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
“我就是你啊,你为什么要怕我?”
“…”宋暖…我不是你,你也没是我!
“你否认不了的,我是你,而你也是我。”
“…”@宋暖…你一定是弄错了。
这一声缓慢悠长,像是在舍不得,又像是在告别。
宋暖心头一震,情不自禁的应道:“干什么?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她一直想不透的问题,或许她知道。
“这里应该是你来的地方啊。”
闻言,宋暖皱眉。
她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又道:“这是一个说起来很久很久的故事,以前我不知道,但是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知道了。我…我累了!我也该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
“暖暖。” “啊?”
宋暖应了一声后,又惊觉不对!
怎么是自己叫自己呢?
这感觉怎么又不像是自己叫自己呢?
“其实,你错了!”
“我错了?”
“嗯,你错了!不是你占了我的身体,而是我占了你的身体。从咱们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占了你的身体。”
仿佛是看出了宋暖的疑惑,她淡淡一笑,又道:“我们是双生子,出生时,只活下一个。你有没有听说过,双生子都有一种心灵感应?我不甘,也不愿离开,我把你挤走了,成功的代你活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但…不是自己的,强占来的,总是没有好结果的,所以,我从未幸福过。后来,你来了,我才有一种全身轻松的感觉。这就好像是心得到了救赎一样。”
“可贪心的我,还是不愿这么就离开。暖暖…这一次,我想通了,我要走了。我把该是你的一切全都还给你,包括…”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包括记忆!”
“我走了!暖暖。”
“你是?”宋暖的眼眶热热的,对于她这种形式的告别,她莫名的伤感,莫名的想哭。
那人咧嘴笑了,“我是姐姐,但我觉得我也该是你,毕竟从今往后…我们算是…暖暖,祝你幸福!”
“不!你别走——”
“傻瓜,我不走!你就又一次要被挤走了。我已经将你赶走十多年了,现在该是我离开了。”
“可是我…我也不属于这里,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你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是我,那里原本该是我的下一世。因为我的任性和不甘,我们的位置对换了,现在我们都该回到各自的轨道了。”
她走过来,伸手揽住宋暖。
“妹妹,对不起!”
“不…我不相信这些。”
“这是事实!以后,你就安心的在这里,而我…”她笑了一下,似乎很满足了,“这应该是我们短暂的相聚,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但是我还是很满足,很高兴。”
宋暖的眼泪流了下来,“原来,我也有姐姐。”
她的手掌贴着宋暖的后背,对着心脏的位置。宋暖感觉有一股热气涌进心窝里,然后就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了。
“不要——”
“暖暖,再见!”
“姐姐——”
“暖暖,保重!”
“不——”
宋暖再一次坠入黑暗中,这一次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她仿佛被人强行隔绝在一个小角落里。
吕氏悄悄从人群中出来,一口气跑到了温家。
“大伯娘,你来做什么?”宋家宝一直在屋里陪着宋玲,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到吕氏一步一步的逼近床前,连忙护在宋玲面前。
“你想要干什么?”
吕氏勾唇,“小鬼,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姐,她其实就是一个专吃小孩子蛇妖。村里来了一个道长,道长揭开了她的真面目,现在她已经快要现出原形了。”
“不…你说谎!我大姐不是妖怪。”
宋家宝大声反驳。
吕氏笑了,“不是?难道你没发现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不会的,现在全都会了。道长说了,妖怪专吸小孩的魂魄和男人的精气,所以,你二姐才变傻,温崇正才病重不起。”
“不是!不是!不是!你这个坏女人,你给我滚,你滚出这里——”宋家宝动手推她。
吕氏动怒,用力扯过他,然后甩了出去。
“臭崽子,居然好歹不分了,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快把那妖怪的银两找出来,我用那些银两求道长救你二姐。”
“想取我家银两,你问过我了吗?”
门口,温崇正虚弱的扶着门框,冷冷的睨着吕氏。
第123章 争执(一更)
吕氏闭目,皱眉一脸愤怒,她深吸了几口气,伸手揉揉脸,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后,这才转身。
“阿正,你怎么不在屋里躺着?不是身子不适吗?”
“不适?”温崇正勾勾唇,“你应该是希望我倒下去就别起来了吧?吕氏,你知道上门行窃是什么罪吗?”
