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雷傲天仰头狂妄的笑了几声,道:“雷某真的很开心,诚王能有这样的觉悟,如此雷某就先谢过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以东里风的心胸定不可能一笔勾销。他只会一笔一笔的记下,变本加利的要求他的‘仇人’偿还。很明显,自己现在就是他最大的仇人。
只是,东里风不知道,他也从未想过要与他和平共处。
一直沉默在一边观战的苏若梦,不想再沉默下去了,于是,她看着东里风,问道:“久闻诚王机智过人,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见识一番,小女子想问诚王一个问题,不知诚王能否为小女子解答?”
东里风转眸很诧异的看着苏若梦,心中存有疑虑,却又不想让她失望或是看不起,于是,清清嗓子,道:“苏姑娘,请问。能为苏姑娘解答也是东里风的荣幸。”
闻言,苏若梦的胃剧烈的搅了几下,直接就想要呕吐出来。苏姑娘?他的称呼转变可真快,难道他不是该叫他粗鲁的村姑或是清汤挂面吗?
荣幸?如果不是为了捉弄他,她可真心的不想给他这份荣幸。
微微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苏若梦轻启红唇,问道:“有一个小孩问一个首富,老爷,你怎么会这么富有?首富应道:我当初也和你一样。小孩问:真的吗?那你是怎样富起来的?首富道:我爹给了我两文钱,结果我买了两串糖葫芦,后来我拿着两串糖葫芦走到富人家的门口,卖给了一个富家小姐,我得到四文钱,后来我又用四文钱买了四串糖葫芦...首富的话还未说完,小孩子就若有所悟的道:老爷,我明白了。首富问道:你明白了什么?小孩子道:善于以利用手里的钱,利用钱生钱。诚王,你猜猜,富人这次又会怎么回答他?”
东里风久久没有应她,而是傻傻的看着她,他从未看过有人讲个小故事也可以表情如此丰富,声色俱全。让人不自觉就进入了她所讲的故事中去。
“诚王?”苏若梦看着他,不悦的喊了一声。
雷傲天见某人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就只差没有将自己的眼睛挖下来粘在他娘子的身上,心情很是不好,火大的吼了一声,“诚王?”
“啊?你有病啊?”东里风回过神来,瞪了雷傲天一眼。
这个煞风景的人,他没事吼什么?
苏若梦直想对着他的上面和下面狠狠的踢他几脚,说她家男人有病?他才是有病,你全家上上下下全都有病,全是神经病和自大病。
“诚王,你想到答案了没有?我看你刚刚想得很认真,应该是已经想好了吧?”
“咳咳。”东里风轻咳了几句,微笑着道:“那是自然。”
“那诚王的答案是?”苏若梦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首富回答那个小孩,你真聪明。”答案很简单嘛,那个首富给那小孩讲这个故事,很明显就是要间接的告诉他,自己发富的是因为善于利用钱生钱,那个小孩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错!”苏若梦大声否决他的答案,看着东里风那不相信的脸,又道:“首富看着小孩,呸了一声,道:放屁!老子之所以会变成首富是因为我爹死了,而我得到了他生前的所有东西。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东里风的脸色顿时就板得像棺材一样,脸色如黑碳。他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个女人是把他暗喻为那个首富,前面说成了花,或是再机智,再完美也不能靠自己走上高位,只能靠父辈的给予的东西。实其也就是在暗中,骂他是一个不中用的人,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是皇子。
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看不起他?
终有一日,他会让她知道,他东里风不是一个只能靠父辈给予的人。
他想要的一切,他都会有自己的力量来拥有。
“嘿嘿!是挺好笑的,不过,我相信那个首富也是有他的能力的。”东里风一边说,一边另有所指的看着她。他不仅生来就高高在上,他还要更往上一点,但他一定是靠自己。
苏若梦了然一笑,微微颔首,“王爷果然是个聪明人。”说着,她伸手轻扯了下雷傲天,抬眸笑容可掬的看着他,道:“走吧,我们已经把消息告诉王爷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王爷还真以为我们想他了,呵呵!唉,我好想念黑子啊!”
