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兴趣出国留学?费用我出,当然不是白给的,大学毕业之后,你必须到我的公司上班!”说话的时候郝仁笑得像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在她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她指的公司当然是指郝氏集团,反正在她看来,郝氏集团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既然能够成功考入帝大,英语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以女孩的水平国外的大学基本上都可以随便选。而且顺便还可以让她合理地避开她那些恶心的家人。更重要的是,现在事情越闹越大,天知道杨启年会不会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弄死她泄愤。把她送出国,简直是一举数得。
女孩原本家境贫寒,出国留学一直都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听到郝仁的提议,哪有不从的道理。为了让她安心,郝仁甚至还起草了一份合约给她签了,寄回家让郝卫国盖上了郝氏集团的公章。为免夜长梦多,必要的手续一办完,她就把女孩连同她那只肥肥的老鼠一起送出了国。
不枉肥老鼠跟她相依为命了那么长时间,女孩已经彻底把那家伙当成了家人,坚持要把它也带上。为了把老鼠跟她一起送出去,郝仁还费了一番工夫。一道道手续折腾下来,连那只肥成一个球的老鼠都瘦了一圈。不过,得知可以陪在主人身边,那家伙却是一脸的甘之如饴。
送走了一人一鼠,郝仁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刚松了一口气,郝卫国那边却忽然传来消息,郝氏集团有大麻烦了。
☆、第九十九章 误会
郝仁觉得自己做得的确太明目张胆了,不仅干掉了杨启年派出的杀手,连女孩的留学手续都是通过郝氏集团办的,摆明了告诉他一切都是她干的。杨启年要是这样还没反应,那才叫奇怪了。
不过郝卫国那边,郝仁却并不怎么替他担心,郝卫国的靠山大部分都是南方系,整个集团的业务也跟某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觉得杨启年会对他赶尽杀绝。
在她看来,杨启年这么做不过是在泄愤而已。毕竟,他可是在那边不明不白地死了一个得力干将,又被儿子的丑闻坑得欲哭无泪,没办法奈何始作俑者,扒掉郝卫国一层皮也不错。打击郝仁的同时,也顺便给南方系的各位一个警告。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郝仁根本就不在乎郝卫国的死活。得到消息,她反而跟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样,满怀期待地等着看郝氏集团的好戏。
杨启年这次的行动绝对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用的是全国范围安全生产大检查的名头。各种突击检查来得毫无征兆,检查的同时甚至还在媒体上制造舆论,一再强调员工福利,安全生产等等问题,强烈谴责某些企业把工人的生命当儿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桑骂槐地表示某些企业简直就是血汗工厂,人间地狱。
甚至于跑去突击检查的那帮家伙还带了记者,准备把郝卫国整得生活不能自理。可惜的是,他们满怀期待而来,拍到的却是和谐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工厂车间干净整洁,所有的员工都面带微笑,如果不是车间的机器是现在这个时代才有的,甚至会有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太祖时代。在很多人眼里,只有那个时代的人脸上才会洋溢着如此幸福的笑容。
那几位不信邪,拉了几个员工采访,问题用的也是倾向性十足的诱导性问题,期待着采访对象能够顺着他们的话头把郝氏集团黑成翔,可惜的是,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众口一词的待遇很好,工作轻松,幸福指数爆棚。
通过郝卫国传来的监控视频看到那帮记者面如死灰的表情,郝仁哭笑不得。她真没想到自己对郝卫国提的那几点要求竟然在阴差阳错中救了他一命。
虽然那几家媒体为了完成任务断章取义,故意抹黑郝氏集团,但没想到的是,员工们害怕因此影响郝氏集团的效益,失去好不容易提高的福利,竟然自发地组织起来,跑到那几家媒体门口去抗议了。
杨启年都已经打到门口了,南方系当然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南方卫视趁机做了个专题,把之前杨启年他们那一伙处心积虑的中伤驳得体无完肤,盛赞了郝氏集团先进的管理模式,就差把郝卫国捧成全国最有社会责任感的民营企业家了。杨启年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被捧得那么高,郝卫国虽然知道这是上头的策略,却依然忍不住有些飘飘然,连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导致的忧郁情绪都缓解了不少。出现在镜头上的时候容光焕发,一脸志得意满的成功人士派头。
“女儿啊,你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经此一役,郝卫国简直已经把郝仁当成了神人。
郝仁欲哭无泪,早知道就晚点提醒他了,没能欣赏到撕逼大战她可是遗憾不已。
“不错哦,准备很足啊!”不仅郝卫国误会了,连杨修都误会了,不停称赞她算无遗策,有大将之风。
