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继续往上走。”黑眸轻转,林清风立刻决定了接下来的路线。
往岛顶走就算不能找到人家,也能站在高处俯视整个小岛的情况,更能看到哪个地方有人居住,这样找起来的会容易许多。他扭头看了眼上官楚楚,随即又朝身旁的秋菊和夏荷,吩咐:“秋菊,夏荷,你们陪丫头在这里休息吧,我们上去即可,有情况雷兄会下来通知你们。”
上官楚楚的病还未痊愈,不宜过度劳累。昨天在海上经历了生死挑战,好不容易上了岛,又忙着找果腹的食物,晚上,大伙都因为劳累过度而沉入梦乡时,她却在睡梦中紧皱眉头,一夜未得好眠。她该是累坏了吧?
心,为她心疼不已。
上官楚楚摇了摇头,一脸坚定的拒绝道:“不用!我的体力不成问题,我可以上去,你们不用顾及我。”
“楚楚,你还是原地休息吧,等我们的消息就好。”雷索凝神看了看上官楚楚的面色,可能是因为爬山的原因,脸颊红扑扑的像是两个红苹果,可是,尽管如此,细心一看,仍旧能看出些许憔悴。
“真不用,我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弱不禁风。走吧,咱们都上去,正好,可以站在高处看看这四周的景致。”上官楚楚好笑的看向紧张的他们,率先抬步向上走。
噗——他们把她当成柔弱如柳的姑娘了,却忘记了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果然,关心则乱。
大伙相视了一眼,只好作罢,跟着她继续往上面走去。
又过了一个半个多时辰,众人终于爬上了岛顶,并排站在一起,放目覧视这小岛四周的地形与风景。
夏荷兴奋的叫了起来,“哇——这周围好漂亮啊。”
上官楚楚单手放置额前,挡住了午时那刺目的阳光,微眯起双眼,极目远眺,观察着这方圆十里的地形,看看海上有没有大船经过,或是附件有没有其他有人居住的小岛。
海上,除了浪花和旋盘在海上的海鸟之外,并没有船只的踪影,而远处清晰可见有四个相隔不远的小岛,只是那四个小岛比邻而立,离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小岛距离有点远,并看不清那里有没有人居住。
她扭头看向林清风,却发现林清风的目光紧紧的向那个小岛上望去。她轻蹙了蹙眉,再扭头看向雷索和岑枫,意外的是他们的视线也是朝着那个方向。那远处的四个小岛似乎有一股魔力,紧紧的吸引住了他们的所有目光。
那四个小岛一定大有文章,她心中暗道,突然脑门一亮,她圆瞪双目,看着林清风惊讶的问道:“难道那里便是失魂岛?”
“哈哈哈——天意啊,我们离失魂岛不远啦。”岑枫笑了起来。
林清风看着上官楚楚,轻快的点头,“应该就是了吧。我们谁都没有去过失魂岛,但是,听说失魂岛其实是五个相邻的小岛组成的,这五个岛就如同五个手指,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小岛就相当于是人的大拇指,所以,距离那四个小岛远了一点。只是…”说着,林清风拧眉往小岛上望去,不解的道:“只是,如果这个岛列属失魂岛的话,那为何不见海盗,也不见任何房屋?”
“会不会这里根本就不是失魂岛?”秋菊不确定的提出疑问,这一路以来,她看到了沿途有许多小岛,大部分岛屿都差不多,说这里就是失魂岛会不会是少爷猜错了。
失魂岛可是人们闻风丧胆的海盗老窝,这么多年来,连朝廷都没有办法派兵攻打,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又这么巧的上了失魂岛?这个可能性不大,她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差异。
“我瞧着也不能是失魂岛。”夏荷在听到此岛就是失魂岛时,早已收起了一览好风景的心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动静,就怕海盗会趁她们不备,将她们围剿,擒拿。
听了她们的话后,林清风和雷索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也浮现了丝丝疑问和些许不确定。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夏荷的冷喝声,待大伙回神看去时,发现夏荷已经跟一个穿着灰色衣裙的中年妇女缠打在一起。
不到十招那个中年妇女便败了下来,被夏荷一掌打倒在上官楚楚等人的面前。夏荷身姿飒爽的跳到那妇女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喝问:“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我们的后面?我问你,这里是不是失魂岛?”
那中年妇女愤愤的抬头朝上官楚楚等人怒瞪了一眼,当她的目光触及上官楚楚时,立刻瞪大了双眼,眼底漫上了满满的惊讶和欣喜的光芒,随即她激动的看着上官楚楚,手不停的比划着,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她是个哑巴?