自作多情的东里风,想他?她想黑子倒是真的。
他刚刚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他是个不轻易示弱的人,所以,明天放他回去之后,只怕以后的日子,少不了他的兴风作浪。
“走吧!”雷傲天牵着她转身往洞外走去,嘴角蓄着淡淡的笑意,哈哈!他心里很爽,因为某人在梦儿的心里连黑子都不如。黑子?老实说,那条黑狗倒是真的蛮有灵性的。
东里风看着他俩的背影,牙根紧咬,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双握成拳。心中不停的叫嚣,雷傲天,你现在最好就尽情的享受与她相处的时光,很快你就会尝到我还给你的滋味。
天下间,没有一个得罪了我东里风的人,还能如意的生活。
东里风在心里暗暗的列出千百条来用对付雷傲天的办法,嘴角那阴冷的笑意越来越浓。
雷傲天,从我恢复自由开始,我就会成为你的噩梦。
还未走到院子门口,苏若梦便听到了熟悉的旺旺声,她提起裙摆跑进院子里,黑子摇头摆尾的看着她,立刻朝她扑了过来,兴奋的在她的腿上磨蹭着,发出了嗯嗯嗯的声音。
仿佛在诉说离别之后的想念,也仿佛在诉说别后重逢的喜悦。
苏若梦蹲下身子,开心的摸着黑子的脑袋,道:“黑子,你终于来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玩了。好想你哦。”这只狗是她在清水村唯一的朋友,那个前主的朋友(朱大明)并未与她相处过。
平时不管是上山打柴,还是下地干农活,黑子总是陪在她的左右。尽管它不会说话,但是,当它那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时,她总是能感受到些许温暖。
苏若梦抬头感激的看着雷傲天,道:“谢谢你!”
“呃?”雷傲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他口口声声都说不喜欢黑子,而他却为了让她开心,在回紫龙岭的路上就传信让三护法去清水村把黑子带到紫龙岭来。
“黑子是三护法带回来的。”
“那也是因为你让他去带的,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嘴角高高翘起,苏若梦觉得自己好幸福,这个男人居然细心到连她的狗都差人从千里之外带回来。
“旺旺...”黑子突然扑向雷傲天,咬着他的袍角轻轻的摇晃着,抬起它那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呃?”雷傲天有点不知所措,这狗现在是在干什么?示威?示好?还是别有它意?
“呵呵!”苏若梦好心情的笑了起来,站起来看着他,道:“黑子是在谢你,你看它的尾巴摇得多欢。你要不要摸一下它的脑袋,这样你们就可成为好朋友了。”
好朋友?和一条黑狗?雷傲天囧囧有神的看着苏若梦,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黑子,握手。”苏若梦对着黑子轻唤了一声,并作了个手势,只见黑子立刻像人一样的坐在地上,向雷傲天伸了它的右前爪,双眼紧紧的看着他。
苏若梦看着愣愣的雷傲天,催促道:“快点啊,黑子要和你握手呢?”
这样也行?不过看着狗倒是有模有样的,于是,雷傲天生平第一次向一只狗伸出了他的手,一人一狗样子有些滑稽的握手言和。但这滑稽的画面在苏若梦的眼里看来,却是非常的和谐。
“好啦!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好朋友了。”
“呃?”雷傲天回过神来,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一副被天雷劈中的表情。随即又跩跩的双手交胸,头往一边偏去。“我才不要和它成为好朋友,要是让江湖上的人听到了,我这大教主岂不是威望全失?”
刚刚自己一定是被魔怔了,不然怎么会和一只狗握手?
苏若梦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下,没好气的道:“大教主,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你不是向来只求自己过得开不开心,不管他人的想法吗?何必作茧自缚,开心不就可以了吗?”
黑子像是能听懂苏若梦的话一样,也跟着嗯嗯嗯的一边点头,一边叫着。
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仿佛在对雷傲天说:“就是啊!你可是魔教的大教主,怎么能这么俗呢?我是哪里不好?我可比那些用心计,不真心对你的人,好太多了。”
它都不跟他计较以前的恩怨了,他干嘛还作乔?
“喂,二雷子,你是怎样?你看不起黑子吗?”苏若梦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连声问道。
雷傲天见她一副‘看不起我的狗,就是看不起我’的样子,哑言失笑,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想,他全身黑毛,我又喜欢白衣,它跟在我身边有些黑白分明。看在娘子的分上,它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噗...”闻言,苏若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他和它一番,笑道:“正好,黑白分明正好可以体现魔教的真实面目。你们也算是给众教徒一个表率了,做人就要黑白分明嘛。嘿嘿。”
“娘子,你在笑我。”雷傲天委屈的看着她。
“我有吗?”苏若梦奇怪的看着他。
“你有。”
“好像没有吧?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嗯嗯嗯...”黑子也走到苏若梦脚下,仰头看着她,跟雷傲天一起声讨她。
苏若梦看着黑子这么快就倒向雷傲天那边,有些吃味的道:“黑子,你真不够义气,这么快就倒戈相向。果然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雷傲天哭笑不得看着她,她这都是什么乱七八槽的比喻,她是要他比成狗,还是要把狗比成人?还是只将他划成与狗为伍?
