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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曲儿笑着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尖,一脸宠溺的道:“少爷,你明明答应我不往湖边跑的。”
四年了,她看着这个孩子一点一点从小婴儿长到现在这个样子,这中间,有多少艰辛,有多少磨难,又含了多少人的眼泪…
孟夏在他一次次毒发的时候,抱着他时,那眼神中的坚持和痛苦,让她一次次的震撼。几年相处下来,她不仅视孩子如己出,更和孟夏有了深厚的情谊。
林曲儿抱紧了他,抬头看到上空有白鸽飞过,嘴角不禁溢出了笑容。
“少爷,走!咱们去收信,一定是夫人的信的到了。”
闻言,孟晨曦双眼骤亮,连声催促:“奶娘,快快快,咱们快去鸽院。”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娘亲了,打他记事以来,娘亲就经常在外奔波。
孟晨曦的名字是孟父取的,他说,听到孟晨曦的第一声哭声时,第一束阳光刚好射了下来,所以就给他取了晨曦二字。然而,孟夏却认为晨曦代表希望。
“奶娘,如果我病好了,娘亲是不是就再不用这么辛苦了?”
耳边传来孟晨曦软糯却又成熟得让人心疼的话,林曲儿放缓了脚步,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对!少爷放心!夫人一定已经找到圣医了。”
这次,她们千里迢迢来到大晋的沧城,就是收到可靠的线报,说是圣医出现在沧城。
希望苍天不负有心人。
“少爷,林姑娘。”守在院门的侍卫看到他们,立刻行礼,恭敬的打开院门,“少爷请!”林曲儿在孟府算是特殊的存在,既是林晨曦的奶娘,又是林晨曦的侍卫。
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夫家姓什么,只知她看似柔弱,实则武功高强,只知孟夏待她情同手足。
于是,孟府的人都称她林姑娘。
林曲儿看着侍卫,问道:“刚刚可是夫人的来信?”
“回林姑娘的话,信是秦老板传来的。”
闻言,孟晨曦的眸光不由的暗了一些,“奶娘,咱们去看看义父有什么事儿?”当年,孟夏为了绝人非议,便让孟晨曦认秦宝林为义父,自己在外除了男装打扮,还与秦宝林结为异姓兄妹。
东玉朝两大财主,一是漆国霸主秦宝林,二是【雅尚阁】妙手神雕孟三少。孟三少算是东玉朝的传奇,凭当年给太后的寿礼黑檀木梅花园雕,一炮而红。
他的作品全都是唯一,绝无雷同。
当然,找他的人都是非官即富,价格更是高得让人砸舌。
“好!咱们进去看看。”林曲儿牵着孟晨曦进了鸽院的书房,案台上摆着一个黄花梨木雕枫叶托盘,托盘上静躺着几个小竹筒。
孟晨曦走了过去,拿起那个刻有林字的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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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女主从此要彪悍了,她的这四年,后面会适当的带出来说明。妞姐的文因为要适应出版,一般都不会慢热,也不会少了男女主的对手戏,所以,这四年后的时间设定,绝对不是急而无由的跳跃。
晚上还有一更。咱们7点见。
第59章 上苍龙山
林曲儿倒了杯水端了过来,看着林晨曦严肃的表情,不由的蹙了蹙眉头,轻问:“少爷,秦老板都说了些什么?”
林晨曦虽然只有四岁,可他却有超人的智力,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样的他,早已博览群书,阅读书信之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林晨曦没有应她,用力的把纸条紧捏在手心。
这个世上再没有圣医了,他体内的毒再没有办法解除了。然而,这些都不是他最难过的,他难过的是娘亲为了他操碎了心,费尽了千辛万苦,可到头来却是希望落空。
他心疼娘亲!
“少爷,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林曲儿把杯子撂在桌面上,关切的看着孟晨曦。见他一动不动,便动手掰开他的手指,取出揉成一团的纸条。
林曲儿看着纸条里的内容,身体不由的摇晃了一下。
圣医早在十年前就已去世?