上官楚楚看着她打的手语,问道:“大婶,你认识我?”
“啊啊啊…”哑巴中年妇女眼眶泛红的重重点头,嘴角却是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这一笑把她眼角的鱼尾纹也全都笑了出来,只是她并不在意,而是兴奋的继续比划着。
074章 触心而痛,失魂园。
中年妇女一边点头,一边挣扎着站起来。见状,上官楚楚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扶她起来,带着歉意的道:“对不起!你有没有感觉哪里舒服?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说出来。”
“啊啊啊…”中年妇女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急切和欣喜的上下打量着上官楚楚,频频点头,频频拭泪,最后,泪眼婆娑的紧盯着上官楚楚的脸蛋儿,那目光又变得逐渐迷离起来,似乎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众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皆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那对红着眼眶人儿,心里猜测着那中年妇女的身份。
“大婶,我该如何称呼你?”上官楚楚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的问道。
她的手很粗糙,一看便知是个常年干活的人。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中年妇女,上官楚楚心道,幸好自己以前为了做慈善活动,花了时间和精力专门学习了手语,现在与聋哑人氏沟通起来才没有障碍。
“文淑,你可以叫我文姨。”中年妇女比划了几下,然后,便又静静的盯着她看,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文姨,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上官楚楚容易的看懂了她的手语,并快递的按她的话转换了称呼。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妇女一定知道很多。
“我认识你,我当然认识你。就算当年你还只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婴,但是,不管时光如何变换,我知道,你一定就是我的小小姐。一定是小姐在天有灵,把你带到了这里。”说着,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天空,扯着嗓子沙哑的喊道:“啊啊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伤的情绪,让闻者皆是不由的触动心灵,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众人满目怜惜的看着她,目光不停的在她和上官楚楚身上来回移动。
听到这里,上官楚楚已经大概的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确定了这个岛便是失魂岛,这里或许就是她爹和她娘相遇、相识、相恋、相爱、相离的地方。
眼睛涩痛了起来,上官楚楚忍不住的轻眨了下眼睛,瞬间,如珍珠般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你是我娘的?”
“我是你娘的丫环,从小便跟在小姐身边,小姐的事情,我没有不知道的。”文淑两眼泪花花的比划着,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拉着上官楚楚的手,转身就往一旁的灌木丛中走去。
秋菊和夏荷见状,心急的喊道:“小姐…”
“走吧,大家跟我们一起来。”上官楚楚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眼神示意她们不用担心,尽管跟着来就可以了。她在文淑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很温暖,很轻松的感觉,她知道,文淑一定不会是她们的危险。而且,像这样周身释放着温暖气息的人,一定不会是心机深沉,机关算尽,善于伪装的人。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伪装,唯独身上的气息是不能掩饰的,再怎么善于演戏的人,也不能时刻将气息伪装。
她,相信她!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雷索轻声附合,目光若有所思的轻瞥了一眼文淑。
林清风扭头看向雷索,用目光问他:“这人不会有问题吧?”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此刻上官楚楚离那人如此之近,如果她肚子里有什么馊水的话,那他们只怕后悔也莫及。
而且,看样子这里真的就是失魂岛之一,如果她用计带他们进入圈套或是海盗埋伏地的话,那他们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他怎样都可以,可是,他不能让上官楚楚涉险。
这里有一个二品大将军,还有一个郡主,如果海盗拿他们来要挟朝廷的话,只怕,事情变得复杂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雷索眸中虽有些许提防之色,但却肯定这个哑巴妇女没有问题。他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哑巴妇女,他怕的是这个岛上的其他的海盗。只是,同时他心里也纳闷了起来,按说,海盗全是一些小心谨慎之人,更不会打开大门让他们在岛上安然的度过一晚。他们昨天上岛后的动静并不小,不可能完全惊动不了海盗的。
难道?这里根本就不是失魂岛?
也不对啊,他记得义父曾说过,失魂岛实际上由五个小岛相辅相生而成,岛上机关密集,暗哨多多,只要方圆百里有船经过,都逃不过他们的双眼。
这些疑问恐怕只有前面那个哑巴妇女才能解答,雷索紧蹙着眉头,带着满腹的疑问继续跟着前面的人,渐渐下坡往岛下面走去。
上官楚楚任由文淑牵着她的手,文淑不知是不是因为激动,手的力度没有把控好,勒得上官楚楚的手有些生痛。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强行抽出手,反而觉得整颗心都暖哄哄的。
她们走的方向是小岛的后方,那里不同于前面的竹林,而是栽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虽然现在已是秋天,但是,坡上仍旧还是开着不少各种各样,颜色不一的花。仿佛这里就是一年四季,百花常开不谢的百花园。
渐入百花园,上官楚楚忽觉文淑的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忧伤,不知为何,她身上所释的这种忧伤,让她心里有点堵塞的感觉,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闷闷的,麻麻的,痛痛的…
她扭头看向文淑的侧脸,只见她抿紧着唇,眉眼间皆是遗露出了淡淡的伤感。
前面会是什么地方?为何文淑会这般伤感?而自己为何也会跟着伤感起来,心里越来越难过?
