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采薇一得到通知，连忙拉着廖燕，四下里把手底下有底气的艺人都给搜刮出来，凑够十二个恐怕时间不够，最后凑了九个，也正好，不过是不需要后备飞行员罢了，这会儿没那么讲究。
廖燕不管别的，带着自家同事拿了飞行员的服装，一边换衣服，一边商量一会儿怎么表演。
在场的人智商绝对碾压众人，廖燕直接拿笔在墙上画了几张图，一点就透，所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
于是，前面有请飞行员入场，还给出大屏幕。
台下先是山呼海啸的掌声，过了片刻，大屏幕上一张张超过水准，颜值高到离谱的脸，出现在观众眼前，满场鸦雀无声。
“呃…出纰漏了？”
“真出错了，搞错节目了吧”
“今天电视台过来录娱乐节目？”
“…都穿得和飞行员一样，好帅，好漂亮！”
上面还在一本正经地介绍，廖燕的名字也被认认真真地叫到了，台下的粉丝大哗。
尤其是真的看到廖燕扬了扬手，走在第一个，身后跟了一串儿就算不很有名，至少很眼熟的明星。
飞机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主持人还一本正经地介绍，说他们便是今天参加特技飞行表演的飞行员。
“……”
当然没人相信。
于是，在廖燕当真带队，轻轻松松上了飞机，下面一群观众都傻了，一般观众还无所谓，可廖燕那帮铁杆粉丝简直吓得马上就要突破封锁冲过去。
“阿燕，别玩了，开飞机什么的，咱不玩哈！”
他们真的很害怕自家偶像变成火花，消失在蓝天白云间，所以说，飞行员还是别人做的好。
第二百九十五章 传奇
“惊爆！！廖女神率领明星队，玩转特技飞行！”
网上忽然出现这种标题，下面的报道还写得有鼻子有眼，好像很真实的模样。
不过，相信的网友不多。
你要说咱们廖女神玩个跳水，玩个游泳，甚至玩得破世界纪录什么的，那他们也不会完全不相信。
了解女神资料的铁杆粉，谁不知道廖女神的泳技一流？就说廖女神微、博里好大一部分爆料照片，都是偷拍的在水里游泳的照片，简直不要太美，但现在，直接从海里玩到天上去了，跨越太大，粉丝表示楼主胡扯水平欠佳。
下面还排队来了一大堆什么廖女神玩转xxx的排比句，都很有趣儿，真让不懂行的人看了，估计要以为廖燕是超人！
网友们都把这楼主的帖子当乐子看着玩。
结果，没几分钟，帖子被置顶，下面一幅又一幅的图片，一连贴了十来张。
有廖燕一身飞行员服装，和外围的观众打招呼的，也有廖燕低声和身边队友交流的，还有她和飞机的合影，有她登机的照片！
然后楼主又冒出来——
注意，注意，前方高能预警，廖女神的明星小队马上要开始特技飞行，楼主正在现场架设摄像机，一旦拍摄成功，马上上传！
“……”
“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事有点儿真！”
“照片里只照到半张脸的那个，不是最近饰演琴心魔剑的小鲜肉于流水？我妹特别迷他，迷的家里都是他的海报。”
这是有人认出廖燕身后的明星队员了。
下面认出来的越来越多。
“老天爷，有谁给咱们个确切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官方有消息没有？有没有人关注廖女神的微、博，她现在干嘛呢？”
没有消息，无论是廖燕还是联盟娱乐的官网，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这可不是廖姑娘故意搞神秘，实在是这事儿发生突然，廖燕怎么也属于‘临危受命’，公司的人又都跑来看热闹的看热闹。做技术指导的做技术指导。就连负责宣传的那些人，现在还有好几个进入飞行员候选行列，哪里还有旁的心思？
反正在网上的消息更夸张点儿。对廖燕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就没多理会。
一场特别的特技飞行表演。
也许和别的特技飞行，大体看来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三轴飞行中。正飞，倒飞里交错而来的各种动作。差不多有几百种，动作简直漂亮的不可思议，哪怕是外行人也知道，飞行员肯定是专业级别。
廖燕也玩得兴致来了。她这次还是第一次公开表演，以前到有时候抽空陪联盟的人练习一下，次数很有限。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她驾驶飞机来了一连串的筋斗翻转。
下面一群观众先是提心吊胆。接着就欢呼声一片。
主席台上那几位都哭笑不得，生怕廖姑娘的队友配合不好，再弄出问题，幸好这会儿飞机上那几只，都神经粗大，反应快速。
等飞行表演结束，廖燕带队下来，更是招来无数人的围观，奈何一群人早累得不行，抗荷服里面都快湿透了，廖燕不敢多呆，难得没有和粉丝互动，老老实实走人，回休息室休息去。
无论如何，没出乱子，没丢人，就是胜利。
