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点了点头,连忙回到安琪身边陪安琪回了寝殿。青莲紧蹙眉头,可是又不能抱怨,比在心里不支声。他们家王妃,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做,还需要他吩咐什么驱寒,雪莲粥吗?不过再一想,他怎么知道王妃爱喝雪莲粥?算了,多一个人关心王妃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不要打王妃的主意。
妍妍低着头,跪在地上,她小巧的下巴不断低落那晶莹剔透的泪,那么伤心。可是她父王说的话,从来不会错。可是,她还是低声哭着问了一句:“父王,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晟王闭上眼睛,长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玄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玄墨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若妍妍不是安琪和晟王的孩子,若玄墨没有爱过安琪,玄墨定然会奋不顾身求追,可是,他要考虑的,太多太多,他担心的,也太多太多,他可以为妍妍付出生命,可以看着妍妍找到新的幸福,可是,他却过不了心中那一道障碍,他,不会接受这样的爱。他甚至会直接扼杀掉妍妍最后的幻想。
“不,父王,帮帮妍妍。”妍妍抬起头,那精致的小脸,满是绝望,眼角还挂着一滴泪,显得那么美丽。
晟王轻轻理了理衣襟,低眉看了看窗台上的花盆,那朵小小的花朵,含苞欲放,嘴角抹过一道淡淡的笑容,如玉的手轻轻划过花苞。妍妍,你不是他的良人,他醒了之后,一定会亲手剪断你这懵懵懂懂的情,也许他对你有意,可是之后呢?他也许将这份情变了,变成别的,你,这朵花苞,不是为他而开,他有他的路。可是父王不能做什么,也不会参与。
“父王,父王一定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妍妍急切道。
“没有!若有办法,他就不会十年不娶!”晟王淡淡道,他第一次发愁,因为玄墨,当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任谁,都不能改变。安琪说他决定周游列国,寻找红颜知己,那么他就会敞开心扉去寻找。妍妍阻止不了,谁也阻止不了。他晟王更加不会去阻止,因为当一个人愿意敞开心扉面对外面的世界,就意味着,他要用心去挖掘这个世界的美好。那么,他离幸福,就不会太远。
妍妍再次低下头,执拗地握紧那块玉佩,低着头,一颗颗珍珠般美丽的的泪滴打在玉佩上。
浩浩写完字,在书屋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往回走,见到自己的大殿被很多人霸占,肉肉的小身子,站在门口,两手叉腰,大怒道:“谁霸占了本世子的寝殿?”
冥王微微蹙眉,扫了一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霸王,不语,依然在那里喝茶。
浩浩见他不语,突然发飙起来,像只发飙的猫咪,毛发全部竖起来,冲向那依然优雅得冥王。
冥王一手抬起,一只手撑在浩浩的脑门上,浩浩使劲上前,却怎么也无法近身。气得肥嘟嘟的小手在空中飞舞乱抓。
“放开本世子!否者,本世子扒了你的皮!”浩浩大怒道。
冥王一只手放下茶杯,白了浩浩一眼,摇了摇头,模样很无语。谁能扒他的皮?只怕还没有出生。
“等本世子神功炼成,第一个就是扒了你的皮。”浩浩怒气更旺,声音更加大。
“咳咳…”玄墨猛咳了几声,啸阳立马站到床边,弯下身问道:“王爷,您醒了?”
“这是哪儿?阴曹地府?”玄墨无力道。半开眼,扫了一眼四周,喉咙火辣辣的疼。
啸阳听他的声音不对,自然知道他渴了,他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连忙到了一杯水,将玄墨扶起来,喝口水,润润喉咙。
浩浩的视线一转,看到玄墨睡在他的床上,那小脸立马黑了下来,立马往后退一步转身往床边走,正欲大怒之时,看到玄墨脸色惨白,闷闷吐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很大方的模样,摆摆手道:“看在你好像生病了,就不和你计较,不过,要是晚上我的小娘子爬上我的床,你一定要把她扔下去!否者,等本世子神功炼成,非扒了你的皮!”
