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等到巳时,眼看就快午时了,那两个人却竟还没有出现在眼前,这让太后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作为太后的亲随,皇后的脸色也同样不好,旁边的其他妃子虽有些幸灾乐祸,但同样等得不耐烦,她们可不想一直在太后宫殿里。
终于,那两人姗姗来迟,看到太监进来通报,太后的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让他们进来!”
这话可是没有一点轻缓,冷冰冰的让深受太后迫害的后妃们都不禁浑身不适。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却听到一声轻笑,淑妃笑得轻柔,说道:“太后娘娘何必生气呢?人家小两口昨日大婚,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早早的起不来,也是正常的。”
视线从坐在太后旁边的凤玥身上一扫而过,眼中难掩幽怨,自从贵妃死后,这么多年来,皇上再不曾踏入她的寝宫,近二十年的独守空闺,让她几乎都要忘记夫妻之事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遮在袖子底下的手暗暗捏紧,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而他,到底是无情还是太多情?以至于都快要二十年了,他依然没有能够将那个女人放下。
太后冷冷的看了淑妃一眼,淑妃一直就是哽在她喉头的一根刺,多年来都欲除之而后快,却一直被她安然的活到了现在,甚至是越活越滋润,严重的威胁着二皇子怀王,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一个凤渊容的话。
“哀家倒是忘了,朔王还是淑妃你的外甥呢,母亲不在了,那么这姨母便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了呢。”
淑妃眼中一凛,面上却依然笑得轻柔,说道:“太后娘娘言之有理,臣妾定当将他如亲孩儿一般的疼爱。”
“这是必然的,谁不知道淑妃当年与贵妃姐妹情深呢。”
皇后也终于开口,看着淑妃,刻意加重了“姐妹”二字,只不过淑妃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与太后皇后的多次交手,她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变了脸色呢?
这边三个女人唇枪舌战,一直坐在那不动不响的凤玥却在她们说到容贵妃的时候,脸色徒然阴沉了下去,眼中闪烁起了阴桀的光芒,但又很快平息了下去,只是看着这些女人的眼神,比先前冰冷了些。
而在说了这么几句话的时间里,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相携走了进来,朝坐在最上方的人行礼道:“给父皇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两人都没有下跪行礼,也没有给除这两人外的其他人请安,凤玥的眼神在见到两人的一瞬间就变得温柔无比,而皇后淑妃两人则是脸色低沉。
太后凝了眼神,冷声说道:“放肆!既然是请安,为何不下跪?还有,朔王和王妃似乎忘记了还要给皇后请安。”
朔王轻撩眼皮看向太后,脸上笑意盈盈,眼神却是凉漠而空寂,就好像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或者说,根本就是如同看着一团空气一般。
没等他回答,旁边的凤玥就已经开口,“免礼!容儿瑶儿昨晚过得可好?”
这是作为一个皇帝一个父亲该问的问题吗?叶清瑶嘴角一抽,脸色不自禁的微红了起来,凤渊容也是眉梢一跳,然后笑盈盈悠然说道:“多谢父皇关心,一切安好。”
“恩恩,那就好。瑶儿啊,你看,什么时候给朕添个孙儿啊?朕盼孙儿可是已经盼望很多年了。”凤玥又马上将视线转回到了叶清瑶身上,还真是直言不讳,都没有想要顾忌一下。
叶清瑶又抽了抽嘴角,凤渊容倒是神色悠然,说道:“请父皇放心,孩儿会努力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凤玥圆满了。不过却听太后突然插嘴说道:“皇上想念孙儿,大可以让怀王将两个小家伙带进宫来。”
凤玥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神情淡淡,只是看着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怎么看怎么满意,已忍不住开始勾勒这两人的孩子将会是何等妖孽的模样。
太后脸上挂不住了,看着那自顾自聊天的一家三口,神色沉凝得似能滴出水来。
“听说昨日有男子闯进新房,王妃衣衫不整的从房内出来,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很是不甘寂寞,只是这话一出口,凤渊容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凤玥也凉凉的瞥向了太后,这回轮到叶清瑶神色不变了。
昨天在凤渊容将她抱回房里之前,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就只有那些王府里的丫鬟以及宫里派出的喜嬷嬷,那么太后很显然是从那些嬷嬷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的。
“太后娘娘明察,昨日确实有贼人闯入,不过已经被擒获。”
“哀家问的是,你为何会衣衫不整的从房里出来!”
眼儿一眯,平静的说道:“那贼人闯进来时,我正在歇息,来不及穿戴整齐便与那贼人打了起来。”
“什么?你身为亲王妃,竟衣衫不整的露与别的男子面前,让别的男人看到了你的身子!”
