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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之寡妇有喜 作者:农家妞妞
【内容介绍】
孟夏醒来后,恨不得立刻再死一次,眼前是什么情况?
十六岁的萝莉却挺着一个大肚子,未曾谋面的夫君已坠崖身亡。
幸好,家人惜她如命,让她有了振作的动力。
她爹是真汉子,视她如掌上明珠,护家有力。
她娘知书达理,但若有人欺负她,定不手软。
大哥护短,二哥精明,大嫂温柔,二嫂麻辣。
她就是家人手心里的宝。
十月怀胎,鬼门关前走一遭。
幸好!
儿子的降临,好运也跟着来,从此孟家唱起了【幸福就像花儿一样】。
只是,眼前这男人算是怎么回事?
鸪占雀巢不说,还赶走她的爱慕者们。
这事可不能算完….
【腹黑的男人和精明女人】
男人:“娘子,通 敌卖 国之罪,我帮我压下来了。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夜里对我温柔一点,便可。”
女人:“通 敌 卖 国不敢当,夜里温柔更不行,当初摄政王下嫁,若论罪行定牵连。如果摄政王想让大晋改朝换代,我倒也可认下这通敌之罪。”
男人轻笑一声,凑近,“通敌之罪,子虚乌有。当初我下嫁,如今你高嫁,我吃亏一点,算是扯平。”
女人推开他,起身背起床上的包袱,“我生平最不愿贪人小便宜,你也不用吃亏,我离开便是。”
“娘子,使不得!我错了,你留下,以后,咱们公平相处如何?”男人的黑眸闪烁的精光。
“如何公平?”
“今晚你上,明晚我上,咱们换着来…”
【‘坑爹娘’的儿子】
“儿子,这人要抢走你娘,你打算怎么办?”
儿子上下打量着他们,翻了个白眼,道:“娘,这话你说过一百多遍了。你们夫妻俩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我还想要一个妹妹呢。”
男人朝儿子竖起了大拇指,却被下一句话呛得面色涨红。
“爹,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亲生的?我要一个妹妹就这么难吗?”
嘿!这小子到底是谁家的?
本书标签:种田 宝宝
第1章 打架
“三妹,大嫂蒸了你爱吃的蛋羹,你快起来吃一点吧。”秦美华端着一碗泛着油花的蛋羹,站在床前看着那个侧身朝里的女子,眸中盛满了担忧和关切。
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秦美华瞧着,眼泪都溢了出来,哽咽着劝道:“三妹,你就节哀顺便吧,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娃呢?家里人看着你这样,真的很担心。你不知道,爹娘都急白了头。”
孟夏仍旧躺着不动,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的消化,这难于让人相信的事实。
她明明就是随团一起去考察漆树林,期间,他们上了山,亲自去观看当地百姓是怎么割漆的。没想到漆树上的工人不慎坠落,正好压到树下的她。
这一压,她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来到了东玉朝,变成了另一个孟夏。这个孟夏刚满十六岁不久,可却已身为人妻,还将成为人母,重点是她的丈夫坠崖身亡了,她还是一个寡妇。
这个打击让孟夏傻了眼,几天下来都处在浑噩状态中,她一天睡到晚,就想着醒来后一切都是梦。
突然,门外传来焦急的喊声,“大堂姐,你在不在家里?”
“在屋里呢。秋香,你有什么事儿啊?”秦美华连忙应道。
话落,秦秋香就冲进了屋里,拉着秦美华就要往外走,“大堂姐,快跟我来。你家婆婆和罗大嘴打起架来了,现在男人们正从山上往回赶,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闻言,秦美华手颤了一下,手中的碗差点就摔到了地上。她连忙把碗撂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秋香,我家婆婆怎么就和罗大嘴打起来了?”
秦秋香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孟夏,不悦的道:“还不是为了你家三妹,罗大嘴又在挑是非,数落你家三妹的不是,你家婆婆听了,那还不得撕了她的嘴啊?”
