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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之前害过章哥！”忽然，一直坐在一旁听两人对话的吴鑫出声说道。
李铁几人也回过神来：“对对！我们当初在基地外面遇到章哥的时候，就是那些人故意把章哥的胳膊划破、丢在丧尸堆中自己跑了！”
“我们都能证明！要不是章哥当时爆发异能的话，章哥根本等不到我们过去！”
兄弟的老婆就是自己的“嫂子、弟妹”，从此前丁少尉那个“削人”事件带来的震惊过后，李铁几人连忙站到了王铎身后决定力挺他们。
虽然他们的心中也很害怕，怕万一章溯哪天忽然来了兴致给自己身上也削上一通呢？可大家相处了这些日子也从来没见章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除了他在发现罗勋和严非两人的关系后变得喜欢给自己等人灌输“男人与男人之间那痛苦而又唯美”的爱情故事外，完全就是个正常人嘛！！
再想想他当初在基地外面遇到过的事、自己一行人见到他的时候他那半身的血和绝望的样子…
在李铁他们得知那些被章溯杀死的人竟然就是当初抛弃、出卖、伤害他的那些人后，他们瞬间就在心中做出了判断——章溯是好人，伤害他的是坏人！他昨晚的行为尽管有些过火，可他只是在复仇而已！！换做是自己，遇到这种害过自己又抛弃了自己的人后也会这么做！当然，手段可不会这么血腥就是了…
丁少尉听到李铁他们的话后松了半口气，转而向在场最靠谱的严非和罗勋两口子求证了一下，最后才神色复杂地看向正看着墙角边发呆的章溯，低声道：“这次的事情因为没有直接证据…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就有些过火了。基地如今只是暂时人手不足，不然上级追究下来这件事我们也不好给你掩饰。”说着，他站起身来又道，“医院上级让我通知你一下，之前你一直持续工作可能会导致心里压力太大，所以这次允许你多休息几天，等初三那天再去上班，这几天就好好在家过年吧。”说着便向外走去了。
杀人之后还能多给两天假期？？
一行人瞪大眼睛呆了半天，又连忙追上丁少尉送他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王铎和依旧看着墙角边出神的章溯。
王铎的嘴唇动了动，偷偷看了章溯两眼垂下眼睛皮，不知如何开口。
没想到先说话的人却是章溯：“你靠的墙——”
“啊？”王铎身上一绷，连忙挺直腰板等着章溯训话。
“——是你上午走之前刷过的地方，这会儿还没干呢。”
“…啊！衣服脏了！我就这两件衣服啦！！”
大门口送丁少尉下楼的众人听到惨叫声后默默对视了一眼，都决定当作没听见。
丁少尉也无视房间中传出来的鬼叫，笑对几人道：“都不用送了，我回去汇报情况，你们在家好好过个年吧。”
“丁稍微，章哥他…不会被抓起来吧？”李铁担心地问道。
丁少尉无奈笑道：“要抓就不会是只有我自己来了，你们也好好劝劝他，这次是报仇也就…平时别这么大的脾气，一个气不顺就拿风削人什么的可不是个好习惯，基地的里异能者数量如今可不算少。”要是真惹到什么人的话，管你异能高不高？大家一起上耗也耗死他了！
李铁几人连忙点头：“您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劝他！”——是得好好劝，削外人、仇人也就算了，万一王铎惹到他后被他削下几块肉…呵呵。
等丁少尉下楼不见了身影后严非上前锁门，罗勋对几人道：“咱们今天包饺子吧。”大年三十，不吃饺子吃什么？
李铁几人两眼发亮声援起来：“好好！”
何乾坤指着1601的大门：“我们昨天回来前就在基地兑换窗口用积分兑了一袋面粉回来！”
罗勋笑道：“我家有菜，还有点肉，拿过来大家一起包饺子吧？”
“好啊好啊，罗哥你种出什么菜来了？我们家的大葱才刚长出来，不够一顿吃的。”
“有菠菜、小白菜，虽然不太多，但应该足够今天咱们吃的。”众人商量好后便决定用1601当作操作间，罗勋两口子回家拿材料过来一起做饭。
至于1602那两人…大家很默契地谁都没打扰他们俩。