“太后娘娘误会了,我并非一丝不挂,只是衣衫不整而已,怎么会被人看到了身子?若只是这样也是罪过的话,那依太后娘娘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先穿戴整齐,然后再与那贼人打斗?却不知那贼人是否有耐心等我穿戴整齐!”
“你还有理了?”
“是太后娘娘失礼了。”
“你…”
太后被叶清瑶的那一句“失礼”气得哆嗦,而此时坐在旁边的皇后似是不解的开口,道:“昨日你是新嫁娘,本该坐在新房等朔王回房,怎么竟会在房里歇息?”
叶清瑶嘴角一勾,说道:“皇后娘娘不知道吗?那可真该狠狠的责罚那些个连话都传不清楚的奴才。”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只是你先前说在房中歇息,贼人闯入之时才会衣衫不整的与之打斗,朔王妃未免也太没有规矩。”皇后面露怒容,似乎叶清瑶真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
叶清瑶轻握上了身侧凤渊容的手,带着几分娇俏几丝羞赧的说道:“我家王爷比较性急,没等天黑便提前洞房花烛了,所以我才会在房内歇息而不是坐在那等候王爷。不知这样的回答,皇后娘娘是否满意?”
这样的回答有没有让皇后娘娘满意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凤渊容却是非常满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用力握紧手心里的柔荑。想起瑶儿在他身下娇媚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竟是有些个食髓知味了。
“你…你怎能这般不知廉耻,竟将这种事情说得光明正大,你…”看这样子,皇后明显是不满意的。
凤渊容将视线从叶清瑶的身上收了回来,凉凉的看向了皇后,说道:“这难道不是皇后娘娘你自己问的吗?我家瑶儿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却没想到竟被说成不知廉耻,你可真难伺候。”
“你…”
凤玥讥诮的瞥了皇后一眼,转头看向下方那小两口,顿时就眉开眼笑,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既已经请过安,朕也还要去处理国事。”
“恭送皇上!”
慈寿宫内的后妃宫女太监们纷纷行礼恭送,凤玥站起来就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在经过凤渊容和叶清瑶身边的时候站住了脚步,说道:“你们两个跟朕过来,朕刚才将准备好要送儿媳妇的见面礼忘在了御书房。”
此话一出,太后等人的脸色齐齐一变,皇上哪里是忘记见面礼没带?分明就是想要把这两人带离慈寿宫!
“皇上这话还真是提醒了哀家,哀家好歹也是皇祖母,见面礼那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皇上你就先回去吧,等会儿再让他们去御书房。”
凤玥侧头看了太后一眼,笑着说道:“原来太后也准备了见面礼,朕还以为太后不打算送呢。”眼见太后脸色一沉,不等她说什么,他就继续说道,“容儿瑶儿还不快多谢太后娘娘疼爱?朕也想看看太后会送瑶儿你什么稀罕的宝贝呢!”
说着便是一副打算留下来看完再走的样子,虽然他知道凭这两人的本事,太后还未必能为难得了他们,不过他就是不乐意这两人被为难。
况且太后既然能在后宫这个地方如鱼得水了几十年,又其实好相与的?那心思,可是深沉着呢!
凤玥此举让皇后淑妃等人简直嫉妒得要发疯,太后的脸色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好过,见凤玥这么说,她又不能拒绝,便只能咬了咬牙,让随身嬷嬷去把她准备好的见面礼拿出来。
其他的人也纷纷拿出了所谓的见面礼,不管心里如何想,拿出来的却也都是些贵重物品,叶清瑶不无恶意的想着:这进宫一趟,倒是赚了不少。
御书房内,凤玥从暗格里小心的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条精细的玉石手链,点缀着一粒粒的素色宝石,光彩夺目,彰显着素淡的奢华。
凤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手在这手链上轻轻抚过,满脸的思慕之色,半晌才将那手链拿出来走到叶清瑶的面前,笑着说道:“来,瑶儿,把手伸出来。”
叶清瑶转头看了凤渊容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才将手伸了出去,而凤玥则将那收敛呆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是你们母亲的遗留之物,当年她让我等容儿长大之后,就把这手链交给儿媳妇。”凤玥轻声说着,声音比之往常要低沉了许多,叶清瑶抬头看去,竟看到了他眼角的一点晶莹,不由愣了一下。
“父皇,我会一直戴着,好好保存的。”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神色之中除了高兴已再看不出其他,似乎叶清瑶刚才看到的那一点晶莹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他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了一起,说道:“自从你们母亲死后,容儿已经是父皇唯一的牵挂,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
凤渊容皱了皱眉,说道:“父皇,别说唯一的牵挂这种话。”
“好,我不说。”凤玥宠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我也不留你们用午膳了,出宫回去吧。”
“儿臣(儿媳)告退!”
