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美华收回视线,扭头看着孟夏,问道:“三妹,你有什么打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自从孟夏醒来后,她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秦美华也说不出来。
孟夏拉着她往巷子外面走,“大嫂,我们先回你大哥的住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好。”秦美华点头,领着她往秦宝林在镇上的院子走去。
风高夜黑,街道两旁的人家早已熟睡,到处都黑漆漆的。姑嫂二人手牵着手,沿着大街道往中心区后走去。突然,马蹄声哒哒急响,两人连忙往路边退。
一人往左,一人往右,眼看着马车就要冲过来。
驾…
孟夏松开手,顺势将吓呆的秦美华往一旁推去,待她要退开时,马车已经朝她驶了过来。秦美华只觉心跳都停止了,眼睁睁的看着惊魂的一幕。
“三妹…”
孟夏快速往一旁闪去,可旁边有一个小坑,她的一只脚踩了进去,脚崴了。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完蛋!
这是又要死一次的节奏吗?
孟夏抚着隆起的肚子,心里默念了一句,“宝贝,对不起!”
驭…
马夫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人行走在夜漆漆的路上,他听到声响后,已来不及停下马车。眼看着马车就要冲过去,马夫拉住缰绳,惊叫一声,“主子,有人在路上。”
车帘子后迅速闪出一道身影,千钧一发之际,孟夏被人揽腰闪向街道一旁。
“妇道人家,半夜三更出门,不是偷欢,就是寻死。”孟夏惊魂未定,耳边就喷来炙热的呵气,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随之而来。
孟夏推开他时,他已松开她,纵身跳上马车。
“出发!”
“孟夏,你没事吧?”秦美华连名带姓的喊着孟夏,急急的冲了过去。
孟夏?
马车的男子微眯着双眼,表情有点苦恼和疑惑。这名字他听着怎么有点熟悉?可他却又想不起来。他用力甩了一下脑袋,目光冷清。
皇兄驾崩,他出使东玉国,接到消息后就急急的赶回去,没想到被人路中伏击,看来是有人想让他死在他国,怕他回去保住小太子的皇位。
“快点。”
想到那个五岁的小太子,沈望就心急如焚。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勃勃的人,也不知守儿能不能从那群豺狼虎豹的包围下,安然的活下来?
沈望习惯性的抚上胸口,可那里已空空的,那个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长命锁已不见。长命锁很娘,甚至他小时候还一度取下来过,后来得知那是他母妃送给他的,他便重新戴上,再也没有取下过。
他坠崖醒来后,曾命人去找了几回,可却没了那长命锁的影子。
秦美华急急的查看孟夏的情况,连问了几声,孟夏也不应不答,这下就急坏了秦美华,“三妹,你有没有受伤?你快应嫂子一声啊。”
孟夏回过神来,抱歉的看着秦美华,“大嫂,我没事。我只是脚崴了一下。”
“脚崴了?”秦美华连忙蹲下身子,动手轻按了一下,孟夏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三妹,真是对不起!大嫂没有照顾好你,差点让你…呜呜呜…”
想到那惊魂的一幕,秦美华忍不住的哭了。
若是孟夏被马车撞了,或是被马给踩了,那她怎么向孟阳交待?
“大嫂,你别这样啊。”孟夏连忙安抚秦美华,把她拉了起来。她现在脑子里乱乱的,刚刚那男人的声音,她觉得熟悉,似乎是熟人。
可她来到这里后,除了孟家的人,其他人都算不上是熟人。
一定是错觉,或是那人的声音,真的跟自己以前认识的人有一点相似。人都有长得相似的,声音相似,更不足以为奇。
孟夏试着踏出一步,脚底立刻钻心的痛。
她咬紧了牙关,“大嫂,你扶着我走吧。等到了宝林哥的家里,我们找跌打药擦一下,明天就好了。”
秦美华连忙扶住她,吸了吸鼻子,道:“三妹,你大哥一定会怨死我了。我没有照顾好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大嫂,刚刚可不怨你。你也被吓得不轻,谁能知道,这半夜三更的,还有这么快马车驶来?”孟夏安抚着她,可脑海里还是一直回响起那人的声音。
妇道人家,半夜三更出门,不是偷欢,就是寻死?
好家伙!真有他的。
他最好祈祷这辈子都不会碰到她,否则,她一定好好的回敬他。
她不是寻死,而是他在赶着投胎!
