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嫌弃地打量碗里的炸酱面,他对杨蔚蓝做过不少调查,知道她是个老饕,嘴挑得很,平时很少吃学校餐厅里的东西,不是回家做着吃,就是去比较正规的饭店,没想到,这次居然挑了个这么没有品味的地方。
杨蔚蓝却不理他,早晨起的早,又没吃早点,这会儿已经饿了,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开始吃面。
这家的面做的不错,很劲道,酱也炸得火候刚好!
周娜点的是臊子面,味道香浓,吃得她眼睛一亮,也就没工夫管周余同学的抱怨了。“大少爷,这儿的面很不错的,要不是还不到吃饭的点儿,你想要一碗,恐怕要等上半天,赶紧吃吧。再说,咱杨小姐身子不好,吃不了海鲜。”
周余怔了怔,没办法,只好凑合着动了几筷子,不过,他这样的大少爷,还真享受不了这种小店儿吃食。
这时,门口的珠帘子一晃,一个胡子拉碴,看起来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迈进来。
这人一进门儿。老板地脸色就变了一变。不过。立即又挂上笑模样迎上:“哟。成老板来了?今天还是老样子?”
“恩。”那醉鬼大马金刀地坐下。正坐在杨蔚蓝身后。一双眼贼溜溜地盯在蔚蓝地身上。里面地贪欲和垂涎让周余紧紧皱了皱眉头。
杨蔚蓝立时闻到一股汗臭加酒臭味儿。她虽然没有洁癖。可是对这样地味道还是非常不感冒地。幸亏他是背对着那男人。否则见了那猥琐地目光。恐怕更恶心了。
“别吃了。咱走吧。”对着这样地人。周娜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杨小姐何尝不想走啊。只是她这次出来吃饭。实际上是设了局地。那俩小白还没有到。她怎么走得了?“我饿得不行了。再吃点儿。大庭广众地。你怕什么?”
两位周同学一点办法没有。吃饭皇帝大。饿着蔚蓝小姐谁也担待不起。只是周余心里地花花肠子到是半点儿也使不出来了。
周娜只好叹了口气,离杨蔚蓝进些,事实上,蔚蓝小姐身上天生有一股异香,平时只是淡淡的,如果做了运动,出了汗,味道会更浓,就因为这个,她在学校里还有个外号叫‘香妃’,杨小姐自己却对这香味儿不待见。觉得太招眼了,不过,到是没人发现她这是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儿,毕竟,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女人爱美,女人的钱也最好赚,连带着香水品种众多,有些味道特别一点儿,清新一点儿,也不奇怪,这种时候,她这个人到是能当驱除异味儿的香囊使!
不过片刻,面店老板就亲自端着托盘儿送上菜来,一条清蒸鱼,一个小炒肉,一个木耳鸡蛋,还有一瓶红星二锅头,统统放到那成老板桌子上面:“您吃好啊!”说完就退后去了,只是,这店老板的眼神儿,怎么看怎么像是透着股子厌恶。
杨蔚蓝笑了笑,对这种人并不陌生,他们不算真正的黑社会,顶头了是一些小混混,干得最多的也就吃吃白食,嘴上调戏调戏妇女,就算报了警,最多也就是在拘留所呆上几天,不过,等他们出来,可就没你好果子吃了。所以,大多数饭馆儿老板,就算心里不痛快,也忍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和这些人纠缠,不值当!
一开始,那成老板也没怎么着,只是对着美人过过眼瘾,杨蔚蓝虽然不自在,但也说不出什么,长得漂亮还能不让人看啊!
结果,没过一会儿,也许是又喝了几杯,酒劲儿上来了,那成老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手端着酒,一手伸过来搭杨蔚蓝的肩膀:“妞,模样好啊,还是学生妹吗?”