“娘子,你怎么能这样形容?”
“我是在说黑子,又不是说你。”苏若梦弯腰揪着黑子的耳朵,教训道:“黑子,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嗯嗯。”黑子眨了眨眼,非常狗腿的往她身上蹭了下。
苏氏和端木丽看着院子里的有趣画面,相视一笑,冲着他们喊道:“你们别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快点进屋喝茶吧。”真是两个小冤家,哪天不斗斗嘴他们都不习惯。
苏氏和端木丽两人牵手进屋,身后的苏若梦和雷傲天看着她们亲昵的行为,不由的相视一眼,牵唇浅笑。
呵呵!看来她们相处得还不错。
雷傲天拉住了苏若梦,冲着她笑道:“娘子,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陪她们聊聊天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魔教人多事杂,虽然有许多得力助手,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下令才能办的。
“好,你去吧。”苏若梦笑着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许多魔教不公之以众的事情,自然也知他并不是一个甩手教主,魔教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的决定。
所以,她也不挽留他,只是忍不住要出声叮咛:“别太累了。”
“好!”雷傲天温和的点头,应道:“晚饭我会过来跟你们一起吃。”说完,他飞快的在苏若梦的额头上偷了个香,转身咧着嘴离开后院。
苏若梦看着他离开,转身走进苏氏的房间。
苏氏朝她身后看了看,问道:“傲天呢?”明明是两个人在院子里,怎么就一个人进来。
“他还有事要处理。”苏若梦走过去坐了下来,端起桌上已经倒好的茶,轻啜了一口,揶揄她:“娘,你现在是不是偏心了?怎么总是傲天长傲天短的?我才是你的女儿,好不好?”
苏氏白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娘哪有偏心?傲天又不是别人,不用多久你们就要成亲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哪来什么偏不偏心之说?”
这孩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个丈母娘对女婿好也是有目的的,无非就是想他以后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
今天与端木丽细聊之后,她才知道傲天的身世,原来,他是一个孤儿。想着他的身世,她对他更是心疼几分。
这个世上,再强大再独立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会需要一个家,也会需要亲人的关心。
“娘,你还当真了?别那么严肃嘛,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苏若梦笑着将空杯子挪到了苏氏面前,撒娇道:“娘,我还要茶。”
“嘿嘿,你这孩子。”苏氏宠爱的嗔了她一眼,拿过茶杯又给她续了一杯茶,挪到她的面前。
端木丽羡慕的看着她们母女俩的互动,笑道:“傲天以后有梦儿照顾,又有苏姐姐疼,我真的为他感到开心。”
“丽姨,你别这样说,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很高兴与你重逢。”苏若梦看着端木丽浅浅一笑,突然想起了雷傲天那个怪癖,于是又问:“丽姨,你离开二雷子的时候,他多大?他那时也会对女子过敏吗?”
端木丽摇了摇头,道:“那时他二岁多了,没有过敏的情况。在他小时候,山下的妇女也常常会抱他,具体他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
说着,停顿了下,端木丽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这事你去问问小易子,可能他会知道,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傲天的情况应该是最清楚的。”
小易子比傲天大三岁,当年,五岁多的小易子总是像个小保镖似的跟在傲天的后面,他们那时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
“小易子?他是谁啊?”苏若梦疑惑的看着端木丽,问道。
端木丽惊讶的看着她,反问道:“你不知道大护法的名字吗?他大名叫阮易,以前我们都叫他小易子。”
“哦。”苏若梦轻哦了一声,接着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站起来看着端木丽和苏氏,道:“娘,丽姨,我去找一下大护法,你们先聊。”
知道大护法和雷傲天是一起长大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大护法了解雷傲天的事情,不仅仅是那个怪癖,还有所有的点滴,完整的成长史。
护法们居住的院子里很热闹,四护法正在教骆冰舞,而大护法也正拿着缨枪教沈青,其他的护法倒是不见踪影。
他们见苏若梦出现在院门口,齐齐的停了下来,对着她恭敬的道:“夫人。”
“四护法,你和冰舞继续,我来找一下大护法。”苏若梦朝四护法和骆冰舞摆了摆手,看向大护法,问道:“大护法,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教你一些东西。”
“有!”大护法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将缨枪递到沈青面前,道:“小白,你自己先练习一下我教你的那些,我去去就来。”
“是,师父。”沈青远远的看了一眼苏若梦,随即拿着缨枪有板有眼的耍了起来。
“进你房里去聊。”苏若梦不待大护法开腔,便先开口提出。
大护法眸底的疑惑一闪即逝,恭敬的应道:“是,夫人请随我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苏若梦会来找他?而且还要去他的房里,看过来像是有什么不能让别人听到了事情要问他,或是找他办事。
嘎吱~~
打开房门,苏若梦扫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阳刚味十足的房间,眸底滑过一丝赞赏。
他房里最显眼就是那个原木书架,书架不大,上面摆的书也不多,很明显可以看出大护法并不是个热爱文字的人。苏若梦踱步到书架前,抬头看着架子上清一色的兵书,柳眉轻蹙。
“大护法,这些书可都是你先辈留下来的?”兵书的种类很多,苏若梦抽出一本手抄,转身看着大护法,道:“我想借这本手抄回去看看,行吗?”
