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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嗵,扑嗵~
就在她洗好茶具,准备好茶叶时,铜壶里的水正好也开了。
乔春提起铜壶,动作发熟稔的冲泡着茶汤,那提铜壶——倒水——洗茶——倒水——漏茶汤——倒茶,铜壶嘴里流出的水,划着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葱白的小手来来回回的弄着,不一会儿两杯茶汤,就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呃?”皇甫杰和钱万两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两杯造型奇特的茶,刚刚看她先将茶汤倒进高一点的杯子里(闻香杯),再用小茶杯盖在上面。
皇甫杰抬眸对着乔春淡淡的扫了过去,见她嘴角轻抿着,眼眸里闪烁着狡稽的光芒,瞬间就明白她的用意,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看来她今天是故意的了,完全就是想刁难一下钱万两。
“两位请!”乔春温温有礼的伸手做了个请势,神色不卑不恭,淡定如初,嘴角溢出浅浅的笑。
钱万两虽是看着眼前的杯子觉得奇怪,悄悄的朝她瞥了一眼,见她面无异色,便伸手拿下盖在上面的杯子,端起闻香杯就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汤,道:“好茶!”
乔春没有应声,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杯子上下反调了位,再优雅的端起汤色纯正的茶汤,轻轻的啜了一口,闭上眼睛,让茶汤在嘴里稍顿,再缓缓的滑入喉中,感受着茶香萦绕在口腔和鼻腔中。
皇甫杰也学着乔春的样子,将茶杯旋转翻了个位,再慢慢的喝着茶,享受着喝茶的乐趣。
他现在确实是又乐又觉得有趣,因为,刚刚瞅了一眼,钱万两那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青的脸,他实在是乐得慌,见乔春这般不动声色的让钱万两难堪,他又觉得有趣的很。
她这一招实在是高啊,完全不动声色,也让人抓到不发难的理由。
钱万两看着乔春和皇甫杰,优雅的喝着茶,再一想自己刚刚的动作,顿时老脸一黑到底,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眸底划过一道阴冷,狠狠的向乔春刮了几道眼弧子。
这女人分明就是给他下拌子,让他在皇甫杰面前丢人,真是太可恶了。
本来就不悦的他,这会儿心中的怒火噌噌噌的滋长着,紧紧的抿着嘴,突然侧过身子,微微倾向皇甫杰,嘴角溢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少爷,老夫想请唐夫人到院子里去一下,这就先失陪了。”
“别啊!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就当我不在,我觉得这茶喝着实在是太香了,正想小嫂子多替我泡几杯呢。”
皇甫杰轻轻的放下杯子,抬眸一脸无辜加随意的看着钱万两,淡淡的道。
想避开他,门都没有,他可不想错过任何一出,看着又乐又趣的场景,难得看到老狐狸吃鳖,怎么可以错过呢?
“呃?这个…”钱万两犹豫的看着皇甫杰,可人家根本不看他,一副不亦悦乎的喝着茶,满脸的享受,让他将满腹徘议都烂在了肚子里。
唉,谁叫人家是位爷呢?
想着自己今天来山中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儿子的身体和名誉,他紧咬牙根,瞅着仍旧一派淡然的乔春,生硬的勾起唇角,道:“唐夫人,老夫就有话直说了。我觉得和你挺是投缘的,我家中只得两子,没有女儿,所以,老夫想认下你这个义女。”
“不敢高攀!”乔春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
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难道还会不清楚?认义女,他不嫌烦,她还嫌累呢?
