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曾经欣赏了许多水中舞蹈，就是专门练习花游的运动员，他觉得，也不会有刚才那种自然而然的美感。
甚至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当然，他觉得更多是演员容貌实在太能加分。
导演一时兴起，服装师却犯了难，还是廖燕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条广袖长裙换上，这才解决问题。
剧本里本就有很多水下的镜头，‘水下摄像机’是早准备好的，多补拍个镜头，完全不费事。
只是摄影师一拍起来就几乎停不下，愣是让廖燕在水里表演了足足二十分钟，还意犹未尽，到是林正比较理智，赶紧叫了停。
浪费也不能太过分了，他们可是经费有限。
下一幕是郭美琪的戏份儿，她还在准备。
廖燕干脆又趁机游了两圈儿，这才上岸。结果，刚伸手去拿助理递过来的浴巾，忽然感到身后有阵风袭来，廖燕顿时本能地转身退步，一掌拍过去，幸好眼力不错，发现是个老头想拍她肩膀，及时收手，这才没真一巴掌打过去。
“大爷，您有什么事儿？”
老大爷差不多得有五六十岁，头发花白，穿了一身红色的薄运动装，这会儿看着廖燕眼冒金光。
“小同学，你是省游泳队的？我看你在水里闭气至少有十五分钟，前滚翻的动作也漂亮的很，了不起。”
廖燕笑着应了几句，接了这老爷子的名片，也不怎么在意，就回保姆车里坐下，刚才她在水下还是比较注意，没做出多少超出常人的行为，稍微引人瞩目点儿是好事，她现在最需要的其实还是名气。
要不是做运动员，重量级比赛实在不多，远远比不上娱乐圈明星们的曝光率，她都想干脆去做个游泳运动员，可能更省心。
不知道是不是廖燕表演的画面太美，林正接下来几个镜头都精益求精，郭美琪一下子NG十几次，才勉强让导演松口，累得差点儿上不来气。
不过，拍的更认真，总是好事。
今天的戏份拍完，林正回去翻看同时拍下来的照片，越看越有味道，想了想，干脆传给一个小助理。
“传围脖上去。”
第十二章 红人
那小助理拿到自家导演传过来的照片，整个人都傻了眼。
虽然说是‘小’助理，其实他今年二十六，毕业也有两年，一直在各个剧组打转，自以为见多识广，却没想到，还真有被震撼得目瞪口呆的一日。
当时廖燕在水里玩的高兴，一时兴起，纵情而舞。
她刚和一个唐朝的剑仙前辈学了一门功夫——‘霓裳飞剑’，功夫本身并不算有多玄妙，只是动作极美，里面暗含高深的轻功功法，练到极致，可在水上舞剑，长衣不湿。
在水下的套路也充满了仙气。
廖燕相中的不是这门功夫的杀伤力，而是美感。
毕竟是女孩子，相比那些威猛的武功，自然更喜欢歌舞。
因着最近都在习练，正在兴头上，于水中的时候就不自觉使了出来，辗转腾挪，玩得酣畅淋漓。
在水面上看得模模糊糊，并不清晰，即便如此，众人一样觉得是世间难得的美景。
如今高清晰的水下摄像机拍摄出来的录影一出现——当时看过的导演副导演都忍不住想，剪辑的时候怕要有麻烦。
按照剧本，廖燕演的于蓉只出现几分钟，根本没有水下舞蹈的表演，要是加进去，就得加戏。
小助理是不知道，当天晚上林正就把编剧叫过去，两个人商量着改了男主和于蓉见面的那场。本来男主第一次见到于蓉，是在海边偶遇，一见钟情，这次改成男主去现场观看水中舞蹈的表演，正好看到于蓉，海边偶遇是第二次。
主要是水下镜头实在拍得太好，太漂亮，摄影师哭着喊着，哪一个镜头都不肯放弃，当然，林正也舍不得，并不是随便哪个演员，在水中都能拍出倾城绝世的容色来。
现在传到助理手中的只有照片。
每一张拿出来看，都毫无瑕疵，哪怕是侧面，是背影，随便选出一张，也完全够资格放在知名杂志的封面上。
挑了半天，最后选了张廖燕随意盘坐在水中听导演说话的，只有一个侧面，虽然没其它的那些那般华丽，胜在朦朦胧胧。