“我怎么可能进屋行窃呢?我只是来看看宋玲和家宝。”
“你当我瞎了,还是聋了?”温崇正看向宋家宝,问:“家宝,她刚才说什么?”
宋家宝气鼓鼓的瞪着吕氏,“她说大姐是蛇妖,说大姐会吃了我们的,让我把家里的银两给她,她帮我大夫治二姐。”
小家伙越说脸越黑。
“哼!她吕氏哪有这么好心?她会请大夫?呸!肯定把我和二姐啃到连渣都不剩。”
吕氏搓搓手,勉强笑着。
她瞄了瞄外头,准备就这么冲出去。
温崇正一眼就看穿她心思,身子虽弱,但也没打算让吕氏这么就出去了。他冷声问:“吕氏,你说什么道长?”
闻言,吕氏忽的就笑了。
“哈哈哈!你终于问到点上来了。”
“你什么意思?”
温崇正拿过后面靠屋而放的锄头,直接断了吕氏想出去的路,“说!不然别想从这里出去?我们捆你去见官。”
吕氏恨恨的咬紧后槽牙,磨牙。
她伸手去抓宋家宝,想用他来威胁温家宝,谁知道那小子比鬼还精,不知从哪摸了一把剪刀出来。
他跑到床前站着,手举着剪刀,比她还狠。
“你敢过来,我就把你捅了。”
吕氏看着他眸底的狠厉,像个小狼崽一样,真的不敢再动了。她呸了一口,“呸!老娘好心来救你,你们要自寻死路,我也没办法了。”
“你才是自寻死路。”
“我?”吕氏反手指着自己,哈哈大笑:“要死的是你们,那蛇妖还能放过你们不成?”
“胡说!我大姐不是!”
“不是?”吕氏怪叫一声,“人现在就绑在大榕树下,或许现在就已经现出原形了。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温崇正转身,直接用锄头当拐杖,急忙走向村里的榕树下。
吕氏见温崇正走了,指着宋家宝就骂:“臭崽子,你们就等死吧。”说完,也走了。
她知道,继续也讨不到好处。
宋家宝皱眉,看向床上的宋玲,又想想吕氏的话,“二姐,快,快下床。我们去找大姐。”
“大…大姐?”
“嗯,大姐,我们快去找大姐。坏人要欺负我们大姐了,我们…”宋家宝还没说完,宋玲已跳下床,光着脚就往外跑。
“大姐,阿玲来救你…”
“二姐,鞋,你等我一下。”
宋家宝一手拎着鞋,一手拎着剪刀,一瘸一瘸的往外急走。他的腿,还没好全,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二姐…”
宋玲一股脑就跑出院门,没有目的地的乱跑,她一下子就忘记了吕氏说的是大榕树。
宋家宝急死了。
他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宋玲的身影。
没有办法,他只能往大榕树的方向走去,希望宋玲也是往那儿去了。
温崇正赶到大榕树下时,那里围满了人。
“让开,让开,让开!”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全都惊讶的看过去,见他用锄头当拐杖,一脸病容,不少人都可怜他。
“阿正,你可别过去,那蛇妖吸了你的精气,你都被害成这样了。”
“对啊,别过去。”
“刚才她还有反应,现在又很久没动了。一定是道长的符有效果,她被镇压住了。”
“阿正,你可真是可怜,病成这样,还娶了个蛇妖。”
“那妖好狠毒啊,吃了十几个孩子。”
“是啊,怪不得她让你把新屋往矮麻山建,原来那里是她的老巢。”
“阿正,我扶着你,你别…”
“滚!”温崇正怒喝一声,嗓子发痒,他硬是忍住,不让自己咳出声来,“你们才是妖,你们全家都是妖怪。我媳妇才不是妖!”
“阿正。”温老太眼眶骤红,急步上前。
张自强已先她一步,大步流星的过去扶住温崇正,“阿正,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还不能下床吗?”
“所以,这些人就趁着我病在床上,欺负我媳妇了吗?”
“阿正,这也不能全怪乡亲们。”张自强解释:“今天打砖时,他们挖黄土挖出了蛇皮和人头骨,然后这个道士就出现了。”
“难道宁信一个陌生人,也不信每天相处的人了?”
“不是这样的,我们当然相信小宋,但是这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如果不让这臭道士证明小宋的清白,那小宋将来怎么在村里生活?”
