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你家少爷想不想夺回自己的东西?增加自己的势力?”乔春在心里默默的分析了一下,钱财在钱家的地位和所受的委屈,从他这般积极的想要发展茶行业,就不难看出他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
她无心去理会别人的宅斗,也不想参与,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个缝眼男是她的仇人,他差点害她失去宝宝,还让她伤了身子,最重要的是因为他而造成她的早产,造成豆豆的身体的创伤,这是她最无法原谅他的地方。
敢伤她的命根子,那他就得准备好接她的招,她一定会为豆豆今日所受的苦报仇的。
乔春抬起迸发着火苗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巧儿,一字一句的道:“我帮他!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那人的下场得由我来决定。”
“呃?”巧儿惊愕的看着乔春双眸底下的火花,和脸上冰冷的恨意,心里不由的升起一丝怯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会转告我家少爷,请大嫂放心,我这就告辞了。”
“大嫂,你打算怎样帮钱少爷?”桃花送巧儿出门后,又重新返回房里,忧心忡忡的看着乔春,问道。
------题外话------
欢迎亲亲,点击公告栏【关于幸福,妞妞有话说】,群么么~
推荐好友莫失妖魅的宠文【宠妻无度一王爷是妻奴】,好看哦!
第44章 莫名熟悉,他是谁?(求首订)
“大嫂,你要怎样帮钱少爷?”桃花送巧儿出门后,又重新返回房里,忧心忡忡的看着乔春,问道。
她从刚刚听到巧儿姐姐说的那些话,多少也不难理出一点点头绪,原来那个可恨的缝眼男居然是钱公子的兄弟,只是,他们两个的外表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啧啧…。那男人的尊容,她可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可是现在她们要介入到别人家的家事中去,真的可以吗?
她心中明白大嫂对那个男人的恨意,她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大嫂就不会早产,如果不是早产,豆豆就不会因为在肚子里憋久了,喉咙里被呛了不少胎渍,而伤了喉咙,到现在她都酣睡着,也不肯喝奶水,那天醒来后,哭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就像是被撕破了一样。
让她们听着都忍不住落泪,想到小侄女这么小就要受这样的苦难,桃花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
“桃花,你快别哭了。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帮豆豆治喉咙的,那个罪魁祸首既然让我的宝贝豆豆从小就受这般苦难,我是一定不会轻意饶了他的。”乔春伸手温柔的擦拭着桃花脸上的泪水,强忍住心如刀割的痛感,一脸坚定的道。
那天听到豆豆哭声,她的心就如同刀绞般的疼痛,看着他们粉嫩的脸,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她就暗自发誓一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经历了两世她才拥有的宝贝啊,她捧上手里怕会融了,含在嘴里又怕会化了。
她疼都来不及,又怎么能允许别人来伤害。
“桃花,大嫂现在就是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放心,大嫂自有分寸,目前我们只要种好茶树,以后自然会有那人好受的日子。我们报仇不用见血,也不着急,但是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代价的。你待会出去可别跟娘说起这些事,省得她担心,明白吗?”乔春拍着桃花的手,向她交待着这件事要保密的必要性。
“嗯,我明白!那大嫂你先休息,我出去帮娘干点活去。”桃花乖巧的点了点头,收拾好碗筷,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乔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低头无限温柔的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宝宝,俯首在他们的小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脑子里不由的幻想着他们长大一点时,那可爱的样子。
乔春伸手从桌上拿过一本书,那是唐子诺箱子里的书,做月子的日子实在是很难打发,所以,她叫桃花给她找了几本关于大齐朝地理方面的书籍,令她意外的是,唐子诺居然还有一本日志,当她看到那本草书封面的日志时,甭说有多震惊了,却又让桃花原封不动的将日志,重新放回了箱底,并不打算窥视他的秘密。
乔春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脑子里却突然闪过第一次见到钱财时的样子,那时,看到他微微发紫的嘴唇,她就怀疑他有心脏上的疾病,想不到他还真的是有心脏病。只是,关于他的身世,她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原来他在钱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只是他这样的身子扛得起这么多的恨意吗?也不知他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而钱老爷手里攥着的关于钱夫人的把权又会是什么?
