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找你。”苏馨儿委屈的说道,“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是你都不接,之后我找到你家里,才从你家人那里知道你在医院,然后就赶过来了。”

看到苏馨儿,严以白再次想起上次在主题酒吧里的事情。

他竟然让苏若云当着所有人的面脱衣服,当时她难堪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严以白头痛欲裂,用力的按着自己的头部。

“以白你很难受吗?我帮你按摩一下。”

苏馨儿上去想帮助严以白,却被他厌恶的推开。

苏馨儿一脸的委屈,他还没有这样对过自己,“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她可怜巴巴地盯着严以白。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虽然苏馨儿和苏若云是同父异母,但她们眉宇之间,还是有很多像仿之处。

到现在严以白才彻底明白,自己为何当初会选择和苏馨儿在一起。

“以白怎么了?”苏馨儿再次询问。

“你姐姐的事,你知道了吗?”

苏馨儿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询问苏若云,而且他的样子似乎是在为苏若云担心。

尽管心里骂着那个婊子死的好,可脸上却装出衣服痛苦的样子,“我知道了,姐姐太可怜了,只怪我当时给她的钱太少,否则一定可以帮她做手术的。”

第十六章

严以白闭上眼睛,掩盖自己的痛苦。

苏馨儿看着严以白痛苦的样子,知道他的心里还没有忘记苏若云。

不过现在苏若云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和自己抢东西的。

“以白,人死不能复生,我也很为姐姐的事情难过,但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严以白沉默了许久,叹息之中淡淡的说道,“你走吧。”

苏馨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了?”

“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两个人也不要再见面了。”

苏馨儿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严以白的胳膊,带着哭腔,“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因为姐姐的去世你很难过,所以你…”

没等苏馨儿说完,严以白打断她的话,并用带血的目光盯着他。

苏馨儿被严以白的样子吓了一跳,这样的严以白她从来没有见过。

苏馨儿收回自己的手,惊恐地看着他。

“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忘不掉你姐姐。”

苏馨儿眼里噙着眼泪,“你可以继续爱我姐姐啊,我不介意的!”

严以白摇头,“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和她长得很像。”

严以白带着一抹让人恐怖的微笑,伸手去抚摸苏馨儿的脸颊,那张脸的确和苏若云很像。

苏馨儿吓的起身退后数步。

严以白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那种无助的绝望,在他的笑声中蔓延。

苏馨儿带着怒气摔门而去。

许久之后,严以白的情绪才慢慢冷静下来,在镇定剂的作用下,他的身体还是有些无力,但他挣扎着起身去手术室找苏若云。

他真的希望当他进去的那一刻,可以看到她完好的站在那里。

然后她又是一副微笑的模样看着他说,这一切只是她为了报复他编造出来的谎言,只是她精心设计出来的圈套,就为了让他痛苦,让他尝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没关系,若云,如果你想要报复我,那就尽管来啊!你来啊!

你活过来报复我啊!

严以白跌跌撞撞地来到手术室,手术台上苏若云的尸体已经不知去向。

只有一名护士在手术室里收拾东西。

严以白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若云呢?若云去哪里了?她是不是自己离开的?她是不是好好的?”

护士被这个陌生男人吓的不敢说话。

“你说话啊,她去哪里了?”

“她被人推出去了,尸体是不能长期放在手术台上的。”护士战战兢兢的说道。

严以白瞪大眼睛,想到了欧阳肃,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带走了若云。

“欧阳肃在哪里?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护士告诉他欧阳医生的办公室,严以白立马冲了出去,找到了严以白。

踢门而进的严以白第一句话就质问他,“若云呢?她去哪里了?”

