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知道的,不过你要记住,不管我是谁,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的段天晟,你唯一的段天晟。”晟王认真道,他还是有些吃不准他的娘子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不到万不得已,他的人是不会公开他的身份,也许会一直隐瞒这个身份。
安琪笑了,却被晟王的玉掌盖住她的小脸,睫毛轻轻拨动着他的掌心,他温声道:“娘子,到了外面,不要轻易这么笑,这个笑容,只能对我一个人,一个人。”
“果然霸道。”安琪拿开他的手,见他依然含笑,如意春风。
“好了,师父怕是已经着急了,走吧。”晟王在安琪的额上温柔吻了一下,才松手,温声道。
鬼医和安琪先乘大鹏去蜀国,司马澈青莲等人都骑马追随。
两日后,终于落在蜀国京城外的一个城外,鬼医和安琪下了大鹏,徒步前行。
“先进城,我还真想看看那些废物如何了不得?”鬼医冷冷道。
安琪闷闷跟着,这一路风餐露宿,她依然不啃声,刚走不远,一辆马车,停留在那里。
一个四十岁的人站在车旁,看到鬼医那一瞬间,他的脸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上,似乎见到了鬼一般,敬畏在他脸上显而易见。
“果然,废物终究还是废物。”鬼医冷冷道,如一阵风吹过,消失在安琪眼里,进了车内。
“谢主人不杀之恩。”那男子依然跪在地上磕头,安琪轻轻一跃,也钻进车内,白了鬼医一眼。
“他似乎很怕你,可是也很敬重你。”安琪淡淡道。
“你认为被一个废物敬畏是一件光荣的事?”鬼医冷冷道,俊美的眸子冰冷,却依然难以隐藏的暖色,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女儿。
“他不打算起来吗?”安琪淡淡道,看着车外那人依然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赶车!”鬼医冷声道,那人激动地连忙起来,动作麻利,赶着车进城。
到了一个府邸,停了下来,那府上的老爷六十几岁的人,跌跌撞撞冲出来迎接,全府的人都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似乎在迎接一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安琪微微蹙眉,站在门口,那个老头面前。那老头全身发抖,战战兢兢。
“见过主人,见过主子。”那老头颤抖的声音响起,他害怕还留在车上的那个人,微微抬头,偷偷看了看车上,依然没有动静。突然一阵狂风吹进府,所有人一怔,安琪嘴角一勾,没想到这个古代老爹这么潇洒,给所有人留下这飘逸、洒脱、冷酷的背影,她越来越喜欢这古代老爹的头发,洁白如雪,在空中飞扬,不断波动世人的心弦。
“都起来吧。”安琪淡淡道,走上前,紧跟着鬼医向内院走。
“谢主子。”那个老头连忙说道,小跑着去给鬼医引路,而那个赶车连忙将所有人赶走。
到了一个优雅别致的后院,鬼医停下脚步。
“主人,这是您的院子,隔壁是主子的院子。”老头温声道。
“她和我一起,住这里。”鬼医冷冷道,指了指偏房,示意安琪住那里。
安琪双手怀抱胸前,靠在院门上,闷闷道:“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孩子,有这样虐待孩子的老爹吗?”
鬼医一怔,脚步猛然一顿,接下来,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细心观察,根本看不出,淡淡开口道:“住一个院子,好相互照应。”
“那为什么不是你住偏房?”安琪嘴角一勾,淡淡道,她很想看看这个爱耍酷的老爹是如何辩解的?
“主人,隔壁的院子和这个院子一模一样,暗处已经派人保护,固若金汤,主人大可放心。”老人温声弓着腰说道。
“一群废物也敢说固若金汤?”鬼医冷冷道,只是那一扫,那老头面露窥视,噗通跪在地上,一如七年前。
安琪微微蹙眉,被鬼医骂废物,这个老头不但没有生气,似乎还有些激动,不要告诉她,这个老头喜欢自虐吧?
