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走向他,可是,为什么他的脚像千斤重,迈不开一步?
是梦吗?还是他真的回来了?为什么这种感觉像一场梦?
只有梦境才会这般无力,才会这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凤池扶着他,见他这个模样,她心很痛,似乎看到了他血淋淋的心在颤抖,“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
他极力呼吸,想要稳住这种汹涌澎拜的心情,却感觉惊涛骇浪在胸口狠狠捶打,他艰难地迈开一步,身子却重重倒了下去,就算倒下,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那个身影。
“皇上,你怎么了?”凤池眼睛湿了一卷,扶起他沉重的身子,她也随着他看向远处的人,太远,看不清,却能感觉到远处那人的情绪如他一样,在翻滚着,暴动着!
他是谁?为什么冷沉的慕容宝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是一个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皇,就算有情绪,都会淹没在他平静的容颜下,而现在,却在颤抖着,身子随着心在颤抖着!
“我带你过去!”凤池扶着他走过去,他看着那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像是一场梦,那么不真实,却令人只想沉迷在这一刻,只求他不要消失!
番外之归来2
越来越近,气氛也变得越发诡异,南宫忆看到慕容宝的神情,也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他拉扯了怜儿他们,悄悄离开。
“皇…皇…皇…”慕容宝颤抖着唇,想要叫他,却似乎用尽一生的力气都叫不出,被什么硬生生卡在喉咙。
他轻轻抬手,只有十几步的路,他想要走过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可每一步,他的心都在狂颤,在欢喜,却发现,短短十几步,却那么漫长,似乎用尽一生的时间才能走完!
而慕容哗,硬生生钉在原地,仿佛有千万只手从地底冒出,拉住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他的眸光尽碎。
“皇兄…”慕容宝终于将那心底的声音冲破紧咬的唇齿,却很轻,轻得几乎一触即碎。
在梦里,他叫过他无数次,可没有一次,是这么的凄凉而真实!历经沧桑!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早已黯哑,屏足了所有的力气,却只是艰难地说出,我回来了!
那简简单单的话语,却令慕容宝痛得无法呼吸,胸口猛烈起伏着,他看着他的白发,他的心更痛,“可是,你的头发…”
“她说很美。”慕容哗低眉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
慕容宝这才发觉慕容哗抱着一个人,他看着那女子,精致的小脸,完美的轮廓,美得倾国倾城,却没有血色,冰蓝色的衣裙满是鲜血。
“她是谁?”慕容宝走过去,两人看着那女子。
“她是你未来的皇嫂,我的妻!”
慕容宝笑了,很久很久没有笑过,却笑得很凄美,似乎生怕打扰了那美丽的人儿,“皇兄总算是找到了意中人,可是,你现在不应该…”
他说不出那个沉重的事实,冰封!
“先回家,再与你慢慢说明。”他浅浅一笑,笑得凄凉而心酸,他心中的家,一直在这里,在他身边!回家!
凤池微微一笑,两行泪却滚落了下来,这就是慕容宝一直思念的人!这世间,并不是只有爱情可贵,亲情同样可贵。
琉璃国的皇宫一如既往,熟悉,他回来了,可是,他的母后却等不到他!
喜欢看热闹的凤胤带着南宫云入住皇宫,借口就是他是凤池的哥哥,看看凤池,可是背地里,就是去听墙根。
知道那个人是慕容哗之后,他就想知道慕容哗是怎么回来的?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南宫云随着他一起去东宫偷听,夜风很冷,南宫云躲在凤胤身后,她胆子大,可是偷听这种事,她就没有胆了!
最后还是凤胤一个人去偷听,回来的时候,凤胤眉飞色舞,说:“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在这里,亲一个,我就告诉你!”
凤胤指了指自己的脸,期待着南宫云亲他。
南宫云却转身负气离开,“哼!”
