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失声而笑,素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孔,有些怅然,“快要二十四岁了,虽然容颜不老,但是丽色已无,早已算不得美人,不过这样也好,自古美人多薄命,做不得那祸水红颜,总是好的。”
展昭没有再说什么,或许是不想打破这安静的气氛,伸手将轻衣拉入怀中,让那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没有激烈的动作,只是这般静静地相偎相依,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朝阳升起,看着红霞漫天…
“要出去‘度蜜月’?”宋成文一脸问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什么是度蜜月?”
“就是…”轻衣蹙了蹙眉头,咬着嘴唇,露出一点小女儿才有的娇羞,“反正我要和展昭出去玩一个月就是了。”
“可是快要过年了啊!”宋成文看着轻衣坚持的脸,只好苦笑道,“好吧,不过你要带着轻玉一起去,他年岁也不小了,也应该出去见识见识民间疾苦。”
“什么?”轻衣愕然,看着父亲那张没有商量的脸,知道再说无益,可是,可是他们去度蜜月,跟着一个超级大灯泡,这算什么事儿啊?
锦绣宫
“轻衣,最近凉州那边出现了一个采花贼,本不属于我们管辖,不过由于他已经坏了许多大家千金的名节,武功非常高强,凉州知府又和大人有旧,所以想让我去协助捉拿,咱们这个‘蜜月’不如就去凉州度吧,我觉得也没什么不一样。”展昭笑望着身边这个似乎很是不满意的新娘子。
轻衣有气无力地看着满脸微笑的展昭,点点头,答应了,反正已经多了一个超级大灯泡,想要亲亲热热地出去游玩,可能性已然不大,那么去凉州也没有什么不行的。
就这样,轻衣伟大的蜜月期,被无情地剥削破坏掉了。
雪花飘然地落在寒冷僵硬的大地上,现在的京城也只是微微有些寒意,可是地近凉州却早已经冰雪封山。轻衣穿着件轻裘,坐在马车窗前赏雪,雪花携带着寒风吹了进来,让轻玉高兴地扑打着这误落深渊的雪之精灵。
展昭看见前面有一束孤梅,笑道,“轻衣,你一向不太喜欢梅花,可是我到觉得,它傲雪孤寒,清冷绝艳。”
轻衣笑了笑,“就是因为它傲雪孤寒所以我才不喜欢它,有人用梅花比喻女子,觉得如梅花的女子玉洁冰清,冷傲绝艳,我却对那样装腔作势的女子很不感冒,没有女人不希望得到男人的疼惜怜爱,可是却非要做出那么一种高高的姿态来,好象不那样做,就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一般。想要的就大大方方地去争取,不想要的就干干脆脆地拒绝,没必要做出冷傲的嘴脸来调人胃口。”
展昭笑了,伸手温柔地将轻衣面颊上的雪花拂去,等做完才发现,轻玉正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不由得脸色一红,却又瞬间坦然,如今的轻衣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无论对她怎样怜惜疼爱都是应该的。
宋少卿看了看天色,回头说道,“小姐,姑爷,雪越下越大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住一夜吧。”
“好,就近找个农家。”轻衣慵懒地道,转身窝在展昭的怀抱中,打算小睡一下,在路上的这几日,她一直没有睡得太好。
析疑村,村子地靠铁矿山,村中的人们除了种几亩薄地之外,就是靠着这铁矿山来赚一些银钱,让自己的生活能够过得更好一些。虽然也算得上能够温饱了,但是富裕的人家却是很少,所以当轻衣那辆虽然不算太过豪华,却绝对充斥着贵气的马车进村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观望着。
宋少卿放慢了速度,打算找个干净的人家让自家小姐落住一夜,就在他还在打量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忽然到了车前,宋少卿眉头紧皱,猛然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下。
没有身体的碰撞声,那个瘦小的身影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轻衣打开车门问道,“出了什么事?”
