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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您别走近……好……好恐怖……”两只的反应让郝仁想起了当初美洲狮送羊腿那一次,那次Lucky也抖得跟秋风中的树叶似的。
郝仁回头望了一眼呆子,果然,那货跟那次一样神色如常,正跟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躺在她的床尾。
“你们要是害怕,不如到客厅去睡吧。”郝仁哭笑不得地替两只开了门。
两只一直到她退到一旁留出足够的距离,才抖抖索索地从门缝里溜了出去,走到馒头身旁,靠着它颤抖着躺下了。郝仁分明看到馒头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猛地打了个寒战,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于是,连忙关了门,不再惊吓它们。
回忆着之前那三只面对自己时的亲昵模样,郝仁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目光落到床上神色如常的呆子身上,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呆子最好了,无论发生什么,它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于是,走过去将呆子紧紧搂在了怀里。开始她还有些犹豫,害怕呆子是故作镇静,自己的动作会吓到它,将它搂在怀里后才意识到,它是真的一点都不怕自己。
“呆子叔,你怎么不怕我?”
呆子扫了她一眼,面不改色:“你一个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沉稳的大叔音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
百兽之王的觉醒估计在小动物们眼中的确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按理说,平时这种时候,很久没见过百兽之王的各位肯定会跑回来朝拜一番,今天,却是万籁俱寂,附近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反而让已经习惯了随时有小动物打扰的郝仁有些不习惯。
“大家都这么怕我,难道是因为我开始散发出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郝仁只是在调侃,没想到的是,呆子闻言竟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其实也对。”
“那什么时候会好?”
“不知道。”
“咦?”郝仁大惊失色,她现在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建立在百兽之王的异能上的。无论是帝都野生动物园专家的身份,还是《我想有个家》主持人的身份,都是因为她能跟小动物们沟通。自己一登场,所有的小动物都被吓趴下,这场景真是怎么想怎么可怕。
如果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她回帝都后真的什么活都不用干了。除了女官,小公主看到朱雀白虎它们远离自己三丈之外,估计会很开心的吧。
☆、第一百十二章 威压
虽然郝仁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惊恐不已,那天晚上很奇怪却睡得特别好,第二天醒来不仅神清气爽,甚至有种一口气能吃掉一头牛的诡异感觉。
饿得不行,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便跑到厨房找吃的。美姨离开后跟她有亲戚关系的保姆也走了,新保姆是个胖胖的大妈,看着很和气,看到郝仁,立刻殷勤地端出了早饭。然而,令郝仁郁闷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谢谢,那位就已经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肚子实在太饿,她也没怎么在意,拿起筷子就是一阵狂扫。果然是百兽之王的副作用,她震惊地发现自己在一口气吃了三人份的食物后,竟然还没半点饱足感,更恐怖的是脑海中竟然还不停闪现咬死一头牛然后扑上去大快朵颐的画面。为了压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她不客气地扫荡了整个厨房所有能吃的东西。
于是,当郝卫国起床准备吃早饭的时候,看到的是他女儿对着保姆刚买来的鲜肉,两眼放光,恨不得一口气吞掉的画面。
“仁……”
郝仁正盯着盘子里那块新鲜的牛肉,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听从自己心中的欲望,就这么把肉吃了,听到郝卫国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然后,她看到郝卫国重重打了个寒战,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仁……我是……你爸爸……”郝卫国此刻的表情惊恐到了极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郝仁正在拼命跟脑海中那个恐怖的想法搏斗,看到这一幕,终于稍微清醒了些。原来所谓的王霸之气不仅对小动物有效,对人类也同样有效啊!
有趣!有趣!