楼道中的声音渐渐小去，王铎摸摸背后那古怪的触感——衣服上果然沾到墙漆了，但好在并不严重。低头偷偷用眼睛瞄了瞄章溯那边，见他没有赶人出去的意思王铎再度鼓足勇气：“那个…章哥…我接着帮你刷墙吧？”
章溯沉默半晌，依旧没看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站了起来走向卧室方向。
王铎的一颗保守摧残的小心肝再度往下沉、沉、沉…难道这样还不行吗？难道他又要轰自己走了吗？
“动作轻点。”说着，章溯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卧室门后。
动作…轻点？！
王铎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起来，仿佛整个人飘到了云端一般，就好像昨夜抱着他的时候一样，如处梦中。
他没赶自己走？他让自己帮他刷墙？！这么说他是愿意接受自己了！！
想起早上严非转达的“收拾家洗衣服做饭捏肩捶背”要求，给他刷房子神马得不就代表他愿意接受自己的意思吗？！
只让自己一个人给他刷墙漆同意自己在他家登堂入室等于同意自己的追求可以重现昨晚那让人想起来就觉得羞羞的事、而且将来还会在两人都神志清醒没有其他外界情况影响下完美的两厢情愿！！
纯洁单细胞生物瞬间鼓足气势，一上午的颓败全都一扫而空，兴冲冲地一面傻笑一面开始梦游般的刷墙。
章溯斜靠在卧室地面上那充作床用的被褥上，他的心底依旧茫然一片——杀掉他们了，然后呢？
基地并没有追究，可是之后呢？
就这样每天去医院工作、赚钱、吃饭、糊口…将来呢？
基地外面全都是丧尸的世界，基地中充满了满心麻木只为了一口而饭苟延残喘的人们。章溯看不出未来在哪里、希望在哪里。
他仿佛是一个忽然失去了所有支撑他活下去的目标的人，找不到未来的方向、找不到明天的希望。
之前因为心底一直有着一个执念——活下去、亲手杀死那群渣子。可现在渣子们全都被自己杀死了、杀得轻而易举、死得不能再死了。可…这之后呢？
空洞、茫然，他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呆坐在房间中直到自己慢慢死去、身体腐朽、老化成灰似乎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他现在似乎连走出房门的欲望都没有了。
忽然间，隐隐的从卧室门外传来了一个哼着末世前某老掉牙的流行歌曲的调子。偶尔，那个调子还有些走调；偶尔，还会和另外几首旋律相近的音乐哼混了。
本来已经呆滞到有些直愣的眼球滚动了两下，飘到不知哪里去了的神智渐渐回笼，淡粉色的薄唇抿住，露出一个向下嫌弃的弧度，口中吐出三个刻薄的字：“真难听。”
真难听，从没听过如此难听、还丝毫没有自觉性歌。
可最后，那个向下弯去的角度却不由自主地再次往上弯回——又变回了罗勋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总带着讥讽、不怀好意笑容的章溯。
————————
“罗哥…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鹌鹑蛋？！”
“罗哥，你家居然还有鹌鹑蛋？！！”
“让我看看！就算是臭的我也甘愿了啊啊啊…”
李铁几人仿佛膜拜一般地围在一小把鹌鹑蛋旁，一个挨着一个、四个人围着桌子形成一个半圆形，集体撅着屁股、上半身趴在桌边两眼死死盯着桌子正中间的鹌鹑蛋们。
罗勋笑着将袋子里的几种蔬菜取了出来放在盆里：“我家养的，正下蛋呢，有些似乎能试着孵出来，等孵出来后送你们几只。”
“真的？！！”李铁两眼冒光，猛得冲向罗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哥、亲哥！！”
“行了行了，还不知道孵不孵得出来呢。”罗勋今天其实稍微有些冲动了，不知为什么，刚刚看到李铁他们为了王铎、为了章溯，在丁少尉面前努力争取帮助章溯开脱的模样让罗勋觉得心情有些复杂，在得到最后的结果后、在丁少尉表示不会追究章溯之后、在他们故意将王铎留下后，罗勋便也忽然想做些什么。
