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弦月高挂夜幕,月晕柔和。风拂,星星眨巴着眼,或明或暗。
通往村庄的路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对方似乎没有刻意隐藏踪迹,抑或是根本就不知道早已有张大网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心口处仿佛猫爪在挠动,蹲在村口路边大树上的李然心中狂喜,双手紧攥,眸光紧紧的锁在路上。
果然如乔春所言,这些黑衣人真的会选择在山中村下手,从那脚步声听来,来者应该有十个人,而且,武功个个都是高手。
他们没有刻意隐藏踪迹,要么就是胸有成竹,要么就是没有想过这里会有人在等着他们。
转瞬之间,路上黑衣袂翩飞,黑衣人身如闪电,直直的往村里而去。
李然向旁边树上的人挥了下手,轻身一纵,四个黑劲衣的暗卫从树上无声的跳了下来。这些暗卫是他从别处招集而来的,不仅这个地方有人,村里基本上都安插了暗梢。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只消一个手势或是一个口哨或是一声鸟叫声,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李然带着四个暗卫一路尾随着前面的黑衣人,只见前面的黑衣人在路上站定围成一团,稍刻片后,便各自分散,只有三个黑衣人直接奔向下围吓。
其目的不言自明,只是他不懂,为何黑衣人还要分散,而不是直接奔向唐家?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目的不成?唐家不用他担心,因为,那里有很多高手在等着。
只是,这七个黑衣人的行踪倒是可疑,他有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们今晚的目的并不单一。
伸手招了个暗卫,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句耳语,那暗卫立刻去通知其他人,而李然则冷静的对剩下的暗卫做了个分配,继续尾随黑衣人而去。
很好!既然他想跟他玩游戏,那么他就奉陪到底!
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李然放松了心情,目光迥然的趁着夜色追向前面的黑影。
一边尾随,一边将路上的暗卫召了些过来,不一会儿,便已经将所有黑衣人都锁定,且每个目标都有相应的人尾随。现在只差弄清他们的目的,再将他们抓个现形就成。
唐家。
家里的人早已安睡,而且还是那种天塌下来也会醒来的安睡。为了不让今晚的事情吓到他们,唐子诺在他们的饭菜里加了些让人无忧安睡的东西。份量不多,却刚刚好能让她们睡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自然醒来,这些都要归功于家里的神医——柳如风。
乔春是这件事的策划者,所以,此刻她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目练习柳如风的独家心法。
为了让她能尽快拥有自卫能力,唐子诺可谓是用足了心思,不仅将身上的两成功力输到了她的身上,本打算今天才教她心法的。
结果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昨晚就让乔春练习心法,幸好乔春是个一点就通的,所以,这会儿,她已经可以自己练习了。那些心法口诀也已经牢牢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不知是外面太静了,还是她有了功力以后,耳朵比以前更好使了。
秀眉轻蹙,气归丹田,缓缓睁开眼睛,竖着耳朵聆听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来了!怕的就是他们不来。
嘴角轻扬,乔春迅速的在床上用棉被做了人形的样子,再用薄被盖好,下床在床榻下放了两双鞋子,抬眸柔笑着对站在窗台前的唐子诺点了点头。
唐子诺走了过来,大手往乔春身上一搂,脚尖踮地,轻身一跃,瞬息之间,两个人就亲密的搂在一起,坐在屋梁上。
手指轻轻一弹,咻的一声,窗台上的油灯立刻熄灭,屋里黑乎乎的一片。
乔春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慢慢的适应了黑暗,依稀中可以看清屋里的东西。
