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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论调?
孟夏低头看着他,伸手揉揉他的柔软的头发,笑道:“你这孩子,平时都在想这些?娘没有不开心,娘只是在想,咱们晨曦会不会因为没有爹爹的陪伴而有遗憾?”
“不会!不会!晨曦有娘就够了。”
小家伙立刻就摇头,为了让娘亲相信自己的话,他还一再肯定的道:“真的!晨曦不怪娘,也不怪爹。祖母说了,爹如果可以选择,一定也不会丢下晨曦和娘的。祖母还说了,爹爹就在天上,他会看着晨曦长大。”
唉,这孩子,明明就还小,怎么就这么成熟呢?
孟夏暗暗叹气,心疼的搂紧了他。
“对!你爹虽然不在了,可他还在你的心里陪着你。”
“嗯。”孟晨曦点点头,眼眶湿润。
他想要一个爹,一个可以替他照顾娘亲的爹。
马车外,秦宝林听着她们母子俩的对话,心里越发的苦涩。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可以为她们母子俩遮风挡雨的避风港。
今晚在祝王府,听到沈晓寒一口一个小野种,如果不是孟夏先出手,他肯定也会动手。
管他什么皇亲贵族,伤了孟夏母子就是不行。
只是,孟夏不需要他的保护。
此刻,秦宝林有些绝望,绝望的发现,他连像一个男人一般在孟夏身边护着她都不到。因为她不需要,她自己可以面对和处理那些。
这是一个多么绝望的觉悟啊。
恍惚间,马车停了下来,秦宝林连忙敛回心神,撂开车帘把已在孟夏怀里睡着的孟晨曦抱了下去。孟夏跟着下来,看着他,道:“宝林哥,让曲儿抱晨曦回房休息吧?”
秦宝林摇摇头,笑道:“我来,你就让我抱抱他吧。”
如果沈叡安真是当年的常久安,恐怕他以后连这么抱抱孟晨曦的机会也不多了。想到孟夏后天就要起启去栾城,秦宝林更是不安。
“孟夏,等一下我过来找你,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好,我在书房等你。”孟夏点头。
秦宝林微微笑了笑,抱着孟晨曦回房。
第68章 孟夏知沈望的身份
孟夏没有回房,直接就进了书房,继续翻看她的账册。既然来了,正好趁这几天的时间,把沧城的账册核实一遍,也省得让人来回的送账册。
“夫人,洪兴求见。”
青杏来报。
“让他进来。”孟夏合上手中的账册,看着匆匆进来的洪兴,问道:“洪兴,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洪兴面色焦急的道:“夫人,海裳回来了。”
“海裳,她出事了?”孟夏起身,仅是看洪兴的表情,便已猜出去栾城打探的海裳一定是出事了。
洪兴一脸凝重的点头,“她带着重伤回来,属下已让穆大夫给她诊过了,穆大夫说,她只是外伤,需要养些日子。”
“走,我们去看看她。”
青杏听到海裳受伤了,早已急得快要掉眼泪。
海裳的武功不低,江湖上能伤她的人并没有多少。到底是谁伤了她,她这次是去栾城调查摄政王,难道是被摄政王的人伤的?
带着疑虑,青杏陪着孟夏匆匆的来到海裳房里。
穆大夫端了刚煎好的药进来,青杏便急着问他,“穆大夫,海裳的伤势如何?”
“幸好只是皮外伤,养些日子就好了。”
听到动静,海裳扭头朝门口看向,见到孟夏时,她挣扎着要起来行礼。孟夏上前,一下子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身体,轻声责备,“海棠,你都这样子了,怎么还在意那些虚的东西?”
海棠一脸愧疚,“夫人,海棠没用!海棠让夫人担心了。”
“你别这么说,说说吧,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海棠也不知道,海棠回来后,发现四周有可疑的人在监视我们,便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对方的武功不弱,海棠不敌,这才伤成这样。”
海棠垂下眼帘,表情有些难过和自责。
青杏怪叫一声,“有人监视我们?”
孟夏问道:“你可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还有对方的武功可有露出一些线索?”
海棠抬起头,看着孟夏,道:“他们全都穿着夜行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海棠想从死者身上找到线索,不料却被人在背后袭击,后来,他们就拖着尸体离开了。海棠觉得那些人一定是什么门派的,好像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孟夏沉默了一会,伸手拍拍海棠的肩膀,道:“你好好养伤,别的有我,你别想太多。”
“夫人,这是流东让海棠带回来的。”海棠从枕头下拿出一本用花布包着的册子,孟夏接过,随手放进袖中暗袋,“你休息吧!要听穆大夫的叮嘱,好好养伤。”
“是,夫人。”
“我先回书房,青杏你留下来照顾海棠。”孟夏起身,洪兴立刻跟上。
房门外,孟夏对洪兴,道:“加强巡视,让人密切观察四周的情况,发现可疑之人,一定要活捉。”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监视她?
