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尹风是真的病了,高烧不退,盗汗,心悸,全身发抖,偏偏他不放心杨蔚蓝,死不肯去医院,杨大小姐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请医生出诊,给他打针输液。
“喂我。”
蔚蓝不搭理他。雪白地贝齿轻轻撕咬开晶莹透明地面皮。吹一吹热气。小汤包里面地汤汁极为鲜美。恩。好吃。多包一些放冰箱里。等纪南回来做给他吃。
尹风叹了口气。说什么不肯自己动筷子。下巴搁餐桌儿上。幽怨地瞪着杨大小姐。
杨蔚蓝就是不搭理他。她家夫君还没有享受过自己地服务呢。尹风算哪根儿葱啊!
接连吃了四个小汤包。蔚蓝忽然扔下筷子。抬头对尹风说道:“时迁不是在做内勤吗?怎么我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儿啊。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尹风特无辜。也特郁闷地翻个白眼。苦笑:“你能不能傻一点儿?”
“我本来不就在装傻呢?你小子半死不活地在我这儿作态,我还装得下去?”杨小姐才应该郁闷呢,她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知道事情始末,只能自己在心里胡乱猜测,未知的东西才让人恐惧,这是人的天性!偏偏,我们杨小姐觉悟很高,这种不该她知道的事儿,就算有人在耳朵边上喊,她也会自动捂住耳朵,绝不肯听。
“很危险,九死一生。”尹风苦笑。
杨蔚蓝点点头,想来也是,这又不是电视剧,主角就算深入虎穴,十进十出也死不了,坏人全都是傻瓜,被人随便糊弄,时迁那家伙明显是在卧底呢,要是一般小混混团伙那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国安局插手的案子,一口气连杀三个人的悍匪牵扯其中,这可能是小犯罪团伙吗?越想,蔚蓝越觉得可以提前给时迁准备追悼会了,恩,提前做好准备,写副挽联吧,这才想起来,当初认识时迁的时候,就只知道他的外号,一直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喂,时迁大名是什么呀?”
“呃…你这思维还真具有跳跃性,不愧是高才生啊。”尹风摇头道,“他有很多名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哪一个是真名了,可是我记得,他名字很好听,叫隽人,尹隽人,和我是本家。”
杨蔚蓝点点头,刚想再说点儿什么,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尹风蹭一下站起来,神色紧张,杨蔚蓝随手把电棍藏身后,踱过去开门。
“杨小姐,您的信,请签收。”
“哦,谢谢啊,小王。”杨蔚蓝笑眯眯把信拿过来,转头对尹风唇语,“小区保安。”
“咦,干嘛?”手里的信一下子被尹风夺走,杨蔚蓝好奇地看着他戴上手套儿,小心翼翼地拆信,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你有电视剧情节吗?这是现实好不好,谁会傻得在信上面涂毒啊,万一是别人拆的怎么办?太不具有确定性了吧。”
信笺很漂亮,一手隶书,非常有特点,同时也很普通,就是一同学会的邀请函。
蔚蓝一手抢过来,刚想塞进垃圾桶里,忽然看到署名——曲染!不由得皱眉,不会吧,怎么是她?