近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乔春的心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真是太刺激了,电影中的画面,她居然也就要亲身体会了。
下巴被温暖的大手轻轻钳住,乔春不明所以扭过头,粉嫩的樱唇立刻被唐子诺覆住,转辗缠绵,放情的嬉戏,渐渐的忘记了此刻正临大敌,仿佛处身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春天里。
紧紧的攥着他腰侧的衣服,紧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
嘴唇从她的樱唇上移开,迅速的将如脂玉般的玉垂含在嘴里,轻咬细啃。“嗯...”沙哑且xing感的声音从乔春的嘴里溢了出来。
沉醉在浓情蜜意中的两人瞬间清醒过来,浑身一颤,乔春挪开的头,娇嗔了他一眼,垂下了头。
这个时候,他们居然还能如此忘我,实在是…
黑暗中,唐子诺的一口皓齿若隐若现,乔春抬头一看,不禁羞怒不已,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笑什么笑,就你牙齿白啊。”
唐子诺的身子瞬间绷紧,收起了柔情,眼光死死的盯着房门。
头顶上已经传来踩碎瓦块的声音,那些人已经来了,敌我对决的时刻到临了。
转过头,轻轻的在乔春额头上亲了一口,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呆在这里,千万别动。下面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就好。”
乔春乖巧的点点头,她明白,此刻她不添乱就是帮忙。
只是,心里有些担心正在熟睡中的亲人们,也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些乱。
威尔逊领着卡卡夫他们跳进了院子里,黑暗中向四周扫了眼,浓眉紧紧拧起,心中不由嘀咕:“怎么会这么静?”
眼光迅速的向卡卡夫扫去,两个人的眼神对接,收受过彼此的想法。
卡卡夫朝威尔逊点了点头,又向另外一个黑衣人挥了一下手,两个如闪电般的朝院子里的其它房间冲了进去。
砰——
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冲进三个房间。
威尔逊看着床榻下的两双鞋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如何重振雄风就看这一次了,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失手,他一定可以杀了那个男人,再将乔春掳回晋国。
他站在床前,伸手拉开被子,先是一愣,紧接着只觉手臂一麻,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
心中大惊,定眼一看,床上哪有什么人儿?薄被下面只是两卷棉袄而已,立刻明白自己再一次上当了。气愤不已的转过身,却见当初伤自己的那个银衣男子,正站在门前,笑意盎然的看着他,眸光冷咧。
忍不住绷紧身子,伸手将手臂上的银针给拨了下来,大声怒吼:“呀——”右手抽出剑立刻向唐子诺刺去。
他的移动速度非常快,乍一出声,人便到了唐子诺的眼前。好像这几米远的地方只需要一步就跨到了,眨眼的功夫都用不着。
他的脚快,手也很快。身体还在奔跑,右手就已经握剑挥向了唐子诺的胸口。
屋梁上的乔春不禁暗暗替唐子诺着急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剑离他的胸口越来越近。
如果被他这一剑给刺了进去,唐子诺的心可非被他刺穿不可。整个人有可能像糖葫芦似的给剑串了起来。
能够有这么快速度这么灵活手段的人,怪不得恒王会派他来山中村。
不过,幸好唐子诺是唐子诺。也幸好唐子诺有一个柳如风这个好师父。
他不用眨眼,也不用移动。以不变应万变。
呼——
剑气袭来,唐子诺垂落在胸前的头发飘了起来。只见那黑衣人的内力很强,武功也不是乏乏这辈。
近了。
更近了。
乔春的心突突突的剧烈起伏着,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生怕自己会尖叫出声,而整颗心早已提到了喉咙里,一双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唐子诺。
