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示区别，他会给每一件玩具取一个名字。悲伤的遥控飞机小白，快乐的橡皮鸭子阿黄，不苟言笑的凹凸曼……朱念有一屋子的玩具，每件玩具不仅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甚至还有独特的个性。
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他有时候会跟他的玩具们聊天。为了显示每件玩具的不同，跟它们聊天的时候他会进入对方的角色使用各种各样的假音。朱颜曾经看到过他用粉丝们送的玩偶逗朱厚照，总觉得，比起当歌手跟演电影，他更适合当儿童片配音或者舞台剧演员。现在想来，他戏剧化的浮夸演技的确深受那个年代动画片角色的影响。
朱念也曾忿忿抱怨过，为什么金凯瑞，周星驰的演技叫个人风格，轮到他就是演技差。朱颜当时的回答是，因为你既不是金凯瑞，更不是周星驰。
现在，屏幕上的朱念正以一种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方式进行着表演。好吧，那不是表演，那是自然反应。看惯了朱念的夸张表演，难得看到他用一种完全自然的方式出现在屏幕上，感觉真的还蛮不错的。
自言自语分析了半天，最后，朱念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档没节操的真人秀节目，节目组的各位肯定正躲在暗中偷偷观察着他。拿出手机发现没信号后，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哈哈哈……竟然没信号，你们怎么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哈喽，有人吗？”
“出来！都给我出来！”
“我口渴了，我要喝水！”
“喂！如果这是一档真人秀节目，那指令呢？至少出来给我个指令吧！”
……
朱念扯起嗓子吼了半天，可惜，吼到嗓子都哑了，依旧没人理他。哦！有人！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朱念吼了半天，终于有人给了他点反应，可惜，那人的身份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乞丐！一个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身上还散发出阵阵恶臭的乞丐！大概是因为那个乞丐实在太脏，朱念不仅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甚至还后退了两步。
“嗨，你好！”虽然预感到了危险，但朱念的脸上依旧迅速浮现出了一抹职业化的微笑。
“老子不叫嗨，也不好！你鬼吼鬼叫什么呢？早知道昨晚就应该直接把你丢到外面喂狼的！”
朱念显然被乞丐的台词吓到了，不过依旧强装镇定：“老兄，别演了！一点都不好玩！告诉我最近的村庄在哪里，我要去打个电话，让我助理过来接我！”
乞丐上下打量了朱念一眼，嘿嘿一笑，露出满口恶心的黄牙：“打电话？助理？刚刚就听你在不停说胡话，你是因为这里出了问题，所以才被家人扔到山上的吧！”
乞丐一边从头发上抓下一只虱子，掐死，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朱厚照他们肯定是故意的，竟然给了那只虱子一个特写。虱子被掐死的瞬间，不仅朱念打了个寒战，连屏幕外的朱颜都打了个寒战。
朱念那家伙从小就有点洁癖，此刻的表情简直是生不如死。他转身想跑，没想到竟然被乞丐一把拉住了。估计是闻到了乞丐身上的味道，朱念脸上的表情转了又转，欲哭无泪，恶心欲呕，最后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乞丐甩开了，闻着自己手腕上残留的味道，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那个乞丐显然是朱厚照早就安排好的托，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逃跑，见他挣脱，竟然干脆扑过去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你……你想干嘛？”
“脱衣服！”
“擦！”
“老子叫你脱衣服！”