啸阳脸一红,这个小不点怎么说话这么痞?小娘子爬上他的床?
阿福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小不点敢污蔑他家小燕子爬他的床?那是他拉上去的好不好?幸好他及时赶到,不过一想,两个孩子能做什么?好吧,他承认他邪恶了。
啸阳很无语看着这个出口威胁别人的张扬世子。
“皇伯伯,我也原谅你了,你们霸占吧。”浩浩摆摆手,大方道。
原谅?他是一国之君,又没做什么。倒是他,出言不逊,危险皇上,这样的罪行,他可担当不起。冥王抿了一下唇,嘴角一扬,不语。
“皇伯伯,京城是不是由你管?”某小孩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突然讨好地笑了笑,爬上冥王的膝盖。
“嗯。”冥王见他突然一脸讨好,这小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微微有些不适应,不过,他喜欢这个小孩这机灵的模样。
“鬼谷归我父王管,也就是我父王说的算,当然,他的女人是一个例外,嘿嘿…”浩浩总是这样没大没小,又是他的女人,母妃!写了那么多个母妃,我错了,还是改不了。
“你想说什么!”冥王见这个小鬼一脸讨好,准没好事。
“我想说的是,日后,我要是去了京城,你会不会惩罚我,掐我屁屁?”浩浩弱弱地问了一句,微微抬眼,偷瞄了一眼冥王。两只小手在胸前不断打转,似乎在谋算什么。
“你又没做坏事,朕为何要惩罚你?”冥王淡淡道。
“那就是不会咯?”浩浩开心地仰起头,开心道。
“朕有说什么吗?”冥王淡淡挑眉道,看穿了这个小鬼的心思,嘴角忍不住上扬。
好好地下头,喃喃自语道:“比那个女人还难对付,来点狠的。”
冥王当然听到,嘴角再次扬起,看着他怎么个狠?
浩浩再次抬头,泪眼汪汪,模样伤心绝望,可怜极了,嘟囔着嘴道:“皇伯伯,浩浩去京城就是去你家玩,可是浩浩还是个孩子,要是不小心被人欺负了,浩浩岂不是很可怜?哇哇…”
冥王嘴角狠狠抽动几下,这个孩子,这话说得像是他去了京城就会被欺负,他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吗?不,他要去京城?
“你要去京城?”冥王认真问道。
“是啊,京城会有吃人的人,还有笑面虎,还有白骨精,浩浩又不是哪吒,没有三头六臂,就算有三头六臂,又怎么敌得过他们?哇哇…”浩浩开始大哭,将西游记里的坏蛋全讲出来,冥王自然不明白,微微蹙眉,可是他明白浩浩的意思,他不就是想要得到他的承诺吗?至于哭得这么真实?他有些无奈。
“你想要什么?”冥王感觉这个小鬼太鬼,不知道这哭戏不成功,指不定又出别的戏,他可经不起浩浩这么闹,别人看到还以为是他欺负小孩子。
某小孩两眼一亮,眼泪刹然而止,立马讨好笑道:“皇伯伯最好了,我就知道皇伯伯最好。那我要什么你都答应?”
“可以考虑!”冥王淡淡道,一看浩浩立马酝酿眼里,他立马抬手道:“停,说!”
浩浩得意一笑,却委屈弱弱说道:“浩浩要是在京城,不小心,做错了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错事,皇伯伯可不可以保护浩浩不要被父王责罚?”