心里不停的叫喊着:“闪啊,快闪啊,再闪就来不及了。”
这一剑在唐子诺的眼里无限放大。唐子诺的脸已经感觉到一种冷刺的感觉,随着剑气墨发飘飘,衣袂翩翩。
这时,唐子诺终于动了。
他的应对非常简单,只是侧了一下身体,偏了一下脑袋。
呼——
利剑刺破空气,夹带着劲风从他的身侧穿了过去。
黑衣人的变招速度极快。
一剑刺空,不见慌乱。
那捅出去的一剑没有回收,而是作势迅速的向左侧横穿。
唐子诺身如闪电,飞快闪开身子,黑衣人的这一剑又刺了个空。黑衣人站定,不再出招,而是黑脸涨红着,双眼冒出簇簇火苗的怒瞪着唐子诺,恨恨的吼道:“拿命来——”
纵身挥剑,坐在屋梁上的乔春根本就看不清那剑的真身在哪里,只觉他手里的剑顿时变成了无数把剑,全都从不同方面刺向唐子诺。
银色衣袂翩翩,唐子诺开始闪动着身子,从乔春的角度上看去,仿佛也可以看来无数个唐子诺,她看着不由的赞叹。
高人啊,这就是高手对决吧。
华山论剑也不过如此吧。
此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好崇拜唐子诺,他是她心中的大英雄。
哐——的一声,将乔春飞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蓦然回神,她低头看去,只见那黑衣男子已经一脸震惊的躺在地上,眼神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子诺。
身子一轻,温暖的大手环上腰肢,乔春就那样被唐子诺抱着,如天仙般的落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
“你们,你们…”黑衣人蠕动着嘴唇,半天也就说出这俩字。
乔春听着院子里已经静了下来,连忙跑了出去。
只见院子里已经有两个伤痕累累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乔春举目望去,见有几个暗卫也受了伤,心中不由着急,连忙走上前,对着他们问道:“伤得重吗?”
“谢夫人关心,没事!皮外伤而已。”
“柳伯伯,人呢?”乔春向院子里扫了一眼,没看到柳如风的身影,轻蹙眉头看着暗卫们疑惑的问道。
“柳大夫,他…”
“柳伯伯,他怎么了?”乔春心中一急,不顾男女之别的抓住暗卫的手,急声问道。
房间里的唐子诺听到乔春着急的声音,也赶了出来,将五花大绑的黑衣人和那两个黑衣人丢在了一起,咻咻咻的各给了他们一针。
“王兄弟,我师父他到底怎么了?受伤了吗?”
“柳大夫,他没事,只是,只是...”王小林飞快的看了一眼乔春和唐子诺,随即又移开了眼神,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乔春和唐子诺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更是着急。
乔春忍不住板下脸,对着他严厉的道:“你是怎么回事?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吗?”
暗卫们见乔春生气了,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王小林跺了下脚,伸手指向柳如风的房间,道:“乔老爹,受伤了。”
“我爹受伤了?”乔春飞快的看了一眼唐子诺,眸底已经乱成一片。
她爹怎么会受伤?他们不是都吃下了那些饭菜吗?她爹不该是在沉睡中吗?
乔春拉起裙摆,走到黑衣人面前,狠狠的在他们身子踢了几脚,恨恨的道:“你们把这些人给我看好了,如果我爹有个什么,我保证让他们生生陪葬。”话落,飞一般的奔向柳如风的房间。
“他们已被我封了穴,不能动,但为了避免他们能运功冲破穴道,你们还是将他们绑在树下,用布将他们的嘴塞住。切记,一定要让他们活着,明白了吗?”
只有让这些人活着,才能洗清乔春的罪,才能让晋国心服口服,才能为那些无辜孩童报仇。
唐子诺对暗卫交待了一下,冲着那绿色的背影,着急的喊道,“四妹,你慢一点。”
“砰——”
乔春冲进了柳如风的房里,看着胸口包着白布,脸色苍白的乔父时,眼泪忍不住啪啪啪的掉了下来。
“爹,你怎样?你怎么会受伤呢?”
乔父抬眸看着泪流满面的乔春,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伸手擦了擦乔春的眼泪,风轻云淡的道:“爹没事,只是一只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咳咳...”
