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雅听他这么一说，大脑像是被热血淋过，直达心尖，从未有过的沸腾感在心底涌起，让她的声音都有点微微颤抖：“我真的可以吗......”
“顾昕雅，你可以的，不要怕。”
最后一句像是在安抚，他含笑着问她：“我有这个荣幸，牵着你走到那里吗？”
你可以的。
不要怕。
太久没人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这种话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有人可以依靠是什么感觉了。
顾芸和张修远视她为己出，正是因为这份恩情，她才不敢再为她们增添过多的麻烦，王秀琴年岁已高，身体也不好，她很久之前就想撑起这个家。
从顾琳离世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是孑然一身，从来设想过，再去依靠着谁生活。
如果用一个形象的事物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那便是如同一个落水者在水中挣扎了好久，强撑勉强没有沉入水底的时候，突然飘过来一根浮木，拯救了她疲惫不堪的身体。
她便是那个落水者，纪寻之就是那根浮木。
落水者一旦抱住浮木，如果哪天放开，怕是会忘记最初是怎么挣扎着活下来的感觉。
但她甘愿一试，反正这一生，也不会再遇上这么一个人了。
他披着满身的光芒向你伸出手，邀请你一起走向那浩瀚的星河。
顾昕雅缓缓开口，像是在承诺一般：“纪寻之，终有一天，我会与你并肩而立。”
“等到那一天，我会第一个为你鼓掌，我的公主。”
26.Chapter 26
今天剧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昕雅坐在椅子上，拿着剧本记着台词，听见从远处传来的一阵吵杂声。
抬头一看，是好久没有碰见过的许倩遥，后面跟着四个人，连她的经纪人都在为她提着包。
好大的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线大腕来了。
顾昕雅对她印象一向不怎么样，自然没那个上千打招呼的心思，看了几眼，又继续低下头默记台词。
可某人偏偏不让她如意。
许倩遥早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顾昕雅，这次让家里人去疏通了关系，才得到一个女主韶光身边丫鬟巧阳的角色。
且不论这个角色的身份是什么，光就戏份比顾昕雅演的墨攸多这一点，就可以让她得意好久了。
她就是看不惯她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一股穷酸样，如今竟能和自己相提并论了。
许倩遥扭着腰朝顾昕雅走过去，阴阳怪气的打招呼：“这不是我们的女配角吗，好久不见了。”
顾昕雅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笑容，并未言语。
许倩遥正想继续回呛她几句，余光瞟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脸庞。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问她：“顾昕雅，你的助理不就是被我赶走的周宛桃吗？”
桃子听到自己被点名，正准备递水给顾昕雅的手在空中一顿，不知作何反应。
顾昕雅自然感受到了桃子的尴尬，放下剧本从她手中接过水，轻握了一下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在意的理着自己的头发，悠悠开口：“许小姐可别这么说，惹人误会可不好了。”
许倩遥没懂她的意思，问道：“误会什么？”
顾昕雅故作无辜的眨了眨自己的双眸，言语间却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旁人听了，还以为你这个堂堂大明星，连一个助理都容不下呢。”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她无用，只会碍手碍脚，不过她这样的助理配你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句话正中顾昕雅下怀。
许倩遥看着顾昕雅一脸得意表情有点纳闷，总觉得浑身发毛，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身后传来：“你来我的剧组，是为了吵架的吗？”
陈子安从许倩遥走过来向顾昕雅挑衅的时候就注意到这边了，踱步走过来，果然见证了一场好戏。
顾昕雅坐的角度正好能陈子安的走过来的身影，之前那样说就是为了引诱许倩遥发火。
剧组里没人不知道，陈子安最忌讳的，就是内斗。
所以顾昕雅心里就算再看不惯沈诗，这段时间以来也没表现出什么，她小心翼翼走到这里，容不得一点差错了。
不过这不代表，她就可以对许倩遥的羞辱视而不见，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看谁斗得过谁。
许倩遥脸色一白，谄媚的笑着说：“陈导你误会了，我和昕雅开玩笑呢。”
陈子安微微挑眉，看向顾昕雅，似乎是在求证。
顾昕雅理了理裙摆，站起来，笑意盈盈的回答：“是啊，倩遥一直都这么幽默，陈导你多跟她相处一下就会感受到了。”
许倩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骑虎难下，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昕雅越是顺着他说，反而越证明了刚才许倩遥的举动并不是玩笑。
毕竟陈子安也不是瞎的。
他之所以向顾昕雅求证，无非是想要她先给个台阶下，就此了解这件事。