兄弟两个如此仇视对方?而且长得还那么迥异?难道那个把权是…
不会吧?
“哇啊,哇啊…”耳边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顿时让乔春身子一振,连忙让思绪满天飞的大脑消停下来,温柔的将正在吃着手指头,放声哭着的果果抱入怀里,轻轻的摇晃着,撂开衣服,让他吸吮着乳汁。
果然是饿了,果果一闻到熟悉的奶香味,就张大嘴巴噌了过去,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
“哇啊,哇啊…”不甘落于人后的豆豆居然出生以来第二次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的哭着,因为喉咙受到了创伤,她的哭声更像是猫叫声,光是听着就能让人痛彻心扉。
“哦,哦,哦…豆豆乖乖,娘亲爱爱,别哭了,小宝贝,等哥哥吃饱了,娘亲就喂你,好不好?”乔春心中一痛,急忙伸手轻轻的抚拍着她,温柔的与她眼神交汇,嘴里则不停的低声哄着她。
“呀,好不好?豆豆小美女最乖了,是吧?”乔春咧着嘴看着慢慢停下哭声的豆豆,眉欢眼笑的继续哄逗着她。
“春儿,我好像听到豆豆醒了?”林氏在厨房里一听到婴儿的哭声,就立刻放下手里的活,风风火火的走进乔春的房里,抱过已经喝饱奶水的果果。
“娘,豆豆终于睡醒了,可是这都几天了,她一直都不喝奶水,可怎么办啊?你听听她的喉咙,好像有点沙沙沙的声音。”乔春将豆豆抱入怀里,低下头把耳朵凑到豆豆脖子边,紧皱着眉,听着她喉咙里传出来的杂音。
唉,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因此让豆豆的喉咙毁了,从此以后声音都是嘶哑示人的话,那可真是心疼死她了。
“娘,要不找个大夫过来瞧瞧吧?”乔春抬眸盯着同样一脸忧愁的林氏,征求道。
她可真的是担心这样拖下去会出问题,如果因为她们的误诊而让豆豆的嗓音变坏的话,她可就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林氏满眼心痛的瞅着乖巧的窝在乔春怀里的豆豆,沉思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悠悠的道:“春儿,豆豆这样我也很心痛,可是,你还在做月子,找个大夫来家里看诊,你觉得方便吗?”
林氏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前一直担心乔春会生个双生子,结果还真的是,家里多添一个人她不是不高兴,可她就是害怕老人的话会成真。
她们这个地方可是相传双生子总有一个不易养活的,要不,就会有一个人的身上多少会有缺陷。
现在也不知是真应了老人的话,还是怎么的,这豆豆一生下来喉咙就出现问题,这些怎么能不让她揪心呢?
“娘,你别担心这个,孩子的健康最重要,在孩子健康的面前,那些小节我们可以暂时放一边。在我眼里就没有什么可以比果果和豆豆的健康重要。他们可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能因为这些莫须有的小节,把豆豆的健康罔顾一边。”
乔春腾出一只手,覆在林氏的手上,脸上满满都是恳求和坚定。
“那好,明天我就去镇上请一个大夫回来,春儿,你别以为娘就那么狠心,娘也心疼啊!豆豆可是我唯一的孙女啊。”林氏泪水潸然,呜咽着道出她的心情。
试问这天下间哪有做奶奶的人会不心疼自家孙女的,更何况这对孙子、孙女,可都是她儿子生命的延续,是她们唐家血脉的延续。
“娘,你别太担心,我们豆豆一定会没事的。”乔春用力围握紧林氏的手,朝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要有她的一口气在,她就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事,如果这中间有谁要伤害她的孩子和家人,那她就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全力保护。
只是她真心的不想卷入商业纷争,那种尔虞我诈生活再也不想涉及,希望钱财的身子可以快点好起来,自己能真的只做一个幕后工作者,与他一起将茶叶的行业打响,只要钱财的家产和势力变强,那缝眼男就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嗯,果果睡着了,你也休息吧,这次可是伤了你的身子底,可得听话把鸡汤都给喝了,别太忧心,豆豆一定会没事的。”林氏轻轻将果果放回暖烘烘的床上,将被子掖好才站起来,回厨房继续干活。
后天就过年了,家里有好多东西要准备。
明天,还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去乔子村一趟,这春儿娘家的年礼还没有送呢。
“桃花~”
林氏站在堂屋喊着桃花,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桃花的人影。唉,这闺女也不知干啥去了?她还想着让她看家,自己去找一下铁成刚,请他明天帮忙跑一趟乔子村呢?