她放下筷子,好奇地朝郝卫国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郝卫国虽然努力忍耐,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尖叫一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那表情,那反应跟刚刚那位保姆大妈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恐惧自己身上的变化,但能够吓到郝卫国,郝仁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吃了太多东西,有些口渴,她拿起杯子,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没想到刚刚拿起杯子,只是稍稍一用力,杯子竟然碎了。还好此时郝卫国早已落荒而逃,要是让他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再度被吓到。
“呆子叔,我好像真的变成超人了……”郝仁望着自己手中杯子的碎片哭笑不得,她也没想到不仅胃口变大,竟然连力气都变大了。
“小心控制力量,让人看出来就麻烦了。”明明是如此震撼的场面,呆子竟然依旧神态自若,“还好,你不是狗,不然,说不定连我们的早饭都被你吃光了。”
不仅不害怕,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听到呆子的话,郝仁笑着拿来它的狗盆,替它倒上了狗粮。顺便帮Lucky阿花馒头它们也满上了。郝仁早上起来一直没看到它们,找了半天才发现Lucky跟阿花竟然正藏在沙发底下望着她所在的方向瑟瑟发抖。馒头个子太大,躲在了窗帘后面,只露出四只毛茸茸的雪白爪子。
“呆子叔,吃完早饭,我们到外面去逛逛吧!”郝仁觉得自己要是一直不出门,Lucky它们真的很有可能被吓死在屋里。
郝仁原以为到了外面能够稍好些,没想到的是,外面的人跟动物们见到她的反应跟家里那些一模一样。不仅小动物一见她就落荒而逃,连身为她同类的人类,见到她都会主动退避三舍。
于是,上下班最繁忙的时刻,H市某个红绿灯路口出现了这样神奇的一幕:一名带着帽子墨镜的女子带着一只三条腿的狗等在斑马线旁边,而旁边其他的行人主动退到以她为圆心三米之外。有些人自己还在奇怪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经历了刚刚那神奇的一幕,郝仁再没了闲逛的心思,跑到附近没人的小公园坐了坐,然后她郁闷地发现公园那帮原本见到她就会欢天喜地地凑过来的小动物们竟然全被她吓跑了。倒是有只狗狗不信邪,抖抖索索地想接近她,最后还是受不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尖叫一声跑了。
郝仁摸了摸身旁若无其事的呆子,欲哭无泪:“呆子叔,我这是不是就叫作众叛亲离?”
惨!太惨了!还有比这更惨的人间惨剧吗?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回去见郝义,郝卫国看到她吓得腿软她无所谓,如果连郝义也是这种反应,她绝对会当场哭出来的。
“找个地方去躲两天,试着收敛一下自己身上的威压。没事没事,超人那么逆天都能伪装成普通人躲在人群之中,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百兽之王!”呆子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抬起爪子拍了拍郝仁的手臂。
“我能躲去哪里?”郝仁哭丧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小山别墅那边肯定不能回去了,那边那么多猫猫狗狗,她一回去,肯定被她吓到。李富贵的府邸已经修好,他那边倒是可以过去,就怕到时候郝义吃醋,而且距离近,万一要是郝义得到消息找过去那可就麻烦了。想半天,她竟然想不到一个可以暂时躲躲的地方。
“你忘了陈向南了吗?他家的时园那么大,偷偷在里面养豹子都没人发现,更何况一个百兽之王了!”
呆子的建议不错,想来想去,郝仁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陈向南。
陈向南那家伙很讲义气,得知郝仁遇到了麻烦,欣然答应了她前往借住的要求,甚至都没问她为什么特意要求住在最偏僻的客房。
陈向南那边什么都有,而且还有个不许在家里穿现代装的诡异规矩,郝仁干脆也懒得回家收拾行李了,准备就这么过去。刚想动身,没想到陈向南忽然打电话过来,说他刚好有个朋友晚上在附近的酒吧办生日趴,让郝仁也一起过去。
郝仁原本是为了躲避人群才准备到他那边去的,没想到那家伙还没见面就给她出了这个大一个难题。没办法告诉他实情,郝仁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了,最后跟他约好了生日趴结束在附近的路口等他。
郝仁如今已经是人见人躲,喵见喵怕的鬼见愁,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真的一点都不想靠近H市酒吧舞厅林立晚上人流最密集的那片区域。无奈之前她拦了半天出租车也没一辆愿意停下来,时园所处的位置相当偏僻,如果坐公交车,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那边。最后,郝仁没办法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摸到了那边。
她很庆幸晚上公交车上人少,每次她只要坐到最后一排,原本因为她上车而表情有些不对的司机就能恢复正常,估计那段距离已经出了百兽之王威压的控制范围。
下了车,依旧是人见人躲,汪见汪跑。还好,她算好了时间,特意等陈向南那边的生日趴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才过来,用不了多久,陈向南差不多就该从那家酒吧里出来了。为了不吓到人,她特意带着呆子躲进了附近一条小巷里。
这个时间果然是这片区域最混乱的时候,一个醉汉被朋友扶着靠在墙角撕心裂肺地呕吐,几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的霓虹灯下对着过往行人搔首弄姿,一辆顶级超跑咆哮着从旁边呼啸而过……