“为什么?我认了你做义女,你以后在和平镇就再不会有人敢对你怎样。”钱万两不解的看着乔春,不死心的说着认干爹的诸多好处。
“小妇人的爹娘安在,而且,对我也是疼爱有加,我实在不缺父爱,如果钱镇长这般博爱,那还不如多关心你家大公子。”
乔春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满眼的坚定。
“我劝你再好好的想一想,我认了你做义女,满江也会忌讳着一点,不会三翻两次的找你麻烦。”钱万两的脸色变了几变,仍旧不死心的劝道。
“手足之情都不念的人,我想义妹更不在话下吧。”乔春仍旧淡淡的,毫不留情的痛指钱满江的无情绝义。
这话就如一把利刃刺进了钱万两的心里,直接戳着他的痛处,只见他的一张老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伪装的和颜悦色顿时龟裂,也不管皇甫杰在不在现场,愤愤的站起来。
他头顶冒烟,再也淡定不下去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哼一声,道:“别以为老夫给你几分颜色,你就不识好歹的开起了染房。如果,你不应下来,我保证,让你的茶园开不了。”
乔春脸上还是淡淡的,丝毫不将他的威胁听进耳里,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道:“钱镇长,说这话可就严重了。”
钱万两一看乔春姿态放低,心里瞬间得意起来,哼,只要听到关乎于利益,看你还能不能再这般淡定下去?这个世上能有几个不将名利放在眼里的人?
“我也就只是翻了地,那茶苗都是钱少爷买的,说起来,我们家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乔春头也不抬,而是提起铜壶,又开始冲泡着茶汤,将茶汤递到他的面前,又道:“钱镇长,请喝茶!”
“哼!”钱万两气结,重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说了那么多话,他还真的是口干了。
“钱少爷跟我有签过协议,如果开不了茶园,他得奉上一万两的信誉理赔。”乔春浅笑吟吟的看着钱万两,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
“噗…咳咳…”钱万两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瞬间全部噗了出来,瞪大了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春,肺都快要气炸了,见她不像是唬人的样子,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波。
他怎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不合理的协议?她就只占便宜不吃亏,这钱财怎么会这般的糊涂?还真是被眼前的女人给迷惑住了。
乔春心里爽到了极点,脸上却仍旧表现得淡淡的,微笑着看向钱万两,撇了撇嘴,道:“钱镇长,其实你心里在担心什么,我都明白。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我乔春,这辈子的生是唐家的人,死是唐家的鬼。”
说着瞅了一眼旁边快笑成内伤的皇甫杰,又道:“如果你真的爱钱少爷,那多教教钱二少爷什么叫做手足之情?这样或许还可以事半功倍,一家人还可以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小妇人家中还有小孩要照顾,就不多陪了,两位请慢走。”
乔春听到屋里传来了果果和豆豆的哭声,心想他们是饿了,便向他们施了一个礼,转身就闪进了屋里。
钱万两彻彻底底的愣住了,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那紧闭着的房门。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苍蝇,居然被人如此拍赶?在这和平镇,她乔春是第一人,第一个敢如此无理跟他说话的人。
“呵呵!好一个直率的女子。钱镇长,看来你是无缘认人家做义女了,我倒是很想认她做义妹。”皇甫杰看着紧闭的房门,回过心神,便不由的轻笑起来,果真是个奇女子。