杨蔚蓝一侧身,避开。周余蹭一下站起来,吼道:“你干嘛啊,别动手动脚的。”
那成老板斜着眼看了周余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冷笑:“妈的,你个小白脸儿在这儿逞哪门子英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虽然对着周余说话,不过那只手却是不依不饶地啪一声,搁杨蔚蓝肩膀上了,这一次,杨大小姐没有避开。
周余脸色涨红,猛地站起身,冲着那成老板扑过来,伸手想要拧他的手,这小伙儿心到不错,不过非常可惜,他身板儿也太瘦小了,能力不怎么靠谱,那成老板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周余一趔趄。
“哎呦!”周余哐当一下倒地上,两腮一下肿起来,疼得涕泪横流。
眼看着情况失控,周娜一摔碗,拎着板凳站起身,门外姗姗来迟的那俩小兵,也两步冲进大门,眼见连长夫人遇险,那还了得,立马就要英雄救美…
就在他们还来不急动的时候,杨大小姐腕子一翻,手里忽然多出个巴掌大的小瓶子,她一转身,一股黄色的辛辣烟雾就直直对着成老板的脸喷洒而出。
“啊,我的眼…眼…”那成老板嗷地一嗓子,双手捂着眼睛哀嚎,那声音凄惨地比午夜鬼哭来劲儿得多!紧接着,杨小姐又一记撩阴脚…‘可怜’的成老板立马倒地上,疼得喊都喊不出来,出气多入气少了。
这时候,杨大小姐才志得意满地收起喷雾,抬脚踩着成老板的小腹走了过来,偏偏她还脸上带笑,一副斯文优雅的样子:“换了新的防身喷雾器,刚好试验一下,效果不错…你们俩怎么来了?”
“嫂…嫂子。”见了这么彪悍的一幕,猴子和大柱呆呆的,早把杨小姐的交代忘得一干二净。被蔚蓝这么一瞪,才激灵打了个哆嗦,想起自己的戏码,只可惜,水准大失,气势全无!
杨蔚蓝没有办法,只好提高声音:“我们家纪南交代你们什么了没有啊?”
猴子这会儿略略缓过气来,急忙把手里的盒子递上,想了半天,发现台词忘差不多了,只好勉强磕磕绊绊地道:“嫂子…连长这阵子忙,不能回来看你了,这是他让我们捎过来的。”本来准备了不少话儿,现在被精简得只剩下这么一句,还好,这一句也能概括全意了。
杨蔚蓝立即做出副很高兴的样子,急忙接过盒子,结果打开一看,立马囧了!里面放着的是一块儿破破烂烂的石英表,估计已经不能用了,还是男式儿的!
杨蔚蓝哽了下,拜托,就算是做戏,好歹也得专业点儿啊,幸好没别人看见,否则这戏文还怎么唱?赶紧盖上盖子,小心收起来,拉着猴子和大柱就给周余介绍:“周同学,介绍下,这是我丈夫的战友。”
“丈…丈夫?…你的?”周余也顾不得疼了,脸色煞白,一手捂着掉了颗牙的嘴,哆哆嗦嗦地看着杨蔚蓝。
见他这样,杨蔚蓝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虽然过程简陋了一点儿,但是效果达到了。于是加倍表现出甜蜜:“恩,都还没跟你们说,我丈夫是当兵的,部队番号保密,就不说了。…”
周余瞪着杨蔚蓝,好半晌才缓过来,忽然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怒吼着——“我不相信!”冲出门去!
杨蔚蓝和周娜面面相觑!
“他好像和我一点儿关系没有吧,至于这么激动?”杨蔚蓝苦笑,你说说,他周余都没有表白过,顶头了算是暗恋,至于弄得像是自己始乱终弃吗?
周娜还沉浸在杨蔚蓝真的已经结婚了的巨大‘噩耗’当中,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神儿了!至于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逃走的成姓老板,更是没人在意!
正文 第八章 比唐僧肉珍贵?
