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外出虽然他是以种地为主，也不过只在外面耽误了一天多的时间，但经历过变异植物的偷袭、遇到了那群进城做任务的幸存者，这两件事都让卫轩由心底生出一股疲惫感。这种疲惫感让他十分想要尽快回到“家中”，所以他昨天晚上一直拉着杜航，居然就这么连夜走了回来，到现在他早已觉得疲惫不堪、只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确认过小区内的安全情况，卫轩这才放松地回到自己家中，将背包随便往地上一丢，解开连在两人身上的绳子、到卫生间好好梳洗了一下，才一头扑到床上、打开连接着蓄电池的风扇，抱住杜航的腰闭上了双眼：“累死了…有什么事都不管了…等起来再说…”
说着，他就这么直接睡着了。明明因为赶路已经很饿了的卫轩实在体力不支，只能等到醒来后再考虑吃饭的问题。被他抱住的杜航也只是疑惑地看看扑进自己怀中的人，歪头仿佛在思考似的，然后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卫轩的背上，用自己的体温配合电风扇的风速帮他降温。
卫轩睡得很熟、很熟。因为赶了一整晚的路、而前一天的傍晚他还忙着挖坑烧变异植物根、种土豆，所以今天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于是直到这天傍晚，他居然还在沉沉地睡着，半点没有想要醒来的征兆。
原本一直乖乖抱着他、仿佛一个真正的人形抱枕般没有半点不满的杜航却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平时甚少会有什么灵动的眼睛忽然看向某个方向。
那里是一堵墙，墙体上无论内外连只虫子的影子都看不到，可杜航却似乎隔着那堵墙能看到对面的什么东西似的。
此前杜航也偶尔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但往往不过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方一会儿就会失去兴致，而今天，他却在盯着某个方向一会，身子动了一下。
这似乎还是他在卫轩睡觉的时候头一次主动挪动身体，不过好在，因为卫轩睡得很熟，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又过了几秒钟，杜航忽然缓缓地、以完全不惊动卫轩的动作将自己的那条被他枕在头下的手臂抽出，然后起身下床、向外面走去。
自从与卫轩相遇之后，杜航从来没有一次主动离开过他的身边。几乎无论发生过什么事，哪怕旁边就漂着香浓人肉、鲜血气息的食物就在几步之外他也从来没有主动离开过他。
可现在，还是头一次、在卫轩明明就在他的身边还抱着他的时候，杜航居然忽然起身向门外走去。
似乎是因为整个小区已经全都彻底被卫轩占领了，也许是因为周围晃荡的全都是不会主动攻击卫轩的、还能帮他看家的丧尸们。又或许是因为今天回来的时候太过疲惫所以顾及不上，今天卫轩回家后并没有锁上房门。
杜航虽然没有自己亲手开关过这个房间的大门，但平时卫轩进出门时的动作他都看在了眼中，此时站在自家大门前的他将手放到那个把手上、一压，碰上的门锁便直接被打开了。
这种门锁可以从内外都直接拧开，在门内时如果想要将锁锁上可以拧上里面的安全锁、又或者用钥匙从内锁死。在门外就只能用钥匙彻底锁死。
卫轩在刚刚打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发现这户人家的门钥匙就掉落在房间内地板，因此便直接收了起来，只是平时因为几乎不用担心外来者的缘故，他几乎完全用不上这东西。
现在，杜航只是轻轻一按、门就被他打开了。
出了门，平时的行动显得十分缓慢、只在发现人类气息时才会有些激动的杜航忽然猛得向楼梯处跑去，速度之快、行走动作之灵敏如果被卫轩看到绝对会惊掉他的下巴——杜航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尤其是卫轩遇到危险的时候行动也很迅速。但因为那些情况往往一闪而过、卫轩又没有一直盯着他的动作，所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根本无法推测出当时杜航动作到底有多么的迅速。