一只野猫意识到郝仁的存在后犹如见了鬼一般惊慌失措地窜了出去,丢下一只被咬得半死不活的老鼠。就连那只老鼠似乎也感受到了郝仁的恐怖,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拼命往远离郝仁的方向挪,只可惜挪了没多久就不动了,只在地上留下一道令人不忍的血痕。
老鼠先生或小姐,让您死前遭受如此折磨真是对不起!郝仁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靠在了被古怪的涂鸦糊得乱七八糟的的墙壁上。冬日的H市其实挺冷的,郝仁原本做好了站在外面被冻成一坨冰棍的准备的,没想到明明站在寒冷的夜风里,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这应该算是除了恐怖威压之外最大的福利了吧。
陈向南一直没有出来,郝仁只能继续欣赏醉汉的丑态,流莺涂着红唇的血盆大口,顺便数数对面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超跑数量。数着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超跑,她渐渐又有冲动去把家里车库里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开出来了。
一颗心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渐渐变得火热,然后犹如被点燃的火把一般熊熊燃烧了起来,她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交通法规算个屁,无证驾驶又如何这样危险的念头。她拼命想把那个危险的念头掐灭在脑海里,可惜,却是徒劳。现在的她总觉得自己像极了动画片中天使跟恶魔交战后天使被恶魔灭掉后的状态,脑海中尽是一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每一个念头都危险到了极点。
就在郝仁拼命想把脑海中的念头压下去的时候,又一辆超跑呼啸而过,然后……
“砰——”一声巨响响彻云霄。
眼睁睁看着一名男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重重摔在地上,郝仁脑海中的那个念头终于成功被压了下去。
郝仁刚想去查看那个被撞的男子的状况,没想到竟又听到了引擎的轰鸣声,她诧异地回头,竟发现那辆肇事的跑车正准备逃跑。明明有目击者的状况下竟然还敢逃跑,郝仁愤怒了。因为目前她所处的那种诡异的状况,这股怒火来得比她想象中还要猛烈。
等到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冲到了路中心,对着那辆车杀气腾腾地吼出了:“停车!”
没想到的是,那车竟然还真停了。
“出来!”
司机真出来了。
“跪下!”
擦,竟然真跪下了。
☆、第一百十三章 前任
陈向南带着朋友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跟他约好了会等在酒吧门口的郝仁正站在路中心,一名一看就是不良少年打扮的年轻男子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她的脚下,旁边是一辆跑车,外加一名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子。
“叫救护车!”
郝仁冷冷发出指令,然后跪在她脚下的男子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报警!”
指令继续,那名男子又颤抖着拨通了110。
“跪在这里,交警不到,不许起来!”眼见着男子想起来,郝仁忍不住杀气腾腾地吼了一句,她吼完,原本准备爬起来的男子竟然真乖乖跪在了那里。
还好,天黑,加上郝仁又戴着墨镜帽子,倒是没人认出她来。
“林……林少……你怎么了?”眼见着原本不可一世的男子犹如小媳妇般乖乖跪在一名女子的脚下,坐在副驾驶位置那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立刻下车,紧张地过来查看他的状况。
“他刚刚准备逃跑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你也跪下!”
那名女子原本是过来提醒男子打电话找爹的,听到这话,竟然也不由自主跟着跪下了。黑长直,美瞳黑丝,亮片装,再加上傲人的胸部,这位跪着可比那名男子养眼多了。原本这边就已经渐渐聚集起了围观群众,看到有美女下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更是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郝仁连忙趁着人多混乱的机会溜了。试验完毕,看来百兽之王的能力比她想象中还要神奇得多。这真的是副作用吗?
见她要溜,几位目睹了刚刚那神奇的一幕的围观群众忍不住跟了上来。
“不许跟着我!”
郝仁只一句话,那几位就跟中了定身法般愣在了原地。于是,她顺利脱困。
脱困后,她直接去了酒吧的停车场,给遍寻她不着的陈向南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的威压已经通过刚刚的那几道命令散得差不多了,陈向南看到她竟然没跟其他人那样露出一脸惊惧的表情,甚至还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脸近距离打量了一番。
“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呢?”表情欣喜万分,仿佛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握手!”看到陈向南那头跟贵宾狗一样可爱的卷毛,郝仁忍不住说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想对他说的一句话。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陈向南跟一只真正的贵宾狗一样伸出爪子跟她握手,可惜,听到她的指令,陈向南却没跟之前那些人那样听话。
“握手?我为什么要跟你握手?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如果想表示亲近的话,给哥一个拥抱还差不多!”陈向南说着,竟然真的张开双手,做了个等着拥抱的动作。
郝仁没理他,自顾自道:“如果不出意外,我这个寒假应该会在你们家过了,希望你不会嫌弃!”
