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南帮着把厨房收拾出来。见煤气炉竟然能用。不由得就动了心思。跑外面把猴子他们揪过来。笑道:“猴子。想不想吃我媳妇做地好菜。”
一句话。杨蔚蓝就听见此起彼伏地吞口水地声音。一抬头。吓了一大跳。猴子和大柱眼睛亮得跟小灯泡似地。
纪南挺得意。“你们今天晚上去老徐那里把菜弄回来。我媳妇准给你们露两手。不过。如果让老徐逮住。可不关我地事儿!”
第二天,老徐头满营地乱喊:“哪个小兔崽子把我锅顺走了,该死,赶紧给我还回来,你弄菜也就罢了,怎么连锅吃啦!”结果,猴子灰溜溜把锅还了回去,让老徐一通臭骂,搞得特郁闷。
不过,那是第二天了,至少,当天晚上我们杨大小姐洗手作羹汤,先是熬出一锅骨头汤,然后凑了凑调料,弄了脆炒南瓜丝,菜心炒猪肝,火腿炒茄瓜,糖醋鸡块儿,几个家常小菜,又烙了几张香喷喷的油饼,菜挺常见,不过所有菜品全用加了‘料’的水洗过,蔚蓝又绝对是大厨的手艺,真是香味儿飘千里呀,本来纪南几个是吹了熄灯号之后,偷偷摸摸出来吃的,结果因为菜太香,不但引来了几拨纠察打牙祭,连站岗放哨的都趁着轮班跑来吃了几筷子。
杨蔚蓝只能苦笑着加班加点儿,把她本来琢磨着大概能吃好几天的菜全做了,还是后来,纪南注意到蔚蓝的手指头破了个小孔,虽说不大,蔚蓝也嚷嚷一点儿不疼,但是他还是心疼不已,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做了,那一帮小土匪才意犹未尽地回去睡觉。不过,蔚蓝很怀疑他们晚上这么闹,第二天还能不能按时起床。
事实证明,她太杞人忧天了,还不到天亮,蔚蓝小姐就被一阵哨声吵醒,扒窗户上一看,纪南正给新兵们加餐呢,第二天,所有跑来吃过饭的小家伙们不但起得最早,而且神采奕奕,并明显训练加码,据说吃撑着了,需要消食!
晃晃悠悠过了几天,全连队的人都知道他们连长有个贤惠漂亮会做饭的媳妇,因为杨蔚蓝暂住的地方就在训练场旁边,训练间隙或者休息的时候,一帮大兵们特喜欢在蔚蓝门前打转儿,蔚蓝也挺待见这些孩子的,总是会煮些冰糖绿豆之类的饮品给他们下火。只是纪连长有点儿不爽,媳妇好不容易来一次,居然没多少时间独处,他能爽吗?领导不爽,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训练量大大增加,搞得其他连队莫名其妙,不知道黑脸儿罗刹又发什么疯呢,另外几个连长一嘀咕,怎么也不能让纪南独占鳌头啊,于是,什么也别说了,大家一起加码吧。
李团长郭营长见战士们士气这么高,到是高兴了,李团长晚上回家,跟她媳妇调笑道:“你们这些军嫂力量巨大啊,欢迎所有漂亮可爱的军嫂们都来军营视察。”
总之,杨蔚蓝大小姐在军营里生活得如鱼得水,不但征服了一帮大兵,就连两只畜生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一天傍晚,纪南像往常一样陪着杨蔚蓝在营区散步,两个人说说笑笑,都是军营里的一些趣事儿,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儿撕心裂肺的哭嚎声,纪南吓了一跳,连忙拉着杨蔚蓝赶过去。
没走多远,纪南和杨蔚蓝就看见两个训犬员端着一只食盆对着两只毛色黑亮的军犬垂泪,许多士兵围在周围。
纪南过去一问,才知道是因为上一任训犬员退役了,这两只军犬,长城和虎子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东西,到现在三天了,再这么下去,两只纯种的德国黑背恐怕保不住了。
纪南一听,沉默下来,眼睛也一红,狗是最忠诚的动物,何况是军队精心培养的军犬呢,这种情况,每一任训犬员退役,差不多都会出现,可是没有办法,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该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
杨蔚蓝看着一圈人围着发愁,想了想,自己接过盆子,凑了过去。
纪南苦笑:“蔚蓝,它不会吃的,你别费…”话音未落,纪南就瞪大了眼,实际上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忍不住揉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神儿一定是出了毛病,那两只谁劝也不听的德国黑背,很温驯地磨蹭着蔚蓝的手,而且乖乖把她递过来的食物吃了下去,长城还凑到她的脚边儿直摇尾巴,要知道,这两只可不是一般的狗,那是军犬啊!
