这是一个清冷的人,而这种清冷和容思曼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虽都是冷冷的凉凉的,但容思曼的冷显得孤高,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清高的女子,看到的都是高雅的,低俗的东西她基本上连看都不屑去看一眼,在某些时候就会显得做作,让人心生厌烦。
而叶清瑶不同,她的清冷就好像是从灵魂的深处散发而出的淡漠,对世间的一切都是淡淡的漠然的,她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收入了眼里,只是想要进入她的心里却是极困难的,一旦被她放在了心里,那么那个人恐怕就有福了。
所以说,这两个人虽都是看起来冰冷的人,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若一定要相比的话,那么叶清瑶就好似那天上的流云,漠然俯视着这个世界,容思曼则是那山顶的雪莲,孤芳自赏不屑与俗世为伍。
看起来,叶清瑶要比容思曼多了些随和,但实际上,这个女人不知道要比容思曼难搞多少倍。
那少女眼看着自家二哥眼冒绿光,犯起了他的花痴病,不由得满脸黑线,冷哼着说道:“有什么好看的?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看多了简直是污人眼睛!”
他终于将视线转移了回来,却极其猥琐的抹了下嘴角,刚才貌似有口水流出。
少女脸色越黑,忍不住低吼了一句:“王贤文,你怎么不去死?”
叫王贤文的公子一脸惊吓状,见少女的脸色越来越黑,才略微收敛了些,笑着说道:“凝儿,不管是看事情还是看人,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只是听到某个人这么说,你就傻傻的那么相信了,这样可是很容易会人当枪使的哦。”
被叫凝儿的少女愣了一下,问道:“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性子直了些,却并不傻,二哥的这句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王贤文却没有点破她的疑惑,只是笑着说道:“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还有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而是要用心细细的去感受,这世上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表里不一的。”
说着,他不等自家妹子询问,就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叶清瑶的身上,眼睛闪亮亮的满脸花痴,直看得凝儿妹子嘴角连抽。
二哥,矜持点,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呢!
而被王贤文那么一通话说下来,她也不由得开始用正眼打量起了叶清瑶。
凤渊容和叶清瑶还在与六长老对峙,叶清瑶被凤渊容不动声色的护在身侧,对面望月崖的六长老脸色阴沉,沉声说道:“老夫不过是想要问一声你的琴艺学自哪里,你们又何必这般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凤渊容眉梢轻挑,这四个字让他看向六长老的眼神越发的鄙夷,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神色已经非常明显。无理取闹的那个人,貌似一直都是他吧?
叶清瑶亦同样的鄙视着他,说道:“不管到底是谁无理取闹,不过长老你询问的态度太差,不够有礼貌,本王妃不乐意回答!”
“你…”
“你想打架吗?”叶清瑶语气淡漠的说着流氓话,落在六长老的耳中却有种萧杀之气,让他不禁凛然。
叶清瑶确实是一点都不怕他,从刚才的交手来看,她虽然与他相比还有点差距,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况且,她身边还有她家容容呢,光明正大的打的话,她还从来没有能够将他打败。
什么?不能以多欺少?那难道就只许他以大欺小么?她和她家容容两人加起来的岁数都没有他一个大呢。
说出那一句打架的同时,叶清瑶和凤渊容就已经摆好了随时都可以动手的架势,也就是说,随时都可以打架。
满殿的大臣以及别国使者都已经被眼前的情况弄晕了,看着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这个,朔王和朔王妃正在跟隐世家族的长老对峙?想要打架?还有刚才,王妃好像跟望月崖的这位长老对过了几招,貌似并没有吃亏。
想着,他们便不由得额头挂下了大大的冷汗,许多人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这两个人的可怕,也明白过来,真不愧是国师大人的弟子。
六长老怎么可能跟他们打架?就算他想,但在这满殿的金玥大臣和五国使者面前,他也没那个脸做出跟小辈打架这样的事情啊!
刚才突然出手的那一下就已经被定义为是偷袭,若他现在还要继续动手,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又多一个以大欺小的罪名?
不得不说,六长老真相了。
只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他不会跟凤渊容两人“打架”,也绝对不会想要就这么放过他们。
凤玥坐在龙椅上,眼看着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禁开始担心了起来,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既能被六长老当台阶下又不会让儿子儿媳受到丝毫委屈的说法来。
而至于其他的那些人,别国的使者都在将这事当好戏看,太后他们也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想法,下面的大臣更是谁都不敢在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将目光转移到了凤渊辰的身上,却见他正好也转头望过来,笑得一脸欠抽,举杯朝他遥遥敬了一下,然后继续喝酒。
凤玥嘴角一抽,这小子竟然也在看戏!