“当年主子确实太厉害,属下不是他的对手,甘拜下风,输给主子,是属下的荣幸。属下自愧学艺不精,不敢说固若金汤。”那老头温声道。
安琪微微蹙眉,想起晟王的鬼谷那间全是各种奇珍异宝的大殿,琳琅满目,那些都代表着晟王的每一场生死争斗。而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被晟王打败的人,所有鬼医才称呼这些人是废物,鬼医还真是无情。让他们倾囊相授,之后再让晟王打败他们,他们再无用武之地。
“我去隔壁的院子住。”安琪淡淡道,不容拒绝,伸了个懒腰,走向隔壁的院子。只见那个马夫急急忙忙走过来。
“见过主子。”那马夫恭恭敬敬道。
“何时如此惊慌?”安琪微微蹙眉道。
“刚刚得到消息,三皇子已经将京城外各个城镇都张贴了主子的画像。”那马夫从怀中掏出那一张告示,说道。
安琪拿着那告示,看了看,果然是她男装的模样,不过这次不是抓捕,而是迎接,叫全国所有人都要以礼相待。朝廷要以贵宾的礼节迎接。
“主子,这是少爷刚传递过来的信件。”那马夫取出信鸽的小竹筒,交给安琪。
“哦?”安琪挑挑秀眉,疑惑了一下,想起晟王的千里信鸽,不再疑惑,他们在路途中不断停下休息养精蓄锐,可是这些信鸽,不眠不休,速度自然快。
安琪打开了那张小小的纸条,宛如见到那美得让人抓狂的妖孽在她面前邪魅笑着讲诉他的思念,安琪噗嗤笑了,什么叫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还日日和东海太子下棋度日,二人一盘棋就下了一天一夜都未果。安琪知那个美得如诗如画的男子,是个高手,晟王能和他对决一天一夜未分胜负,看来晟王还真是惊人,早知道如此,她应该好好和他讨教一二。和高手对决,有利于提升棋艺。
安琪在细细看,他开始将蜀国的人都损了一遍,没有一个好人,让安琪不要被他们迷惑。还特别指控了慕容敬,让安琪离慕容敬远一点。这醋味还真是浓,慕容敬现在是她的堂哥,她可不感冒。他特别提醒安琪,不要一进入蜀国就开始暴露身份,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慕容敬那样,希望那个皇帝活起来。要安琪特别提防慕容冷,刘腾飞,慕容智。最后,还再三强调回信,必须回信。
安琪笑着看那几张写满字的纸条,脸上的笑容越发幸福。
“主子,是否给少爷回信?”那马夫自然知道安琪的身份,温声道。
安琪点了点头,走进院子,到了书房,她提笔写了这一路鬼医如何冷着脸,她感觉多无趣,最后她认了鬼医这个老爹。还写了在城内遇到的老头和马夫,如何怕鬼医。就是没有问那些人是什么人?你这个少爷是什么少爷?不是王爷吗?她统统不问,她要自己慢慢去揭开。当然,言语之间依然透露着思念,她说尽量将蜀国的事情处理玩,就回大理国,和他去鬼谷。
安琪将那几张密密麻麻的字条卷起来,放进小竹筒中,交给门外的马夫。
马夫恭恭敬敬接过去,然后温声道:“主子,属下吩咐两个牢靠的侍女来伺候主子。”
安琪只是点了点头,牢靠?这意味着信得过的意思,她没有多问。
安琪只听见隔壁院子那老头浩然大哭,微微蹙眉,这个酷酷的老爹对那个老头做什么了?那老头哭得那般伤心。马夫刚要走出院门,也听到老头的哭泣声。
“等等。”安琪叫住那个马夫。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那马夫恭敬回身,行礼道。
“你知道那个老头为何如何嚎啕大哭?”安琪淡淡道。
“欣喜过度而已。”那马夫的声音也因为那个哭声有些激动道。
“为何?”
