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的人脸色发黑,几经隐忍后运了口气,“我叫你起床吃饭,听见没有?!”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没反应。结果装死还不到两秒,她身上的薄被便被人抓住用力一扯给掀开到一边。
“就没听见,怎么着吧!”安然半撑起身子,横眉怒目地冲他喊,“神经病,你离我远点儿!”
她那斗志 的模样惹来陈远衡冷哼一声,紧接着,他便倾身而上,找准那两瓣红润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安然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精准地捕捉到。
然后,炽热的气息蛮横地冲进她口腔的同时,一个小小圆圆硬硬的东西也被他用舌头顶了进来。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有一点点微辣…是宫保鸡丁里的花生米。
安然反应过来后立刻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鼓起腮帮子还没等往外吐,陈远衡就含/着她的嘴模模糊糊地威胁道:“咽下去,不然我就喂你吃掉整盘!”
然而安然从就不缺少和他对着干的勇气。
她恶狠狠地推开了陈远衡,然后扭头就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去,冷眼看他面带挑衅。
陈远衡挑了挑眉,“安然,你今天是非得和我杠到底了是不是!”
安然冷哼,咬牙切齿,“陈远衡,你就是个人渣!你怎么不去死!”
“成,我这就死去!”陈远衡点点头,忽然一把扯开了衬衫领子上的衣扣,“不过死法儿我说了算!”说完扯着她胳膊就给人提溜到自己近前。
安然冷不防险些被拽下床,“陈远衡,你又犯什么病?!”
“你不让我死么!我这就和你欲/仙/欲/死!”边说着,他粗糙的大手已经顺着睡衣衣摆滑/进去,握住她一边柔/软的丰/盈肆意揉/捏起来。
“啊…”她惊恐地尖叫出声,然后开始玩儿了命一样的在他怀里挣扎,“陈远衡,你放开我,你个变态!混蛋!畜生!”
可不管怎么反抗,最后她还是轻而易举的被他压在了身/下。
一种难过中夹杂着绝望的情绪在心底升起,安然闭上眼“呜呜”哭了出来。
陈远衡却顿在那里没有了下一步动作,然后看着她满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瞬间就消了一半儿。
也是的,明知道这丫头因为下午的事心里别扭着,非得跟她叫什么劲啊!可在想想她喊了一下午许墨林的名字,又觉着心里实在是堵得慌,咽不下去这口气!
他悬在她身/上盯着儿身/下的人看了一会儿,翻身站到地上,边给自己整理衣服边沉着脸下了最后通牒,“安然,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坐过来吃饭,要么我们俩继续刚才的事!”
chapter 58(下)
俗话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
安然胳膊太细,所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桌边吃饭。
粥还好,菜出锅时间久有些凉了,又端去热了热才重新回桌。
陈远衡有整整五年时间是一个人在美国度过的。西餐他吃不惯,就只好自己动手搜罗材料做些合口味的东西。所以几年磨练下来,厨艺还算不错。
安然这会儿根本没有半点儿胃口,再好吃的东西进到嘴里都是两个字…想吐。但摄于陈远衡的银威又不敢不从,便拿了勺子在碗里翻来翻去的,搅合十多下才盛了那么十来粒米送进嘴里,菜也不吃一口。
陈远衡隔了张桌子看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儿,刚刚消下去一半儿的火气又‘腾’一下忍不住烧了起来。可他现在要是出声儿的话,两人铁定就得是一顿天翻地覆的掐。所以想想还是忍了,飞快地把自己那碗粥喝了,寒着张脸起身去了书房。
再和她一个屋儿里呆着,他保不齐就真搂不住火儿了。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立刻一片寂静。
安然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抽了抽鼻子,大颗大颗的眼泪噼里啪啦都落在了碗里。
“墨林哥…”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嘴一咧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墨林哥,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 …
陈远衡在书房里开了个视频会议,又批了几份文件,等忙活完回去已经半夜。
卧室的灯亮着,安然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抬手把头上的吊灯关掉,切换成光线昏暗柔和的小灯,然后轻手轻脚地去 里简单冲了个澡。
安然睡得不是特别安稳,扭着身子轻声嘤咛着,像是在说梦话,可又听不清是什么。
陈远衡上/床之后半撑着身子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一手握着手机,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全是泪痕。不由心里一揪。
看样子这丫头今天是真委屈狠了,眼睛肿成这样儿也不知道背着他哭了多久。
罢了,明天好好哄哄吧。
和她较劲,最后闹心的还得是他自己,真心上辈子欠她的!
