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皱了皱眉,无奈地一笑,以前的轻衣向来是容不得他人半分轻侮的,现在却显少有发怒的时候,不是不再骄傲,而是骄傲得更厉害了,如今,能被她放在眼中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所以性子里就多了些淡漠,少了计较,因为实在很少有人能够配得起她的计较。“轻衣,无论如何惩罚不能少了,你的身份放在那里,虽然是在外面,一切规矩都可以从简,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不能容忍的。”
轻衣沉默半晌,面上流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容,“也罢,就罚她在我身边做个使唤丫头吧,这些年翠儿不在,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语毕,也不看玉柳那几乎张牙舞爪的嘴脸。向外走去,“畅言堂开门。”
厚重的大门让两个穿着青衣素衫的年轻伙计打开,一些文人雅士偕同着贩夫走卒相继而入。
进了畅言堂首先看见的就是当今圣上亲笔书就的‘畅所欲言’四个金色大字,旁边两块普通的木牌上用蝇头小楷写着‘入畅言堂,人人平等,言论自由’十二个大字。
在这里可以议论朝政,可以说王孙贵族的是非,甚至你指天骂地辱及当今圣上也不会有人以大不敬将你治罪,更没有人敢打击报复,如果你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话,也可以走入密室,独自发泄心中的不满,一般的情况下,在这里被批判了的朝廷官吏都会受到仔细严格的审查,若是果真有违法的行为就会受到惩处,不过你若说得无凭无据到也不会仅仅因为你的一句话而降罪朝廷命官。若你觉得自己是治世之良臣也不妨在此提出对于朝政的主张,一般都可以上达天听,想一举成名天下知也非不可。
总之,这无味饭庄开业以来,从默默无闻到名扬天下也不过是几日的工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饭庄的主人到底是何访神圣,只知道平时在此坐镇的是一个厨娘和一名掌柜。
虽然进了畅言堂,但是此刻却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只是几名伙计依次在各个桌子上放上一壶香茗。
终于,门帘打开,轻衣穿着一身洁白的素衣走了出来,展昭也脱下了那一身终年不变的蓝色长袍,而换了黑色的略显厚重的衣服。
他们二人一走出来,堂内所有的人都很自觉地站起身,肃然而立。
轻衣对展昭点了点头,展昭即走到正前方,拉开了堂内的黑幕,只见里面矗立的是一座洁白的墓碑,上面用极为工整飘逸有力的字迹书就了‘慰我英灵’四个大字,碑的侧面还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名字,这些都是六年前战死沙场的战士的名字。
轻衣燃起一柱清香,任由香气缭绕,一时间,整个大堂内充斥了一些极为沉重的东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又感到自己的心中有澎湃的感情在酝酿,在发酵。
轻衣沉默良久,终于呢喃地开口放声而歌道,“ 出不入兮往不反,
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长弓,
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
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
子魂魄兮为鬼雄。
一曲国殇,由低至高,感情澎湃激昂,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似乎看见了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英勇战士,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换来国家的安宁人民的幸福!这一刻,无论是身份高贵的朝臣贵族还是身份低下的贩夫走卒心目中都是同样的自豪和骄傲,为自己的国家拥有这样的勇士而骄傲!
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轻衣和展昭飘然隐退,把这个大堂完全留给已然汹涌澎湃的客人们。
无味饭庄的偏厅里,李老爷子正在说书,说得是英烈传,故事是旧故事,可是在李老爷子那带着沧桑的嘶哑的声音中人们却能听出一些不同的东西。
“展大哥,你说现在天下承平,父皇怎么看也不能算是不够圣明,怎么还会有李老爷子和玉柳丫头这样家破人亡最后闺女还被拐卖进妓院的人呢?”
展昭只是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轻衣生性通达,对于这些阴暗中的东西永远懂得比自己多,她现在抱怨,只不过是因为对于这些无能为力,所以才做出的一种发泄,毕竟无论多么清明的王朝,也不可能真的会清如水明如镜,人世间有光明必然会有黑暗,这是万古不变的法则!
“听说燕王殿下要迎娶鲁成王家的三郡主——宋茗?”
“是啊,哎,可怜烟烟姑娘是白等了!”