翌日上午。
林氏将要给春儿娘家送的礼收好,千交待万嘱咐的交到铁成刚手里,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去镇上,准备按春儿的意思去请个大药堂的大夫回来给豆豆诊一下喉咙,昨天晚上豆豆可是哭了一个晚上,估摸着是真的伤了喉咙,甚至伤到了其他,她们不知道的地方。
林氏紧紧的拧着眉梢,大步流星的往镇上走去。
唉,她现在可算是半喜半忧啊,就像是大冷天里的蚂蚁刚开始躺在暖锅里时,暖烘烘的,心里也是喜喜的,可是随着铁锅的加温,也就只剩那一蹦一跳,痛心痛肺了。
这些天,每每回想起豆豆从出生到现在的状况,林氏就笑不出来,暗地里背着春儿可不知哭了多少回?
上围吓下去一点叫窝里头,那里是去镇上的必经之地,而李大家刚好就在那里。
林氏刚路过那里,就见王氏挑里浇菜的木桶从菜园里子回来,两个心中有隔阂的人,远远相望,双双眯迸着眼睛,刹那间空中仿佛就迸出了两道闪电,兹兹兹的在半空中交汇在一起,撕打在一起。
林氏想着自己赶时间,便抽回目光,不再看王氏,目不斜视,挺直着腰从王氏身边绕了过去。
这年关就到的日子,如果去晚了,搞不好药馆都关门了,而且这会儿天又冷,她们住的山中村离镇上又远,能不能找个愿意出诊的大夫还说不定呢?
“呸。”王氏见林氏已走远,偏过头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瞪着林氏的背影,嘴里忿忿不平的嘟嚷着,“什么东西?见了人也不支声,还真以为有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那乔春贱蹄子不是很横的吗?还不是生了双生子,这回看她们唐家会不会应了那句老话,得瑟个啥?能不能养活还是个问题呢?”
“你嘴上就积点德吧?唉,再这样下去,我真的…真的…唉…”不知在王氏背后站了多久的李大,实在是听不下去自家婆娘那刀子嘴里吐出的话了,忍不住出声斥责着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越过她就挑着木桶往自个家里走去。
“你…,哼,好你个胆大的,我再这样,你还能对我咋的?”王氏受不了自家男人给自己撂脸色看,顿时气得浑身颤抖,伸出肥短的手指头,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指着李大就叫嚣了起来。
她王氏在这个家可是核心骨,他李大算什么啊?为了这唐家的娘们,已经是三翻两次的给自己难受了,他还真是以为她这只老虎不发威就成一只病猫了。
李大没有理会她,将木桶放在自家院子里,就转身往上围吓走去。
走开点的好,不然只怕家无宁日啊。
来到铁成刚家才知道,他今天替乔春送年礼到乔子村去了,只好东家窜窜,西家逛逛,到了晌午吃饭时,才慢悠悠的回家吃饭。
据说,那天晌午他还是和憋着一肚子气而无处撒的王氏,破天茺的打了一架,愣是使出了他隐藏了大半辈子的男子汉气概,把肥胖的王氏收拾得服服贴贴的,自打那次开始,王氏在村里也不再敢到处惹是生非了,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是,在她心里那股子对唐家的气,倒是像陈年老窖一样,越陈越香。
而赶去镇上请大夫的林氏,急匆匆的赶到镇上,几家医馆问了下来,愣是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出诊的,不由的急红了眼。
“伯母,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巧儿远远的看着这个一屁股坐在街边的人像是林氏,没想到走近一看,还真的就是林氏,便亲切的出声问道。
她可记得乔春正在做月子,这会儿她怎么会有空来镇上呢?