凤胤见她不肯就范,他可不肯罢休,身子一闪,挡在她面前,猝不及防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南宫云一惊,只感觉脸颊一麻,便蓦地红起,烧得通红。
凤胤笑着看她美丽的容颜,这个模样更是让他心痒难耐,却不敢轻薄了她,只得抓着她的手说道:“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就替你代劳了!”
“可是你亲了我的脸!”
“我亲不到我的脸,你又不肯帮忙,那就只好委屈你当我的脸。”他耍赖道。
南宫云无奈一笑,“说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美丽的女子是谁?”
“他从千年之后回来的,因为圣物的煞气最终被他和圣女清除,圣女受了伤,有人借用圣物的灵气将他和圣女送回来救治,却没有想到,送到了这里!不过听他说起似乎不会停留太久,以后就知道,走,去看我妹妹的嫁衣怎么样?我也好为你准备一件,一定要比她的更好看!”
南宫云被他拉着离开,凤池看着他为她准备的新嫁衣,她满眼都是笑容,因为,她看到了他的笑,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笑可以有如此大的魅力,扫除了她心中的焦虑和不安,似乎那漫长的黑夜总算走到尽头,他看到了光明。
“池儿,你这是思春了吗?”凤胤很不正经地笑了,看模样思春的人是他自己,他的手心越来越滚烫,似乎恨不得自己立即将南宫云娶回凤国,为他生子。
凤池看着突如其来的笑脸,她只是笑了笑,似乎不怕他笑话,“思春?呵呵…皇兄不会明白,看着心爱的人陷入无尽的深渊中是何等心情。”
凤胤回眸看南宫云,笑道:“我不会让她陷入无尽的深渊!”
凤池笑着看南宫云,“她会是最幸福的女子,可是我和你不同,皇兄,我爱上的人已经在深渊之中,虽然我的出现能让他的世界多了一丝光彩,却无法驱除他心中的阴霾和痛苦。但是他可以,我从未见他那样笑过,是一种依赖,他对他的依赖,像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他唤醒了他!”
凤胤第一次收起笑脸,认真听着,他的确无法想象那种痛苦和折磨。
凤池的目光柔和,看向嫁衣,“皇兄可知,他是一个失去笑容的人,却能在我面前露出浅浅的笑容。所有人看到他在笑,可是唯独我能看到他眉宇间那紧锁的哀痛!这二十年来,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漫长的恶梦,他期待着有人叫醒他,可是每次醒来,睁开眼时,就会是无尽的失望。”
凤胤怪叫一声,“啊?他醒来的时候您能看到?你们该不会已经…已经…”
凤池笑着摇了摇头,“看模样是皇兄思春了,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没有皇兄这样,一脸色相,似乎巴不得将云妹妹吃干抹净!”
凤胤的脸难得地不好意思,南宫云的脸早已经通红,两人尴尬地移开目光!
“你还是不是女人?竟然将这种话挂在嘴边?算了,我走了!”
“是该走了,要不然如何娶云妹妹。”凤池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嫁衣,淡淡道。
凤胤嘴角一抽,也懒得和她计较,因为他的确想要取南宫云,谁知道定国的皇帝在打什么鬼主意?会不会变卦?要是凤池嫁给了慕容宝之后,他突然间又多了几个条件,他岂不是亏大了?
的确,南宫无忌说尊重女儿的意愿,却没有说无条件!正给他布置了重重关卡,等着他!想夺走他的女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凤池回眸看着凤胤拉着南宫云急冲冲离开,她只是婉然一笑,并不多言。
“皇后,皇上有请前往东宫!”一个宫女急冲冲跑过来。
她们都称呼她为皇后,就算未嫁,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妻子!
凤池到了东宫,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慕容宝,脸上的笑容不再是勉强,也不是浅笑,而是开怀的笑,连眼睛都是笑意,却笑得很凄凉。
似乎做足了恶梦,还在害怕那场恶梦突袭。
“池儿,来,这就是我的皇兄!”慕容宝拉着凤池的手走到慕容哗面前。
慕容哗对这个女子十分钦佩,因为她是一个愿意为了慕容宝失去生育能力的人,是那个愿意为了慕容宝失去所有的女子,最后陪着他走到最后的女人。
“凤池见过皇兄!”