小助理看照片的时间有点儿长，挑出来都快十二点，赶紧发了出去。
随手写了一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在林导的眼皮底下冒死偷拍美女。”
他这个**是专门用来爆料的，因为经常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内部消息，关注的人挺多，而且现在半夜不睡觉刷**的夜猫子也不少。
一时间，图片的转发量大增。
苏澈正偷偷摸摸藏在宿舍里渣游戏，渣美女成群的剑三，顺便勾搭个MM玩情缘。上铺的哥们拎着手机，忽然探下身来使劲捶他被子，和打了鸡血似的。
“苏澈，苏澈，快瞅瞅，见过没，女神！”
苏澈抬起头一看，顿时怔了怔。
3号铺的哥们也抱着枕头调头，捧着手机两眼放光：“正点！这么正，别是P的？”
4号铺的干脆下床跑到苏澈身边，用他的笔记本看大图：“肯定是P的，在水里又不能化妆，睫毛这么长，嘴唇这么红，不是P的才有鬼。”
苏澈翻了个白眼：“都瞎眼了，这是咱们班的廖燕。”
3号床那位闻言，惊呼一声，抱着手机仔细看：“还真是，她在教室里老是用头发帘盖着脸，虽然知道漂亮，却没成想这么漂亮。咱们学校的校花班花什么的，今天可真要换人做了。”
苏澈失笑：“就廖燕这资质，恐怕连校花都不屑于当。”
一群男生蒙着被子欣赏美女，几乎是几分钟的工夫，**评论就出来一长串。
“跪舔，跪舔…求高清图像，求全集，不会只有一张吧？”
“这是哪部电视剧？什么时候上映？这是女主角吧？”
“女神，屈膝跪了，求收留，求**。”
“完了完了，素颜都美成这样，老天爷还让不让别人活！”
“求问女神用的什么保养品，我买回去哄女盆友去。”
“楼上的，你看了女神，再看你女友，还下不下得了嘴去啃啊！”
苏澈一边看评论，一边嘀咕：“真人比照片美多了，你们这些不识货的，赶紧睡，一会儿惊动生活老师，咱们挨罚不要紧，我的小电可是我的命，被没收了我非得郁闷死不可。”
蒙上被子睡觉，一会儿又忍不住翻出照片，顺便下载，不知道商哲现在怎么想，他也够霸气的，那么仙，又贤惠的要命，事事顺从，比韩国的女人对男人还体贴温柔，他说甩了就甩了。
苏澈和商哲关系还不错，以前也经常碰上廖燕给商哲送各种零食，还有换洗的衣服，那时候廖燕长得不起眼，但只因为她贤惠，苏澈就觉得商哲找她当女友，完全是拣着了，上辈子积德。
至于如今，他到觉得若廖燕还是商哲的女友，他当十世善人，这辈子有如此回报，也算值得。
可惜，商哲看来功德还是不够。
没一会儿，居然有人把前阵子**上廖燕空手断刀的视频，也转发过来，还截了图，两张图片放在一块儿，对比鲜明——一‘武’一‘舞’，两女神长得好像！！双胞胎吧。
苏澈：“…”
下面猜测是双胞胎的还有不少，毕竟两个‘廖燕’，风格太不一样。
想了想，苏澈干脆也发了一条：“爆料，两个美女就是一人，我们班女同学，超级学霸，多科满分！”
发完，他就关了电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天亮，再开手机看**的时候，‘惊现水中女神！’的**已经被转发了有三十多万，廖燕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小小的网络红人。
当然，这年头网络红人层出不穷，到也不算什么。
苏澈却是稍微有些郁闷，根本没人相信女神是他同学，还有人言之凿凿的反驳——发**的哥们都说了，这是林导拍的戏里面的女演员，怎么可能是他的同学！
也不怪别人不信，实在是网上疯言疯语太多，还有人自称是女神的整容医生，发广告的。
苏澈看无数人说他白日梦少做点儿，别整天**，对身体不好等等，不免不忿，揣上手机决定今天偷拍几张照片，好让那些欣赏欣赏。
他和廖燕也做了两年多的同学，哪里有必要在这种事儿上瞎说？