“回小姐,前面倒了一个人,但是我没有撞到他。”宋少卿淡淡地道,像这种驾车手段他们这些人都是专门进行过严格训练的,控制力绝对可以称得上锦纶少有。
轻衣点头,笑了,“看来这里也有讹诈的人啊,只不过用这种法子恐怕是太过冒险了。”
果然,不过片刻工夫,一个蓬头乱发的女子忽然冲了过来,猛地扑倒,抱住车前那幼小的身体,嚎嚎大哭,叫骂道,“哪个挨千刀的撞了我的小宝,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车上的贼人,你还我小宝命来。”
“闭嘴,辱及小姐者死!”宋少卿长剑出鞘,冷森森的剑锋抵住那撒泼妇人的咽喉,成功地将那满嘴呼号声断绝了。
轻衣懒懒地下车,看见周围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但是脸上都带着默然的神色,就知道这种事情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
展昭皱了皱眉头,他习武多年,当然一眼就能够看出地上那虽然显得有些瘦削,却根骨不差的少年是在装昏,只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让他有些无措,不过见到轻衣依然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
沉默了片刻,那妇人眼珠一转,又开始哭嚎,只是这一次,她可不敢出言侮辱轻衣,“天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有个意外,我可怎么办啊,家里还有老母,老父,要靠谁去养!我不要活了,让我死了吧。”
轻衣一摆手,让宋少卿搬出两个折叠软椅,拉着展昭坐下,披上披风,再倒上两杯用暖玉偎着的泉水,就着热气喝了一口,饶有兴味地看起戏来,“不错,不错,满有意思的,展大哥,咱们这样坐在一起看一场戏,也算是蜜月期的一个乐子了。”
展昭闻言一笑,也就当真陪着她坐下,坐在漫天风雪,满耳哭嚎之中。
过了良久,他们惬意舒服,但是眼前这两个做戏的人可不太好受,地上积雪很深,那少年穿的单薄,如今已然冷得面色青紫,眼皮直跳,却也只能苦苦忍受,不敢挪动,那妇人早就哭哑了嗓子,如今已经只剩下干嚎了。
轻衣看着那渐渐停止哭嚎,有些不知所措的妇人一眼,笑道,“还不让你的小宝起来,可别假死的人,真给冻死了,你讹不到我们,还要赔上一笔棺材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妇人愕然半晌,终于碰了碰那少年,让他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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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治病
(起6D点6D中6D文6D网更新时间:2006-8-15 17:00:00
本章字数:2812)
“恩,是经络不畅,加上恶寒湿气入侵造成的,要想治好到也不难。”站在黑暗肮脏的小屋子里,轻衣让宋少卿点了香炉,驱散房间里污浊的气息,挂上夜明珠,让自己能够视物,才给滩躺在草席上的中年男人把了把脉,见他的腿虽然浮肿,麻木酸痛,但是气血还算旺盛,肌肉也没有萎缩,大概被照顾的很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的?”妇人咬了咬嘴唇一脸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轻衣,“可是我们前前后后花了五百多两银子,还是没有把当家的治好。”
听了这话,轻衣眉头微皱,她的医术传自妙公子沈季,而且久病自成医,先不说上一世她已经略通医道,就是中毒之后她伴着古长空隐居多年,对于医术更是研究颇深,锦纶一般的大国手也不一定比她强了多少,这风毒病在她看来虽然比较麻烦,但是就是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也不难治愈,而且也决花费不了多少钱财,只要几味驱寒的药物,再加上针灸,花上三五个月必能痊愈。
“夫人,不知道给尊夫看病的是哪位郎中?”
“虽然我们这里是个乡下地方,不过村东头的武郎中,医术可是非常高明,就是在凉州城里也是属一属二的,我家官人的病,就是在他那里瞧的。”
轻衣点了点头,这时在明艳的夜明珠光芒的照耀下,那妇人洗去一脸的污垢,竟然是明眸皓齿,秀发乌黑,虽然尚带着些惊慌,但是举止已经文雅大方,显然就算不是名门闺秀,也是的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粗鄙丈夫,而且还被逼得去做那种诈骗的行当,当她口出污言秽语,有辱斯文的时候,恐怕心里也不好受吧,轻衣放柔了声音,似乎是想安抚眼前的这个妇人,“夫人,我能不能看看尊夫吃的药渣?”