展昭闻言皱了皱眉,所谓山中无岁月,他们隐居多年,如今涉世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物是人非,好多事情都不了解了。
轻衣笑了一声,“这鲁成王——云玄是最近两年才崛起的,以商从政,两年前荆州大涝,他散尽百万家财拯救黎民,从此深得父皇器重,不但赐其国姓,还封其为鲁成王,后来他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经控制了我锦纶经济的三分之一,若不是我以前遗留的势力的牵制还有琴他们的应对,恐怕他的势力还会发展的更快。”
展昭惊讶地看了轻衣一眼,这才知道她早已经将这些东西都摸清楚了,不由得失笑,是啊,若论情报之准确迅速,还有谁能和轻衣的暗魂相比呢?这暗魂是由暗组改编而成的,锦纶境内大大小小的消息,只要他们认为有必要都会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虚,平时也为别人收集情报,虽然要价极高,但是生意却一直非常的好。
轻衣叹了口气,虽然早有隐居避世的想法,可是毕竟不能,人一生下来就是带着责任的,父母有养育子女的责任,待到子女成年以后,又有赡养父母的责任,随着年龄的增长,受到的恩惠越多,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来越重,他们这些生在皇家的人,受到百姓们的尊敬爱戴,享受着劳动人民的奉献,自然也就必须承担起保护这个国家的责任,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这话听起来虽然似乎是比较高调了,但是不可否认的,这就是他们皇家的责任,至少轻衣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不能和展昭双宿双栖。
“燕王今年不过十八岁,六年前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我虽然见过几次,却没有怎样留意,没有想到现在他也长到了想要觊觎王位的年龄了,哎,你说我父皇生那么多的孩子做什么,若只有一个男孩儿,不是什么麻烦也没有了?”
展昭失笑道,“哪个帝王不希望开枝散叶,只有你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到现在圣上还是没有立下太子之位,这就不太好了,最近各国又开始蠢蠢欲动,已经开始恢复元气,我锦纶虽然强大,但是隐忧也有不少,如果发生内乱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轻衣皱了皱眉,觉得心口郁结难受,她已经有好几年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算了,反正父皇的身体现在还很硬朗,由着他们闹去吧,我啊,可要尽快给刚找来的丫鬟讲件规矩,给在我身边的人不懂规矩可不行呢!”她灵动的眼睛中闪烁着灼亮迷人的光彩,带着一点狡黠,一点俏皮。
展昭苦笑一声,回到柜台前面,继续没有算完的帐。轻衣则坐在了他的身侧,拿出一本话本小说读了起来。
“好了,我老头子在这里说了这么多,大家恐怕早就看够了我这张老脸,现在就请我们的烟烟姑娘给大家来一曲儿如何啊?”李老爷子笑眯眯地道,惹得在座的客人们一阵哄笑,还有人大声叫好。
轻衣听到这里,也将手中的书本合上,抬头看向那个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服,整个人就如一缕清烟的女子,的确是长得别致,轻衣心中一赞,就听到琵琶声响起,和着清越的歌声: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欹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
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
人带轻愁,歌带轻愁,轻衣叹了口气,虽然并不知道这个烟烟姑娘和燕王到底有一段怎样的过往,但是天家的王子们,又有几个懂得真情?何况以她这种身份,怕是即使嫁给燕王,也只能是个侍妾罢了!
“呦,烟姐儿的歌儿可真甜!瞧那张嫣红的小嘴儿,想必更甜吧!”一个华衣公子醉醺醺地站起来,眼睛血红地盯着烟烟姑娘,一脸的色狼样,将本来尚称不俗的面孔破坏怠尽!
众人厌恶的皱眉,可是一见是他,却没有人敢说什么,反而纷纷走避。
轻衣叹了口气,此人穿着打扮很有品位,衣饰贵而不俗,想来也是大家子弟,没有想到竟然会对一个弱质女流如此出言不逊。
展昭皱了皱眉,悄声问旁边的客人,“敢问一下,这是何人,竟如此嚣张?”
“掌柜的,我劝一句,你们还是不要管的好,那是弄雪山庄的二公子——雪天涯,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没有什么本事,可他的大哥可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绝顶高手。”
“雪孤尘的弟弟?”展昭一愕,他虽不曾见过雪孤尘,但是和他神交已久,知道那人虽然已冰寒著称,实际上却颇负侠名,没有想到,他的兄弟竟然会是这般德行!