欧阳肃已经习惯了严以白此刻这种无理取闹的状态,“她已经被人推去火化了。”

严以白不敢相信,一拳头打在欧阳肃的脸上。

欧阳肃嘴角撕裂,下一秒就回了回去,严以白因为打过镇定剂,此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被欧阳肃这一拳头打的跌倒在地上。

第十七章

欧阳肃将最终的血迹吐出,“你他妈的要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严以白被这一拳头打的清醒了不少,“若云才刚刚去世,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火化?而且她的家人都不在这里。”

“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关心这些事情?这件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赶紧起来滚蛋。”欧阳肃不想再理会严以白。

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

严以白从地上爬起,掀翻了欧阳肃的办公桌。

欧阳肃冷笑,“你现在竟然还有力气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你在这里发疯若云就能活过来吗?你以为你表现的这么痛苦,就能抹除你内心的愧疚吗?严以白,你错了,对于若云你欠她一辈子的。”

“不,当初我不知道她的情况,所以…”

“你想想你后来对若云做的事情,是人做的事情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你连原因都不问一问就认定若云是那种只为了钱活着的女人?你考虑过吗?你怀疑过吗?”

“我…”

严以白这才突然发现,当时的自己被愤怒遮蔽了双眼,根本没有考虑若云或许是另有苦衷,只是为了她的离开报复她,侮辱她。

“赶紧滚,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真的要报警了。”欧阳肃怒喊,俯身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严以白却依然不放弃,“没有家人的签字,若云不能被火化,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你们这么着急的想要火化,肯定有问题。”

欧阳肃摇头看着严以白,“真没想到这种时刻,你竟然如此不可理喻,你的脑子呢?”

为了让严以白彻底的死心,欧阳肃拿出了苏若云在进手术室的时候签署的一份协议。

协议上面写的很清楚,她希望如果自己发生什么意外的话,立马火化。

她不想再看到这个让她痛苦不堪的世界。

看到若云亲笔写的协议,能够感受到,当时她签字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

她已经对整个世界彻底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希望。

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在一年之后见到若云给她造成了如此大的痛苦。

严以白相信了欧阳肃的话。

但在他临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若云的母亲。

“她母亲怎么样了?不是也在做手术吗?”

“很可惜,本来是要做肾移植手术的,但是因为她目前在手术台上大出血,没有来得及医治所以也去世了。”欧阳肃淡淡地说道。

然后他又低头继续收拾地上的杂物。

看到严以白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欧阳肃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严以白从医院回到家中,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工作狂的他,不理会公司里的任何事情。

家里人都非常担心,却无能为力。

任何人都没有见过严以白这个样子,他整天都把自己关着不和任何人说话。

大家都非常担心,可是他拒绝和外界的任何人联系。

苏馨儿从医院生气离开严以白之后,回家哭了很久。

她母亲见状询问了情况。

苏馨儿把在医院里严以白赶走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了母亲,“我该怎么办呢?他根本不喜欢我。”

第十八章

“傻丫头,苏若云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担心什么呢?严以白只不过是这段时间难过而已,等过段时间,他慢慢的忘记苏若云之后,你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我女儿这么漂亮又可爱,他一定会好好爱你,所以你根本没必要担心,妈妈是过来人,放心吧,给他点时间,很快就会好的。”

苏馨儿有些担心,“真的会吗?”

“真的,傻姑娘你跟一个死人较劲做什么?难道她还能再活过来跟你抢男人吗?”

面对目前的话,苏馨儿再次鼓起勇气。

“可是过段时间,到底要多久啊?我现在就很想他,都一个多星期,他还是不接我的电话。”苏馨儿依旧委屈的说道。

“你后天打扮的漂亮一点,穿上妈妈上次给你买的那条裙子,去到他家里探望一下,或许他会见你。”

苏馨儿在母亲的鼓励下决定去见一见严以白,自然也希望他能够接受自己。

这天苏馨儿盛装打扮,来到严家别墅。

管家让她在楼下等着,之后上楼去通知严以白。

严以白的房门紧闭,将所有的一切都拒之门外,管家小心地敲了敲门,“少爷,苏姑娘来看你了。”

严以白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苏若云,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沾满了他的大脑。

“是苏若…”话未说完,严以白又重重地躺下,不可能的。

“是苏馨儿姑娘,就在楼下,您要见一见吗?”