“我不管!我媳妇不是妖怪。”
温崇正动怒,拉开张自强的手,一步一步的逼近赖道长,“你说我媳妇是妖怪?”
赖道长被他的气场给压住了,气焰小了不少。
“她…她本来就不干净。”
“不干净?”温崇正勾勾唇,冷声道:“那你觉得我干净吗?”
“你?”赖道长蹙眉打量着他。
“夫妻本是同体,她是妖怪,她不干净,那我怎么干净得了?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能看出我是什么来路吗?”
温崇正一步一步的逼近。
赖道长一步一步的后退。
他打量着温崇正,“你你你…”
“我怎么了?”温崇正手中的锄头重重的往赖道长的脚背上砸去。
“你这个江湖骗子,今天我饶不了你。”
“说我媳妇是妖怪?分明你才是,你这个老妖,你反咬一口,不就是想临时拉个人垫背吗?你不就是想要报复我们挖了你的老巢吗?”
温崇正不停厉声质问。
问到赖道长说不出话,问到村民心里的另一颗怀疑种子又疯狂的长了出来。
温崇正伸手扯住赖道长的胡子,“贴个假胡子就想骗人了吗?”
话落,赖道长的山羊白胡子掉了下来,露出干干净净的下巴。众人惊呆了,这这这…这胡子是假的?
“你…你敢?”
温崇正勾唇,指着赖道长,“要不要我帮你把眉头也扯下来?要不要送你一盆水,把你的黑头发也洗出来?”
“不过就是镇上的一个小混混,平时偷蒙拐骗就算了,你还敢为了一点银子就枉顾人命了?”
温崇正说着,提起锄头,再次砸向赖道长的脚背。
“赖喜来,你当真以为我认不出你了?”
“你你你…”赖道长惊呆了。
他是怎么认出他的?
温崇正凑近他耳边,低道:“扮女子污蔑书院的学子,又抢人钱袋。如果我把这事告诉凌夫子,你会不会被官差抓走呢?”
他刚才听赖喜来一开口,便识破了他的真面目。
这个镇上的小混混,他假扮道士出现在这里,明显是有人出银子请他来的。这人是谁?
温崇正不用多想也知道,不是老宋家的人,就是温家大房的人。
赖喜来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
“我还知道很多你的事,需要我为民除害,现在就送你去衙门吗?”温崇正扣住他的手,“只要你老实说出是谁让你来的,还我媳妇一个清白,我就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赖喜来叹气。
“你为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欣赏你,但没想到你为了点银子,连自己最初的侠义之心都没了。不是专偷坏人,专惩罚恶人吗?”
“眼前这人不是坏人,而且还是一个弱女子,你真的…”
“我说!”
赖喜来丢下桃木剑和拂尘,拉下自己的白眉毛,看向震惊的众人,道:“我不是什么道长,我只是镇上的一个小混混。那些人骨头和蛇皮都是我事先放进去的,而我…我是收了别人银子,答应帮别人将宋暖从这村里赶出去的。我…”
说着,他扑嗵一声跪在张自强面前,“那人说这个宋暖有古怪,我也打听过了,发现她的确前后不一,又听人说,她上打祖父,下欺弟妹,还四处与邻居为敌。我以为自己是替天行道,所以就应了下来,我…”
“坏人!坏人!”宋家宝一瘸一瘸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赖喜来,哭骂:“你是坏人!我大姐是好人,我大姐才不坏,她才没有欺负我和二姐。”
温崇正走到大树下,“暖暖。”
“月如,快松开你二嫂,扶她回家。”
白氏母女三人连忙松开宋暖。
温崇正扭头看向赖喜来,问:“你对暖暖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不省人事了?”
赖喜来摇头,“我什么也没做啊,她自己突然晕倒了,然后就没有再醒过来。”
温崇正看着地上的黄符,想到宋暖的来处,连忙对张自强,道:“村长,暖暖这些日子操劳过度,白天忙家里的活,晚上又彻夜的照顾我,她应该是累晕了。现在事情都清楚了,能不能让我家人先扶她回家休息?”
“好!先扶小宋回去,这里的事,相信这位道长会解释清楚。”张自强点头。
“不行!”宋老头大声反对,“村长,现在事情还不清楚,不能这么就放她离开。她这些日子有多反常,我们又不瞎,又不是看不见。这事事关全村人的身家性命,不能这么随便了事。”
第124章 梦魇(二更)
“反常吗?被你欺负到死都不吭声,这才不反常吗?”温崇正指着宋老头,问赖喜来,“是他找了你的吗?”