而现在，杜航冲下楼梯的速度绝对要比末世前任何一个世界短跑冠军的最好成绩都要快得多！
冲下楼梯、冲出大门，面对着小区中七扭八歪的垃圾杂物杜航更是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他也不会眨），几个腾跃就翻了上去、腾跃在那些高高低低的杂物和楼宇之间！几个闪身就没了踪影！
同小区的另外一栋楼中，在杜航冲出楼栋后，那对住在最高层的丧尸中年长的一个也忽然从一直静静坐着的角落起身、走到了窗子前“看”向杜航消失的方向…不，他所处的位置是小区中除了楼顶外最高的，因此能看到的应该也更多一些。只是在杜航的身影彻底被附近的建筑物遮挡后，他又足足站了三五分钟，才转身走回之前的地方，坐在年轻丧尸的身边。
在它们两个身前的一个小凳子上放着一袋打开的雪花。这个凳子是卫轩特意帮他们搬过来的，这袋雪花也是卫轩帮它们打开放在那里、方便它们想吃的时候就能够到。
至于之前他给这两头丧尸的那两个半袋的雪花…他不知道它们将那些东西弄到了什么地方，不过估计如果这袋打开的吃完了、自己一时没来得及帮它们补充的话，它们应该会去翻此前的那两个半袋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年我家出现的蚊子都很诡异。
往年，无论是在我爸妈家还是我自己家的蚊子，都最爱真对我下嘴，可是今年！我家蚊子出现了变异，这种变异不是指它们不咬我、只咬我家那口子，而是指——但凡出现的蚊子，不是死咬我、就是死咬我家那口子！就算明明两人一起踹被子，它们也每次只盯着其中一人咬。
→_→这种突然变成限定口味的状况真心让人懵逼…
ps：今年我家出现的蚊子还有一大特点，它们飞时都没动静！害得我们一开始总是怀疑会不会是其他虫子咬的？然后满屋乱找时就会发现一只带血的蚊子(?_?)
第40章 痕迹？
此时，卫轩依旧沉沉地睡着, 半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就连杜航又躺回他的身边都没发现, 就是在杜航企图将他的胳膊再伸回卫轩的头颈下时被他那十分笨拙的动作弄醒了。
明显没睡醒的卫轩在昏暗的卧室中疑惑地左右看看，见杜航正躺在自己身边、只是怪怪地看着自己, 才向他的位置靠了靠、再度扎进他的怀中将冰冰凉凉的大抱枕抱住，继续睡——很好, 他的这一动作成功地又枕到了杜航的胳膊上，达成目的的杜航再度闭上眼睛，如平时一样，学着卫轩的模样“睡觉”。
一个好觉睡醒，卫轩只觉得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睁开眼睛愣了半天的神才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 发现房间里并没有挂上窗帘、且现在外面的天色显然已经是深夜了。
打了个哈欠，先起身将窗帘挂好卫轩这才打开太阳能手电, 一面揉着眼睛一面走向卫生间——他就是被憋醒的…
再次回到卧室的卫轩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刚刚上卫生间的时候顺便洗了把脸，这会儿彻底醒过来后肚子也闹了起来——谁让他昨天晚上忙着赶路、今天回到家中后也没来得及吃饭就直接睡下了呢？
“唉，果然末世中出远门总会状况多多啊。”一面叹息着, 卫轩一面走进厨房, 托腮研究起弄些什么东西吃比较快。
他虽然很想按照从菜谱上学回来的方法炖肉烧土豆吃, 不过一来现在他实在太饿，越快吃到东西越好。二来现在的时间太晚，在确定城市中还有幸存者存在之后卫轩更不愿半夜三经弄出光亮、让有可能观察到这里的人怀疑这里有人在，所以做饭的速度自然越快越好、动静越小越好。
想到这里, 他只得弯腰拿起一个碗装方便面，走回卧室做水泡面去也。
对于饿得太久的人来说就算吃方便面也是很香的，尤其是末世前某些方便面厂家为了留住顾客特意将某些口味的方面汤料做得确实香气四溢，如果不是那些面吃多了会恶心的话，其实卫轩还是挺喜欢这些不健康的方便食品的。
所以，现在终于学会了做饭的卫轩虽然一面暗自吐槽面的口感、一面期待着明天天亮后自己可以用土豆来改善伙食的计划。当然，他对于自己存下来的这些肉一旦吃完就再也没办法补充的问题也觉得比较头痛就是了。