“夫人请便!”
苏若梦移步到房里的桌前坐了下来,看着大护法一动不动的站在桌前,轻笑了一声,道:“大护法一直都这么严肃?还是我来这里找你,你有压迫感?”
“夫人多虑了!”
柳眉皱了皱,明明给人就是这种感觉,完全不像以前他们那些护法们在一起的轻松感和二感。
“你坐下来吧,我有事要问你。请你如实告诉我,放心,我这么做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为了更加了解你们的教主。”
“是!夫人请问。”大护法依言坐了下来,脸上已经还没有刚刚那么紧绷了。他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夫人找他是为了更加了解教主。
“我刚刚从丽姨那里知道,原来大护法从小和二雷子一起长大。”
“二雷子?嘿嘿。”大护法看着苏若梦‘就是你想的那个人’的眼神后,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天啊!这个称呼,教主是怎么愿意让夫人喊的?
看来,夫人的话对于教主来说,可真是管用。
他和雷傲天从小一起长大,自从十年前的事情发生过后,他就没有看过雷傲天对哪个女子这么言听计从了。
苏若梦紧盯着大护法的脸,清清嗓子,问道:“你们教主一直都对女子过敏吗?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突然变成这样?”
闻言,大护法的脸上闪过谨慎,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她?
“你放心!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让二雷子知道这事是你告诉我的。我只想除去他的心理障碍,让他去掉那个怪癖。”苏若梦看着大护法为难的神情,连声保证。
沉思了好一会儿,大护法暗暗在心里作了一番挣扎之后,终于,抬头看着苏若梦,道:“教主的这个怪癖是从十年前开始有的,在他小时候,老夫人收养了一个据说是她闺蜜的女儿在紫龙岭,她的年龄比教主大两岁,教主一直叫她心儿姐姐。”
“因为年纪相仿,又因为天天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大护法说着,停了下来,轻瞥了一眼苏若梦,见她脸色淡淡的,续道:“他们的关系也特别好,在教主十三岁那年,紫龙岭闯进了一个受伤的美少年。”
大护法说着,又看了一眼苏若梦,解释:“当然,他不及教主万分之一的风华。”
“嘿嘿。”苏若梦看着大护法那有些可爱的样子,笑道:“继续说吧,我才不会在意那个美少年有多美?”
“哦。”大护法窘迫的挠了挠脑袋,“心儿小姐对那个美少年一见钟情,最后还破了魔教的教规,偷偷的带着他离开了魔教。后来,教主的情绪好一阵子都很低落,慢慢的就有那个怪癖。”
“嗯,我明白了。”微微颔首,苏若梦大概可以猜出雷傲天这个怪癖的来由了。他一定是把那个叫心儿的人当成自己未来的妻子人选了,然后,突遭背弃,他对女人就不再信任,心理上产生抗拒,慢慢的就有了过敏这事了。
真是个傻瓜,他怎么会一杆打倒全天下的女子呢?
他的真实,他对人的真心,让她感动,让她心疼,虽然心里微微有些醋意。
但是,哪个少女不会在年少无知的时候遇到那么一个渣男?——例如:她。
但是,哪个少男不会在年少时遇到那么一个不识货的渣女?——例如:他。
幸好,她遇到了一个渣男。
幸好,他遇到了一个渣女。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般相爱的他们。
“其他的呢?”
