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视线被挡住了，但现场的声音依然能够毫无阻碍地传入她的耳中。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少女无助的踢打声，络腮胡的阵阵淫|笑声……
辛芸剧烈地喘息着，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肉里，理智告诉她袖手旁观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情感却叫嚣着要她化身猛兽将眼前这丑陋的一切撕成碎片。她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断掉，她不敢肯定下一个瞬间自己会不会马上冲出去，不顾这个世界的规则，跟那个混蛋同归于尽。
“不要！走开！救救我……呜呜呜……”
少女的哀鸣仿佛利剑般射向辛芸的心脏，辛芸张嘴，狠狠咬住了大个子的手指。大个子没躲，任凭她咬着，甚至都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救我！呜呜呜……”大概是知道不会有人出来救自己，少女的哭喊声渐渐微弱了下来，似乎已经准备接受现实。
“住手！不许碰她！”就在这时，人群后面忽然响起了一声正气凌然的大喝。
认出是东方皇的声音，辛芸猛地推开了大个子遮着自己眼睛的手，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的确是他，他显然才刚刚从草垛里爬出来，此刻身上头上依然沾满了草叶，一条腿似乎还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形象。此刻的他仿佛少年漫画里面的主角，虽然满身伤痕，狼狈不堪，一双眼睛却灿若星芒。
“混蛋！不许碰她！”他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之前还跪在人家脚下哭着喊着求人家放过自己。眼中寒气四溢，仿佛一头被激怒了的猛兽。
不知怎的，辛芸忽然有种这家伙说不定真的会像漫画里那样爆种的诡异预感。
☆、第十九章
“不许碰她！”见络腮胡并没有停下动作，东方皇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朝他飞奔了过去，看架势，分明是想跟他同归于尽。
“拉住他！如果不想有人死，那就马上拉住他！”
络腮胡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存在，猥琐白人的一道命令已经轻松将他阻隔在了外面。
双拳难敌四手，面对村民们伸出的手，东方皇甚至都来不及挣扎，便已被死死制住。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疯了吗？我想救你们的同伴！我只是想救你们的同伴啊！”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少女那原本已经弱下去的求救声再度凄厉了起来。可惜，村民们却毫不理会，依旧死死地抓着东方皇，不让他有丝毫动弹。
“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东方皇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一张张麻木的脸，仿佛有些不相信这些竟是自己之前认识的人。
猥琐白人冷笑：“把他带过来！让他仔细看看清楚！既然他不许我们碰她，我们偏要碰她！虽然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偶尔尝尝鲜也不错！大胡子，动作快点，后面还有三个兄弟等着呢！”
求救声在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中戛然而止，然后，空气中只剩下男子粗重的喘息跟少女痛苦的呻|吟……
辛芸一阵颤抖，刹那间仿佛浑身的力气都离自己而去了。这个世界已经疯了，身为局外人的东方皇想要救人，却被受害者的同伴阻止。就算她此刻站出去，也不可能有更好的结局。
“放开我！有种单挑！住手！住手！你们不是人！”辛芸已经放弃，东方皇却依然没有放弃，他挣扎，他唾骂，他疯了一样想要挣脱束缚，可惜，只是徒劳。
“是啊！我们的确不是人，在原本的世界，我们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们只是名为服从者的恶魔！”
“不要！求你了！呜呜呜……啊……”
“你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是恶魔的世界！你们这些纯洁的小羔羊只配站在旁边看着恶魔蹂|躏你们的女人！”
“啊啊啊啊啊……住手！住手！住手！”东方皇的声音已经嘶哑，但他依然在咒骂，在咆哮，仿佛一头发狂的野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辛芸都能看到他眼睛中的根根血丝，此刻的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如果这是动漫中的场景，下一个瞬间，就应该是他化身英雄将眼前的这些杂碎一个个撕成碎片。可惜，除了不停地咆哮，他什么都做不了。
“哦……哦……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想要保护女人的男人凄厉的惨叫声更好听的声音了……”
“你很愤怒？你想杀我？来啊！”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我忘了你动不了！被同伴背叛的感觉怎么样？战士和中立者不得袭击服从者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没有人能跟整个世界对抗！”