姑嫂二人相互扶着,走了很久才走到秦宝林的院门口,秦美华上前敲了门,很快就有门房来开门。门房看到秦美华时,惊讶的道:“大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我到镇上有点事,你快开门,我家三妹的脚崴了,你帮忙找点跌打药吧。”
门房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听后,连忙就唤了自家媳妇,让她帮忙扶孟夏去客房。
“大姑奶奶,这是跌打药。去年我的腰扭了,求了镇上刘老头家的祖传膏药,这药很灵,敷几帖就好。”门房的媳妇也是秦宝林家的下人。
秦美华接了过去,“谢谢啊!”
“大姑奶奶,这可不敢让你谢。”
“叶娘,你出来一下。”门房在门口唤道。
不一会儿,叶娘就提着热水进来,笑眯眯的道:“大姑奶奶,赶紧给亲家小姐的脚泡泡热水,活血舒筋,待会再敷药。”
秦美华接过热水,“时候不早了,叶婶子,你回房去睡吧。这里我来就好。”
“大姑奶奶,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来。”
叶娘犹豫了一下,点头,又交待了一声才出房门,“大姑奶奶,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去唤我。”
“好的,谢谢叶娘。”
第14章 可有找到门路
这天晚上,孟夏和秦美华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人辗转反侧,难于安睡。
孟夏干脆坐了起来,倚靠在床头,“大嫂,也不知我大哥有没有找到宝林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那镇长怎么会一点情面都不给宝林哥?”
秦美华也坐了起来,伸手从床头的小桌子上给孟夏拿了一件衣服披着,“三妹,你有所不知,咱们这的镇长是一个既贪财又爱权的人。兴许是他瞅着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所以就把这事捅到县里去了。”
孟夏想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去县里?”
秦美华睁大了眼睛,思忖了一下觉得也有可能,便轻轻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嫂,我觉得镇长没有去县里的可能性大一点,极有可能,他就是躲着我们秦家村的人。你说,会不会是罗家材的人给了他什么好处了?”
“这个不太可能吧?罗家村的人并不富有,拿什么给他好处?”
孟夏不说话了,想了想觉得也是不太可能,便沉默了下来。
“三妹,要不睡吧?你也累了,就是睡不着,躺着眯一会也是好的。”秦美华柔声劝道,就担心孟夏的身子吃不消。
“大嫂,你先睡!我再坐一下,等一下就睡。”孟夏点头。
突然,她蹙眉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大嫂,我听到宝林哥的声音了。”
“啊?”秦美华惊讶的看着她,孟夏的耳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三妹,你在床上躺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秦美华就穿了衣服出去。
果然,她刚出院门就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秦宝林和孟阳,“大哥,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孟阳惊讶的看着自家媳妇,“美华,你怎么在这里?”
“不止是我,三妹也来了。”秦美华看着他俩,道:“我们是和秦家村的人一起来的,我们到了镇长府那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便来这里住一宿,明天再打听消息。”
孟阳听着孟夏也来了,语气有些担忧的道:“你怎么让三妹跟着来?她的身子虚,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娘身边也不能没有人照顾。”
“孟阳…”
“大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秦宝林是要出声为自己的妹妹辩护,孟夏也是一样,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孟阳和秦美华的感情。
“大哥,我是自己坚持要来的,嫂子一直都不同意的。”
秦宝林看着孟夏一瘸一瘸的走过来,浓眉不由紧皱,“你的脚是怎么了?”
“不小心崴了一下,没事,我大嫂已经帮我擦过跌打药了。”孟夏连忙解释,生怕孟阳又埋怨秦美华,“大哥,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说我大嫂,我大嫂也是拗不过我。”
孟阳蹙眉看着她,“三妹,你也是,明明就身子骨不好,怎么还到处乱走?”
“我可没有乱走,你们一直没个音讯,可把娘给急坏了。再说了,这事跟我关系最大,我不来不行。”秦宝林走到孟夏面前,低头看着她,道:“有我呢,你操什么心?”
一句话,让孟夏和秦美华愣在了原地。
孟夏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刚说过了,这事与我关系最大,我当然要来。宝林大哥,镇长真的去了县城?”
深邃的黑眸暗淡了下来,秦宝林摇头,道:“他没有去。”
“三妹,你真的猜对了。”秦美华惊讶的道。
秦宝林不由的打量着孟夏,有些意外,她也猜到了这个?