“二哥,我们要不要阻止六长老?”望月崖众人所在的位置,那位叫凝儿的少女悄声问着身侧的王贤文。
王贤文眼中精光一闪,便又马上恢复到色迷迷的轻佻模样,说道:“六长老的事情又岂是我们这些后辈能够干涉得了的?”
凝儿冷哼了一声,说道:“真不知道六长老是怎么想的,不过就是弹了个琴而已,他犯得着激动成这样吗?有话不能好好问?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
“凝儿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们望月崖可是七大隐世家族之一,身份地位跟这些人自然是不同的,六长老被这般冲撞,若不教训一下岂不显得我望月崖的人很好欺负?”
凝儿神色微凝,然后轻嗤着说道:“今天这事分明是他自己不对在先,人家好好的欢迎我们的到来,他却出手偷袭,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就算是隐世家族,也不该这般失礼。”
隐世家族既然能成为几乎凌驾于皇权至上的家族,自然是有着严格的礼仪规矩,就算性情倨傲,自以为高人一等,也不会做出不知好歹的事情,别人都以礼相待了,自己若是失了礼,那丢的可是隐世家族的脸面。
当然,总是会有那么一些倨傲自以为是的,这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但大部分人还是算在正常人范围内的,不然那般庞大的隐世家族也存在不了几千年啊。
王贤文回头看向她,说道:“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有本事对六长老说啊!”
凝儿瞪了他一眼,却是不敢说的,毕竟人家可是长老呢。
王贤文转着转着就又将目光转到了叶清瑶的身上,神隐么?啧,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世上会神隐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流云宫的宫主,还有一位则是三十年前杀了六长老一家的那位前辈。听说当年六长老正好不在家,所以被他逃过了一劫。
听说三十年前七个家族之中发生了一次大劫难,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而当年罪魁祸首之一现在还被关在望月崖最底层的监狱里面,另外还有几位也分别被关在各自家族内,只有一人当年事后被逐出了家门,顺便带走了被囚禁的几位前辈的孩子。
具体是什么情况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倒是知道六长老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当年被逐出家门的那位,还有那几个孩子,当然,三十年过去了,那些孩子肯定已经长大了,算起来,貌似是他父亲那一辈的。
王贤羽看着叶清瑶,又看了看六长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回去后是不是应该去通知一下那位,他此次出来,有了她心心想念的后代子孙的消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殿外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的是侍卫们的脚步声吵杂声,一时间将殿内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话说,这次宴会怎么又发生了意外?听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人闯了进来,呃,又有人闯进皇宫里来?
就在众人都提着一颗心的时候,在各种吵杂声中,一个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殿内,“瑶瑶,是不是有老混蛋欺负你?你等着,本公子马上就进去助你,把那个老混蛋打得满脸桃花开!靠,敢欺负我家瑶瑶?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整个空间都因为这一声吼而静默了几秒,殿内的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到了叶清瑶身上,凤渊容也在初始的惊讶之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叶清瑶更是满头黑线,转头看向大殿的门口。
很快,就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挥手便是一巴掌将挡路的侍卫拍飞了出去,不过小心的没有伤他们性命,而紧接着,又一个身影从他的背后钻了出来,视线在叶清瑶的身上一扫而过,然后直直的盯上了被那一句“老混蛋”气得满脸青白色的六长老。
“喂,就是你这个老混蛋敢欺负我家瑶瑶,对吗?”
身世
叶清瑶皱眉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凤渊容则挥手示意后面跟着冲进来欲要拿下擅闯皇宫的两名“刺客”的皇宫侍卫,让他们全都退下,这里没他们的什么事了。
“胖子,彤彤,你们怎么会进宫里来?不是被你们师父带走了吗?”
正想要开口叫嚣的胖子顿时就岔了气,如弃妇般幽怨的看一眼叶清瑶,说道:“瑶瑶,你太过分了啊,本公子不过就是小时候长得稍微胖了点,这胖子你就喊上了是吧?本公子现在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枝梨花压海棠,身材不知道有多标准呢,不许再喊胖子!”