“是,夫人请放心!属下这就下去安排。”洪兴也匆匆离开。
孟夏抬头望了下天空,然后骤步往书房方向而去。书房外,秦宝林负手立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悬挂的月芽儿,似乎略有感悟的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放弃吗?
他扪心自问,真的做不到。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收回视线,举目望去,两人的目光就在月光下交汇在一起。孟夏看着他眼底浓浓的忧伤,不由的蹙了蹙眉头,上前,轻道:“宝林哥,进书房聊吧。”
“好。”
两人进了书房,孟夏用铁钳子拔了拔炉子里的炭,炭火很快就亮堂起来。孟夏往茶盏里添了茶叶便坐了下来,一边等炉子上的水开,一边与秦宝林话起家常。
“宝林哥,我家里一切都还好吧?”
“你若是想知道,为何不回去看看?”秦宝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孟夏,很认真的道:“孟夏,这几年,你一直在外四处奔走,孟叔和孟婶见我一次就念叨一次,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等晨曦体内的毒解了,我立刻就回乐亭。”
她的确是不孝,一走就是四年,鲜少回家。
秦宝林暗鼓足的勇气,道:“孟夏,我知道你要去栾城,你要去摄政王府取续香丸,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只是一个误传呢?”
孟夏直直的看着他,勾唇微笑,“你也说是如果了,那么如果这是真的呢?”
一句反问,秦宝林竟无语以对。
“宝林哥,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一定要去。你不用劝我,你也知道,为了晨曦,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也什么都不怕。”
是啊!她什么都不怕。
秦宝林暗暗自嘲一番,可不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他在她身边才那么的没有用处吗?
看来自己是劝不了她了。
秦宝林抬眼看着她,“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个性,你决定的事情又有谁能劝得了你?既然你要去,那么我有一个请求。”
“宝林哥,咱们是兄妹,你有事就直说,哪有什么好请求的?”炉子上铜壶里的水开了,孟夏提下来,洗了茶叶,沏了新茶,推到了秦宝林面前。
“宝林哥,喝茶!”
秦宝林端过茶,轻轻吹了吹,拂去茶汤上的浮叶,轻啜了一口,又撂在桌面上。
兄妹?他一点都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兄妹。
“我要陪你和晨曦一起去栾城,我离开乐亭时,孟叔孟婶一再叮嘱,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们母子俩。”秦宝林不惜抬出了孟氏夫妇。
孟夏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委婉的道:“宝林哥,你不是有事务要忙吗?”
“沧城这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正好,我还有一批漆要送去栾城。”秦宝林很自然的应道。
“可护送油漆不是一直由我的镖局来护吗?”
“这次我要见一个大客户,所以就亲自护送。”
孟夏想到慕王府的生意,便问:“宝林哥,我刚接了慕王府的生意,他们要兴建别院,你是不是要调一些货到栾城?”
“足够了。如果不够就从沧城调,这里我刚屯了货。”
孟夏点头,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宝林哥,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房休息吧。既然你也一起去栾城,那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好!你也别忙太晚。”
秦宝林起身,却是站着不走,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孟夏问道:“宝林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说我?”
“我…孟夏,那个他…”
“谁啊?”孟夏从未见过秦宝林如此,“宝林哥,你要说谁啊?”
秦宝林摇摇头,笑道:“没事了!日后再聊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孟夏才不相信,这事不重要,不过,秦宝林不说,她自然不会追问,“那行!咱们日后再聊也不迟,那么,我就不送宝林哥了。”
“不用送,从这里回客房的路,我还是认识的。”秦宝林开着玩笑。
孟夏笑着送他出了房门,转身便从袖中取出那个用花布包着的册子,在案台前坐了下来。
她打开花布,里面一本蓝皮册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孟夏看着封面上的三个字时,不由的立刻就去翻阅。可当她翻开第一页,只看了第一行字,她整个人就呆住了。
大晋摄政王,名沈望,字叡安。
沈望?
孟夏的脑海里立刻就出现了一个高大威猛,五官出色的男子,嘴角还带着憨憨的笑容。孟夏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脑海里还能如此清晰的记住这张脸?