“主人原谅我们的无能,所以才会如此。”那马夫低着头道,看不见他眼眸里的那份激动。
安琪紧蹙眉头,感觉遇到了一帮怪人,淡淡道:“等等,我再写几页,一并送回去。”
安琪回到书房中,开始写下她的疑惑,因为这里的人没有谁比晟王更了解,晟王一定会告诉她原因的。她开始发感叹,开始一顿形容这两个怪人如何怪,她感觉自己进了精神病院。
一日后晟王依然在和东海太子对弈,竹园的两个人依然在那里,久久才落下一子,晟王府只允许东海太子进入,紫玉公主在府外咬牙切齿,她想见那个美得不属于尘世的男子,那一眼,她就魂牵梦绕,丢了魂。可是也只有那一眼,她再也没有这样的荣幸走进晟王府。
晟王和东海太子那两个人中之龙,二人一动不动,都陷入沉思,似乎这一盘局就是天下,步步为营。阿福拿着小竹筒走进凉亭,晟王的嘴角微微勾起,东海太子的眉头微蹙。
晟王吩咐过,天没塌下来,不得打扰,可是阿福却敢走进凉亭,晟王却没有怒气。可是这天似乎没有塌下来啊?
他修上的手指伸出,在阿福手中将那小竹筒握在手心,那原本冷漠如寒冰的玉颜,突然大地回春,寒冰融化,展开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这个笑容,似乎直冲这那个女子,看来天塌下来的事情,就是和那个女子有关。
东海太子微微被晃了一眼,微微蹙眉,似乎在等着晟王落子。
果然,他含笑落下一枚黑子,然后没有再看东海太子,而是取出小竹筒的纸条,看着看着,突然扶额轻笑,她的娘子一路数落鬼医的各种怪癖,爱耍酷,冷冷的什么都不说,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亏她还认了他做老爹,他却冷冷冰冰,让她很头疼。还说他手下的铁鹰和铁山是怪人,莫名其妙,都六十岁的人还嚎啕大哭,似乎鬼医还没死吧?是在哭丧吗?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她的娘子不愿意去揭开,而是向他求助,言辞间透露着依赖和爱意。却还嘴硬说,她太累,不想一一去解开这些谜团,有他这个百度,她才不用去费神,直接百度就好了。百度?那是什么?
晟王的心情很好,看了看东海太子还在深思,站起来,没有说什么,而是向竹园走,脚步异常轻盈,潇洒。他就连一个背影都那么完美,风度翩翩,若那个女子见了,必然如紫玉公主那般茶不思饭不想,魂牵梦绕,犯花痴地一直念着晟王。紫玉公主身边那群宫女回去后个个都泛着花痴,久久都无法回过神。
东海太子的目光依然在棋盘上,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傻王,不仅容貌出众,玉质容颜,说他智谋才华盖世都不为过,他白皙的手拿着棋子,薄唇轻抿,陷入沉思,一动不动,却依旧风华倾天下,如诗如画的容颜依旧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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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大结局
晟王回到竹林,行云流水的字迹蔓延开来。开始解释了安琪口中的那两个怪人老的那个叫铁山,年轻一点的那个叫铁鹰,是父子,曾经追随鬼医,可是他们如同其他人一样,受鬼医的毒控制,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他晟王,他学艺有成后打败他们,就意味着他们没有用处,可是他们对鬼医的忠诚和敬畏却始终没变,于是给了他们解药,将他们扔进有去无回阵中,晟王在闯进有去无回阵中将他们救出,并收他们在麾下,鬼医对此是闭一只眼,又闭另一只眼,之后鬼医将衷心的人都扔进阵中,由晟王带走,而心怀怨恨者,他亲手杀了,他不会留下威胁在身边,更不会放出去。
对此,晟王和鬼医心照不宣,只要鬼医不说破,他也不会说。
最后,晟王还不忘记写下他的思念之情,要安琪玩够了就回来。玩?他居然将安琪去蜀国当作玩,看来他要暗中助安琪将蜀国玩得天翻地覆,才罢休。
晟王写了满满五页密密麻麻的小字,前面一页才是重点,后面四页就是各种缠绵的话,思念之苦,寄托希望,总而言之,他毕生的废话,都是在安琪这里。最后走出来,将小竹筒交给阿福,寄托完相思之苦,他神情清爽,再次走向凉亭。