“有种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会让你们用十倍百倍偿还今天的一切！”
“杀了你？不不不！好久没碰到过像你这么有意思的玩具了。杀了太可惜了。砍掉了左手带回去慢慢玩！长得倒是挺俊俏的，就算卖给城北的那帮基佬也不亏！”
“二哥……”
“咦，这么不经玩，已经晕过去了。那就换一个吧！”那个猥琐的白人将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少女踢到了一边，目光如利剑般扫视全场。
现场的空气为之一滞，所有的女性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生怕厄运降临到自己身上。
那家伙在现场扫视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款步走入人群，一把将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拎了出来。
看清小女孩面目的一刹那，辛芸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
竟然是秀拉！
小丫头拼命挣扎着，可惜，三四岁大的她哪里是成年男人的对手，轻轻松松就被那名白人像抛玩具一样抛到了同伴的手里。接到孩子，那人竟然真的丧心病狂到开始剥小家伙的衣服。
“哈拉不几……哈拉不几……呜呜呜……秀拉好害怕……”
“你们！放开她！她太小了，会死的！”老村长无力地哀求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无数岁。
没想到听到他的话，抱着秀拉的那个家伙非但没有停手，眼中的神色反而越发兴奋了：“真的会死吗？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呜呜呜……哈拉不几……好疼……”那人的胡茬戳在小家伙的脸上，激起小家伙阵阵哭号。
“够了！”辛芸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了。
“难道你想代替她？”似乎没想到有人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猥琐白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放了她！”
“难得遇到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我为什么要放了她？如果你愿意代替她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好！我来代替她！”
那人的目光落到辛芸身上，逡巡了片刻后忽然皱起了眉头：“咦，原来还不是左手……”
“想代替她可以，你必须先成为左手！”
辛芸一愣，这句话里分明还有一句潜台词，意思就是说只要她依然是战士，他们就不能拿她怎样。看来战士跟服从者之间的规则是对等的，战士不得伤害服从者，服从者也不得伤害战士。难怪刚刚东方皇折腾得这么厉害，他们也只敢让村民们去对付他。
辛芸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还是挺喜欢我的这只左手的，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
“你耍我！”白人恼羞成怒，杀气腾腾朝村民们发布了命令，“马上剁了她的左手，把她送过来！”
看他们之前命令村民对付东方皇就知道，中立者不得伤害服从者，却可以伤害战士。这个世界的规则果然明显偏向服从者啊！
听到命令，村民们竟然真的开始向她围拢过来。
刚刚才见识了中立者的悲惨下场，辛芸可不想成为他们的同类，立刻拔出靴里剑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看到她手里的武器，村民们果然犹豫了。
“马上砍了她的左手把她送过来！现在开始计时，多花一分钟，我就多杀一个人！”见村民们不敢上前，络腮胡挥起砍刀直接将距离他最近的一名村民砍成了两段。
死亡的威胁之下，村民们立刻不顾一切地朝辛芸扑了过来。意识到他们一旦真的一拥而上，自己肯定应付不过来。辛芸眼神一冷，手起剑落，直接一剑将第一个扑上来的村民捅了个透心凉。单纯只是为了威慑，她倒是没有下死手，刻意避开了要害。
看到那名村民倒地的一刹那，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还好，这个世界没有变态到设定战士不得伤害中立者这样的规则。
“还有谁敢过来？”辛芸松了一口气，冷眼环顾全场。
前有狼后有虎，村民们顿时僵在了当场。
那几个服从者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转变，定定地望着辛芸，满脸的不可思议。
辛芸冷笑一声，一脸鄙夷地望着他们：“不要以为服从者的身份有多了不起！我之所以选择成为战士，不是因为我不敢杀人，只是因为我不想跟你们这样恶心的家伙为伍。”
“你！”面对如此嘲讽，那帮家伙果然恼羞成怒了。
“竟敢鄙视我们！”
“杀了她！马上给我杀了她！”
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络腮胡又杀气腾腾地劈倒了两名村民。
“对不起，对不起……”死亡的威胁下，村民们竟然再度涌了上来。
“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是因为我长得没有他们可怕？”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辛芸竟然笑了，她在这诡异的笑容中一剑刺穿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村民的心脏。