杨蔚蓝在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优异,人漂亮,性格活泼开朗,许多人喜欢她,不过,这不包括曲染!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性格开朗豪爽,和任何人都很容易自来熟的曲染,偏偏不喜欢杨蔚蓝,甚至开学第一次见面,就给杨小姐脸色看,事情往往是那么奇妙,两人是冤家,可缘分不浅,三年时间当了两年半的同桌儿,可没有必要,从来不说话,课桌上连小孩子的三八线都画上了。
杨蔚蓝一直不明白原因是什么,好在她比较看得开,既然人家不想搭理自己,她也就不去自找没趣,反正,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曲染,少了她,地球照样转,但是,就是这个曲染,居然会给自己来邀请函…恩,有必要去看看了,杨蔚蓝笑眯眯地弯了弯唇角。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同学会
第二十五章同学会
呃…速度问题…擦汗,雪雪语:偶是个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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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蔚蓝小心翼翼地照看炉火,红酒煮香梨的甜香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尹风垂涎欲滴,可惜,这东西不是给他吃的,“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杨蔚蓝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乖乖地缩在家里躲上这么长时间,但是,为了长达七年的小疑惑能够解开的可能性,她愿意承担肉体上的一些未知危险。肉体上的危险性换得精神上的愉悦,这笔买卖很划算。
“那我跟着。”
“不行。”杨蔚蓝一点儿都不自大,一般情况下有人愿意充当免费保镖,她会举双手双脚赞同,可惜,斜觑了一眼尹风站都站不稳,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乌黑的眼圈,疲敝的神情,蔚蓝觉得,和这人一起去会造成她的困扰,比如,如果真遇见什么危险的话,她是不是要背着尹风一起逃走?如果背,可能两个人一块儿完蛋,不,不是可能,是一定。如果不背,那良心上也太说不过去了。
伸手打断尹风的抗议,杨蔚蓝抄起电话——“喂,马路吗?你们那儿有没有战士能放假出来?…对,我需要两个保镖。…好的,到时候给你电话。”
挂上电话,杨蔚蓝笑眯了眼睛:“我想,两位特种部队精英战士,充当我的保镖足够了!”
“………”尹风摇晃回沙发上。“公器私用啊。这才是明目张胆地公器私用。”
星期日。八点十五分
外面阳光正好。不是很灼热。也不阴霾。适宜出行。
杨蔚蓝换上酒红色地礼服。乌黑地长发用一根翡翠簪子盘起。一排绣花针藏在里面。踩上细根儿凉鞋。腰里别一把三棱军刀。袖子里挂上一根巴掌大地小电棍。手提包里放一瓶强效防狼喷雾剂。水晶扣子上别着一枚军用报警器。
身后三个年轻帅哥儿西装笔挺。戴着漂亮地墨镜。没错。三个。除了两位特种部队精英战士之外。尹风也靠门上等候着。
尹少爷花费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让蔚蓝知道。即使在病中。他也绝不会比这两个精英战士战斗力弱。所以。杨大小姐立即改正错误。诚恳地邀请好友参加聚会。并且主动提供服装。哎。原来。老虎就是老虎。即使一只病虎。也依然具有强大地攻击力。容不得别人轻慢。
一行四人,上了辆出租车,向目的地前进,杨蔚蓝托着下巴沉思,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过同学会了,她其实也不曾真正享受过正常的高中生活,但是那些青葱岁月,还是有些残破的碎片顽固地存留在心底深处,比如,曲染,生平第一个完全没有理由地讨厌自己的人,无论蔚蓝表现得多么友善和忍让,那个女人始终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自己的厌恶。
蔚蓝有趣地扬眉,到底是为什么呢?虽说不怎么在意,可是,一个一向豪爽爱交朋友的少女,偏偏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司机同志一直用很特别的眼神儿观察着坐在后面,虽然慵懒,但是依旧完美的女人,不明白一个带着三个保镖,明显不普通的女人,为什么会坐出租车,她应该坐在限量版的劳斯莱斯里,身边跟着名举止有礼的管家。
杨蔚蓝当然不知道司机的畅想,她轻轻地蹙眉,想到昨天郝姐姐说,纪南大概快回来了,也许会有三天假期,想到这些,蔚蓝不由有些后悔跑来参加同学会,万一今天纪南就回家的话,他们岂不是少了一天宝贵的相处时间?为了一个曲染,冷落自己心爱的丈夫,是不是值得呢?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她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儿念想调头回去。
聚会的地方是一个很有农家味道的饭庄儿,名字叫‘野望’,外表并没有奢华的装修,门面也不曾停着数也数不清的名车,所以,蔚蓝乘坐的出租车在这里并不显眼,反而是他们一下车,立即成为人们注意的目标。毕竟,即使是在首都,出门要带保镖的人依旧属于少数,虽然,杨蔚蓝的情况和他们想象中的应该完全不同,如果可能的话,我们的杨同学绝不想出这样的风头,毕竟,可能会被袭击,如此让人心情恶劣的事情谁都不会想要遇到。
杨蔚蓝整了整衣服,对为她开门的服务员点头致谢,走进了‘野望’的大厅。
蔚蓝一向要求自己严格遵守时间,手腕上的普通石英表显示,目前九点整,时间刚好,不过,其他人可没有她这样的好习惯,大厅里三三两两地站了十几个人,剩下的如果不是不来,那也必然会迟到。
只一眼,蔚蓝就认出了曲染——她被人簇拥着,站在整个大厅最显眼的地方,笑得灿烂夺目,风姿飒爽。
“咦…杨…蔚蓝…”
就在蔚蓝想要走过去打声招呼,看那人什么反应的时候,一个迟疑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来,蔚蓝回头,入目的是个男孩子,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长得很英俊,他一边用困惑的眼神儿看着跟在蔚蓝身边的两个保镖(尹风已经躲一边去啃蛋糕了),一边笑道,“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四年了,你好像一次聚会都没有参加过。”
蔚蓝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的面容,从眉宇间还能看出以前的样子:“林班长?”
