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岔的路口,若琳向右,韩皓轩向左,就此分手。韩皓轩望着若琳离去的背影,心里涌上了一股失落,直到若琳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韩皓轩才开车离去。
若琳走出老远,扭头看向刚才西餐厅的方位,那里只有匆匆而过的人们,却没了熟悉的面孔,有淡淡的失落感在心头萦绕。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若琳甩甩头,理清思绪,决定让一切重新开始。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大阔步地向办公地点走去,心里有了一丝坦然。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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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若琳又恢复到从前的生活状态,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仿佛她的生活中就不曾有韩皓轩这么一号人存在过。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关韩皓轩的片段渐渐被若琳遗忘在生活之外,成了短暂的小插曲。
最近让若琳感到郁闷的是,尽管主编表扬她的采访稿写得好,但是杂志上的作者署名还是方玲。因为主编说那档栏目叫“方玲有约”,作者必须是方玲,才显得名副其实。
对此,当事人方玲只是淡淡地跟若琳道了声谢谢,然后自言自语道:“唉,错失了采访秦帅哥的机会,真是太遗憾了!”
新一期的杂志出来后,若琳将杂志以快递的方式寄给秦天意,不久便接到了秦天意的电话:“沈记者,你写得很客观,可以说是关于我的采访稿中最好的一篇。可是,为什么杂志上没有你的署名呢?”
“可能是排版错了吧?”若琳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排版错误那一页应该重新印才对啊!再不济可以登个更正启事啊!”
若琳没想到秦天意会为自己打抱不平,忙说:“没关系的,小问题。”其实她心里是很在乎的,毕竟这是自己写的文字第一次变成铅字。
“既然你不在意,我也不便多说了。其实……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问你,周末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以表示感谢。”秦天意说。
“哦,不好意思啊。周末我得搬家。”若琳这么说并非找借口推脱,而是事实上就要搬家。
前两天,馨语告诉若琳,她同事的房子空了下来,她已经帮若琳租过来了。馨语办事就是让人放心,那套房子果然不错,不仅交通便利,上班方便,而且里面的家具电器什么的一应俱全,打扫得也很干净。
“那真不巧,改日再约吧。”秦天意的语气里略带遗憾。
“你不需要这么客气的,写稿子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但是像你这样对工作很热情的员工很少。你的采访稿理性与感性并存,而且没有吹嘘的成分。这一点我很欣赏。我的好友韩皓轩也算得上挺成功的人士,你要不要也采访采访他?”
“啊?”听到韩皓轩的名字,若琳顿时愣住了。他已经两次提到韩皓轩了,看来韩皓轩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朋友。这个城市,叫韩皓轩的成功人士应该就是她认识的那位韩皓轩吧?
“沈记者?”秦天意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回复,问道。
“嗯,我在听。不过很遗憾的是,‘方玲有约’这个栏目是我同事的专栏,我只是偶尔客串客串。如果您的朋友需要接受采访提高知名度,不妨直接找方玲。”
“哦,原来如此。那不打扰你了,沈记者。改日再约。再见。”
“再见。”
秦天意挂断电话后,有些发笑,不会是沈若琳以为自己对她有兴趣吧?不然怎么感觉她处处提防着他呢?约她周末吃饭说周末要搬家,改天再约又说不需要这么客气。
老天作证,他真的仅仅是为了感谢她而已!因为她的文笔很好,采访稿写得很精彩,下属都说把他的光辉形象刻画得很生动。
到了周六,若琳早早就起了床,然后打电话给前几天预约好的搬家公司。
朋友搬家,馨语可没闲着,她也过来帮若琳整理杂七杂八的东西。
两人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把搬到新住处的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她们都累得不行。
“馨语,歇会儿咱出去吃饭吧。我请你,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若琳擦了擦脸上的汗,说。
“说什么客套话,我们又不是刚认识。”馨语说道。
“够意思。”若琳拍了拍馨语的肩,笑道。
“若琳啊……”馨语突然皱起眉头问,“这几天那个叫什么韩皓轩的有没有再找你啊?”
“没有。”若琳其实挺奇怪馨语会问起韩皓轩的。这个叫韩皓轩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哪!都好久不联系了,还不断从旁人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难道老天要故意跟她过不去吗?