ps:在德克士，去排个队的工夫，笔记本，手机，全没了…今天还要去打印合同，晚上那更只好欠下，大家不要等！！
第十三章 偷闲
第二日
苏澈偷偷摸摸地拍了一张，廖燕在课桌前整理试卷的照片，随手就给发了上去，还特意圈出试卷上的姓名分数。
鲜红的满分一百五十分。
“数学试卷难度堪比高考，绝非寻常小测。”
微、博上因为这一张照片，声势更大，以前不怎么关注的，也不免多看两眼，人生得容色秀丽，还多才多艺，学习又好，这样的女孩子，便是老师家长，也愿意自己的儿女将其当做偶像的。
差不多还不到半个小时，苏澈就连留言都回不过来。
不知有多少人狂吼着追问楼主到底是哪个学校的，还有苏澈那帮朋友都跟着添乱，个个把廖燕吹捧的天上有地上无。
尤其是有个技术宅男，把网上有关廖燕的那几幅照片，艺术加工了一下，做成一系列的大图。
每一帧照片，皆是美轮美奂，美人眼角眉梢间的温柔妩媚的流光，馋得网友们都快威胁要人肉了。
好在一中的学生还比较懂规矩，至少苏澈不是个笨人，只敢偷偷摸摸地发照片，没敢当真曝露廖燕的身份，否则闹大了，还不知道老师会不会找他麻烦！
敢在学校里偷偷摸摸上网，让老师们知道，简直找死！
林正拿着手机，也见识了网络上的威力，还真是一夜成名，他满意至极，让手下人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点儿自己正拍的电视剧的信息，都是将露未露，争取把观众的胃口吊到最大程度。
但却不肯再多泄露廖燕的消息，总要保持住神秘感，在电视剧放映之前，不能先让观众吃饱喝足。
饥饿营销，在这方面也是很有用的。
网络上的风起云涌，廖燕也看到了，就是她不关注，还有个最好八卦的夏晓阳在。
“哼。”
正好赶上午饭时间，夏晓阳凑过来，专门挑廖燕饭盒里的饭菜吃。
廖燕失笑，干脆把整个饭盒都推过去由着她，反正食堂的伙食实在太糟糕，重油，眼色难堪，色香味不得其一，对于一个在美国呆了很多年，专门静心研究过厨艺，能将家常菜烧出国宴水准的老饕，她肯定看不上这类吃食。
夏晓阳一边吃，一边冲廖燕翻白眼，偏偏她还是孩子模样，虽然十七岁，长得却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差不多，翻白眼也可爱得紧，廖燕半丝不在意，笑着给她倒了杯水：“不是有意瞒着你，就是不怎么好意思说，再说，只演个小角色而已，算不了什么，主要是我这阵子对演戏感兴趣，正好有个机会，就想尝试一下。”
这到也是实话。
当年廖燕十七八岁的时候，也是憧憬过电影电视上风姿绰约的明星的。
夏晓阳的性子一向有些大大咧咧，也就恼了一会儿，便又抓了廖燕给她讲解一些数学题目。
上辈子，廖燕别说给别人讲题，她就是自己琢磨，都不一定能想清楚思路，现在却是一瞬间就能想到七八个讲解方式，用最能让夏晓阳理解的语言说出来。
每当这种时候，廖燕都觉得血脉带来的各种不便利，也不是无法忍受，她得到的终究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剧组拍摄接下来进展顺利，不过几日，廖燕的戏就拍完了，她毕竟不是主角，镜头较少，对角色也相当有把握，经常一次就过。
只是她唱歌的那一场，听了她的声音，本来只打算哼一首轻快的曲子，但谱片头曲的那位颇有名气的音乐家，却听得泪流满面，第二天就把他老师，国际著名音乐家林楠林老教授，作曲填词的歌儿，拿过来给了她。
这首歌因为相当有难度，高声低声转换太过频繁，一直找不到歌手演唱，林楠听过廖燕的清唱，当场就决定这首歌白送了！
林正自然是十分高兴，得到一首高质量的歌曲，还是免费的，搁谁身上也得兴高采烈，再说，这个噱头对电视剧本身的宣传也是大有好处。
只不过剧中演员唱的歌曲，竟然比片头片尾曲还要精彩，估计也算是小开先例。