家里的鹌鹑如果这次孵化成功之后肯定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小鹌鹑们出生、孵化，分给李铁他们几只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换回来的却是大家在一起的快乐和对于未来的憧憬，罗勋觉得，这样做挺值得的。
李铁几人激动过后并没多表示什么，罗勋和严非两人对他们的帮助、照顾，他们都知道，也都记在了心中。这些东西虽然对罗勋两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于李铁几人来说却是十分珍贵的，毕竟李铁几人可都是普通人，就算现在能有一份工作可天知道能不能稳定下去、长久地持续下去？
罗勋所给予他们的东西，他们只要经过努力、培养，就能成为日后生活的依靠！说不定哪天没饭吃了，他们就能靠着这些东西活下去！！
对于这种雪中送炭的帮助他们不是傻子，自然也想要回报，可在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力量能帮助他们的时候说什么都只是虚言，他们要靠实际行动、在未来的哪一天、自己能够帮助他们的时候回报。
罗勋的做饭经验丰富，负责指挥、统筹、指导、检查等等。李铁四人被他支使得团团转，心里却美得乐开了花——包饺子！自己亲手做哒！
罗勋过来前从自家冰箱取出了一些冷冻的肉馅，以及一些备用的小虾皮。此时指挥着何乾坤、韩立剁菜，李铁调肉馅，吴鑫准备各种调料收拾杂物，他正在教严非和面。
一群人热热闹闹边做饭边玩儿，等东西大致准备好之后罗勋就指导着他们五个人擀饺子皮，自己负责包——他一个人包饺子的速度就能赶上那五个人擀剂子的速度，完全没有半点压力。
何乾坤觉得鼻子上有点痒，抬手用手背揉了下——蹭上一层面粉，忽然发觉房间里人数有点少，抬头看向众人指指背后隔壁方向：“那个…要不要叫王铎和章哥过来？”
李铁几人对视了一眼，又瞄了瞄凑在罗勋身边亲亲热热学包饺子闪瞎人狗眼的情侣二人组：“算了吧，等吃的时候再叫他们吧…”人家两人难得独处一会儿说不定今天就能顺利和好，他们还是别过去当电灯泡。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一对狗男男在这里秀恩爱，要是再来一对…呵呵，让他们这群单身汉还怎么活啊怎么活！
韩立偷偷瞄了一眼身边几个同伴——何乾坤…肥硕得五官都挤得快看不出立体感了，pass。吴鑫…那一脸美丽青春痘，比较影响食欲，pass。李铁，瘦干巴的一点高，跟自己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的对比，实在太不般配了…
唉，想在身边发展个好基友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啊，至少硬件条件就很难符合，让他都没得可往歪处想的人选。
等把饺子都包好了，隔壁那两位都还没动静呢，等罗勋指挥众人烧水准备煮饺子时大家才不得不分出个人去隔壁叫那两位过来吃饭——他们之前的午饭就没吃呢，因为知道能一会儿就有饺子吃所以干脆全都饿等这一顿，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大家实在等不得了。
抽签之后，何乾坤不得不苦着脸过去敲隔壁的大门，等了一会儿才见王铎满脸白花花地过来开门。
“你怎么了？！这一脸白！”何乾坤被王铎那张白花花的脸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
王铎也瞪大眼睛：“你怎么一脸的粉？”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在门口对视，王铎身后飘飘悠悠地传来一个声音：“怎么都堵在门口？”
何乾坤连忙想起自己过来的任务：“章哥，我们那头包好饺子了，过来叫你们俩过去吃饭！”
“饺子？！好啊好啊！什么馅的？”王铎两眼冒出绿光——他上午在1601刷了一上午墙皮，下午又跑到章溯家中自觉自愿地继续刷墙皮，这会儿早就快饿晕了，要不是为了在章溯家里能多呆一阵算一阵、不愿意回去拿吃的，他早就回去了！
“菠菜猪肉、小白菜虾皮粉条的！是罗哥他们两口子拿过来的菜和肉。”