不过顾昕雅也不傻，故意表现得十分大度，在外人看来就会觉得许倩遥更加的无理取闹，她自然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你去换衣服，准备开拍，我的剧组里容不得这些碍眼的东西。”
许倩遥见他不再追求，唯唯诺诺的连声回答：“是是是，陈导。”
待他走远，才冲身旁的顾昕雅质问道：“你就是靠着这种手段爬上纪寻之的床的？”
顾昕雅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认真的端详了她一番，最后诚恳的建议：“不止，还得靠脸呢，如果你想上的话，估计还要整个容。”
许倩遥气得声音都变得有点嘶哑：“顾昕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了后台特别了不起？”
顾昕雅收起刚才的不正经，冷着脸，缓缓开口：“对啊，如果你不信，惹我试试？”
“咱们走着瞧。”许倩遥终究还是忌惮纪寻之，愤愤不平的撂下一句狠话，扶手而去。
桃子是见识过许倩遥对付其他艺人的阴狠手段的，有点担心的提醒她：“昕雅，你这样跟她对着干，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我也应该有一点抱着大腿的自觉吧，不能让别人觉得我失宠了呀，我刚刚是不是很帅？”
桃子见顾昕雅还有心思跟自己开玩笑，也放心了不少。
******
“咔——重来，许倩遥，你情绪不对，丫头有这么高傲的吗？”
“不对，重来，刚刚太做作了，观众看了肯定换台。”
“重来。”
“再来。”
“.......”
终于，连一向脾气好，从不发火的陈子安都按耐不住，有些不可思议的问许倩遥：“你有没有受过表演的基本训练？”
许倩遥何曾这样丢过脸，但现在教训她的不是别人，是圈内著名的大导演，她再有能耐也只能受着：“对不起，陈导，我今天情绪不对......”
陈子安可不想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耽误时间，不耐烦的打断：“行了，你这几天先别演了，旁边看着吧，什么时候情绪对了再上场。”
此话一出，大家都表情都变了个样。
这无疑是要换人的前奏啊，可没人敢站出来帮她说话，一是没那个必要，二是没那个胆量。
陈子安虽然脾气不错，但不代表没有脾气，尤其是在跟他作品有关的事情上，他眼里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沈诗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陈导，她也是南柯的艺人，算是我的师妹了，原谅她一次吧，就当卖我个面子。”
顾昕雅有些惊讶，想不通她为何要出这个头，但也没出声，依旧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陈子安看了看许倩遥，又看看顾昕雅，摇了摇头，语气难掩失望：“都是新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沈诗看似无意的瞥了顾昕雅一眼，胜券在握的继续说：“给我一天，我给你教出一个不ng的巧阳来。”
陈子安点点头，算是默认：“如果你都教不出，那我也不用浪费时间了。”
“多谢陈导。”
许倩遥虽然不懂沈诗为何会对自己出手相助，但也是感激的，受到她递过来的颜色，跟着附和道：“多谢陈导，我会努力的。”
由于小插曲，陈子安宣布休息二十分钟之后再继续。
大家也心照不宣的散开了。
顾昕雅眼观了一场好戏，心里暗自冷笑，谁知道沈诗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两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凑一堆指不定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么一想，顾昕雅叫住准备离开的沈诗，意味不明的说：“没想到前辈竟然是个热心肠。”
沈诗一听，摆手让许倩遥先走。
许倩遥虽然对两人的谈话很是好奇，但碍于沈诗刚刚替自己解围的事情，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沈诗并不打算绕弯子：“你有话不妨直说。”
顾昕雅直截了当的拆穿她：“你肯定早就知道许倩遥一直跟我关系不睦，你想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
沈诗身高据说是176，这样站在只有165的顾昕雅面前，平白的就多了几分压迫感：“这样就害怕了？”
顾昕雅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摊手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只是一个过去式而已。”
没等沈诗回答，继续补充：“不管是圈内还是感情，你都会是过去式，我以前一直拿你当偶像，不过现在你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失败者罢了。”
沈诗努力压住内心的火气，让自己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影响：“你以为纪寻之能庇护你一生吗？”
经过那天和纪寻之的谈话，顾昕雅自己也想了很多。
之前面对沈诗表现得太过懦弱，自然会被人看轻。
先入为主，的确是她的一个坏习惯，得慢慢改掉才行，这个圈子里的真真假假，岂能是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能相信的？
何况还是和自己注定会处于对立面的沈诗。
“至少他能庇护我的而这段时间里，我会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顾昕雅看着她，学着那天在电梯她那种云淡风轻的口气，用她的原话回呛着：“一直以来，体会仰望着纪寻之滋味的人，是你才对。”