一口气干掉两碗泡面，卫轩几乎整整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胃口终于舒服了不少。他收拾掉碗筷包装袋，这才伸着懒腰走回卧室，并悄悄拉开一角窗帘，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现在才刚半夜十二点左右，要等上至少五六个小时天才会亮啊…”
虽然盛夏时分天色亮得早，往往凌晨四点左右天就已经开始亮了起来，但对于卫轩来说还是觉得他自己的生物钟变得又不正常起来，这对于他之后的行动稍微有些影响。
转过身又走回床边坐下，一旁的杜航也十分自觉地坐在他的身边。卫轩开始琢磨自己在这之后要忙的事——小区中的土豆此前是分批种下的，所以今后还会陆续收获。之前收获的那些都已经被自己陆续处理了，足够自己吃上很长一段时间。等到这一轮新种下的土豆再到收获的时候自己再晒出一批来、应该就能够足以支撑过今年的这个冬天了——这当然还要加上他之前从这个小区中收集到的那些粮食、方便食品。
那么之后…自己的生活恐怕就会变得清闲许多了吧？今后除了不定期外出扩散土豆种植面积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好忙了吧？
皱眉歪头思索了一会儿，确定暂时自己除了收集雨水、等到小区中土豆收获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忙了，卫轩才忽然觉得自己心底冒出了一阵茫然感。
上辈子末世后因为要周旋于基地和外面的世界之间、还要尽可能多地利用外出的时间去收集物资回基地换用得着的必需品，所以他直到临死前，生活中虽然也有一些茫然感但却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竟然生出了不知道今后要去做什么的感觉。
忽然间，身边杜航靠了过来，卫轩诧异扭头向他看去，就见他正直愣愣地歪头看向自己。
“怎么了？”
丧尸能够回答人类的问题吗？如果不是老天爷大发慈悲地再度将灵智赐回到它们身上的话，那么这个回答绝对是否定的。
现在的杜航显然还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被老天爷看上、选中，成为那最特殊的丧尸，所以此时的他依旧十分茫然地歪头、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卫轩。
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因为天气过热所以卫轩身上穿得是背心，上面完全没有半点污渍和油迹啊，所以…他到底在看什么？
再次抬起头来，杜航依旧这么歪头看着自己。卫轩忽然一拍脑门，连忙起身——自己光顾着填饱自己的肚子了，忘记给杜航吃雪花了！
或许丧尸们也有定期进食的需要吧？不然那些丧尸为什么会一旦发现有人进城就会那么积极疯狂地追在他们身后捏？显然是能多吃一口算一口、万一以后长时间遇不到人、啃不着肉它们不就得饿肚子了吗？
所以，杜航昨天睡前没吃雪花、现在肯定已经饿了！
拿着一小袋雪花匆匆又跑回床边，卫轩这才一片又一片地投喂自家丧尸。别说，这种自己捻起一片他凑过来吃一片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呢…
天色由暗转明，中拉开窗帘的房间也从一开始的昏暗变得渐渐明亮了起来。在天色大黑时暂时没事可做的卫轩居然翻腾出了不知从谁家找出的平板，用蓄电池转接头充电后看起了里面的几部电影。他躺在床上、吹着电风扇，还无比得瑟地枕着杜航那冰冰凉的大腿，真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此时天色彻底明亮了起来之后，他才刚刚看完第三部电影，发觉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爬起来：“哎，又该忙了。”
小区中的绝大多数房间都已经被他清理过了，然而这片小区中房屋、楼的数量都很庞大，还有不少房屋没有被他光临过。再加上某些房屋还装着防盗门、非暴力无法破坏，所以末世初期不愿意将小区中折腾出太大动静的卫轩就将那些难以打开房门的房间留到了后面。这几天既然不需要外出、又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忙碌，那他自然要好好折腾一下这些大门。