众人各怀心事的继续前进,过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步出了百花园。上官楚楚回头看了一眼园门上的木匾,只见上面是一块陈旧且斑驳点点的木匾,可尽管木匾是如此的陈旧,尽管上面的字已经掉了不少墨迹,但那苍劲有力的字还是能够让人一眼便看明所书是何字。
——【失魂园】
柳眉高皱,上官楚楚心中很疑惑,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个百花齐放,四季如春的地方,为何要取名为失魂园呢?难道这提书之人是为了表达其他的意思,亦或是,他意喻园中的百花失人心魂?
细细的端倪着匾上的字,上官楚楚按着笔划在脑海里复原园匾,突然,她瞪大杏眼,扭头看着文淑,惊讶的问道:“文姨,这园匾是我爹提的?”
文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眼睛泛红的扫看了疑惑的众人一圈,伤感的比划着。
在场的人只有上官楚楚会看手语,所以这会儿,众人的眼光齐唰唰的望向上官楚楚,满眼的求知欲,满脸的期待。他们还未从秋季的百花园中回过神来,接着又陷进了上官楚楚的问题之中。
如果这园匾真的是穆王爷所提,那这里就真的是失魂岛了。而且,及有可能,这个地方还充满了穆王爷和那位海盗之女的美好爱情故事。
“一起提的?”上官楚楚喃喃而述,再次抬头怔怔的看着园匾上的字,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对俊男美女手握着手,四目相凝,情意浓浓的场景。那种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心中只有对方,执子之手的感觉,应该是天下最美好的感觉吧?那一刻,爹爹和娘亲应该是最幸福的吧?
一起提的?
听着上官楚楚的话,众人无一不吃惊。
脑海皆是浮现出一副跟上官楚楚脑海中差不多的画面,心中暗叹:世事就爱捉弄有情人。
率先回过神来的秋菊,目光担忧的看了眼一直看着上官楚楚的林清风,又扭头看了下,同时用怜惜和珍爱的眼神看向上官楚楚的雷索,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担忧不已。
林清风、雷索、上官楚楚三人之中,无论是谁最终受到伤害,她都会担心。
唉——情…爱…又怎得世人随意就能参透看明的?希望少爷和小姐,雷将军都能拥有幸福,千万不要…想着,她抬头愣愣的看着那墨迹斑斑的园匾失神。
“走,随我来!”文淑轻扯了下上官楚楚的手臂,示意她继续随自己来。
“好!”
一行人继续随着文淑沿着园前的小路往下走,过了不久,渐渐的耳边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举目望去,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木屋外是一个用竹篱笆而围的院子,那个院子很大,把木屋围在中央,而且院子里也满了鲜花。
整个画面有着说不出来的美幻,就像是仙境中的一个小木屋,专门给仙子坐的。
文淑带着他们进了院子,可却没有领他们进屋,而是拉着上官楚楚穿过院子里的花丛,走到了花丛中央。顿足,站在原地,上官楚楚看着隐在百花丛中的坟墓,神情凝重,带着无法言语的伤感。
——爱妻上官清婉之墓,夫:穆正。
这里是她娘亲的坟墓,这墓碑是她爹亲手所刻。
砰——上官楚楚来不及理清这些漫上心头的情绪是原主的还是自己的,她直直的跪了下去,对着墓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娘,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来。娘,你看到女儿了吗?女儿来看你了。”说着,已是泪流不止。
“义母大人,孩儿乃由义父养育成长,孩儿磕见义母大人。”雷索随之而跪,浑厚的声音饱含了对逝者的尊重和爱戴。
075章 述起往事
坐在穆正和上官清婉曾居住过了木屋里,上官楚楚觉得格外的亲切,仿佛依稀能够闻到爹娘的气息。她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似乎想要从这里的物件和内饰风格中,一点一点的拼凑出爹娘生活中的场景。
文淑一直看着她,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她嘴角的笑容,告诉着旁人此刻她很开心,很知足,很欣慰。
“雷将军请喝茶,少爷请喝茶,小姐请喝茶,岑大夫请喝茶,文前辈请喝茶。”秋菊和夏荷在众人进屋后,便来到木屋旁边的小厨房里烧了开水,又寻文淑要的茶叶,忙着给大伙冲泡茶汤。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热腾腾,香喷喷的茶水了。
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们忍不住在心中感谢神明的保佑,感谢生命的奇迹,更是庆幸他们的好运气,居然误打误撞就上了失魂岛。最重要的是小姐还来了她爹娘住过的地方,这些事情的巧合,让她们不禁有些认同了文淑的说法,这一切都是小姐的娘亲在天上安排的。
文淑猛的回过神来,笑着作了个请的手势,轻轻的比划道:“各位请!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大家,还在麻烦客人亲自去烧水泡茶。”