这怎么可能?一个憨厚又爱笑的男人,他怎么可能跟那个传说中冷血无情,雷厉手段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呢?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同名同姓。
第69章 贤王来信
突然,孟夏又想起了祝王看到孟晨曦时的表情,想到宴席上,祝王妃和祝王低语的那几句。同名同姓,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还长得相似,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孟夏迅速的翻看,越是往后看,她就越是心惊。
这个摄政王曾在出使东玉国时,失踪了两年,按上面的时间来看,居然连时间地方都相符。这时,孟夏知道,她连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了。
沈望就是常久安,常久安就是现在大晋的摄政王。
孟夏合上册子,这才发现册子下面还有一张画相,她展开纸,看着纸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久久无法回神。
突然,她愤怒的将画相揉成一团,用力的掷在地上,低声吼着:“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还活着,却四年来杳无音讯?如果他早一点出现,那晨曦又何至于受那么多的苦?”
孟夏低头,咚的一声,额头抵在案台上。
她一遍一遍的在心里质问沈望,“为什么?为什么?…”
翌日,早饭时,秦宝林看着孟夏两个眼圈乌青,就关切的问道:“孟夏,你昨晚一夜没睡?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没事!我昨晚只是没睡好而已。”孟夏有些心神不定。
是啊!得知了那样的真相,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昨晚冷静下来后就问自己,为何要那么生气?为何要像是被心爱的人抛弃了一般伤心难过?后来,她告诉自己,生气只是因为心疼晨曦,只是因为晨曦受了太多的苦。
跟那个沈望,并无直接关系。
孟夏坐了下来,起筷朝众人做了个手势,道:“吃早饭吧。”
秦宝林蹙眉看着孟夏,林曲儿盛了粥递给他,“秦老板,请慢用。”
“谢谢!”秦宝林朝她点头致意,扭头对一旁的孟晨曦,道:“晨曦,吃饭吧。等一下义父陪你到院子里放风筝可好?”
“好啊,好啊!”孟晨曦高兴的点头。
孟夏见孟晨曦高兴,也没有拦他,而是轻声叮咛,“你可不能乱跑,如果累了,就要停下来休息。”她还有事情要处理,孟晨曦有秦宝林陪着,她也放心。
“好!曦儿知道了。”
“吃吧!”
“嗯。”
孟夏只吃了一碗粥就放下了筷子,又引得秦宝林无声的探究。她冲着他微微一笑,拿出手绢轻拭嘴角,“宝林哥,晨曦就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要交待一下。”说着,她又看向孟晨曦,“曦儿,你要听你义父的话。”
“娘,我知道了。曦儿保证会乖乖的,不信娘亲可以事后问义父的。”
孟夏点头,起身,“行!娘相信你。”
问秦宝林,他怎么可以打孟晨曦的小报告。
孟夏出了花厅,前去看望海棠。青杏见她进来,忙行礼,“夫人,海棠昨夜发起高烧,她身上的刀伤感染了,穆大夫刚刚已去煎药。”
“昨晚不是上药了吗?”孟夏加快脚步,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可以与她性命相交的人。青杏和海棠都曾受过她的恩惠,所以,她们为孟夏,就算是死也不眨一下眼。
绝对的忠心。
“药是上了,可不知为何她就发起高烧?”青杏急得眼水在眼眶里团团打转。
昨夜穆大夫让她检查一下海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她细细的检查过了,除了皮外伤,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孟夏在床前坐了下来,看着床上因高烧而满面通红的海棠,眉头不禁紧皱。
“青杏,把门栓上。”
“是,夫人。”青杏匆匆出去栓房门。
孟夏则去关了窗户,一脸凝重的返回床前,“青杏,咱们再检查一下海棠身上的伤口。”海棠这样子不对劲,不像只是伤口发炎。
“夫人,你是怀疑?”青杏惊愕,她也怀疑是刀剑上抹了毒,可从伤口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再查一下就知道了。”孟夏也只是怀疑。
两人又检查了一番,结果还是什么异常也没有找出来。孟夏的眉头越皱越紧,目光落到了海棠的头上,“青杏,把海棠的头发解开。”
“是,夫人。”
青杏解开海棠的头发,又匆匆去点了灯,掌灯站在床边方便孟夏查看。
孟夏细心的一下一下抚过头皮,突然,她眸子微眯,“青杏,把灯移近一点。”青杏探首过去,只见孟夏从海棠的头上抽出一根细小的银针。
“夫人,这个?”青杏简直不敢相信,海棠的头上被人刺了一根针。
孟夏眸光渐冷,冷声道:“这针没有毒,对方只是封住了海棠的穴道。青杏,这事你知我知,不可再第三个人知道。”
“穆大夫呢?”