“一点点?你确定?”冥王微微挑眉道。
“比一点点多那么一点点。”浩浩伸出小指头,在他面前比划,那么模样很贼。
冥王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来,京城要成这个混世魔王的游乐场了。一只手提起浩浩往地上一扔,很无奈,这个小鬼却很得意站在原地。
冥王看了看床上的玄墨紧蹙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啸阳这时才发现玄墨的玉佩不见了。
“王爷,您的玉佩呢?”啸阳大惊道。
玄墨紧蹙眉宇,慢慢睁开眼,淡淡道:“告诉小丫头,我有话要和她夫妇说。”
“你现在才刚刚醒,还是多休息一下吧。”啸阳担忧开口道。
玄墨坚决的眼神看向啸阳。
“好,好,我去!”啸阳走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冥王不解,淡淡问道。
“呵呵…来了一趟鬼谷,不能无功而返,怎么也要收了一个干女儿干儿子回去吧?”玄墨轻笑着,那是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什么?你要收我?有什么好处啊?”浩浩立马跳到床边,伸出手,在讨要好处。
“好处?到了京城,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本王保护你。”玄墨自然听到浩浩的对话,无力开口道。
“真的?”浩浩不相信地看了看玄墨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似乎再说,就你这样?还躺在我床上呢。
“嗯!”玄墨闭上眼睛,居然置疑他的本事?太可恶了。
“他是大理国出了名的怡亲王,手握兵权,执掌三军,只要他去过的地方,就不会有敌军来袭。”冥王淡淡道,似乎在将身上的责任扔给玄墨。
玄墨岂会不明白?无语看了看冥王,扭过头,淡淡道:“不答应就算了。”
“谁说我不答应的?我答应,我答应,干爹…”一声甜甜的声音叫得玄墨心都软了,他依然禁闭双眼,‘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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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阿福无语白了这个小鬼一眼,叫干爹叫得那么亲切,正是够滑头。阿福吩咐下人端来饭菜,照顾这里的一切。
啸阳刚随一个下人走上那座宫殿,却听到安琪的一声怒吼。他立马停住脚步,那下人的脖子微微一缩,不敢上前,回头看了一眼啸阳。
“王妃从不发火,可是一旦闹起脾气,那整个鬼谷就要进入冬天,个个都要提心吊胆,你还是等一会儿再来吧。”那下人立马跑了。
青莲也往后退了好几步,刚跑下去就见到啸阳疑惑看着她。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王爷进去之后,和王妃说不到两句话,王妃就吵起来。”青莲低声道,继续引路往下走。
“也不知是什么事?”啸阳微微蹙眉道。
“好像是因为王爷瞒着王妃很多事情,王妃才会这么生气。说什么信任,坦诚之类的。”青莲更加压低声音,说道。站在大殿脚下,等着房内那场暴风雨过去。
房间内,晟王坐在书桌前不语,眼神的黯然,任谁都看不明白。
“你答应过我,不再对我隐瞒。我成了你们下棋的筹码,这算什么?”安琪坐在软榻上,她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裙,头发垂发,说完,开始沉默,眼里的伤痛那么明显。这是十年来,他们第一次吵架。以前也就是她闹闹脾气,只当是内分泌失调。可是今日之后,她才明白,原来,东海国王那年说得那句话,他攻打鬼谷,就是为了她,她就是他们二人中的战利品。
她累了,会不断胡思乱想,越想越糟糕,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
原本以为这平静的生活是上天赐予的,可是当知道是心爱的人在外面独挡一面,为她撑下这一片天,她心疼他的付出,从不让她知道,她愤怒他这样的付出,因为她说过,无论风雨,她都要和他携手支撑,可是他却依然喜欢一个人,偷偷承担这一切,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当她以为她是他这一生的妻子,可是,当知道他和另一个人将她作为胜利的彩头,十年的赌注。她突然感觉这一切都变了味,他在开怀的时候,是否会想着,她是他的战利品?这让她更加崩溃,猜测越多,她就会感觉,他就算坐在一边,她依然看不透他,对他的笑容都开始置疑。女人,将她丰富的想象力用在对感情的置疑,对幸福的置疑,这,绝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因为,她会不断沉沦,不断掉进那无底洞中,最后会将所有的幸福统统否定,毫无逻辑,毫无理性。晟王,不要让她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晟王依旧沉默,他眼里那一抹伤痛,淡淡的,却令人心疼。他忘记了,多久没有这么痛了。他的心很疼,看着安琪的背影,他的心更疼。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喜欢宁静的生活,他不惜一切代价,放弃整个大理国万里疆土,屈身与鬼谷中,他只想守护住身边的这个人,守护住这一份爱情。他全心全意的付出,没想到,还是惹怒了她。他,好累!