凤池给他行了一个大礼,她心里眼里都是慕容宝,希望慕容宝能过得开心,眼前这个人拯救了她心爱的人,她如何能不行大礼?她满眼都是感激之情。
“免礼!”慕容哗平生不会对女子微笑,石阑除外,可是他对她浅浅一笑,眼中满是赞赏!
“皇兄,我想知道,最后我有没有给你保住什么!”慕容宝开心地坐在他身边,眼中全是期待,他穷尽一生只为了给他留下一些熟悉的东西,不惜赔上子子孙孙的性命,延续着他的心愿。
慕容哗没有告诉他那些仇恨,“留下所有!也让我遇到她!足以!”
“那就好,池儿,你去看看皇嫂,我还要陪皇兄一会儿。”慕容宝二十年没有和人说过那么多话,都是用笔尖记录下他对他的话语,而这一刻,他似乎活回当初的慕容宝,那个逍遥的三皇子,却遍体鳞伤,变不回当初的那个他了!
凤池看着慕容宝,眼中满是喜悦的眼泪,笑着说:“好,皇嫂由我照顾,你们大可放心。”
凤池见到了床上躺着的女子,石阑。
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服了药,脸色好了一点,却还是惨白。
石阑看到凤池那一刻,她浅浅一笑,“哗说回家了,原来真的是回家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凤国公主。”
“见过皇嫂!”
“别!我一直很敬重你,别行礼。”石阑伸手拦住她,这个人是她最敬重的女人,她如何能受她一拜。
两人紧紧握着手,“皇嫂…”
“皇后还是叫我阑儿吧,不拘束。”石阑温柔一笑,却有些虚弱。
“好,你可以叫我池儿。听怜儿说你也是圣女,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凤池十分体贴,为石阑找了个软垫垫在石阑的腰上,温柔笑着看石阑。
两个人像是姐妹一样开始述说着彼此的故事,她说起他们的初见,相识,相知,相恋。
番外之招亲
凤池和石阑两人说了许久,总算是歇息了。可是屋外那两个大男人却还在继续,不,应该说,只有慕容宝在继续,他这二十年来,所有的话走涌了出来,却似乎永远都说不完,因为他害怕,他不知道他的皇兄还能住多久!
慕容哗的话语很少,他试探性问了一句慕容宝后宫中有几个皇子,他想制止慕容宝的做法,在千年后那一幕,他深深体会到那种痛失!
他永远忘不了看着两个皇子一决生死的画面,其中一个打入生死之巅时,他似乎看到了无数个皇子坠崖,他无法相信慕容宝时如何看着自己的孩子失败而坠崖!
他无法责怪他,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慕容宝听到慕容哗似乎无意问了一句,他的眸光闪过一抹痛色,却很快被他掩藏在笑容里,“只有一个,改天带他来见你!”
慕容哗知道他还是来晚了,他改变不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一个兄长对弟弟的安慰和关爱,力道有些重,慕容宝却装着很痛,大叫一声。
他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像个孩子,就算自己的已经不是一个孩子,却无法抹除掉他对他的依赖!
当说起慕容宝的婚事,慕容哗只是一笑,却意味深长。
“皇兄是不是也觉得南宫无忌不会这般轻易让女儿嫁入凤国?”慕容宝也是一笑。
“不会那么简单!”他拾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嘴角那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却让慕容宝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慕容宝一拍手笑道:“看来有一场好戏,凤胤的性子比起逍遥皇有过之而无不及,是该被南宫无忌好好打磨一下!”
夜空繁星点缀,美得令人不忍入眠,凤胤带着南宫云坐在大鹏背上,飞过东宫,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院中那美得令人嫉妒的男子!
凤胤是一个自恋的美男子,和逍遥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却嫉妒这个白发美男,他喃喃道:“哪一天,我也弄一头白发!”
南宫云噗嗤笑了,依偎在他肩上,飞往定国!