“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便率先踏着优雅的步子,往坪坝走去,将一脸子震惊和恼色的钱万两甩在身后。
今天真是太有趣了,回去跟那两个人说说,也不知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人家生是唐家人,死是唐死鬼,看来柳逸凡和钱财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翌日一大早,乔春和铁成刚就带着出工的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清水山,正式开始分队翻地,准备种茶树的前置工作。
下地前,乔春将全部人员集中在地边上,她站在队伍前,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的往队伍中扫视过去,字字如珠盘落地般的清脆,“各位乡亲,首先我很感谢大家前来帮忙。”说着,向大伙微微鞠了个躬。
“唐家要种的是茶树,干的活也不比一般的田地,各方面都是有方法讲究的,我选了五个人来当小队长,他们会领着大家干活,另外,每个小队分三层的地,我希望大家能在三天之内理完,如果你们理得合格又快的话,不管是一天还是两天理完,我同样结算三天的工钱给大家。但是,我也事先把话都说清楚了,不管是谁,只要有一块地没按要求理好,全队的人都要留下来,一起理完才算完工。”
乔春顿了顿,看着大伙一个个的眼睛都是亮亮的,腰板挺得直直的,士气很高,心里很是满意。
“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人,请站出来,铁百川、李大、石虎子、铁刘氏、石廖氏。”乔春见他们一个个都略有点腼腆的站在队伍前,不由的弯唇浅笑,抽回视线看着众人,又道:“他们就是我选出来的五个小队长,从今天开始,请大家都以小队长为中心,一切听从安排。”
乔春说完,转过头对旁边的铁成刚点了点头,便退在一边,含笑看着他分着小队。
连续几天唐家的地里,都是热火朝天的,大伙为了早日把活干完,全都使出了浑身的劲,在几个小队长的带领下,几乎都是用两天半的时间,就理完了所有的地,而乔春也信守承诺给大伙发足了三天的工钱。
“铁叔,你下午找几个人来帮忙,从那里到这里挖一个五十公分深的浅池子出来。”
乔春发完工钱后,喊住了正要往回走的铁成刚,领着他一起来到院子旁边的地里,拿着木棍子圈下一块方形的地。
昨天钱财就差人过来通知,明天茶苗就可以到家了,七万棵的茶苗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种完的,她必须得挖个池子来暂养茶苗,以保持茶苗的生命力。
把事情交待给铁成刚后,她又闪回屋里抱她的宝贝去了,这几天白天干活,晚上一沾床就沉沉的睡着了,一直都没有好好的抱过果果和豆豆。
待明天茶苗运来了,只怕就会更加忙碌了,到时一定会忙得天昏地暗。
“桃花,我告诉你,现在那铁百川在咱家的地里干活,你可千万别动什么心思?绝对不能和他单独在一起,地里人多,耳目也多,如果让我听到一句,关于你们的闲言碎语,你就别怪我找人给你说媒订亲了。”
乔春一脚踏进门,就听到林氏义正言辞的对桃花进行耳提面命,而桃花则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一边听,一边点头,就是不支声。
看得她心中不由一拧,连忙笑呵呵的出声打断林氏想要继续往下说的话。
“娘,这些事你别担心,我每天都跟桃花在一起,不会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再说了,桃花又不是不懂事的姑娘,你大可放心。”
“最好是这样,春儿啊,你得多注意点,可别出什么漏子,本来就被那王氏传得乱七八糟的,可别被人落了口实,否则,谁家还敢来提亲啊。”林氏说着,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想起这事,她就那个愁啊。人家铁家的秀玲,可不会有这些事情,听说,她舅舅已经开始给她张罗亲事了,咋自家闺女就这般不如意呢?
乔春不由的苦笑起来,桃花今年才十三岁啊,自家婆婆这是不是也太着急了一点,以桃花的条件,哪愁以后没有人上门求亲啊?