王铎兴奋得转身去看双手交叉在胸前靠着厨房大门的章溯：“咱们过去吃吧？”
章溯挑挑眉毛，什么都没说，但却往大门这里走来。
王铎那张绚烂的大花脸出现在客厅中将李铁他们全都吓了一大跳。
“你脸怎么了？”
“刷墙漆呢！”王铎一脸得意，就差把鼻子仰上天了。
看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再看看神色淡定跟何乾坤一起走进来的章溯，李铁几人暗自磨牙——出息！不就是给人家刷墙去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吴鑫比较厚道好心问道：“刷了多少？一会儿吃完饭要不要我们过去帮你？”
“不用不用！”王铎立马无比警惕地瞪着他，“我再弄一会儿就忙完了！”他要坚决捍卫他的地盘，自己忙活了这一下午才刚换得章溯跟他说了两句话呢，哪能让他们这群闪亮亮的电灯泡过去搅局？！打死也不可能让他们跟过去！
韩立表情扭曲地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心里不住冒酸水——看看这副护食的德行？丢不丢人啊…你的爷们气呢？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我都不稀罕说你了！
罗勋低头闷笑，严非则略带意味深长地看向章溯。这回换成章溯无视严非那深意目光。
饺子没多久就煮好了，一群人围在桌旁一面吃一面继续煮，桌旁放着的收音机正在播放基地内部的广播。
今天是除夕，基地为了稳定人心、也为了这个灾难中的第一个农历新春还是挺用心的，据说等到晚上八点钟时基地中会播放今年的春节晚会。
今年过节的时候有春晚可听的消息大家早几天在军中的时候就听说了，据说末世后虽然几乎没有多少艺人逃到西南基地中，但也有一些末世前丝毫没有名气的小艺人们在，再加上军中存活下来的部分文艺兵们，录制一台春晚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要确定主题思想——以打倒丧尸、夺回家园、宣扬正能量、团结人心等等主题的节目为主，就能很快做出一台晚会。可惜现在的情况不允许直播，只能提前录制。毕竟文艺工作在末世中可填不饱肚子，不少人的时间也不统一，大家谁有时间谁就去报到、给节目录个音就完了，之后该做什么还得继续去做，还有可能刚刚录制完节目就要出基地去做任务，更有些人在录完之后离开了基地就再也没能活着回来。
闷头吃着大大的饺子，别说，自家做的和基地食堂买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亲自动手做了饭的原因，反正家里饺子的味道似乎要比从食堂中买回来的好吃些。
吃过饺子，看看时间，正是下午三点钟。罗勋他们包出来的饺子还剩下不少，应该还够大家晚上吃的。不过考虑到现在大家已经吃过一顿团圆饭后，有异性（？）没人性的王铎就提出：“要不…晚上大家各家过各家的吧？人家严哥和罗哥也得团聚…”说着，不住偷偷用眼睛去瞟章溯。
章溯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根本没听到。
韩立磨着牙勾过他的脖子，阴阳怪气地道：“对啊，各过各的、各回各家，你也得回来跟我们过年呐~”
“就是就是！回家过年！”李铁几人也跟着起哄。
章溯脸上的笑意不变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王铎黑着脸甩开他：“我还得给章哥刷墙呢！还不知道要刷到几点，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李铁几人起哄般地笑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嘘他，不过王铎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决定暂时忍耐这群羡慕嫉妒恨的货，硬是盛上一大饭盒、足够他和章溯晚饭吃的饺子后，巴巴地抱着饭盒蹭到章溯的面前，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罗勋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拉着严非的手：“我们家里也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听见这话后王铎两眼发光地继续给章溯放电，章溯拍拍衣服角，施施然起身，下巴一如既往地微微仰着，如同一个高傲的女王带着一条傻了吧唧的小傻狗一般和王铎一前一后也走了出去。