他们误会也就算了,一击扑空,连杨启年那边都安静了下来。偶然在宫里擦肩而过的时候看郝仁的眼神那是相当的忌惮,分明是把郝仁当成了棘手的大麻烦。
误会!真的是天大的误会啊!鉴于这个误会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郝仁很没节操地选择了默认。
虽然因为误会危机暂时解除了,郝仁却根本没办法放松下来,就算在宫里依旧绷着一根神经,一脸严阵以待,随时准备面对攻击的表情。
李富贵看她这副样子,特意问了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考虑到杨启年那可是连皇太子夫妇都敢毫不犹豫地干掉的猛人,郝仁当然不可能把事情真相告诉李富贵,只能随便找了借口搪塞。鉴于她的借口实在太烂,李富贵敏锐地意识到了那就是个借口,还好,他一向善解人意,并没有拆穿。
不仅李富贵,连小公主朱从榕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找了机会,拉着她聊了聊。
“你又遇到麻烦了?”那丫头一如既往的别扭,明明是关心人的话,都能被她说得趾高气扬。
早知道她的个性,郝仁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咦,你原谅我了?”忽然猛然意识到,自从上次自己穿了太子妃的礼服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话。
朱从榕点了点头:“看你的样子太可怜了,之前你偷偷穿妈妈的衣服的事,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吧!王尚仪说得对,衣服做出来就是为了给人穿的。其实,你穿我妈妈的衣服很好看。”
发现郝仁一脸的受宠若惊,连忙又补了一句:“当然,跟我妈妈比起来差远了!”
就算小丫头这么说,郝仁还是觉得荣幸。上帝总算是没打算把她逼死,跟小公主之间的关系能够缓解,对现在的她来说绝对是个雪中送炭的好消息。她从来没觉得面前这个傲娇到死的小丫头这么可爱。
“这次又是什么事?”小丫头一边替朱雀顺毛,一边扬起下巴冷冷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伙食太好,朱雀好像又胖了,小丫头抱了没多久就吃不消了,抱着它在郝仁身旁坐了下来。不过就算抱不到,她还是舍不得放手,仿佛生怕一不留神郝仁就会把朱雀抢走。
虽然朱雀很想往郝仁的怀里钻,但郝仁却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家伙实在太沉了,抱一会手就酸了。
“我告诉了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你放心!你以为我是谁啊?”
“因为某些原因,我被一个危险的家伙盯上了,那家伙想要我的命。”告诉李富贵不行,告诉小公主还是没问题的,反正以她的个性既然答应了,肯定不可能把秘密告诉别人。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告诉我那个坏蛋是谁,我帮你去找爷爷灭了他!”果然是小孩子,听到郝仁的话,小丫头竟然拍着胸脯跃跃欲试。
如果事情真能这么简单那就好了。看着小公主幅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表情,郝仁羡慕不已,小孩子的世界真是简单啊。
“我是说真的!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但你也算是我的人!我不会允许别人欺负我的人!说吧,那个坏蛋是谁?”郝仁把她的话当成童音,那丫头却是一脸的认真。
“还是算了。”不想破坏小丫头单纯的世界,郝仁只能笑着摇头。
“你不相信我?”一番好心别人却不领情,小丫头果然炸毛了。
“微臣哪敢啊!公主殿下愿意帮忙,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相信殿下的能力?”郝仁可不想刚刚缓和的关系马上就闹僵,连忙给她顺毛,“只是,这只是我个人的小麻烦而已,陛下日理万机,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问题劳烦陛下大驾!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就行了!”
“你自己能行吗?”小丫头说话的时候竟然一脸的嫌弃,分明一点都不相信郝仁的样子。
知道她的确是在关心自己,郝仁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多交几个朋友。老师一直叫我多交几个朋友,说朋友多了,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哼,我可是公主,谁敢欺负我,但是你,这条建议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应该用得到。”说完,小丫头抱起朱雀,摆出公主的派头昂首挺胸走了。
她的老师会这么说郝仁很理解,这孩子太孤僻了,老师肯定会让她多交朋友。不过,仔细一想,她说的也没错。既然单打独斗斗不过杨启年,那就多找几个盟友。之前南方系那帮家伙有意无意的暗助可是让她尝到了不少甜头。找机会加深一下跟那边的联系也不错。
不对!根本就没必要啊!郝卫国原本就跟南方系的那帮家伙接触密切,估计就算郝仁跑过去示好,那帮家伙也只会以为那是郝卫国的意思。毕竟,现在的她虽然已经上了杨启年的必杀名单,但明面上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室尚仪,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把她当盘菜。还是算了!