“孟夏,你的脚不方便,大伙就别站在这里说话了,都到花厅去坐吧。”
“好。”
几人进了花厅,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宝林哥,镇长是不是收了罗家村的什么好处?”孟夏坐下来就问。
这下,秦宝林不仅是惊讶,还很赞赏的看着孟夏,点头,“是,也不是!镇长看中了罗家村的漆树林,他这些年早就眼红我的生意,他想借机挫挫我,也想夺取罗家村的漆树林。”
孟阳也说了一句,“镇长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我看他,不仅要罗家村的漆树林,还要咱们整个镇的漆树林,他就是要抢大哥的生意。”
孟夏有些明白了过来。
镇长早有心抢秦宝林的生意,这一次秦家村和罗家村闹事,正好就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他就趁机谋利。
“宝林哥,你和我大哥是去县城了吧?可有找到门路?”
第15章 秦宝林的心事
闻言,孟阳就露出愤愤的表情,恨恨的道:“我和大哥在知县大人府前等了一个下午,他都避而不见。依我看啊,这知县怕是早已和镇长密谋好了。”
孟夏蹙紧了眉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好办了。
秦宝林也有此顾虑,但回想一下高知县的为人,又打消这个念头。
“高知县为官清廉公正,我想他不至于和田镇长狼狈为奸。”秦宝林在知县府前等时,曾用银子收卖门房,打听了一些消息。
如果门房没有骗人的话,高知县的确是有要务在身,听说,京城来了贵客,高知县正在招待。
“宝林大哥,你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孟夏问道。
“门房说高知县正在招待京城来的贵客,我想他应该不是骗人的。”秦宝林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只可惜那门房也不知贵客的身分,不然,他还可以试试能不能从贵客身上找到突破口。
大伙听了,都沉默了下来。
许久,秦宝林抬眼看向孟夏,见到她那隆起的腹部时,眸色渐渐暗沉,浮现复杂的光芒。
“时候也不早了,大伙都各自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商量,现在人都见不到,咱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孟夏颔首。
秦美华连忙起身,上前扶着孟夏,扭头对一旁的孟阳,道:“孟阳,我陪三妹,你自己找个客房睡吧。”
“好,三妹就由你照顾了,她的脚崴了,晚上若是要喝水都不方便。”孟阳忙点头,一脸柔情的看着自个媳妇,秦宝林默默点头,目光不由的又落在了孟夏的脸上。
孟夏别过脸,有些不自在。
这秦宝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与前主有什么感情纠缠,可自己怎么一点印像都没有?
秦美华扶着孟夏回房,孟阳和秦宝林已回来,虽然事情没有进展,但她们的心总算是安了一些,两人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秦宝林的房里,彻夜灯火通明,他负手立在窗前,抬头望着天空上的弯月,思绪不禁飞远,忆起了小时候的时光。
小时候,他家里的条件并不好,父母早亡,他一人担起了一个家。那年秋收时分,他刚收割的稻谷就被大伯娘挑回家去了,说是他爹娘还欠了她家的银子。
他想到年幼的妹妹,无助的躲在草丛里哭泣。
也不知哭了多久,清脆的声音带着惊讶的叫了起来,“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他迅速的擦去眼泪,不自在的看着眼前与秦美华般大小的女娃。
这个小女娃就是小孟夏。
“我干活累了,所以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小孟夏睁大了双眼,黑溜溜的眸子像极了两颗黑葡萄,可爱极了。
“大哥哥,这个给你。”微胖的小手把一个黄色的甜瓜递到了他面前,微笑的眸子星月弯弯,“大哥哥,你累了,吃一个甜瓜,等一下就有力气了。”
秦宝林看着面前的甜瓜,小孟夏就强塞进了他手中,“大哥哥,这瓜好甜的,吃了心里都甜甜的。我娘说过,日子再苦也要过出甜的滋味来。”
说完,她就笑着跑远了。
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会碰到这个喜欢笑的孟夏,孟母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便让孟夏去找秦美华玩,经常留他们兄妹在孟家吃饭。
再后来,他带着妹妹离家,一起县里找了一份工,他跟东家在外行商,见识广了,再加上他人本来就灵光,他看中了生漆这个商机。那东家是个大好人,竟主动拿出一笔银子要求与他合作,就这样,他踏上了生意之路。
“孟夏,这些你都忘记了吧?”秦宝林的嘴角溢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我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小时候,我们玩过家家里,你说过要做我新娘的。可你怎么…”
如果她幸福也就算了,可那个人却没能给她幸福。现在她还要被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他真的很心痛。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她,再不会让人伤到她。
就算要赔上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秦宝林收回了视线,回到书桌后,从后面的多宝格里拿了一个木头刻的小人儿出来,指腹轻轻摩娑,嘴角展开了淡淡的笑容。
这是他带着秦美华离村时,孟夏送给他的,她说这是她亲手雕的一个观音像,希望可以保佑他。