“大……大哥，这可是犯法的！”朱念此刻的表情，显然已经不是欲哭无泪能够形容的了。深受现代腐文化熏陶的他，听到脱衣服，第一反应显然是往某个不和谐的方向想去了，立刻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不脱是吧！那老子帮你脱！”乞丐先生真是敬业，竟然真的开始剥朱念的衣服了。
看到这里，朱颜忍不住瞄了一眼身旁的朱厚照，发现他一脸坏笑，连忙接着看了下去。
乞丐先生剥掉了朱念的外套，然后又开始脱他里面的毛衣，找半天找不到扣子之类的东西之后，恼羞成怒，竟然想掐死朱念，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朱念只能乖乖脱掉了毛衣。乞丐先生哪容易这么就满足，看到他里面洁白的衬衫之后眼前一亮，又开始脱他的衬衫，扣子的原理还算简单，暴力扯掉了一颗扣子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诀窍，轻松将朱念的上身扒光了。
朱念原以为今天自己肯定会贞操不保，没想到乞丐先生将他扒光之后，竟然兴致勃勃地脱掉了身上散发出阵阵臭味的破衣烂衫，开始换衣服。人靠衣装，朱念品味不错，换上他的衣服后原本惨不忍睹的乞丐先生看着终于有点人样了。
“哈哈哈……衣服不错！”乞丐先生仰天长笑。
搞半天对方看中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衣服！朱念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长舒了一口气。
“裤子也不错，脱下来！”
“鞋子看着也挺好，一起脱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乞丐先生的表现让朱念更加确定了这是一档恶搞节目，听到对方的话，他竟然真的乖乖按对方说的把裤子鞋子脱下来扔给了他。朱念显然有好好健身，衣服一脱，立刻露出浑身漂亮的肌肉，这副形象竟然被面黄肌瘦，比他还矮一个头的乞丐先生打劫，真有种说不出的搞笑。
乞丐先生大概是被朱念站起来后露出的那身肌肉吓到了，抱起裤子鞋子撒腿就跑，那表情，恨不得爹妈再多给他长两条腿。
朱念没追，他到现在依然沉浸在这是一档可恶的真人秀节目的预判之中，虽然浑身只剩下最后一条内裤，脸上的表情却前所未有的放松。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那里！现在这样，玩够了吧？都出来吧！我保证不怪罪你们！”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天空中阵阵鸦鸣。
“出来吧！好冷！阿嚏——”这家伙演技果然不行，这个喷嚏简直假得不能再假。
枯藤老树昏鸦，荒野破庙孤旅，古道西风衰草。朝阳初升，一裸男在发抖。
在破庙前傻乎乎站了半天，清水鼻涕都淌下来之后，朱念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判断也许可能大概是错了，不过，都到了现在这样的状况，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认输。
“导演！出来！算我求你了，出来吧！”朱念抹了一把冻出来的鼻涕，一边拿着手机不停变换着角度寻找着注定不可能存在的信号。他刚刚还在为自己把手机偷偷藏在草丛里躲过了洗劫而沾沾自喜，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蠢。
“蠢货！我真是个蠢货！在没有信号的地方手机有毛用啊！好冷！我现在情愿用十只手机换一件衣服！”朱念吸了吸鼻子，张开双手，努力吸收初升的太阳的热量。可惜，他并不知道，就算他把手机送到乞丐先生面前，人家也未必愿意看它一眼。
朱厚照绝对是故意的，看四周的景象，那边应该还是春季或者秋季，他又将时间选在了太阳升起的时候，被剥光虽然冷，但还不至于把人冻坏。
不过，一上来就把人剥光，也太带感了吧……
朱颜偷偷扫了一眼身旁的朱厚照，那家伙脸上的笑容简直灿烂到了极点，让朱颜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仅仅只是个开始。
呼唤了不存在的节目组众人半天无果之后，朱念终于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摘了两片芭蕉叶挡在身前，开始向远方某座土胚房的方向行进，行进的路上，他依旧不忘拿出手机不停寻找信号，可惜，他当然不可能如愿。
这边人迹罕至，根本连半个路人都没有，朱念开始还警惕地拿两张芭蕉叶挡着身体，后来发现四下真的没人后，嫌它们累赘干脆扔掉了。所以，他到达土胚房附近的时候依旧是只穿一条内裤的状态。