晚上,杨蔚蓝回到家,一头栽床上咯咯直笑,总算是把这麻烦事儿处理了,要是没大意外,周余那孩儿大约不会再对一个有夫之妇感兴趣了吧。
心情大好,杨小姐决定犒赏下自己,跑菜市场买了条活鲤鱼,准备给自己做碗鱼汤喝喝。
高高兴兴地穿上围裙,跑进厨房,从水盆里把鱼捞出来,啪一下摔晕在案板上,准备开膛破肚,也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了,杨蔚蓝一刀下去,手一滑,正好切自己手指头上,鲜血一下子喷出。
“呀!”杨蔚蓝皱了皱眉,赶紧拿手帕包住手指,才出去翻药箱,找了条创可贴贴上。
虽然不小心受了伤,但是鱼还是要做,收拾好自己,杨蔚蓝又晃悠回厨房,洗干净刀,从新把活蹦乱跳的鱼捞出来…等等…杨蔚蓝一下子怔住了。
低头揉了揉眼睛,再看——那鱼还是活蹦乱跳地,正摆着尾巴在水盆里面游得欢实,看起来比买回来的时候还精神了不少。
杨蔚蓝咽了口吐沫,她非常确定,以她的记忆力绝不可能记错,刚才,她不但把鱼摔晕了,也已经给了这鱼一刀,就算鱼没死透,也不至于这么健康啊,还自己跑回水盆里了?
蹲水盆面前,仔细观看,她下刀的地方貌似还有条白线,能看得出这的确是自己的鱼…她不会碰上鱼妖了吧?杨蔚蓝打了个寒战,四处望了望,开口:“鱼大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来找我麻烦啊,我真不是故意得罪您的…我干嘛呢,这是!”杨蔚蓝搓了把脸,苦笑,那条鱼还是这么悠哉游哉地游着,没表现出半点儿异样!
冷静,冷静,她都重生过一次的人了,怎么也得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吧!杨蔚蓝闭了闭眼,仔细想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一沉下心,忽然发现,厨房里竟然弥漫着自己的香气,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浓厚得多。
想想今天她都干了什么?她买了鱼,是菜市场最普通的鱼,回来之后宰鱼,不小心切了手,血流了出来,处理伤口,鱼复活,香气弥漫…血?
杨蔚蓝一惊,似乎抓住一点儿苗头,把受伤的手指凑到鼻子前面,果然——浓郁的香气正是来自于自己的血液!
难道。真地是血有问题?不过。以前并没有发生过这样地事情啊?…不。她以前从来不曾受过伤。流过血!杨蔚蓝脑子一清。从小到大。她就被保护得很好。小时候别地孩子上树爬墙到处捣乱。可拥有成人思想地她并没有。所以。就连最容易受伤地童年。她都不曾流过一次血。而且。她从小就不招蚊子。似乎身上地香味儿有特别地驱蚊效果。但是。可爱地小动物们却非常喜欢粘着她…
想到这里。杨蔚蓝伸手把那条鱼捞起来。又给了它一刀。这可怜地鱼啊!
然后。撕开创可贴。从还没有愈合地伤口处挤出几滴血。滴到鱼地身体上——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呵呵。果然是想多了。怎么可能嘛!身上有异香就已经够特别了。杨蔚蓝摸摸头发。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可惜。她这种复杂地心情不过持续了半分钟。鱼地伤口。就在杨蔚蓝面前。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缓缓愈合。不过片刻。只见那鱼一个扑腾。自己重新跳回了水盆…
真地。假地?杨蔚蓝怔愣良久。软着脚走回客厅。心里一点儿兴奋地感觉都没有。只剩下浓烈地惊惧和恐慌!她地血能起死回生吗?会不会也可以治疗其他疾病?这不是小说。在现实中。如果被人知道这件事儿。她唯一地下场就是变成实验室里面地小白鼠。或许。还会如行尸走肉一般成为别人地造血工具!
杨蔚蓝地脑子一片空白。要不是生性冷静。恐怕已经崩溃了…
“铃…铃…”
反射性地抓起电话:“喂?”
“我是纪南。”
那是个很温和的声音,富有磁性,悦耳动听,不知道怎么的,一听见这个声音,杨蔚蓝的心,就似乎重新恢复了清明!
“我在我们团长这儿给你打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轻,似乎尚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杨蔚蓝怔了怔,眼神放柔了,那人正在培训未来的维和成员,想必在训练期间,是绝不会适合和外界联系的,即使他是教官,这种事情也应该以身作则,她可以想象,那人是怎样辗转反侧,才鼓起勇气跑到领导那里拨了这个号码。
“听说,今天你出了点儿事儿?没事儿吧?”