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还遇上了烦心的事?
林氏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看着娉娉婷立的巧儿手里抱着几个木盒子,微笑着打量着她。
“原来是巧儿啊,我今天是来镇上请大夫出诊的,可是,后天就过年了,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出诊。”林氏低下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
巧儿一听林氏要请大夫出诊,心里不由的着急起来,连忙问道:“伯母,这家里头谁病啦?严重吗?”
“唉,因为早产,又因为接生时大伙都不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所以,豆豆的喉咙受到了创伤,从出生到现在,她都不喝奶水,又是彻夜彻夜的哭,所以,你大嫂就叫我来请大夫回去诊一下,省得日子久了,拖坏了孩子。”
林氏也没多想,就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这些话她早就想找人聊聊了,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可在乔春面前,她可不管露出半点忧色,就怕会引来她的顾虑,不能好好的做月子,养身子。
“这么严重啊?走,伯母,我带你去找我家少爷,这几天我家少爷的心疾犯了,正好,有个神医帮我家少爷调理着身子,只要我家少爷开口,他一定肯去替小豆豆看诊的。”
巧儿听着,脑前一亮,突然想起了还在家里替少爷诊病的神医,便油生了请神医去看诊的想法,反正,如果少爷知道了唐家的情况,也是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真的?”林氏双眼骤然亮了起来,那手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抚上巧儿的手背,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一把夺过巧儿手里的木盒子,兴奋的道:“走吧,巧儿。咱们赶紧去问问,看人家神医愿不愿意帮忙?”
“嗯。”巧儿嘴角弯弯的看着林氏这雷厉风行的动作,又从林氏手里夺过一些木盒子,与她并肩,带着她往锦绣茶庄走去。
这钱财基本上都在锦绣茶庄住,这是因为他不想天天看到自己恨的人,更主要的原因是钱老爷希望他可以静养,毕竟这心疾是不能让情绪波动太大的富贵病。
钱老爷还因此特意扩建了茶庄,在后面建了居住的房子,又挑了几个得力又细心的家丁和丫环专门在那里伺候钱财的日常起居。
其实他是很疼这个大儿子的,只是碍于当初他要靠刘家的财产来发展事业,所以,才会脑子发热休了发妻,与刘家的千金结为连理。
幸好,因为刘家千金本身有把柄在他手上,所以,好说歹说,好求歹求,才让他的大儿子——钱财进了钱家大院。
“少爷。”巧儿带着林氏回到茶庄后,放下手里的木盒子,交待了一下钱归要招待好林氏,便抬脚往后院走去,直直的来到钱财的房间。
因为,她这些日子帮忙打理茶庄,钱财见她是个细心、懂事的姑娘,所以,特意交待她可以不通报就直接来找他。现在的巧儿在茶庄里实则就是一个管家。
“巧儿,你这么快就将木盒取回来啦?省城订的货,你都包装好了没?”钱财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身上搭着锦被,而屋子中间则烧着暖炉,整个屋子都被烤得暖烘烘的。
只是,从他苍白的脸色,淡紫的唇色中不难看出他是个病人。
“我刚刚将木盒子取了回来,不过,我在路上遇到了唐老夫人。”巧儿顿了顿,小心的打量了一眼钱财。
“哦,唐伯母来镇上有什么急事吗?她这会儿不是应该忙着照顾产妇的吗?”钱财一听林氏居然撇下产妇,只身来到镇上,骤然抬起头眯着眼打量着欲言又止的巧儿,语气中略有些着急的问道。
巧儿的心里微微发涩,抬眸看着自家少爷那副着急的心情瞬间溢于脸上的样子,轻启唇瓣道:“唐老夫人说,小豆豆由于早产,好像是喉咙受到创伤了,这几天既不喝奶,亦不肯安睡,成夜成夜的哭。好像又说镇上的大夫都不愿意出诊,我取木盒子回来时,刚好在大街上遇到了她。”
巧儿将事情的大概,向钱财汇报了一遍,并没有提要让家里的大夫帮忙出诊的想法,而是乖巧的侯在一旁静等着钱财的吩咐。
因为她知道这个事情不用她提,少爷也是一定会这么办的。
果然,巧儿的话这才刚刚落下,钱财就着急的接下话题,抬眸看着她,吩咐道:“巧儿,你去请柳神医上唐家去看诊,去吧,备好马车,你也随着一起去看看情况,带上一些补品过去。”