秦美华慌张的拉着她往外走,“走,我们去看看。罗大嘴若是伤了我家婆婆,我一定跟她拼命。”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孟夏睁开了眼睛,脑海里浮过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个家并不富裕,孟父孟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大哥和二哥长年在山上,不是打猎,就是割漆。
尽管日子不太好过,但一家人都将她宠上了天,凡事都依着她,但凡她要的,他们都会想办法满足她。正因如此,她和大哥从山上救回的男子看上了眼,被人传了闲话,所以孟父孟母就作主,让他们赶在二哥前成亲。
谁也不曾料想,这男子最终还是让阎王爷给收走了。为此,孟家人捶胸顿足,一片愁云惨雾,大家都自责不该顺着孟夏的意思。
孟夏想起了自己醒过来时,一家人围在床前问长问短,孟母怕她再想不开,愣是几天几夜都守在她床前,以泪洗面。
隐隐的,外头的声响越来越大。
孟夏掀开被子,下床穿鞋,人刚站在地上就一阵天旋地转,幸亏她及时抓住床柱子,这才没有摔跤。几天不吃不喝,她的体力不支。
移目看到那一碗蛋羹,孟夏端起来,几下子就吃完。胃里有了食物,她走路都有劲了,连忙出了家门,循声寻去。
孟家依着山坡而建,秦家村的人大部分都集在村中央的盆地里修建了房子。孟家是外来人,没有祖地,也没有祖山,求了村长,打点之后,也只能靠着山头住。
孟夏远远的看到河边围了一堆人,柳眉轻蹙,挺着已隆起的肚子就小跑过去,“放开我娘。”她从人群外看到罗大嘴揪着她娘的头发不放,连忙挤了进去。
其实,罗大嘴更是狼狈,脸上已经被抓花。
王氏听着到女儿的声音,不由一愣,倒是又给了罗大嘴机会,罗大嘴曲膝狠狠的朝王氏肚子上撞去。王氏唉哟一声,便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刚刚一直插不上手的秦美华见状,一改平常温婉贤淑的样子,她上前就和罗大嘴扭打起来,活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狼。
秦美华跨坐在罗大嘴身上,甩手就不停的掌掴她那张大嘴巴。
“罗大嘴巴,我让你打我娘,我让你在背后说我三妹的是非…我今天就撕烂你这张大嘴巴,看你以后还怎么到处说人是非?”
秦秋香一时看傻了眼。
孟夏跑到王氏身边,扶起她,关切的问道:“娘,你有没有怎样?伤着哪里了?”
王氏摇摇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血牙,把孟夏给吓了一大跳,“娘,你哪儿疼?你快告诉女儿,你怎么一嘴的血啊?”
孟夏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知是真的心疼这个娘,还是因为前主遗留在体内的感情所致。
“夏儿,娘没事!娘这是高兴呢。你终于不再躲在家里不出门了,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娘这是高兴啊,我的闺女。”王氏抱紧了孟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刚刚和罗大嘴打架,再痛她都不哭,可现在看着终于有了人气的闺女,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
“娘,你快别哭了。我没事!女儿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孟夏回抱着她,声音沙哑的安抚着她。
王氏点头,“嗯,好。”她松开孟夏,用袖子胡乱往脸上擦了一把,抬眼看向威猛的秦美华,大声喊道:“美华,娘的好儿媳。你替娘好好的教训一下那嘴碎的罗大嘴,千万别手软,打坏了,娘来治。”
秦美华一听,更是来劲。
罗大嘴兴许是被打到没知觉了,她突然拼力扭动身子,把身上的秦美华给抖了下来,反压在秦美华身上。孟夏瞧见,连忙跑了过去,“娘,你歇着,我去帮我大嫂。”
说完,她就撸起衣袖冲过去一把就抓住罗大嘴的头发往下拖。
“罗大嘴,我今天跟你没完。”
罗大嘴也被打得斗志无穷,一只手对秦美华又挠又打,一只手就用力推了孟夏一把,顺势踢了她一脚。
围观的众人全都看傻了眼,一旁的秦秋香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拉架。
“大伙都快来搭把手,赶紧把她们拉开,这要再打下去,可要出人命了。”
众人看着眼下混乱的局面,当下一惊,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拉架。
王氏冲过去,拉住孟夏,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夏儿,你没事儿吗?罗大嘴有没有伤到你?”孟夏摇摇头,欲要再去教训罗大嘴。
这时,男人们从山上闻讯下来,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割漆的斧子,孟父领着孟阳,孟冬,父子三人冲过来,看到王氏扶着孟夏,而秦美华被罗大嘴压着。
三人气不打一处来,举着斧子就上去。
拉架的人被来势汹汹的父子仨吓了一大跳,瞬间就跳开,躲得远远的。
孟阳把斧子往腰间一插,大跨一步就把罗大嘴从秦美华身上拎了下来,“罗大嘴,你敢打我媳妇儿?”
罗大嘴被孟阳锐利的目光一瞪,瞬间就没了气焰,指着自己的脸,道:“是她先打我的,你瞧瞧我这张脸都被她打成什么样子了?”