蔚蓝微笑,她从小就有这种特别的体质,排斥她不喜欢的动物,却会吸引她喜爱的动物,蔚蓝伸手拉着一个训犬员的手臂,将食盆递他手里,长城和虎子犹疑地看了蔚蓝一眼,最终还是乖乖吃了训犬员喂的食物。
“啧!”训犬员大喜之余,也不由甚是奇怪,“难不成,这畜生也知道喜欢美人?”
一大群士兵全笑了,更是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冲纪南喊:“一连长,你可要小心一点儿,打嫂子主意的可是越来越多了。”一时间,一片欢声笑语!
正文 第十八章 香港,我们的明珠
日子就这么如流水一样过去,眼瞅着到了六月二十九号,还有两天,那颗美丽的明珠就要回归国门了。
杨蔚蓝发现,最近不光是她走路带飘儿,其他战士们包括纪南,说着说着话儿都会不由自主地傻笑。比如现在,杨大小姐正用药酒给纪南擦身子,一点儿一点儿揉搓他身上的伤疤,已经快把这小伙儿给剥光了,要是往常,他非得红脸不可,但是今天,明显神游天外呢!
杨蔚蓝眼珠子一转,难得这家伙迷糊,要知道,平时就是只猫靠近,纪南也得紧绷一会儿的,想了想随手就用自个儿的红丝巾在他脖子上整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军装给他穿好,推出门去。
等纪南迷迷糊糊一走出房门,正好遇见营长夫人抱着孩子来探亲,三岁半的小姑娘,口齿伶俐得很,一眼见到纪南,就脆生生地叫上了——“妈妈,妈妈,我要那个大娃娃,好大好大的娃娃…”
营长夫人噎住,敷衍地拍拍女儿的头道,“宝宝,那个太贵,妈可买不起。再说也太脏了,不卫生,咱不要啊!”轰一声,周围路过的官兵们全笑了。
杨蔚蓝躲窗户后面,看纪南一脸迷糊的样子,更是乐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儿,当然,后来她也被那家伙狠狠地惩罚了一次,其中的香艳与激烈,拿这儿来说不怎么合适。不过,蔚蓝大小姐对那次‘惩罚’挺满意,还打电话跟尹风炫耀说他老公健硕又性感,把尹少爷雷得是外焦里嫩。
这一天,杨蔚蓝浑身发痒,闲不住,拼命给好友们打电话,结果人家没人搭理他,都忙呢,尹风电话都不接,时迁到是接了,不过电话那头声音虚弱,貌似累得像条狗似的,似乎连喘口气儿的力气都快没了。
“蔚蓝,我正想跟你说,你是不是和霍英东霍老爷子相熟啊。”那边的喘气声微弱无比,杨蔚蓝拼命竖着耳朵才算勉强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呃…你能不能帮忙递个话儿。俺们四局一弟兄。不小心把霍老爷子地小公子给打了。现在正警察局蹲号子呢。那兄弟执行秘密任务。我们又不好出面…”
杨蔚蓝吓了一跳。那还了得。在香港得罪霍老爷子。不想活了。赶紧打电话。结果。霍老爷子接得挺快。情绪貌似很好。等蔚蓝说完打人地是她朋友。就哈哈大笑。说这完全是误会。他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他儿子和女朋友吵架。闹得厉害了点儿。时迁那位兄弟跑来英雄救美。推搡了两下。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现在正是比较敏感地时候。所以才闹警察局去了。两句话后。老爷子答应打电话过去说明情况。
放下电话。杨蔚蓝擦了擦头上地汗。紧接着就把时迁大骂一顿。逼着他许了一大堆好处。才告诉他已经摆平了。这都啥时候了。还搞这种幺蛾子。国安那帮土匪也忒不专业了!