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朋友可交。她忽然想到了室友慕容云的父亲慕容国富。那家伙虽然表面上跟杨启年关系很好,但他跟南方系的官员接触也很密切。利用慕容云的关系多到他那边走动走动倒也不错。虽然杨启年未必会忌惮,但就算只是扰乱一下他的视线也好。
可惜,郝仁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又不客气地给了她一记耳光。原因无它,她跟慕容云闹翻了。
☆、第一百章 惯性
世上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等到你想要利用某种关系的时候,那种关系却已经变质了。虽然前世郝仁跟慕容云并不认识,唯一的交集不过是知道她是张振宁的前女友。但这一世,她们两个的确是朋友。同一个寝室,同进同出,每次郝仁被黑,她总是第一个跑出来力挺她。
除了只存在于网络上的“才不爱你呢”,慕容云应该算是她最好的同性朋友。郝仁原以为自己跟她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她的意料。
历史是具有惯性的,虽然郝仁一直极力阻止,又是说张振宁坏话,又是为他们制造障碍,没奈何,他们两个偏偏还是跟前世一样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早知道他们两个未来的结局,身为慕容云好友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动于衷。于是,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勾搭成奸之后,她立刻开始了各种处心积虑的破坏,并且拼了命撮合慕容云跟朱靖垒。
可能是她的段位不够,很快就让张振宁发现了其中的异样。张振宁那家伙跟前世一样绅士,并没有拆穿,找了个机会跟郝仁好好聊了聊。那家伙对着郝仁做了深切的自我反省,最后的总结陈词是,如果我有哪里不对,我改,求你别拆散我跟云云。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世两人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改变,那家伙面对郝仁的时候表情像极了害怕被人抢走骨头的弱势狗狗。对比一下前世他后期那狂霸酷帅拽的总裁形象,总觉得有些幻灭。看他那眼神,郝仁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为止,他对慕容云绝对是真心的。可惜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只要他还想着逆袭,想着秒杀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最后,肯定还是会跟前世一样为了利益出卖慕容云。
“如果你想继续跟小云在一起,那就向我保证,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无论别人用什么条件跟你交换,你都会对她不离不弃!”既然张振宁那么诚心诚意地求了郝仁也不打算赶尽杀绝,大方地跟他提了个条件。
满以为这样故事就能以大团圆结局,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个问题,张振宁那家伙竟然犹豫了!这家伙果然还很嫩,如果是未来的他,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说出口是心非的话来。既然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郝仁当然不会再给他面子,继续她恶毒女配的宏伟大业。
苍蝇不叮无缝蛋,可喜可贺,张振宁那家伙远远够不上无缝蛋的标准。因为长相帅气,个性又谦和,加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普普通通,不像李富贵朱靖垒那样高不可攀,这家伙在女生中的人气相当不错。就算他从来不去主动招惹人家,也有不少女生主动接近他。郝仁于是抓住了机会,隔三岔五的跟慕容云说张振宁那家伙又跟谁谁谁眉来眼去了,拼命把他往死里黑。
撮合人不易,但拆散人家的确很容易,因为越在乎越容易被人捏住痛脚。虽然慕容云依旧对朱靖垒不假辞色,但却渐渐开始跟张振宁之间产生摩擦。
每天看着他们大战三百回合,郝仁竟然可耻地心情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忍无可忍了,张振宁终于把她给供了出来,于是,她跟慕容云的关系瞬间降到了冰点。张振宁的腹黑本质果然没变,他并没有把郝仁提的那个条件告诉慕容云,只说了她如何如何处心积虑地破坏他们两个的关系。
“你不知道,我真的是为你好。”郝仁也很想跟她解释,可惜,她实在没办法把张振宁未来会背叛她的事说出口,就算说出了口,慕容云也不可能相信。
“什么为我好,你根本就是想借着我摆脱朱靖垒!”
误会啊!天大的误会啊!郝仁努力撮合她跟朱靖垒,只是希望她能跟未来丈夫搞好关系而已,就算是政治联姻,两个人有点感情,未来也会过得舒服一点。可惜,这个问题依旧是无法解释的。
“张振宁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的人。他配不上你!”