林正琢磨着，也许可以让廖燕到专业录音棚里录制这首《已逝去》，作为电视剧的插曲使用，不过这事儿不必着急，他还是打算专心把电视剧拍完，后期制作的时候再说。
廖燕是不知道林导演还打着尽量压榨她的主意。
进入高三，差不多所有课都进入了复习阶段，老师们讲课的时间渐渐减少，把大量的时间都留给学生自己复习。
廖燕班里，就有好些学生不肯留在教室，都挤到图书馆去蹭那地方的空调。
如今是九月，天却闷热的厉害，教室里只有两扇老式的风扇，开了噪音还让人头痛，和图书馆的环境比，真是天差地别。
廖燕也在教室里待得有些闷。
她记得上辈子读书的时候，曾经在学校东门那边一家奶茶店里打过工，那地方环境不错，老板娘姓王，叫王霞，已经离异，有一个三岁的小儿子，性子特别和善，算是廖燕打工时遇到的最好的老板娘了。
想了想就抱着一堆复习资料，拉着夏晓阳投奔过去。
王霞正哄儿子午睡，看到廖燕过来，也没认出人：“同学，想喝什么奶茶？原味的，草莓的？”
廖燕失笑：“王大姐，给我两杯原味的，加冰。”
王霞这才仔细一打量，迟迟疑疑地道：“哎哟，廖燕吧，这才一个暑假没见，大姐可都不敢认了，快进来，想喝什么自己弄，都不是外人。”
廖燕也不客气，笑着和王大姐打了声招呼，又摸了摸她儿子雪白的小脸蛋，顺手给夏晓阳倒了一杯奶茶，让她坐旁边温习功课，自己则进入后面开始捣腾吃食。
王霞这家奶茶店也经营西点，都是现做，她手艺只是一般，做的都是比较简单的糕点，可毕竟是现做的，挺干净，学生们也买账。
“咦，小燕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点心的？”
王霞看廖燕的动作极快，又很漂亮，使用各种工具十分娴熟，不由略有些惊讶。
廖燕耸耸肩，也没说话，她确实会做点心，而且中式西式都算精通，在她的水晶宫里，有个先辈曾经做过御厨，精通各式宫廷糕点，她上辈子在美国的时候，也和一位西点师学过一点儿。
当时主要是为了赚钱，她一眼见到西点师做的，两个拇指宽，两个拇指高的点心，叫价敢叫三十美金一块儿，登时就决定学做西点。
就靠着一股子狠劲，她确实学会了，可惜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后也只便宜商哲那张嘴。
第十四章 美食
奶茶店的材料有限。
廖燕看见有一袋干桂花，质量上佳，干脆就做了种最简单的。
她在厨房里忙，夏晓阳也不在意，老老实实趴在桌子上看书，差不多也就半个多小时，廖燕从厨房里出来，把一个荷叶盘摆在茶几上面。
一股清淡的，让人从内到外都感到一阵清爽的香气，扑鼻而来。
夏晓阳猛地抬头，一双眼睛贼亮，口水自然而然地往外流，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晶莹剔透，雕刻成个钟花瓣，小动物，树叶的点心。
“这是什么？桂花糕？”
廖燕随手拿了一块儿塞她嘴里，“尝尝看。”
清甜馨香，入口即化，让人欲罢不能，夏晓阳张口结舌，根本连夸赞的话都说不出口，这也没办法，谁也不能让一个平时只吃一两块钱一块儿点心的食客，说出那种有价无市，真正西点高手做出的美食，究竟好在哪里。
王霞也睁大了眼：“阿燕，没想到你手艺这般好，哎，去年该让你来做点心师傅，也省得我献丑。”
她儿子也小鼻子抽动了两下，从她怀里坐起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廖燕做的一盘水晶桂花糕看。
王霞顿时一怔，脸上露出一抹喜悦：“悠悠，你想吃这个？”
小男孩儿迟疑地点了点头，小声道：“恩。”
不说王霞，连廖燕都有几分惊喜，她记得去年来的时候，老板娘就说过，她的宝贝儿子不知为何，有一点儿厌食症，去医院治疗也治不好，而且性格内向，甚至轻微自闭，从不愿意和陌生人交流。
平时为了哄他吃饭，王霞每次都要出一身大汗，别说是普通的点心，就是找来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做出的饭菜，他也从不肯多吃两口。