说实话，在末世中每打开一个无主房屋房间的大门，对于他们这些拾荒者来说都有着一种打开宝箱的激动感。这一点就算对于卫轩这个暂时并不缺乏物资的特殊异能者来说，也同样是一种能带来拆开礼品箱子般快乐的惊喜。
在床上滚了两圈下地，卫轩正要拿件T恤准备外出，一转头，看到依旧坐在床上的杜航时却让他愣了愣。
“这是什么？”两步走到窗边，卫轩弯腰仔细看向杜航的身上，杜航穿得衣服与卫轩差不多，在他的白色背心左腹位置，此时居然有着几点仿佛干枯的血迹一样的黑红色。
像是血，可如果是血的话又会是谁的血？？
卫轩一头问号，先一把拉起杜航的背心，仔细检查有疑似血迹背心里面的位置。结实而又带有让人羡慕肌肉线条的身上只有几点十分暗淡的印记——他不会出汗，这两天就算与卫轩一起外出因为外面穿的很厚实，他的皮肤也没有蹭上过什么脏东西。
“没有伤口…难道是我的血？？”仔细检查过杜航的身体，卫轩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只能怀疑到自己的身上——谁让他天天睡觉时都抱着人家孩子呢？
于是，他又连忙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却依旧没有半点发现。没办法，只能再跑回卫生间，先检查过脸上，再费力地扭转着身子检查自己的背部后有没有伤口。
不是卫轩太小心介意，而是在末世中把自己弄伤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任何人，只要身上有哪怕再微小的伤口，都极有可能会感染到丧尸病毒！
尤其卫轩还每天都和杜航生活在一起，两人相处时也十分亲密。如果自己万一不小心受了伤说不定就会直接变成丧尸。
虽然他不怕，可在他还不想和杜航一起当追人痴汉前，肯定还是小心为妙。
又从房间中找到一面小镜子，与浴室的大镜子配合仔细检查了一下，卫轩才最终确认——伤口肯定也不是自己身上的。
莫非是杜航在外面不小心蹭到了什么？这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卫轩又连忙去翻找他昨天穿过的外衣，让卫轩再次疑惑的是——那上面同样没有半点血迹。
第41章 雪
如果杜航的外衣在相同的位置也有着蹭过什么东西的痕迹, 那说不定是他和自己在外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过什么，只是碰到的东西颜色与干枯后的血迹有些相似才会被卫轩误会。
可现在，他的外衣却是干净的。
如果那个痕迹是杜航自己身上不小心哪里有损伤蹭上的话…可丧尸的血是发黑的, 颜色干枯后按理说会比这个颜色更深一些，而且就算是丧尸, 受伤后愈合的伤口颜色也会比其他地方的皮肤颜色要略浅一些, 前世经常帮杜航清理伤口的卫轩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然而, 他身上此时并没有这种痕迹。
如果那血是自己…自己的伤口不可能愈合得那么快！而且还有丧尸化的可能性, 所以, 那东西到底是神马？是从哪里来的？？
尤其是杜航身上那个痕迹东西显然是他们一起回家后、脱下外套后才染上的，莫非是昨晚自己吃饭时不小心将汤汁弄到了他的身上？可那些汤汤水水的颜色哪有那么深啊！
心存疑虑的卫轩在房间中翻来覆去转悠了好几圈, 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能给杜航的身上沾染上这种疑似血迹的痕迹, 最后只得暂时放弃。他做梦也没有想到, 杜航居然会在自己睡熟后离开这个房间、甚至彻底离开了这个小区。所以他自然也想不到被杜航沾染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沾染上的。
被卫轩摆弄过来摆弄过去的杜航一直保持乖乖的状态, 任他翻来覆去、扒光了上下检查也没有半句怨言。最后在终于放弃了这一行为的卫轩帮忙下, 穿好衣服又乖乖给他当苦力去也。
七月底、八月初，T市的天气从暴晒转向了闷热。天上时不时地降下一场雨，让在末世中饱受摧残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难走。