那如诗如画的东海太子依然还在沉思,那个美得不属于尘世,连上天都嫉妒的晟王,轻盈的脚步,慢慢走向凉亭,他的薄唇微微一勾,邪魅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的软肋,是你的王妃?”东海太子放下一枚白子,冷冷道。
晟王依然面色平淡,不动声色,细细看着整盘棋局。
“想要吞并大理国,只需要得到这个人,就可以得到整个大理国。看来摄政王和徐万城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东海太子依然冷冷开口,似乎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东海太子应该不是这样的卑鄙小人。”晟王依然淡淡开口,摄政王?徐万城?他可未必放在眼里,可是眼前这个东海太子,才是他该注意的。
东海太子冰封的薄唇微微上扬,却透漏冰渣般寒冷的笑,冷声道:“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未尝不可,不过,本太子会提前告诉你,让你做好防备,看看这样的棋局,谁赢。”
晟王微微蹙眉,放下一枚棋子,淡淡道:“你输了。”
东海太子的手微微一颤,眉头紧蹙,手指轻轻拂过薄唇,怎么可能?这两天的棋局,居然输了?东海太子的寒眸直直射向晟王,这个人,太可怕,能打败他的,除了冷少,还没有一个人能做的,难道,他,就是冷少?那个冷酷无情的男子和眼前这个神情总是淡淡,不喜不怒的晟王,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晟王依然面色从容将棋子慢慢收起,看不出喜怒哀乐,他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那张玉颜下,没人可以看破,更不可能看透。
“这局本太子是输了,可是,另外一场局,本太子可未必,例如,蜀国。”东海太子冷冷道,似乎说话间吐着寒气,让夏日变成了冬日。
晟王拿棋子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只是那么一刻,却还是吐露出他的心事。
“永远不要有软肋,要是有了软肋,就要学会掩饰,你,不该让别人知道。本太子倒是很想知道,你的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何特别之处。”东海太子嘴角微微一勾,幅度几乎没有多大变化,说话间确实冷意,也毫不掩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哦?太子似乎不是清闲之人。”晟王淡淡道。
“清闲?本太子自然不是,看看你的软肋是什么样,也好擒住。十日后,这一局,本太子不会输。”东海太子淡淡道。他也要十日去准备,也给晟王十日准备的时间。他的劫数,却由此开始。
“未必。”晟王淡淡道,人生难得遇到对手,这一盘局,他对东海太子的了解又多了几分,他拿着黑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东海太子冷冷站起来,冷漠高傲,居高临下,可是在晟王面前,晟王从容的俊颜下,他感觉自己没有那种优越感。晟王依然不紧不慢将棋子收回盒子,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显得那么自信满满。
阿福看着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凉亭外狂风四起,二人居然拼起了内力。两股力量在凉亭外相互撞击,瞬间凉亭瞬间粉碎,二人却没有染上一丝风尘,依然风华绝代,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一会儿,本王会派人去太子的驿馆银子。”晟王淡淡道,缓缓站起来,却气势逼人。
东海太子依然冷冷看着晟王,点了点头,自然是赔凉亭的银子,他心知肚明,不再言语,绝尘而去。
阿福连忙上前去,温声道:“王爷,您没事吧?”