当然有事儿,而且问题超级巨大!杨蔚蓝苦笑,只是纪南所指的,当然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今天,猴子和大柱回部队了,大约是和纪南说了什么吧,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忐忑不安,想到那个铁汉,居然会因为自己而不安,杨蔚蓝忽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之所以被称为问题,正是因为它能够被解决!
“猴子和大柱说什么了?”
“没,没…”
“呵呵,他们不会说我被人占便宜了吧。”
“……”
杨蔚蓝失笑:“你被骗了,今天啊,我到是狠狠地教训了一色狼,一点亏没吃!”话音刚落,蔚蓝就听见那边传来阵阵磨牙的声音,额弥豆腐,猴子啊,大柱,你们自求多福吧。
“那,我先挂了,等我这边事儿完了,就陪你回家。”
“恩。”
远在山区的某师基地,少校连长气冲冲地飞奔至宿舍——“猴子,大柱,你们两个今天晚上不许睡觉,负重三十公斤,给我到训练场上跑一晚上,清醒清醒…小毛孩子,连我都敢骗,自己找削!”
“哇…”
“不要啊,连长,会死人的!”哀鸿遍野!
杨蔚蓝抱着电话站了好久,长出了一口气,振奋了下精神,事情还没有发生呢,她怎么能自己吓自己,总的来说,这不算坏事儿啊,要是自己的血真那么有用,说不定,那个骨头坏死的边防军人用不着花两百多万就能恢复健康了!退一万步讲,她丈夫可是个军人,军人最容易受伤,自己有这本事在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老公一命,这多好的事儿啊!
这个事情的最终结果嘛,让杨蔚蓝既觉得庆幸,又不免有点儿失望,经过两天闭门试验,她发现,自己的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只是似乎对人体,不,还有植物动物,有些强化作用,能够增强人的体质,另外,对于外伤的效果也不错,不过,它并不是灵丹妙药,不能起死回生,也不可以治愈绝症,而且,似乎血液只能保存十分钟左右,只要血离开身体超过这个时间,就会失效,所以,得了骨头坏死的那个边防军人,恐怕还得继续耗费钱财!
得,至少,她杨蔚蓝没有唐僧肉那么值钱,小心一点儿的话,应该不会出漏子!
想通了这些,杨大小姐才算安心下来,决定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以前没发现,二十多年不也平安地过来了嘛!拿出书本来,马上要考试了,怎么也得稍微温一下书——那条可怜的鱼也被杨大小姐做来吃了,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她总觉得,那天的鱼,带着清香,特别的鲜美好吃!
又在家‘修养’了几天,再次乐极生悲!
本来嘛,杨大小姐想通了问题,心情不错,但是,尹风一个电话,又让她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哎,我一点办法没有了,李治国,就是我说的那个复员边防军人,他发现是我们基金在帮助他,而且,要花的还是他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的二百多万,不但如此,他成功保住腿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七…呼,那小子说什么也不肯再治疗了,那该死的碎嘴护士!在电话里,我都快把嘴巴说干了,咱这个月的电话费一定是天价儿!早知道当初应该把他转北京的医院,那多省钱,现在他在S市,如果要去的话,还得多花车票钱。”
杨蔚蓝头疼,她最了解那些军人,简直是一个赛一个的倔强。
“哎,那人的口才比我好,说自己是复员军人,出事儿的时候已经不在部队了,不应该属于我们的援助范围…扯淡,咱们基金不就是为了复员军人存在的吗?他要不是复员军人,那就是国家的事儿了,哪儿还用得着咱们管啊!”
“冷静点儿。”杨蔚蓝听着尹风喊得嗓子都哑了,叹了口气,“别着急,再想法子,哪怕是强迫,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放弃了。”
晚上,蔚蓝做了一夜的噩梦,天蒙蒙亮才睡着,她太累了,纷至沓来的事端,让她的精神,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状态,要不是两世历练,恐怕这孩子早就受不了了。
正文 第九章 美人香
清风窸窸窣窣地穿过厚实的窗帘,吹在杨蔚蓝修长洁白的美腿上。
蔚蓝在朦胧中,靠近一个宽厚的胸膛,好不依恋地摩挲着…胸膛?杨蔚蓝猛地睁眼,她房间里有男人?伸手一巴掌打过去,却落入一只粗糙坚实的手中——“恩?蔚蓝,你要谋杀亲夫吗?”