只是好些国外的记者，一个个夸赞国内飞行员的水平高，又说他们年轻，谁也不信这些人是所谓的演员。
特技飞行结束，庆典也就算正式结束。
火箭马上要发射，等到飞船对接的时候，自然会直播，记者们到是愿意常驻控制中心等待，其他人却没有这个精力。
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留下来。
廖燕打了个电话给青温容，那边好半天打不通，她睡了一小觉，对方才拨过来。
“一切顺利，可能就是恶作剧。”
青温容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迟疑犹豫。
廖燕也不大相信，但也只能暗自提高警惕，再多的也就没办法做了，他们总不能阻止宇宙飞船升空！
终于快到时间了，火箭马上就要发射。
两个人刚刚刚松了口气，联盟的长老会就召开紧急会议。
廖燕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一大群头发花白的长老们，专门把廖燕叫过去，看了她半天，第一句话就是：“阿燕，你留个遗嘱吧。”
廖燕：“…”
这下是当真心里发毛了。
现任大长老一本正经地道：“我们希望你进行一场全球的，最大的演唱会，就在太空中，全球直播。”
另外一位长老也道：“没错，上面会和其它国家沟通。”
廖燕：“…”
“你今天不光是作为飞行员上天，还要冒充一回宇航员，我们送你去月球上看看，还要去火星上看看，顺便让你在太空中开一场演唱会。”
廖燕：“…”
她该怎么吐槽，吐槽些什么？高层这么玩，全国人民能答应么？
到太空开演唱会是什么鬼？
难道是去和外星人交流的？
估计这消息传开，一定会有很多人认为，地球已经和某些外星文明初步接触成功，否则召哪门子歌手去唱歌？
别说，就算是如此不靠谱的消息，到时候也会很有市场的。
廖燕：“能不能说不去？”
“好孩子，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其它都不用你做，你就帮忙上去唱几天的歌就行了，歌词歌曲一部分我们给你准备好，另外一部分你就用自己的，不要唱假音，就用你真正的嗓音开唱！”
廖燕叹气。
她可是有海妖的部分能力在，真正的嗓音的话…绝对会出很大的问题。
廖燕决定答应下来，有句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在人家联盟得了一大堆的好处，现在长老们虽不多谈，却都是一副如果你不答应，马上就有极为危险的大事件发生的模样，她这个小兵，难道还能推辞？
“让我清唱不成？”
开演唱会可是绝对的麻烦差事，灯光特效什么的，就算再节省，好歹化个妆，换个衣服不能少。
还有，按照大长老的说法，她要一连唱几天，现在手里的歌曲，重复三次也不够用的。
大长老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给她解决好，她只要唱歌就足够。
至于青温容，青公子从会议开始，就失去他身为贵公子的仪态，一副呆傻模样。
廖燕到笑了：“我觉得我可能会成为一个传奇！”
第二百九十六章 演唱会
成为一个传奇什么的，别看光辉灿烂，其实过程还真是…惊悚的很。
廖燕没有受过任何宇航员的训练。
在短短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训练人员轮番给她讲解各种注意事项，还有其他真正的宇航员负责保证她在太空中不出差错。
事实上，那几个宇航员也傻了。
因为是廖燕，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还是个女明星，更难得的是这个女明星在世界各地的声誉都高的很，并非普通的花瓶可比，像什么羡慕嫉妒恨之类的情绪，还真说不上有，最多那些还在为成为宇航员努力的人们，有那么一点儿不忿。
但是，大家还是很无语。
上面都疯了不成，真不知道一个宇航员要训练多长时间？
她又不是那些所谓的百万富翁，太空游客！
她要是真要做一次太空游客，那大家也就不用发愁了。
可问题是，并不是！
而且飞船里空间有限，每个宇航员都有自己的任务，她加入进来，占据空间，是个很麻烦的事儿！
就算有些不满意，可真能，临时把一个演员安插进来的人，完全能想象是什么大人物，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肯当出头的椽子。
于是，这事儿便轻轻松松确定下来。
廖燕马上要去太空！她自己还迷迷糊糊的，青温容更是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十分不高兴，顺手塞了一只小浣熊的机械宠物进她怀里。
“嘤嘤不能带，护身符带一个，聊胜于无。”
廖燕：“…”
这下子她的感觉更糟糕。连青公子都这种表情，她能怎么想？反正大长老他们口中说的什么，只负责唱歌，绝不会让她遇到其他麻烦的话，廖燕不大相信。