“娘,你多虑了。古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姻缘天定,桃花才十三岁,不着急的。”
“就是啊!娘,人家才十三岁,你别老是觉得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好不好?”桃花见大嫂站在自己这边,便也抬起了头,噘着嘴委屈的看着林氏,道。
“十三岁还小吗?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最好全给我记在心里,要让我知道你跟那小子有来往,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林氏恶狠狠的刮了桃花几道眼弧,转身就出去做午饭去了。
乔春怔怔的看着林氏板起的脸,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婆婆如此生气,平时她对桃花都是很疼爱的,只是每次谈到这件事,她的态度就会骤变。
待她回过神来,看着旁边低声抽噎的桃花,急忙轻声的安慰着她,“呃?桃花,你别这样,娘不是真心要凶你的。”
唉,她真不知道林氏明明对铁龙没啥恶意?为什么她和幽灵女人的反应都这么奇怪?尤其是对于桃花和铁百川的事情,反应总是那么的激烈。
“大嫂,唔,唔,唔…。”桃花红着眼,一头扎进了乔春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桃花,你快别哭了!”乔春抱着她,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哇啊…哇啊…”
“呀,桃花,你快别哭了,你瞧,豆豆都心疼你了,正陪着姑姑一起哭呢?”乔春低笑着揶揄桃花,见她也轻笑起来,才放开她,走到床边将豆豆抱了起来。
小宝宝一闻到熟悉的味道就安静了下来,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自个娘亲,嘴角溢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不过脸颊右边的梨窝,乔春倒是看了个分明。
“桃花,豆豆她笑了,我看到她脸颊右边的梨窝了。”乔春惊喜的冲着桃花招了招手,眼眸里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果果和豆豆的肌肤,已经由刚出生时的淡粉变成了现在的嫩白,这种细嫩肌肤的触感,总是让乔春爱不释手,平时有事没事总喜欢摸摸他们的脸,亲亲他们的小嘴和额头,嗅嗅他们身上的奶香味。
幸好是自己的孩子,不然别人还真当乔春是个大色狼。
“呀,大嫂,果果也笑了,呵呵!他右边的脸颊上也有一个梨窝,我就说嘛,这种梨窝可是咱们老唐家的独有的。”或许是双生子心有灵犀,豆豆这刚醒,果果也醒了过来。桃花抱起果果,一扫刚刚的伤戚,骄傲的说着她们老唐家独特的梨窝。
“这叫独门标志,以后只要见到右边脸上有梨窝的,指不定真有可能是你们的亲戚。”乔春开心的打趣着桃花。
如果她知道二年后,她见到的那个右脸也是有梨窝的男人,还真的是唐家的亲戚——果果和豆豆的亲爹的话,她一定不会再这般玩笑了。
第二天,因为要正式种茶树,唐家的娘仨全都早早起床,喊了隔壁的廖大娘一起吃过早饭,乔春刚坐下准备喂奶,就听到院子外响起了马鸣声。
乔春很开心,而且还很迫切的走出大门,只见门前的小路上排了好几辆马车,钱财和皇甫杰居然也一起来了。
“两们少爷,早安!”乔春向前微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转过身子对一旁的桃花,交待了一声,就领着他们进堂屋坐。
“钱少爷,怎么自己过来了?巧儿呢?上次到茶庄就没看到她。”
“巧儿最近都在省城的茶庄里帮忙。”钱财淡淡的回答,心里不由的流过一丝苦涩,难道她就这么的不想见到自己吗?前几天,听到皇甫杰说起她和自个爹的对话时,他生平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能让他爹如此了憋屈的人,这和平镇恐怕也就只得她一人。
当听到她说,她这辈子生是唐家的人,死是唐家的鬼时,心里却又忍不住酸痛起来。
这句话怕是她想借皇甫杰的嘴,转述给他的吧?她那颗玲珑般的心,又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反正自己这副身体也不能拿来谈情说爱,既是如此,那就远远守着便好!