那他们收到的线报又是怎么回事?
林曲儿伸手把孟晨曦揽入怀里,低声安抚:“少爷,你别难过,夫人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你要相信夫人,她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奶娘,我难过只是因为心疼娘亲。”小小的手紧紧的揽住了林曲儿的腰肢,孟晨曦在心中暗暗补充了一句,“我难过也是因为不想离开娘亲。”
林曲儿轻揉着他的脑袋,心疼极了这个早熟的孩子。
…
沧城十里外,苍龙山下,一身白袍男装打扮的孟夏负手而立,抬头眯眼望向那没入云端的苍龙山顶,轻问:“流光,消息确切吗?”
流光拱手应道:“门主,圣医的家就安在苍龙山上的断念崖下。十天前,圣医回到苍龙山,就没有再离开。”
孟夏颔首,挥手,“青杏,流光,你们陪本门主去与圣医前辈见一面。”
“是,门主。”青杏和流光相视一眼,两人紧随着孟夏上山。
三年前,孟夏听说《医绝孤本》就在无影门,便只身潜进无影门去当一个小丫环,没有想到那无影门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门主是一个已到弥留之际的老妇人。
当时的无影门就是一盘散沙,下面的四大长老各自为政,入不敷出。
前门主看到她就把门主的令牌强行塞给她,说什么她就是有缘人,结果《医绝孤本》她没有找到,反而得到了老门主的毕身所学,练了一身好武功。
被人强收为徒,又被强逼接下无影门。孟夏至今仍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什么有缘人,如果当时去的人不是自己,师父一定会把无影门强塞给那人。
经过她三年的苦心经营和洗牌,现在的无影门才步入了轨道,走向盛况。
三人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山腰,孟夏一双厉目滴溜溜的四处扫看,突然雅兴大发,笑道:“如此仙境,圣医可真是品味不凡。瞧瞧,这左有悬崖,右有深林,前有白雾袅袅,后有跟屁虫几只。”
唰的一声,流光和青杏同时长剑出鞘,警惕的护在孟夏身侧。
“谁?还不快现身?”
“大胆——”沙沙几声后,有两个青衣侍卫护着一个黑色长袍上绣着白色湘竹的男子出现在三人面前,“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苍龙山?”
孟夏眯了眯眼,目光无声的打量着黑袍男子。
黑袍上绣白色湘竹,这是【霓裳阁】的创意。她记得当时【霓裳阁】接了一批指定衣服上要绣竹子的大订单,这人不仅要布料好,还要竹子无重复。
据说那客人是大晋的贵族。
“休得无礼!这苍龙山…”
“青杏。”孟夏打断了青杏的话,微笑着朝黑袍男子拱拱手,道:“在下是东玉【雅尚阁】的当家,不是公子是?”
闻言,黑袍男子双眼一亮。
“放肆!我家公子的名讳也是你问的?”侍卫其一不悦的斥喝。
青杏一听,不禁柳眉挑起,怒瞪着那侍卫,握着剑柄手不由的紧了紧,好像只要孟夏一声令下,她就上前杀个片甲不留。
好样的!居然敢如此跟她的门主说话,他最好别落在自己的手里。
“木贵,你退下。”黑袍男子谈谈的语气中却让人感觉得到无形的震慑力,那侍卫连忙退到他身后,黑袍男子朝孟夏拱手回礼,“在下慕云墨,孟三少,久仰了。”
慕云墨?
孟夏笑道:“原来是大晋第一才子慕公子,久仰!”
慕云墨见她立刻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份,嘴角的笑意更浓,对他更是欣赏。
“三少,你来这里是为了?”
“久闻圣医大名,在下是来拜访圣医前辈的。”孟夏也不隐瞒,因为她知道,在聪明人面前撒谎,那是自作聪明,徒惹笑话。
“圣医?”慕云墨目光有些怪异的看着她。
孟夏蹙眉,问道:“是的,在下是来拜见圣医前辈的,慕兄,这有什么不对的吗?难道慕兄认识圣医前辈?”