趁着还有点儿时间，她一心二用，一边紧急补课。一边琢磨。首先，这应该是个突发事件，要不然联盟还可以提前一年半载做准备。那她去太空的事儿，或许不至于像今日这般惊悚。
第二，肯定是大场面！
青公子连他那条绣着五爪金龙的紫色袍子都给穿到了身上，以前好像只有祭祖的时候才穿一下。
联盟所有长老。包括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始终在外面溜达的几个神秘长老都现身。看某个老头头发胡子一大把，衣服没换，一身尘土，还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
路采薇的情绪也不正常。
刚才开演唱会的时候还挺好。这会儿一言不发，就是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偶尔看过来。眼睛里好像藏了刀子。
还有，国内如今的技术。难道真的像大长老说的一样，能够在太空中全程和地面视频通话？
那可是演唱会，不是一般的普通交流，和早年太空授课的情况完全不同。
音质啊，信号啊之类的，恐怕都不是一般的通信设备能够解决的了。
各种问题，多到想一想就让人心中焦虑。
大长老明显看出小丫头的心思，只说了一句话：“有你的音乐就足够了。”
有一条美人鱼的歌声，估计观众们其它的都不会在乎。
“……”
廖燕哭笑不得，琢磨了片刻，就摇了摇头，她终究只有做棋子的能力，也愿意当联盟的棋子，不是所有重生的都能成为主角，她只做自己人生的主角，在心爱的朋友们的人生里，她愿意去当一枚棋子。
因为决定的突然，再加上所有的观众都还处于——自家偶像点亮了新技能！
自家偶像变成了飞行员！
自家偶像好帅，好帅，好帅！
这种爆炸性新闻的包裹之中，反而没心思关注火箭升空的事儿，一直到廖燕很低调地穿着特别订制的宇航服，混在宇航员的后面，一路小心谨慎行动。
一直到火箭点火升空。
廖燕心里还忐忑不安，总觉得会出点儿意料之外的事情，
虽然太空旅行现在对全国同胞来说，已经不像十几年前那般热门，但总有些太空迷，每年都要关注。
一开始，观众们还没太在意。
反正这么多年过去，大体上的过程都差不多，地面的领导和宇航员们说一些鼓舞人心的话语。
老李就是个太空迷，照例看了两眼直播，琢磨着听说现在的空间实验室天宫五号和以前不一样，空间大了很多，他今年特意早早守着网络，就是想着，或许能一睹天宫五号的身姿。
“咦？”
老李也算半个专业人士，虽说一开始没发现太大的不妥，可看了半天直播，忽然发现宇航员的数目有点儿不对。
按照公布的名单，宇航员应该有四个人，但现在明明就有五个。
而且，其中有两个还是新人，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另外一个直到现在都没露名字。
老李不觉来了精神。
他这人好热闹，总觉得情况越奇怪，越有趣。
于是，等他真的看到了天宫五号，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一身精致礼服，梳着很漂亮的头型，佩戴了珍珠头饰的美丽女孩儿。
廖燕微微一笑，很随意地一甩手，半空中就漂浮了一连串巴掌大的水晶球，水晶球里都是各种碎片一样的照片。
一场场，一幕幕，是廖燕从十七岁直到现在的成长经历。
从一部偶像剧的演员，到拍第一部电影，开属于自己的演唱会，和粉丝们在网络上，在现实中亲密互动。
不只是廖燕自己，还有很多支持她的粉丝，在水晶球中出现。
廖燕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在水晶球的陪伴下，她唱出天籁之音。
没有伴奏，没有乐队，即便是灯光，也并不像真正的演唱会那么完美。
但是，所有听到廖燕歌声的人，都忍不住着了魔一般，被她吸引，连老李都忘了吐槽——太空难道现在成了能公开售票的公园？
第一首是宇宙。
主题不是征服，而是崇拜！
那是让人浑身颤栗的魔音。
一首连这一首，廖燕只坐在半空中，微笑着唱歌，哪怕她相隔如此遥远，歌声却近在耳边。
一唱，就是三个钟头。
很多歌曲，大家连歌词也听不清，事实上，好像根本用不着歌词。
廖燕的嗓音，本身就令人着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球上不知道多少人在听她的演唱会。
青温容看了数据，连数也懒得数。
路采薇却笑了：“我想，从今天开始，她成了传奇，虽然时间有点儿早，方式有些奇葩，却是别的明星，绝对没有办法复制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终曲
在空间实验室里。
在月星上。
在太空中。
在这些背景下，全球观众一起欣赏视听盛宴。
一连九日，每日都三个小时。
一群观众在享受的同时，都有点儿心惊胆战的，生怕廖燕的体力跟不上，演唱会这种事，本来就是个体力活。
更别说她现在是作为宇航员在太空里开演唱会。
至于黑的那些人，就不用提了，要知道上一次太空不容易，肯定有很多等待做太空实验的科学家控诉，国家居然把宝贵的资金浪费在这种娱乐上。