逍遥皇似乎也猜到南宫无忌会使诈,人都没有回凤国,直接去了定国,命人快马加鞭准备了聘礼!
定国御书房,南宫忆看到凤国使者这般快就下了聘礼,他只是一笑而过。
可是南宫无忌却只是单单看了一眼聘礼礼册,将折子随手扔在桌上,他的女儿,岂会那么容易被人带走?凤胤?他似乎根本不怎么放心将南宫云交给凤胤!
南宫忆嘴角微微勾起,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似乎猜到了自己的父皇要整治一下凤胤,正等着看凤胤狗急跳墙的模样!
“据闻民间有一种习俗,比武招亲,朕一直想要尝试,正巧,就用云儿的婚事,对凤胤进行比武招亲!”
那使者一听,瞬间瘫坐在地上,这下他该如何回去复命?
南宫忆嘴角那浅浅的幅度渐渐加深,黑眸中满是期待!
使者驿馆内,那使者战战兢兢将话说完,全身满是冷汗,湿透了衣袍。
逍遥皇嘴角勾起一抹妖虐般吸引人的微笑,那使者吓得连忙将头地下,他很清楚,那一笑,意味着他很生气!
一阵狂风吹过,那抹紫色的身影瞬间消失,不用猜也知道他去了皇宫,果然,皇宫内震天动地,刀光剑影,整整五天五夜才平息!
凤胤回来的时候,果然如他所料,南宫无忌没有那么轻易将女儿交给他,居然给他设下了擂台?
比武争斗,他无所畏惧,可是,南宫无忌居然让南宫忆出面?
这世间有谁能打得过南宫忆的?他比谁都清楚南宫忆的本事,也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狠狠磨牙,“岳父是要让小云云孤老在宫中吗?”
南宫无忌只是淡淡扫过南宫云,南宫云乖乖从凤胤身边走回南宫无忌身边,只是抿嘴偷笑。
逍遥皇见到南宫云如此听南宫无忌的话,他的心就狠狠一抽,他的凤池为何不能像南宫云这般,将自己的父皇放在第一位?
南宫忆笑着看凤胤阴霾的俊脸,淡淡道:“小黑心,古老终生的不是云儿,只怕是你!”
凤胤恶狠狠咬牙道:“南宫忆,你!”
逍遥王见自己的儿子居然这般沉不住气,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沉住气!”
凤胤一脸怒气,喃喃道:“你打了五天五夜自然能沉得住气!气都没了!”
南宫云抿唇一笑,乖乖地给南宫无忌捏捏肩膀,柔声道:“父皇?打累了吧?五天没有见母后,不知道母后是不是被弟弟拐跑了…”
南宫云话音刚落,南宫无忌的身影瞬间消失,南宫云冲凤胤吐了吐舌头,凤胤还是开心不起来,想光明正大战胜南宫忆,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他要出绝招!
很快招来了唐小公子和羽静助阵,南宫忆像被人踩了肋骨,看到唐小公子这个小色鬼他那千年不变的容颜瞬间染上一层怒气!
唐小公子美丽的小脸带着笑,拉着羽静的手,“羽姐姐,你说谁会赢?”
羽静面色冷漠,目光似乎穿过一切,余光却停留在南宫忆身影。
“小兔崽子,把你的手给爷拿开!”南宫忆一个闪身,一把将唐小公子揪了起来,真想将他给躲了!
众人大惊,他们文武双全的太子,一个在朝堂之上,面对天大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冷静处理,喜怒不形于色的。怎么今日这般反常?居然将一个孩子揪了起来,一脸怒气!
在定国人的心中,南宫忆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拥有着神一般的威力和威严!他居然不顾及所有人的看法,对着一个小孩子怒吼?小孩子身边的那个女孩冷漠的神情似乎多了一丝丝笑意,看来这三个人关系匪浅,应该说,很复杂!