凤渊容和叶清瑶退出了御书房,两人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凤玥眼中划过一道决然的光芒,似死气又似希望。
回王府的马车上,叶清瑶头枕着凤渊容的腿侧躺着,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手却在轻抚着那条玉石手链。
凤渊容轻抚着她柔腻的脸颊,见她闭目不语,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些个娘娘们送我的见面礼,该怎么处置才好。”
“恩?为什么?”
“我不喜欢把那些东西藏在家里,但又舍不得扔掉,毕竟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如果我将这些东西都卖掉的话,会不会被问罪?”
凤渊容莞尔,捏了下她水嫩嫩的脸,反问道:“谁敢问你的罪?”
叶清瑶“咻”的睁开了眼睛,脑袋在他腿上蹭了下,仰望着他,说道:“那好,我们把这些东西送去铺子里,卖掉算了吧。”
“好。”
于是,这两个大逆不道的,就这么简单商量着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些娘娘们送的见面礼全都都卖掉了,当他们将这些珠宝首饰类的东西拿到在京城里的首饰铺子后再返回王妃,已经是傍晚。
“你们可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被押解在皇宫里面,正被什么恶女人之类的折磨呢。”他们刚一进门,就听到王贤羽怪笑着说道。
叶清瑶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丫鬟呈上来的清茶,问道:“今天我们进宫后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二姐姐,我们帮你去审问了一下那个闯进你房里的变态。”云清轩一脸乖巧加讨好的凑了过来,在凤渊容冒着寒光的眼神中,腻在叶清瑶身上蹭了蹭。
叶清瑶轻挑眉梢,想到这几个家伙折磨人的手段,不禁勾了下嘴角,问道:“审问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啧啧!”云清彤很不斯文的坐在旁边,摇头一脸恶寒的说道,“那真是个变态,啊啊,只是想想我就忍不住有种被毛毛虫爬满了身子的恶心感觉。”
凌悦也是坐在那,轻皱着眉头,这回没有装,而是真的觉得恶心厌恶。
叶清瑶能想象,昨天她也只不过见识了一个角落,今天被他们那般折磨后,那变态表现出来的变态程度肯定更甚,云清彤和凌悦两人虽都是彪悍的女子,但毕竟也只是个女孩子,对某些事情的承受力天生就比男人要弱一些。
而关于那个变态,就连双胞胎这样的恶魔想到都不禁抖了抖身子,说道:“瑶瑶你是不知道啊,那变态的变态程度,简直就是我们平生仅见啊,不过在我们慢慢捏断了他十根手指头,喂了他一些药粉之后,本公子的变态程度终于赶上他了。”
“噗!”云清彤一口水喷了出来,被双胞胎的表达方式给吓到了。
果然,变态还要变态磨么?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都:“那么,审问了什么结果来了?”
胖子猥琐的一笑,说道:“我们出马,可能没有结果吗?不过瑶瑶你猜猜看,到底是什么人派他过来的。”
“无非就是那几个王爷。”
话一出口,就看到花厅内的众人,全都都齐齐摇起了头。
叶清瑶眉头一跳,不是那些王爷?不是他们,还会有谁想要在她成亲当日坏了她的清誉?
似乎想到了什么,叶清瑶眼中厉芒闪过,冷声问道:“太后还是淑妃?”
皇后是与太后一路的,所以太后也代表着皇后,淑妃则是另一路的,虽说她貌似是凤渊容的姨母,但亲情这个东西,在淑妃那里,显然一点都不牢靠,不然当年容贵妃也不会死得那么容易。
不过叶清瑶的话出口后,竟然继续摇头,显然又猜错了。
这下,就连凤渊容都不由沉凝下了脸色,叶清瑶皱起眉头,细细的想了一遍所有有可能做出这件事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到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靖安侯府的三小姐。”凌影语气平缓的说出了答案。
叶清瑶却被惊得猛然坐直了身子,喃喃说着:“怎么可能?我虽然与靖安侯府有着怨隙,但他们并没有理由要将我陷入那样的境地,若是我出了事,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若我过得好好的,他们还能想着什么时候我会原谅他们当初将我逐出家门这件事情。”
况且靖安侯府现在的处境可谓是一点都不好,就算真的放弃了叶清瑶,对她有深仇大恨,也是不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朔王妃,若昨天出了那样的事,蒙羞的就是皇室,而靖安侯府极有可能会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凤渊容也皱起了眉头,说道:“叶老夫人向来都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么做对他们别说没有任何好处,只怕还会让早已经飘摇没落的侯府血流成河。”
慕言峻摇了摇手指,说道:“两位,你们没有把话听清楚哦,凌影说的是靖安侯府的三小姐,而不是靖安侯府!”