“哈哈。”那位林班长笑了,“杨大美女还能认出我,实在是荣幸之极。…走吧,许多同学都期盼着能见到你,今年,他们不会失望了。”
于是,杨蔚蓝同学光明正大地走进那一小圈老同学,然后就是意料中的亲切问候,欢声笑语。就是那位曲染同学也很矜持地和蔚蓝握了下手,是的,很矜持,也很虚伪。
蔚蓝皱了皱眉,这人变了,她以前是个直肠子,对不喜欢的人绝不客气,一点儿也不虚伪造作,可是现在,却似乎多了些世故。蔚蓝不免失望,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什么人是能够完全不变的,人,总要长大——不过,她的失望在下一秒钟消失无踪,蔚蓝笑起来,原来,这人不是变虚伪了,而是习惯于把自己的不喜欢用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她对着其他同学依然活泼开朗豪爽,对着瓶子吹啤酒,大口大口地吞食蛋糕,只是连一点眼角的余光都不肯‘施舍’给蔚蓝同学罢了。…这种处理方式,更容易让人心里不平衡,也是过去的曲染习惯性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尹风刁着蛋糕,凑进咕哝:“你仇人?”
“如果我说,三年高中,两年半同桌儿,我们之间的直接对话绝不会超过十句,即使我放下身段儿主动和人家攀谈,人家也从不理会,你相不相信?”
“呃…”尹风无语,他实在无法想象,杨蔚蓝这样有魅力,男女通杀的女人,主动进攻的话,居然还真有人会不买账?想当初,自己对着那双漂亮的像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半个小时不到就全面投降,乖乖给这家伙去做牛做马了…崇拜啊,牛人!尹风用热辣辣地崇拜眼神儿盯着曲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骑士
第二十六章骑士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很快地,气氛热烈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战友之外,还是同学之间的感情最纯粹可贵。
杨蔚蓝笑眯眯地端着酒杯,每张桌子上六个人,和她坐在一起的,除了三个帅哥儿保镖之外,还有林班长,学习委员萧红,本来嘛,似乎我们杨大小姐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可惜,那三个人里两个执行任务期间不许喝酒,那是规矩,另外一个,恨不得蔚蓝早点儿喝醉了,只笑眯眯地坐一边看热闹。不过,他就是想帮忙,怕也帮不上。
所以嘛,我们杨大小姐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的攻击,应付起来稍稍有些吃力。要不是她还算有点儿酒量,恐怕今天真要喝醉了。
林班长借着酒劲儿凑蔚蓝跟前:“杨美女,你上学的时候在班里就最牛,如今四年不见,连保镖都带上了,还两个…别推我,这位兄弟不是保镖,别以为我傻,看不出来,他是你对象。”
蔚蓝哭笑不得,瞪了偷笑的尹风一眼。伸手按住听了这话儿就要站起来反驳的娃娃,这种时候,让笨嘴笨舌的娃娃开口,那不是找不自在吗?不过,那孩子气得脸都涨红了,她记得纪南对这小子不怎么地,经常性教训斥骂,没想到,这孩子到是挺‘衷心’。
“你说说,你现在干嘛呢,混到出门儿得带保镖的地步了…不会赚了几亿吧。”
“拜托,我还在上学呢。…这俩也不是保镖,他们三个全是我朋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蔚蓝开始想,现在要是说出自己可能正被‘恐怖分子’惦记着,不知道这个同学会还开不开得下去?