上官楚楚摇了摇头,看着她笑道:“文姨,没关系的。我们并不是客人。”
“对,对,对!你们不是客人,这里是小姐的家。”文淑点了点头,不停的比划着。
秋菊看着窗外的天色,轻声的问道:“小姐,午时都过了,要不,我和夏荷去给大伙弄点吃的吧?”一系列的事情下来,她们全都忘了时间,一味的沉入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和求知欲之中。
海盗女和少年将军王的爱情故事,她们之中,谁都想好奇。可是,她们这些人当中,除了上官楚楚看得懂手语之外,大伙都不会看,根本就不知文淑在比划着什么?同时,也深知就算再怎么好奇,这个时候,也不是问这些的好时机。
“啊啊啊…”闻言,文淑站了起来,伊伊呀呀的叫了起来,看着上官楚比划道:“呀,瞧瞧,我兴奋得都忘了时辰了。小姐,我带她们去做饭,你先在屋里休息。”说完,她站起来,转身就朝屋外走去。
“等等,我陪你们一起去吧。”上官楚楚喊住了文淑,站起来看着林清风等人,说道:“岑伯伯,你们先坐着喝茶、休息,我们先做午饭去。”
秋菊和夏荷根本就不懂手语,如果让她们跟文淑在一起的话,沟通就是一大难题,她得在边上替她们翻译翻译。
“好!如此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就等着吃了,辛苦大家了。”岑枫仰头笑呵呵的捋着胡子,说道。
他们都知道上官楚楚的用意,在这个时候,他们几个大老爷们确实也该坐在一起,好好的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既然这里就是【失魂岛】的其中一座小岛,那他们就该筹划一下,如何找到了连城?如何联系连城来替上官楚楚诊治?
微笑着颔首,上官楚楚随着秋菊等人一起钻进小厨房里,在那比较窄小的空间里,有条不紊的相互协助,以最快的速度做午餐。
木屋子里,三个男子神色迥异的坐着,屋子里静静的,落针可闻,似乎全都被什么难题给难住了,无法解答,也无法从中走出。三人继续坐着,继续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林清风才放下一直在手背上转动的茶杯,漆黑如子夜的眸子看向雷索和岑枫,“我们是不是该让丫头出面,问问文前辈连大夫在哪一个岛上?或者,看她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连大夫,请他到这里来为丫头诊治?”
唉——谁叫他们都看不懂手语呢?
只是,他很好奇,丫头乃是一个王府郡主,按说她该是从小被深养在闺中的,为何她会看手语呢?
“雷兄弟,丫头,她以前也懂得看手语?”
雷索不加思索的摇了摇头,“不会!王府中并无聋哑人氏,我也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看手语的?”说实在的,对他来说,现在的上官楚楚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他心中隐隐的有些害怕,至于害怕什么,他不敢往下深究。
他只是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楚楚,无条件的相信她,爱护她。
岑枫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也迷惑了起来。第一次见到上官楚楚,并在她否认自个的身分之后,他可以说是百之百的相信,这就是一个长相一样的人。说实话,上官楚楚和他认识的那个穆楚楚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仿佛就是两个人。
他不明白,为何一个人连习惯、爱好、性格都能完全变了个样?
如果不是上官楚楚后来又亲自承认了自己就是穆楚楚,又说出了许多关于穆楚楚的事情,又和雷索熟稔的谈起往事的话,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两个人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真是一个人吗?
可如果是,那她们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不一样?
如果不是,那她们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一样?
唉——他真的好迷惑!
林清风深深的瞅着雷索,他的目光似是两束透视的光,直直的看进了他的眼里,他的心底。因为看楚了那眼底的迷惑,林清风不禁的蹙紧了眉头。
但他随即隐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笑着说道:“雷兄弟,有些事情,不会多想!确定了,那便不会有变。人与人之间,感觉和气息是最真实的。丫头,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不会变化那是不可能的。”
直白的指出,让雷索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惊讶的看着林清风,看着他眼底的清底和确定。突然间,他明白了为何林清风能够吸引上官楚楚的全部的目光?