卫轩在这段日子中又收获了两次土豆, 将它们统统发芽后陆续种到了小区内外, 以及再次外出远行、往T市其他位置陆续播种着土豆、胡萝卜。
在这多半个月内, 他又确定了T市中其他方位的几个幸存者基地。其中一处很小, 只是在走到那附近后从杜航的反应上判断出来那里应该有活人在。另外一处则就要大得多了——是一处学校园。
这所学校与之前卫轩遇到过的高层小区不同，因为四周有着一圈高高的围墙——末世前这道围墙、护栏肯定是为了防止学生们上课外逃跑才特意修建的。却没想到末世后居然有了阻止丧尸攻进去的效果。
虽然末世初期的时候这所学校中的丧尸数量肯定也不少，但不知是什么人如此牛掰, 居然能将这里的丧尸想把法弄出去、自己却占地为王地住了进去。
这所学校的占地面积不小，卫轩在稍远位置的一处办公楼上观察过那里的情况，可以确认那所学校中肯定有异能者在，尤其是土系的异能者，这才能够将学校围墙中纯金属围栏的地方彻底用土墙封死、阻止丧尸们的进攻。
现在，在卫轩手中的那份地图上已经标注出了几处将来外出行动时绝对要避开的位置，那就是他已经可以确定的、应该有着幸存者基地的地方。
与末世初期那会儿不同，那阵子虽然他也发现了不少建筑物中疑似有人，但那些都是数量十分分散的、暂时藏在一些建筑物中躲避的幸存者们。而现在，这些被标记出来的地方则大多都是人数较多、可以形成一些力量的小型幸存者基地。
这些基地与建立在城市外面的基地不同，它们更加脆弱、所处环境也更加危险。一旦丧尸们的实力增强，这些小基地就十分有可能在丧尸袭击之下被彻底扑灭。
当然，也有一些小基地因为占着不错的地理环境，说不定能够长期维持下去，但这一切都与卫轩无关，他唯一能做的、可以做到的就只有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与杜航的安全，让他们两个能够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其他的那些事情…就只能看那些人自己的生存能力以及运气了。
日子在这种打理打理小区环境卫生、整理整理残存物资、收获土豆外出种土豆中慢悠悠地晃荡着。
当一点冰凉飘落在卫轩脸颊上的时候，他茫然抬头看向空中，这才愕然醒悟——又到了怪雪飘落的日子！
“走走走，上楼上楼！”看到天上下雪，正在自家小区中转悠、检修坍塌围墙的卫轩瞬间兴奋了起来，一把拉住杜航的手匆匆走向距离最近的、屋顶完好的楼中直奔楼顶。
在这多半个月的检修中，他已经彻底清理出了所有屋顶还算完好的楼，将再次收集来的一大堆各个型号的盆盆罐罐全都整理到这些楼的屋顶。下雨的时候它们就是收集雨水的好工具，而在现在这种怪雪飘落的时候嘛——那当然就是收集雪水的好时候了！！
卫轩不敢保证这些雪花收集、蒸发后就一定能留下那种怪异的雪花。可如果真的能用这种方法弄到他们需要的雪花，那么将来他就再也不必为了杜航的“口粮”发愁了！还能顺便喂养那两头男男丧尸。甚至，如果雪花的数量足够富裕的话，还能给小区中那些到处游荡的丧尸们一些，算是自己“雇佣”它们的工钱。
当然，在给那些丧尸之前，自己还得在杜航和那对丧尸身上先测试一下，看看用雪花喂养出来的丧尸们是不是真的能增加灵智？
不过无论如何，收集大量的雪花喂养周围丧尸的计划也已经被卫轩放入了计划的小本本中，因为按照前世对于丧尸们的了解，这些丧尸如果真的在长时间不进食的情况下，恐怕真的会因为完全没有能量的补充、而渐渐地在时间与自然界的摧残下彻底腐败、死亡。到那时，自己这个只在丧尸世界中才能相对安全生存下去的人与杜航反倒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如果可以，没人愿意为他人带来灾难，可一旦如果面临生存下去的威胁的话，任何人都可能变成极其自私的人。尤其是他们所希望能够活下去的其实并不是他们自己、反而是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的时候，反而更有可能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卫轩知道自己现在考虑的事情很有可能就在向那种极端发展，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杜航彻底的消亡，所以哪怕他的决定将来真的会让人类基地遇到麻烦，他也会在所不惜。