孟阳嫌恶的瞥了她一眼,“我明明就看到你骑在我媳妇儿的身上。”
秦美华在秦秋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愤愤不平的指着罗大嘴,骂道:“孟阳,你别听她胡说。明明就是她在背后说三妹的闲话,娘气得要教训她,娘反被她给打了。你瞧瞧,咱娘都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罗、大、嘴。”孟阳咬牙切齿的吼道。
孟父和孟冬过去,上下打量着王氏和孟夏。
“你们娘俩没事儿吧?”
孟夏摇摇头,“爹,二哥。”
“诶。”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孟家父子二人看着就心疼,这可是他们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哪容旁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孟冬神气的高高举起斧子,道:“三妹,你放心!二哥一定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嗯。”孟夏点头。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怒喝,“孟家的,你们敢打我媳妇儿,我今天跟你们拼了。”罗大嘴的男人秦大石举着斧子冲了进来。
他身后还带着十来人,全都是山上割漆的汉子,秦大石的堂亲们。
这里是秦家村,只有孟家和林家这两家外姓人,剩下的秦姓人,说起来全都是亲戚。如今孟家敢打秦家人,这可就代表着与全村的人作对。
绝对是讨不到便宜的事情。
王氏只想为女儿正名,不愿听到有人在背后说闲话,她可顾不上这么多。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动手打罗大嘴。
孟父和孟冬上前一步,把王氏和孟夏护在身后。
“大石头,这事全赖你媳妇的一张嘴,如果不是她说三道四,我娘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她。”孟冬解释。
罗大嘴见自己的靠山来了,便开始哭天抹地起来,“当家的,你瞧瞧啊。现在明明就是他们一家子的人围着打我。你瞧瞧我这张脸,你还认得出来么?”
秦大石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手中的斧子冲朝孟冬冲过去,“我今天跟你们拼了。”
其他人眼着石大嘴冲了过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罗大嘴的性子,他们都是清楚的,绝对是一张惹是生非的嘴。
可如果眼看着孟秦两家人打起来,他们旁看不动,似乎又说不过去。大伙不管疏近,可都是亲戚,还全都住在一个村里,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正当大伙为难之际,村长柱着拐仗由秦宝林扶着颤颤巍巍的赶来。
只见他的拐杖用力在地上跺了几下,喝道:“全都给我住手!”
一声令下,不管有多么的不情愿,所有的人全都停了下来。
“村长,孟家的欺人太甚,你瞧瞧他们把我媳妇儿打成什么样子?”秦大石迎上去,立刻就先人一步,告起了孟家人的状。
第2章 险些流产
孟父也不退让,指着王氏和秦美华、孟夏,道:“村长,你瞧瞧,这罗大嘴把我家人都打成了什么模样?我们孟家的都是什么样的人,村长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罗大嘴的那张嘴说三道四,又岂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村长怒目一扫,罗大嘴怯怯的缩一下脖子。
看到她的反应,村长已知这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了。
秦大石当然不认这事是罗大嘴引起的,“叔公,明明就是孟家的三个人围打我家媳妇,你可不能听他们颤倒是非。”说完,他朝罗大嘴眨了眨眼。
罗大嘴会意,上前跪在村长面前,哭天抹地的道:“叔公,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王氏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罗大嘴,“你…你…你…”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美华拍了拍王氏的手背,“娘,别怕她!”
说完,她就抽出手绢拭着眼角,低头走到村长面前,“叔公,对不起!美华让你丢人了,叔公如果要责罚,那就罚美华吧。美华知道,美华不该因为大石嫂说了难听的话,美华就跟她动手,可是,她抹黑我家三妹,打我婆婆,美华实在是忍不下去。”
村长身边的秦宝林上下打量着秦美华,轻声问道:“华妹,你伤得可重?出了这事你怎么不去找大哥?你这娇柔的小身板,你还能打架?”
“大哥!”闻言,秦美华抬起头,眸中蓄着的泪簌簌而落,像是在外打架的孩子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人。“大哥,我顾不上去找你,晚了,我家婆婆和三妹不知会被她打成什么样?我家三妹可是怀了孩子的。”
秦宝林抬眼望向孟冬搀扶着孟夏,眸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
孟夏突然抓紧了孟冬的手,眉头皱成了一团,身子软软的往下滑,“二哥,我的肚子痛。”
“什么?痛?”孟冬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了她。
王氏听着孟夏说肚子痛,紧张的看着她,问道:“夏儿,你别吓娘啊。你坚持住,娘让你大哥去请村里的秦大夫过来。”
孟父连忙吩咐:“老大,快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秦美华拉起裙摆就跑了过去,想起村里小产的媳妇,吓得口牙齿不清起来,“娘…娘…不,不好了。三妹,三妹她会不会流产啊?”