家里人都非常担心严以白,所以不管谁来找他,都会去通知他,说不定谁就能够解开他内心的那个劫。

“不见。”严以白厌恶的说道。

但下一秒突然又想到什么,“等一下。”

“少爷我还没走。”

“让她上来。”管家惊喜,立马说道,“你稍等,我马上叫她来。”

这是严以白自从从医院回来后,第一次想要见一个人。

听到管家说严以白肯见自己了,苏馨儿满心的激动,踩着高跟鞋上楼,还差一点跌倒在楼梯上。

“以白我能进去吗?”房门是虚掩着的,苏馨儿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有等到回应就慢慢地推开门。

她还对医院时候严以白的样子心有余悸。

等她走进房间,发现都大中午了,房间内还是昏暗一片。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死死地挡在窗外。

苏馨儿有些担心,只是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以白你好些了吗?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你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

苏馨儿学着当初老妈教导自己的样子,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折射进来,惹怒了严以白,“拉上,谁让你打开窗帘的。”

怒喝声吓了苏馨儿一跳,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盯着冲她怒吼的人。

严以白见她没动,自己上前将窗帘拉上。

房间内再次被昏暗笼罩,不过这个时候严以白已经站在了苏馨儿面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馨儿有些哑然。

“你来这里做什么?”严以白再次问她。

苏馨儿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有些担心你,所以来这里看看你。”

第十九章

严以白站在原地没有再追问,他的手抓住窗帘,慢慢地又拉开。

而他则站在另外一半窗帘的阴影下。

阳光射进来,照在苏馨儿的脸上。

她的五官精致,非常漂亮,眉宇之间和苏若云有很多相似之处。

苏馨儿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眨眼之间闪动。

肌肤细嫩白皙,红唇美艳。

他托起她的下巴,那双唇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一夜,他用一百万买苏若云初夜的那一夜。

她没有挣扎,没有哭泣,忍受着他的摧残。

当时的苏若云就是这样紧紧地闭着双唇,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眼前闪动。

严以白紧闭上眼镜,甩开她的脸,“滚出去,我不是跟你说过,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他转身背对着苏馨儿想离开。

苏馨儿上前一把抱住严以白,哭着道,“我知道你还很爱姐姐,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我爱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姐姐已经不在了,她不可能再活过来,往后的日子我陪着你好吗?”

严以白用力地扯开她的手。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是吗?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滚出去。”严以白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苏馨儿痛不欲生,“以白你可以把我当成姐姐,你可以爱我的,为什么要拒绝我?我那么爱你,我对你的爱不比姐姐少。”

严以白冷笑着回头,“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和若云比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在酒吧里偶遇若云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连她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爱我?”

啪…

苏馨儿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严以白的脸上。

“严以白,你这个混蛋,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和姐姐的事,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到最后你却只是在利用我,我知道你和姐姐的事情之后,我想要留住你,想让我爱的人留在我身边错了吗?”

“所有的一切,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爱一个人有错吗?我为了得到我爱的人用手段有错吗?”

严以白冷笑了一声,“那个人可是你姐姐啊!”

“那又怎么了?只要是敢跟我抢东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苏若云就是例子,活该她现在死了,死的好。”

严以白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让苏馨儿一下子没有回过神。

她只觉得自己的嘴角生疼,还带着血腥味。

“我从来不打女人,你也是个例外,滚出去。再让我听到你这样说若云,没有好下场的人就是你。”严以白咬牙,没等苏馨儿离开,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馨儿欲哭无泪,她静心装扮自己来到这里一心的想要讨好严以白。

甚至不惜说出让他把自己当成苏若云的话。

她什么都可以接受,只要他能留在自己身边。

然而换来的结果却是这样的。

苏馨儿哭着离开严家。

从那之后,严以白更是不想见任何人,家里的人都着急万分。

第二十章

严家的人为了严以白,甚至都请来了心理医生。

可是,他们都被严以白赶了出去,大家彻底的明白苏若云的死对严以白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无助的他,却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发脾气。