杨蔚蓝一怔,抬头,入目地正是纪南从容的眉眼,不由笑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最近接连好几天,杨蔚蓝都在为那个倔强到让人抓狂的复员军人头疼,往S市的电话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尹风更是亲自买了车票赶了过去。
因为心里有事儿,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特别容易警醒,昨天,不,应该是今天了,差不多一两点钟的时候,蔚蓝刚迷迷糊糊睡着,门口异常地动静让她一下子惊醒,有人开门?不可能是尹风,那丫现在还在S市呢,好家伙,真有人做贼做到自个儿家来了?
杨蔚蓝顺手拎起枕头边的电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等门一开,一棍子下去,眼前那人后退了一步,灯光照下来,杨蔚蓝笑了,顺势收手:“得,我这电棍还没打过贼呢,先让自个儿夫婿享受了一次,你这是干嘛?部队…我也别问了,赶紧进来吧。”
纪南牵着杨蔚蓝的手进门,他灰头土脸的,身上还穿着吉利服,一路走过,杨小姐干净的地板上全是泥印子,纪南摸摸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时间比较紧,赶不及换衣服…”
杨蔚蓝一怔,眼神软软地看着纪南的脸,心里明白,大概是自己这几天打电话,因为心里有事儿,话里话外,难免流露出来,他啊,这是不放心,趁着训练的间隙,跑来看自己。他们那儿,离自己家,可有三百多公里呢!
————————————分割——
“吵醒你了,对不起啊,我得马上回去。”
“没。”杨蔚蓝赶紧起身,也许是动作太快了,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今天…别起了…我昨天晚上。太粗鲁了…”纪南红了脸。有点儿不好意思。
杨蔚蓝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地。他们可是夫妻。摇摇头。穿上外衣。先把给他准备地新内衣裤拿出来。紧接着冲进厨房。三下五除二弄了俩煎蛋。热一杯牛奶端出来。
纪南香喷喷地吃早餐。自己媳妇地手艺真是好。简简单单地东西。经过老婆妙手烹调。立马让人吃得。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
等他意犹未尽地吃完。媳妇已经把他地外套熨得妥妥帖帖。
不用纪南动手。蔚蓝服侍着他穿好衣服。纪南挺享受。笑道:“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
“少贫嘴。快走吧。”蔚蓝知道。他能呆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军人。总不能由着自己地性子来。
纪南看了看外面还没亮的天,苦笑着往外走,“我回来一趟,让你跟着睡不好觉…”
“谁说的!”蔚蓝送他到门口,“今天,我睡得最熟,最香…纪南,谢谢你回来。”
听蔚蓝软软地说话,纪南扭扭捏捏,忽然低下头去,在蔚蓝耳边道:“蔚蓝,你真香!”话音没落,他就落荒而逃了…
扑哧!杨蔚蓝怔了半晌,失笑,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上这香味儿,还挺有用!转身回屋,忽然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儿,咦,他们小区门卫管得挺严,三更半夜,怎么会放纪南这个陌生人进门的?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也就算了。
她不知道,事实上,纪南确实被拦在门外了,只是作为一名特种部队连长,小小的一座铁门哪里又能阻得住他的路?小区三米高的外墙,他完全可以如履平地!
杨蔚蓝这两天,添了点儿甜蜜的烦恼!
纪南自从探入美人香闺,这几日很有些食体知味的意思,每天熄灯号一吹,他立马飞奔回家,早晨的晨练都撒手给了猴子和大柱。三百多公里的距离,根本阻拦不了这念着美人的汉子!