晟王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他眼眸中的黯然依然存在,似乎看不到天空中那道彩虹。
安琪缓缓站了起来,打开房门,居然,那道彩虹很快消失了,夕阳慢慢消失。她依旧站在那里,两个人,都没再看对方一眼。
“等玄墨伤好了,我们回京!”安琪淡淡道。
“安琪!你当真认为你是彩头吗?”晟王冷冷道,眼神的黯然和伤痛那么明显,恋爱以来,他第二次连名带姓叫她的名字,第一次,是他求婚的时候,他的声音那么温和,只怕世人若得到他这温柔的呼唤,死都瞑目了。第二次,居然是这么冷酷,安琪嘴角抹过一丝嘲讽。
“难道不是吗?”安琪淡淡道,心中更凉,都说七年之痒,这十年,是不是痒了?
“你当真这么想?”晟王的语气又冷了几分。猛然侧头看着门口那抹白色如仙的身影,雨后的清风吹乱她的青丝,却显得那么美丽遥远。
“那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我相信你现在说的。”安琪正在气头上,微微侧头,冷眼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相信他现在说的一切?难道她怀疑他所做的一切吗?他的眸子里下一刻,被哀伤所取代,自嘲冷笑一声,无力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像个美丽的陶瓷美人,慢慢碎裂,掉落一息,淡淡道:“我累了。”
安琪的眼眸全被伤心所取代,他连告诉她是,还是不是,都不愿意说吗?累了?像一把刀狠狠刺痛她的心,让她痛侧心扉。她尽量平抚自己的心情,可是她的脚步却瞒不过,她每一步,都那么沉痛。天色渐渐变暗,花海中那条闪着荧光的路上有她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凄凉的月光泄下,心中更加凄凉。
阿福看青莲的脸色,猜到一二,走了出去,立马回到晟王的身边。
“王爷,您和王妃都一日没进食了,要不奴才给王爷王妃准备王妃说的那个月光晚餐?”阿福温声道,他要赶紧让这两个人好起来,否者接下来的日子,他也不好过啊。
晟王不语,在黑暗的书桌前,看不清他的容颜。
许久,阿福再次提起胆子,低声道:“要不,奴才先把灯给您点上?”
依然一片沉默,似乎那黑影更本不是一个人,感觉不带他的呼吸,也感觉不到他的温度,一切,都那么冰冷。
阿福不敢靠近,他知道,他这一刻不能做什么,只能任由晟王一个人淹没在黑暗中。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才能将他拉出这样的气氛,可是那个人却也沉溺在死寂沉沉的悲哀中。阿福连忙出去,他不能在这里多言,但是他可以去花海中那抹白色丽影那里劝劝,兴许能有出路呢?
阿福小跑着走进花海,看到安琪矗立那闪着荧光的池边,静静的,那背影,显得那么落寞,被伤心深深缠绕着。如果他出现,说一句不是,她就可以停止想象,可以否定刚才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可是她无法冷静。
“王妃,王爷…”阿福温声道。
安琪冷声道:“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掺和。”
阿福一怔,碰了钉子,这下还怎么说下去啊?他立马转变话题道:“王妃,要不先用晚膳吧?吃了东西,心情会好一点。”
安琪不语,依然背对着阿福。
“王妃,刚才怡亲王醒了。”阿福温声道,专挑好消息说。
安琪的身影依然没有动。
“还收了小世子做干儿子。”阿福依然温声道。
安琪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还说要收郡主,做干女儿。”阿福将那白影微微动了一下,知道自己找对路子了,立马将下一句也说了。
安琪原本微微垂下的头抬了起来,声音有些暗哑,淡淡问道:“妍妍知道此事吗?”