时迁也是苦笑。没办法。那娃儿是今年刚分来地新人。年轻气盛。傻大胆儿。一身好功夫。背景还挺大。偏偏又被他们四局长看重。简直是走哪儿带哪儿。这才养出这么一副急脾气来。想了想。跟杨蔚蓝笑道:“说起来。这娃儿跟你也不是一点儿关系没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卫方?这小子是卫方地亲弟弟。有个挺女气地名字。叫卫圆。”
“呃…那个白痴太子党?”
“怎么说话呢,好歹人家真心实意追求过你一年多,你就是不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啊!”
杨蔚蓝绞尽脑汁,那个什么卫方的样貌依旧很模糊,只记得那家伙虽然是太子党,他爸还是H省省长,不过他本人到是很少有纨绔行径,反而人缘儿挺好,许多人喜欢他,唯一出格儿的举动就是高中期间就敢抱着一大堆玫瑰跑学校来当众跟自己告白,杨蔚蓝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儿好笑,而且她虽然喜欢花,也会养花,却独对玫瑰有点儿过敏,闹得咳嗽了几天,蔚蓝的爷爷却怒火冲天,直接找到他省长老爸那儿去了,想杨老头儿桃李满天下,在教育界地位崇高,学生里面不乏中央大员,老头子发火,省长也乖乖陪笑脸儿听着,后来,更是把卫方给弄国外去读大学了。
又哈啦几句,打发完了时迁,杨蔚蓝扔下电话,望着训练场里,明显不怎么在状态的小战士们笑了,这些孩子们怕是没什么心情继续训练,果然,不过一会儿,营长就跑来宣布今明两天休假,只是决不许离开基地。
既然没有训练,杨蔚蓝难得可以和纪南独处。
两个人拉着手,坐在冰凉的石阶儿上,呆怔地望着夕阳西下,第一次觉得,这日头怎么落得这么慢,两人都恨不得它立即消失,纪南忽然一把将蔚蓝搂怀里,压抑地喘息:“蔚蓝,蔚蓝…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杨蔚蓝露出笑脸儿,刚想开口,可是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里面,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那感情仿佛突如其来,又仿佛早就埋藏在灵魂的深处,她只能很用力,很用力地去回抱她的丈夫。
明天啊,那是六月三十日,六月三十日子夜!中国人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百多年!百多年前,中国泱泱大国沦为半殖民地的耻辱,将在这一天,彻底终结!
纪南的力量越来越大,蔚蓝忽然觉得,脖子一凉,这个向来铁血的硬汉,终于流下了他的泪水!泪水是冷的,蔚蓝却觉得,它像火一样,灼烧着自己的灵魂——我们只是中国最平凡的小人物,可是,我们热爱这片土地的情怀,却是世间最伟大的情怀!
“蔚蓝,可惜,我的爷爷看不到今天,他平生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看到香港回归!结果,没有到这一天,他就去世了…”
“没关系,我们去告诉他,我们告诉他,香港是中国人的了!”
杨蔚蓝微笑,无数中华儿女,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自强不息,换回来的这个强大的新中国,终于能够昂首挺胸迎回它宝贵的孩子!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殷殷切切,期盼着这一天的人,告诉他们,先辈们,你们可以安息了,你们的后辈,绝对会带着你们的荣耀,永远守护你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和平与幸福,而我们这些嫁给英雄的普通人,也会竭尽全力,理解他们,支持他们…
军营里不时有压抑不住的欢呼声传来,杨蔚蓝笑意更浓:“纪南,可惜现在不能离开基地,如今,天安门广场上一定已经人山人海了!”
纪南似乎平静了心情,笑着摩挲妻子光滑的秀发,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的清香。两个人偎依着,都觉得灵魂在这一刻互相交融,人这一辈子,能遇见知心的人,爱上知心的人,能和知心的人一生相伴,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显然,纪南是幸运的,蔚蓝也是幸运的!