“少爷,我这就去办。”巧儿清脆的应了声,向他福了福身子,就往房门口走去,当她关门时,眼睛不由的瞟向钱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合了房门,转身就往柳神医住的客房而去。
只见钱财紧紧的蹙着眉,半阂着眼帘,怔怔的盯着屋里的暖炉发呆,谁也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驾,驾,驾。
哒,哒,哒。
马车里四个各怀心思的人坐在了一起,因为有柳神医的徒弟是个年轻的男子,所以,巧儿一路上都是闭目假寐。
柳神医则是一路细细的向林氏询问着孩子的症状,而本该好好回答的林氏,这会儿却有那么一点点的心不在焉,经常答非所问,眼光总是不停的瞄向柳神医旁边,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总觉得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具体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味。
“咳,咳,唐夫人,我这个徒弟的脸曾经受过伤,为了不吓到别人,所以他一直都戴着面具。”柳神医看了看自家徒弟,转过头对一旁的林氏解释道。
如果他再不出声,他徒弟就要淡定不下去了,因为脸上有道又大又长的伤疤的原因,他的心也变得很是敏觉,甚至有点自卑。
平日里最是恼怒别人的窥视和细细的打量,这会儿都忍这么久了,已经算是打破记录了。
“呃?对不起!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啊。”林氏骤然收回视线,语气中夹带着慌乱的解释着。
她只是对他有股莫名的熟悉,所以一路上就多看了几眼,真没想到还造成人家的困扰了。家里的小豆豆还等着她领着大夫去诊呢?可不能得罪的眼前这位神医。
柳神医看着林氏那窘迫的样子,微笑着安抚她,道:“唐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我徒儿只是不习惯别人的眼光而已。”
唉,看样子自己的一句话是吓到这个妇人了,想来也是,这大山中的农妇平日里见的世面少些,与外人打的交道也甚少,不小心踩到人家的痛处,那肯定是会不知如何是好的。
而他本来是一直云游四海的,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帮他的徒弟找到家人。
大概在八个月以前,他同样是受钱老爷的邀请来替他家的大公子诊治心疾,刚走出镇子口几里路外,就在河滩上遇到了晕迷不醒的他,救治了三天三夜他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可是他却因脑袋在河中受过礁石的碰击,而失去了所有记忆。
当时他也委托钱家在附近的村庄打听过,可就是没有听说过,有谁家的人掉河里不见的,考虑到他头上和脸上的伤要长时间治疗,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他也就只好带上他一起回雾都山了。
这么久都过去了,他想着带他来这个地方,看看他能不能找回以前的记忆,找到自己的家人。
毕竟是医者父母心,他不仅医术好,武功好,心肠更是好,见不得自已的徒弟与家人分离,更何况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他是真心的好,真心的疼惜,陪着他度过了疗伤时期,处理因为毁容而致的心理阴影。
“嗯。”林氏低声了应着。
一路上,车上的人都不再说话,相对无言的到了山中村的唐家院子门口。
“娘,你可是回来啦!大夫请到了没有?豆豆今儿上午一下就没消除过,这会儿…这会儿…。唔唔唔…”桃花听到马车声就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抓着林氏的手,呜咽着,小手还不停的颤抖着。
林氏一听,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双腿不停的打着冷颤着,身子软软的就往地上滑去。
“娘,你怎样?”桃花扶住了林氏的手,着急的问道。
“唐夫人,你怎样?”站在林氏旁边的面具男,骤然伸手稳住了她往下滑的身体,语气中带着不明的着急和心疼的问道。
“啊?你怎么?”桃花抬起头,突然看到对面男人那银色的面具,冷不丁的吓了一大跳,不由的指着她惊叫了起来。
桃花惊觉自己的失礼,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迅速的低下头担忧的看着林氏,心里却不禁叨咕,她怎么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呢?