如果廖燕不是接受任务出来的，她恐怕自己都觉得过于浪费，现在毕竟不是上太空和出国旅游一样方便的时候，做事总要有轻重缓急的。
也有一些明星猜测，廖女神是让哪个中央大佬给潜规则，奈何她的行踪太透明，实在找不出男主角。
然后又有人猜，她大概是花了巨款，托了关系去的。
不少身价不菲的明星也意动，只可惜再意动，还是找不到门路，孟雪竹接电话接到手软脚软，说了一大堆的不知道，被折磨得黑眼圈好几日下不去。
廖燕却不管。
她只管唱自己的歌。
事实上，一天天过去，所有人都消停下来。
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她去太空开这场特别的，前无古人，后面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有来者的演唱会，但她能唱得这么好，这么投入，这么让人心醉神摇，还一唱多日。别说破音，从头到尾，连气息都是平稳的。
就算换了其他歌星上去，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没有人指责廖燕可能是假唱。
全世界的观众都在看，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怕是想不真唱，也不敢做这种事。
何况。空间实验室就那么几个人。她连配乐都没有，更没有设备，一边唱歌。一边和全世界的观众互动，她又怎么去造假？
第十日。
今日正式除夕。
大年三十。
廖燕换了一身类似‘嫦娥’的装束，长长的水袖，大红色的汉服。
红色不是好驾驭的颜色。
但所有人都不觉得廖燕穿红。算是胆大，她适合红。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这一次廖燕是站着的，就那么平平静静地立在半空中，唱一曲《蟾宫折桂》，随着她唱。月球就近在眼前。
好些人静静地守在电视机前倾听。
听着听着，就仿佛陷了进去，完全没有后期编曲。甚至连背景音都没有，但这种纯粹的歌声。直击人的心灵。
好多人都忍不住想，她现在就是站在月球上在唱歌，唱出了所有人几千年的梦想。
不只是廖燕的歌迷和粉丝们，就是老老少少，围在电视机前的，平日里并不太关注娱乐圈的那些人，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连新闻联播里，主持人在最后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今年的春晚导演，恐怕要头痛的很。”
如此画风不符的新闻，居然也没人批判。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廖女神看起来很不一样，好像更有气势了。”
不少真正关注偶像的粉丝，陶醉之余，也不免察觉出自家心爱的偶像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不是说她以前没有气势。
廖燕是娱乐圈公认的，年轻一辈中最有气场的明星，而是今日，隔着不止千山万水的距离，她的气势更显眼，就像以前的廖燕，是藏在鞘中的宝剑，虽偶尔锋芒毕露，但大部分时候，还是隐藏着，可今日，却是宝剑出鞘，令人臣服。
且不去提别的，只看今天致力于黑廖燕一百年不动摇的某些黑粉们，今天也没敢多指责只言片语。
每个明星都有黑粉，越红，黑的越厉害，廖燕是人，当然不能免俗，而且她家黑粉和燕子窝里的粉丝一样，还是有组织的，即便人数不多，却比别的明星的黑粉要高级不少，往日里，都把各种挑刺活动当饭后运动。
前几日廖燕刚刚开始开宇宙演唱会的时候，他们还有组织地跑去支持人家科学家们的抗议，甚至把一些抗议的帖子，顶上了话题排行榜去。
“大概是新年到了，咱们女神也心潮澎湃！”
的确心潮澎湃！
廖燕脸上笑眯眯地和一群粉丝们沟通，唱歌之余，根本是把演唱会当成综艺节目玩，说的话比以前一年说的都要多。
还真聚拢了大量的观众，连春晚今年都不敢和它拼收视率。
说来也奇怪。
很多观众都以为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耐性。
歌曲再好听，廖燕的言语再动人，按说也不可能长时间听，还听得入迷，像这样的演唱会，哪怕高、潮不断，也总会有疲软的时间段。
偏偏这一次不同。
看廖燕演唱会的观众，只有越聚越多的。
一群粉丝只能承认，他们廖女神的歌声有魔力，让人不忍心离开。
终于，凌晨到了。
廖燕停下了最后一首歌，那不是一首大团圆的，拜年用的吉祥歌曲，而是一首听起来令人双泪流的悲伤的曲调——《曲终人散》
这一次，廖燕唱的很安静，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让摄像机拍摄多么梦幻的宇宙景象，只是静静地唱歌。
新年的钟声敲响，她刚刚吐出最后一个音符。
“亲爱的朋友们，恭祝你们新年快乐！”