“什么配不上我?他虽然没什么钱,但人真的很好,对我也好。”慕容云虽然平时看着柔柔弱弱,发起脾气来还挺可怕的。
“他对谁不好?至于你说他没钱,呵呵……”郝仁哭笑不得,张振宁那家伙竟然到现在还没跟女朋友坦白自己的处境。他虽然也不受父母待见,但他好歹还是个男孩,张家在生活费上不会对他太苛刻。郝仁过穷日子是真穷,至于他则完全是在装穷。估计是在为他的逆袭计划攒钱吧。
面对如此关键性的问题,慕容云果然慌了:“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父母是谁吗?你知道他有没有兄弟姐妹吗?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你知道他人生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发现慕容云神色不对,郝仁连忙趁机加了一把火,“你连这些都不清楚,还说自己了解他。”
这几句话的杀伤力惊人,听完这几句话,慕容云瘫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她跟张振宁分手了,再然后她跟郝仁成了陌路人。
虽然郝仁极力想跟她修补关系,但那家伙彻底把她当成了见不得人好的恶毒女配,无论走到哪里都警惕地跟她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郝仁欲哭无泪,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宁可到时候陪慕容云去抢亲也不干之前的那些事情。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醒悟得太晚了。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才不爱你呢”杀气腾腾地跟她控诉了某个不知廉耻的混账朋友故意拆散她跟她男朋友的卑劣行径,气愤难平地表示,死也不会原谅她。并且还咬牙切齿地脑补了一番前男友跟那位朋友间可能的猫腻,认为那个混账朋友绝对暗恋她男朋友,之所以这么做是出于我得不到,也决不让你得到的险恶用心。
虽然之前跟“才不爱你呢”聊天的时候郝仁也意识到了她可能跟慕容云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此刻,她却从未如此坚定地认定她就是慕容云。如果说之前的那些事情只是巧合,但这一次,因为那位实在太生气,透露的细节太多,根本已经远远超出了巧合可能的范畴。唯一的可能就是,“才不爱你呢”就是慕容云。
感谢这个美好的巧合,虽然现实中闹翻了,好歹虚拟世界里还维持着朋友关系,郝仁起码没觉得太过凄凉。两人的关系如今闹成这样,什么时候能够和好如初还不知道呢,郝仁根本不可能再指望通过慕容云去接近慕容国富了。好在她早知道慕容云是个好姑娘,不然说不定还会担心她通过他爸报复自己。
慕容云跟张振宁分手之后,虽然慕容云跟郝仁闹翻了,张振宁对待郝仁的态度却跟往常一样。哦,不是跟往常一样,确切来说,甚至比之前还亲近了几分。这似乎让慕容云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段时间,郝仁他们宿舍内的空气都是冰凉的。郝仁不止一次有喷血的冲动。
张振宁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分明是在故意报复啊!因为他时不时地跑到郝仁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不仅慕容云,连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觉得他们两个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联系到之前慕容云跟他分手的事,答案立刻呼之欲出了。好久没有找到机会的天使联盟更是抓住机会,往郝仁身上泼了不少脏水。
继移情别恋,玩弄二皇子感情的坏女人之后,她又多了一个第三者插足故意破坏好朋友跟男朋友感情的新罪名。原本单纯只是希望慕容云别栽在张振宁手中的郝仁得知这一结果的时候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没被呕死。
好人果然是这世上最难当的一类人。如果给郝仁一个重来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再跟现在这样多管闲事。要管,也得等到张振宁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时候。
憋得太难受,郝仁终于忍不住跑去找了张振宁,指责他故意报复。那家伙却根本不认账,反而一脸诚恳地感谢郝仁斩断了他跟慕容云之间的孽缘,说现在的他根本就没自信给慕容云想要的生活,就这么分开也好。那家伙的演技实在太好,连郝仁都有些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在演戏。
这事最开心的反而是身为旁观者的朱靖垒。作为郝仁的跟屁虫兼郝仁撮合的对象,这家伙全程围观了郝仁作死的全过程,给出的评价是:“你是不是因为我觉得你圣母光辉太盛,所以故意自黑?”
郝仁原本就已经欲哭无泪了,听到这话,差点以头抢地,一头撞死。她现在才意识到慕容云跟张振宁这对金童玉女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眼中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反正暂时,她是不可能摆脱恶毒女配的形象了。
唯一令她庆幸的是,因为分得早,伤得不深,慕容云没变成前世传说中那样形销骨立,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只抑郁了没多久就又生龙活虎了。郝仁的“自黑”总算没白费。
拜这次事件所赐,倒霉的郝仁走在路上就会迎来围观群众各种鄙夷的目光,憋屈得恨不得躲在寝室不出去。
内忧外患,面对的都是各种坏消息,就在郝仁快要觉得生无可恋的时候,总算有个好消息传来——郝义来了!