想到这儿陈远衡叹了一声,轻轻从她手里把手机抽了出来。同时关掉了卧室里的小灯。
他本来是想把那只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的,结果无意中摁到了最下面的按键。屏幕瞬间亮起来,在黑暗中异常突兀
明晃晃的一副合照闯进了他视线…草地上,许墨林背着安然奔跑着。都是男的目光深情,女的笑容娇俏。
陈远衡只觉着目痛,痛的他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
修长的手指缓缓用力收紧,几乎要将那只手机捏成碎片。
直到屏幕暗了下去,他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许久…他终于有了动作,却是用力把安然的手机扔到角落摔成碎片,然后一把掐住安然的肩膀将她拽进自己怀里,边野蛮地将她身上那件质地单薄的睡衣化成碎片,边泄愤般恶狠狠吻上了她微张的唇,粗鲁地啃/咬肆虐起来。
chapter 59(上)
她在他挺/身/闯/入的时候蓦然痛醒。
月光下男人的眼神炯炯,狼一样闪着冰冷犀利的光。
安然心底一阵发寒,紧接着扭动起身子开始推拒,“你放开我!”
陈远衡却顺势抓她的双手举到头顶摁住,“怎么了?不喜欢么?”话音落下时,他伸手‘啪’地一声开了灯。
骤然明亮的光线刺得人目痛,安然下意识眯起眼睛,口中仍旧不忘了咒骂,“陈远衡,你混蛋!”
只是她那蹙眉隐忍,嘤嘤啜泣的样子实在叫陈远衡心里搓火儿。
“把眼睛睁开!”他忽然发力,重重地撞击。
安然毫无准备,忍不住嘤咛出声。
然后,细碎的娇/吟飘进陈远衡耳朵里,顿时让他无比兴奋,“然然,大点儿声…你在大点儿声叫!”
“无耻,龌龊!”
“呵…”他笑得极其暧/昧,低下头 她小巧的耳珠轻 /弄,“无耻?龌龊?然然,你倒是说说看啊?我干我自己的女人,怎么就无耻龌龊了!”
“陈远衡,你个强/奸犯…我不是你女人!”
“不是我女人?!”陈远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你希望现在在你身上的人是谁?许墨林是不是?可惜他已经死了!你就算天天盯着他的照片儿看,他也活不过来!”
安然一惊,明白过来后瞪大了眼睛,“你动我手机了?”
“动了,怎么着吧!连你都是我的,你有什么是我不能动的?嗯?”说着,他薄唇一勾,笑得斜肆而阴冷,“然然,我早就警告过你,收起那些小心思乖乖地跟着我!别说许墨林死了,他活着又能怎么样?和我陈远衡争女人,会有好下场?”
“你闭嘴!陈远衡,你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想说我不配提那青梅竹马的墨林哥哥是不是?”
“是,你不配!你这种人渣不是比不上许墨林半分,而是根本不配和他比!”
陈远衡怒极反笑,“是吗?我不配和他比!可他再好也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停顿一下,挑眉笑得极其温柔,“然然,你说我明天把他照片洗了就挂在床头儿,让他天天这么欣赏我俩这么翻云覆雨的,这注意是不是挺好!”
“姓陈的,你不得好死!”她哭叫着向上挺起身子反抗,明明是拼了命想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可最后却在对方极付技巧的镇压下变成了迎合。
陈远衡弓起精装的腰背,更加疯狂地侵/占着她。
“我在你心里早就不得好死,碎尸万段了!”说完他从安然身体里退出来,反剪了她的双手让人跪趴在自己身/下,又猛地冲了进去。
“啊…”她惨叫,痛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还不等缓过劲儿,他已经毫不怜惜的动作起来。
“安然,我告诉你,许天华在位的时候我想动动他都易如反掌,更别说是现在!”陈远衡附/身贴上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温声细语地呢喃,“今天晚上把我伺候美了,否则,我不介意做些落井下石的事情!”