嘎吱——
隔壁房门开了,秦宝林将东西放了回去,抬步出了房门。
孟夏听到隔壁的门开了,便扭头望去,当她看到秦宝林时,不禁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睡在这里?秦美华明明就说,秦宝林的院子在东面。
“宝林大哥,早。”孟夏敛回情绪,全当不知情。
秦宝林点头,走到她身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担心我爹和二哥,再说了,这天都亮了。”孟夏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都似乎有股甜甜的味道。举目望去,秦宝林院里的景致不错,只是她现在心里压着事,并没有什么兴致去欣赏。
“你的脚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现在走路都不痛了。叶娘给的病很管用。”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少走些路。”
“嗯。”
两人站在屋檐下,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孟夏,你能不能陪我到花园里走走?”秦宝林打破了沉默,可一说完,他就反悔了,“哦,瞧我,忘记你的脚伤了。”
孟夏笑着摇头,“没事的!别走太远,或是走一会就休息一下,不会碍事。”
秦宝林微笑看着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让孟夏愕然的话,“你总是这样的善解人意。”
“走吧。”孟夏率先很前走,没有把自己心里的错愕表现出来。
第16章 看到了希望
两人在院子里走走停停,聊聊笑笑,大多是孟夏问秦宝林一起行商的事情。现在孟家的情况,孟夏心里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孟家要强大起来,需要改变。
以前,孟家守旧过日子,尤其是孟阳,不愿让人在背后说自己是靠媳妇吃饭,所以,孟阳拒绝了跟秦宝林学习行商的机会。
她想要行商,想要让家里变强,这样才不会任由人搓圆捏扁。
“这树枝丢出去吧,放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又不能当柴烧。”
“没有先别丢吧,咱们找人把它拖到柴房前的院子里去,这么大的树根,丢了可惜。”
孟夏和秦宝林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叶娘和一个妇人指着湖边的一个大树根议论。孟夏的目光停在树根上,一脸惊喜的走了过去。
这树根,她一眼就相中了。
树雕是一种艺术,需要在天然的树木材料上找到灵感。而眼前的这颗树根,树根枝繁杂,树根枝粗细不上,整个树根的颜色呈黑,还透着亮色。
孟夏脚步有些快而乱的走了这去,伸手抚模着树根分枝,动手折了一小截,凑到鼻前闻了闻,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少爷。”因为秦宝林还没有成家,所以,下人们都唤他少爷。
秦宝林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他的目光停在孟夏放亮的脸上,“孟夏,这树根你有用?”
孟夏重重的点头,兴奋的道:“宝林大哥,你府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这是一棵黑檀木树根,绝对是好东西。现在这树枝,不难雕成了一棵梅花树。”
“既然这样,那这树根就送给你了吧,放我在这里,也是当柴烧的料。”秦宝林听她说后,便有了主意。想不到她还有小时候的爱好,只是不知她的树雕水平如何?
眼前这树根于他来说,不仅普通,还乱得很。
或许,也就只有她会当成宝了。
孟夏惊讶的看着他,问道:“宝林哥,这可是黑檀木的树根,你当真要给我?”他到底知不知黑檀木的价值?树雕作品一般都是权此一件,眼前这黑檀木树根更不可能有重样。
“当真!我想,也就你把它当成了宝。”秦宝林扭头吩咐一旁的叶娘,“叶娘,让人把树根拖要大姑奶奶暂住的院子里去,回头如果孟姑娘要回秦家村了,再安排人把树根也送到秦家村去。”
“是,少爷。叶娘这就去找人来拖。”
叶娘连忙应了下来,临走前,她的目光带着疑惑落在了孟夏的身上。
天色已大亮,孟夏心系着孟父和孟冬,“宝林大哥,咱们先回去吧。我想跟大哥、大嫂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宝林点头。
两人往回走,没走多久,迎面就见秦宝林的得力手下匆匆走来。
“少爷,我打听到了。知县大人正在陪八王爷,听说,八王爷是来给太后找寿辰礼物的,我还听说,八王爷素有贤王之称,不爱管朝政之事,但却很有儒雅之风,平时喜欢收些字画和稀奇的玩物。”
南风朝秦宝林拱手行礼后,一一道来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秦宝林微眯着双眼,消化着南风带回的消息。
孟夏站在一旁,眸子转了转,突然感觉看到了希望。
第17章 孟夏的手艺
南风汇报完后,秦宝林又交待他去镇长府打听消息。
目送南风离开,孟夏抬头看着秦宝林,道:“宝林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套雕刻工具,主要有刀锯、斧头、锹、榔头、平面刀、斜角刀、圆凿、半圆凿、什锦锉、半圆锉。如果一时找不齐,或是没有的话,我可以画草图找工匠打制。不过,现在我急需一把刻刀和刀锯。”
“孟夏,你是想刻东西?”秦宝林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服雕刻的兴致。
孟夏点点头,一脸认真的道:“宝林哥,刚刚南风说,八贤王喜欢稀奇的玩物,所以,我想在刚刚的那黑檀木树根上找点创意,亲自雕刻一个东西迸给他。”
想法是好的,但是人家八贤王怎么会轻易收一个平民百姓的东西呢?