“呸呸呸…老大媳妇,你别乌鸦嘴。”王氏一连呸了几声,可心里却也忍不住的往这方面担忧。
秦美华伸手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呸…我口无遮拦,各路菩萨可千万别听进去了,求菩萨保佑我家三妹母子平安。”
流产?
围观的村民齐齐朝孟夏望去,不少生过娃的妇人连忙围上来帮忙。
“孟大嫂子,快把她抱回家,让她卧床静养。”
“孟大嫂子,这孕妇肚子痛可是很危险的啊。”
“孟大嫂子…。”
罗大嘴吓傻了眼,嘴里喃喃的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冲上来的,我不是故意的…”
秦宝林冲了过去,弯腰就要去抱孟夏,可却被孟冬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三妹,二哥抱你回家。你别怕!你和宝宝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不会伤你的人好过。”
撂下狠话,孟冬便大步离开。
秦大石看着孟家人被村民拥簇着离开,焦急的抓着村长的手,道:“叔公,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他们打伤了我家媳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给我闭嘴!”村长重重的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指他的额头,骂道:“你这缺心眼的东西,你还要找人算账不成?”
“当然要算账!”秦大石点头,理直气壮的应道。
这里可是秦家村,哪能让一个外姓人欺负了本村人。
村长气得举起拐杖就往他身上砸去,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打死你这个分不清是非的小子。你家媳妇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自己不清楚?刚刚你没看到人家闺女都被抱回家去了吗?我告诉你,若是孟家闺女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会保你们夫妇。”
罗大嘴本就吓到了,听村长这么一说,嘴巴一扁就哭了,“叔公,我没有打她,她自己冲上来的。”
“人是不是你推的?”
“这…”
村长又问:“是不是你先在背后说人家是非?”
罗大嘴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村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们最好祈祷孟家闺女没事。”说完,他气不过,举起拐杖朝罗大嘴身上打了一下,“大石家的,你从今往后若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可别怪叔公让大石休了你。咱们秦家村可不是蛮不讲理的地方,你可别坏了这里的风气。”
罗大嘴被打也只能点头应是。
村长在前,秦大石就算再心疼自家媳妇,也不敢上前去安抚。秦宝林返回村长身边,扶着他,道:“叔公,宝林扶你回去吧。”
“好!”村长点头。
秦宝林看着秦大石夫妇,道:“大石头,我家华妹的医药费,我就让人从你交的漆里扣除出来。”说完,他就扶着村长离开,不理会支支吾吾的秦大石。
秦大石站在原地,心里在滴血。
他扭头看着罗大嘴,无奈的摇头,道:“回家吧,我给你上药。”
“秦宝林说要扣你的漆钱。”
“我有长耳朵,听见了。”秦大石没好语气的应道。
罗大嘴叉着腰,手指用力的点他的额头,“你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我…”秦大石转身,不理会她,大步离开。只留下罗大嘴在原地跺着脚哭骂。
山坡下,孟家乱成了一片,赤脚大夫(秦健)在房里替孟夏诊治,里面只有王氏和秦美华在一边照顾,孟夏面色苍白如纸的躺在床上。
秦美华挽着王氏,王氏则紧张的搓着双手。
半晌,秦健才抽回手,起身严肃的看着王氏,道:“孟大嫂子,她身子虚弱,本不该下床,怎还去打架呢?幸好她与这孩子的缘分深,总算是有惊无险。我这就开一副安胎药,你让孟阳到镇上的大药堂去抓药吧。老规矩,三碗水煎成一碗即可,每日一帖,连服半个月。最近也别让她下床了,让她安心在床上养胎吧。”
“是是是!多谢大夫。”王氏连连点头。
秦美华松开王氏的手,坐到床沿上握紧了孟夏的手,“三妹,你就安心躺着,一定要把身子养好。”
第3章 认命
“嗯,谢谢大嫂。”孟夏看着一家人如此担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不是就是身子虚了一些,刚刚险些晕倒时,她便顺势说自己肚子痛,以此打住了秦大石他们的纠缠,也给他们一点教训。
王氏送秦健到隔壁堂屋里去写药方子,“秦大夫,快请里面坐。我去沏茶过来。”王氏去房里取了一点绿茶到厨房沏了一碗只有贵客上门才能喝到的茶。
“秦大夫,喝茶。”
这茶叶还是秦美华的嫁妆,她为了孝顺二老,便把茶叶给让了出来。
秦健看着茶色清绿的茶,笑着端起轻啜了一口,连连点头,“嗯,好茶。”
一般百姓家都没有茶叶,有也是一些老茶梗,这还算是好的。像现在这样的嫩茶,一般人家可喝不起。
孟父笑道:“他娘,包一点茶叶给秦大夫带回去喝。”
王氏点头。