大概觉得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人前不太好，他躲在暗中观察了半天才从藏身处走出来。肯定是朱厚照的设计，土胚房里此刻根本就没人。走投无路的朱念于是做了一件游戏里的勇者做的事情，不请自来，走进土胚房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装备。
跟每次洗劫NPC都能满载而归的勇者不同，他翻了半天，也只翻到了几身女人的衣服。
望着屏幕上朱念那一脸纠结的表情，朱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厚照，你这个坏蛋！”
“我哪里坏了！他也可以选择不穿啊！”
这风凉话，真是！虽然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中天，但看外面摇曳的树影就知道，外面的风肯定很大，如果不穿，冻死是不至于，却有很大可能会被冻病了。朱念显然对自己生病后会不会有人出来救自己没什么信心，纠结了半天之后还是皱着眉穿上了那身农妇的衣服。
不愧是全国最帅的男星网友投票第一名，虽然一身农妇的粗布衣服，却依旧丰神俊秀，有种雌雄莫辨的别样美感。
目睹此情此景，不仅朱厚照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连朱颜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荒野求生第一条，往人多的地方走！”整理好衣服，顺便拿走了厨房里仅有的几个硬窝头后，朱念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说话的时候还煞有介事，颇有那么几分贝爷的风范。
听到他这话，好不容易忍住了笑的朱颜又笑喷了。
☆、第七十八章 顺便
朱念换上了一身明朝农妇的装扮，刚准备离开,又退了回去,大概是觉得自己这副打扮配上短发有些显眼，回去继续翻箱倒柜找了块布把头包上了。
包完，他甚至还对着水面照了照，故意摆了几个婀娜多姿的pose,妥妥的村花范。朱颜默默为他苦中作乐的良好心理素质点了个赞。也可能他到现在还以为这只是一档电视节目,这么做只是为了把隐藏在暗中的工作人员逗笑。
有朱厚照坐镇,工作人员是肯定不会被逗笑的，未来的观众想必会非常喜欢这几个镜头。为朱念点蜡,朱颜总有种这几个pose会被做成表情流芳百世的不祥预感。
朱厚照选他做男主还真选对了,估计是因为童年时的经历，朱念这家伙搞怪天赋一流，特别擅长苦中作乐，从平凡的生活中挖掘出笑点。文艺点说是中二,通俗点说就是逗比。男神其实不可怕，就怕男神也犯二。不少人据说就是因为看了他的综艺节目才对他路人转粉的。
朱念犯二的时候真是萌萌哒。出门的时候他甚至还风骚地甩了甩头,结果把包在头上的那块布甩了出去,看看四下无人,慌忙捡起布，旁若无人地包了回去。
朱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很好奇朱厚照他们当时到底是怎么忍住笑的。
“很简单啊！谁要是笑了，罚俸三年！”明朝官员的俸禄原本就不高，陛下这么做简直跟杀人全家无异。效果倒是不错！
为了观察地势，朱念出门之后爬上了一棵树，下来的时候勾破了裙子，估计是开始走的方向不对，还被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狗追了足有半里地。朱颜还以为朱厚照之前放狗咬他的话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认真的。
“干嘛这种表情？那条狗训练过的，就是叫起来凶，不会咬人的！要不是他走错了路，我也不会把狗放出来！”朱厚照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看起来没半点内疚。
为朱念默哀。
那狗的确没咬他，追了一阵，又龇牙咧嘴恐吓了他一番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朱念欲哭无泪地继续他的征途。之后的旅程出奇的顺利，没过多久，他的眼前便出现了熙熙攘攘的街市景象。明朝是资本主义萌芽的一朝，工商业非常发达，街上人流如织，那景象竟然看着比古装剧中还要繁华不少。
只是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朱念显然有点懵：“古……古装……”
呆到极致自然萌，也不知道是拍戏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古装，还是他的神经真的太大条，朱念盯着街上的行人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这才低头，露出一脸，咦，原来我身上的也是古装的表情。