余下的村民果然再度被这一幕震慑住了，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当你们选择助纣为虐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跟那帮家伙无异了。我虽然杀不了他们，但杀你们却还是绰绰有余的。”辛芸环顾四周，脸上的笑容不减，“选择吧，是可耻地死在我手里，还是有尊严地死在他们手里！”
村民们果然早已不是之前的新人，见识过太多的人间惨剧，面对这样的问题竟没有露出丝毫崩溃的迹象。短暂的停顿之后，竟有人毅然转身面向了服从者。仿佛多米诺骨牌，一块倒下便一发不可收拾，不过短短数秒间，原本还气势汹汹想要对辛芸不利的村民们竟纷纷调转了矛头，面向了服从者。
虽然明知，这一选择的下场只能是死。
原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他们的辛芸，看到这一幕，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还不算无可救药！既然如此，那我就救你们这一次吧！
她微微一笑，迅速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仿佛举起奖牌般高高举过了头顶。
跟预料中的一样，看到那东西的一刹那，原本不可一世的服从者们顿时仿佛中了定身法般僵在了当场。
☆、第二十章
辛芸笑容满面，仿佛电视购物小姐展示商品一般优雅地向面前的五名服从者展示着手中的东西。
“这是一枚c4塑|胶|炸|弹，这个大小足够把整个村子炸上天了！规则只说战士不得伤害服从者，没说战士不得在服从者面前自杀！如果我现在引爆这颗炸弹的话，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虽然满面笑容，但她说出来的台词却令人不寒而栗。
“不！你不会！如果炸弹爆炸，你也会一起死！”说话的是刚刚才成为服从者的那名女子。
“死？呵呵……”辛芸冷笑，“要是怕死，当初在草地上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选择成为服从者了！”
那名女子显然是跟她同一拨的新人，听到这话，似乎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眼中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惊惧的神色。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了把当时的场景告诉同行的服从者。
就在他们忙着交换意见的时候，辛芸面向村民们，用一种充满了煽动意味的语气鼓动道：“各位！你们真的想要继续像这样活着吗？被折磨被践踏，猪狗不如，生不如死！与其像现在这样活着，不如跟我一起有尊严地死了吧！死时能够拉上五个服从者垫背，我们也算赚了对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人群忽然沸腾了。那一张张原本麻木的脸上竟奇迹般浮现出了一抹抹极灿烂的微笑。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就算有眼泪也是喜极而泣，仿佛迎接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场盛大的节日。
“动手吧！”
“动手吧！”
“对！动手吧！把这帮畜生一起炸上天！”
“你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们活！”
“哈哈哈哈……这种死法，值！”
……
“动手吧！动手吧！动手吧！”稀稀落落的应和声最后竟变成了山呼万岁般的齐鸣，近百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犹如平地起惊雷，隆隆作响，直震得人耳膜阵阵发疼。
面对山呼海啸般的压力，原本还在怀疑辛芸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的服从者们霎时被吓得肝胆俱裂，头一回面对这么多人跟疯了一样渴望死亡的场面，他们终于还是丧失了继续面对的勇气。跟一帮不怕死的人赌胆量，这是疯子才做的事情！
“疯子！你们这帮疯子！”
“走！我们快走！”
跟来时悠哉悠哉的模样截然不同，这帮家伙离开时的模样可谓狼狈到了极点，简直恨不得爹妈多给他们长两条腿，生怕慢一步就会被随时有可能爆炸的炸弹炸上天。一口气跑到安全距离之外，才终于慢下了脚步。
他们应该也猜到了辛芸只是在虚张声势，可惜没有一个人敢用自己的生命冒险回来验证。刚刚那全村人一起高呼“动手吧”的画面实在带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
“没事了！大家赶快救治伤员吧，这家伙再不止血可就死定了。”辛芸手指向脚边的一名男子，这个倒霉的家伙正是刚刚被她捅倒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至少还活着。另外那个更加倒霉的此刻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虽然服从者已经被赶跑，但村子的损失依旧不小。大家原本还想庆祝一下这场难得的胜利，看到满地尸骸，终于还是没了兴致。
此时，那名倒霉的少女已经醒来，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正哭得撕心裂肺。几名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围着她柔声安慰。
“没事！没事！别哭了，以后就会习惯了！”