后面李铁几人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第63章 混乱的年三十
回到家中罗勋将带回来的饺子放到厨房中去，他们今天其实没什么事可做，隔壁的屋子还要继续晾上一阵才好刷墙漆、铺设地龙。自家的蔬菜有些需要再种一种、养到能结种子的程度。需要再发芽耕种的植物今天早上才刚放到育苗箱中。暂时貌似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
小家伙在家中正一面蹦达一面咬拽着一条拴在严非特意做出来的铁把手上的绳子磨牙，将饺子放好后罗勋觉得自己似乎隐隐听到了些什么声音？
“什么在叫？”罗勋左右听了听疑惑地问道。
严非也一脸诧异，细听了下抬手指向——育苗室。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育苗室轻轻推开门，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孵化箱中一个小小的鹌鹑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破了，一只小小的、湿答答的、黄乎乎的，不过男人拇指大小的小鹌鹑正在那里茫然地左右张望！
“孵出来了！！”罗勋兴奋地抱了身边严非一下，转身冲进了育苗室。
轻轻将小鹌鹑取出，放到旁边一个早就做好的盒子中，取过准备好的水和早些日子调配好的饲料。
刚孵出来的鹌鹑十分脆弱，需要较高的温度和干净的饮水、适合的食物。
罗勋很庆幸自己这几天都在家，不然要是万一需要出去工作的时候家中的小鹌鹑孵化出来了，饿上半天没人管的话…咳咳，还说不定会死几只呢。
仔细地将小鹌鹑安置好，看着它吃了些调和好的饲料，又检查过还在孵化中的鹌鹑蛋们确认似乎有还有几只都快孵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地拉着严非走了出去。
“真好，大年三十家里添丁。”那毛绒绒、黄乎乎的小东西那么小一团，看着让人的心都几乎要化了。
如果不是刚刚孵化出来的鹌鹑比较脆弱，罗勋都有心将它带出来当成宠物养。
严非笑道：“等过几天又会多上几只，倒是家里就热闹了。”
大年三十放在末世前虽然因为人们生活节奏的变快、各种传统的遗失等原因，渐渐变得越来越没有年味，但在如今末世之中，能够活下来的人们还是十分欣慰于自己能活着看到大年初一一晚上的星星、早上的太阳。
至少对于国人来说，今天基地中的气氛要远比两个月前的公历新年来的感慨得多。
能活过这个年，就代表又在末世之中走远了一步。
基地安置在各处、末世后临时鼓捣出的大广播喇叭广播在晚上八点前后开始播放起提前录制好、计算着时间录制好的春晚录音节目。
因为如今基地内的通讯还没办法恢复，所以这台晚会基本上都是以音乐、歌曲、相声小品等能用纯语言、音乐来表达的艺术形式播放。似乎一下子就将这些娱乐活动推回到几十年前一般，但这林立在大街小巷的街道上的广播喇叭在一定程度上让基地中的众人多少有了些心灵支柱。
那些家中没有收音机的人家趁着天气不算太冷，甚至有不少人干脆走出家门，聚集到大喇叭下面听着里面播放的节目。
一个个认识、不认识的人们聚集在各处，享受着这难得平安、宁静的节日。
不过这种播音喇叭大多都建在了内城区，外城区因为才刚刚清理、修建好围墙并没有马上安装这些东西。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外城区太靠近围墙了，万一声音过大的话引来丧尸怎么办？相比起来内城区就要好得多。