“这世上哪还有圣医?”慕云墨的眸中染上了浓浓的悲伤,“他十年前就去世了。”
慕云墨的话让孟夏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如同被人兜头浇下一桶冰水。
“可我怎么听说,他回苍龙山了?”
“他是回来了,因为他说过,他要葬在断念小居旁。”慕云墨想起那个行事古怪的老头子,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虽然他已经去了十年。
孟夏的身体轻晃了一下。
“公子。”青杏眼捷手快的扶住了孟夏,担忧的看着她,“公子,你没事吧?”
孟夏摇摇头。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呢?如果这世上没有圣医了,那她该上哪里去找《医绝孤本》,她的晨曦该怎么办?如果一年内不解去他体内的毒,那毒就会蚀断他的心脉,那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毫无办法。
慕云墨看着孟夏眼中的绝望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如常,不由的暗暗吃惊。
这三少?
突然,林子里的鸟儿四处拍飞,四周的空气也变得压抑起来。众人皆惊,相视而望间,深林里已冲出几十个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看着一黑一白的华衣男子,一时间愣住了。
这到底谁才是慕云墨?
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当下决定,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今天,这苍龙山就是慕云墨的断首之地。
“青杏,保护公子。”
流光举剑跳出,先一步袭向黑衣人。
“杀——”
黑衣人一声令下,“把他们全杀了,我们再提着慕云墨的人头去领赏。”
他们是来杀慕云墨的?
流光回头看了一眼孟夏,见她没有任何指示,便继续与黑衣人缠打在一起。
黑衣人围上慕云墨,他那两个侍卫很快就被黑衣人击散,把慕云墨孤零零的留在原地。这时,黑衣人已认出了谁才是真的慕云墨,一个个都双眼放青光的举剑刺向慕云墨。
“他就是慕云墨,快杀了他去领赏。”
慕云墨本能的往后退,不知不觉就退到了悬崖边上,脚下一个踩空,身子就往悬崖下坠去,“啊——”
“公子——”
一条白纱如灵蛇般飘向不断往下坠落的慕云墨,像是有生命般的缠在他的腰上,那端只是被人轻轻一提,他就腾空飞了上来。
“要你多事,找死!”
黑衣人恼怒的瞪着出手救下慕云墨的孟夏,六七手就举剑围上她,招招狠厉,式式索命。孟夏抽回白纱,白纱立刻带着煞气,如长棍,如长枪,如利剑般击向黑衣人。
砰砰砰…
落地声夹带着惨叫声,有人被甩下悬崖,有人击落在地。
慕云墨瞪大双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白影飘动,那移动的速度之快,根本就看不清人脸。不一会儿,几十个黑衣人就纷纷倒地,瞪大双眼,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慕云墨的侍卫一身是伤的跑回他的身边,声音颤抖的跪地,“公子,属下无能!”
第60章 舍不得娘
“的确无能!”慕云墨不客气的道。
瞧瞧他的侍卫,全身是伤,而孟夏的侍卫,神清气爽,好似只是热身了一下,再瞧瞧孟夏,她手刃几十个黑衣人,一身白袍却仍旧雪白。
“公子,你没事吧。”青杏和流光双双跳回孟夏身边。
孟夏摆摆手,“没事!”
“多谢孟兄弟的救命之恩。”慕云墨上前,拱手道谢。
“慕兄,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也不喜做老好人。”孟夏直直的看着他,语气不羁的道:“当然,慕兄也不必为报救命之恩而感到为难,在下给慕兄指明可好?”
慕云墨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就哈哈大笑。
这个孟三少真是一个怪人,不过,他喜欢这脾性。
“还望孟兄弟直言。”
轻轻颔首,孟夏锐利的目光看进了他的眼底,轻问:“听慕兄刚刚一席话,如果孟某没有猜错的话,慕兄应该与圣医前辈旧交不浅。”
“是的!”