“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今天有多少的感谢要说。”
“…”
“我希望，在新的一年，地球上所有的朋友们，有一个新的开始，希望你们拥有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
廖燕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点儿怜爱。
很美，很甜，让人感动到流泪。
好些观众半晌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如此俗气的祝福语，可我就是觉得，能听她这几句，来年要是不顺利，就对不起她。”
这句话，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被刚刚迎接完新娘钟声的网友们，顶到了话题榜的头名。
大屏幕还是亮着，还在放空间实验室的直播，多放了十分钟，这一次政府好像下了血本。
但廖燕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去。
众人眼睛中，只能看到宇宙的玄奇美妙。
按说到了现在，观众们应该换台，或者去休息，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居然谁都舍不得走。
直到一切消失，才若有所失地离去。
廖燕也很累。
就在刚才，就在全球的观众，着了魔一样听她唱歌，为她的歌声迷醉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接触到了亘古不变的规则。
仿佛看到了规则的毁灭与诞生。
仿佛经历了一次宇宙新的生命。
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她好像做了点儿事，好像看到月球上有戴卓的影子，但做那些事，就和拂去灰尘一样容易，她反而不觉得困难，也就印象并不深刻。
她也好像看到了联盟的同伴们，却只把他们当做一起唱歌，一起玩耍，一起共度新年的伙伴。
也就没有紧张。
她甚至不知道大长老让她来唱歌的目的，但这一刻，她却很欢喜，她喜欢这种全世界都瞩目的感觉。
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多少人喜爱她，有多少人在为她的歌声欢呼，一瞬间，她甚至能感觉到世上上所有生灵的喜怒哀乐。
也幸好只有一瞬，否则，廖燕都没办法确定，自己会不会迷醉在这种力量中，不能自拔，最后走火入魔。
廖燕还是很疲惫，精神上和**上，都十分疲惫，脸上却带着几分奇异的笑容，和青温容通话。
青温容：“等你回到地球，咱们两个谈恋爱如何？”
“唔。”
“我会很宠你，很爱你，给你所有你梦想的东西。”
“唔，怎么这么着急？”
青温容失笑：“因为你今天拯救了世界，我怕再不出手，就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去得到，我不想做赔本的生意。”
廖燕大笑：“好，我总是舍不得你赔本的。”
联盟总部，所有剩下的家伙们都装壁花。
和廖燕不一样，他们刚才欣赏到的可是完整版的战争，紧张了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当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秒度过。
现在一切顺利结束，大家累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看见了没有，要不然人家青温容为什么能抱得美人归？他就是任何好处都没有，就凭他这么会抓机会，美人只能是他的。”
某位自认为年轻有为，且同样血统高贵的长老摇头叹息。
联盟里其他伙伴们，也都乐呵呵地应是。
算了，反正肉烂在锅里，再说过年呢，添点喜气也没什么不好，没看连大长老都没怪青温容公器私用，拿他们耗能巨大的通讯设备谈情说爱？
……
联盟里新的一年，又加了几个新人。
这些新人都是为了联盟里的‘王’来的。
据说，传说中的‘王’真的出现了，她真的能一曲高歌，便打破规则的束缚，不知不觉地发挥庞大的力量，摧毁了戴卓颠覆时间，逆转整个地球上生灵，生死的阴谋。
各种言论，越传越疯。
至于其中是真是假，反而没什么人去在意。
番外 猫眼
“我的主人最近好像在策划怎么毁灭世界”。
小黑猫挥舞着爪子，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半天它怎么也弄不懂的问题。
咔嚓一声。
东面墙上实验室的大门打开。
它的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只装了牛奶的盘子搁在桌子上。
小黑猫一边吃，一边想，它的主人好像又瘦了很多，腰变得更纤细，手也开始不稳定，总是不经意地颤抖一下。