… …
想骂BOSS的组织好语言,使劲骂…过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某些亲猜对了,今天回到开篇那里~
chapter 59(下)
每次她昏昏沉沉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都有办法让她重新清醒过来。然后便是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撞击,一波强过一波。
安然终于体会到了这世界其实有比生不如死还要可怕的感觉…死去活来。
他花样百出的折腾了她整整大半宿,直到天亮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陈远衡掐着安然纤细的腰/肢缓缓从她体/内退出来,轻轻飘地将 成泥的人扔进床垫儿里,然后径自起身去了 。
等他洗漱完,又穿戴整齐了从衣帽间里出来,发现安然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连被没盖。
他以为她睡着了,便轻轻过去准备给她把被盖上。可到了近前却发现人是醒着的。
安然侧趴着,一身的青青紫紫。乌黑的发丝一大半散落在背上,一少半粘在脸上。陈远衡看着她,脑袋里不知怎么闪过就‘凄厉’二字。
“然然?”他试探着,轻轻唤了她一声。
床上的人没反应,一双 的大眼睛暗淡无光,定定地看着虚空的某个地方,里面一片死寂。
这样毫无生气毫无斗志的安然让陈远衡忍不住心里发凉。
他浓眉紧锁,轻叹出声,“然然…”
安然这次有了反应,却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她这副拒绝的态度陈远衡刚刚 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他低着头俯视了她一会儿。想转身离开,却又放心不下…
“我事,先出去一趟。”他今天的确有个并购案要谈。
安然闭着眼睛,没听见一样。
“你乖乖的,别乱跑。我回来之前哪儿都不许去!”
答案依旧是沉默。
陈远衡咽了口气,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不安,总之是不淡定了。哪怕是声嘶力竭的和他叫嚣哭闹也好,不管什么,他觉着此刻应该激出安然的一点儿情绪来才行。
“安然,许天华前天被双规了!”
然后话音落下时,她倏地睁开眼,满满地恨意和怒火就要 而出,像是要将他凌迟。
可他看着她却轻声而笑。对,没错儿,这样的安然才是正常的!
陈远衡忽然感觉无比的嘲弄…爱与恨,一个人最激烈的两种感情。安然把最热烈最纯粹的爱给了许墨林,却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不是该觉着高兴呢!
那就恨吧,恨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才好!
“安然,你说许家人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要是许天华如今在晚节不保…”
“陈远衡,我和你拼了!”她倏然起身,不顾一切地扑向了他。可下一秒,人却已经被他轻松制/服,死死钳制在怀里。
箍在她腰间的大手铁钳一样,陈远衡往她脸上吹了口气,轻/佻至极,“啧啧,然然,你这生龙活虎的,果然是我昨晚太心疼你了!没累着是不是?”
“陈远衡,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是,我是畜生,我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他目光冰冷如刀,笑容却无比温柔,“安然,搞垮一个许家对于我来说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费事!现在,许天华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要是不想许墨林因为他爹死不瞑目,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惹毛了我,所有人都一起吃不了兜着走!”语毕,他轻飘飘地将她扔回床上,转身离开。徒留下安然一个人趴在床上泪水肆虐…
“墨林哥…你走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 …
接回来了~阿门
chapter 60(上)
陈远衡刚一出会议室就看见外面站了个‘野人’,满头乱糟糟的卷发,一脸鹊黑,给他吓一跳。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陈九茴!
“我说你这是去非洲反恐去了,还是刚从那个黑煤窑里爬出来?!”
她前段时间去趟东南,就几天功夫结果被晒的差点儿变了物种!
“你懂毛啊你!”陈九茴毫不留情地鄙视他,“我的黑是色素沉积造成的,只黑在皮毛。你那脸,是心情郁结造成的由内而外的黑!那才叫真黑!”
陈远衡眉梢抽了抽,这回是黑里透着绿了!
陈九茴当然丝毫不在意他心情爽是不爽,打了个呵欠,“走吧,我有事情,去你办公室谈!”说完便施施然转身,踩着高跟鞋先走了。
陈远衡跟原处站着没动,然后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的看了一会儿,才捏紧手里的文件夹举步跟了上去。
可到了办公室,陈九茴却又不说话了。只顾着窝在沙发里喝咖啡吃点心,好不惬意。
要是换做平时,陈远衡根本不缺这点儿耐性和她耗。但今天不一样,家里还扔了一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呢!
他本来就打算开完会赶紧回去,看看安然怎么样了。这会儿看陈九茴这一脸悠闲的样儿,顿时就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
“陈九茴,你把我这人当咖啡厅了是不是!”
陈九茴看他一眼,“你这儿点心其实真不如咖啡厅的好吃!”
“不爱吃赶紧滚!”
她倒是对他恶劣的态度毫不在意,扯了纸巾慢条斯理地边擦嘴边道:“我说陈远衡,对待女士要温柔。”
“你他妈的哪地方算女人!”他哼一声也不跟她闲扯了,拉开抽屉翻了车钥匙就要走人。
陈九茴看着他那样叹了口气,“你说你这脾气,连我都不愿意待见,你叫其他姑娘怎么受得了!”