“两位少爷,请喝茶!”乔春微笑着将茶汤挪到他们面前。
“妹子,别再少爷、少爷的叫,多见外啊!你该叫一声大哥,那天我不说要认你做义妹吗?难道你没有听见?”皇甫杰接过茶,轻蹙着眉头,一本正经的纠正着乔春对他的称呼。
乔春冲泡着茶汤的手,顿了顿,抬眸朝他瞥了一眼,轻声道:“少爷,折煞小妇人了。”
那天好像是有听他说过,可就算他说了,自己又没答应,也没举行什么仪式,他此刻这般未免也太那个了吧。
“叫大哥,什么折不折煞的?你若不叫大哥?我可是会生气的哦。”皇甫杰说着就板起了脸,半眯着眼,紧紧的盯着乔春。
乔春突然觉得有股无形的气压流趟在空气中,压得自己的心有点微窒息,感觉透不过气来。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第六感——绝非普通人。
“唐大嫂,你绝不会是高攀,以你的才气和胆量,如果身为男儿身,估计在大齐朝,也没几个人可以比得过你。再说了,皇甫少爷向来洒脱,不拘于泥,他此番实为真心。”
钱财浅浅一笑,优雅的放下杯子,看着乔春和皇甫杰,道出自己的观点。
乔春轻蹙着眉梢,垂下头半阖着眼睑,沉思了一会儿,站起来提起茶壶,替他们杯中续满茶汤,然后,缓缓举起自己的茶杯,脸上扬溢着灿烂的笑容,对着他们笑道:“小妹乔春,以茶代酒,敬两位大哥一杯,谢谢大哥的厚爱。”
说完,就豪爽仰头一饮而尽。
钱财怔怔的看着乔春,又偏过头满眼疑惑的看着皇甫杰,他刚刚不是听错了吧?乔春说的是两位大哥?不是皇甫杰要认她做义妹吗?怎么还拉扯上他了。
“怎么两位大哥,这又不想认下乔春这个义妹啦?”乔春手里拿杯子,看着一个呆滞,一个笑意涟涟的男子,轻轻的问道。
本来她是不想认什么大哥的,刚刚一听,钱财叫他皇甫少爷,她心中多少也能猜出一点他的身份,怪不得身上总能释放出摄人的气息。既然人家坚持要认自己做义妹,以后还有棵大树可以乘乘凉,她倒也没有什么吃亏的。
不过,既然要认大哥,干脆就两个一起认算了,这样以后自己跟钱财相处起来,也不会再惹来闲话,也好让他心里的那颗刚刚萌芽的种子,早日捏断了,省得日后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
“好,好,好!”皇甫杰轻轻的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钱财,开心的连着大声说了几个好字。
“敬妹子。”皇甫杰优雅的举起杯子,仰头一口喝完杯中的茶,笑不拢嘴的看着乔春。
“敬妹子。”钱财终于回过神来,举起茶杯,仰头一口闷掉,这杯断情的茶。
好,好,好!以后,他就可以不再有任何幻想,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旁守着她,照顾她。
“咱们三个人中,我的年纪稍大,以后我就是大哥了,钱财是三哥,你是四妹。来,四妹,这是大哥给你的见面礼。”皇甫杰给他们的顺序排了一下,笑着解下腰间的红玉塞进了乔春的手里。
“大哥,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乔春只觉得那红玉散着暖暖的热气,乍一看还真像是有鲜血在里面流动,她不用猜也知道这块玉一定很贵重,搞不好还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皇甫杰不高兴了,紧紧的抿着嘴,低头瞅着乔春,不悦的道:“只是身外物,哪有什么贵重之说?难道还能比兄妹之情来得重?”
乔春一听这话,心中不由一颤,忍不住抬眸,细细的打量着皇甫杰,见他亦是一脸真诚的回视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
原来,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认为情义比一切物质都重要。
呵呵,这样的身份的人,居然拥有这么一颗赤子之心,实在是让她感动意外,也深深的折服了她的心。
“谢谢大哥!”乔春笑看着皇甫杰,甜甜的道了声谢,便不再推辞,将红玉收进腰间的暗袋里。
“那个四妹,现在三哥身上没带什么可以当见面礼的东西,下回三哥再补上。”钱财摸遍了全身,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东西,脸上略有些窘迫看着她。
“三哥,不必如此。咱们兄妹重要的是情义,不需要这些的。”乔春轻笑着扬头,第一次不躲不闪,直接的与他四目相触。
“嗯,下回三哥一定给你补上。”
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他还可以从她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脸,钱财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样他就可以很幸福。
钱财笑了,那么的释怀,那么的纯粹。
乔春愣愣的看着他,久久无法收回目光,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没有夹带任何杂质的笑容,这抹笑容就这样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底。
“大哥,为什么大哥后面就是三哥?”