“切,不想说算了,喝酒。”林班长大概也是知道,他和杨蔚蓝之间没有铁到可以随便过问人家的私事儿,适可而止了。
酒桌儿上,杯子碰杯子,老同学们把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全都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诉说,说着说着,几个女同学就开始掉起金豆子,哭得哗啦哗啦地。林班长和萧红搂一块儿,也形象全无,涕泪横流。
这时候,曲染拎着两瓶白酒,晃悠着向这边儿走,她大约喝了不少,脸上带着两抹晕红,挺漂亮,一走到这桌儿,先是和林班长,萧红一人碰了一个,然后一扭屁股想挤开娃娃,打算坐蔚蓝身边,可惜,她一娇娇小女生,有可能挤开一特种兵吗?挤了半天,娃娃纹丝不动。
曲染见状。一咬牙。特豪爽地挥手喊道:“卫圆。小屁孩子干嘛呢。给老娘滚过来。没看见老娘正在这儿受气吗?”
“噗…咳咳…”蔚蓝低下头。一口酒喷地上。她曲染受气?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笑地笑话儿?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那边桌儿上。一个小伙子蹭一下窜出来。一走近就大声嚷嚷。“谁呀。谁让我染姐姐受气了。”
那是个虎头虎脑地小伙子。目中精光四射。板寸头。花衬衫。模样周正。
曲染一伸手。纤纤玉指在杨蔚蓝地眉间晃悠。
杨大小姐气定神闲。只是心里忽然高兴起来。当然。她不是受虐狂。可是一连四年把你当空气地人。忽然肯和你叫板了。那种滋味儿。一般人一定体会不到。
尹风略略一伸手。把曲染地手指头拨开。贴蔚蓝耳边:“这小子是练家子。身手不错。”
“比你如何?”
尹风低笑:“那不能比,我们这些人学的是怎么杀人,这孩子练的肯定是正统武术。”
说话儿间,那叫卫圆的小子忽然把目光对尹风身上,“小爷我从不欺负女人,你是她的男人,算你倒霉,咱俩来吧,现在是在酒桌儿上,我只能用酒来教训你,来,满上,今天不给染姐姐出了这口气,小爷我就不回去了…”
他话音未落,尹风失笑:“我说,蔚蓝,我真那么像你的男人啊…行,既然正牌骑士不在,我冒牌儿一次吧。”说着,把酒杯拿过来,满满地倒上一杯,差不多三两多点儿。
吓得蔚蓝赶紧按住他:“你发什么疯呢,和个孩子计较,有脸了?”其实,三两白酒也不算太多,可是尹风不行,先不说他现在还发着低烧,就是没有发烧他也不能喝酒,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就明确地说了,现在这小子最好像老人那样生活,禁酒,禁辛辣刺激性的食品,否则,非出大乱子不可。自己找个廉价劳工实在不容易,还不想他太快报销!
这边正纠缠着,一声音响起——“我觉得,这酒,应该是我喝才对,尹风,你要是不想缺胳膊少腿儿,最好把杯子放下。”
蔚蓝一转头,一个男人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嘴角含笑。
“连长!”身边俩小孩儿忽地站起来。
那一刻,蔚蓝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你回来了。”
纪南穿着一身军常服,翠绿翠绿的,在蔚蓝眼里,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一时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瞪着纪南。
纪南笑笑,他很少笑,可是笑起来特别有魅力,将眼睛上的墨镜摘下,搁在兜里,慢慢地走到蔚蓝身边。
蔚蓝抬头,两个同时伸手,把彼此紧紧地抱住。纪南身上,尚带着香皂的清香,显然是刚洗过澡,味道特别的清新诱人。过了好一阵儿,蔚蓝才笑眯眯抬头,“各位,这是我老公。”
周围的空气一时凝结,曲染像见鬼一样,“你,你,你结婚了?你怎么能结婚?”
