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恋人,晚风对她话里的真实性也不敢苟同了。
护短是人之常情,落在她头上,也是一样。
晚风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他好像对徐岁青有莫名的敌意,你知道原因吗?”
提到这件事,苏晴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们深大那个筷易点,这学期在我们学校开了分店。其实在这之前,张浩然他也有开饭店的打算,只是动作比你们慢了一步。都是学经济的,你肯定也懂同一类商品在同一类消费市场竞争优势是会下降的道理。”
晚风算是听明白了。
说通俗点,就是张浩然的财路,被徐岁青给挡了。
筷易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做出自己的名牌优势,很难被一个同类的新饭店超越,张浩然这个不爽的点,倒是有几分道理。
只是其中小心眼、斤斤计较的成分有多少,晚风心里清楚就好。
晚风不觉得徐岁青有什么错,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抱歉的话,只好说:“原来是这样,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们有开店的意愿……”
苏晴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苦笑一声:“这就是张浩然太执念。他想跟家里证明自己也有实力赚钱,其实跟你们来不来财大开店没关系。做生意嘛,肯定会有竞争的,不是徐岁青也会是别人。他把这气撒在徐岁青乃至于你们深大的头上,确实是有点过了。”
晚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从苏晴的言语之间来看,她似乎是不赞成张浩然的做法。
晚风心里有了谱,对于苏晴的私事也不再过问太多。
——
培训期间的生活很枯燥,晚风每天都在盼着早点结束这一切,她也不用天天穿着高跟鞋,训练什么仪态礼仪了。
徐岁青跟她恰恰相反,巴不得这二十天过得慢一点,最好能持续一个暑假。
可不管两个人想法怎么样,时间还是照常过。
培训的最后一天,带队老师又开了一次动员会,嗓门比任何时候都大,一个小时下来,估计没人记不住他来来回回重复的那些话。
峰会那两天到没再出什么乱子,可能因为徐岁青和张浩然不在一个组,碰面的机会也不多。
会议圆满结束的那一刻,晚风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徐岁青软磨硬泡让晚风多留几天,可峰会的新闻到处都看得到,晚铮知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早在一周前就催着晚风定了回家的机票,没给她多留一天的机会。
吃过晚饭,徐岁青拉着晚风到处逛,就是不让她回宿舍。
晚风无奈,说道:“我明早六点多的飞机,行李还没收拾。”
徐岁青拉着人的手怎么都不放:“你真是无情,恨不得马上就离开我。”
“真想让别人也看看你这副样子。”
“不存在的,这权限只给你一个人开放。”
晚风满脸黑线,“我能知道怎么关闭权限吗?”
“终身制,无法关闭。”
“……”
在围着操场走了快十圈之后,徐岁青才慢慢悠悠地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这步子走的,估计乌龟都能比他们快。
晚风受不了,正想说他几句,余光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就拉着徐岁青躲在了树的背后。
月黑风高,人群外树林里,徐岁青靠在树干上,挑眉看着她:“原来你喜欢刺激的。”
晚风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压低声音说:“别闹,我看见陈璐了。”
“看见她你躲什么。”徐岁青好笑地问。
晚风拉着他从树后往外面瞧,指着陈璐旁边那个人,“她怎么跟张浩然在一起?”
虽然灯光有点暗,可看清人的脸还是绰绰有余。
两个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在这个时间点,举止亲昵得像男女朋友,这也太奇怪了。
晚风完全想不明白陈璐怎么会和张浩然搅和在一起,而且还搂搂抱抱的。
“走,别看了。”
徐岁青拉着晚风,穿过灌木丛,绕过他们的视线离开。
晚风皱着眉,问他:“这什么情况?苏晴不是张浩然的女朋友吗?”
徐岁青也不明白,只是提醒晚风:“这事儿你回去别跟苏晴说。”
晚风似懂非懂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一更,双更明天来。
这文估计还有十章左右完结。
第60章 跳了(六十)
晚风第二天坐飞机回了老家。
说起来跟以前放假回家也没什么差别, 外地读书的人,都是一学期逢寒暑假回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不愉快, 晚风回家后, 明显感觉到肖曼的微妙变化。
比如,肖曼不再自作主张安排她的假期。
不再拉着她,去商场买她认为最合适自己的衣服。也很少过问,这几个月都交了什么朋友,家境如何。
一开始,晚风以为肖曼是在克制,毕竟之前的不愉快, 谁也没有忘记。
可一直到开学前一天, 肖曼也是这样。
晚风在家里待了二十多天,这是最短的暑假, 也是最清净最自由的暑假。
自由得她竟然感觉很不习惯。
吃过晚饭, 晚风收拾完返校的行李,在房间里坐立难安, 酝酿很久, 走到了客厅。
晚铮今晚有老战友聚会, 家里就她们母女俩。
肖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晚风主动过来,随口一问:“东西都收拾好了?”