“因为,你二哥的位置要留给逸凡啊。”皇甫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淡淡的笑道。
如果柳逸凡知道自己擅作主张给他认了个义妹,而且,这个义妹还是他…哈哈,他只要想到柳逸凡听到这件事情时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要笑。
“逸凡?”乔春不解的看着他,低声细喃。
“大嫂,出工的人都到齐了,你快点出去吧!呃~”桃花人未到,声先到,小跑着冲了进大门,才发现堂屋里还有两个男人在,他们都转过头,含笑看着她。
桃花的粉脸,瞬间火烧火燎起来,心里也是懊悔自己怎么喳喳乎乎的,竟然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礼。
“走吧!桃花,我们一起出去看看。”乔春看着桃花外焦里嫩的脸蛋儿,亲呢的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茶苗已经在路上耽搁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打包运输的?现在既然已经运到了,她就得赶紧安排种下去,这些事情如果她不及时安排,恐怕会浪费掉不少茶苗。
乔春走出院子口,见工人们和马夫已经开始卸茶苗,地上摆着一捆捆的茶苗,但并不是按她以前提的方法包装(在根底留些泥)而是裸(和谐)根,那些细黄色的根一眼就可以看到,半点泥土都没有。
额的娘啊。眼前的茶苗,看得乔春是一阵阵的心痛加肉痛。
“你们几个拿桶去河里挑水,倒进池子里,你们把茶苗统统竖着摆到池子里,千万要轻搬轻放,可别伤了那些幼根。”乔春站在人群中,安排着工作,不停的提醒着那些搬茶苗的人。
这些茶苗的包装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当初明明是有交待钱财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送过来?幸好自己事先有挖个池子,不然这些茶苗的存活率一定会大打折扣。
乔春透过人群,非常不爽的瞪了钱财一眼,而钱财则在那边被瞪得一头雾水,想过来问她,又看她忙得抽不开身。突然见她向自己招手,便从忙碌的人群中穿了过去。
“三哥,你帮我看着他们卸茶苗,千万要叫他们轻搬轻放,这些茶苗我当初不是让你跟人家说,根部要留些泥土,用稻禾包扎一下,路上要多喷点水,怎么会这样就送过来,蔫巴巴的。”
乔春紧紧的皱着眉头,心疼的瞅着那些茶苗,又道:“我待会就带人去下地,现在这种情况越拖只会越糟糕,家里就交给你了,你让他们往池子里倒半池高的水,千万别太多,也别太少。”
见钱财点了点头,便叫上一旁的铁成刚,让他招集好人马,挑着茶苗和家肥,浩浩荡荡的往清水山去。
“你们要看好,植苗沟的最下层放些家肥,再盖上一点泥土,然后,再将茶苗扶直了,掩上一些土,再浇上齐沟面的水,待水被泥土吸收下去后,再将植苗沟填平,用脚踩平。大家都看懂了没有?”
乔春抬头看着那五个小队长,只见他们都用力的点着头,这才让他们散了,领着各自的人马,到上次分好的地里去种茶苗。
幸好,事先有让他们把植苗沟给挖好,不然,现在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一个上午,她就来来回回的在地里穿来棱去,矫正这个,又矫正那个,绕得头都晕了,嘴巴也干得快要可以吐火出来了。
中午放工,乔春回到家时,把工具往院子里一丢,洗了把手,就冲进堂屋,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完全不顾形象的,一杯一杯的往嘴马里灌。
“额…”终于渴了个水饱,乔春虚脱的坐在凳子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呵呵!瞧,把咱们四妹累成了什么样子?我说,三弟,你这个合伙人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堂屋里骤然响起了,皇甫杰夹着轻笑声的揶揄。
乔春惊讶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他和钱财都在屋里,只是刚刚自己一心扑在了喝水的问题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再细看一下他们,乔春忍不住放声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