看着沈诗有点吃瘪的表情，顾昕雅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总算扳回了一成。
幼稚也好，挑事也罢，她就是想这么做。
纪寻之的烂桃花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再不说点什么，自己真成孙子了。
27.Chapter 27
许倩遥第二天果然没有参与拍摄，不过也准时的到场了，一脸好学的站在一旁充当着一个旁观者的角色。
除了沈诗的格外殷勤之外，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顾昕雅虽然嗤之以鼻，但是知道不能外露，以免给人落下话柄。
她的戏份本来不多，陈子安为了拉快拍摄进度，经常加班连轴转，这样下来，自己戏份杀青的时间比预计了早了好几天，这辣眼睛的场面也看不了几天了。
纪寻之应该还不清楚自己回提前回b市的消息，到时候还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这么一想，觉得日子也变得好过起来了。
按照安排今天她的戏份上午和夜戏，下午可以不必到剧组，所以上午拍完最后一场时候，顾昕雅正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回家蹭饭，却接到通知，让她留下来补拍一场。
桃子去打探了消息回来，凑到她耳边有些不高兴的抱怨：“是许倩遥的戏，本来和她搭戏的是沈诗，不过她临时有事先走了，为了尽快确定她的去留，只能先拍你和她的对手戏来检验一下了。”
这个说法的确是有理有据，让她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桃子让化妆师过来给顾昕雅补了补妆，也没多耽误，重新回到了片场。
陈子安见顾昕雅走过来，考虑到她是临时被抓过来对戏的，难免会对这场戏不熟悉，问道：“小顾，需要准备一下吗？”
顾昕雅摇了摇头，“不用，直接开始吧。”
陈子安脸上露出一丝欣赏，没多说什么，吩咐在场人员做好准备。
顾昕雅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就算戏份不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入戏慢还是她的一个致命伤，目前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她只能把每场戏的感情都研究个遍，提前练习。
不过庆幸有这些练习，让她现在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倒是许倩遥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她多了几分好奇。
她倒想看看，沈诗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许倩遥的演技在一天之内就能满足陈子安的要求。
“a——”
巧阳得到墨攸的允许之后，端着自己主子吩咐带过来给她的上好翡翠走进来。
尽管心里是看不起这位名不副实的太子妃娘娘的，但也明目张胆的给她脸色看，按照礼数给她行着礼，开口说道：“太子妃娘娘，这是韶光姑娘吩咐奴婢给您拿过来的上好翡翠，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韶光如今风头正盛，就算心里对她恨到了极点，也不好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拂了她的好意，平白的伤了自己与太子之间的夫妻情分。
墨攸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把翡翠拿过来，淡淡的说：“替我谢谢你主子，有心了。”
“娘娘喜欢就好，这可是太子不久前赏的，姑娘舍不得用，想着正好适合娘娘的威仪，特拿来献给娘娘。”巧阳这番话说的妙。
既表现了韶光对这位正宫娘娘的谦卑，同时示了威。
“如此美意，何不亲自前来？”墨攸觉得眼前这翡翠碍眼得紧，摆了摆手让丫鬟拿走。
“太子说有要事要与姑娘相商，一时不得空，还望娘娘见谅。”
还真是一个不消停的丫头。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墨攸弄得十分尴尬。
想到父亲之前的家书，上面告诉自己万事要忍，切莫再冲动行事，“太子的事自然是第一要紧的，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宫很喜欢。”
巧阳有意的看了看身旁的宫人们，话里有话：“奴婢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将。”
“你们先下去吧。”墨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驱散了宫内的宫人。
等到宫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巧阳才开口：“姑娘让奴婢向娘娘转达，想要平常度日，做个安安分分的太子妃娘娘就好。”
墨攸不曾料到韶光竟如此狂妄，“你在威胁我？笑话，本宫堂堂太子妃，还会畏惧一个无名无分的门客不成？”
巧阳讥诮的回答：“身份转变只在太子殿下的一念之间，娘娘自行斟酌吧，奴婢先行告退。”
“咔——”
陈子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许倩遥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有进步。”
许倩遥回答的乖巧谦卑：“都是前辈教的好。”