赖喜来摇头,“不是!”
宋老头眨眨眼,会意过来:“温崇正,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请他来找那白眼狼麻烦的?我的银子都被白眼狼给弄走了,我哪还有银子请人办事?”
温崇正又问:“那是谁?”
他扭头,目光落在温老大身上。
四目相触,温老大蹙眉,暗想,他这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己不成?他可是真的没有啊。
这还没想到对策,就有道士进村了。
他自己都是意外的。
“赖喜来,你把人指出来,他在不在这里?”温崇正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你应该不会忍下被人戏弄的这口恶气吧?”
张自强:“你起来认人。”
赖喜来站了起来,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然后摇摇头,“不在这里。”
村民议论纷纷。
这是有人出钱请人来污蔑宋暖?
谁啊?
大伙暗暗在心里揣测。
温崇正走到宋老头面前,锄头重重往地上一放,“月如,扶你二嫂回家,谁敢着,让他来问问我的锄头。”
“好的,二哥。”温月如点头,看向白氏和温月初,“娘,姐,我们先送二嫂回去。”
二人点头。
宋老头眼睁睁的看着宋暖被扶走,气得跺脚,“村长,这样就放人了?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把人弄死,这就不儿戏了?”温崇正反问:“那要不要我也不儿戏一回?试试我的锄头重不重?”
赖喜来闻言,立刻挪了下脚。
他的脚可痛了。
张自强板起脸,忽视宋老头,直接问赖喜来,“你现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事已至此,赖喜来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他不知找他的人是谁,而且不在现场。
“咳咳…”张老爷子轻咳两声,看向众人,道:“你们可还有什么疑惑的?有就问,没有就散了。等我查出是谁在背后搞事,我一定按村规处理了。还有你们,别听风就是雨的,人家几个孩子容易吗?被逼到这份上,还不能让人家反抗一下了?”
“自我保护的反抗,这是人的本能,谈什么狗屁反常?你们一个个试试让我天天打骂,我看谁心里没怨,谁不反抗的?人啊!要以己度人,自己做不到的,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
村民沉默了一会。
有人还是不太放心,问:“可她突然间也懂得太多了吧?性情变了,这个可以理解,别的是不是解释一下?”
“对啊,比如她为什么识草药了?”
温崇正看向张自强,“强叔,当时朱大夫上门说黄芩是他种的,我是不是有解释过这一点?”
张自强点头,“当时,我和几个一同前去温家,的确是清楚此事的。小宋识草药,那是人家遇到采药的人,虚心请教的。怎么会泡制药材,那是阿正看医书,夫妇二人摸索着学来的。”
“那厨艺呢?”
“厨艺?”温崇正忍不住的笑了,一脸鄙夷的看向宋老大,“你还有脸问这个?难道不是因为她在宋家从五岁就开始做饭吗?做了十多年的饭了,不会点厨艺,这说得过去吗?”
“难道暖暖在宋家时,天天给你们煮猪食吃,所以,你们才一个个都变成了猪脑袋吗?想来也是,暖暖就是这么可爱,喜欢因人而异。猪嘛,当然不用吃得太好。”
宋老对怒问:“温崇正,你说谁是猪?”
“谁搭腔,谁就是了。”温崇正朝众人拱拱手,“举头三尺有神明,大家做事摸着良心做就行了。我身子不适,这就先走了。”
“你不能这么就走了?”
“还要用一下锄头再走?”温崇正睨着宋老头。
“好了!”张老爷子大喝一声,“事情是怎么回事,已经真相大白了。你们散了吧。谁再敢胡乱一些谣言,影响了村里的安宁,那就别怪我这个老头儿又管事了。”
“我们知道了。”
众人不敢反驳张老爷子,纷纷散了。
不一会儿,现在就只剩下在矮麻山下做事的工人。张自强看向他们,道:“大家都回去做事吧。”
“这位小兄弟,你今天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工地上的那些东西,你去收拾了。另外,在人还没醒过来之前,你不能离开我们村里。”
赖喜来面露难色,“我…我不能留在这里。”
闻言,张老爷子怒目扫过去,“你说什么?”