秦宝林没有打消她的激情,微笑着点头,“好,我等一下就安排人给你找工具。”
“好!谢谢宝林哥。”
二人并肩回去,院门口碰到正着急出来找人的孟阳和秦美华,秦美华看着他们一起从外头回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跑到孟夏前面,“三妹,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出来了?我和你大哥正急着出去找你呢?”
“大嫂,对不起!我只是和宝林哥在院子里走走,没想到让你们担心了。”孟夏满脸歉意。
秦宝林上前,替孟夏解释,“华妹,我让孟夏陪我到院子里走走,你别怪她。”
闻言,秦美华惊讶的看着秦宝林,目光中带着探究。她怎么感觉大哥对孟夏有点什么?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孟夏成亲前,大哥又怎么不上孟家提亲呢?
面对秦美华的探视,秦宝林忽略而过,看着孟阳,道:“孟阳,你和我出门去打听消息吧。”
“诶,好。”孟阳交待了一番,便和秦宝林一起出门。
没过多久,叶娘就带着人把黑檀木树根拖到了院子里,“亲家小姐,这树根我们拖来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需要一把刻刀和锯刀。”孟夏绕着树根转了几圈,细细的观察,用心的构思该从哪里取一点材料出来,又该做个什么?
“这些东西,少爷已经吩咐过了,很快就可以给你送过来。”叶娘好奇的打量着孟夏。
“哦,那就没什么了。”
秦美华看着眼前杂乱的树根,眉头不由的蹙了蹙,“三妹,你要这树根何用?”
“大嫂,我这样干等着消息,心里着急,所以想打发一下时间。”东西还没形,孟夏也不便多说。
“哦,有个东西打发一下时间是好的,只是,我现在好担心娘的情况。”秦美华面露担忧,心里挂记着秦家村的王氏,也担心牢里的孟家父子。
孟夏想了一下,道:“大嫂,待会等大哥他们回来,我让他先送你回去。我想在这里暂住几天,没有等到爹和二哥,我不回去。娘就交给你照顾了。”
她想要秦宝林带她去找一下八贤王,不管是否能成,她都要去试试。
秦美华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三妹,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一样不放心。”
“大嫂,这里可是你娘家,你怎么能不放心呢?我就在这里等宝林哥的消息,等到爹和二哥,我就和他们一起回去。昨晚你也听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这个当事人不能不在场。”孟夏劝道。
秦美华沉默了一会,又看了看她的脚,心想若是让王氏知道,孟夏伤了脚,也不太好。正如孟夏说的,这里是自己的娘家,把孟夏放在这里,她的确不该再担心什么。
“那行!咱们就这么办,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一定不能四处乱跑。”
孟夏笑着无奈的耸耸肩,“大嫂,我样子怎么到处乱跑?”
“反正,你注意一点,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遵命!大嫂大人。”
秦美华失声笑了,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瞧把你喜得,我在想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没错!绝对没错!”孟夏笑着摆手。
秦美华瞧着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们小时候就是好朋友,长大后又成了姑嫂。现在孟夏年纪轻轻就守寡,如果大哥对孟夏真有意思,秦美华倒觉得也是一件美事。
早饭刚过。
孟阳就带着打听到的消息回来了,秦宝林在外奔跑打点。秦美华说了自己和孟夏的决定,孟阳拗不过她们便应了下来,借了秦家的马车,亲自送秦美华回村里。
孟夏一个人在院子里忙了一整天,天黑了,她就把东西弄到房间里,继续鼓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