唐小公子张牙舞爪挥舞着手,想要抓了南宫忆好看的脸,却被揪在半空中,“羽姐姐,救命,救命…”
羽静只是抬头看着南宫忆,见他一脸怒气,似乎每一次见面,他对唐小公子都不怎么待见?为什么?她却不知,这个整日屁颠屁颠跑在她身边的小屁孩心思不纯!
“以后离这小兔崽子远一点!”南宫忆第一队羽静下了死命令!
一边的凤胤眉飞色舞笑道:“哈哈…小羽毛只听命与羽翼一个人!羽翼让她听本太子的,所以,她不会听你的!小羽毛,带着这小屁孩坐在一边,看本太子怎么旗开得胜!”
唐小公子这个看似憨厚心比炭黑的熊孩子笑得灿烂,“太子哥哥,先把我从魔掌救出,一切好说!好说!”
凤胤笑得得意,伸手握住南宫忆的手腕,小声说道:“别在小羽毛面前丢了君子身份,有失风度,要打,我们一会儿上擂台打!”
“小黑心,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南宫忆几把将唐小公子肉嘟嘟的小身子丢在一边,拂袖而去,走之前对羽静淡淡一笑,那一笑满是宠溺,迷人而惑心!
待他离开之后,凤胤的手指轻弹羽静的额头,似笑非笑,“小羽毛,为了本太子的将来,你可一定要配合,不许离开这里,半步都不行!”
羽静只是冷漠点了一下头,站在观台上,冷眼看着擂台,唐小公子端着果盘就跑到羽静身边献殷勤,“羽姐姐,吃点东西。”
南宫忆恶狠狠咬牙,看着那居心不良的小家伙,借着自己是个小孩子就可以这般装萌卖傻哄骗他的静儿?等结束了这场比武,他非要让他爬着回凤国!
“别看了,赶紧打完,大哥我还要娶小云云呢!”凤胤故作不耐烦,还自称大哥,小时候的玩笑他一直保留着!
而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慕容宝兴致勃勃,端着膳食送进东宫,口口声声都是要将皇嫂养胖了,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
“皇嫂,听宫女昨夜东宫有动静,是不是我皇兄一时没忍住,将你吃干抹净了?得补补!”慕容宝凑过去笑道。
石阑刚喝一口汤药,被他一语惊住,呛得一口将汤药全喷他脸上。
慕容宝不但没有怒,也不介意一脸狼狈,神秘兮兮问了一句,“回头我替皇嫂教训一下皇兄,皇嫂身子才刚刚康复,经不起折腾!”
“咳咳…”石阑的脸都被呛的红到耳后。
凤池刚进来,听到慕容宝这般问石阑,抿嘴偷笑。
石阑看到凤池进来,笑道:“池儿,看来你们的大婚不能再延后了,再延后,只怕着听墙根的就要换成琉璃国鼎鼎有名的皇上了!”
凤池的脸一热,却笑道:“我不急,还是听皇上的,等阑儿康复,我们再成亲,我可没有我那哥哥猴急,现在啊,他指不定在擂台上和南宫忆斗武呢,不过,靠武力必然是不会获胜,只怕是要智取!”
这时,慕容哗也走了进来,“南宫无忌的儿子没有成亲,他不会允许逍遥皇的儿子抢先。”
慕容宝好奇心上来,站起来,随意擦了一把脸上的汤药,急着问道:“皇兄,说说看,今日之战的结果如何?我是否给你记载了?”
番外之听墙根
慕容哗薄唇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却笑得意味深长。
“皇兄,别光顾笑啊,我一定给你记下来,说说看!”慕容宝好奇地上前去问。
慕容哗轻轻摇头,“你没有记载,不过按照南宫无忌的性子,凤胤休想在南宫忆的前面娶妻,而他的女儿更是对他唯命是从,凤胤只怕是要耐心等几年!”
凤池听完后笑了,似乎猜到自己的哥哥现在是什么神情!一定是火冒三丈,急着抄家伙抢人!
慕容宝狐疑看了一眼慕容哗,“你确定我没有记载?”
慕容哗只是静静看着他,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从来不会说私密的事情!”