“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我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她病得很严重,家里没人照顾她。”
赖喜来垂首,声音低低的。
如果不是着急要银子抓药,他不会只听人那么一说,他就接下了这活儿。
“阿强,你带他去温家,问问你温婶和阿正的意思。如果他们不放人,你就把这人绑在牛栏下。什么时候阿正媳妇醒了,就什么时候放他。”
张老爷子交待完,跺跺脚离开了。
“我知道了。”
赖喜来着急了,“村长,我真的是被人蒙骗了,我以为…”
“人家骗你,你也在骗我们吗?假装道士,这个好玩吗?你知道,人家的日子有多难吗?今天若不是被人戳穿了,你是不是要闹出人命来?”
张自强一串质问。
赖喜来哑口无言。
这事的确是他的错,真要闹到最后,还真的有可能会闹出人命。
“走吧!你要去要留,这得由温家说了算。”
赖喜来哦了一声,低头跟着张自强一起来到温家。
“村长,你来啦。”温月如从屋里出来,看见赖喜来跟着进了院门,她二话不说抄起扫帚就气势汹汹的招呼过来,“臭道士,你还敢来我们家?看我不打死你。”
张自强默默让开。
也是得让赖喜来受点教训。
“欸欸欸,你别打人啊。”赖喜来一边喊一边躲,他不能跟姑娘家动手,只能上窜下跳的躲。
“别打?打的就是你这种是非不分的人。”
温月如一听,更气了。
扫帚一下一下的用力砸下去。
“别打了…”
“打不死你,也要打残你。”温月如一边追着他打,一边骂:“你这个死道士,你知道我二嫂有多不容易?如果她是妖怪,她还每天这么累做什么?她不会用法术啊?”
“你是不是猪脑袋啊?眼睛不好,脑子不好,心也黑。你个不得好死的臭道士,你还有良知吗?”
赖喜来自知理亏,被她追着打了几圈,也觉得差不多了。听她不停的骂,可骂得挺温和的,听着似乎平时就没骂过人。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甚至觉得这小姑娘挺可爱的。
“别!别打了!你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随便就相信了另有用心的人。”
“月如,可以了。”
温崇正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赖喜来,你给我进来!”
“欸,来了。”
赖喜来怎么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温崇正会知道他是谁呢?他们明明没见过面啊。
“赖喜来?”温月如剜了他一眼。
“对对对!我叫赖喜来。”
“赖皮狗,还差不多。”
“欸,你这个小丫头…”
“谁小丫头了?信不信我再打你?”温月如举起了扫帚,赖喜来立刻摆手,连忙跑进屋里,“好男不跟女斗。”
“呸!你算什么好男?”
赖喜来一噎,说不出话来。
以他今天干的这些事,的确算什么好男人。
他摇摇头,走了进去。
温崇正坐在床前,床上是还在昏迷中的宋暖,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见到有人进来,也没有转头来看。
“赖喜来,你那些黄符是从哪里来的?”
赖喜来没想到他一来就问这个,怔愣一下,应道:“以前有一个道士给我留下的。当时,我帮他解决的一点麻烦,他见我以这个感兴趣就留了些符,还送我了一把桃木剑和拂尘。”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说这人不是妖怪吗?
这符对正常人没什么影响的啊。
闻言,温崇正闭目,抬手,“强叔,把他绑了,暖暖一日不醒,便一日不能放他走。”
张自强点头,“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
赖喜来着急自我求情,“温大哥,我真的也是被人骗了,而且,我并没有动手打她啊,桃木剑也只是轻轻一碰,那黄符对平常人也没影响。你…你别绑我行不行?我家里还有生病的老母亲要照顾,我…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背后要害你们的人,我…”
“强叔,麻烦你了。”
温崇正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温大哥…”
“我来绑!”温月如和温月初拿着一大捆麻绳进来,姐妹二人很久没有这么齐心了。
赖喜来不停的摆手。
“别别别!姑娘,请手下留情。”
“留什么情?因为你,我们挨了多少石头子?因为你,我二嫂还躺在床上,你有什么脸要求我们手下留情?”
温月如抖了抖手中的麻绳。
“你自己过来,还是非要我们动粗的?”
“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他,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温崇正大喝一声,胸口一阵绞痛,他抚着胸口,只觉喉间涌起一股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