罗勋两人也早早在回来后就打开了播音喇叭，罗勋从家中孵化出鹌鹑的兴奋中冷静下来，下午又钻进育苗室研究了一通最后决定改造一下鹌鹑小窝，让小鹌鹑们孵化出来后可以顺着一条通道来到旁边的小箱子里，和其他同伴们汇集、吃东西。
不得不说，这些家禽可比人类的婴儿…不，要比一般的哺乳动物好打理得多，毕竟它们一出声就能睁开眼睛、自己走动、找食物吃。虽然同样脆弱，可相比起来哺乳动物们的后代刚一出生时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本能寻找母亲乳房、甚至有许多根本无法行动来说，它们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孵化箱四周被罗勋用东西拦住了，免得小鹌鹑们一个慌张掉到地上摔个好歹。
这些小小的鹌鹑蛋们彼此之间都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差，一旦头一个有动静、孵化出来后，后面的自然就也快了，因此罗勋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忙活了一下午，此时两人正半躺在沙发上。罗勋靠在严非的怀中，下意识忽视掉自己以前一直坚持的“上”位者的意图…当然，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现在也算是“压”在了严非的身上。
沙发旁的茶几上盘子里还剩下了几个吃剩的饺子，桌上还有一个盘子彻底空了，里面放得是刚刚被消灭光了的腊肠——这些香肠是原本挂在天花板上迎风飘扬、被罗勋刚刚蒸好后切盘的。
家中这些风干的鸡鸭、腊肉香肠什么的自从进入末世后罗勋就几乎没怎么动过，一方面是因为冰箱中冻着的还有不少肉类，没彻底消灭完。另一方面就是这些风干的肉类能存放更长的时间，毕竟罗勋也不确定他们多久之后才能再弄到肉类——至少一年之内是别想了。
小家伙吃过晚饭、跑去卫生间很识趣地嗯嗯过后，在家中跑了几圈撒过欢后便也一跳上了沙发，直接趴在罗勋的怀里求抚摸。
于是沙发上两人一狗的造型就成了——严非抱着罗勋，罗勋抱着小家伙…如此祥和的一家三口。
收音机中传来各式各样的歌声、音乐声，将原本就安静的房间中衬托得稍微热闹了一些。生物钟强大的作用下，让罗勋在十一点左右就有些犯困了，不过他还是坚持地等着，至少等到十二点后、吃上一个大年初一的饺子再准备上楼睡觉去。
于是，虽然末世后的大年夜节目很稀罕，但到了后来他却没有多少听进了耳中。倒是严非，因为每晚睡前都要在动用一次异能，而且往往他又会将这种训练放到折腾完罗勋之后，那时浑身都是汗的自己还会去卫生间在洗漱一下擦去汗水，倒是比罗勋更适应熬夜一些。
两人静静听着收音机中大年夜的到来、主持人们的倒数计时，就连楼下、那些围在大喇叭周围坚持听节目的人们此时也不由发出了欢呼声。
大年夜，虽然为了安全考虑基地不允许燃放烟花，但这种过年的气氛还是一下子因此烘托了出来。
罗勋笑着揉揉眼睛，抬头在严非的下巴上啃了一口：“过年好。”
“过年好。”严非也低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家伙还以为两个人在玩儿呢，躺在罗勋身上扭动扭动地把狗头硬往两人脸中间凑。
推开狗头，严非笑着抬手去拿放在一旁的盘子：“吃个饺子再睡，好歹也算是过年了。”虽然放凉了，但好歹吃一口应应景。
罗勋笑着坐起身来，和严非各吃掉一个后还夹开一只饺子，给了一直好奇不停地在他怀里折腾的小家伙。小家伙鼻子抽抽，随即张口叼住、跳下沙发后便趴在沙发前开始慢慢地啃啃啃、嚼嚼嚼。
“我还说这次的饺子是以菜为主的，以为它不吃呢。”罗勋诧异地看着吃得起劲的小家伙，对严非笑道。
严非也失笑：“这还不好？对于咱们来说菜可比肉好弄得多，它能吃菜以后也好养活。”
楼道中隐隐地传来了一些哭声，听上去距离并不算太远。罗勋和严非先是惊讶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在确定楼道里并没人开门出来后便没有出去查探情况——某些时候，人们确实需要痛快地发泄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