“谁也不能说。”
叩叩叩…
“青杏姑娘,药煎好了,你开开门。”门外响起了穆大夫的声音。
孟夏用纸把银针包了起来,收进袖中暗袋,对青杏点了点头,青杏连忙应了一声,“穆大夫,你先等一下,我和夫人在为海棠擦拭身子。”
“夫人过来了。”穆大夫道:“不用着急,我正好在外头把药汁吹凉一点。”
“有劳穆大夫了。”青杏进净房打了水,又哗啦一声倒了。然后,她去打开房门,“穆大夫,好了。”
她接过托盘,端着药汁进来。
穆大夫进来,朝孟夏拱手,道:“夫人。”
“穆大夫,辛苦你了。”孟夏从在床前,伸手接过药碗,示意青杏把海棠扶起来一点,两人费了好久,这才把一碗药给喂了下去。
“穆大夫,你给她切脉吧。”
孟夏起身,让出床前的位置。
穆大夫颔首上前,搭上海棠的手腕,眉头由紧渐松,末了,他起身朝孟夏拱手,“夫人,海棠姑娘的脉相已正常,这真是奇怪啊。老夫在海棠姑娘身上查不到除外伤以外的伤,可不知为何海棠姑娘会脉相异常?”
“好了就行!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孟夏问道。
刚刚一直在观察穆大夫的表情,却没有察觉出任何端睨。
“如果夫人有话要跟海棠姑娘说,老夫可以让她立刻醒来。”
“不用了!让她睡吧。”孟夏摆手阻止,“青杏,你照顾海棠。”
“是,夫人。”
出了房门,洪兴已立在院子里,看到孟夏连忙敛起面上的焦急,上前拱手,问道:“夫人,海棠姑娘的伤势如何?听说,她发起了高烧?”
“有穆大夫在,你不用担心!”孟夏背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洪兴,传信给青梅,让她回来顶替海棠陪我去栾城。海棠在留在这里养伤,你要多照顾一点。”
“是,夫人。”洪兴领令,紧跟在孟夏身旁,两人一起前往鸽院。
孟夏到时,有一信鸽刚从空中飞了下来,立刻就有人取下信,交给了洪兴。
洪兴看了一眼竹筒上的标志,轻道:“夫人,八贤王的来信。”
孟夏伸手接过,抬步往鸽院的书房走去,“你也进来。”
“是,夫人。”
孟夏取出纸条,展开,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就把纸条递给洪兴。洪兴接过,只扫了一眼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孟夏,道:“夫人,八贤王要大晋的边关图做什么?”
“他不是说了吗?有备无患。”孟夏坐了下来,眸子轻转,“洪兴,如果我让你去办一件可能会送了性命的事,你会不会…”
“属下绝无二话。”洪兴语气坚定。
孟夏抬眼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夫人就没有洪兴的今天。”
洪兴并不是他的真名,他曾是一个待行死刑的朝廷重犯。如果不是孟夏以桃代李,将他从刑台上救了下来,那他早已是断头台上的亡魂。
“只因我救了你的命,没有别的原因吗?”孟夏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
洪兴不加思索的道:“当然有,夫人值得洪兴追随。夫人虽身为无影门之首,被外传为手段狠戾,无恶不作,可属下知道,夫人只杀该杀的人。现在的无影门早已当年的无影门,夫人一手把它渐渐洗白,属下佩服夫人的手段,更佩服夫人心中的情义二字。”
孟夏笑了笑,“我都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伟大。”
“夫人是属下最钦佩的一个人。”
“洪兴,你是名门之后,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从未忘记过当初的鸿鹄之志。八贤王是我的恩人,就如你们一般,如今他有所求,你说我该不该应下?”
孟夏有些为难。
第70章 榆林被袭
八贤王若是要别的东西,她不会有第二句话,可此物关系重大,她还真是不敢轻意应下。她实在不明白,八贤王对朝政之事一直都是淡淡的,怎么突然要她去沈望那里取边关图?
真的是防患于未然?