“那孟某请教慕兄三个问题,还盼慕兄实言相告,这三个问题就当是还那救命之恩。不知慕兄可有异议?”
“孟兄弟请问,在下一定据实回答。”慕云墨严肃的点头,心里也有些好奇她来找圣医的目的。
“圣医前辈真的去世了吗?他可有传人?慕兄知道《绝医孤本》的下落吗?”
闻言,慕云墨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孟夏,他找圣医是为了求医?可看他的身手,并不像是有疾之人,难道是为了亲人而来?
“慕兄,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慕云墨摇摇头,直直的回视着孟夏,“圣医前辈真的十年前就过世了,如果可以,在下比谁都希望他还健活在世。据我所知,圣医没有传人,《绝医孤本》有听说过,但早年就丢失了,圣医前辈就是死在寻找《绝医孤本》的路上。”
那《绝医孤本》也非圣医所书,而是圣医的祖师爷留下来的。他怕孤本会落入歹人手中,被用来为非作歹,便下山寻找,只可惜,他寻遍了大江南北,也没有打听到孤本的下落。
“公子——”孟夏往后一倒,青杏和流光连忙将她扶住,孟夏冲着他们摇摇头,轻道:“下山!”
“是,公子。”
青杏的眼眶迅速泛红,这些年来,她陪着孟夏四处寻找圣医的下落。以前孟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因为至少还有希望在。
现在呢?
她连希望都没有了,这对孟夏来说,简直就是至命打击。
“孟兄弟——”慕云墨唤住了她。
“慕兄就此别过。”孟夏轻身一纵,穿梭在树林里,急急朝山下赶去。既然没有圣医,那她就该早日赶回去陪孩子。
她曾发过誓,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不会让孩子有事。
就算没有圣医,这个誓言也不会变。
慕云墨望着孟夏离去的方向,蹙着眉头,道:“怎么不听我说完就走了呢?也许,我可以帮上忙的。”他的医术虽然没有老头子好,但也学了*成。
只是那老头子脾气怪,不愿让人知道他有传人,更是不让他行拜师之礼,所以,他刚刚真的是实话实说,没有本点隐瞒之意。
“公子,这些?”
慕云墨闻着浓郁的血腥味,不由皱眉,轻道:“别脏了老头子的地方,把这里清理了。”
“是,公子。”
侍卫留下来清理尸体,慕云墨则熟门熟路的往上走。路旁的大树,树枝轻晃,慕云墨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那些是沈望派来保护他的暗卫,刚才就算孟夏不出手,那些暗卫也不会让他有事。
此行,他是送老头子的骨灰回苍龙山安葬的,沈望早料到会有人对他下手,便派了十个暗卫一路在暗处保护他,否则,他也不会只带两个侍卫就出远门。
慕云墨走到崖边小路的尽头,伸手拉扯了一下石壁上的一丛草,就听见轰隆一声,面前的石壁打开了一条道,露出一条石阶小路。
断念小居的院子里,一只老鹰站在石桌上,悠哉悠哉的走来走去,见他进来,便立刻展翅飞过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灰,你又长胖了。”
小灰叫了几声,似是抗议。
慕云墨低笑几声,点点头又肯定的道:“不骗你,你真的长胖了,再胖你就飞不出山谷了。”
小灰又叫了几声,声音有些悲凉。
慕云墨沉默了下来,走到院子里堆起的新土前,看着面前墓碑上字,表情不禁沉重,“老头子,我把你送回来了,明天我也该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安息吧,有什么需要的,记得托梦给我。说来,你这老头子也太不够意思了,一次都没有托梦给我…”
这一天,一人一鹰在圣医的坟前坐了一天一夜,慕云墨如同老妇般絮絮叨叨的,对着墓碑不停说话,似乎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谈天说地。
小灰也偶尔叫上几声。
“慕公子。”天刚亮,一个暗卫突然现身。
慕云墨起身,看着他问道:“查到什么了?”