陈子安赞许的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顾昕雅，跟她说道：“小顾，下午没你的戏份，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按点过来。”
许倩遥抱歉的附和道：“真不好意思，让你因为我加了个班。”
这哪是什么演技进步，分明就是本色演出。
沈诗是料准了一天之内许倩遥无法达到之前那场戏陈子安的标准，故意找借口离开，就此避开，主角都不在了，陈子安没选择只能换戏。
能和许倩遥搭戏的除了沈诗，就只剩下了顾昕雅。
巧阳和墨攸在戏里的设定一向是剑拔弩张，倒是和现实很是贴切。
顾昕雅也不拆穿许倩遥，顺着她说：“都是同事，不必客气。”
也没耐心陪她一直演下去，不等许倩遥回答，顾昕雅跟陈子安简单道别之后，转身而去。
******
之后的几天沈诗都没再来剧组，听在场的工作人员说，是因为临时接了一个代言。
所以巧合之下，直到顾昕雅杀青离开剧组，都没能见到许倩遥和沈诗对戏的场景。
顾昕雅的杀青戏是在晚上，她提前让桃子定好了外卖，掐着点送到了剧组。
任何人对这种行为都不会反感的。
尤其是在熬夜加班之后，在这样的夏日里还能喝上冰冻过的啤酒，和刚烤好的肉串儿，无疑是一大享受。
顾昕雅拿起一杯果汁，笑着对在场的工作人员说：“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很高兴认识你们。”
陈子安不宜饮酒，以茶代酒，对她说道：“期待和你下次合作。”
顾昕雅心里一阵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谦逊的回答：“那我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
陈子安意有所指，也不点破：“他没有看错人。”
顾昕雅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但笑不语，与陈子安轻轻碰杯之后，喝下一口果汁，算是敬意。
回到酒店已经半夜两点多了，顾昕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虽然每天都有通电话，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她突然很想见见他。
******
顾昕雅当机立断，第二天让桃子买了下午回b市的机票，回家陪家里人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就踏上了归途。
飞机并没有晚点，到达b市机场的时候恰好赶上饭点。
b市已经入了秋，气温自然比s市低许多。
桃子把手上的针织衫拿给顾昕雅，看着她穿好之后，才放心的走出了的机场。
饶是如此，迎面而来的秋风还是让她打了一个冷战。
趁着桃子去打车的空档，顾昕雅拿出手机，拨通了纪寻之的电话。
纪寻之看见来电显示，先让站在一旁汇报工作的部门经理停下，才接起来：“今天怎么用空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部门经理见自家老板难得露出的笑脸，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太反常了，老板莫不是谈恋爱了吧。
但他也只能在心里这样猜测一二，表面上装作无意的看向旁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顾昕雅并未回答，反而问他：“你在做什么，上班吗？”
“对，今晚可能要加班了。”
顾昕雅脑子里灵光一闪，“那你按时吃饭，我这边马上要开拍了，晚上再打给你。”
这才说多久的话。
纪寻之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发作，耽误她的工作，只好说：“好，记得吃饭。”
“嗯，拜拜。”
顾昕雅挂了电话，走过去对桃子说：“你先回我公寓吧，我去趟南柯。”
桃子点点头，却有点不解：“公司有什么事吗？”
顾昕雅笑的风情万种：“有事，我去会情郎。”
******
出租车直接停在了南柯总部门口的时候，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怕招来狗仔，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顾昕雅带上墨镜，快步走向了地下停车场，站在电梯口，想了想，打通了沈知行的电话。
陪着老板在加班的沈知行看见顾昕雅的来电心生疑虑，但还是接起来，客气有加的问候：“顾小姐，你好。”
顾昕雅压低声音说道：“我在南柯的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你下来接一下我吧，别告诉他。”
沈知行对两人的事自然是清楚的，不然顾昕雅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他帮忙。
“好的，您稍等。”
等到站在纪寻之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顾昕雅才开始觉得有点紧张。
沈知行识趣的准备离开，“纪总就在里面，您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顾昕雅对他道谢之后，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门。
纪寻之以为是送文件的人，头也没抬的说道：“进来。”
顾昕雅踮着脚尖，轻轻的走进去，发现某人埋在文件堆里，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真是个工作狂。
顾昕雅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他：“纪总，有没有空，赏脸陪我吃个饭？”