晚风点头,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再无语言。
电视里播放的肥皂剧一向是晚风不感兴趣的,肖曼观察了女儿几分钟, 拿过遥控板调低节目的音量,先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聊?”
晚风搓着手指,思忖片刻,轻声说:“我想跟你道个歉。”
“为什么道歉?”
晚风深呼一口气,正视肖曼的眼睛,发自肺腑地:“之前因为台湾交换的事情,我跟你闹别扭,这学期也没怎么跟你好好说过话。现在我觉得我们都冷静下来了,我不该对你冷处理,所以我跟你道歉。”
晚风这一板一眼的性格,还真是遗传到了晚铮的精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领导汇报工作。”肖曼失笑。
晚风一怔,表情没那么僵硬了,“没有,我只是觉得,不管什么时候,交流才是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
“行了,我生的你,还能不明你的意思?”
说来也是。
晚风垂下头,没有再解释。
好几分钟的沉默,肥皂剧演完,进入广告时间。
“晚晚。”
突然被肖曼叫小名,晚风居然酸了鼻子。
别人家都是父严母慈,他们家正好相反。肖曼从小到大对她都是严格甚至是苛刻的,批评永远多于表扬。
小时候父母或者其他长辈,总会问家里的小孩子一个问题: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呀。
晚风的回答一直都是爸爸。别的孩子为了不让父母伤心,会选择说都喜欢,晚风从没说过都喜欢。
她就是只喜欢爸爸,甚至少不更事的时候,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肖曼亲生的。
肖曼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问:“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疼你?”
晚风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否认:“没有,妈妈……”
肖曼摇摇头,感叹一句:“你还是小时候诚实一点。”
晚风词穷。
“有时候,不,应该说很多时候,我都想做一个温柔的母亲。我也想从小到大都教育你,快乐是第一位的,开心生活比什么都重要。不会因为你的考试时成绩责骂你,不会剥夺你的周末,更不会强迫你学很多不喜欢的技能。”
肖曼没有看晚风,只是盯着某一处,表情也没了平时惯有的凛冽。
“我何尝不希望你能有个轻松的童年?可是,对不起,我的孩子。我和你爸,就算拼尽了全力,也没有办法给你一个不需要努力就能肆意快活的后台。你只有自己足够好,足够优秀了,才能在未来为自己创造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不为斗米折腰,不为金钱魅骨。”
晚风红了眼睛,她受不了肖曼的这句对不起。
“你和爸爸没有对不起我,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和你爸,从小家里就穷,那时候只有努力读书,考个大学才能跳出农门,摆脱贫困。我是穷怕了,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愿甚至不能去想象,你过苦日子是什么样。”肖曼别过头擦掉眼角的泪,继续往下说,“一直觉得你还小,习惯了替你做我认为正确的选择,不让你走任何弯路,顺风顺水的成长。”
“妈妈,不要说了……”
晚风站起来,坐到肖曼身边,伸手抱住她,哽咽着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之前你爸跟我谈过,说我是害怕看你摔倒。你学走路的时候,我都能看你摔倒再爬起来,现在你大了,我反而越来越胆小。”肖曼拿过茶几上的纸巾,替晚风擦掉眼泪,“我就是害怕,怕你摔了会疼,会哭,会爬不起来,而我和你爸,又帮不了你。”
“我干预了你很多事情,特别是你上大学这两年下来,事实告诉我,我这种干预是错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肖曼所幸把心里话全部吐露干净:“以后你的事情我不插手,你自己做决定。你也是成年人,或许现在,我也终于到了,能做个温柔母亲的时候了。”
晚风哭红了眼,她死死地抱住肖曼,“是我……是我一直太任性了……”
“你一直都不让人操心。”肖曼揉着晚风的头,“你是最省心最懂事的孩子。”
晚铮聚会回到家,看见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母女俩,竟然在有说有笑的看电视剧,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家门。
“这是什么情况?抗战结束,和平共处了?”