郝仁没抱他,陈向南微微有些遗憾,不过他很快调整了状态,摸了摸鼻子,笑着答:“怎么会?求之不得,如果你真愿意在时园长住,不仅我姐会高兴,连我爷爷都会高兴。”
郝仁笑而不答,等他们明白了自己住进去的真正理由,估计就高兴不起来了。
陈向南真是个好主人,得知郝仁想要个偏僻点的住处的要求,竟然真的给了她一处远离主体建筑的水榭。那边据说是他们陈家的老祖宗为了给准备科举的子孙一个安静读书的地方而建的,四面环水,唯一跟外界沟通的方式不过是一条建在水上的长廊。据说陈向南他姐甚至还曾在这边养过一只受伤的老虎。
看到水榭的一刹那,郝仁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还有比这更好的藏身之处吗?就算她王霸之气全开,只要没人找上门来,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应举的士子一向都是一个家族的中心人物,虽然远离主体建筑,但水榭这边的环境却舒服得令郝仁叫绝,水电俱全也就算了,竟然连WFI都有,最重要的是,随便往外面望一眼都是别人花了钱都未必能够看得到的美景。别说一两个月了就算在这边住一辈子郝仁都不会腻。
“丫头,别滚了!你不是来度假的!”眼睁睁看着郝仁抱着干净的被褥在床上打滚,呆子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赶快抓紧时间锻炼,幸好现在是寒假,要是等开了学还是这种状态,你就只能去办理休学了!”
休学?!不!原本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得很开心的郝仁听到这话心下顿时一凌,连忙停止了动作,乖乖从陈家那张珍贵的雕花古董床上爬了下来。
“怎么锻炼?”
“我原本还在担心拿什么做训练目标,看到它们,才意识到我显然是多虑了。”呆子说着,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说是湖,其实只是个小池塘。这个湖的湖水跟时园的其他那些水景显然的连通的。郝仁在水里看到了之前朱靖垒同学曾经虐待过的几条锦鲤,这些家伙的待遇显然不错,看到人影立刻就会跟某些风景名胜区的锦鲤一样热情地游过来讨食。
当然,这是在面对普通人的时候,睡了一夜,郝仁的王霸之气显然又全开了,只要她一过去,那群锦鲤就会作鸟兽散。
“用那些鱼?”
“对!鱼比较低等,对危险的感应能力比高等动物还强,如果有一天连它们都不怕你了,你也就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被一群原本就不怕人的鱼害怕,郝仁觉得自己真的惨到了一定境界。
“那个……呆子叔,到底要怎么收敛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啊?”郝仁真庆幸有呆子在自己身边,要是没有呆子她估计只能跑到深山去当野人了。
“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暴躁了?脑海中甚至时不时会冒出一些危险的想法?”
郝仁点了点头,忽然间觉得呆子对自己心理的了解有些太过了,就仿佛它也曾经经历过同样的状况一样。
“呆子叔,你……”郝仁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埋了那只死去的狗才成为百兽之王的,现在才发现自己可能错了。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可能,瞬间之前一直困扰她的问题茅塞顿开。为什么呆子见了美洲豹都不害怕?为什么所有人跟动物见了自己都跟见了鬼一样,只有呆子若无其事?
感受到郝仁突然变灼热的视线,呆子淡定地扬了扬下巴:“你猜到了?好吧,其实,我才是前任百兽之王!”
“所以,之前小动物们所说的英灵……”郝仁忽然觉得自己真傻,英灵不一定是要已经死去的动物,曾经死去的也行啊,一条狗跟自己一起重生,自己竟然没多想,郝仁忽然有些佩服自己的愚蠢。
“对!是我……”呆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年我被一心想着取代百兽之王的邪者袭击,不仅失去了一条腿,甚至还威势全失,为了活下去,不得已伪装成一条普通的狗陪在你的身边。可惜当时你被绑架的时候我的能力还没有恢复,不然,那帮小贼根本没办法奈何我们两个。哎……”
呆子看了郝仁一眼,继续说:“死去的一刹那,冥冥中有个声音要我钦点继任者,我鬼使神差说出了你的名字,没想到的是,我们两个竟然因此而重生了。我好高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发生车祸的时候没能好好保护你,没想到我们偏偏就重生在了车祸发生前一天。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呆子深深地望了郝仁一眼,郝仁在它的眼神中看到了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就像父亲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孩子,只要你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就行。我在你心中是什么身份其实无所谓。要不是王霸之气突然爆发,没人指导你自己一个人很难摸索到处理的办法,我都懒得告诉你真相。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只是单纯地想当你的一条狗而已。百兽之王又怎样?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才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呆子抬头望着外面碧波荡漾的湖水,幽幽地叹了口气:“曾几何时,我也曾是万兽朝拜,唯我独尊,但是等到我受伤,失去异能,所有的动物都不再把我放在眼里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大家对我的爱戴敬畏全部都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一旦失去异能,我其实不过是一条谁都可以扑过来咬一口的丧家之犬而已。那时候真是万念俱灰,幸好,我遇到了你。”
“你是这世上第一个,因为我是我而关心在乎我的人。你会在你自己都吃不饱的状况下把吃的东西分我一半,每次我生病,你总是比你自己生病还着急。这一切不是因为我是百兽之王,只因为我是你的狗,对吧?”