慕容宝的俊颜有些抽筋,拉着慕容哗就往外走,余光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凤池,幸好凤池和石阑低头私语,没有看到他的尴尬。他是不是将自己最私密的事情都写了?
石阑见这两个大男人神秘兮兮走出去,她长叹一声:“千年后,有一个人长得和皇上有七八分相似吧,那人是尹小王爷,一直守护着哗,为人潇洒,口无遮拦,有时候出谋划策都是令人啼笑兼非,我们回来了,最难过的人一定是他!还有我的父王。不说这些,我来了也有半个月,还没有看过你的新衣。”
凤池见她笑着,她也就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离开,凤池笑着说:“听皇兄这般说,只怕我那皇兄要多等几年才能娶到南宫云,因为南宫忆喜欢的女子还小,真是头疼!”
石阑只笑不语,对于千年前的世界,她知道得太少太少,她眼中的独孤和哀伤总是藏在笑里,她知道,这是哗的家,哗最爱的年代。
其实,她想因为他留下来,可是她隐隐感觉到他们不会留下太久,她突然想起慕容哗说过的那个人,那个教他写现代字的人,那个和她一样从21世纪来的人!
她在凤池手心上写了一个简体字,“池儿可知道这种字有谁会写?”
池儿摇了摇头,这让石阑有些失望,能在这个神奇的年代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情!
直到夜里,她想问慕容哗那个人,却又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破坏了这对兄弟相处的日子。
“既然睡不着,说说话。”他似乎察觉到她没有睡在,只是安静地躺在他怀中。
“今天看到池儿的嫁衣,很美。让我想起你为我做的嫁衣,只可惜,那次你我阴差阳错,险些误了一生。”
“很快就可以大婚,只是,你我还能在这里多久,阿婆和阿宝并没有说明!”
“那次,你回到我八岁时,只留了两天,而这一次,你我同时回到了这里,十六天,没有任何预兆,哗,可是我总感觉我们还是会被带走,你会舍得这里的一切吗?”
“…”
沉默,沉默是他的答案,只是,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紫色的瞳孔映照这他在另一个时空的过往,那一场劫后余生,她遇刺时的场面,那一刻的天昏地暗,他无法承受!
“宝儿已经有了属于他的幸福,希望此番回来,能拯救他昏暗的人生!”他的指间轻轻弹着,拍着石阑的背。
石阑抬起头看着他,温声道:“哗,他的心结是你,他想给你留下属于你的东西,才会将自己的幸福和子子孙孙搭进去。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幸福,而你,同样如此,希望他能活得逍遥快活。你们兄弟情深,知道他的余生痛苦,你同样会难过,可如今阴差阳错回来了,只要能解开他的心结,就算日后我们走了,他也能和池儿快乐生活下去。”
慕容哗担忧地看着石阑。
石阑摇了摇头,“别担心,我问过阿婆,她说历史有自我愈合的能力,短时间内会看到裂痕,可是长时间,则天衣无缝,不会改变我,我也不会消失!而且,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两个年代中的任意一个。”
慕容哗突然想起什么,他低眉看着她,轻轻撩起她脸颊上的乱发,“丫头,你想见那个人吗?”
石阑又摇了摇头,“我们能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不要为我耽误了你们的相处的机会!而且,我并不认识那个人。”
慕容哗许久才开口,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看着她,“她就是百里幽梦!”
石阑的身子微微一颤,看着慕容哗,目光明暗不定,这令慕容哗有些恍了神,石阑噗嗤笑了出声。
“呵呵…哗,你可知,以前我吃过她的醋,可如今,我感谢她,因为她为你使用了浮梦咒,让你沉睡千年。她是你的过去,我是你的未来,不过,我现在想要这个…”石阑伸手在他耳边,话音刚落,慕容哗慢慢垂下眼帘。
石阑露出一个潋滟的微笑,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她对他使用了浮梦咒。
门外似乎有人在偷听,有些细微的声响,石阑嘴角一勾,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