此时,雪天涯已经借着酒劲儿,跳到台子上,对烟烟动手动脚,拉拉扯扯。台下已经有许多喜欢烟烟的人看不过眼,却又不敢得罪这位大少爷。
轻衣看见烟烟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厌恶之色,却似乎也知道反抗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几次想走,被雪天涯挡住下不了台来,就只好由着他给自己灌酒。
“看我的。”轻衣一把抓住已经看不过眼去的展昭,一边凝神集中精神力,低声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抬起头,一脸得意之色地期待自己巫术的成果。
“哇!”一声惨呼响起,雪天涯的头发忽然就这般凭空着起了火,火势不大,但是也将这位公子哥吓得鬼哭狼嚎,他身边的几个下人,连忙用袖子拼命拍打,好不容易才将火给熄灭了。
那本来也是风采翩翩的公子,如今已经蓬头污面,头发烧掉了大半儿,露出焦黑的头皮来,连脸上也受到波及,一片黑,一片红的。
客人们本来就对他不满,现在虽然不知道是谁搞得鬼,但是都很给面子地捧腹大笑,笑声一直传扬了很远,雪天涯经这么一吓,害怕那能凭空驱火的高手再次出现,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灰溜溜地逃走了,只留下一阵嘲笑声。
“你啊!”展昭看了轻衣一眼,轻斥道,以前他对这些左道的东西殊不在意,现在看来还是很管用的。
轻衣做了个鬼脸,“我对火元素的控制最精准,其他几种元素就差一些,不过精这一种也已经足够。”
“是啊,足够你用来捉弄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各位大大,已经在书评区看见了各位的担心,还好弄雪没有想让轻衣和展昭分手,只是小小波折罢了,若真出事情,各位大大岂不是要把轻衣给吃了!!
还有因为觉得前面有情节不完善,所以致力于修改大业,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每天更新一章,其它时间弄雪要修改前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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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春光无限(修补)
(起6点6中6文6网更新时间:2006-7-29 10:19:00
本章字数:3586)
“没有什么吧?”轻衣走上台去,拉着烟烟的手,安抚她的情绪,看着那细致却柔弱的眉眼,叹了口气,这个女子不能嫁与天家实在是一件幸事,她这样柔弱的女子实在不适合那充满了阴谋诡计的地方。
烟烟微笑着摇了摇头,看见轻衣黯然的脸还道她也像一般人那样对自己不能嫁给宋轻离,而觉得惋惜,笑道,“不必替我担心,自从知道那人是燕王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指望过他,况且他也不过把我当成朋友,从不曾越矩,想必是对宋小姐一往情深!”
轻衣微微一笑,也不解释,由着那女子远去了,哎,看来看来这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回房去吧,你不是想教导一下玉柳吗?”展昭推着轻衣,让她向房间去,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外面有些乱,不适合轻衣再呆了,不过他并不担心雪天涯会来找麻烦,经过刚才的惊吓,恐怕就是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而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敢告诉雪孤尘的。
李玉柳老老实实地站在正在刺绣的轻衣身前,显然展昭的怒火把她吓得不轻,轻衣的刺绣功夫也算是差强人意,虽然并不出色,到是也不至于让人看不出自己绣的是什么,这次的这一树桃花,却显得艳丽无比,是少有的成功之作。
看着手中的刺绣,轻衣显然是很满意的,她淡淡地扫了正站在自己眼前愤恨无比的小女孩儿一眼道,“去给我倒杯茶来。”
李玉柳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走过去倒了一杯茶,端过来摆在轻衣的手边,轻衣喝了一口,眉头微皱,冷冷地将茶杯放回到托盘里,“苦了,换!”这到不是轻衣故意为难李玉柳,实在是她从小到大喝茶泡茶都是有讲究的,不说以前在皇宫中喝的都是茶中极品,由经验丰富的宫女泡好,浓淡合宜,就是在金山隐居的这些年,由于古长空也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那种人,她喝的茶亦同样是人间少有的好茶,自己又是茶道高手,自然喝不惯由这粗手粗脚的小丫头泡出来的茶了。
可是这句话听在李玉柳耳朵里,却让本已经非常窝火的她爆发了,愤怒地将茶杯摔到地上怒吼道,“你凭什么支使我?我又不是你家的奴隶,若不是看在展大哥的份儿上谁会去理会你。”
看着李玉柳因为薄怒而通红的脸,轻衣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天真帅性的小姑娘啊,只是不知道她这种性子,又不是什么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的?
轻衣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自己给自己泡了一杯香茗,她的姿势优雅纯熟,动作柔美,一看就知道必然是精通茶道,惬意地喝了一口茶,才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依然显得愤怒的女子,“小姑娘,你吃我的用我的,当初也是说好要给我做丫头,虽然展大哥宠爱你,从来没有让你做过下人的活儿,可是你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不是吗?你见过哪个丫头会对自己的主人指手画脚,横加批判,而且主人不过是让重新倒杯茶就敢摔杯子的?”
