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辰摸了摸下巴,眼中几丝促狭,说道:“弟妹不必多礼,恩,这里方便说话吗?”
说着瞄了眼还在入定中的七人,叶清瑶也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无妨。”
正是她说这话的时候,云清轩“噌”的跳了起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先朝叶清瑶扑了过去,口中喊着:“二姐姐,我突破了耶…啊!”
他没有能顺利将二姐姐扑倒,只因旁边突然伸出一手掌,一巴掌就将他给拍飞出了凉亭,伴随着一声嚎叫,云清轩在空中轻巧的翻了个身,落到湖面再轻轻一点,便又飘进了凉亭内。
其余六人也都纷纷醒了过来,个个喜上眉梢,显然收获不小。所以说嘛,他们最喜欢听瑶瑶抚琴了。
“来,瑶瑶,累了吧,先喝口水。”王贤羽从放在旁边的托盘内倒来一杯水,殷勤的送到叶清瑶的面前。
双胞胎之哥哥慕言峻飘到了她身后,双手捏上了她的肩膀,笑得见眉不见眼,说道:“瑶瑶,我给你捏捏肩膀,放松一下。”
弟弟慕言决也飘了过来,自觉的捏起了叶清瑶的手臂,脸上的表情与他哥哥如出一辙,说:“瑶瑶手酸了吧?我给你捏捏。”
云清彤和凌悦也蹭了过来,笑得谄媚讨好又狗腿,一个说:“妹妹你真好,赶快坐下歇息吧!”另一个说:“我们帮你捏腿!”
凌影发现他好像凑不进去了,也就没有凑过去,而是说道:“瑶瑶你有没有饿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叶清瑶还没回答,云清轩就先咋呼了起来:“我要吃豆腐鱼!”
凌影家本就是开酒楼的,从小就烧得一手好菜,每每都让这群伙伴吃得满嘴流油,只可惜他难得心情超好的时候才会下那么一次厨。
叶清瑶被这群人围在了中央伺候着,就连喝水都是王公子亲手喂的,当真是惬意不已,但她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脚一个将他们全部踢飞了出去。
早就见怪不怪的凤渊容一脸淡然,却是惊呆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凤渊辰,半晌也不知道是要表达什么意思的轻笑了两声,说道:“弟妹的这群朋友真是有趣。”
他算是明白了,刚才的那阵琴音必定是不同凡响的,看七弟的表现可以得知抚琴很耗费心神,从这七个人的表现得知,听琴对他们是有好处的,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而且先前那个小家伙说突破了,什么突破了?应该是功力之类的吧?
如此一想,凤渊辰便更察觉到了叶清瑶的不同凡响,看向叶清瑶的眼神也越发的友善了,尽管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不友善。
叶清瑶将这几个家伙都踢飞出去之后才转身,看着凤渊辰说道:“让三皇兄见笑了。”
云清轩蹭了过来,先是警惕的打量了凤渊辰一阵,然后扯着叶清瑶的衣角说道:“二姐姐,我们走吧,我不要住在这里了!”
“那你想去哪里?”
“二姐姐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凤渊辰被云清轩逗乐了,说道:“小子,你二姐姐马上就是朔王妃,这朔王府就是她的家,她自然是要住在这里的!”
云清轩瞥了他一眼,哼唧着说道:“现在还不是呢,谁知道他们成亲之前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啊!所以二姐姐现在自然也是不住在这里的,二姐姐,我跟你一起住到师父那里去哦!”
凤渊容的眼神一阵狰狞,这个臭小子,很想要发生点意外是吧?
凤渊辰站在旁边看戏,真心觉得这里的事情非常有趣。昨天的事情,应该就是这群人搞出来的吧?
管家陆峰出现在了湖边,朝着湖心亭说道:“王爷,容大人拜见。”
凤渊容一愣,附在叶清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见她点头,才飘飞到了湖岸,凤渊辰站直了身子,说了一句:“本王也去瞧瞧!”然后也消失在了湖心亭内。
“二姐姐,这个容大人是什么人?”
凌悦也凑了上来,说道:“容哥哥的母亲便是容贵妃,这个容大人应该是容哥哥的舅舅或者外公之类的人物。”
“那可真奇怪,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听容哥哥说起过呢!”云清彤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丝,眯着眼睛说道。
双胞胎也凑到了一起,说道:“昨天晚上太后的寿宴,容家的人有没有在?”