蔚蓝愕然,虽然说他们的年纪普遍不大,可是也过了国家法定的结婚线了,为什么不能结婚啊?
“我是纪南,蔚蓝的爱人。”纪南轻轻松松站卫圆身前,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也不用工具,两个手指头一削,瓶盖儿开了,“我陪你喝。”他举起酒瓶,对着瓶口,咕咚,咕咚,一下子,整瓶儿全灌了下去。
蔚蓝吓了一跳,刚想阻止,尹风一把拦住,似笑非笑地说:“没事儿,他醉不了,切,你老公可不实在,也就能糊弄糊弄小孩子。”
不管是不是糊弄,反正卫圆看得眼睛都直了,根本不记得继续挑衅。
喝完酒,纪南气定神闲,连口粗气都没有喘,一把拉过蔚蓝,笑着道:“不好意思各位,我的时间有限,先带老婆走了,以后有空,一定给各位赔罪。”
杨小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纪南拉出门去。
一出门,纪少校同志立即走到道边的花坛处,伸手一拍小腹,一道水剑喷洒而出,道旁的鲜花在酒水的浇灌下,闪闪生辉,到是精致了不少。
蔚蓝好奇地打量着纪南,她从不知道,自己老公还有这种本事,那岂不是酒桌无敌了?
尹风大概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道:“这法子不是那么好用的,得尽快把酒吐出来,否则,假喝也变成真喝了…我记得,这种喝酒的法子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弟兄,和老毛子喝酒的时候创出来的,结果,大是风行了一阵子。”
纪南白他一眼,冷冷地道:“没你事儿了,还不走人,当什么电灯泡啊…你们两个,也回队吧。”
“哎,过河拆桥,真是过河拆桥。”尹风耸耸肩,对纪南还是很放心的,转身走人,蔚蓝在后面喊一句——“别忘了去医院,你还得输两天液。”
纪南拉着老婆,同样转身走人,不肯让蔚蓝再多说了,脸上看不出来,眼神却有些‘幽怨’,显然是不满意老婆给尹风的待遇,蔚蓝偷偷低笑,没想到,这小伙儿吃起醋来挺招人疼的。
两个人拉着手漫步,刚走到路口,蔚蓝伸手想拦车,忽然,一辆本来开得不快的出租车,瞬间提速,直直地冲向蔚蓝和纪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凌乱
第二十七章凌乱
尖叫声,刹车声,哭号声…乱成一团。
尹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飞扑回来,趴杨蔚蓝身上嚎啕大哭,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压蔚蓝的咽喉上,成功地让她半句话说不出来。
杨蔚蓝恨恨地瞪,死命地瞪,视线快要把尹风烧穿了,他就是不放手,纪南一开始有点儿呆滞,但是马上就和尹风配合上了,一把抄起蔚蓝来,四处喊着拦车去医院。
杨蔚蓝窝他怀里,被晃悠地脑袋直晕,十分想对尹风说,我明白了,你松手吧,我不说话儿,可惜,人家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没有办法,蔚蓝很干脆地一闭眼,意思是,我装晕,行了吧?
娃娃小战士真被尹风悲痛的样子唬住了,小脸儿煞白煞白的,抱着蔚蓝的手抹眼泪儿:“姐,姐,你别死…”纪南一把推开他,交代,“回队去,跟马路说,帮我多请几天假。”
这时候另一个跟着来的叫白苗的小战士已经劫了辆车,直接把军官证押给司机,就把车征用了。
几人上车,开出好远,娃娃还在后面哭着追呢。
“这不行,太不像话了,人是真死假死都看不出来啊,回去给这小子加餐。”
前面开车的白苗苦笑:“连长,咱们连队就剩下这么一个纯洁好孩子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纪南翻个白眼,细细地察看蔚蓝的身体,看看是不是确实没有伤着,还行,纪南技术不错,把小媳妇保护得挺好:“你这话别跟我说,等上了战场跟那娃的敌人说去,让人家看在这孩子单纯可爱的面子上,就别拿枪口对着他了,行不行?”