“才发现吗？哈哈哈哈……”朱厚照笑得前仰后合，“这个镜头看一次笑一次，干爹果然是个天才！”
目瞪口呆愣了半天后，朱念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影城？是影城！果然是真人秀，哈哈哈……”
实在太激动了，他也没多想，便扑向了最近一个摊位的摊主：“小妹妹，我手机没电了，有没有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刚刚过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拼命寻找信号，他的手机早已被他折腾得没电了。
朱念应该庆幸自己此刻身上穿着的是女装，如果是男装，就冲他扑过去一把抓住人家小妹妹肩膀的动作，一顿打是绝对逃不了的。
“手鸡？店花？”被一位奇怪的大姐抓住肩膀，摊主小妹妹虽然略感不适，倒也没什么过度的反应。
朱念目光灼灼，拼命点头：“我要打110，我要报警！导演！策划！你们等着！都给我等着！”
小妹妹显然一个字也没听懂，歪着头，一脸茫然。
“不借我手机，我自己想办法充电！告诉我，哪里有插座！”
“电是什么？插座又是什么？”可怜的小妹妹，估计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一次性听到这么多听不懂的词汇，表情简直纠结到了极致。小丫头长得还挺可爱的，如果不是明朝土著，片子播出之后很有可能会红。
“擦！节目组哪里找的群众演员，这么敬业！”朱念欲哭无泪，“这不是在录节目，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这是绑架，这是非法控制！你认识我吗？我是朱念！朱念！”
小妹妹继续歪头。朱念的目标其实没找错，要是在现代社会，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的确是他粉丝的中坚力量，可惜，这里却是明朝！
“朱——念——”朱念不死心，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你姓朱，难道是宗室中人？绑架？歹人在哪里？”小妹妹的思维有点慢，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
“宗室？那是啥？”这回轮到朱念茫然了，半天，他才一脸的恍然大悟，“看你们的衣服，是明朝！明朝宗室！这是台词！混蛋！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朱念尖叫一声，犹如躲避瘟神般抱头逃窜。
街上人流如织，不少人被他撞得东倒西歪，一路上骂声不断。
“救命啊！我被人绑架了，帮我打110,帮我叫警察！这不是在拍戏！重复一遍，这不是在拍戏！”朱念一边跑一边尖叫，如果这不是在明朝，他肯定有机会逃出生天，可惜，听到他的话，路上行人一脸茫然。
“110？警察？”
“拍戏？”
……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娘子长相如此俊俏，可惜却是个疯子！可悲啊！可叹啊！”
朱念跑了一阵终于跑不动了，听着围观群众的一声声叹息，顿觉悲从中来，找了个角落蹲下，抱着肩膀欲哭无泪。
“一伙的！你们跟导演都是一伙的！”那一脸被欺负的小媳妇模样，可怜巴巴，却依旧萌萌哒。
朱颜已经笑得脸部肌肉都有点僵了，看到这一幕，却忽然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这一幕男性观众会笑成神经病，女性观众肯定会忍不住母性泛滥。朱念这次圈的粉估计会比之前的综艺节目还多。
朱念此刻的表情在观众的眼里萌到令人肝颤，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眼里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也不知道是不是朱厚照故意安排好的，仿佛是嫌他还不够悲惨，看到他蹲在那里，竟然有一圈看着就不怀好意的闲汉围了上来。
那帮闲汉虽然看着比之前的乞丐先生稍好些，却也个个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意识到状况不对朱念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你们别过来！你们想干什么？”