老公上门,杨蔚蓝当然高兴,每天把那几道家常菜整得是香气扑鼻,招引得对门儿邻居都到门前来探头探脑,可是,她最近不得闲那,S市那边尹风快顶不住了,一天八个电话,让她想法子,杨蔚蓝琢磨着,她应该去一趟,最少要去试验一下,看自己的血到底能不能起点儿作用,其实早该成行,只难得能和纪南相处,心里舍不得,毕竟,如今纪南能赶回来,那是因为他挂着教官的牌子,不用随本部队训练,以后,可就没有这种好事儿了,所以一拖再拖。
杨蔚蓝拿针尖小心地在食指上一刺,一滴血花落入瓷盆儿,香气瞬间在厨房中弥漫,让人一闻,便神清气爽!
熄了火,杨蔚蓝打定主意,要给纪南去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S市!
某师一团靶场
纪南刚收枪,就听后面有人叫道:“行啊,五百米移动靶,一发不落啊!你小子最近,虽然玩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把戏了,功夫到是没有落下。”
“营长!”纪南一回头,赶紧立正敬礼!
“行了。”郭营长笑眯眯的,“要是娶了媳妇都有这效果,我今天就找团长去,让嫂子给你们那帮小子一人介绍一个。”
纪南也笑了,他最近的确状态不错,虽然每天睡不了多长时间,但是精神气是越发好了,不但眼明手快,就连以前的腰伤似乎也好转不少,他摸摸脑袋,难道真是因为娶了媳妇之后,心情舒爽,才有这效果的?
“连长,电话!”
“行,去接吧。”郭营长见纪南飞快地跑去接电话,笑骂,“急什么,你媳妇又跑不了。”不过他到是能理解,新婚燕尔,热乎点儿是应该的。
作者语:这章写得貌似简单了一点哈,很多读者在期待激烈的那啥,__嘻嘻…米办法,雪雪我实在是不怎么会写这类捏,以后一定加强学习。
正文 第十章 在路上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猴子和大柱一人抱一茶缸子,里面的鸡汤飘着油花,香醇鲜美,吃得两人眉开眼笑。
纪南坐在一边,皱着眉头,心里嘀咕,他家老婆要去S市了,那是娘家,老婆总不会过家门而不入,可以想象的到,老丈人和丈母娘,大概不会对自己顶满意,毕竟从结婚到现在,过去个把月了,自己居然没露过面儿…哎,希望不要惹起太大的风波才好!
猴子喝完一茶缸,又去拿保温瓶。
纪南赶紧眼明手快地护住,“行了啊,给马路留下点儿。那小子今天一整天都在折腾未来的维和人员,够累了,得好好补补。”马路是纪南的一排长,部队枪王,现在正给受训人员做射击指导呢。
猴子叹了口气,摸摸小肚子,闭上眼回味:“连长啊,你可把嫂子看好了,咱们兄弟未来的口福都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去你的。”纪南笑骂,“至于嘛,咱们部队伙食不错啊,哪天饿着你们了!”这不是虚的,他们特种部队,伙食比一般部队好很多,做饭的大厨全是拿着国家二级厨师执照的。
“不能比啊,喝一碗嫂子的爱心鸡汤,那真是快活似神仙!…不知道明天嫂子会不会还让团长夫人带吃的过来啊…”
纪南摇头失笑:“别指望了,你嫂子今天就去S市,据说要在那边儿呆一个星期左右,连她的期末考试都申请延迟了。”
猴子一下失望地垂下肩去,连老实且沉默寡言的大柱都忍不住流露出悻悻之意。由此可见,杨大小姐的鸡汤的确充满神奇的魅力。
沮丧了一阵子,猴子忽然抬起头来,退去惯常的嬉皮笑脸轻声问道:“连长,你和嫂子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还没有登门拜望过泰山啊?”
纪南叹了口气。苦笑:“这段时间事儿连着事儿…哎。委屈她了。”
猴子和大柱都沉默。
“连长。做咱们军人地女人不容易。我听团长嫂子说。嫂子出身。六个老人就守着她一个宝贝疙瘩。从小被当成掌上明珠宠大地。本来以为。这样地嫂子怎么也得是个娇娇女。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地深明大义。可是。嫂子明白咱们。知道咱们不容易。在很多事儿上迁就着。可是。咱不能当理所当然吧。咱们给不起人家奢华地婚礼。甚至连举行婚礼地时间都没有。但是亲自登门。让老人们放心。这是最起码地。连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到。凭什么要人家姑娘一心一意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