“刚才来的时候,小世子已经去郡主的殿中,只怕现在也该知道了。”阿福淡淡道。
安琪突然转身离开。
“姐姐,你现在都得到玉佩了,小燕子给我,九天!”浩浩伸出肉肉的小手还特意摆出一个九的数。
妍妍没有心情理会浩浩,一转身,背对浩浩,看了一眼小燕子,继续低下头看着那玉佩。
“姐姐,父王说言而有信,你不能食言,现在干爹的玉佩都在你手上,你目的达到…”浩浩的话还没说完。
妍妍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浩浩的衣领,认真道:“什么干爹?”
“玄叔叔就是干爹,他收我和你做干儿子,不,你是姑娘家,是干女儿,那也不对,我是男的,那就干儿子,哎呀…好乱!到底是干儿子还是干女儿?不行我要去问问干爹。”浩浩被弄混了,那一声声干爹叫得多随和,连忙爬起来往房外走,却一头撞在安琪身上。他看到安琪脸上的愁容,一脸糗像,嘟囔着嘴道:“母妃,干爹要收我和姐姐做干儿子还是干女儿啊?还是,干儿子女儿?咦,这个好,都包括了。”
“阿福,带所有人下去。”安琪淡淡道。将浩浩交到阿福身边,房间内的丫鬟也都随着阿福离开。
妍妍抬着头,看着安琪,她早已经泣不成声,一把投进安琪怀中,哭道:“母妃,妍妍不要做他的干女儿,妍妍不要。”
安琪自然明白玄墨的用意,轻轻拍了拍妍妍起伏不平的背,她知道玄墨想要将那份爱,变成父爱。从林中玄墨为妍妍打碎那马蜂窝那一刻,她就有所察觉。玄墨对妍妍有心,可是这一份心,玄墨却不容许有任何别的想法,固然彻底打碎这份情,也想将妍妍推回妍妍自己的路。
安琪轻轻抚摸她的背,她哭累了,趴在安琪怀中,那长长的睫毛依然挂着泪滴,在烛光下,显得那么美好,令人心疼,安琪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将她安放在床上,她也很疲惫,在妍妍身边缓缓闭上眼睛。夜里,烛光微微跳动,那一身墨色锦袍的男子站在床边,如玉的手轻轻将羽丝被盖在她们身上。烛光下那张容颜,看不清,他只是弯下身轻轻在安琪的脸上吻了一下,嘴角依然带着苦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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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一
“我不要做父王母妃的孩子,我不要,不要…”妍妍睡梦中依然开口道,说着梦话,那模样显得那么伤心,因为她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
那转身欲离去的男子再次转身回来,看着妍妍嘟着嘴的模样,那么绝望的神情,他微微蹙眉,不语。
“王爷,您还是先用膳吧?”阿福压低声音道。
晟王随手关上房门,淡淡道:“准备雪莲粥,等她们醒来送进去!”
阿福叹了一口气,看着晟王落寞的背影,无奈,他什么都做不了。
回到寝殿,浩浩趴在床上,那模样像只螃蟹,小小的身子,就占据了床的正中央,还不断流着口水。
晟王将他抱起来,放回最初的位置,这个小不点又一个翻身趴着,睡觉绝对不老实,一会儿,那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像只小猪猪,弓着身子睡觉,最关键的,某人的玉颜正好面对着那小屁屁,微微蹙眉,一只手抓起他的腰带一转,那张肉肉的小脸,被小手挤压,流了一手的口水。
他微微蹙眉,将这个小鬼翻回去,让他好好躺着,许久,他终于不趴着,晟王轻轻揉揉额,嘴角依然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他真想让他的娘子好好看看他们这可爱的儿子,睡觉都不老实。
夜里,某个小孩又趴了上去,在某人的胸前,流了一地的口水…
清晨的光照射进来,那一大一小的容颜,两个大殿的四个人。晟王轻轻拍了拍怀中的那个人,突然感觉不对劲,才突然想起,他们昨夜,闹了一点不愉快。这个躺在他怀中流口水的小鬼是他们的儿子,不是他的娘子。
“看来得好好教你怎么睡觉。”晟王将那小鬼再次放好,扯了一下胸前的一片湿,微微蹙眉…
安琪习惯性摸了摸那胸膛,可是却发现不是那个温度,不是那个气息,她微微蹙眉,才想起,昨夜她和他发生了点矛盾,轻笑了一下,她居然这么想,他一定很难过吧?