“小姐快别这么称呼了,奴家可担当不起,我夫家姓张,奴家闺名若夕。”
“那么我就你张大嫂好了。”轻衣淡淡道,也不在这种地方多做纠缠,看着张大嫂让她的儿子将吃剩下的药物残渣拿来。
轻衣捻起一片残渣,闻了一闻,递给展昭,“这是麝香加却老,却老性温,用在此处,怕是不太合适,何况用量也太大了,是药三分毒,若是想给病人调剂脾肺,却老用上两钱也已经不少,这人竟然一开就是五钱,恐怕对身体的伤害不小,还说是什么名医,不会是欺世盗名的人物吧。”
展昭点了点头,道,“他这病已经耽误了,还是快些救治,其它的等先把人治好了再说。”
张大嫂一听这话,大喜,连忙拉着儿子要给展昭和轻衣磕头,轻衣叹了口气,拦住了他们,缓声道,“大嫂,你去取沉香,丁香,木香,各五分,再加上乳香六分,麝香一分,还有大核桃核半个,调和在一起,给尊夫敷上,然后我为他针灸。”
“是,是,我马上就去。”张大嫂高兴地说道,跑了出去,连门也没有关,其实她这屋子里也着实没有什么让人可偷的东西,关不关门到是无所谓了。
宋少卿拿了软椅,让轻衣和展昭坐下,又拿出一些糕点甜品,不过轻衣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子恐怕是饿了,所以大部分吃的东西,都给了他。
展昭看着已经吃饱了,依然低着头不肯抬起来的少年,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子迟疑了半晌,似乎也知道这两个人是他们的恩人,不好不答,小声地道,“我叫张海潮。”
“海潮?好名字,希望你将来能够像海一样胸怀宽广。”展昭笑道,看着那张尚显稚气的面孔,觉得这孩子虽然腼腆但是根骨极佳,如果能够有缘习武,不出数年必有成就,可是自己公门里事情繁多,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教导徒弟,就不如将他介绍给白玉堂,那小子逍遥多年,也应该做些正事儿了。
轻衣一转头,正看见展昭的眼睛里流露出仿如恶作剧一般的淘气光芒,不由得一怔,又觉得有些好笑,在她的眼睛里,展昭一向是温文儒雅,却没有想到,他也有想要恶作剧,给别人找些麻烦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让自己给带坏了,轻衣心虚地想着。
展昭看了轻衣一眼,伸手将张海潮拉到身前,近看才知道,这孩子已经是瘦骨嶙峋,身体上有多处擦伤撞伤,新的旧的都有,不觉有些心疼。“孩子,你想不想学一身本事,以后再无人敢欺负于你?”
张海潮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哪个少年不想学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那时候鲜衣怒马,驰骋江湖,何等的逍遥自在。
展昭笑了笑,“那么你就跟我走吧,到了京城,我给你介绍一个白衣侠少做师傅,他在江湖上可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至于埋没了你的好根骨。”
张海潮看着展昭,眼睛微微湿润,却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来,的确是个倔强的孩子。
“小弟弟,这个给你用吧,抹在身上,伤口就不痛了。”宋轻玉拿出一盒晶莹玉白的雪霜膏,递给张海潮,“这是父亲赏赐给我的,很管用。”
张海潮一怔,本想拒绝,可是看见轻玉那双纯净清澈的眼睛就不自觉地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轻玉见他收了,显得很高兴,连忙主动帮他涂在身体上,张海潮感到伤口处一阵清凉,果然舒服多了,看着轻玉的眼睛里,流露出感激的神采。
轻衣看着这一切微微一笑,还不错,将来等张海潮学成的时候,一定能够成为轻玉的一大助力,看来也是应该给这小子找一群可以担当重任的心腹了,不过也不急,时间尚早!