“只查到当年安阳镇的秦家村有一户姓孟的人家在山上救了一位男子,据打听,那男子的外貌和摄政王相似,年纪也相仿,只是…”
他奉慕云墨之令去暗中调查沈望失踪的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为落下无由胸闷心痛的症状?几经周折,他才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只是什么?朱雀,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慕云墨的语气冷了几分,朱雀连忙拱手,道:“公子息怒!属下打听到那户姓孟的人家已全家失踪,据说他们家里的女儿生了一个鬼胎,后来就全家离奇失踪。”
“鬼胎?”慕云墨疑惑的看向朱雀。
朱雀只好硬着头皮,道:“属下也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不过,那村里的人说得纷声纷色的,如果那家人救的人就是摄政王,那么那孩子便是…”
“退下吧。”慕云墨摆摆手,眸光闪闪。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鬼胎?
好好的一家人又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云墨心里实在是好奇,也很想替沈望找回那两年的回忆。
朱雀悄然离开,就像他突然出现一般。阳光照进了山谷,慕云墨静看了墓碑许久,“老头子,我回去了,找时间我再过来看你。”
“公子,栾城传信过来,说是摄政王旧疾突发。”
“立刻赶回栾城。”慕云墨下令。小灰扑腾着翅膀,叫了几声,站在墓碑上看着慕云墨离开断念小居。
…
沧城,无影门分部。
后院主屋里,上上下下都一脸沉重,青杏和流光守在房门口,两人听着里面的声响,垂在身侧的双后紧握成拳。
“曦儿,你别怕!娘在这里陪着你。”孟夏坐在床沿上,低头温柔的看着床上痛得浑身抽搐的孩子,她不停的替他拭汗,不停的轻声哄着他。
孩子面色发黑,因为痛,他咬紧牙关,牙齿都被咬得咯咯作响。听到娘亲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张了张嘴,“娘,晨曦不会丢下娘的!”
“嗯,好!好孩子!”孟夏红着眼眶点头,就是不让自己哭出来。
一旁,林曲儿早已哭成泪人儿,频频扭头拭泪。
这对可怜的母子,每一次都是这么相互鼓励的坚持了下来。
“夫人,我先为公子施针。”穆大夫取了抹过镇痛药汁的银针,一针一针的刺进孟晨曦的穴位,很快孟晨曦就安静了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海裳,东西都备好了吗?”孟夏轻问。
“夫人,一切都备好了,你可以抱少爷过去了。”外间中央摆着一张缕空雕花床,床比一般的床要许多,下面有四口大缸,里面黑乎乎的药汁已经沸腾。
孟夏把孩子抱了过去,轻轻放在床上,让药气蒸开他的毛孔,再由毛孔入药,将体内的毒暂时的随着汗水排出来。
孩子必须要在上床蒸药气两个时辰,这中间要加药材,要擦去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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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因为编让加更,21号上架。
第61章 孟家小暖男
药气蒸了一个时辰时,穆大夫需要拔下银针,拭去流出来的黑色毒汗,然后再换新的银针,这中间孟晨曦会醒过来,也会忍受剧痛之苦。
孟晨曦微微的睁开眼睛,虚弱的微笑着道:“娘,我刚刚在梦里看到你了。”
“嗯,你梦到的娘是什么样子的?”孟夏顺着他的话,柔声问道。
孟晨曦闻言,抿唇轻笑,目光紧锁在孟夏的脸上,“娘,我梦到你开心的笑了,我梦到咱们一起游山玩水。娘,你说,你会带我去游山玩水吧?”