“哎哟,我的那招很管用嘛。”馨语舒展开眉头,扬起嘴角说。
“出去吃饭吧。”若琳转移话题。
“好的,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顿。”馨语摸了摸饿得瘪瘪的肚子。
“任你宰割,时不再来。”若琳起身拿自己的小提包。
吃完饭,若琳送走馨语后,独自回到住处。
若琳刚想去洗个澡,却被一个包绊了一脚。她俯下身,拉开拉链,最上方放着那张全家福,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拿出来,用手轻轻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因为她天天都很忙的缘故,儿时每晚看着照片再抱着它沉沉入睡的情景已不多见了。此时,她看着照片里开心的一家人,心渐渐发涩,眼睛里也像被溅了姜汁一样,不知不觉地发涩,生疼生疼的。
若琳待在原地发怔了许久才将照片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她用手一遍遍地抚摸着爸爸微笑的脸庞,突然发觉手背有一阵凉意,恍惚之间,竟有眼泪滴落下来。
正值夏日,空气中仍流动着燥热的因子,但若琳的心却仿佛在降温,一点点地寒下来。
她想找回十几年未见的爸爸,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想做一个文字编辑,但她现在只是个帮别人打杂的流程编辑,发表稿子连署名的权利都没有。
她知道她的第一个想法是无法实现的,她也不去奢望横空冒出一个爸爸,但第二个想法她却在努力地将它变为现实。每天下班后她都会挤出时间看书,直到上下眼皮打架。
在这个激烈竞争的社会里,没有谁可以帮她,唯独靠自己。
若琳擦去脸上温热的液体,将照片摆正,她的眼睛愈发漆黑明亮,像雨过天晴后的山峦。
然后,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中,妈妈不停地咳嗽,若琳听得很是心疼。她让妈妈去看医生,妈妈却说,只是一点小感冒,不打紧。
挂断电话,若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妈妈生病不是硬撑着,就是到药店随便买点药吃,从来舍不得去看医生。那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妈妈舍不得花钱。
若琳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再努力地去赚钱,让妈妈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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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对若琳来说,最重要的便是钱,因为妈妈单位不景气,被迫下岗尚未找到合适的工作,而妹妹正在读书,所以家用开支以及妹妹学费的重担就压在了若琳纤弱的肩上。
若琳的工资并不高,所以业余时间她就会做兼职,兼职工作也是五花八门的,在路边发过传单,在餐厅做过服务生,在音像店当过促销员……
若琳最近接了一份发传单的兼职工作,只要负责将那接近一万份的传单在两个周内全部派发出去就可以了。
听上去好像挺简单的,实际上很累人。平常她要上班,只能趁周末去发传单。
那天,她已经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站了快四个钟头了,太阳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似乎要把空气都蒸发掉一样。
虽然若琳戴着一顶太阳帽,却依然挡不住太阳那炽热的光芒,额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人们都一副形色匆匆的样子,若琳手上的传单还有厚厚的一叠,她抬头看了看烈日,蹙了下眉,微微叹口气。拿着传单的手也慢慢渗出汗,沾湿了传单,黏糊糊的一片。
“嘟嘟……”一阵急促的车鸣声突然响起。
若琳在热闹的街区,车鸣声此起彼伏的现象屡见不鲜,她充耳不闻。
直到一个响亮的声音震动她耳膜的时候,她才转过头,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听着很遥远可却又是那么近,仿佛近在咫尺。
若琳的视线对上了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眼睛里有着讶异与不解,他的脸上被一层薄薄的金光笼罩,更显得干净英俊,但好看的眉头却在瞬间紧锁。他将头再向窗外探了探,试图看得真切些。
若琳拿着传单的手颤了颤,上面的几张传单在慢慢地滑落。她的眼睛像触到了一个巨大的发光体,让她睁不开眼。
她从没觉得世界竟是这么的小,不想见的人偏偏在此时出现了。
她呆愣在那儿许久才回过神来,慌忙把传单塞进手提包里,然后,逃一般地转身就跑。
她听到身后那个声音在不断地喊着“馨语”,她心里的惶恐越发的强烈,生怕下一秒那个人就会到自己身边。她故意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只顾奋力地奔跑。