“肯定在的嘛,只是不知道哪些人是容家的。”
“好像也没有见阿容对下面的哪个大臣特别亲近啊。”凌影擦拭着他的短弓,如实说道。
众人纷纷对视,有种诡异的气息在其中流转,而对这个气息熟悉万分的叶清瑶不得不打断他们的遐想,说道:“好了,别在这里乱猜,想知道的话直接过去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不就行了?”
凤渊容和凤渊辰一起来到了花厅,正坐在那里等候的几个人连忙站了起来,在见到凤渊辰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恭敬的行礼道:“微臣容况珩拜见月王殿下,拜见朔王殿下!”
兄弟两人在上首坐下,凤渊容才说道:“容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谢王爷!”容况珩眼神晦暗了一下,却并没有坐下,而是拉过他身后的一个清傲女子,说道,“王爷,这是小女思曼,可是一直都心心念的想要见见从未曾见面的表兄呢。”
容思曼不同于刘冉嫣的娇美和傅颖童的温婉,她就像是那雪山顶的冰莲,一身白衣似雪,三千青丝用一只七窍玲珑簪浅浅绾起,墨色的眸子中是一片清冷,似一潭无波无痕的清水,脸上亦是清冷一片,冷清孤高。
那清冷倒是与叶清瑶有几分相似之处,但也仅仅只是几分相似而已,只因两人的清冷本质上便是不同的。
容思曼是面上或者心里的清冷孤傲,而叶清瑶却是镌刻在灵魂上的冷淡漠然。
她朝着凤渊容盈盈一拜,有些清凉却又有着特有韵味的声音响起:“见过表兄!”
凤渊辰懒懒的靠在旁边案几上,摸着下巴笑得别有深意,倒是凤渊容脸上的笑意不曾改变,声音亦是温润有礼的,道:“容小姐不必多礼。”
容况珩的脸色一僵,容思曼则因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过放在身侧的手却猛然捏紧。
容小姐?
所谓钢管舞
凤渊容的那一声“容小姐”让容况珩和容思曼陷入了尴尬之中,万没想到凤渊容竟会这般的直接干脆,更让容思曼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容况珩反应迅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着将女儿拉了回去,在旁边坐好,说道:“微臣本该早些来拜见王爷,只是想着王爷刚回京城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忙,也就不敢打搅。昨日太后娘娘寿宴上,还想与王爷打个招呼,却不想…呵呵,今日才来拜见,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容大人客气了,理应是本王前去拜会才是。不知容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凤渊容不咸不淡的说着,虽然脸上笑容温润,看不出也听不出丝毫的不客气或者不耐烦,不过那种客气的疏离,却是谁都能察觉到的。
这样疏离的语气和态度让容况珩有些恼怒,但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容家虽是大家族,但也无法跟皇室相比,他只能将怒气平息下去,笑得如弥勒佛一般,说道:“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想见见王爷,我们竟一直到两个月前才知道王爷您的存在,实在是失责,王爷长得与三妹可真像。”
最后那一句,容况珩看着凤渊容,露出了怀念之色,任何人见了恐怕都会忍不住心生唏嘘。
凤渊容眼角轻挑了一下,先前在马车上听到三皇兄说他长得与母亲相像他还觉得挺开心,此刻听到同样的一句话,却并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大概是因为仅仅那个称呼的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三妹?
他对母妃的印象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但那并不妨碍他对她的孺慕之情,尤其是这些年来,他亲眼见识了云家老夫人和夫人对叶清瑶和云家姐弟的疼爱,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不想与他们在母亲的问题上面纠缠,凤渊容玉石很不厚道的说道:“当年母妃离世时,本王才刚出生,竟连母妃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实在是遗憾。”
此话一出,容况珩不由脸色讪讪,只是多年官场上的摸爬滚打练就了一张堪比城墙的脸皮,亦无视凤渊容这个名义上的外甥的暗语嘲讽,犹自说着:“你还小,没有印象也是正常的,只可怜三妹她没有福气,不然若是现在还在的话,看到这么优秀的儿子,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凤渊容嘴角一勾,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正在这个似乎,陆峰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启禀王爷,三王妃拜见。”
关于这件事情,凤渊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原先懒懒的坐在旁边的凤渊辰就猛的坐直了身子,转头不满的看着凤渊容,说道:“七弟啊,不是我说你,你竟然连你三皇嫂过来都要先通传一声,过分了啊!”