正文 第十九章 泰山啊丈母娘
第十九章泰山啊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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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南下的列车上,杨蔚蓝笑眯眯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纪南,现在离七月一日,香港回归已经两天了,可是,蔚蓝觉得,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些信奉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们,在电视机前,望着会展中心里,回归典礼上,国旗缓缓上升,听着国歌响起,一下子痛哭失声,泪水不止。
当解放军驻港部队的官兵开进香港,整个香港城人山人海,那一刻,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无论是香港人还是大陆人,都举着国旗和香港区旗快乐地奔跑呼喊!而电视机前的战士们,也激动地齐刷刷起立,敬庄严的军礼!
当时,杨蔚蓝和纪南并肩站得笔直,看电视机里的盛况,蔚蓝只为不能在现场感受那种热烈,有些遗憾,纪南的眼神儿却是温柔的,他低低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是我们的军队,这些是我的战友!”
是啊,蔚蓝笑了,士兵,这个蔚蓝刻入骨髓的词语,它所代表的,正是一个国家之尊严所在,军事,永远是一个国家获得政治优势的绝对保障,所以,即使是和平时期,军人也必须是铁血的,豪情的。
那一夜,蔚蓝无法入眠,纪南无法入眠,整个军营无法入眠!
“想什么呢?”纪南推了推神游天外的妻子,紧张地脸色通红,“你看我是不是换身衣服,军常服是不是太严肃了?”他觉得口干舌燥,就算让他深入敌后,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也没现在这么紧张!
杨蔚蓝失笑,“你紧张什么,我爸妈又不是老虎,他们二老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师,就算对着小地痞小流氓,那也是彬彬有礼的。”
“那你让小地痞小流氓拐走他们女儿试试,还彬彬有礼呢,恐怕那二老就是生生撕了他们,都不解恨。”纪南嘀咕。他现在就把自己当一盘菜了,到时候人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他一定乖乖趴着,绝不反抗。没办法,不打声招呼就把人家宝贝女儿偷走了,还不让撒气啊!
当然。蔚蓝小姐没他这么多心思。她正想着李治国那个倔人。有没有乖乖接受治疗。这几天尹风电话不通。大概忙急了眼了吧。
结果。不给纪南太多地心理准备。刚一下火车。老丈人就在站台上等着呢。
这是纪南第一次见到泰山大人。和他印象中地差不多。风姿儒雅地S大教授。样貌英俊。气质稳重。正看着。蔚蓝已经快快乐乐地扑过去。搂着爸爸地脖子转了一圈儿。又伸手来拽纪南。笑道:“瞅见没。这就是我拐地夫君。”
纪南赶紧上前一步。叫道:“爸!”心里却是做好了受冷遇地准备。却不曾想。杨父笑了。特亲切和蔼地一伸手。纪南赶紧握住。
杨父看看纪南。又冲着蔚蓝笑道:“你可算如意了。”
蔚蓝笑得像只偷吃了鸡地小狐狸。
“我们家圆圆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记得还是她上高中的时候,有个男孩子喜欢惨了她,跑我们家来发誓,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听她的话,什么什么的,我打发走了人,就问圆圆,她想要的未来丈夫,是个什么样儿,她当时就说,她要一个血性汉子,要一个会疼人的,要一个既老实厚道,又聪明狡黠,最最重要的,她爱橄榄绿的军服,所以,她的丈夫必须是共和国军人…当初,我不过以为是小女儿的玩笑话,没想到如今却成真了。”
“拜托,本来就是玩笑话,这只是意外而已。”蔚蓝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她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行了,走吧。”杨父拉着夫妻俩上车。
纪南跟着蔚蓝走进杨家大门,忽然觉得,这里和自己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几盆兰花幽香而娇艳,墙壁上挂满了名家字画,靠左的书房门开着,里面传来阵阵墨香,书桌上搁着笔墨纸砚,四面墙的书柜里摆满了书籍。
“吓到了?”杨蔚蓝偷偷地笑,看着纪南额头上汗水越来越多,“别怕,我妈不会硬逼着你学琴棋书画的。”
果然,等杨母收拾出一桌子色香味儿俱全的美食之后,就招呼纪南吃饭,饭桌儿上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两老拣着蔚蓝小时候的趣事儿跟纪南说着,不愧都是文化人,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不一会儿就让纪南放松下来,也谈性大起。
等吃完饭,纪南回蔚蓝屋里,仔细一寻摸,坏了,老底都倒给人家了,连自己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第一个喜欢的女朋友什么样儿,暗恋过什么人,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全一点儿不剩地让人家套了个干净。
蔚蓝看着丈夫白惨惨的脸,呵呵大笑,“我爸我妈是干什么的,我爸一辈子就学怎么在不经意间套学生的心里话儿了,我妈更了不得,S市党委政治部出身,做政治工作,你差得远呢!”