直到那个声音完全被车流声淹没,她才停住脚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参加工作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跑过了,仿佛是尽了自己最大的气力往前跑,跑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等她缓过气来,她才仔细地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觉她竟跑到了一个购物广场门口。为了避免再见到他,她选择在广场里坐会儿,正好还可以吹吹冷气。
从广场出来后,若琳从手提包里取出传单,放在狭窄空间里的传单已不复平整,有了些许褶皱。她垂着头看了看手上这厚厚的一叠传单,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心中的惶恐消去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后怕,便找到了一个较安静的街区。人虽然不多,但她却不用害怕那个人会再次出现。
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些许懊恼,无法排遣。
没有人走过的时候,她便不自觉地用手揉搓着传单的一角,傻傻地站着,看着稀少的车辆从眼前经过。
她将帽檐压得很低很低,帽檐处不知何时已被额头渗出的汗水浸湿,紧贴着额头,不透一点气,捂得她有些难受,但她依旧固执地戴着帽子,一副生怕有人会认出她的样子。
临近傍晚的时候,若琳微微眯了眯眼,抬头看了看快落山的夕阳,拿下一直扣在脑袋上的太阳帽,用手慢慢擦去额头上的汗。
她看了看手上的传单,轻蹙眉头,喃喃道:“如果不是他,这些传单应该早就发完了。”
若琳回到住处后,正忙着做饭,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顿时愣住了。她的心开始慌乱,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大脑仿佛停滞,刹那间空白一片。
她任由手机在掌心不停地震动,震得她的手心都有些发麻,但她却浑然未觉。
手机从不停震动到片刻安静再到不停震动,周而复始。若琳干脆把手机搁在一边,任由它震动。过了许久,手机才彻底地安静下来,而若琳的心却无法平静。
她猜测,白天的时候他一定看到她了,现在想来一探究竟。但若琳此时真的慌了,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难道是她胆怯了?不,平时不管遇上什么挫折她都会勇敢面对,但这次却不仅仅是挫折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她的手机会不会从此以后就不得安宁。
事情在她脑中变得复杂,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做饭,在她胡思乱想的间隙,菜都已经被她炒糊了,回过神来,她才发觉。
这一晚,若琳睡得并不踏实。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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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在街头邂逅若琳之后,韩皓轩便觉得疑团重重。他想不通为什么已经去西藏的若琳会在街头发传单,为什么看到他她就会迅速跑掉,为什么给她电话也不接。
一个个问号在他心头纠结,让他感到不安。
为了弄明白这一切,他决定去一趟D大。她既然没有去西藏,那么应该还在D大教书。
“请问陈馨语老师在吗?”韩皓轩走进美术系教师办公的地方,有礼貌地问道。
“她还在上课呢。”有人回答道。
得知上课教室后,韩皓轩便去寻教室。
教室里坐满了人,韩皓轩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讲桌前站着一位美丽异常、气质非凡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显得优雅端庄。她用的是多媒体,讲起课来绘声绘色。
韩皓轩远远地望着讲课的女子,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她分明不是他相亲时见的那个陈馨语。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好看的眉头不禁紧皱。
不知何时,下课铃响了,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韩皓轩才意识到已经下课了。待学生们都走完了,韩皓轩才朝讲桌那儿走去。
“你好。”韩皓轩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馨语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会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继而用手指了指韩皓轩,恍然大悟般说:“哦,原来是你啊,我的救命恩人!”