他,真的不错!
可是,如果让他就此将楚楚拱手相让,那他现在还做不到。
敛收心神,雷索点了点头,“多谢林兄指点。”
岑枫看了看雷索,又看了看林清风,道:“我想,清风说的有道理。”
林清风说的没有错,无论是谁,在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后,或多或少是一定会有变化的。楚楚的变化,或许就如林清风所言,一切皆是因为经历而铸。
不过,相较于以前的楚楚,他倒更是欣赏现在的楚楚。
岑枫暗暗的在心里思念起了老朋友,暗道:有女如斯,父复何求?穆兄,你是个幸福的爹啊。
“我们来一起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好。”雷索和林清风双双点头,挪了下凳子,三个人围了个小圆形,聚首而论。
…
简单的吃了一顿饭,饭后,众人移步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几个人之中,最忙的莫过于上官楚楚,她一边看着文淑比划,一边给众当起了翻译,准确无误的将文淑的话给陈述出来。
“最后,小姐难产生下了小小姐。临了临了,小姐还是放心不下将军和小小姐,一再叮嘱将军不可将他们的事情告诉小姐,不能让别人知道小小姐的生母是个海盗。后来,将军葬了小姐之后,在坟前守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才百般不舍的抱着小小姐离开。而我求了大小姐,让她准许我一辈子守在【双栖岛】,在小木屋里陪小姐,替小姐打理【失魂园】。”
译完到最后,上官楚楚流下了两行清泪,像是怕被人笑话似的,她连忙垂首快速试去脸颊的泪水。再抬头时,脸上还漾开淡淡的笑容,她强装无事的看着雷索,“大哥,我终于知道了爹娘的全部事情。”话落,珍珠般的泪珠忍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如钻石,闪痛了众人的眼睛,众人的心。
穆楚楚用生命换来的,今天,她终于替她听全了这个完整的故事。
今天,她终于替她拜祭了娘亲,见到了爹娘的爱巢。
现在,她该少了一些遗憾了吧?
林清风和雷索双双伸出手了,两人错愕的相视一眼,随即如触电般的同时抽回了手。雷索百般心疼的看着泪流不停的上官楚楚,点了点头,道:“嗯,你总算了切了一件心事,不管如何,你该要开心的。看着你不停的哭,义母会伤心的。”
早上坐在礁石之时,当上官楚楚知道了自个娘亲的名字叫上官清婉之后,她便向雷索说了一句,“忆起前事,我想当时一定是娘亲对我的一种牵引吧?我以后的名字,就叫上官楚楚。”
姓上官,或是穆,对她来说都一样。但是,她习惯了听别人喊自己上官楚楚,既然逝去的娘亲就姓上官,那她随母姓,也算是对娘亲的一种记念吧。相信,以后,如果爹爹知道了,也一定会赞同。
雷索当然明白她的用意,每个人的心底都会想念自己的至亲,就像他一样,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也会想,自己的爹娘长什么样呢?如果当时没有被敌方灭村,那他现在又会生活在哪里?爹娘和亲人们是不是全都生活在一起?
“哦,对了,小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将军人呢?”文淑轻扯了下上官楚楚,疑惑的比划着。
..
076章 陈年误会
“哦,对了,小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将军人呢?”文淑轻扯了下上官楚楚,疑惑的比划着。
“我爹在京城,他…他不知道我来这里,我只是偶听旁人说起娘亲的事情,所以…”说着,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所以,我就偷偷跑出来了。嘿嘿,这事说来话长。”
“小姐生病了,我们带小姐来找连城大夫诊治,可是,途中遇到大风暴翻船了,我们是被海豚救到这里来的。”夏荷口直心快的简单将途中经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根本就没去看旁人猛地对她使眼光,她还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唉——文前辈,你都不知道,我家小姐可厉害了,她的厨艺可真是了不得,做起生意来,一点都不比男儿差。”
说起上官楚楚的事情,她似乎总是停不下口,眼睛里全是满满的崇拜之色。
闻言,文淑双目圆瞪,连忙拉起上官楚楚,上下打量着她,着急的用手语说道:“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病一定很严重,不然他们怎么会千里迢迢来这里打连城呢?先不说路途遥远,就是一般的人听到【失魂岛】也没有胆量来,能让他们不顾这些而来,那就说明,这病很严重,在穆兰朝根本就找不到能治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