话还没说完,就剧烈的咳了起来,刚刚还苍白着脸,立刻被咳得涨红。
乔春心疼的伸手帮他抚拍着后背,哽咽着道:“爹,你快别说话了,休息一下。都是女儿不好,惹了那些人回来,害得爹爹受伤了。”
乔春说着说着,心里很是气自己,气自己不该设这么一个套,气自己没用,不能保护好家人。
啪——
气不能忍的乔春,红着眼,用力的往自个脸上甩了一耳光,愧疚而挡的道:“爹,是女儿的错,是女儿对不起你。”
“四妹,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晋国的细作的错,是晋国恒王的错。如果不是他一定打着你的主意,如果不是他野心勃勃,又怎么会有这些事呢?你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如果真要扛,就让我来扛,你只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陪着家人,陪着孩子们就好。”
唐子诺心疼的拉住了乔春还要往自己脸上甩去的手,温柔的看着她,真挚的道出自己的心声。
她太累了,也太喜欢将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这样的她,很美好,可是,这样的她,也太累。
以后,有他在,他发誓,一定不会让她过得这么累!他一定要为她撑起一片天。
“子诺贤婿说的没有错,闺女,这事不怨你。是那些歹人的错,是爹爹不小心,真的不能怪你。你要是再这样,爹爹就生气了,就不理你了。咳咳...”
乔父很是心疼的瞥了一眼乔春那红肿的左脸,不惜威胁她,只是说着还是不能自己的咳了起来。
乔春哭着点了点头,鼻音浓重的道:“嗯,女儿知道了。爹,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伤口是不是很痛?”
看着缠在乔父胸前的白布被鲜血染透,乔春心中一紧,抬头看着一旁的柳如风,问道:“柳伯伯,我爹伤得到底严不严重?”
柳如风一边熟稔的帮乔梁更换包扎的布,一边往伤口上倒着金创药,轻声的道:“只是外伤,剑锋如果再偏一点就伤到心脏了。春儿不用太担心,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乔春看着乔父胸口那个血肉模糊的剑洞,泪水潸然而下。
嘴唇紧紧的咬着,双手紧紧的攥着,转身,大步跑出房门外。
该死的黑衣人,居然,敢将她爹伤成这样?如果他的剑锋再偏一点,那样的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知道是哪个人伤了我爹的吗?”乔春跑到院子里,怒火冲天的站在那几个黑衣人面前,冲着暗卫们大声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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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亲:过了今晚的十二点,妞儿就满三十岁了,马上就要向三十一岁迈进了,都说三十而立,此刻,妞儿有些迷茫了,妞的三十而立在哪里呢?
今年的生日与往年的都不一样,因为,今年妞儿有了亲们。
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妞儿,爱妞儿。
大声的叫一个,妞儿也爱你们哟!么么~
第90章 一个一个,欠收拾。
嘴唇紧紧的咬着,双手紧紧的攥着,转身,大步跑出房门外。
该死的黑衣人,居然敢将她爹伤成这样?如果他的剑锋再偏一点,那样的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知道是哪个人伤了我爹的吗?”乔春跑到院子里,怒火冲天的站在那几个黑衣人面前,冲着暗卫们大声的问道。
暗卫们第一次看到如此生气且眼神冷咧的乔春,大家都清楚,那个人看来是没啥好日子过了。
“他。”王小林眼明手快的将卡卡夫给拎了起来,直直的送到乔春面前。
可怜的卡卡夫看着乔春那双冒着火苗的眼睛,心里忍不住喀嚓一下,如果可以,他真想拔腿就跑,可是,不行。因为他现在就像是个木偶,动也不能动。
也不知那个银衣男子到底给他封了什么穴?他刚刚一直在暗中企图用内气冲破穴道,可他悲哀的发现,不可能!