然后又是不等凤渊容回答或者赔个罪什么的,人已经如花儿一般的飘向了门口,等凤渊容站起来打算去迎接三皇嫂的时候,凤渊辰已经牵着娘子的手走进了朔王府,脸上的笑即便是个瞎子,恐怕都能看出来是多么的神采飞扬。
“三皇嫂!”凤渊容拱手作揖,见过了三皇嫂。
傅颖童也是福身施礼,道:“见过朔王殿下!”
凤渊辰不乐意的摸了摸下巴,说道:“童儿,你喊他七弟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的。”
傅颖童抿嘴一笑,暗中则是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对凤渊容温婉说道:“让朔王见笑了。”
“无妨,三皇嫂不必客气,喊我七弟便好。”看着眼前这对夫妻之间的亲昵小动作,让凤渊容很是羡慕,不过想到他也马上就能将瑶儿娶回来,那羡慕的感觉便被更强烈的期待填补,将傅颖童迎进了花厅内,略带着丝促狭的问道,“三皇嫂今日前来,是特意来找三皇兄的还是另有要事?”
眼见娘子被别的男人给调侃了,虽然那俏脸微红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但凤渊辰还是警告般的睨了凤渊容一眼,说道:“自然是来找本王的,七弟你这不是废话么?”
只是这话却让傅颖童的脸越发红润了几分,不满的扯了下笑得异常灿烂的自家夫君,轻声说道:“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哎?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做什么,还要事先跟你汇报么?”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关心你嘛,当然如果你能事先汇报一下的话…呃,哪里有那个必要呢?我难道还会不放心童儿吗?”
傅颖童微恼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两人相对的视线里却是让旁人都能感受到的幸福。
视线转向凤渊容,轻声说道:“方才国师大人派人前来,说让我来朔王府找七弟。”
“师父?”凤渊容愣了一下,问道,“他有说为何让三皇嫂你过来吗?”
摇头,道:“没有说为何让我过来,只说我来了后,七弟自然会明白。”
凤渊容眉心微拢,眼中一点思索之意,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从傅颖童的身上一扫而过,先请她坐下,然后看向花厅侧边通往内室的门帘,轻唤道:“瑶儿。”
叶清瑶就在花厅的后方,隔着一扇门帘听着花厅内的响动,当然最主要不是她想偷听,而是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好奇凤渊容和容家的人会说些什么,若是不小心打起来的话,他们还可以及时出现帮忙。
这样的想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所幸这也就只是个用里偷听的借口而已。
听到凤渊容的叫唤,叶清瑶不由瞪了他们一眼,虽然真心想要偷听的人是他们,不过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他们回给她一几张鬼脸,叶清瑶也就不再理会,掀起帘子从内室走了出去。
无视神情怪异的容况珩和容思曼两人,直接来到傅颖童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喊了声:“三皇嫂。”
傅颖童笑着牵起了她的双手,神情温柔而又亲切,更显得她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也亲近了起来。
“昨晚远远的看着便觉得弟妹真是个妙人儿,今日总算是让我走近仔细的瞧了个清楚,与七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谢三皇嫂夸奖,你叫我清瑶就可以了。”叶清瑶转头与凤渊容对视,彼此轻点了下头,显然是明白了师父为何会让傅颖童来朔王府。
叶清瑶拉着傅颖童往后院走去,在经过容思曼身边的时候,傅颖童侧过身子与她点头打了个招呼,叶清瑶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对于觊觎她家师兄,妄图勾引凤渊容的女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以及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叶清瑶看来都没有丝毫区别。而她对待这种不自觉的女人的一贯手段,要么视而不见,让凤渊容自己去处理,若惹恼了她,那就只能用另外一种比较不那么善良的方式了。
话说,凤渊容自己处理的话,就会很善良很温柔么?
容思曼看着与她擦身而过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瞄她一眼的叶清瑶,脸色再次变了变,原本清傲的脸色变得扭曲,看上去倒是比那冰冷的模样要生动多了。
凤渊辰本想在花厅里看容家的人打算怎么说,不过这边的事情再重要也没有亲亲娘子来得重要啊!所以他一点不含糊的扔下容家两人,跟在叶清瑶和傅颖童两人的身后往后院走去,恩,反正这里又不是他的月王府,来客人神马的也不用他去招待的嘛!