“小姐,我买齐了,是这样的吗?”张大嫂气喘吁吁地冲进家门,手里端着乳白色的药膏。
轻衣接过来闻了闻答道,“没错,给尊夫涂上,要从上到下涂,慢一些。”
“是,知道了。”张大嫂小心地翻转丈夫的身体,不想把他吵醒,因为自得病以来自己的丈夫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你不用担心,我给他吃的是麻沸散,一时半刻,尊夫还醒不了。”
张大嫂感激地点了点头,她手很灵巧,动作也轻柔,看着她的样子,轻衣就知道这人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丈夫,哎,一个大家闺秀偏偏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卖肉屠户,而且还能跟他恩恩爱爱,即使患难也不离不弃,这当真不容易了,在看惯了才子佳人的世人面前,应该能引发一些思考。
“小姐,好了。”张大嫂看着轻衣,满眼是焦急期待之色。“别担心。”轻衣淡淡地道,她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可是那浅淡的声音,却让人的心绪平静下来。
轻衣看着中年男子的腿,用手敲了一敲,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长约三寸的软针,宋少卿连忙递过火褶子,将银针烤热,其实轻衣以前用针,都是自己发出高热的火焰来消毒的,只是在外人面前,这种手段是万万轻露不得。
认准穴道,轻衣手下用力,三深三浅,三进三出,那中年男子腿上的浮肿,就渐渐消退了,而且出了一身热汗,轻衣吸了口气笑道,“好了,你帮他擦擦身子,这药每日一次,敷三天,我再帮他开一副温和一点的补药,让他补补身子,很快就能够恢复健康。”
“谢谢你,小姐,你真是好人。”张大嫂热泪盈眶,痴痴地望着躺在床熟睡的丈夫,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轻衣看着她,笑了,心里充满了感动,帮助别人,让人从心里感激,这种滋味,也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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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雪孤尘
(起0X点0X中0X文0X网更新时间:2006-8-16 8:23:00
本章字数:3016)
这一夜,轻衣就在万般的感谢中在张家落宿,宋少卿的动作很麻利,点燃了香炉,用得是龙涎香,摆放了软榻锦被,通明烛台,铜镜妆盒,不过是片刻时候,这间简陋的茅庐就成了虽然并不豪华却温馨自然的少女闺房。
随意地和张家人一起吃了些粗食,食物当然不好,可是也有两荤两素,显然是张家能拿出来待客的最好的东西,张大魁下午醒来,已然可以慢慢下地行走,对轻衣自然又是一番感谢,展昭也趁此机会说了想要带张海潮一同回京城的事情,张大魁虽然不舍得,但是也知道,这样做对自己的儿子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而张海潮也坚持想去所以就答应下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茅庐的缝隙,照耀在轻衣洁白的玉体上,让她睁开了朦胧的双目,坐起身来,穿了比较休闲式的衣服,走到院子里呼吸清新的空气。
“小姐,你醒来了?”张大嫂看着正在院子里活动身体的轻衣笑问道,她手中拿着给儿子新做的衣服,眼睛有些红,恐怕是通宵夜战,希望能在他们走之前,给儿子多做几身衣服。
轻衣叹了口气,觉得有些不忍心,笑道,“是啊,大嫂,我们今天还要去凉州一趟,就先不带着海潮了,等一个月以后,我们回京的时候再来接他。您看怎么样?”
“好,好。”张大嫂连忙点头,虽然知道终究是要走的,但是即使只是一天时间,对于疼爱子女的父母来说也是异常珍贵的,何况现在多了一个月!
轻衣叹息着摇了摇头,举目望向碧蓝的天,雪白的云,心里想着那座黄金的宫殿,人们都看到自己荣宠万分,羡慕非常,自己也的确受尽宠爱,本不应再有什么不满,什么奢求,可是宫中毕竟寂寞,没有真情,到处是阴谋诡计,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只要出一点错误,露一点破绽,恐怕就有无数的人扑上来,恨不得将自己撕裂成碎片!