“还好，我们中立者是不会怀上服从者的孩子的。”
……
这样的安慰真是令人感觉心酸。
“哈拉不几，秀拉没事了！你别哭啊……”倒是秀拉，虽然受到了惊吓，却明显还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正搂着失声痛哭的老村长柔声安慰。
“欧尼！你赶跑了坏人，你是英雄！大英雄！”看到辛芸路过，小家伙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辛芸冲她微微一笑，缓缓走向了自己真正的目标。
东方皇。
其实，那帮服从者将注意力转向辛芸的时候，村民们便已放开了他。可惜，刚刚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此刻，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双目无神，眼神发直，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因为糟糕的第一印象，辛芸对他的观感根本就算不上好。这家伙之前的表现倒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能够在那样的关头挺身而出，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能够做到的。
看他这样子实在太可怜，辛芸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那家伙竟因为这个动作猛扑过来，死死搂住了她。辛芸原本想挣脱，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家伙竟已泪流满面。
“呜呜呜……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还以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这家伙竟不客气地将脸埋在了辛芸的小腹上，看在位置还不算太尴尬的份上，辛芸决定原谅他了。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那家伙说得没错，我是白痴，大白痴……”
辛芸依稀记起那帮服从者的确骂过某人白痴，不过那个人好像是所谓的东皇城的前任城主吧，关他什么事啊？
想起之前服从者的话里透露出来的细节，辛芸觉得离开之前，最好还是再找老村长恶补一下这个世界的常识为妙，省得出去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并不是每次都能运气这么好，遇到一位见多识广，还不藏私的老前辈的。如果老村长跟她一样是战士，她可不敢轻易相信他的信息。
越想越觉得老村长成为中立者的经过可疑了，到底是什么让一位强大的战士成为了现在这样的模样？
辛芸非常理解他搂着秀拉失声痛哭时的心情，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这对一位曾经战天战地杀怪无数的战士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大的讽刺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东方皇在哭，老村长也在哭，开始只是秀拉在安慰，后来连福太郎也跑了过来，见两个孩子这么紧张，老村长终于不好意思再哭，抹着眼泪渐渐镇定了下来。
东方皇这混蛋更夸张，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番折腾实在太累了，竟然直接搂着辛芸睡着了。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将他踹醒的冲动，让村民将他搬进了最近的一间屋子里。这个世界的气温很高，睡在外面绝对会中暑的。
估摸着老村长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辛芸这才小心翼翼地前去拜访。老村长果然也料到她会过来，见到她并没有丝毫意外。
辛芸之前的那番表现显然已经成功赢得了老村长的好感，听她问起外面的世界，老村长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始娓娓道来。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这个被管理者称为人类养殖场的世界分为三层，天堂，人间，地狱。
新人来到这个世界，首先会被传送到天堂层，无论是战士还是服从者，达到某种条件后，便能成功飞升人间层。人间层的具体规则不得而知，据说在那一层，服从者的豁免权将会消失，追杀者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至于地狱层，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曾经到过地狱层的人曾传回过只言片语。就算是再强大的高人踏入地狱层后，也会音讯全无。
关于那些人的最后去向一直是这个世界的迷，因此还引申出了不少有趣的猜想。比如成圣说啦，寂灭说啦，最离谱的说法是，外星人养了一批觉得合胃口的虫子，觉得成熟度差不多了就收起来吃掉了……
“那个，还是继续说天堂层吧……”眼看着老村长兴致勃勃地准备在外星人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辛芸连忙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老村长原本还想跟她卖弄自己道听途说来的上层世界消息，见她没兴趣，只能把话题又绕回到了天堂层。