将屋顶上的盆盆罐罐全都摆放到合适的位置，迎接着这一场白色庆典的到来。卫轩站在一栋楼的屋顶上，用望远镜确认过其他屋顶的状况，看到其他屋顶的盆盆罐罐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还都留在之前的位置上时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就见被他拉上屋顶的杜航此时正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嘴巴微微张开着。
卫轩愣了愣，也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那上面除了飘落的片片雪花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可杜航到底在看什么呢？
转过头又看向杜航，这时正有一片稍大一些的雪花飘落、落入杜航的口中，卫轩这才猛然灵机一动——他…莫非是在吃雪花？！
想到这里，他又连忙跑到屋檐旁，低头看向小区中，不少的丧尸在雪花飘落的时候也都呆呆地抬起头、用它们那执拗没有聚焦的视线看向天空，仿佛发呆发傻似地半张着嘴巴！！
卫轩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中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下——错了，全都错了！甚至上辈子那些专家们的推测也绝对不可能实现！！
闭上双眼，卫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盛夏之中雪花飘落时还是会让人觉得十分寒冷的，可这种寒冷却能让他的头脑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某些问题。
前世时他在外出时很少会遇到下这种怪雪的时候，在他的记忆中，外出时、在丧尸堆中似乎只有那么一两次正好遇到怪雪飘落。那时候的杜航和周围的丧尸同样是抬起头来仿佛看什么西洋景似地这样半张着嘴吧。
可因为卫轩平时外出的时候所见到的这些丧尸本来就是这副呆样子，它们听到些什么声音、遇到些什么事情的时候也大多都是半张着嘴巴的模样。所以那时没有细想的卫轩并没有在意这些情况，只以为它们受到雪花的吸引，下意识抬头想看看这些雪花是从什么地方飘落下来的呢。
可是，如果丧尸们是有意识地主动在这种时候“吃”雪花的呢？！
怪雪中蕴含有特殊的能量，它们在降落之后会在泥土中与真正的、融化后的水分子分离开来、凝结在泥土深层。所以，虽然在下雪的时候每一片雪花中蕴含的能量都很少，但缺绝对是有着能量的！
这种能量能够提供给丧尸们得以生存下去的能量！而且这种怪雪平均大约每三个月就会降下一次！每三个月的时候丧尸们都会自发地“吃”怪雪！
所以，只要天上还会飘落怪雪、丧尸们就绝对不会因为“能量不足”而彻底死去！
第42章 各自的食物
卫轩再度张开双眼, 看着依旧仰头用嘴巴“接”雪花的杜航。他记得，前世时基地中的幸存者们在末世到来的一段时间后开始抱怨，说外面的丧尸们已经熟悉了它们那古怪的大力气、奔跑速度。甚至一两年后丧尸们变得全都要比末世初期狡猾得多, 甚至懂得设下陷阱捕捉主动送上门来的幸存者们了。
这样看来，与其说是丧尸们渐渐熟悉了它们身体的技能, 还不如说——是有什么东西刺激了它们的进化与发展。
那么会是什么东西刺激了它们、让它们在丧尸化后还会渐渐的、一点一点地进化呢？
——怪雪。
就是那一场导致整个世界丧尸化的怪雪, 它将大部分人类直接变成了丧尸, 少部分人类因此获得了异能。然后, 它还会在今后的日子中一点点的、让那些变成了丧尸的人类们再度慢慢地掌握、熟悉它们本身的能力, 并且说不定…还会让它们因此重获灵智。
卫轩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也无法想象出人类社会的未来。
如果丧尸们真的能够因此获得长时间生存下去的机会, 那么卫轩对此是绝对乐见其成的。可如果因此会让人类社会彻底灭亡…他到底还是会觉得心中有着一种淡淡的忧愁——如今的情况让他无法将自己的地位归入两边中的任何一边, 可他其实与两边都有着无法割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