叶清瑶带着傅颖童夫妻两个进了茗香院,这里是云清彤和凌悦两人在朔王府内的住处,当然昨天晚上叶清瑶也是住在这里的。
本来要进屋内,不过却因为多了个月王殿下,三人只能在院子里坐下,毕竟女孩子的闺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在傅颖童和凤渊辰两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叶清瑶轻抿了下嘴唇,平静的看着他们,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师父之所以让三皇嫂你来朔王府,应该是想要让我诊治你的身子,说不定就能治好某些损伤。”
两人都愣了一下,傅颖童眼神有些闪烁,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问道:“清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清瑶抓起她的手放在了桌面上,随手搭上了她的手腕,说道:“我是大夫。”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到傅颖童的心猛跳了几下,另一只手伸过来紧握住了叶清瑶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向来温婉的傅颖童,此刻却也忍不住的满脸激动,连声音都微微颤抖着:“清瑶,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你…你能医好我的身…身子?我没有别…别的意思,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
叶清瑶反握住了她的手,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神情算不上温和,但却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息流转,语气也不坚定,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先放松下来好吧?我要先检查一下你身子的损伤状况。”
“好好,你慢慢检查。”
傅颖童稍微平静了下来一些,只是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叶清瑶,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叶清瑶的表情中看出一点点她有关她身子的情况来。
凤渊辰握着了傅颖童的另外一只手,脸上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激动和强装的严肃,紧抿着嘴唇,也是同样仔细的看着叶清瑶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虽然他说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只要有她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但这终究也是一个遗憾。
况且,即便他本身对子嗣不是特别执着,可是看着童儿经常因为看到小孩子就发呆的模样,他亦是非常心疼,对害得他们不但失去了第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更在往后也再不能有自己孩子的太后越发怨恨了起来,也怨恨自己,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夫妻两个都连睫毛的没有动一下的盯着叶清瑶,心中忐忑又激动着,与其说相信叶清瑶医术高明,能治好傅颖童的身子,倒不如说,他们更相信国师大人。
国师在金玥国内的地位,就好像是神明一般,金玥国开始至今已有百余年,当今皇帝已经是第四代,然而从开国之初就是国师的国师大人,现在依然是国师大人,四代皇帝皆对他敬重有加,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国师大人的话从来就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叶清瑶无视四道灼人的目光,只顾低头仔细诊着脉搏。其实有些不明白师父怎么会突然这么多管闲事的,竟然还给她找来了一个病人。不过就算师父不找来这个“病人”,她其实也是会找机会帮傅颖童看一下的。
仅仅只是因为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再加上凤渊辰并没有要跟她家师兄作对的打算,反而好像根本就是站在同一边的。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十足的坏人,尤其在这个世界的十六年,让她原本冰冷的心已经被捂暖了几分,若是力所能及又不让她讨厌并同时不会觉得麻烦的话,她一般还是会帮个忙的。
(话说,力所能及的,又不让你讨厌的,还要不会觉得麻烦的,这样的事情要多难得啊喂!)
“如何?”见她松开了手,傅颖童紧拽着手中的帕子问道,再加上根本就不能从叶清瑶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来,使得她本就放松不下来的心情更加紧张了。
叶清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伤得很重。”
这话让两颗心都是一沉,凤渊辰握紧了傅颖童的手,说道:“是很重,差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道:“所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仔细调理才行。”
凤渊辰眼睛一两,激动的问道:“能治好吗?”
“不能说一定治得好,只有九成的可能。”叶清瑶看着眼前两人轻声说道。她从来都不会说她一定能治好什么病,就算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她都不会说一定能治好,因为这个世上意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由普通感冒引发的死亡,她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
“九…九成。”傅颖童喃喃自语着,显然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神态来才好了。
不等这夫妻两反应过来,外面就已经有人冲进来,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的时候眨了眨眼睛,然后直接黏糊到了叶清瑶的身边,挤眉弄眼的说道:“好妹妹,有情况哦,容家的那位大人说过两日是容六小姐的及笄之日,请容哥哥过去呢。那那那,你说若是容哥哥去的话,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啊?比如被某女勾引,比如不小心出了点意外神马滴!”
看着云清彤一脸兴奋的模样,叶清瑶嘴角一抽,说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意外?师兄他不蠢也不笨,你能想到的事情他只怕早就想到了。”
“臭丫头,你这是说姐姐我不聪明吗?”云清彤瞪起了眼睛,那娇俏的模样真是引人犯罪。
叶清瑶不看她,说道:“我一直都以为我家彤彤是很聪明的,怎么你自己反倒没有自信了?恩,彤彤,帮我去拿笔墨出来。”
前面一句还让她喜逐颜开的,后面那句却马上拉下了脸来,说着:“你当我是什么呢?你的丫鬟?竟然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吩咐本小姐伺候你!”