这次见儿子主动想吃东西，王霞怎能不喜？
廖燕连忙把点心拿去，先切成小丁，然后递给王霞，悠悠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妈妈怀里，一口一口地吃点心。
他吃得不急不缓，姿势端端正正，仪态十分的好，一张小脸上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来。
王霞却很安慰，因为儿子认认真真地吃了大半盘儿。
廖燕猜想，大约是她做点心的时候，习惯性地加了点儿珍珠粉的缘故。并不是她流泪流出来的那些珍珠所制作，而是从水晶宫里取的。
她有位先祖曾经提到，水晶宫中的珍珠，与凡珠不同，长期服用可长生不老，鹤发童颜，是十分珍贵的饵药。
廖燕到暂时没发现那么多神奇之处，或许她的身体本来就够完美，又还不到老的时候，不过，珍珠粉莫名其妙地能让人胃口大开，觉得饭菜点心的滋味变好，却是真的，明明单独服用，根本一丝味道都没有。
她没追根究底的心思，既然好用，便多做了些随身携带，每次喝茶喝水都要泡一些进去，哪怕白水，也显甘甜。
悠悠这一吃，居然不肯停下，眼看一盘子二十个桂花糕几乎全要下肚，王霞才连哄带骗地哄着儿子把盘子放下。
小娃娃比较听妈妈的话，却还是免不了咬着手指头往盘子里面看。
小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廖燕忍不住仔仔细细打量了下这个孩子。
她早忘记上辈子的时候，悠悠到底是什么模样，此时一看，却生得极为漂亮。
他母亲只是面容清秀而已，他却有一张特别精致的脸，和母亲只有三分像，大概是像他父亲，只是脸色青白，身体瘦弱，皮肤几乎透明，隐约能看到皮肤下面的血管。
廖燕把视线放在孩子的手指上，见他的指甲苍白，怕是有贫血，营养不良的征兆。
她这些日子习武，并没有正经学习，但自古医武不分家，习武之人，总免不了要学一点儿医术。
廖燕想了想，蹲下身笑道：“悠悠，你把手给姐姐看一看好不好？”
悠悠板着脸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轻点头：“恩，姐姐的点心好吃，给你！”
一下就把王霞逗乐了：“这小子，闹了半天也是个看人下菜碟，阿燕你做的点心好吃，他就知道巴结，以前连她外婆要看他，他都爱答不理。”
廖燕也忍不住笑。
小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小孩子，总是惹人喜欢。
握住他的胳膊，仔仔细细地诊脉，孩子的脉象很难诊断，廖燕又不是正经的中医，只能模模糊糊地判断，这孩子的身体确实很不好，不由看了王霞一眼。
王霞苦笑，嘴唇动了动，似是看出她想问什么，却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只道：“阿燕，大姐也不和你客气，悠悠喜欢吃你做的点心，你现在正复习吧？闲着没事儿，就把课本拿过来温习，我这儿好歹凉快，你要是嫌吵闹，后面的屋子隔音效果好得很，WIFI信号也强，随便你使用，闲了给他做一点儿点心就行，大姐管你的饭。”
为了孩子，她也只有厚面皮一回。
当然，这绝对是双赢。
奶茶店里的空调凉爽，里面的屋子里幽静的很，廖燕就是想做些事，也不用担心别人看到。
悠悠闻言，一本正经地点头：“姐姐多来，每天都来，要点心吃。”
廖燕大笑，这孩子才三岁，也太可爱了。
她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听说这间奶茶店的老板娘做了‘清文娱乐’董事长的情妇，那会儿八卦周刊上说什么的都有，还说两个人有一个孩子，就是身体不好云云。