李玉柳怔了怔,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脸涨的通红,眼睛中已经有水雾在弥漫。
轻衣对于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视而不见,冷笑道,“我知道你以前大概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展大哥才不愿意委屈了你,可是你要明白,你已经不是小姐了,你现在只是个丫头。”
房间里一下子静默下来,只剩下李玉柳粗粗的喘气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李玉柳才红着脸不甘不愿地开口,“是展大哥买下了我,我只是展大哥的丫鬟,不是你的。”只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也知道太过牵强,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了。
轻衣冷哼一声,对于这种明显是恼羞成怒,强词夺理的说辞,自然是不屑于辩解的,“一个人必须要守自己的本分,你当然可以骄傲,但是你必须有骄傲的本钱,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能力给别人脸色看,才有资格和别人作对,而你,显然没有,作为我的丫鬟,现在我命令你,给我认认真真地斟一杯茶过来,而且要在今天之内掌握我的口味儿,学会泡茶,若是再错,定不轻饶。”轻衣的声音并不激怒,甚至一直都非常的平和,没有一点感情变化。
这一次,李玉柳的脸色虽然很难看,却并没有顶撞,眼睛中也流露出深思的色彩,她静静地走过去,学着轻衣的样子泡了一杯茶,动作虽然生疏,但是却非常的认真。
轻衣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个丫头其实挺可爱的,虽然有些脾气,但是如果好好调教一下,自己又能多一个好帮手了,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站起身向浴室走去,洗一个热气腾腾的花瓣澡,的确是个不错的享受。
宽大的木盆盛满了散着药香的水,桃花点点地洒在水面上,花香与药香混合在一起,散发着奇异的诱人的香气。
阳光通过那层簿簿的窗纸照进来,照在轻衣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皮肤上。
水的温度恰好比阳光暖一点,她懒洋洋地躺在水里,将一双纤秀的脚高高地跷在盆上,让脚心去接受阳光的轻抚轻轻得就像是情人的手。
葱玉般的美手轻轻地划了一个圆圈,那本来坐在桌子上的药炉就凌空而起,飞到了轻衣的手中,轻衣满意地吸了口气,将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有些苦涩,但是还是可以忍受的。
自从她修习巫术以来,就发现其实中国古老的巫术和西方的魔法有很多相似之处,大概也是靠精神力实行的,只是她从来没有好好地学习过长空教给她的咒语,确切地说应该是她根本就用不着什么所谓的咒语,只要她想,无论什么样的巫术她都能很容易地实施出来,连古长空都大叫不公平,要知道古巫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学习的,一般来说几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人能够学习,而且以前的巫术大家,一般都是特定的祭司,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轻衣一样只用了六年不到,就能将巫术运用地这么纯熟,要不是古巫术大多已经失传了,连古长空也只不过是知道一些皮毛,轻衣一定能够成为世上最伟大的巫师。
喝过药之后,轻衣的脸上露出一抹醉人的醇红,一股奇异的热流沿着身上的经脉一直延伸到头上的百汇穴,然后四散开去。
她转头,透过薄薄的窗纱,看见正准备进屋,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想向外走的展昭,脸上露出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纤手一甩,搭在屏风上的粉红色的纱巾就飞了出去,缠住展昭的手腕。
展昭大惊之下,直觉地猛然回身反击,轻衣感到一股大力袭来,惊叫一声,她纤瘦的身体径自穿过纱窗飞了出去。
展昭愕然地接住凭空飞来的美人,眼光扫到那只有一层粉纱浅浅遮盖,却什么也没有遮盖住的洁白玉体,脸变的通红,连脖子都变成了红色。
轻衣本来还有些惊愕,一见到展昭害羞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又不是没有见过,你至于吗?”
一听这话,展昭的脸更红了,三步两步跃进房间里,将怀中的美人仍到床上,扯过薄被盖住那简直让人热血沸腾的玉体。
他们刚隐居金山的时候,的确是曾经因为醉酒衣衫不整的同榻而眠,但是那一次,一是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二是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只是两个人都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何况这些事情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反正恋爱关系也已经确定了,也就由着古长空他们去误会,可是这一次…展昭明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看向那即使盖着薄被依然窈窕动人的玉体,看见她那朦胧的大眼睛,展昭感到一股奇异的热流一下子冲到了脑袋上,身体也开始有了一种刺激的战栗的感觉,不行,不能在呆在这里了!片刻也不行!