边说着,她已经转身朝屋内走去,很快就拿着笔墨出现在院子里,并且还非常勤快的在叶清瑶面前铺好了。
叶清瑶仔细思索之后,才写了一个调养身子的药方,递到凤渊辰的面前,说道:“这是调理身子的,按此药方抓药,每十天一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副药熬三次,分早中晚三次喝下。”
“十天一副?”凤渊辰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不过显然叶清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点头说道:“三皇嫂的身子损伤很严重,又是陈年旧疾,只能用温和的药来慢慢调理,否则的话不但治不好身子,反而还会雪上加霜。调理身子切记操之过急,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就不必再急于几个月的时间。”
凤渊辰点了点头,小心的将那药方折起藏进了怀里贴身收好,看着叶清瑶说道:“都是自家人,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多谢弟妹!”
这一句话实际上却是比千万句感恩戴德还要更加好听,叶清瑶脸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说道:“三皇兄不必客气,这药先服上三帖,我会经常去月王府打搅的。”
院子外又冲进了一群人,双胞胎一…两马当先,无视院子内的其他一切闲杂人等,连站在叶清瑶旁边的云清彤都被挤到了角落里,一左一右凑到了叶清瑶的两边。
“瑶瑶,我们出去逛街吧!”一脸期待加兴奋再加蠢蠢欲动。
“你们又想要干嘛?”叶清瑶美眸一眯,十分之怀疑他们出门的动机。
“当然是出去逛逛了,你看我们到京城之后都还没有时间出去好好逛一圈呢。”另一边,同样的脸上是同样的表情。
叶清瑶点头,说道:“那你们去好了,我又不会拦着你们。”
“不要嘛,瑶瑶,我们一起去吧!”
叶清瑶眉梢一颤,抬头看向了两外几个人,视线最后落在站在最后面,正笑看着她的凤渊容身上,问道:“怎么回事?”
凤渊容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转头又看向凤渊辰,不过没等他说什么,凤渊辰就已经和傅颖童一起站了起来,说道:“不知是否介意本王和你们同去?”
双胞胎睨了他夫妻两一眼,相互睇一个诡异的眼神,笑得纯真又无害,点头说道:“当然不介意,月王殿下能和我们一起,那简直就是我们的荣幸啊!”
笑得这么纯良,肯定有问题!只是现在根本没有谁来给叶清瑶解答,那也便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出门,美其名曰:逛街。
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摩肩擦踵。虽然叶清瑶来京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但真正意义上的逛街其实也只有凤渊容回来那天晚上一次,晚上和白天的景色自然也是不同的。
而云清彤他们这还是第一次来京城,而且来京城才也三天,兴奋的心情还远没有过去,在人群之中东走西窜,倒似乎真的只是来逛街的而已。
凤渊容和叶清瑶走在最后,两人携手而行,旁若无人的享受着二人世界,而同样旁若无人的还有旁边凤渊辰和傅颖童那一对儿。
她没有问到底出来干什么的,因为知道就算问了也是白问,能得到答案才是怪事,况且她也懒得问。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手上却不知不觉的多出了一些小东西,什么镯子啊手链啊发饰啊,还有泥人风车这些玩具,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别有一番风味。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而他们已经从街头逛到了街尾,又换了一条街再继续逛,这么一点运动对他们来说,倒真是算不上什么,傅颖童看似柔软,但实际上也是会些功夫的,只是不能跟叶清瑶他们相比罢了。
坐在酒楼里用晚饭,叶清瑶视线从旁边几人身上扫过,双胞胎和王贤羽这三人的脸色最是闪亮亮,凌影一本正经的坐着却反而更显示出他心里的不平静,凤渊容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不一样的表情来,倒是另外几个,都是一脸懵懂,显然他们也不清楚事情。
中途的时候王贤羽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却那着好几件男装,分给了叶清瑶、云清彤、凌悦和傅颖童。
“死胖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得云清彤竟然能忍到现在才询问,当然这也不能排除下午她根本就是玩得忘记了这回事的可能。
那一声“胖子”是王贤羽永远的痛,他就不明白了,不过就是小时候稍微胖了那么一点点,他早已经减肥成功,变成了身材绝对标准的翩翩佳公子,为毛这群讨厌的魂淡还是一口一个胖子的叫啊喂?你们有没有良心的?太过分了啊!
王贤羽眼睛里冒起了一丝红光,已经不想跟他们纠正他已经非胖子了这个事实,而是盯着那个从小到大就跟他水火不容,不是吵嘴就是打架的彤丫头,一咧嘴便朝她扑了过去,捏起她粉嫩的两边脸颊,扯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