“你?”乔春冷冷的端倪着眼前这个被人揍得鼻青眼肿的男子,伸手“啪啪”的往他脸上甩个几个巴掌,看着他已经被她打歪的下巴,仍旧还不解恨,暗暗运功,咬着牙往他胸口拍了一掌。
砰——
卡卡夫如断线风筝般,飞落到院子的那端。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的主子居然会武功,而且看起来还不弱。
乔春也懵了,将手摊开在自己的面前,睁在眼睛用力的盯着看,这手还是那双白皙的手啊。她都不知道,唐子诺两成的功力,就有如此的威力。
她刚刚那一掌,就像当年郭芙蓉的排山倒海,根本没想过会有多少的威风。
乔春身后的唐子诺笑了,看着狼狈的卡卡夫,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哼!现在知道踩到我老婆的尾巴会有多痛苦了吧。
“小林,你把他给我拎过来,我再试试看。”乔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她还是不太相信,总觉得有点梦幻的感觉,昨天她还是手无束鸡之力的弱女子,可现在,她居然能将一个练家子给一掌拍飞?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太震撼了。
反正,这个人也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心中的气也没消,不拿他来当人肉沙包,不是白白浪费材料吗?
王小林听着乔春熟稔的叫着他的名字,一时间心情激动,大声的应道:“是。”随即就朝卡卡夫走去,夫人,不仅没将他们当下人,而且,还记下了他的名字。
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王小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卑微的棋子了,自己不再生活在黑暗中了,自己不再让人以编号称呼了。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终于像个人了。
逍遥王虽然待他们不薄,可是,暗卫散发在各地,而且人数还不少,他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熟悉,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与王爷相处的。
王小林咧开了嘴,大步的走了过去。
卡卡夫的嘴角溢出了血水,乍一听乔春的话,眼神慌乱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暗卫,黑心肝立刻吓得乱蹦乱颤。
她刚刚说再试试,真是要命啊,她要是这样再拍几次,估计他不死也得残了。
他现在真心的后悔将那个男人刺伤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再设这个套。本以为可以马上成功,没想到后果居然是自己被马上逮了。
没有任何反抗,卡卡夫被王小林轻易的拎到了乔春的面前,卡卡夫满眼企求的看着乔春,希望她可以手下停情。可是没有用,他绝望的发现,自己连眼睛都不能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摆动着奇怪的拳法,突然一掌过来,他再一次飞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飞向院子的另一端,而是直扑扑的飞向屋顶,砰——落在屋顶上,砰——从屋顶滚落到院子里。
震撼和痛就是他所有的知觉。
这一次,在场的人更是意外了,先不说这一掌的威大忒大了点,就她刚刚的那几下热身拳法,也足于让他们惊讶。
那到底是什么拳法?看起来柔软无力,可结果却是威力十足的。
“二哥,你看看他,还能受我几掌。”乔春头也不回,直接对身后的唐子诺问道。她早已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根本无需回头,便已知他就在自己的身旁。
唐子诺明白她的意思,也理解她的心情,便二话不说上前,观察了一下卡卡夫的伤,顺便将他拎到了乔春面前,嘴角溢出一抹邪肆的笑,道:“再接个五掌还是可以的,顶多也就是让他以后生活没法自理。”
“那就好。”乔春笑呵呵的两手相叉,活动了下手指,又甩了甩手,缓步站在卡卡夫面前,对着他阳光灿烂的笑了下,紧接着往他胸口又是一拍。
砰——卡卡夫再一次飞了起来。
一掌,两掌,三掌,四掌,五掌。
乔春拍了拍手,看也不看那半死不活的卡卡夫一眼,转身又往柳如风的房间走去。
暗卫们心中大声叫爽。
而地上的威尔逊和另外一个黑衣人,看着被人得新丢回来的卡卡夫,顿时,觉得乔春是个可怕的人物,也明白了家人就是她的底线,谁碰触了,谁倒霉。
“四妹,你的手给我看一下。”唐子诺追上乔春,拉起她的手,看着红彤彤的手心,心疼的呵着气,柔声的道:“看,真红了。下次这事让为夫来替你办就好。”
“不行,我自己来,顺便实习一下。”乔春柔柔的看着他,脚下不停的往柳如风那走去。
她很担心,乔父的伤,刚刚心里的气也消了,现在心里就只剩下担心和心疼了。
嘎吱~
“柳伯伯,我爹真的没事吧。”乔春推开门,看着已在躺上柳如风床上睡着了乔父,轻声的问道。
柳如风站了起来,伸手放下床缦,黑眸清亮的看着乔春,道:“真的没事,养养就好了。对了,李然回来了没有?”