不过，当主人穿上黑西装，打好领带之后，他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强壮’。
“唔，我把你的猫粮搁在冰箱里，你想吃自己拿，不要吃太多。”
“喵呜。”
放心吧，主人，小黑可不是别的蠢货，会自己填饱肚子哒。
它用脑袋拱了一下主人的手，很温暖，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记得它最喜欢的大美人路姐姐，还有经常在电视上出现，会给它煎小黄鱼吃的廖姐姐，背地里老说，它的主人是个冷血妖怪。
它有时候也很想反驳一下，其实，主人真的很温暖，血一点儿都不冷，就是有点儿腥气，不过，好像大美人说的也没太大的差错，每次主人进了实验室，只要呆的时间长一些，他就会变得特别特别的冷。
整个身体都是冷的。
小黑还以为它的主人会像往常，打扮整整齐齐地出门，可是没想到，主人打开了窗户，任凭冷风咆哮。又把它最喜欢的猫爬架挪动了下，挪动到比较背风的角落里去，还给它的小窝里塞了一条毛围巾。
可惜不是那条红色的，反而白的让人生厌。
唔，小黑很喜欢那条围巾，是去年路大美人戴过的，结果不小心忘在了家里。主人也很喜欢。总是不让它多碰。
然后主人就进了实验室。
主人的房间都是暖色系列，还干净整齐，可主人实验室的画风。却和整体房间完全不同。
小黑也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居然一时好奇，跟着主人从自己的秘密通报，一个通风口钻了进去。
主人就坐在里面。
实验室还是老样子。堆满了各种文件和材料，还有大块儿大块儿的玉石。
它知道那是玉石。路美人曾经说过，那种石头叫玉石，非常昂贵，而且现在存世的高档玉石并不多见。
如今。那些玉石上都被绘制了繁复的线条，密密麻麻，看得它这只猫也头昏眼花。
好像叫什么法阵的东西。
主人看了看时间。
现在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九日，二十三点三十六分。
快到除夕了。
小黑记得。主人老是念叨除夕，说是除夕要和它喜欢的廖美人一起度过，在宇宙之外的地方。
它还是不懂，虽然它有着娇小玲珑的可爱身材，其实却已经十一岁了，作为一只猫，十一岁完全可以和八十岁的老寿星相提并论。
可是身为一只见多识广的猫，它永远弄不清楚每天精分的主人到底要做什么，他前一刻会因为有人欺负廖美人，路美人她们就暴怒，暗搓搓地把所有碍眼的家伙都给折腾一遍（相信那群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可怜人，从此之后想起两位大美人就会哆嗦，再也不敢动任何歪心眼）
但下一刻，他又会把廖美人吓得整日抱着一只小浣熊当护身符，就为了和主人距离更远一些。
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小黑看到主人把旁边笼子里关着的好几百只人拎出来，把他们扔到碧绿的法阵之上，这么多人，彼此叠加，居然也能挤得开，这些人都睁着眼睛挣扎，脸上全是恐惧，却一动都不能动。
它又看着主人拿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通通向着法阵流去。
鲜血越来越多，主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身体变得越发的寒冷。
小黑想，主人肯定很疼。
记得前阵子，自己不小心让鱼刺给扎了一下，还疼的眼泪汪汪。
但它的主人真勇敢，始终都没哭过。
鲜血喷涌，法阵开始亮了起来。
小黑吓了一跳，身体一抖，没在操作台上站稳，咕噜噜就滚到法阵上去，它只好牢牢地咬住主人的裤腿，可怜兮兮地闭上眼。
也许，它应该喵喵两声。
每次它喵呜，喵呜的叫时，主人总是很温柔，就不会因为它弄碎了主人喜欢的古董花瓶，或者沙发坐垫什么的而生气。
这次它没叫出口。
因为今天的主人很不一样，他的眼睛都在发光，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就像以前廖美人看剧本的时候说过的话，那是一种牺牲，一种奉献，那是很虔诚的精神，它觉得，这会儿主人就是这样虔诚地在为自己的愿望，尽一切努力。
真想让廖美人也看一看这样的主人，也许，她就不会害怕他了，可是，廖美人从来不会来这个家，也不会来这个房间，小黑每次看到美人，都是在电视机或者电脑里面，或者看各种主人偷拍录像。
明明路美人偶尔还是会登门的。
亮光一闪，小黑睁了下眼，整个猫都吓得不敢动。
啊，它居然到了月亮上。
小黑知道什么是月亮。
月亮上也有和主人实验室里一样的法阵。
半空中浮现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好像在玻璃罩里面，它能够自如的呼吸，小黑可不是那些不懂科学的傻猫，它知道在月球上，本来是不能呼吸的。
而且，好多人。