秦健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好的茶叶给我喝了,那可就是如同牛嚼牡丹了。”
“使得!使得!秦大夫,你就别客气了。”孟父笑着看向王氏,“他娘,你拿银子给老二,让他去镇上抓药回来。老大,你杀只野鸡,待会让你娘炖鸡汤给夏儿补补身子。”
前几天孟冬上山猎了几只野鸡,他们一家人都舍不得吃,王氏养在鸡舍里留给孟夏补身子。
“诶,我这就去。”孟阳点头,咧着嘴笑。
孟夏终于肯吃东西了,这就像是看到孟夏活过来了一样。
王氏从房里取了银两交给孟冬,叮嘱他,“老二,你快点快回,夏儿还等着喝药。”
“娘,我知道,你放心!”孟冬接过钱袋,暗中掂量了一下,心知这怕是家里所剩不多的银子了。这一年中,他们先是给老大娶了媳妇,后来又给孟夏制办成亲的物品,已用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孟夏没有婆家,男人是他和老大从山上救回来的人。想起那人,孟冬就有些后悔,如果他们当初没有救常久安回家,那三妹也不会和常久安扯上关系。
常久安也不是那人的真名字,而是孟父给他取的一个名字。
当时,常久安醒来后,他什么也记不起了,孟父就给他取了一个好兆头的名字,希望他长久平安。那个常久安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一张脸也算是俊逸。
在孟家时,也是每天跟着他们上山割漆、打猎。
孟冬甚至不知道孟夏是怎么和常久安看上眼的,本家孟父也不同意这亲事,就怕常久安是个有家室的人。有一天,孟夏被罗红花推进河里,正好是被路过的常久安救起,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从水里出来,没几天关于他们的谣言就漫天飞。
孟父没有办法,便择了日子,让他们成亲。
何曾料想到孟夏是一个苦命的,成亲不到一年,刚怀孕,这常久安就落了崖,连尸首都没有寻到。孟夏受了打击,寻死不果后,又消沉的过日子。
王氏端着一碗刚下的面走了进来,秦美华连忙让开位置,“娘,你坐吧。”
“嗯,老大家的,老大在外头杀野鸡,你去帮忙吧。”王氏坐到床前,把碗递了过去,“夏儿,娘给你下了碗面条,你吃点吧。”
孟夏接过碗,低头看着面条上面还卧了一个荷包蛋,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身子好些日子没怎么吃东西了,自己来到后,这几天也一直在消化这个事实,根本就没有顾上吃饭,只想睡觉看看能不能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梦?
事实告诉她,她回不去了。
孟夏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更是铁石心肠,刚刚孟家人那么护着她,她心都被暖化了。
唉。
既来之,则安之吧。
前世她只有奶奶,从小失去双亲,现在有这么一大家子人护着,疼着,爱着,她没什么好不满足的。想到前世的奶奶,孟夏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王氏瞧着她豆大的眼泪叭叭叭的掉在面上,不由的着急起来,忙问:“夏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可不能吓娘啊。”
孟夏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王氏,摇头,“娘,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我这么不懂事,让你和家里人这么担心。娘,对不起!”
“傻孩子,真是傻孩子。快!快别哭了。”王氏抽出手绢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的道:“夏儿,你是爹娘的闺女,你大哥二哥的妹妹,大伙不疼你,还能疼谁啊?快别哭了,趁热吃。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的身子太弱,不能再任性不吃东西。”
“娘,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你说,娘听着呢。”
“娘,我刚刚没有肚子痛,我只是想要吓吓罗大嘴。”望着王氏错愕的表情,孟夏心里更是愧疚了,“娘,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让大家担心的。”
王氏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道:“没事就好!不过啊,秦大夫说你要保胎,你就一定要保胎。他不会说谎骗我们,你就安心的静养吧。那些糟心的事儿,你别管,有你爹和你哥他们呢。”
“嗯,娘,我知道了。”
把话说清楚了,孟夏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王氏爱怜的看着她,“吃面,再不吃就凉了。”
孟夏点头,开始吃面。
不一会儿,王氏从房里出来,孟父就问:“他娘,闺女把面都吃了?”
“吃了。”王氏开心的点头。
“嘿嘿,这就好,这就好!”孟父嘿嘿直笑,从腰带间取出烟杆,往烟斗里塞满烟丝,点了火就吧吧吧的抽了起来。烟雾后面,一张憨厚的脸上绽开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