一件厚重的墨绿色披风,披在轻衣单薄的身体上,不用回头,那熟悉的气息,已经昭示着来人正是她亲爱的夫婿,眼角眉梢之间不由得就带了些喜意,松软了身体,让自己靠在那坚挺的胸膛上,对上的却是张大嫂吃惊的脸。
轻衣喜欢自在的头形,一直还是姑娘打扮没有盘头,也难怪被误会仍然是未嫁之身了,她清脆地笑出声来,大声地宣布,“在此庄严敬告,这位丰姿俊朗的少年英雄,就是我的丈夫。”
展昭苦笑,连拉带抱地将她弄进房间去,留下了一连串带着善意的嘲笑声。
“你这小妮子。”展昭哭笑不得地看着轻衣得意洋洋的嘴脸,“还少年英雄呢,我都三十多岁了!”
“哦,原来你已经三十多岁了!”轻衣调笑般地捏了捏展昭光润的脸,“这么细腻的肌肤,我还以为你比我都要小上几岁呢!”
展昭叹了口气,抓住她胡闹的手,却觉得有一种幸福在心底流畅,“轻衣,我们成亲了。”
“是啊,成亲了,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离!”轻轻地投进展昭的胸膛,轻衣满足地叹了口气,若是时光于此时停止,那该是何等的幸福美满!
凉州城的大街,没有泉州京城那般热闹繁华,到也有些人气,来来往往的行人,叫卖的小商贩,甚至还有杂耍卖艺的,该有的是一样不缺。
“你在找什么?”展昭看着轻衣探出头去四处张望,不由得问道。
“武氏药房,我总觉得,那武郎中若真能在此被称为名医,怎么也不至于连风毒症都治不好,就是没有厉害手段,一般的平常疗法,三五个月也应该见效了,张大魁的病一见就知道是拖了好久,在这样下去,风毒入肺,那便是神仙也难救。”
展昭皱起眉头,就连他这样的半吊子,如此病症也难不倒他,何况是一个正经的挂牌大夫,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缘故,让一方名医,不肯救治病人。
武氏药房果然并不难找,从药房里拥挤的人群来看,这人的医术恐怕的确是不错的。
当轻衣和展昭相偕入内的时候,无论是满脸愁苦的病人,还是陪伴病人的亲属,都不由得抬头观望,男的俊美高大,女的娇柔妩媚,在加上怎么看也不似平常人家能穿得起的丝绸锦缎,也难怪他们会成为众人的目光所指。
轻衣看着正坐堂的武郎中,四十几岁的样子,虽然不英俊,眉目还算端正,面孔上带着几分严肃,让人一见就觉得此人可以依赖。展昭和轻衣走进门时,他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眼睛里自然带了几分欣赏,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由此可见,他一定是个知理的人,轻衣和展昭对视一眼,见他诊病时说得条条是道,不像是个欺世盗名的大夫,为什么给张大魁治病的时候就偏偏出错了,若说一次半次的,可能是郎中心情不好,诊断失误,这还有点可能,但是张大魁显然不是一两次地让他医治,若是次次出错,那就非常的奇怪了。
“小姐,给你们了,请问贵体哪里不适?”武郎中轻声打断轻衣的沉思。
轻衣一怔,说道,“郎中,我们是京城来的,路过凉州,途中我的一位朋友,双腿一夜之间浮肿起来,麻木酸痛,不良于行,本来想让郎中出诊一次,可是时间实在紧迫,我们只好自己过来,看看郎中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武郎中沉吟片刻说道,“没看见病人我也不好确诊,但是按你们所说的,这是风毒之症,我开一副药,你们让他敷上,应该能够撑回去找大夫了。”说着,他奋笔急书,片刻药方已成,在旁边抓了药,轻衣和展昭看了看,相顾点头,知道这人的确医术不错,眉目不由得微微拧了起来,就在他们想要开口质问的时候,门外忽然起了骚动。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雪衣人,他衣白若雪,穿着飘逸如仙的长衫,一柄灿若秋水的宝剑,悬挂于腰间,身体上虽然是伤痕累累,胸口喷血如箭,但是即使如此,他却依然站得沉稳如山,即使狼狈,身受重伤,可是他依然有睥睨天下之态!白玉堂也喜欢穿白衣,可是他穿出来给人的感觉却是温暖的,甚至是可爱的,与眼前之人不同,那决不会是冰冷!