这下,清楚了。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已闪烁起了慑人的寒芒。她就说叶老夫人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来是叶灵荞那个没什么脑子的么?
“真不知道叶灵荞那样的侯府千金,怎么竟能找得来这样的变态。”云清彤皱了皱眉头,一脸嫌恶。
凌悦也始终没有将眉头舒展,说道:“我看那人,绝对不可能会是听从叶灵荞这样的人命令的人,而且,一般的地方还真是找不出这样的变态,简直就跟只野兽似的。”
“哎,你们说,那叶灵荞会不会已经被这个变态那啥了呀?”慕言决缩着脖子,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胖子的猥琐劲。
慕言峻马上就点头表示对弟弟的赞同,反正他们两人的想法从小到大都是差不多的,基本上一个人可以代表两个。
胖子摸着下巴,一脸淫荡,说道:“要不,我们去调查一下?”
“这个怎么查?”凌影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去勾引叶灵荞,然后亲自给她验明一下正身,看是不是还是个处?”
凌影跟这群家伙混迹久了,也就看着老实,在很多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老实人的狡诈腹黑,就比如现在。
胖子直接便蹦跶了起来,一脸恶心的搓了搓手臂,说道:“本公子是那么没品位的人吗?就算要验明正身,也得是彤丫头这样的啊!”
“死胖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云清彤“咻”的站了起来,头顶已开始冒起了青烟,大有胖子若再敢多说一句,她就扑上去咬死他的架势。
看着很顺其自然的就扯远了的几人,叶清瑶不禁扶额,转头与凤渊容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怎么个死法
“瑶瑶,你想让叶灵荞那个女人怎么死?”王贤羽搓着手,一脸猥琐的笑着问道。
叶清瑶看了他一眼,又从其他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便发现每个人都是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然对让叶灵荞怎么死这件事非常的有兴趣。
“二姐姐,你看那靖安侯府的人多可恶啊,你都不跟他们计较他们曾经那样子欺负你了,没想到他们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想要对二姐姐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幸好没有被他们得逞。可不管怎么样,你绝对不能再这样子放过他们了哦!”
小轩一脸乖巧的坐在她身旁,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然后,使劲儿的撺掇了起来。
叶清瑶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问道:“那小轩认为,应该让那叶灵荞怎么个死法才好?”
“二姐姐认为好的就是好的!”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着,他可是真的讨厌极了靖安侯府的那些人哦,竟敢算计二姐姐,想要让二姐姐不幸,哼,哼哼!
叶灵荞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显而易见,羡慕、嫉妒、然后就是恨了。
那次太后寿宴,让叶灵荞看上了她家容容,却又爱而不得,所以就想要将她这个得到了朔王殿下心爱的人出点儿意外,或许她就有机可趁了也说不定。
哼,先前那样对她,她都可以看在好歹自己身上还流有一半叶家人的血而不跟他们计较,跟他们断绝关系也就是了,却千不该万不该,竟敢觊觎她家容容。何况,现在她和靖安侯府可已经没有半点关系,既然敢这么设计陷害她,她又怎么可以隐而不动呢?
叶清瑶微眯起了眼睛,冷冽的厉芒一闪而过,说道:“她想让我怎么不幸,我就让她怎么死,可好?”
愣了一下,云清轩当即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个办法好极了!
旁边的几人闻言,也都“嘿嘿”怪笑了起来,显然都认为叶清瑶的这个办法好,胖子笑得最猥琐,双胞胎笑得最邪恶,云清彤已经开始整理着随时打算出门,凌影安静的站立一旁,只要一声令下,马上就能出发,凌悦以绣帕轻捂着朱唇,弱弱的说了一句:“瑶瑶,你好坏哦!”
叶清瑶把玩着手指,问道:“你们谁去?”
“我去!”七个声音同时响起,然后相互瞪视着,说什么也不让!