“唐夫人,你还是快带我去看看生病的孩子,快点!”柳神医紧蹙着眉头,他现在倒无心去理会自家徒弟的心情了,刚刚看那小姑娘紧张的样子,孩子有可能是快不行了,眼看到面前这个支撑不住的唐夫人,他只得出声提醒她,省得误了诊治。
“对,对,对!
林氏回过心神,挣开桃花和那个面具男的手,快步向屋里走去。
“神医,你先稍等一下,我进去抱孩子出来。“林氏站在乔春的房间门口,转过身子拦着柳神医,对他福了福身子,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
柳神医微微怔了怔,白色的眉毛不禁的皱了起来,心中略有不悦,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讲究这些虚的东西,难道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吗?他是大夫,这些小节基本上是可以不顾的,更何况刚出生几天的婴儿哪能吹冷风?
“唐夫人,我是大夫,救人要紧,那些细节上的东西,咱先放一边。“
“娘,你快点让大夫进来,求你啦!“屋里传来了乔春略带哭腔的声音。
柳神医一边从身边徒儿的手里接过药箱,一边对他吩咐着:”逸凡,你在堂屋等我,为师自己进去就可以了。“说着,也不管一旁还在沉思着的林氏,眼明手快的推开门,闪进了暖烘烘的房里。
“救人要紧,老夫就越礼了,望夫人见谅!“柳神医站在床前,探头打量着乔春怀里不停挣扎,小脸蛋有点涨紫,哭声已经微弱的小豆豆,一边向她说明着,一边伸手接过豆豆。
“不打紧,孩子的健康最重要!谢谢大夫!“乔春心痛的瞅着表情痛苦的豆豆,轻轻的将她交到柳神医的手里。
柳神医欣赏的瞥了一眼乔春,续而脸色凝重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小婴儿,轻轻的将她平放在被子上,转身打开他的药箱,拿出一个状似喇叭的东西,眼角余光瞄到一旁颤巍巍站着的林氏,轻道:”唐夫人,请在暖炉里加点炭,房里的气温低了,我待会要拉开孩子的衣服,我怕她会着凉。“
“哦,哦,哦。我马上就去。“
柳神医听着林氏砰的一声出了门,便开始熟练的解开豆豆身上的衣服,将那个喇叭口平放在豆豆的胸前,而他则眯着眼睛,将耳朵凑在喇叭的另一端,用心的探听着豆豆胸部发出来的声音。
乔春紧张的盯着柳神医的脸,生怕自己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这个状似喇叭的东西,她是见过的,只不过在现代的医院里是妇产科医生拿来听胎心用的,没想到原来古人也有这个,看样子倒像是听肺音用的。
乔春看着柳神医那越拧越紧的眉头,心不禁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柳神医来来回回不停的确认着,好半晌过去了,才缓缓移走那个小喇叭,将豆豆的衣服拉拢好,并将她的身子侧躺着,又向一旁的林氏要了一块干净的布,折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布块,细心的垫在豆豆的脸下,转过身飞快的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锦盒,从里面拿出一颗红得像血的小丸子轻轻的放在豆豆的鼻腔门口,让她嗅那颗药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