“王妃,您醒来?王爷吩咐,您醒来,先喝碗粥,昨天您一日未进食了。”青莲温声道。
“他来过?”安琪坐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她确实低血糖了。
“昨夜王爷来过,见您和郡主都睡得好,才离开。”青莲立马回答道,她就怕安琪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在心中不知练习了几百次,只求这两个人赶紧和好,要不然,整个谷中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很不安。
“在这里看着妍妍!”安琪嘴角露出一个笑意,青莲的心终于松了,风雨就这样,过去了。安琪接过粥,一会儿突然多了一个念头,她翻身下床,随意洗漱一下离开了。
安琪飞奔往偏殿,偏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纷纷扬扬,门口挤满了丫鬟小斯,都在看房内的一切。安琪原本一身雪白的一群,片刻之后,多了几处污黑,白皙如雪的肌肤,落了几颗灰尘。
阿福快步跑回寝殿,急得满头大汗,边跑边叫:“王爷,不好了?王爷。”
晟王刚沐浴完,准备系玉带,沉下脸,怒瞪阿福,冷声道:“本王很好!”
阿福这次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停顿太短,就像一句话一样,他轻轻掌嘴,最后说道:“王爷很好,奴才这张乌鸦嘴。是王妃…”
晟王一听,没等阿福说完立马冲了出去。
阿福在后面追着,喊道:“在火房。”
晟王立马脚尖一点地,如一阵狂风,席卷了两边的灯笼接二连三脱落。
阿福知道自己这是闯祸了,吩咐了一个下人处理,立马追过去。
晟王如一阵狂风吹进火房,所有看热闹的人纷纷跑得没了踪影。
里面烟雾弥漫,安琪轻咳了几声,最后在一碗面里加了点葱花,细细打量了一下,似乎还可以看。
“你,在做什么?”晟王柔声道。都是阿福没说清楚,将他推入这尴尬的场面。
安琪一怔,猛然抬走,看着晟王,他的玉带还挂着身上没有系好,看来他来得很冲忙,安琪再看了看这火房,似乎真的着了火,全是烟。
她轻咳几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晟王走进他面前,才看到她此刻多么狼狈,脸上好几个黑点,衣服上也是,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污渍。
晟王这才发现她身后那碗面,他不想问,因为他若问了,答案一定不是他想听到,她一定会撒谎说不是为他做的。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动作很轻,没有掠夺之意,只是轻轻抱住她。
“吃早餐了吗?”安琪淡淡道,似乎还有些忐忑,因为她担心那碗面做的不好吃。
“没有!”晟王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这碗面就便宜你了。”安琪淡淡道,却显然底气不足。
晟王低下头,在安琪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只是蜻蜓点水,一点而过,温柔看着安琪,说道:“谢娘子赏赐!为夫必须感恩戴德,消灭殆尽。”
安琪轻笑,眼里泛起一层雾气,他对她,就是如此百般宠溺。包容她的缺点,可是她却这般恃宠而骄,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娇宠。她笑道:“对不起!”
晟王微微蹙眉,他对她就是这般宠溺,他愿意为她而伤,为她而痛,这是他给她的权利,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才能让他如此,在她耳边轻声道:“为夫给予娘子一切特权,吃面!”
他拿着碗面出去,在院外的石桌前坐下,他一向如此随意、洒脱,安琪坐在他身边,期待地看着他的神情。这面的看相还过得去,就不知道这个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