纪寻之一惊，抬起头看向眼前一脸恶作剧得逞的顾昕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顾昕雅假装生气的质问他，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么惊慌，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纪寻之放下手中的钢笔，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顾昕雅提步走过去，还没走到他身边，就直接被他拉入了怀里。
纪寻之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与她咬耳朵：“长本事了，学会了先斩后奏？”
顾昕雅也不扭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左顾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有空陪我吃个饭吗？”
纪寻之的手微微收紧，让她跟贴近了自己几分，-声音有几分压抑的味道：“吃饭之前我想先吃一道开胃菜。”
顾昕雅不解，“什么开胃菜？”
28.Chapter 28
“你尝尝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唔......”顾昕雅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被纪寻之用嘴给堵了回去。
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纪寻之很轻易的就撬开了她的唇，直接攻略了高地。
等到顾昕雅感觉自己快要就这么晕过去的时候，纪寻之终于放开了她，两人的嘴唇之间还勾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纪寻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力：“味道真好。”
顾昕雅羞红了脸，推开他的手准备站起来，却没得逞，反而被他更加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想去哪，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吗？”
顾昕雅不敢看他的眼睛，为了证明自己不心虚还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我去透透气，这里空气不流通......”
纪寻之伸手捧住她的脸，一脸戏谑：“看来你还没有学会换气，是我不称职。”
话毕，又是一个吻落下。
这堂“课”不知道上了多久，等到“下课”的时候，顾昕雅浑身软得已经走不动道了，就这么懒洋洋的摊在了他的怀里。
纪寻之把头放在她的脖颈边，跟她耳语：“想吃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饿了，“都可以，你决定吧。”
“去吃上次跟你提过的日料怎么样？”
顾昕雅看着办公桌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可以，不过你的工作不要紧吗，要不我们随便吃一点吧？”
纪寻之觉得她这副模样最是可爱，刮了刮她的鼻子，“夫人千里迢迢赶回来，为夫自然要为你接风洗尘。”
顾昕雅有些扭捏的嘀咕：“谁是你夫人......”
纪寻之板着脸，颇为严肃的问她：“她姓顾，不知你们是否认识？”
顾昕雅忍不住笑出声：“噗，你的画风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画风是什么？”
这倒是一下子把她问住了，顾昕雅想了想，用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嗯......就是性格突变，感觉换了一个人。”
纪寻之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脸部有些抽搐：“这不是精神分裂吗？”
“......我们去吃饭吧。”
男票是个老干部怎么破，在线等。
******
纪寻之今天提前让小张下了班，自己开车带着顾昕雅去了日料店。
现在正是高峰期，路上堵得不成样子。
不过顾昕雅倒是挺享受这段时间的，时不时跟纪寻之聊着最近遇到的趣事，他虽然谈不上热络，但也时不时回应自己几句。
她爱死了这样的气氛，就算有段时间的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
到达日料店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店，装修却格外的精致，用餐都是在包间里，大厅除了一个前台之外，还摆着一个木桌，旁边有几张小板凳，像是平日里喝茶的地方。
纪寻之似乎和老板是旧识，两个人用着顾昕雅听不懂的日语一路交谈着，直到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感觉老板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她总觉得不像是坏话。
纪寻之招呼顾昕雅坐下之后，把自己和她的外套挂在了角落的衣架上，这才盘腿坐下，把桌上的菜单递给她，“看看想吃什么。”
顾昕雅对日料的理解仅仅停留于拉面和蛋包饭的层次上，看着菜单上五花八门的菜式，犯了难，“看着都很好吃......咦，这是什么？”
纪寻之看向她指的图片，跟她解释道：“这是帝王蟹，想尝尝吗？”
顾昕雅向来不是一个点菜的料，把菜单推过去，“好啊，你来点吧，我都不知道怎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