“这小娘子虽然是个疯子，但却颇有几分姿色，卖到宜春院应该能值几两银子！”
“先别急着卖掉，不如我们先把她拖到暗处尝尝味道！”
……
面对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朱念的眼神转了又转，从最初的茫然到惊恐，又从惊恐到孤注一掷的决绝，就在他准备跳起来为了捍卫自己的贞操跟他们拼命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姑娘别怕，我来救你！”声音跟朱厚照有点像，但却又明显不是他。
镜头一转，朱颜看到了一张跟朱厚照有六七分相似的笑脸。来人是一位一身锦衣华服的贵公子，那家伙旁若无人地走到朱念面前，蹲下，一脸绅士地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朱念的身上。
如果朱念真是个女孩子，这绝对是一幕典型的英雄救美的画面，接下来应该就是美女爱英雄，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只可惜，朱念这么可爱，却是个男孩子！
那帮闲汉因为那位公子侍从的驱赶顿时一哄而散，赶走了闲汉后侍从们默契地退到了一定距离之外。现场只剩下朱念跟那位帅哥两人。那位长得跟朱厚照有六七分相似的帅哥上下打量着朱念，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我正在欣赏绝世美女。如果朱念真是女孩，此刻空气中应该正泛着旖旎的粉色小泡泡。
“这也是你安排好的人？演技不错嘛，你哪里找的人？”面对着经典的少女漫画场景，朱颜忍不住捅了捅身旁的朱厚照。
朱厚照的回答令她大吃了一惊：“哪里！是真的！安排好的人怎么可能表现得这么自然？”
“真的？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流言！就在前几天，我派一个美貌的大个子宫女到那间小屋住了几天，并派人传出流言，说那边住了个貌若天仙的美女。”朱厚照笑得一脸奸邪，“那个混蛋最爱强抢民女了，听到消息后自然会派人前去查看，那个时代又没有照片，口耳相传当然只能形容外貌衣着。干爹的确貌若天仙，加上衣着又刚好对上了，自然就被认成了那位美女。”
“你……”朱颜哭笑不得，“朱念他真是白疼你了！”
朱厚照连忙抗议：“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是在帮我干爹！他虽然帅，但演技真的没法看，要是经过这次能让他开窍就最好不过了。实在不行，帮他拿个奖撑撑门面也好啊！”
“你看这部片子多好啊，要帅哥有帅哥，要美女有美女！”说帅哥的时候朱厚照指的是朱念，说美女时，他指的也是朱念，“要肉有肉，要噱头有噱头……”
“噱头？”
“你接着看就知道了！”朱厚照挑了挑眉，笑容满面。
盯着朱念打量半天后，那位贵公子笑眯眯地冲他发出了邀请：“姑娘，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随在下回府上去吃顿饭？”
朱念肚子的确饿了，他估计觉得面前那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没什么杀伤力，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说的强抢民女？”朱颜有点呆。有这么彬彬有礼，宾主尽欢的强抢民女吗？她的印象中，所谓的强抢民女肯定要有调戏，拒绝，再调戏，再拒绝，然后恼羞成怒，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如今这种类似怪蜀黍骗小萝莉回家看金鱼的戏码，这是闹哪样啊？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哎，如果他每次都能做这么漂亮就好了……”朱厚照望着屏幕上那位盯着朱念眼神发直的帅哥长长叹了口气。
“那位公子长得挺帅的，仔细看跟你还有点像！”朱颜看看屏幕上的帅哥，又望望身旁的朱厚照，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朱厚照答得倒是很干脆：“嘿嘿嘿，被你看穿了！遗憾地告诉你，那是我大表哥！”
朱颜恍然大悟，难怪不仅长得像，连声音都有几分相似。
“那家伙跟朕的大舅寿宁侯一个德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要是朱念真从了他，如果是以女性的身份，应该是他第十八房小妾，如果是以男性的身份，应该是他第五位娈童。”明明是如此震撼的话，朱厚照说出来的时候却是笑容满面。