“有事的,是他,不是本王。将京中的事情尽快处理完,准备去蜀国。”晟王冷冷说完,他的神情不再是那不喜不怒,而是冷酷无情,如千年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安琪收到了晟王的信,不由得笑了,这厮写了满满四页都是寄托思念之情什么信息都没有。知道了铁鹰和铁山可信,她也就不再言语,青莲也赶到。他们开始出发,向京城中走,鬼医带上了一枚面具,更加英勇,安琪扬眉笑道:“没想到老爹这般打扮,风姿依旧倾倒众生。”
鬼医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安琪,上了车,安琪紧跟其后,她只是在脸上花了妆,低眉厚唇,样子有些丑。
铁鹰和铁山二人带着十几个亲信,护送进了皇城。
“是不是很怀念这里?”安琪淡淡问道。
鬼医的目光收回,放下帘子,闭上眼睛,他不明白,是谁,让他一无所有。不过,那个代替他的人,一定脱不了干系。
安琪将上次偷了慕容敬的那个令牌出示给守宫门的人,宫门的人放行,却遇到迎面而来的慕容智。
“这些事什么人?”慕容智刚要出宫,见到这些陌生人,看到鬼医还带着面具,他紧蹙眉头。
“是三皇子的人,有三皇子的令牌。”那守宫门的将领说道。
慕容智狐疑看了看鬼医,那双桃花眼,闪过一道冷光,冷冷道:“老头,为何带着面具?取下来!”
鬼医一身霸气,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慕容智看出这一点,突然为自己刚才那句话,暗暗后悔,有些底气不足仰起头,强迫自己直视鬼医。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鬼医冷冷开口,让人感觉空气中都充满了血腥味。
安琪嘴角一扬,挑眉看了看鬼医,扬眉笑道:“爹爹,要不?教训一下也不为过?反正慕容敬会处理后果,要是不小心打死了,慕容敬也许还会感激我们。要是很不幸打残了让他断子绝孙什么的,慕容敬似乎更加感激我们,是不是,爹爹?”
铁鹰嘴角狠狠抽动几下,断子绝孙?怎么在他们家少夫人嘴里说出来,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他,交给你,打死了,我善后。”鬼医冷冷道。不理会所有人,继续往前走,走得那么潇洒,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呵呵…小子,不好意思,本大夫记仇,还记得某个晚上,你要本大夫行了礼,如今,你要是给本大夫跪下行礼,本大夫就饶了你。要么,狠狠揍你一顿,本大夫很乐意。”安琪嘴角一扬,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放肆,你个小小的大夫也敢在我们皇子面前出口狂言?”慕容智身边的太监尖锐的嗓门响起。
“出口狂言?哎哟,三皇子,来了。”安琪嘴角一扬,看到慕容敬骑着白马飞奔而来,看来他的消息还算够及时,既然这么快到达。他翻身下马,见到鬼医那一瞬间,他一怔,躬身行礼,然后跑到安琪面前,他看道安琪又换了一副模样,那模样很丑,但是不知为何,见到了心情格外晴朗。
“安大夫,里面请。”慕容敬温声道。
“不行,他还没想我赔礼呢,刚才他用那样的口气和我爹爹说话,我爹爹一个不高兴,后果很严重。”安琪仰起头,学玄墨的模样,双手交叉胸前,像是无骨一般靠在车壁上,两条腿还交叉着支撑着身体站立,样子有些痞子,有些无赖,她要掩人耳目自然要学的有模有样。
慕容敬见她这么模样,不由得想笑,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封锁城门也抓不到她?可是那双眼睛,他永远忘不了,他含笑道,“你爹爹?一会儿再说。四弟,不打算去给老先生赔礼?”