郝仁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是不是前任百兽之王,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现任百兽之王成为一个合格的王者!”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呆子难得地勾了勾嘴角。作为一条狗,它笑起来的样子其实还挺帅的。
就在郝仁盯着呆子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好奇地猜测着它身为百兽之王时可能的经历之时,那个沉稳的大叔音又再度响了起来。
“成为合格王者的第一步:学会掌控你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呆子说话的语调实在太有煽动力,听到这话,郝仁忽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第一百十四章 霸气
于是,现任百兽之王就在前任百兽之王的指导下,开始了对力量掌控的练习。
郝仁一直躲在水榭这边,连饭菜都是按照当年应试考生苦读时的规矩用一个特殊装置滑过去的,陈家的其他人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陈向南偶尔会奇怪,自己明明是准备去找郝仁的,为什么每次走到一半就莫名其妙转身回去了。
最倒霉的就是陈家养的那群锦鲤了,被郝仁释放出来的威压吓到过之后,它们明智地选择了不再靠近郝仁所在的那个湖,可惜,呆子怎么可能让它们如愿。那段时间,陈家的家人最常看到的就是一条三条腿的中华田园犬在园子里追着锦鲤拼命疯跑,偶尔甚至还会跳进接近零度的水里去赶。
第一次看到呆子湿答答地回来郝仁吓了一跳,急忙用吹风机把它吹干了,把它按在被子里暖了半天。后来知道它是去追锦鲤了,又好气又好笑,打了个电话让陈向南把出水口用网堵住了。于是,那群原本还能逃出去躲一阵子的倒霉锦鲤彻底被困在了那个湖里,每天接受百兽之王威压的摧残。
好在郝仁还不算太笨,在呆子的指导下潜心修炼了一阵渐渐也掌握了一些控制力量的窍门。那群倒霉的锦鲤也终于渐渐不用挤在距离水榭最远的岸边了。当然,让它们接近水榭,它们依旧没这个胆子。
在水榭潜修了一段时间,郝仁终于明白了武侠小说里面的侠客为什么要闭关修炼了。远离一切俗物,只剩下自己一人后,真的更容易看到很多原本看不到的问题。她渐渐地甚至开始有些享受这种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了,我即世界,世界即我。
后来,为了抑制心中的杀意,她干脆连食物也让厨房换成了纯素。王者的杀戮本性反弹的比她想象中厉害得多,原本她只会产生扑杀牛羊之类食草动物的冲动,开始吃素之后,不仅忍不住开始打起了呆子的主意,有好几次甚至还产生了想尝尝人肉是什么味道的恐怖想法。
还好,一段时间后,脑海中那些疯狂的念头终于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郝仁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渐渐从一只随时可能失控的危险野兽再度慢慢变回了人类。
感谢呆子的悉心教导跟陈家给予的舒适环境,情况比呆子预计的要好得多,寒假过半,年三十前一天,那群一直对郝仁退避三舍的锦鲤们终于从容地游到了郝仁的面前,跟面对普通人时那样,摇头晃脑地乞食吃。郝仁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面包喂了它们,然后整理了一下住了大半个月的房间,从容地走出了水榭。
年关将近,陈向南他们一家都在,看到郝仁出来热情洋溢地邀请郝仁跟他们一起过年。开始见到他们的时候郝仁还有些担心,发现真的跟平时没什么差别才长舒了一口气。
当然,也不是真的跟从前一点不差,只要她愿意,面对人类的时候依旧可以散发王霸之气让所有人舔跪。面对动物的时候就更逆天了,她不仅可以让动物们跟之前一样见到她就跟老鼠见了大米一样黏上来,也可以收敛气息让它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当然更可以散发王霸之气把所有动物都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