陈远衡动作一顿,心里被她刺中痛脚,面上却仍旧一副冷冰冰的,“像你多有经验似的!”
“你我是没经验啊,但是我杀伤力没你大是真格的!”
“其实我也不想…”陈远衡少见的露出一副泄气的样子。
“我老娘活着的时候不是常教育你:远衡啊,在强大的人也无法轻易得到真心。你全心全意不见得能换回同等回报。但是你想要别人的真心,就得拿自己的来换!”
陈远衡摇头苦笑,“我倒是想,可就是把心捧出来了,人家也是看不看一眼的直接扔地上,然后在使劲踩两脚!”
“你那真心有点儿变态吧!”
“我变态!”陈远衡忽然有点儿激动,抬手就把桌上的一摞文件给甩到了地上,“陈九茴,你不变态你倒是说说看!特么的要是你男人成天想着他前女友,还动不动就追忆追忆往昔看看旧时合照,你怎么办!”
陈九茴静默了两秒,脸色瞬间风云变幻后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阉、了、他!”
“哈…”这回换陈远衡拍手大笑,“咱们兄妹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谁说!”说完起身想走,却又被叫住…
“唉,你等等!”
“怎么了?”
“我前几天在大马碰见夏老了。”
陈远衡皱眉。
陈九茴轻轻乐了出来,脸上逐渐显露轻蔑,“他说,C市水深,虽然你也算地头蛇。但有些事,还是别蹚浑水的好!”
“别蹚浑水?”
“对,别蹚许家的浑水!”
chapter 60(下)
陈九茴口中的夏老,如果论起辈分来应该算是夏梦潇的爷爷。老头子参加过援朝和反击,虽然现在退下来了,可威望仍旧在那儿摆着。
而且夏家本身也算是名门望族,只不过夏梦潇父亲夏伯年这支是远亲。
许天华就是个口子,这件事背后大有问题,早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夏家和顾家又是宿敌,如今许天华甚至是整个C市智慧城的事,都是顾家小五在负责。估摸着是他出手调查许墨林死因的缘故,夏家以为他是要选顾家那边站。所以夏家老爷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和陈九茴说这些,明里警告他老实点儿,不该管的别管。
可陈远衡是什么人?!
血雨腥风里滚出来能毫发无损,真要是什么人随便两句话就给吓唬住,他早就让人连骨头吃了,也混不到今天。
其实他要就是个结果而已,还真就没想深管。不过这话他听完觉着膈应,到真还起了那么几分叛逆心。
他妹的他就是靠边站了,能把他怎么着!
只不过陈九茴有一句他还是挺介意的。
“阿开迟迟查不出许墨林的真正死因,怕你责怪曾经来找过我。可你知道么,现在这事儿就连我都摸不到准信儿了!”
连陈九茴都摸不准的事情,他倒是真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陈远衡边开车边一心两用。等到前方一处红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私人号码,刚接起来就听见别墅的老管家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陈先生,安小姐在发高烧,您要不要回来看看?”
他一惊,“找大夫了没?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您刚走那阵儿。大夫来打了退烧针,不管用。这会儿又烧起来了,比之前还严重。”
“我道儿上呢,这就回去!”挂了电话,转手又拨了号子出去,“陈九茴,给我回别墅,立刻、马上!”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方向盘一打,油门儿一踩,直接超车闯红灯过去。
… …
三十九度八的体温,安然烧了整整一个上午。
陈远衡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半昏迷状态,躺在床上差不多连喘气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然?然然?”轻轻唤了她几声,可床上的人根本没反应。他心疼的直皱眉,扭头责怪老管家,“怎么没去医院!”
老管家露出些许为难,“安小姐早上不让去医院。她说要是谁敢送她去,她就从住院处窗户跳出去。”
确实,安然早上那会儿的确以死相逼来着。就连大夫来看病的时候,她也没让人那听诊器听。
她那一身青紫的痕迹如何能够见人,她就是死也不会放弃那最后一点儿尊严!
他听了老管家的话面色一沉,咬牙切齿地,“她这是作死呢!”然后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是陈九茴。
陈远衡看见她眼睛一亮,“九茴,你赶紧来给她看看!”