“大意了,大意了。”纪南汗如泉涌,幸亏这是自己泰山和丈母娘,要是敌人的话,那还了得。见蔚蓝还在幸灾乐祸,纪南恨恨地扑上去,上下其手,一会儿就弄得美人衣角凌乱,气喘吁吁——“圆圆,圆圆,来,看看妈妈的画儿!”
蔚蓝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七手八脚地收拾衣服,纪南也是浑身发软,赶紧帮忙,好一会儿,蔚蓝才整整齐齐地出门。
纪南跟在后面,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一老美女,一小美女头抵着头凑桌子前面,对着一幅水墨山水,她们说的话,纪南不懂,可是他觉得,沉浸在画意里的蔚蓝,娴静而美丽,就是这一刻,纪南决定,要给他的妻子,一个温馨的家,家中,也要摆放散发着墨香的书桌儿,他已经夺取了这么好的女人一个拥有全心全意只爱她的丈夫的权利,又怎么能连她的爱好,都剥夺掉呢?
杨父笑眯眯地拍了拍纪南的肩膀:“呵呵,我们圆圆性子静,琴棋书画嘛,书画都不错,琴只能算略会,棋嘛,她就不行了。以后,你们有了新家,只要弄几张宣纸给她就行,不难养活吧!”
“我一定尽力。”纪南笑了,多年后的一天,纪南发现自己一直以为不怎么会下棋的媳妇,竟然跟一个国际知名的围棋大师下得难解难分,最后只落后半子认输的时候,不由大为惊讶。结果好奇一问,蔚蓝翻了白眼,“我不在家里下棋,那是因为我爸我妈都是臭棋篓子。”纪南这才发现,原来,每日给他洗手作羹汤,洗衣看孩子,温婉又贤惠的妻子,竟然是块儿永远也看不到底的深湖,值得他一生去探索。
正文 第二十章 为你骄傲
第二十章为你骄傲
纪南第一次见到尹风,就决定,一辈子绝不会喜欢这个人!
一大清早,纪南做完晨练之后,就陪着老泰山去钓鱼,爷俩高高兴兴,钓鱼聊天,惬意之极,快到中午的时候,提了美味的小点心晃悠回家,打算贿赂贿赂自个儿丈母娘和媳妇。
一走进大门,纪南的眼睛直了…
一个穿着睡衣的慵懒佳人,斜斜地倚在沙发上面,舒展着修长的身体,一个模样俊秀的小帅哥儿,枕在佳人的大腿上,睡得口水横流,场面是那个温馨…温馨个屁——要是那佳人是你的老婆,可那帅哥儿却不是你,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觉得温馨,反正,纪南对这副看来挺美的画面半点儿不感冒。
两步奔过去,装作漫不经心地踹尹风一脚丫——“哪儿来的?这谁呀?”一开口,那股子醋意就喷涌而出。
杨蔚蓝笑了,抬头嗔了纪南一眼,想了想,特熟练地伸手在尹风的腰间挠了一下,尹风就一转身,落到沙发上了。蔚蓝站起来,捋了捋头发,从旁边的抽屉里翻出瓶墨绿色的药水来,塞纪南手里:“你给他揉揉腿,刚才抽筋儿抽得挺厉害,我去帮妈做饭。”
蔚蓝说完,见纪南黑着脸,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句:“小心点儿啊,要是你把他弄残,我找不着廉价劳工,可要抓你顶数的。”
纪南望着蔚蓝娉婷的背影,又看看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知的男人,哭笑不得,只是老婆大人发话了,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好认命地坐下来,出手如刀,将纪南的西裤儿削成了碎条,当然,这种举动有没有不爽报复的心里,我们就不去追究了。
“咦?”纪南低头看着尹风的小腿,上面从膝盖到脚腕儿,竖着条狰狞的伤疤,一见那伤口的收缩的形状,纪南就知道,这是典型的爆破碎片划伤的。