慕容智紧蹙眉头,看着那一头银白色头发却风姿倾国,威严无比的男子,突然感觉很不安。
“小子,给他道歉,你不会后悔,若不给他道歉,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安琪再次淡淡开口,再也坚持不了那痞子的模样,感觉很不舒服,甩了甩袖子。
慕容智却愤怒拂袖而去,接下来的一秒钟,他的身体被狠狠甩了出去,慕容智险些砸在城墙上,一个中年男子突然横空出现,一把接住慕容智。稳稳放在地上。
“皇叔,皇叔救我,那个人要杀侄儿。”慕容智突然抓住慕容冷的衣袖。
慕容冷,个子不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一条毒蛇,阴险毒辣,那眼眸眯成了一条线,看了看司马澈,他的眯着的眼眸突然猛然一睁,却如铜钱般大。
鬼医只是冷冷扫了慕容冷一眼,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宫里走。
慕容敬在想安琪的话,安琪的爹爹不是上官书吗?上官书可没有这样的气势,似乎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银白色的发丝,这个人,似乎就是晟王府的鬼医。
“他是鬼医,是吗?”慕容敬有些不确定地问,因为那一头银白色的发丝,让他坚定这一点。
刘腾飞在慕容冷身边低声道:“王爷,他就是司马澈,上次在晟王府见过一面。”
“本王自然记得此人,是皇兄的贴身隐卫,武功深不可测。”慕容冷长长叹一口道,看着一行人消失在眼前,情绪早已经混乱。
“皇叔,他们是什么人?晟王府?你说那个韬光养晦十几年的傻王吗?”慕容智问道。
“晟王,晟王似乎并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堪,此人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全天下都要抢龙鳞,却都无功而返。不单单是因为冥王璃王睿王,还因为晟王暗中的势力,此人大病初愈,一出来就杀了十几个人,重伤的都药石无灵,必死无疑。刚得到消息说,此人容貌堪比东海太子。”慕容冷愣神看着前方,有气无力说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能和东海太子媲美?”慕容智有些不信,说道。
“刘腾飞见过。”慕容冷无力道。
“当时情况紧急,原本没有注意,可是那一眼,却终身难忘,属下没见过那么俊美的男子,而且武功真是深不可测,达到叱咤风云的地步。”刘腾飞一脸佩服说道。
慕容智更想见一见这个神秘的人物。
“那皇兄问的鬼医,又是谁?”慕容智再次问起,想起刚才那个白发男子,那一身不可触碰和忽视的威严,他从未见过那么有气势的人。刚才他险些被这个所谓的鬼医摔死。
“如果是他,那就太可怕了。”慕容冷更加无力说道,似乎见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王爷,你说的是?”刘腾飞也明白了慕容冷的话,突然全身发寒,脚步异常沉重,似乎动弹不得。
慕容智不解再怎么问都没了下文。
慕容敬走在安琪身边,看着鬼医的背影,鬼医在这迷宫一样的皇宫居然没有迷路,不需要任何人引路,走过每一个相似的拐角。他以为鬼医坐观天下,对各国皇宫了如指掌。
鬼医很快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坐着那个已经老态龙钟的皇帝。
慕容敬大惊,想去拦截鬼医这般直接冲进御书房,可是安琪却抬手道:“你父皇不会介意,你还是安心在这里等候。”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们?”慕容敬突然感觉很不安,怒道。
“你别无选择。”安琪出手拦住慕容敬。
鬼医嘴角一扬,冷笑道:“皇弟。”
慕容敬一怔,皇弟?还是皇帝?
慕容君手中的笔猛然一掉,看着那个白发男子,依旧风姿焕发,气势逼人,慢慢取下面具,那一张和他原本一模一样的容颜,却依旧那么迷人,没有看到半分老去的颜色,他还是那个风靡蜀国的第一美男子。
慕容君再也坐不住,颤抖着手掩面,不敢去看那一张容颜,羞愧。
“父皇,你怎么了?”慕容敬连忙上前去扶住慕容君。
“朕不要见他们,不要见他们。鬼,鬼。”慕容君依然用袖子挡住容颜,喃喃自语。
“来人,将客人安置东宫。”慕容敬大声道。
“皇弟,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这般是何苦?我若想要夺回我的一切,你认为,你还有命活这么久吗?原来,你不过是一个让我不屑的弱者。”鬼医冷声道,鄙夷看着那个唯唯诺诺的慕容君,坐在龙椅上。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弱者’。
“朕不要见到他们。”慕容君大怒道,猛然推倒书案。
“爹爹,看来他真的不想见你。”安琪淡淡道,手中无数的银针飞出让门口的侍卫个个定格。
慕容敬一惊,看着安琪,他那么相信安琪,可是安琪今日这般,让他莫名其妙感觉心疼,可是他为什么心痛?
“安琪,你。”慕容敬紧蹙眉头,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