“一起去好了。”叶清瑶一手托腮,看着那谁都不肯让的七个人,说道,“我刚想到一个好办法,你们潜入靖安侯府,将叶灵荞带出来,然后,送她到青楼里去,专门让她接最老最丑的客人,若是遇到有着变态嗜好的客人,那就更好。”
“啪啪啪!”花厅内响起了一阵鼓掌声,七个伙伴皆是用万分佩服的眼神看着叶清瑶,这个主意好极了,不但让那贱女人生不如死,还能让她帮咱们赚大量的金钱。
叶清瑶轻挑眉梢,说道:“看来你们都觉得这主意不错,那就这么办了。恩,你们别让她知道你们是谁,连长的什么样都不要让她知道。”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呢?那不是太看得起她了么?况且,若是被她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的话,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咒骂你们呢,我可不喜欢被人骂。”
“噗!瑶瑶,你怎么可以这么坏的呢?”云清彤跃跃欲试,都快要等不及了。
叶清瑶嘴角一勾,说道:“她爱慕我家容容就算了,竟然还敢不知死活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想要毁我清白,窥伺我家容容。既然她不知道安分守己,那我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对了,不必潜入靖安侯府去了,叶灵荞似乎经常会出门上街,你们直接在街上把她给悄悄带走就好了,省得沾染了靖安侯府的晦气。”
这话说得可真毒辣,不过靖安侯府里面貌似还真的有晦气满天飞,要万一不小心给沾染了…啧,想想都觉得恶心。
随后,他们纷纷离开朔王府,前去为“捕捉”叶灵荞做准备了,虽然以他们的身手貌似并不怎么需要做太多的准备,但至少,先要了解叶灵荞的行踪啊!
叶清瑶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面,转头看过去,就见到他嘴角飞扬,不由问道:“怎么好像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凤渊容确实心情很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笑得神采盎然,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发现我很喜欢瑶儿称呼我为我家容容。”
“…”无言之中夹杂着一丝羞赧,半晌说道,“那不然我还是叫师兄好了。”
“别,我喜欢听你喊我容容。”
“很难听。”最主要的是,听起来好肉麻。
“怎么会?”
“你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也叫你瑶儿么?”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女子,你是男子。”
“瑶儿…”
商量不成,某人直接施展出了撒娇这一绝招,那软软的声音落在叶清瑶耳中,让她打了个冷颤,心里却有种奇异的酥麻感,但她就是紧抿着嘴,才不要叫得那么肉麻呢!
叶灵荞有人抢着去对付,凤渊容也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于是叶清瑶又闲了下来。
本想去找外婆交流下感情,却不想她正由舅舅陪伴着逛京城去了,而舅妈则忙着照顾还没有从昏睡中醒过来的冷秋亦。
自从得知冷秋亦是雪雯月的儿子之后,舅妈对冷秋亦就明显的更关心了起来,就连紫苏都被她拉到了密室内,帮着一起找看冷秋亦,让舅舅很是一阵吃味,不过也理解她的心情。叶清瑶偶尔会进去一趟,但并不会在那里面长时间停留。
叶灵荞的心情很烦躁,只因为她千辛万苦找来的那个人,不但没有如约的完成她交代的任务,竟还被朔王府给抓了起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叶清瑶竟然会有那么好的本事,即便她的国师大人的弟子,可她同时也是女子不是吗?而且才仅仅只有十六岁而已。
这两天,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打探朔王府内的动静,可是朔王府内的消息又岂是那么好打听的?那天她也是将那人假扮成她的丫鬟才能进入的王府,随后又趁着宾客众多,即便是朔王府的侍卫,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和人事,她就趁乱找了个机会接近后院。
不得不说,她的运气很好,竟然真的被她找到了能趁乱接近后院的机会,而换一个角度来讲,她的运气真是不好,因为这个机会带给她的将是灭顶的灾难,生不如死的痛苦。
而现在,她还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只是觉得那个她千辛万苦找来的男人竟然没有成功,简直是该死!至于说那个人被抓住后是否会将她给交代出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她一直都以为,她可是堂堂侯府的小姐,是功臣世家,只是犯了这么一点小错而已,就算皇上也是会给靖安侯府那个面子不会追究的。
她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靖安侯府早已今非昔比。
或许当年的靖安侯府确实有可能让皇帝给面子,但也仅仅只是给面子而已,不然就不会只是侯府,而非国公府甚至是王府。至于现在,靖安侯爷能够坐在那个三品礼部侍郎的位置上面,就已经是皇帝陛下体恤当年开国功臣了。
这些她都不知道,因为她有着根深蒂固的认为靖安侯府依然高高在上,侯府小姐依然高贵尊崇的思想,即便她只是个庶出的女儿,也同样是尊贵的侯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