孟夏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虽不懂朝政之事,但她知道皇室中人善于谋略。前世,她读过太多权利相争的历史,那个位置对皇室中人来说有多重要,她很清楚。
八贤王此举,她不可能不怀疑。
不过,他是自己的大恩人,他又贤名久传,她唯有做两手准备。
一拖,二查。
实在不行,她还有一手。
三假。
洪兴面露为难,但很快就有了答案,“夫人,咱们可以给大晋的边关图,但前提是知道八贤王的用意。”他见过不少权利相争,此事关系两国百姓,他觉得不能全信了八贤王。
孟夏起身往外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把纸条烧了。你给八贤王回信,请他耐心等候消息。”
“是,夫人。”
…
大门外停着三辆马车,林曲儿抱着孟晨曦上了马车,孟夏站在大门下叮嘱洪兴,“海棠和沧城这边我就交给你了,我昨晚交待你的事,你记得亲自跟进。”
“夫人请放心!一有消息,属下就传信给夫人。”
“不要传信,你亲自来找我。”孟夏一脸严肃。
洪兴点头,“是,属下恭送夫人,夫人一路顺风。”
“行啦!这里有你,我也放心!”孟夏领着青杏上了马车,秦宝林和穆大夫一一和洪兴辞别,分别上了他们的马车。
青杏放下车帘,“出发吧。”
“是,姑娘。”
马鞭扬起,马车徐徐朝沧城城门走去,不远处的墙角下,有人匆匆跑远。
城门外,榆林,几十个黑衣人如猴儿般隐身在茂盛的树叶里,偶有山风吹过,长剑在阳光下,银光闪闪。为首的男子举目望着不远处徐徐而来的马车,学着鸟儿叫了三声,提醒众人,猎物正在靠近。
马车上,林曲儿取出披风细细的盖在孟晨曦的身上,每次,他上了马车不久就会睡着。不过孟夏看来,这样的习惯挺好,不用感受途中的无聊。
“夫人,你也小憩一会吧。”青杏在一旁轻劝。
“不用!”孟夏头也不未抬,目光仍旧停在手中的书上,“青杏,前面就是榆林了吧?”
青杏凑到窗前往外看了看,轻道:“是的,夫人,咱们已在榆林外了。”
“你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孟夏勾了勾嘴角,对一旁的林曲儿,道:“曲儿照顾好少爷,别让人吵醒了他。”
“是,夫人。”
青杏和林曲儿同声应道。
青杏撂开车帘,朝马车打了个手势,又闪进马车内。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在腰间的软剑上,随时准备恶斗。孟夏瞥了她一眼,笑道:“别紧张!”
“夫人,你就和少爷在马车里,别出来了。”
“呵呵!可是我的手也有点痒,这可怎么办?”孟夏放下书,往孟晨曦身上轻点了一下,脸上虽带着笑容,可眸底尽是寒意。
敢在这里动手的人,应该是祝王府的人吧?
也是,自己的确是让人难受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他们让曦儿难过了。
这不能怪她!
树林里,连鸟叫声都没有,孟夏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昨晚看了一下路线图,发现也就这个地方适合动手,又不会离沧城太远。
愚蠢的家伙。
“夫人,小心!”
突然马车骤停,车外,马夫大喊一声,紧接着孟夏就能感觉到几十人举着剑朝她的马车刺来。微微勾唇,孟夏身形一闪,人已到了马车外,素手一扬,银光如花,紧接着就听到砰砰砰的巨响。
孟夏站在马车上,看着地上哀嚎的人,嘴角溢出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容,“竟是这么不经打,一点都不过瘾。”说着,她扭头问一旁的青杏,“青杏,你有好玩的办法吗?”
青杏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夫人,好玩的办法有很多,拿眼睛来当弹珠,这个主意如何?”
地上的黑衣人打了个冷颤,恶狠狠的道:“恶毒的女人。”
“恶毒?”青杏笑了,笑得花枝乱颤,“你们都结伴来杀人灭口了,怎么还好评论别人恶毒呢?难道让我们站着不动,任由你们宰割?”
“兄弟们,杀了这个臭娘们。”一男子冷声吩咐,很明显他是这些人的首领。
一抹杏色闪过,那人的胸前已被长剑冷冷抵住,青杏笑看着他,道:“说好要玩游戏的,你别急着死啊。”说完,她的剑尖一偏,一剑刺进了那人的肩膀。
“你?”黑衣人痛得冷汗涔涔。
青杏弯唇笑了笑,骤然抽剑,剑尖直刺他的脸,“啊——”黑衣人大叫一声,身子不由的往后倒。
“叫什么叫,你姑奶奶还没玩够呢。”
黑衣人一愣,看到青杏剑尖的蒙面布,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青杏的剑直接抵在他的脑门前,划破他的额头,血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黑衣人不吭声。
青杏笑道:“想不到还有点骨气。只是,你这么做,相信那祝王也不会感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