来人竟是前几天才刚被他们师父拎走的王贤羽和云清彤两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回来了,而且还一回来就直闯皇宫,还一副好像知道叶清瑶正在被望月崖长老为难的样子。
叶清瑶不理会胖子的叫嚣,云清彤更是鄙夷的瞄了他一眼,然后一步冲到叶清瑶的身边,斜睨着对面的六长老,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两遍,那神态轻蔑,那举止不屑,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欠扁。
“瑶瑶,这个老家伙有没有欺负你?”
叶清瑶也不再纠结于他们突然回来这件事情,听到这个问题,马上摇头说道:“彤彤你误会了,人家可是望月崖的长老,德高望重,又怎么会做出欺负小辈这样没品的事情呢?”
这话貌似无辜,好像还在为六长老开脱,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言语之中尽都是对六长老欺负小辈的讥讽。
六长老气极,可现在出手的话,不就正好坐实了“欺负小辈”的罪名吗?虽然先前,他似乎一直都在做着“欺负小辈”的事情。
“大胆!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你们该当何罪?”便是在这个时候,极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个讨厌的声音。
叶清瑶和云清彤齐齐转头,看向正一脸威严看着她们的皇后娘娘,姐妹两人同时撇了下嘴角,不屑的冷哼一声。
虽然叶清瑶不好当着满殿的大臣跟皇后对着干,不过云清彤却没有这样的顾忌。她既不是皇室中人,更不是皇后名义上的“儿媳”,只不过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山野丫头,没点规矩也正常的嘛!
“本小姐在跟妹妹讲话,你一个闲杂人等来插什么嘴?还皇后娘娘嘞,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说完,也不管皇后的脸色有多难看,又转头扫过六长老最后将视线落在叶清瑶的身上,问道,“真没欺负你?”
“真没有。”叶清瑶淡然说道,“只不过就是有疑问想到得到我的解答,所以就一时激动偷袭了一下,你看我也没什么事,倒不是什么大不了。”
“偷袭?”云清彤的两条秀眉顿时高高的扬了起来,红衣的映衬之下,更让她那满脸的煞气越发鲜艳。
竟然有人敢偷袭她家瑶瑶?
王贤羽此时也凑了过来,一听叶清瑶的话顿时就炸了毛,蹦跶而起伸出“纤纤玉指”便直直的点上了六长老的鼻尖,吼道:“好大胆的老贼,竟敢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对我家瑶瑶搞偷袭,本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面这么阴险无耻的老贼!”
骂得很好,就连云清彤都难得不对他吝啬的给了他奖励般的一眼。
自这两人出现之后,凤渊容就很自觉的后退到了旁边,抬头无言仰望屋顶,接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已经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
转头扫视满殿都呈现呆滞状态的大臣,再看向被云清彤那句“闲杂人等”和“没礼貌”刺激得面容扭曲的皇后娘娘,最后抱歉的看了自家父皇一眼。
父皇,实在不是做儿子的不给您面子,而是接下去的事情就连我也没有半点办法控制,您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就祈求您的儿媳妇稍微悠着点吧。
被这般指着鼻子骂,不要说是尊贵的隐世家族长老,就算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也必定是气愤难平。六长老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得如同能滴出水来,怒吼了一声,就朝王贤羽攻击了过来。
“小子狂妄,今天老夫就代你爹娘教教你规矩!”
王贤羽早就防备着,见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扑了上来,连忙往后跳了一大步,眼珠一转就朝望月崖众人所在的方向飞奔了过去,同时嘴上也不停歇:“呸,你个老混蛋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代替我爹娘教训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说着话的同时,他已来到了望月崖子弟所在的地方,引得那些子弟纷纷站了起来,朝他出手想要将他拦截下来,而王贤文却拉着他家妹子后退到了旁边,一副不想涉入到长老的纷争之中的模样,旁边两个弟子见他的动作也不由迟疑了一下,然后也退到了一旁。
望月崖此次前来金玥国的一共有九个子弟加一名长老,现在四个站到了旁边,王贤羽的面前还有五人拦截,身后是六长老来势汹汹。
王贤羽与六长老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不过这些普通子弟却还不能将他拦截。他也并没有逃离,而是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手在腰间的抹,一条长鞭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视线在眼前五个人身上一扫而过,让过一击的同时手中的长鞭如同被赋予了灵魂一般灵活飞扬起来,缠上在他左侧的一名望月崖子弟,在对方惊愕的时候手上用力,那名子弟便突然腾空而起,朝王贤羽身后正追击而来的六长老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