可是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明白,苏若云已经回不来了。

严以白从来没有这样颓废过,无论遇到什么时候,他都能够解决。

可眼下的这种情况,就仿佛整个世界崩塌了一样,就连他自己都无能为力,别人更不知道要如何帮他。

就在苏馨儿离开后的第三天,严以白依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家人想尽了一切办法,除了被严以白怒骂之外,没有任何结果。

这天严家别墅来了一个陌生人,被管家拦在门口。

“我家少爷最近不见客,有什么事你还是先回去吧。”管家冲站在门口的男人说道。

管家转身要回来时,男人说道,“严以白会见我的,你告诉他我叫欧阳肃,是来跟他说苏若云的事情的。”

听到苏若云这个名字,管家猛然一怔,“是跟苏若云有关的?”

看到管家还有些担心,欧阳肃掐掉手中的烟头说道,“是的,你尽管去通知,他一定会见我的。”

管家半信半疑去找严以白,他果然一口就答应了,而且还让欧阳肃在楼下等他。

严以白洗了一个澡,还刮了胡子,之后才从楼上下来。

虽然看上去整洁了不少,但是难掩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消瘦,和苍白无血的脸色。

欧阳肃看到严以白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不过也算能理解。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欧阳肃一上来就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

严以白在沙发上坐下,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与你无关,你来这里做什么?”

欧阳肃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这是小孩子才会发的脾气,你都是成年人了,成熟一些不好吗?难道要把自己折磨死,就解脱了?”

严以白眸色一沉,“你要没什么事说,只是来教训我的话,那就请离开。”

严以白起身想要上楼。

欧阳肃说道,“后天是若云的葬礼.”

严以白身体一颤,停下脚步。

“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来通知你一下,或许你会想去她的葬礼上送她最后一程。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渣,又做出怎样幼稚可笑的事,但毕竟你是若云生前最爱的人,或许她会希望你出现在她的葬礼上。”

严以白双手紧握,却沉默不语。

欧阳肃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叹气站了起来。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葬礼的地点在这张纸上面,葬礼比较简单,你也知道若云没有什么亲人,她的那个父亲…呵…”

欧阳肃只能用呵呵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不说了,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严以白开口,却没有回头,“这一年…”

他语气有些犹豫,已经没有了之前和欧阳说话时的锋芒,看来这段时间痛苦的折磨,磨平了他太多的菱角。

第二十一章

“怎么了?”

“这一年一直都是你陪在她身边的吗?”

欧阳肃微微一顿,“是的,但是她没有接受我,她的心里一直都是你,我只是她的主治医生,以医生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的。”

严以白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停止,最后才咬牙说出,“谢谢。”

欧阳肃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离开了严家。

若云葬礼那天,严以白没有出现,晚上有人发现他现身在一家酒吧,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酒。

一杯接一杯,他不去看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关注他。

“先生您要不要尝尝我们的酒?”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严以白回头看去。

一个和苏若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着女仆的衣服站在他面前,笑脸迎人。

手中拿着一瓶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酒。

见严以白没有说话,女孩再次问道,“先生您要不要尝尝我们的酒,很好喝的,现在有活动会很便宜。”

“滚。”严以白冷声说道,转头又跟吧台内的酒保要了一杯烈性酒。

因为酒吧里太吵了,女孩没有听清楚严以白的话,探头问道,“先生您说什么?”

严以白冷眸朝她扫了一眼,女孩吓的有些紧张,“对不起打扰您了。”

女孩随即离开,但是目光却一直朝严以白看过去。

在女孩转了一圈之后,又重新回到严以白的身边。

“先生您要不要尝尝我们的酒?”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严以白皱起眉头,再次看向那个女孩,“我说的话你要听几遍才能懂?我让你滚。”

女孩这一次听的很清楚,但她没有走。

“是不是因为感情的事情在这里借酒浇愁?”

女孩的话引起了严以白的注意,他这才回过头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你这样的人,懂什么是感情吗?”