他浑身都提不起一点力气,已经感觉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为了让娘亲宽心,他努力的扯开嘴角,微微的笑着。
孟夏瞧着,心痛不已。
这个孩子总是那么的贴心懂事。
孟夏用手绢温柔的拭去他额头的汗水,经过擦试和排毒,他的肤色开始转白,流出来的汗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黑了。
“好!娘答应了!等你好了以后,娘就带着你一起去游山玩水,咱们去淘好树根,娘教你木雕,好不好?”
孟晨曦轻轻摇头,“娘,我想学医。”
“啊?”孟夏看着孩子微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要跟着娘学木雕的吗?”
“晨曦想过了,还是习医。这样的话,以后娘若是哪里不舒服了,有晨曦在,娘亲就不会痛了。”小小年纪的他,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怕了这种有病治不好的痛苦。
他只是单纯的想让娘亲不用受他这般的苦楚。
真的太苦太苦…
海裳和青杏指挥着几个丫环又抬了新的药汁进来,药缸下面用银丝竹炭煨着,药汁本就是刚烧滚的,很快就翻滚着冒出袅袅的蒸气。
“曦儿乖!明天娘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嗯。”孟晨曦倒吸着冷气,“啊…”
痛!药气早已把皮肤蒸出了不少水泡,镇痛药失效了,剧痛就袭卷而来。
孟晨曦痛得撕心裂肺,扭头看到孟夏眼角的泪水时,他连忙紧紧咬住嘴唇,低声闷哼着。
他要忍住!他不要看到娘亲的眼泪。
他不能死!他不要看到娘亲一个人。
他要好起来!因为他要保护娘亲。
穆大夫上前,拿着已抹了药的银针过来,往那已是千戳百孔的背上刺去。不一会儿,孟晨曦再次沉睡过去,安静的让人在他身上做文章。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穆大夫直起酸痛的腰,以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他扭头看着孟夏,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夫人,少爷暂时没事了,老夫已为他抹了生肌养肤药,待他醒来时,身上的肌肤就会已经完好如初。”
“嗯,有劳穆大夫了。”孟夏点头。
“那老夫先去为少爷煎药。”
“不用了,你把药交给青杏,你累了一晚,先回房休息吧。”孟夏摇头,青杏立刻就对穆大夫,道:“穆大夫,我随你去抓药。”
“好!”
两人走后,海裳和林曲儿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孟晨曦,心不由的揪痛。
“夫人,你也陪少爷休息一下吧。”
孟夏静静的看着孟晨曦,想到他每个月都要受一次的痛苦,她的心就揪疼不已,“海棠,流东那里有消息吗?”
“夫人,这是刚收到的信,流东传来的。”海裳把一张个小竹筒交到了孟夏的手中,孟夏抽出纸条,展开一看,沉思了下,道:“给流光回信,让他把沈叡安的资料搜集给我,越详细越好。另外,让他附上摄政王王府的图纸。”
沈叡安手中有大晋皇室的镇国之药——续香丸。
据说,那续香丸可以解世上所有的毒。
海裳看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不由的蹙了蹙眉头,轻问:“夫人,如果真有续香丸,为何我们现在才打听到?这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孟夏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孟晨曦,伸手把被子掖好,“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过。传信给各分部,全力调查《医绝孤本》的下落,再让人查查,圣医究竟有没有传人?”
“是,海堂这就下去办。”海裳领令出了房门。
孟夏靠在床头,闭着眼眸。
第一次,觉得这般的无力。
以前至少还有希望,现在是希望都没有了,而她的晨曦,只剩下一年的时间…
林曲儿心疼的摇头,走到屏风后拿了一件披风过来,细细的搭在孟夏身上,“夫人,要不到床上陪少爷睡一觉吧,等他睡过来,看到你就在身边,一定会很开心。”
“…”好半晌之后,孟夏才睁开眼眸,眸底染上了浓浓的悲凉,“曲儿,我怕!真的很怕很怕…”
“夫人,这个时候,你最是不能倒下。你是少爷的天,少爷的地,只要你在身边,少爷就能一次一次的硬闯过来。曲儿相信,少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