小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差不多都认识——记得它还年轻的时候，这些人偶尔还会叫主人一起去吃饭，去喝酒，去泡妹妹，但最近几年，他们渐渐都不大和主人玩了，每次见了面，也老剑拔弩张。
“戴卓，没想到你真的敢进行这样的计划。”
小黑躲在一边，听那个曾经笑眯眯夸赞自家主人手艺好，能煮一手好面的老人家，满脸纠结地苦笑道。
“有什么想不到，别忘了，这个计划一开始是你的创意。”
主人的声音有点儿发抖，他肯定是冷了，“复原上古法阵，逆转生死时空，最需要的材料是觉醒者，以前的觉醒者不够多，做不到，可现在不同，能做到了。”
大长老沉默良久，许久才道：“如果不是副作用很大，大到整个地球都会出现时空错乱，生者死去，死者复生的现象，我也会同意，但命运果然不能更改，牺牲太大了，不值得，你最好还是听话。”
小黑低头，耷拉下耳朵。
哎呀呀，怎么可能呢，它的主人哪里能听人劝？
果然，一点儿都没有出乎意料，主人启动法阵，大长老带着很多很多人一起用一个奇怪，大概具有反作用法阵的东西阻止。
双方根本没有直接接触。
可恐怖的压力还是让它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
一开始，主人好像占据了上风。
可是下一刻，宇宙的天边，仿佛传来一阵歌声，伴随歌声而来的，便是一股十分温柔的力量。
它眼看着主人一开始很高兴，眼睛都在发亮，下一瞬间，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可能？欧阳明明说过，王是关键，是他们觉醒者生的希望，为什么，为什么…”
小黑简直能够听见主人的心声——为什么廖美人的道来，没有启动主人寄托了无限希望的法阵，反而在毁灭它。
大长老叹了口气：“欧阳没有骗你，王本来就是所有觉醒者最后的锁，她在，所有的力量就不会失控。所以，她当然是希望。”
小黑有些不忍地看向主人。
主人失魂落魄。
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
鲜血流得太多了。
即便是主人，也许也到了即将死亡的时候。
压力越来越大，轰隆一声，玻璃罩爆炸，小黑一下子昏了过去，不知道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它睁开眼睛，就回到自己的小窝里，这个小窝还是主人给它编织的，很柔软很精致。
房间里还残留着主人的味道。
但主人却不知所踪。
小黑碰了下键盘，电脑的屏幕亮了，上面还是自己写的那几个字，它一点点把字迹给消除——反正主人也没有毁灭了世界。
弹出好几条新闻。
都是关于廖燕在太空中那场盛大的演唱会。
唔，小黑觉得，虽然歌声很好听，很好听，很好听，可主人不喜欢，它也就不肯去喜欢了。
主人在哪儿呢？
小黑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没有去碰它最喜欢的毛线团，不多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路美人和廖美人，还有很讨厌的那，那只青龙，都走了进来。
这些人在主人的房间里绕了一圈，就打开实验室的门，把里面一大叠的资料全都装在袋子里面。
小黑也没有阻止。
不过，当廖美人拿起桌子上，主人每天都要记一笔的，那厚厚的笔记本时，小黑就忍不住一跳，跳到廖美人的肩膀上。
唔，怎么办，它还是好喜欢廖美人身上的香味。
而且，廖美人的手好温暖，就和主人抚摸它的时候一样，都带着一点儿爱怜。
也许主人也不讨厌她。
虽然，主人肯定更喜欢路美人。
番外
笔记本上的铭文很漂亮。
是炼金术产物，听说灵感源泉是当初风靡海内外的哈利波特中，所出现过的冥想盆，只是制作者觉得弄出个大盆来，未免有点儿不雅观，干脆就做成了笔记本。
廖燕想了想，还是拉着路采薇一起翻开黑色封皮。
下一刻，两个人甚至没有任何感觉中，视线所及之处，就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屋顶，一股子怪异的味道，让人从心里就觉得不舒服起来。
“这是宙斯研究所。”
路采薇的脸色不太好看。
廖燕一下子也想起来，她看过联盟的记录，这个宙斯研究所，好像是在二十多年前，联盟在国外捣毁的，当时领队的是只有十一岁的欧阳泉，就是路采薇她家亲亲老板，那也是欧阳老板的成名战，从此之后，他‘老人家’就在联盟一路顺风顺水地爬到长老的位置上去。
当然，要廖燕说，换了她，打死也不当什么长老。
那时候的联盟不像现在，当时，整个联盟都处于风雨飘摇中，和明面上一些政府机构的关系又不好，成员还得每天都努力躲避阴影位面的袭击，一个个有今天没明天，连自己的命运也难以掌控。
所谓长老，那是随时都能牺牲的对象。
“来了。”
路采薇呼吸一停，拉住廖燕的手。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拖着一个手脚上都戴着镣铐的孩子进门。