女孩却突然笑了,带着几许无奈,“我是某大学的学生,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上大学,在你看来我可能会和那些不检点的女孩是一样的,毕竟我穿成这个样子,还在这里厚颜无耻的对让自己滚蛋的人卖酒。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下贱,可是这不代表我不懂感情。”

严以白有些诧异,看着女孩的目光变了几分,不过语气里还是带着鄙夷。

“你可以鄙视我,可是我能猜到你是因为感情的事情才在这里闷闷不乐的。因为我也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但因为我的家庭情况,不能和他在一起,昨天他宣布做了另外一个女孩的男朋友。”

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女孩坐了下来。

严以白认为这是她的推销手段,这样的手段他见多了。

他不予理睬继续喝自己的酒。

女孩却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就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至于严以白怎么样她根本不在乎。

“我妈妈生病住院了,虽然不是什么太大的手术,可是对于我这样的家庭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压力,爸爸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是妈妈抚养我供我读的大学,这个时候妈妈需要我了,就算是放下尊严,我也要为了妈妈的手术努力挣钱。”

第二十二章

那一刻严以白的手停了下来。

回头去看女孩,她开了一瓶她自己的酒,打算喝,却被他一手抢了过来。

女孩有些诧异,但却听到严以白粗鲁的声音。

“我买你的酒,说完了的话,赶紧滚。”

“我也有很多问题很多烦恼,其实我也想和你一样在这里借酒浇愁,或许我说的话你不懂,不过咱俩也算同病相怜。”女孩想拿严以白手中的手,却被他躲过。

“你今天的酒,我都买了,你可以下班了。”严以白将酒放到一旁。

“你是在可怜我吗?”

严以白冷哼道,“得了便宜就赶紧离开,就当我是被你的故事打动了,你的营销手段很不错。”

女孩蹙眉,“你不相信我的话?”

“我根本就无所谓。”

女孩抿唇,拿起了自己的酒,临走的时候冲着严以白微微鞠躬,“抱歉,打扰您了。”

女孩拿着自己的酒继续去推销。

但这个时候严以白却已经在注意这个女孩,她在推销的时候,很多人想要占她的便宜,为了能多卖几瓶酒出去,女孩忍受着那些咸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严以白冷眼旁观,继续喝自己的酒。

女孩再次转到了严以白这里,不过这个时候她脸上带着兴奋的微笑。

“刚才有个客户一下子买了我好几瓶酒,很快我就可以下班了。”

严以白不说话,她明明可以更早下班的,而且不用忍受那些。

“我的故事都告诉你了,不管你认为是编造的还是怎样,说说你的事情吧,或许我不懂,但有时候说给一个陌生人听,要比说给自己认识的人听更能得到解脱,因为等你说完,我们分开之后,就永远不会再见面,你的故事也就像是飘落在大海上的玻璃瓶一样,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以白顿时笑了,这个女孩的想象力还真有意思。

可是他却莫名的被女孩的话触动了。

“我也有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我花了一年的时间,以为可以忘记她。可是当再次遇到她…”

后面的话严以白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想到苏若云的死,想到今天是她的葬礼,他除了猛喝酒之外,别无办法。

女孩眨着灵动的双眼还在等着他的描述,可是他的话却戛然而止。

“给我开两瓶你的酒,倒满。”严以白沉默许久之后说道。

女孩微微一愣,但还是很开心的给他打开了酒,为他倒满,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你喝的酒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女孩劝说。

“这不该是你这个卖酒女郎说的话吧?你难道不希望我们喝的更多一些?”

女孩笑了,“你说的没错,还要开吗?”

他点头,女孩又开了一瓶给他。

之后她再次离开去销售,这一次女孩还是和之前一样被人乱摸,但她忍着,却卖掉了很多酒。

女孩最后一次来到他身边的时候,笑着说,“还有几瓶就卖完了,今天卖的很多。”

“为什么要忍着那些?”

女孩一愣,“什么?”

“那些人对你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忍受?”严以白略带愤怒,这让他想起了苏若云在自己身下是如何忍受自己的摧残,却没有告诉自己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