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只不过，八卦周刊上的东西，全信就是傻子，能信个一二分，便是记者有良心，廖燕只是随意一想，来这儿主要目的是想找个住的地方，在学校内就再好不过。
“王大姐，我也不能太占你便宜，这样吧，你后面不是有一个单间闲着，还有自带的卫生间浴室？你便宜租给我，以后我负责做饭，你就给伙食费就行，怎样？”
王霞也爽快，并不纠缠细节，反正儿子能吃到点心就是最大的胜利，一个月只要两百，和白送差不多，就把房子租给廖燕，还正正经经地弄了合同，挺像那么回事儿。
夏晓阳被弄得满头雾水——怎么出来复习，就复习到租房的地步了？
第十五章 跳水
只是，在一盘看起来就诱人，吃起来更诱人的点心只剩下五块儿的时候，就算廖燕是买了一处宅子，夏晓阳也得先顾着自己的嘴。
直接付了一年的租金，把合同签好。
廖燕她爸妈是经常性不在家，所以每次都给她留下不少生活费，再说，她现在也不缺钱，租一处房子总是方便许多。
一中校内，整整一层楼，四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外加一个七十平的单间，都属于她，她还有一处带院子的店面。
在南市拥有这样一份家产，足够她当旱涝保收的包租公，当一辈子。
只是她并不缺钱，房子除了自己住之外，不曾出租出去，廖燕还是她的第一个租客，就租的单间。
廖燕和夏晓阳去看了一眼，虽说是单间，可面积不小，小厨房加浴室卫生间，一应俱全，家具也有，3D智能网络电视，WIFI信号，电脑桌，洗衣机，电冰箱，生活还算方便，只可惜没有床和沙发。
王霞抱着儿子道：“当初本来有，可这房子我平时不住，孙老师他们教师宿舍不是加了几个人？就把我的床和沙发都给搬过去用，家里别的屋子也是的空的，你这个单间好歹别的家具够全…没事儿，等会儿我就出去买齐了。”
廖燕怎么可能让王霞帮忙买：“麻烦什么，直接榻榻米打地铺，我自己折腾就行，好了，王大姐，你这生意人做的也太不称职，奶茶店一天到晚歇业！”
打发走王霞，让满眼小星星的夏晓阳去电脑桌上继续看书，廖燕稍微收拾了一下，把自己的课本什么的放好，就走去剧组那边。
她其实也挺想观摩演员们演戏，廖燕本身没有经验，多看看，多学习，对她也有好处，结果刚到剧组那儿，就听见林正大发雷霆，看样子头上都在冒烟。
郭美琪偷溜过来，一把搂住廖燕的肩膀，小声道：“别过去，林导快气疯了。”
“怎么回事儿？”廖燕惊讶地挑眉，虽说导演的脾气都不怎么样，林正也不能免俗，可他很少不讲道理地乱骂人。
一说起这个，郭美琪也气得牙痒痒：“难怪他生气，我们请的替身，省跳水队的田甜，忽然就不肯过来，怎么劝都不行，据说要做什么封闭式练习，而且林导跑了三天，一个替身都请不到，我看，可能要删减镜头，林导演肯定不好受。”
其实这一段并不是主要内容，删减掉，似乎无伤大雅，但剧组这阵子多灾多难，似乎总出事故，实在让人不能不多想。
廖燕眨了眨眼，如果删减掉跳水那一段，就是删自己的戏，她本来镜头就不多，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林导！”
林正绷着脸一回头，看到是廖燕，神色不觉略略放松：“廖燕啊，今天没上课？”
廖燕点头笑道：“听说找不到替身？”
林正气得咬牙：“是…混蛋，我就不信了，明天我就去外省。”
廖燕迟疑了一下，腼腆地一笑：“林导，其实我会跳水，您让我试试看如何？”
林正顿时一愣：“你？”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这本来就是廖燕的戏，如果不用替身，真身上场，就可以用近景，不光效果要好的多，宣传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