廖燕一时间甚至没有认出那个孩子是戴卓。
他的身体又瘦又小，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只穿了一身病号装。脖子上戴着一个狗牌，上面写着编号四十九。
显然，他是这个实验室第四十九号实验体。
戴卓忽然用力挣扎起来，一股莫名的力量，随着他的挣扎而波动，窗户外一颗爬藤类植物，拼了命地疯长。
啪啪啪地敲击窗户。
“咦？这个实验体很有趣。”
其中一个研究员。一点儿都没感到惊讶。“今天的反应这么剧烈？因为什么？药物刺激，还是说…”
他略一思索，饶有兴趣地拿出一把匕首。很随意地在戴卓的胳膊上割了一刀，可实验体连脸色却连变也没变一下。
“看来疼痛不是主要原因。”
廖燕皱了皱眉。
恐怕要不好了。
就像廖燕想的一样，戴卓这个实验体引起了对方的兴趣，接下来漫长的时间。不只是刀割，火烧。也不只是各种越来越大剂量的药剂，还有精神上的压迫。
他被关在了漆黑的地下室，没有阳光，永远是黑暗。看不见蓝天绿树白云。
唯一能被带出地下室的时候，就是在手术台上。
他始终是清醒的。
哪怕那些人给他注射各种各样的药物，在他的身上动刀。甚至伤害到他的内脏，他的神智依旧清醒。
“四十九号的脑电波异常。”
“很有意思啊。是咱们注入的三号药剂，还是九号药剂在起作用？”
“不知道，可以再试一试。”
一群研究员饶有兴致地，一次又一次实验，眼看着实验体受尽折磨，在痛苦中绝望。
终于，戴卓的身体处于完全崩溃状态，心跳消失，呼吸消失。
白大褂一扬眉：“要抢救一下吗？”
“何必费力气？实验体多得很。”
很快，有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抬起他，把他扔进了处理废弃物的收纳箱中。
戴卓的意识始终是清醒的。
他好像已经失去昏迷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有光。
戴卓忍不住艰难地抬起手，让光线照亮了他伤痕累累的胳膊，然后他就离光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被拉出了垃圾堆。
“咦，是个小孩子，好像没有坏掉。”
戴卓努力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个男孩儿，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一身海军衫，五官精致，一点儿都不嫌弃地上肮脏，很自然地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起来。
“你的眼睛真漂亮。”
戴卓觉得好像是幻觉，对方的声音，那么远，又好像近在咫尺。
“唔，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家弟弟，我才不要做家里最小的一个，最小的好讨厌。”
少年眯着眼，笑得开怀：“我叫欧阳泉，你要记住了！”
好…
戴卓想，他什么都答应。
之后无数无数个岁月，戴卓做到了所有答应欧阳泉的一切，他把心里所有黑暗的情绪都藏起来。
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人命，可欧阳泉在乎，于是他就去保护。
欧阳泉看重联盟里伙伴们的生命，他就努力去学习医术，尽己所能的，保证所有人活着。
他欠欧阳泉的，不只是一条命而已，还有尊严，有一个人生命中的一切。
可是，欧阳泉还是死了。
连尸体也没有留下。
戴卓想，死了也不要紧，欧阳泉并不怕死亡，他也不怕，可是，死了之后，怎么能没有魂归之处呢？
欧阳泉说，他在天上，在宇宙里，可宇宙那么大，那么荒凉，他去哪里建造墓地，在长眠时才能陪伴左右？
戴卓想了很多很多的方法，希望能突破位面壁垒，去阴影位面寻找欧阳泉的尸体，但是，一次次都失败了。
果然，他一天天变得贪心起来。
不要他死，再多活一阵子，再多说几句话，至少，能娶了心爱的女孩子，得到一点儿除了战斗之外的东西。
至少，他童年的梦想，要实现几个吧！
路采薇：“……”
廖燕：“……”
廖燕本来想调侃几句的，可她发不出声音。
就在不久之前，廖燕充满了牺牲精神，坚定不移地毁灭了戴卓所有的希望，连他的生死，都再不确定。
没有尸体，也许是化作了宇宙的尘埃，也或许，是绝望地离去。
不过戴卓那样的人，大概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亡。
廖燕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儿心虚，不是后悔啊，只是心虚而已。”
路采薇没说话，只是把笔记本装在包里，顺便提溜起桌子上趴着的小黑猫。
“你就先跟我在一起吧，等你的主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