尹风赶紧打圆场。“我看。还是得去躺医院。别有内伤。”纪南十分同意。
杨蔚蓝这会儿睁开眼睛。不装晕了。但是还是后怕。当时。那辆车冲过来。纪南抱着她几乎是贴着车身侧飞了出去。让旁人看了。还以为是被撞飞了呢。“那司机撞没撞到人他自己会不知道吗?我看。你们让我装死这招不会管用地。”
“这你放心。我看清楚了。那个司机不是职业杀手。开车冲过去地时候本能地踩了下刹车。撞到你们之前更是连眼睛都闭上了。他绝对发现不了。”
“你那什么眼神儿啊。离那么老远。居然看得这么清楚。”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别得瑟了。快看看。后面跟着只小绵羊。蔚蓝。这是你同学吧。她想干什么?”纪南从后视镜里看紧追不舍地小绵羊儿。
蔚蓝也凑过去,是曲染,虽然戴着头盔,看不清楚模样,但是依旧是飒爽英姿。蔚蓝纳闷儿:“不会是见我死了,要来鞭尸吧,曲染没那么恶呀。”这位很有性格的女同学,虽然看样子对她很不友好,可是从来不曾对她使过什么阴招,可以说,那就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好人。
“甩掉她。”纪南想也不想地下了命令,目前要理清楚的东西太多,没时间和小女孩纠缠。
“是。”这对一位除了生孩子,几乎没有什么不会的特种兵并不难,何况,对方只是一辆很可爱的小绵羊而已,并不是美洲豹,三转两转,身后就没了曲染的身影。
杨蔚蓝遗憾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很想和曲染单独聊一聊,不过,她同样很清楚,那样的机会还能再找,现在这种情况,还是避免和她接近的好。
新明医院
院长和尹风是老相识,两个男人跑去院长办公室嘀咕了一阵儿,杨蔚蓝就躺在七楼比较隐蔽的病房中了。
窗外阳光明媚,花香满天,鸟儿自由歌唱,病房里一片凄清。
“你至于吗?就咱们在一块儿的时间长度来看,我怀孕了你才应该担心好不好?再说,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们两个人连点儿皮毛都没有伤到,应该开心才对啊,不要那么贪心了…好了,大不了咱们加把劲儿,尽快让这个错误变成现实。”蔚蓝第十七次感叹,除了手腕上的破石英表碎裂完成使命之外,她身上连一点儿皮都没有破,真是幸运的一天。
可是自己的老公却面容呆滞,甚至可能在不短的时间里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自从——那位年轻的护士小姐大步踏进病房大门,掷地有声地说:“恭喜您,夫人,小宝宝很安稳地呆在您的肚子里,没有受到伤害。”然后在三分钟过去之后,又跑来腼腆地道歉:“对不起,先生,夫人,我看串了报告,您很健康,不过并没有怀孕…”之后,我们的纪南少校就从担心到大喜又转为石化…
“扑哧。”尹风实在受不了了,纪南的表情太具有喜感,忍不住喷笑,一边笑一边拉长语调说,“如果这会儿那小护士又跑进来,说你确实怀了孕,他会不会紧张地昏过去?…哎,哎,我看,应该把那位白衣天使的照片表起来,摆在你们家客厅里面,那一定是很好的辟邪物。”
蔚蓝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调笑完全不理会,拉过纪南,把自己挤进他的怀里,靠在坚硬的胸膛上,满足地出了口气,她有点儿累了,需要休息,其实,靠纪南身上肯定比不上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舒服,但是,那会让人觉得很踏实。
“别发呆了。”尹风揉了揉眉心,坐下来,他脸上的疲惫更浓,虽然这场人为意外时间很短暂,但是折磨人的程度却绝不亚于连加三天三夜的班儿,“你们那儿应该也知道消息了,国安那边儿事儿挺大,在八月十九号之前,恩,今天是七月二十六,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们的蔚蓝不会绝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