因为天堂层坑爹的规则，这一层的战士注定了大部分都只能各自为战，所以无法形成什么有价值的势力。反而是服从者，受惠于规则聚居在一起形成了天堂九大城。
“东皇城、轩辕城、盘古城、炼妖城、伏羲城、神农城、崆峒城、昆仑城、女娲城。这九大城按照九宫的格局分布，可以说是人类养殖场天堂层最繁华的所在。就连新人的降临，也是围绕着这九大城进行。我们这一片区域处于东皇城的控制之下。东皇城九宫格局处正南离宫，所以气候最热。”
“等一下，九宫？”辛芸对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向来没兴趣，听到这顿时有些头大。
“你不了解没关系，一般也用不到。哦，对了，如果你攒够了生存点要寻找复活祭坛的话，最好记住了，复活祭坛在天堂层的生门，九宫的艮宫轩辕城附近，一直往东北方向走就对了。”
“多谢……”辛芸已经彻底晕了。
“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我替画张地图，你就懂了。”
感谢老村长的体贴，拿到地图后，辛芸总算是稍稍明白了一些，大部分还是没懂。算了，无所谓了。至少知道了那九大城的具体位置。
看辛芸那一头雾水的模样，老村长自告奋勇要教她奇门遁甲的知识，可惜，她实在没这方面的天赋，学了半天，反而越搞越糊涂了。看孺子实在不可教，老村长最后只能无奈放弃了。
身为战士，不可能无限期地在中立者的村落里住下去。看看差不多了，辛芸跟老村长道了别。
“这东西就留给大家吧！”临行，她把那枚c4留给了老村长。
“啊？”老村长受宠若惊，“外面危机重重，你还是留着吧，说不定有一天你自己会用得到的。”
辛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正的c4太贵了，我没舍得兑换，这只是个仿真模型。0.1生存点换了10个，我这里还有9个，你要不要？”
辛芸的想法很简单，这东西威慑力大于实际意义，一旦真的要用到了，是真是假其实也就无所谓了。反正横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你……”老村长顿时哭笑不得。
“对了，这本书你收着吧，我留着也没用。哎，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学生。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偏偏就学不会？”他果然还在为之前奇门遁甲的事耿耿于怀，辛芸离开前，硬把一本发黄的线装书塞进了她怀里。
看辛芸一脸嫌弃，老村长顿时有种塞人《九阴真经》，人家还不领情的淡淡忧伤。可惜，如今的他武功全废，根本没半点说服力。只能一声喟然长叹。
“哎——等等我啊——”辛芸离开的时候根本没跟东方皇打招呼。一直到她走远，东方皇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甩了，顾不得跟村民们道别，急忙奋起直追。
望着东方皇远去的背影，老村长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有他在，自己的书应当不会明珠暗投。
☆、第二十一章
东方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起直追，辛芸也没刻意加快脚步，很快就被追上了。
“等等我！你也太不讲义气了，说好的要保护我的，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东方皇痛苦地喘息了一阵后，指着辛芸，红着脸仿佛被抛弃了的小媳妇般控诉道。
辛芸定定地望了他一眼，然后便又自顾自走自己的路去了。她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答应过要保护他。
“等等！你等等！”东方皇连忙快步跟上。发现辛芸真的没有半点要跟他同行的意思，立刻急了，“美女啊，世界这么大，你一个人肯定会寂寞的！我们还是结伴同行吧！”
寂寞？辛芸苦笑，自己当了七年的死宅，别的本领没有，忍受寂寞的本领却是一等一的。更何况这个世界步步危机，谁有闲工夫考虑自己寂不寂寞？
“嘤嘤嘤，不要酱紫嘛，人家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
“朋友什么的，太麻烦了！”辛芸面无表情地摇头。人心太复杂，费心建立起来的关系说不定下一个瞬间就会因为一点小事土崩瓦解，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一个人。一个人就不需要考虑各种利益关系，一个人就不用担心受到伤害。
“你不想要朋友，那我做你的奴隶总行了吧？求结伴，求组队啊！嘤嘤嘤……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奴隶还要主人养活，麻烦！”
听到这话，东方皇的身形顿时一僵，他刚刚跑得急，什么都没带，别说兵器了，连食物都没有。目前的状况下，就算不当辛芸的奴隶，他也只能厚着脸皮求她养活了。
见东方皇那边终于安静了下来，辛芸望了一眼远方郁郁葱葱的树林，确认了一下方向。根据老村长画的地图，复活祭坛差不多已经在天堂层的另一头了。虽然不知道升级系统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但一边打怪一边往那个方向走应该错不了。
这个时空的一切都跟地球不同，辛芸甚至都不知道这边的太阳是不是从东边升起的。还好，腕表自带指北针功能，配合老村长的地图，倒也不至于迷路。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看到她拿着地图在研究，东方皇忍不住问道。
虽然没有想跟对方扯到一起的打算，但有问不答似乎有些太过了，辛芸犹豫了一会儿，淡淡道：“寻找复活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