馨语开始在记忆里搜寻他们那一次的相遇,很快,记忆便浮出水面。
那是去年的国庆节,馨语原本和一位同事约好一起登山,结果那同事临时有事去不了,她只得独自一人去登山。
登山途中一直都很顺,没想到在她快爬到山顶的时候,竟有个强盗趁她歇息的空当抢走了她的包。
馨语从没遇上这样的情况,顿时惊呆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强盗远走却无能为力,她根本就没想到要追回自己的钱包,心里有的只是深深的害怕与恐惧。
她听说过大街上有抢劫的,火车站有抢劫的,但还从没听说过在山顶也有抢劫的。
她想,这强盗技术手段也太高了吧,竟爬到山顶抢劫,是避人耳目呢,还是他本身就是个胆小鬼害怕人多的地方?想到这儿,馨语不禁哭笑不得。不过,她还是蛮庆幸的,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幸好只是被劫财,没有被劫色。
庆幸之余,她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光,而且四周被常绿阔叶树所环绕的山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耳边只听到她加速的心跳声和瑟瑟的风声。
此时的她,孤立无援,呆呆地蹲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把双手交握在一起,使劲地揉搓着,试图让冰冷的手有一点温度,试图排遣掉心里的害怕,但她的手却愈加的冰冷,仿佛已没了知觉,心中的害怕也没能减少半分。
但她不想就此放弃登上山顶的决心,她顾不上太多,看了看距离自己没有多远的山顶,做了个深呼吸,眼神坚定,她告诉自己要继续未完成的路途。
剩下的路途中,馨语一点也没歇息,那时她什么也不想,只是向目标攀登。不知不觉就爬到了山顶,俯瞰着山脚下被落日笼罩的村庄和河流,她的心顿时舒畅了许多,刚才的恐惧也被排遣了不少。
她在山顶不敢逗留多久便匆匆下了山,到了山脚下她才意识到现在的她已身无分文,她心里有些焦灼。包丢了,不仅钱丢了,连唯一的通讯工具手机也丢了。
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向路人求助。
起初她并不好意思向来来往往的路人开口,害怕会出现被拒绝的情况。最后还是心一横,索性豁出去吧!于是当一名穿着体面、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从她身边经过时,她叫住了他。
老天作证,她绝对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才叫住他的,只是看到他一身的名牌服装,心想这是个有钱的主儿,借点钱应该问题不大。
而这名被馨语拦下的男子正是后来导师安排给她相亲的那个韩皓轩!所以说,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感叹,世界真的太小了!尤其对于有缘分的人来说。
韩皓轩诧异地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望着馨语。
馨语是典型的“帅哥控”,这么近距离地望着那个帅哥,眼睛都快看直了。直到韩皓轩眉头皱起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竟把重要的事给忘了。她收回方才痴痴的目光,低下头沉思了会儿才启口,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你能借我一点钱吗?”
韩皓轩突然弯起嘴角,神色让人无法捉摸,他用一种审视般的眼神看着馨语。眼睛里透出一丝怀疑,似乎把她当骗子一样,嘴角的微笑似乎也在嘲笑她竟会用如此低级的手法来骗钱。
馨语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他嘴角带着的嘲弄更是让她觉得不爽,她突然后悔找的是他。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理直气壮地说:“你不相信我?你看看我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觉得我像是在骗你吗?”
馨语虽然已经做好被别人误解的准备,但她真正与这样的目光对峙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发觉她现在特别讨厌那些社会上的骗子,如果世上没有骗子的话,自己落魄成这样也不至于被别人看成是骗子。
“可以说说借钱的原因吗?”韩皓轩看着馨语求助的眼睛,纯净而明亮,没有一丝杂质,他开始收回嘴角微带嘲讽的笑意,做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
馨语看到他摆出这样的表情,绝望的眼中突地闪出一丝光辉,便将自己的遭遇跟他讲述了一遍。
韩皓轩听完之后眼中分明没有同情,只是笑了笑,说:“那强盗还真不简单,累死累活地爬到山顶去抢劫。”
“唉,你这人还有没有怜悯之心啊,我弄成这样,你竟然为强盗说话。”馨语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开玩笑的,别介意。”韩皓轩微微笑道,然后,从自己的皮夹里拿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馨语。
馨语看着他手中的钱,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恍惚,眼眶竟红了起来。在自己身无分文的时候,一个陌生人可以如此慷慨地借钱给你,那种感动无法言说。馨语呆愣在原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用一种感激的眼光看着他。
韩皓轩戏谑地说:“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会受不了的。”他看着馨语无语的神态,还没有接过他手中的钱,笑了笑,说,“你不用怕我的钱是假的,在中国境内都是可以使用的。”
馨语不禁被他的话惹开心了,吸了吸鼻子,接过钱,说:“谢谢你信任我,谢谢你能借钱给我。”
他没说话,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哦……”馨语拍了拍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请问该怎么称呼你,还有你的联系方式,以后好还你钱。”
“不用了。”韩皓轩简洁地说道。
“这怎么行,我可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尤其是陌生人的人情,不还的话,恐怕以后我心里会一直不安。”馨语说道。
韩皓轩不是小气之人,再说这点钱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就当今天做了件助人为乐的好事。他说:“这钱,以后你可以用来帮助别人。”
馨语还真没碰上这样的好人,借别人钱了,既不留名也不留姓,整一个新世纪的活雷锋嘛,韩皓轩的形象瞬间在她脑中变得更加高大起来。她仰头久久地看着韩皓轩,眼中充满了痴迷,仿佛看着金光耀眼的钻石。
韩皓轩没有理会馨语的痴迷,嗤笑了下,便打算走。这时馨语才从刚才的仰慕状态中走出来,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馨语不想就这样错过一个既英俊又善良的帅哥。