可陈九茴却站在门口那里没动,“哟,这回不嫌我是男科大夫啦!”见他要翻脸,赶紧两步蹿到床边,伸手搭在了安然脉上。
“肝气郁结,急火攻心。吃点儿药就没事儿了!”说完也不等人反应,从带来的无菌盒子里拿出根针,照着安然的手就扎了下去。
chapter 61(上)
手上剧痛传来。
安然在昏睡模模糊糊地喊了声“疼…”,然后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本能的想要闪躲。
“然然,别动!”陈远衡连忙一把给她摁在了床上,轻声细语地在她耳旁呢喃轻哄着,“忍忍就好了,不疼的…一点儿也不疼的…”
其实疼不疼,他心里也没底。
如果现在下手的人是他姑姑,他肯定一点儿也不担心。可如果换做陈九茴的话…也不知道是她现在脸太黑,显得狰狞还是怎么着。总之看得陈远衡心里都跟着有些肝儿颤。
说起来这放血疗法,还是陈远衡姑姑,也就陈九茴她娘陈梦茹的一项绝技。
陈远衡这货天生命里火旺,小时候也动不动就火大了流鼻血发烧。每次他一病了,他姑姑就给他在手上扎针放血,完了第二天他就生龙活虎的又蹦跶上了。
陈梦茹性格温婉宽厚,对待晚辈一向耐心十足。于是相比他那个懦弱的母亲以及强硬冷淡的父亲,陈远衡和姑姑的感情反倒要更亲厚一些。更甚至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姑姑不是妈妈。
而且陈远衡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可以狠可以绝,但是绝不能有半分的真心和软弱。
所以,直到现在,记忆中最温暖的片断还是童年他生病时,姑姑温柔细致照顾他的场景。
想到这儿,陈远衡忍不住有些感慨…他姑姑那样一个妙人儿,怎么就生出来陈九茴这么一个变异物种呢!
放完血,陈九茴又刷刷几大笔写了药方,交给老管家告诉他先抓三副,吃药是早饭前晚饭后。然后拄着腿起身要走,却被陈远衡给叫住了…
“唉,你这就完啦!”
“啊,完啦!”陈九茴头一歪,露出个鄙视的眼神,“要不还怎么着?在来几刀?割个双眼皮儿什么的!”
越说越不着调!
陈远衡皱着眉,不耐烦地撵人,“行了行了,你赶紧滚吧!”
… …
陈九茴人不着调,可开的药还是挺管用的。
安然虽然昏迷着,不过好在还能正常进食。晚饭陈远衡喂她吃了小半碗稀粥,然后又把药给灌进去,结果头睡觉之前温度果然降了下来。第二天早上在一碗药进肚儿,不到中午就彻底退烧了。
只是人太虚弱了,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
陈远衡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稍稍放下了点儿。吃完午饭和老管家交代了几句,然后去了公司。昨天那并购案只谈了个大概,今天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敲定。
这一忙活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他之前把手机落办公室了,开完会回去拿起了一看,四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别墅座机打来的。
陈远衡眼皮一突,别是安然又严重了吧!赶紧地拨了回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来,一个嘶哑的“喂”字透过听筒传来,竟然是安然本人!
陈远衡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傻呵呵地出声儿,“然然,你醒了?”
那边的人却不答反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公司呢,怎么了?”
安然有少顷的静默,“陈远衡,我要见你!”
… …
boss其实是一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货,小时候缺爱,大了变态…
chapter 61(下)
陈远衡挂了电话就火急火燎地往回赶,然后路上他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
要说安然醒了之后拿着菜刀来找他拼命,或者是不搭理他冷战,他都觉着正常。然而现在,她竟然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要见他,他还真摸不着底有点儿心慌。
从公司到别墅的路程不算近。等陈远衡开车回去,安然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于是便问老管家安然到底什么事。可老管家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会回事,只说“安小姐醒了就要见您,也没说什么事。”
陈远衡听完沉默了一阵儿,“嗯”一声点点头,“你先出去吧。”完了往床边一坐,打开笔电,边盯着最近的期货行情,边等着人醒过来。
安然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才醒过来。
陈远衡怕晃到她,便只开了个小灯。听见旁边有动静,赶紧把本子从腿上拿下来放到一边,转过头目光殷殷地看着她,“醒了?是不是想喝水?”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屁颠颠儿地赶紧倒了杯温水端过来。
安然眼睛里还带着些迷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陈远衡,你到底把许伯伯怎么样了?!”
陈远衡一怔,随即脸色便阴沉下来。他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重新坐到了床边, “安然,不和我找别扭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