就在展昭拼命地凝聚力量和理智,决定不让自己变成大灰狼扑向什么也不懂的小红帽的时候,轻衣伸出洁白的手臂,攀上展昭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一个浅浅的吻彻底点燃了无边的热火,展昭脑子猛地一热,再也管不了什么礼数道德,脑海里只留下了轻衣的浅笑嫣然,美丽妖娆。
粉红色的帏帐放下,里边传出春色无边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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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衣在此处恣意快活,却不知道于九霄云层之上,几个老不修正偷偷注视着她。
“够了,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要再敢随便偷看玄女娘娘,我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下来下酒。”一只手猛地击中那面光华如月的水镜,里面的画面瞬间消失了。说话的是名穿着七彩长裙的妇人,虽然年纪似乎很大了,但是肌肤依然光华,并不显老态。
“老巫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是想看看娘娘在下界过得怎么样,可没有偷看的意思。”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一边吃着水晶葡萄,一边闲闲地说道。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道,“希望如此,哼,阎王殿里的小鬼儿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敢去勾玄女娘娘的魂魄,要不是我机警,让她投身第二时空重新来过,到时候看你们这些老鬼怎么像真人交代。”
“哎,是该整顿整顿了,不过娘娘要经三世历练,这算是两世还是一世啊!”白发老人头痛地放下了手里的水果,对于下界那位管不得又不得不管的天界至尊的千金,实在是不想招惹,可是若是让她积不满功德,就不能返回仙界,那样的话,洞天真人发起火来,倒霉的可是天界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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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初会燕王
(起7S点7S中7S文7S网更新时间:2006-7-30 10:02:00
本章字数:3088)
食色性也…,虽然说这是人之大欲兼本能,但是对于生性严紧,没有任何经验的男女来说,这实在只能算是愉悦与痛苦并存的一种挑战,显然——痛苦的是女方,而那个谦谦君子只是享受到了快乐。
啊,轻衣伸了伸酸痛的几乎是想要散掉的腰,看了一眼身体僵直,明显不知所措的俊美男子,目光在那赤裸的胸膛上流连,有些恼怒不平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现在可是日正中天了哦,如果让人看见我们的展大侠此时此刻呆在佳人闺房之中,恐怕你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了。”明显带着调侃味道的话语,让展昭这样的君子也忍不住有了一种翻白眼的冲动,不过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到是缓和了不少,只剩下旖旎的氛围。
展昭叹了口气,伸手替怀中的精灵穿上衣服,他的动作轻柔,心中却觉得幸福,虽然在一起很久了,但是轻衣表现的一直很冷淡,或许不能说是冷淡吧,只是让人有一点无法把握住她的心罢了,这一次,他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蕴藏在轻衣心底炽热的爱恋。
“展公子,小姐,该吃早饭了。”门口传来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让轻衣惊讶地挑了挑眉,不会吧,那个小倔呢子,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说话了?自己昨天好象也没有说什么特别刺激的话,本来还打算要费一番工夫才能制服这个小丫头呢,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聪明,只用了一晚就能将自己的处境考虑清楚,看来自己当初把她当成任性千金小姐的评价似乎有些不准确呢!轻衣笑了笑,眼睛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深思的色彩。“你先退下吧。”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轻衣斜靠在展昭的肩膀上,心中浮现出一种安宁的幸福感,却也明白这种安宁的日子,恐怕是不能长久了,她身为锦纶最有地位,最受宠爱的公主怎么可能逃脱皇位争夺所带来的麻烦?不过那又如何,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她,锦纶卫国公主宋轻衣可从来没有惧怕过什么,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够让她惧怕的东西。
“展大哥,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轻衣摇了摇头,将心中的郁结难安摇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明是代表了无情的薄唇,却因为嘴角的笑意让人觉得温暖。“顺便买一些礼物送给素素,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她了。”
展昭微微一笑,忽然低下头来,咬着轻衣的耳朵低声道,“轻衣,你这么喜欢孩子,难道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吗?”
“要死啦!”轻衣脸一红,打了展昭的肩膀一下,却因为展昭难得的玩笑而觉得欣喜。
泉州的闹市一向是以文明工整而誉满锦纶,即使是普通的小商贩也是说话文雅,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很多但是却绝对不会有让人难过的喧嚣,这也是轻衣喜欢泉州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若想让一个城镇的百姓都生活富足,彬彬有礼恐怕是不可能的,所以当轻衣看见路边的两个一老一小身体瘦弱的乞丐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不是圣人,也没有自大到以为锦纶王朝当真是四海升平,百姓人人安居乐业。
不过显然有人不是这种想法,路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看到这个号称锦纶最富足的城镇竟然还有乞丐,气得脸色发白,他身边跟着的两个随从正在低声下气地劝说着,不过引起轻衣注意的却是站在年轻公子身后的那个女扮男装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