刺刀伤,M16贯穿,还有个咬伤的伤口,纪南越看,眼神儿越复杂,这人是军人,还不是一般的军人,大概和自己一样,是特种军人吧。想着,纪南也不再作怪了,乖乖把药水倒手上,他平时也是经常帮战友按摩的,手艺不错,劲道儿使得恰到好处,不一会儿尹风就舒展开眉头,睡得熟了。
杨父回来。看纪南正给尹风按摩。笑了。“小尹这又怎么了?圆圆啊。你不能老这么压榨人家。再这么下去。小尹这孩子可受不了。”
蔚蓝从厨房探出头儿来。白了老爸一眼:“你要是再给我找一个月薪八百。一天肯工作二十多小时地。我立刻给尹风放假!…”她扭头看了看尹风青白削瘦地脸。也挺不好意思。“呃…快了。等霍老爷子答应地钱到帐。我立马雇人。”
“基金?”纪南听着奇怪。
“呵呵。我这孩子挺会赚钱。”说起这些。杨父可是得意得很。“她把自己赚地钱全拿出来办了一个军人救助基金。现在地主要服务对象是复员军人。办得有声有色。已经帮助过不少军人了。不过。整个基金现在都是尹风撑着。圆圆没怎么管。哎。基金地钱总是不怎么够用。为难尹风这孩子了。”
纪南眼睛一亮。看向自己媳妇地眼神儿闪闪发光。他实在没有想到。他地老婆居然在做这样地事情。每一年地复员军人都很多。这些人有一大部分除了当兵。其他地什么都不会。到了社会上。难免有各种各样地不适应。有了这样一个基金。一大部分复员军人。就有了摆脱困境。进入新生活地希望。他。怎能不高兴?
中午饭做好。纪南很殷勤地帮蔚蓝拿碗筷。夹菜布菜。伺候得她那个舒服!
蔚蓝一边眯着眼儿,惬意地享受老公服务,一边得意洋洋地偷看她爸妈。
杨母看不下去了,笑骂:“看你那得意样儿!纪南啊,你可不能这么宠着她,宠坏了倒霉的是你,行了行了,你自己快吃。”说完,端起蔚蓝最喜欢的那盘竹笋炒肉,全拨纪南碗里。
纪南呵呵直笑,看老婆看着自己碗里的菜流口水,结果,菜又从纪南碗里,飞到蔚蓝的碗里了,杨母只有无奈地叹气:“妻奴啊,成妻奴了。”当然,这位母亲心里怎么高兴,怎么得意,那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吃完饭,小两口坐客厅里看电视,纪南忽然低下头来,贴着蔚蓝的耳边:“老婆,你真棒,我为你骄傲。”
蔚蓝一怔,这次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能做的不多。”
“我说的是你的心,你的心真棒!”纪南的目光深邃,这个世界上富翁很多,也有一些人或真心或是好面子会拿出一部分钱来创办各种救助基金,做种种慈善活动,但是像自己老婆这样,把所有赚到的钱,全部投进基金里面,自己一分不留,并且打算,以后赚到的钱也要投进去的,恐怕不多见,不,是没有了。他何其有幸,娶到蔚蓝为妻!
蔚蓝窝老公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那位尹风尹少爷才睁开眼睛,一起来就窜进厨房,把厨房里剩下的饭菜全扫进嘴里。
急得杨母在后面直叫唤:“那是凉的,小心吃坏胃,别吃了,伯母马上给你煮新的。”
“没事儿,我吃惯了。”尹风呼噜呼噜吞饭,居然不影响说话,对着蔚蓝叫道,“蔚蓝,白医生前天去世了。”
白医生?谁呀?蔚蓝怔了怔,随口道:“哦,我表示哀悼。”
尹风翻了个白眼儿,“拜托,白医生就是李治国的主治医生,他和咱们基金合作过好几次,那老头人很好,医术也高明。”
杨蔚蓝一下子想起来,惊讶地瞪眼:“那老爷子身体不错啊,怎么去世了,追悼会开了没有,咱们得去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