脑海中浮现出屏幕上的帅哥左拥右抱，男女通吃的画面，朱颜重重打了个寒战。果然人不可貌相，太tm凶残了！
屏幕上，朱念对自己可能的未来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毫无防备地跟着对方上了马车。可能是觉得反正两人都是男人的关系，竟然对一些明显的吃豆腐的动作都没什么反应。
朱颜浑身的寒毛都炸了，盯着屏幕，拼命在心中提醒朱念，那个混蛋是个双！双！双！
“母后太护短，我一直在找机会想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一家。说到坑人，他们张家才是坑人界的典范。朕母后的一世英明就是被朕的两个舅舅败坏的，如今，朕的那几个表兄弟也不让人省心。”提起张家，朱厚照一脸的义愤填膺。
“天下人都以为朕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其实朕的那几个表兄弟才是。小时候他们再怎么胡闹母后也会站在他们那边，但朕只要稍有不对母后便会严加训斥，只因为朕是未来的天下共主！慈母严父，我们家刚好相反，相比之下反倒是父皇更纵容我些。”朱厚照说话的时候表情像极了被父母忽略的小朋友，一脸的幽怨。
张皇后其实真的挺失败的，拼命想守护自己的娘家，却在不知不觉间让自己的儿子跟娘家之间产生了嫌隙。嫌隙大到她儿子甚至变着法的想找她娘家的麻烦，这也算是一种境界了吧！
“你是在嫉妒！”小孩子的嫉妒有时候还真的挺可怕的。
“算是吧！”朱厚照苦笑。
朱厚照会是这种反应也不奇怪，他爸走后，他母后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偏偏，他的母后给他的感觉却是，比起他，她更在乎娘家的那几个外甥，朱厚照要是不嫉妒，那才叫奇怪了。
朱颜叹口气，挪过去，一把搂住了朱厚照。这一招果然管用，身旁那个原本满脸戾气的家伙脸色瞬间平和了下来。
“你最初的打算真的只是拍电影吗？”朱颜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朱厚照懒洋洋地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上，漫不经心地答：“是啊！但是也没人说，不能利用拍电影的机会顺便做点什么啊！”
“所以，你就打算在坑爹的同时，顺便把舅舅一家也给坑了吗？”
“嘿嘿嘿……”
此时，屏幕上的朱念已经毫无防备地大步迈入了侯府的大门。
“朱念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事！你对我也稍微有点信心啊！”
朱颜哭笑不得，就是太有信心了才会不安啊！陛下您坑人的技术简直一流，为朱念跟大表哥默哀！
☆、第七十九章 和尚
“数据线借我一下！我要充电！”朱念果然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进门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跟大表哥要数据线。
“数据线？充电？”身为一个明朝土著,大表哥当然听不懂他的话。
“就知道你跟他们肯定也是一伙的！”朱念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然后，开始旁若无人地在寿宁侯府的大厅里寻找起了他想象中的电源插座。十六世纪的明朝当然不可能配备如此高科技的装备，于是，他注定只能失望。
“哈哈！影城怎么可能没电呢？你们一定把插座藏起来了对不对？”好在他天性乐观,很快就自己找到了理由。
“插座？”大表哥越发茫然。
“没有插座,室内拍摄的时候灯光怎么办？”朱念搬开一张椅子,又拿起桌上的一只梅瓶，东敲敲,西看看，那旁若无人的模样不仅吓到了大表哥，连过来上茶的丫鬟都愣在当场，目瞪口呆。
“咦,没有！那难道是藏在柱子里面？”朱念眼前一亮,自以为找到了窍门，绕着大厅里几根朱漆的柱子仔细查看了起来。要不是没有工具，他说不定都想把房子给拆了。
“咳咳——”眼看着朱念拿起茶碟,趴在地上准备撬自家大厅的地砖,大表哥终于看不下去了，“曹鼎，带这位姑娘去客房，找几个侍女帮她沐浴更衣。”
“是小侯爷！”
“小侯爷？”正专心致志寻找插座的朱念，猛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盯住了大表哥。找半天找不到插座，再回忆起路人听到他提起手机插座时的反应，朱念心中的不安已经越来越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