他这一问,乔春才想起带着暗卫在村上各处埋暗稍的李然和秦力,轻轻的摇摇头,道:“还没呢?”
“走,咱们出去看看。”
“好。”
柳如风、唐子诺和乔春三个人刚走出房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吃痛的闷哼声,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骤步往院子里走去。
走上前,扫了一眼那一排黑衣人,唐子诺看向李然,问道:“李兄弟,这些人今晚都干了些什么?”
李然和秦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恨恨的瞥了一眼黑衣人,咬牙切齿的道:“这些人真是太歹毒了,他们居然想要把山中村给灭了。”
“什么?”在场除了知情人,其他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李然。
这些人也太狠毒了吧?他们山中村一共有几百号人,居然想趁夜色将他们一锅端了,孰可忍,孰不可忍。
乔春攥紧了双手,脑子里马上就联想到了,那卡卡夫和另一个黑衣人,没有进她的房间一定是想将她的家人给杀了。
真是太可恶了!
“二哥,封住他们的穴道,省得待会他们狼嚎鬼叫,又或者是受不了而自寻短见。这些卑鄙的小人,我们今天非得将他们好好修理一顿再说。”
威尔逊和另一个跟他躺在一起的黑衣人一听,立刻害怕了。
刚刚卡卡夫是如何被揍得找不到北,他们可是有看到的。现在轮到他们了,他们能不害怕吗?死只是一瞬间的事,可这种半死不活,还有痛也喊不出的滋味却是一定不好受的。
他后悔了,后悔听卡卡夫的话了。
可是,现在他即使后悔也没有用了。此刻,他好想一死了之,可是,他连死的权力都没有。
“封了他们的穴道,你们就给我狠狠的揍,最好是揍到连他娘都认不出他来。这些没血性的东西,他们难道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他们就没有家人吗?居然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真该死。”
那些已经瞬间石化的黑衣人,听着乔春咬牙切齿的声音,只觉一股寒气从头笼罩下来。
威尔逊心里猛的呐喊,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吧。
而乔春的下一句,却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
“明天,逍遥王来了以后,我会让他带着这些人去京都游一圈。再押送到大齐与晋国的边境,让晋国的将领们看看,他们的人是怎样的在我们大齐朝胡作非为,而他们又得到了怎么的教训?”
乔春说着,再一次扫了一眼威尔逊苍白的脸色,随即又收了目光。
这个人三番两次前来抓她,而且,武功也不错,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的头头,一切计划应该都是始于他手,那就一定不能便宜了他。
“李大哥,你可以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些记号吗?我想只有让他时刻记住他的罪行,要不,你就在他的脸上刻几个字吧。”乔春看着李然,风轻云淡的道。
小手抚摸着下巴,美眸流转,精光乍现,精巧的嘴角也高高的翘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绝世好法子。伸手指着威尔逊,笑看着李然道:“就在他的头上刻着,对不起,晋国子民。”
“他的刻,我是坏蛋。”
“他的刻,我是人渣。”
“他的刻,我不是人。”
“他的刻,我是罪人。”
“......”十个人,无一幸免,无一重复,黑衣人全部都颤抖着心,一脸惊慌。
想逃,腿动不了;想求饶,嘴动不了;想死,门都没有。
这个笑容可掬,长得如仙女般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人啊?怎么能想出这么毒辣的东西出来?
光听她说什么游街,说什么要将他们达到大国边境去,他们就已受不了了。现在,居然还要在他们脸上刻下那些字。他们一个个不禁在内心狂哭,忍不住想仰天呐喊:“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