“什么?”大护法愣愣的看着她。
苏若梦无奈的看着他,解释:“你们教主从小到大这么点事?你挑些有趣的或是记忆比较深刻告诉我。”
大护法明白了过来,点点头,道:“哦,好。”
夕阳西下,当苏若梦心满意足的从大护法的房间里走出来时,天边已是一片火红色,太阳正慢慢的落山。
想不到雷傲天从小到大也不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他很聪明,也很好学,尤其是武学方法特别有造诣。他师承于江湖上人称北老怪的江湖前辈。
十年前的他是一个爱搞怪的开朗的少年,可听在护法说起来,在他的心儿姐姐离开之后,他就变得不那么爱说话,凡事都是冷冷淡淡的。
不过,貌似跟她在一起后,他没有不爱说话,也没有冷淡。
所以,她决定了,捂热他,让他的怪癖消失。
其实这个怪癖可以替自己挡桃花不知多少枝,可是,她希望他真的放下那曾被抛弃的心理阴影。只有除去这个怪癖,他才不会时常在心里浮起这个阴影。
回到房里,苏若梦将那本手抄放在枕头下,又拿了一张宣纸,研了墨准备画一张上下滑梯的草图给八护法。
苏氏遂步踏进苏若梦的房门,看着她正聚精会神的俯首不知在画些什么,再看了下灰暗的房间,道:“梦儿,天色都暗了,你怎么不点灯?你这样可是很伤眼睛的。”
“哦。”苏若梦抬起头,伸手轻轻的捶了几下肩膀,扭了扭脖子,道:“我画着忘记时间了。娘怎么过来了?丽姨呢?”
苏氏走过去替她点了灯,探头看着那幅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图,问道:“梦儿,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刚刚在二雷子书架上的一本书中看到的图,我觉得有点意思,所以就画了下来。”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并不打算告诉这是上下滑梯,因为,如果她告诉苏氏这东西的名字,只怕会引起她的无数个问题。
而一个个问题下来,她可能会招架不住,露出马脚。
她不是不愿意让她知道那些事,只是,怕她会接受不了,伤心过度。
且不说她的身体不好,就她对自己的疼爱,就因为自己替前主活了下来,自己也不能于她的身体而不顾。
苏氏微眯着眼端睨了一会,道:“这样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二雷子的书架上有许多古籍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书,娘,这天下间的文化博深,你哪能全都看过?”苏若梦见她生心疑惑,连忙解释。
苏氏点了点头,突然怪嗔了她一眼,道:“梦儿,以后别老是叫傲天二雷子了,他是一教之主,让人听到多不好啊。”
“我又没有到处乱说,我也只是在比较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这样叫他。娘,你别尽是心疼他好不好?我会吃味的。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苏若梦说着,重新拿起了笔,在草图中添了几草,细细的端睨一会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笔。
“娘,你找我有事?”几次眼角余光看到苏氏欲言又止的样子,苏若梦最终还是自己先把话口给打开。这两天她的举止一直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苏氏犹豫的看着她,嘴巴张开了合上,合上了又张开,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红唇轻启,问道:“你们真的抓了那个诚王东里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他回去?”
闻言,苏若梦定定的看着她,直接看进她的眼底,看见她的些许不安,她的些许着急。这一下,她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她娘就真的只是在来紫龙岭的路上听过东里风的名字。
这个东里风不是会跟那个渣爹有关系吧?
难道他是渣爹的儿子?
不可能啊,东里风明明就比她大,而那渣爹跟苏氏在一起时,明明就没有成亲啊,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难道是渣爹的私生子?
苏若梦轻轻的甩了甩脑袋,看着苏氏迟疑的问道:“娘,这个东里风你之前就认识对不对?难道他跟渣爹有关系?”
“呃?”苏氏微微愣了一下,蹙眉问道:“梦儿,什么是渣爹?”
苏若梦伸手拍了拍额头,“渣爹就是指我那个人渣一样的爹,简称渣爹。”
“他再怎么也是你爹,娘也没打算要你去认他,可是,为人女,再怎么也不该叫他渣爹。”苏氏不认同的摇了摇头,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
爹娘就是爹娘,尽管他千万般不是,但是,她身上流的是他的血,这是无法否认的。
“娘,我可从来都当自己是个没爹的孩子,在我眼里,娘是你,爹也是你。你别再说了,反正他就是渣爹。”苏若梦一脸坚定的道,看着苏氏一副要哭的样子,苏若梦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娘,你别这样。你还是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东里风的吧?你别再瞒我了,你一定有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就会使了劲的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