他走进门来,一双眼本是盯着武郎中,可是下一瞬间,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展昭的身上,展昭没有他的孤寒,没有他的冷漠,没有他的锋锐,如果他是一柄出鞘的宝剑,那么展昭就是能够容纳宝剑的剑鞘!那是高手之间的感应,只一眼,就已经确定,眼前这个貌似温润的人,必然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轻衣笑了,怎么现在江湖上的高手都喜欢穿上这么一身雪白的衣服,摆出一张好象别人欠他许多银钱的臭脸,很酷吗?很帅吗?还是她的展昭最好,永远温文若水,不染铅华。
这时,外面忽然来了许多官兵,将药房团团围住,可是却人人面带惊惶,不敢靠近。
轻衣眉头微皱,看了展昭一眼,见他的心神竟难得的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到了眼前的雪衣人身上,不由得一笑,这样也不错,展昭应该多几个朋友,而这人,以他的冷漠孤傲,想必是没有知己的,而在这荒冷凉州,找到一名最好的朋友或者最好的对手也算是来得值得了!
那官兵中领头之人,站于药房五丈之外喊道,“雪孤尘,你丧尽天良,毁坏了多少良家妇女的名节,天下绝容不得你这等恶人,还不快快出来受死。”他虽然喊得厉害,可是却退得更远,似乎是更加害怕这绝世高手真的走出来一般。
轻衣愕然,她张大了醉,第一次露出如斯失态的表情,这人是采花贼?可能吗?这样的人,恐怕天底下一多半正做着英雄梦的少女愿意倒贴,哪里还用得着去采花?
展昭也不由得流露出惊讶的眼神,听说凉州知府是一员能吏,不该出此错误啊,要知道以这人武功之高,如果当真是无恶不作的采花贼,这些衙役捕快哪里伤得了他,拦得住他,定是他不愿意伤及这些人的性命,又不想离开凉州,束手束脚,才会被这些捕快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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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魔教
(起2D点2D中2D文2D网更新时间:2006-8-16 16:51:00
本章字数:2898)
我今天在大街上拣到了一只小黑猫,只有巴掌大小,长得非常可爱,各位读者大大们谁愿意费些脑子给我的小猫取一个响亮好听的名字啊?顺便说一句,我妈妈建议叫昭昭!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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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末龄?还是展昭?”雪衣人看着展昭的面孔,冷冷地道,表情自信,在江湖中能够被他看在眼里的本不多,锦毛鼠白玉堂从来是白衣飘飞,自然不可能是这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俊美男子,那剩下的也只有,醉公子——于末龄,和南侠展昭了。
“展昭。”展昭笑道,声音温和,与雪衣人的冷完全不同,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早就听说弄雪山庄的弄雪公子雪孤尘,风采绝世,一直无缘一会,今日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轻衣没有理会两个看对了眼的男人,叹了口气,看着这一群几乎可以说是群情激愤,却好象没有什么勇气一直向后退的捕快,拉了拉展昭的衣袖。
展昭和轻衣相处了这么多年,默契自然不会差,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上前一步,对着带头的捕快亮出了御前行走的金牌,朗声道,“在下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展昭,这里的事情,有我负责,你们可以回去了。”
捕快首领为难地看了看周围说道,“展大人,我们不是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知府大人有令,着我们务必要将人犯带回,如果不能完成命令,我们对大人实在无法交代!”如果可能的话,谁愿意对上这么一个绝世高手,还不是被逼无奈吗?
轻衣一扬手,扔出一只玉牌,“把这个拿给你们大人看,他自然会知道我是谁,决对不会让你们为难,去吧!”
众捕快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历,但是能够跟展昭站在一起的,想来也不会是简单人物,互相看了一眼,终于还是潮水一般地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