☆、第一百零一章 尴尬
不知道他妈到底使了什么手段,郝义来到帝都后,竟然直接转到了一向以升学率著称的帝大附中。
郝仁找到他的时候,那家伙正被几个小丫头围在中间。看那几个小丫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边正在上演的应该就是漫画小说里最爱的谜之转校生戏码。郝义那家伙果然走到哪里都是漫画男主角,就算如今没有司机接送,只骑辆自行车竟然也依旧如此。
“太好了,以后就能每天像这样见面了!”看到郝仁,那家伙立刻笑得像个傻瓜。
郝仁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在小丫头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跳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顺便搂住了他的腰。
“自行车不错!”虽然突然多了个人,一开始有点歪歪斜斜,但车子很快就平稳了。
“那是当然,爸给买的。法拉利留给你,自行车我自己用!”
郝仁开始还以为他说的爸是杨启年,听他提到法拉利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还是郝卫国。摊上这样一个儿子,郝卫国那家伙绝对是前世积了德。
“有没有见过杨启年?”郝仁其实挺好奇杨启年的反应,因为美姨用的药,他大概也一直以为郝义是郝卫国的儿子。要是他知道郝义其实是他的儿子,也不知会不会被吓到。想起之前美姨说的那些话,郝仁总觉得,那家伙就算知道了郝义是他儿子,也未必会认他。
“没。我也不知道我妈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郝义果然跟她的想法差不多,听到杨启年的名字,立刻表现得心事重重,“对了,听说那家伙最近找爸麻烦了,他有没有继续为难你?”
“没。”郝仁这次倒是没说谎,最近杨启年那边的确很安静。她甚至还再度以杨修女朋友的身份到他家吃过晚饭,首辅大人笑脸相迎,啥事没有。
美姨的目标的确不是杨启年,因为没过几天,郝仁就在宫里见到了他们母子俩。郝仁这才反应过来,美姨的目标不是杨启年,而是陛下!仔细一想,比起危险的杨启年,的确是相对温和的陛下更好攻略。而且陛下之前失去了儿子,接受起她这个女儿来也相对容易。
毕竟是十五岁那年生下的女儿,陛下没好意思昭告天下,只是在私底下悄悄认了女儿外孙。身为小公主身边的女官,郝仁有幸目睹了全过程。
刚刚看到郝义的时候小公主把他认成了宁王,还喊了声皇叔,知道认错人后,小脸涨得通红,不过却依旧不停往郝义身上瞟,估计是好奇他为什么会长得跟宁王这么像。
“榕榕,这是哥哥。”陛下连忙出来帮他们介绍。
“哥哥?”
“嗯,他是你姑姑的儿子。”
“姑姑?”
估计是头一回面对这样的场合,美姨笑得一脸僵硬。这个姑姑的年纪实在有点大,小公主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解。
“粑粑!粑粑!”倒是朱从校,一看到郝义就直往他怀里扑。没一会就左一口,右一口,糊了他满脸口水。
郝义一脸不适,陛下却被逗得哈哈大笑:“小义啊,从校看起来很喜欢你这个新哥哥啊!”
朱从校的确很喜欢郝义,后来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了郝义的身上,郝仁去抱都没用。没办法,只好让他这么抱着。
“对了,小义,这是你舅舅。”陛下介绍到李富贵,郝义的表情顿时一僵。
“舅舅……”他显然一眼就认出了李富贵,虽然乖乖叫了人,却是一脸的别扭。
“别拘谨,以后都是一家人。”陛下误会了,郝义才不是拘谨,他只是突然发现情敌变成了舅舅,有些尴尬而已。
郝仁偷偷瞄了一眼李富贵,他的表情跟郝义差不多,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他有些吃不消。
夜宴结束,朱从榕拉着郝仁帮她找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朱雀,却让郝仁有幸偷听到了陛下跟美姨间的谈话。
可能是在席间说话不方便,陛下拉着美姨到了外面的花园里。夜凉如水,一男一女相对而立,鉴于两人的年龄差,郝仁总是没办法把他们两个当成父女。又因为陛下当时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比起刚刚相认的父女,郝仁总觉得他们两位看着更像是一对有奸情的狗男女。
对于郝仁的评价,连朱雀都表示赞同。郝仁找了半天才发现,那家伙竟然跟白虎一起趴在墙头上一脸好奇地偷看他们父女两个,两只伸长了脖子拼命张望的模样令郝仁忍俊不禁。时不时交头接耳猜测陛下是不是有了又一春。如果不是早知道他们两个是父女,估计连郝仁都会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因为陛下的目光实在太温柔了。
“你母亲她好吗?”两人尴尬地对视了半天,陛下才终于幽幽开口。
“禀陛下,她很好,只是这些年一直在思念着陛下。”就算是亲父女,但终究是陌生人,看美姨的表情就知道,此刻的她肯定很紧张。难得见她露出这么诚惶诚恐的模样,说实话,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