韩皓轩笑了笑,抛下一句“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有缘自会相见”,然后转身离去。在夕阳的余晖中,他周身都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煞是好看,像是一幅绝美的剪影,被落日收容,装帧成裱。馨语完全被这美轮美奂的景象吸引住了,她多么希望时间就在此刻静止,画面就此定格,永久地被她珍藏在记忆里。但,时间却无法为她而静止,那个挺拔的背影渐渐模糊,最后消融在落日的余晖里。
回来之后,她还会经常想起韩皓轩英俊的脸庞和迷人的笑容。她心中的完美对象不就是他那样的吗?每每想到这,她总会重重地叹口气。为什么他离她那么遥远呢?遥远到她就只能把他当做心中的白马王子,藏于心中。
但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还能遇上他。
难道刚好验证了他之前说的那句“有缘自会相见”吗?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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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就是陈馨语吗?”韩皓轩的话打断了馨语的思绪。
“……嗯,是的。”馨语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支吾着说。她为能再见到他而激动不已,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但馨语定了定神后,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她不知道韩皓轩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的,便问:“你怎么知道我叫陈馨语的?”
韩皓轩并不回答。还好,馨语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继续纠缠。
“你……”韩皓轩刚想问明一切时,却被馨语的话急忙打断:“你这次找我不会是向我要债的吧?”
韩皓轩突然想起了借钱一事,他恍然大悟般看了看馨语,说:“不是。”
怪不得刚才他远远看馨语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眼熟,但就是记不起他们究竟在哪儿见过。这事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难不成你是来听我讲课的?”馨语笑道,此时的她与平日跟别人说话时的语气截然不同,甜美中还带有一丝娇柔,听得人心头麻麻的。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韩皓轩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而馨语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也许是激动得有点过头了。
馨语坐在韩皓轩的车内,饶有兴致地谈着上次登山的感受,还不忘跟韩皓轩道谢。而韩皓轩却不答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韩皓轩将馨语带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正值就餐高峰期,里面人满为患。
还好,他们在那等了一会儿,就有客人就餐完毕了。待服务生将桌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后,他们面对面坐下。
“你喝什么?”韩皓轩问道,他心里有些烦躁,脸上固有的平静也消失了。
“加冰柳橙汁。”馨语似乎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便不多言。
韩皓轩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加冰可乐和一杯加冰柳橙汁。
室内打着空调,但韩皓轩还是觉得有些燥热。
待饮料上来后,韩皓轩使劲吸了一大口,可乐的二氧化碳气体立即自喉咙冒到鼻腔,使得他被呛了一下,他开始轻微地咳嗽。他感觉胸口有些闷,窒息般难受。
等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后,韩皓轩终于摆出平时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平静地问:“前不久你有过一次相亲吗?”
“……”馨语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她不明白韩皓轩口中的前不久指的是什么时候,因为在这次相亲之前她已经有过好几次相亲了。
“那次你是不是张教授介绍过去的?”韩皓轩想确认眼前的馨语到底是不是张教授介绍给他的那个相亲对象。在课堂上,她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美术老师,但他还是不太敢相信,一个大学老师竟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
“嗯,是啊。”馨语点了点头,然后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知道的?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你在生活上一直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吗?”听罢,韩皓轩心中的怒火开始一点点地被点燃,握着杯子的手也慢慢收紧,似乎要把它捏碎才甘心。
馨语听得是云里雾里,不解地问:“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你若不喜欢相亲可以不去,为什么叫别人来顶替你?”韩皓轩尽量让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但想到这,那火苗却猛地蹿了上来,并且还有要蔓延的趋势。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骗过他,他心里哪能不恼怒,幸好他自小家教就好,自身的抑制力还是有的。
馨语顿时怔住了。她完全迷糊了,她不知道对面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相亲一事是叫若琳顶替的。她喝了口水,稳了稳情绪,问:“你是谁?我不去相亲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作为一名有修养的大学老师竟然欺骗别人还叫别人帮你撒谎。”韩皓轩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漆黑的眼眸里似乎有了些许怒火,他停顿了一下,缓了缓方才生硬的口气,说,“随心所欲的老师是不会得到学生们敬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