晚风和肖曼相视而笑,吐出两个字:“秘密。”
晚铮:“……”
他今晚到底都错过了什么?
——
和肖曼解开了心结,连带着返校的好心情都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倍。
上飞机前爸妈送,下飞机有男朋友接,晚风觉得人生有时候,就是容易被圆满。
因为上学期去台湾交换,晚风错过了全校的公选课,登教务网一查,发现自己还有两个选修学分没修够。
晚风看了眼这学期的课表,现在周四全天没课,决定利用这学期搞定选修课程。
课程难度不大,好过关的课程都是难抢的,晚风在抢东西这方面手速一直不怎么样。
周六徐岁青难得有空,晚风使唤他一起抢。
离选课通道开放还有两分钟,晚风最后强调:“我再重复一遍啊,中外电影赏析,抢这个。人都说了,期末写个影评就能过关。”
徐岁青耳朵都快被她说出茧子了,连声答应。
两分钟过去,热门课程几乎秒没。
晚风盯着再刷新后,只剩下一些看名字都不想选的课程,欲哭无泪。跑到徐岁青房间,将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学长,你抢到了!?”
“抢到了。”
晚风兴奋得都想上去给他一个热吻了,结果听见下一句,心都凉透了。
“抢到了篮球课。”
晚风:“……”
我要这男朋友有何用。
晚风苦着脸,指着自己:“我身上是什么特质让你产生了,我能过篮球课的人生错觉?”
“小意思,我教你。”
徐岁青又刷新了一下,页面上只剩下一个“编程概论”,问她:“还是说,你想选这个?”
在篮球和编程之间,晚风毫不犹豫,指着退课的按钮,“编程吧。”
徐岁青挑眉,反问她:“你知道,去年选修这门课的学生,都怎么样了吗?”
晚风被他问得发毛,“怎么样了?”
“只有一个人过,顺便一提,那个人还是计算机学院的。”
晚风:“……”
“篮球,编程?”
晚风含泪,“篮球!”
徐岁青退出教务网,拉过晚风坐在自己腿上,“我教你,保证你拿到优秀。”
晚风总算有点被安慰,嘴也跟着像抹了蜜:“学长你人真好。”
“所以你怎么报答我?”
“还要报答?”
“生意人,追求回报和利润。”
晚风想不出来什么报答,苦着脸,“那你要什么?”
“没想好。”徐岁青按住她的后脑勺,抵住她的额头,沉声道:“不过我想先索取定金。”
晚风还没来得及文定金为何物,嘴唇触碰到一片柔软,脑子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岁青看怀里的小傻子连换气都不会,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意犹未尽地饶过了她。
晚风捂住自己的嘴,连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劲来。
“业务这么不熟练,看来以后要多训练。”
徐岁青环住晚风的腰,将人锁在自己怀里。
晚风的逻辑回到正常轨道,听了这话,小脸忿忿地瞪着他:“兄台业务挺熟练,训练做得挺多啊。”
徐岁青的坦坦荡荡,丝毫没有心虚,“训练还没有机会进行,不过观摩过不少。”
“变态啊。”晚风嫌弃得瞪他,“你居然有偷看别人亲吻的兴趣?”
徐岁青:“我看片,不偷窥。”
看……看片……
晚风觉得这个答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挣扎两下从他怀里跳下来,“那个我……我回房间了……”
徐岁青见她这样害羞,忍不住逗她:“你也看过?”
晚风反应特别大,连后退好几步,“我怎么会看那种东西!我没看过!”
徐岁青“哦”了两声,替她遗憾:“真无趣。连爱情电影都没看过。”
“什么电影?”
“爱情电影。”徐岁青了然地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没……没什么!”
晚风的脸更红了,几乎想拿块豆腐撞死自己,拔腿就跑。
第61章 跳了(六十一)
晚风为了这届篮球课, 特地给自己买了球衣还有护膝护肘,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
篮球课安排在下午第二节, 日头很毒, 本来应该在室内上课,可是跟别的学院的篮球比赛撞了车,课程只能移到室外。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晚风找了个阴凉处站着,从包里拿出防晒喷雾,从头到脚又喷了一遍。
这个时间点,篮球场本来就没什么人, 除了上课的不会挑这种时候来运动。
在这几分钟里, 晚风一直在观察,看见一个接一个男生走进篮球场, 心也越来越凉。
直到老师夹着名单册过来, 拍手让大家集合。
这分散着站还好,一集中起来, 晚风成了人群中最显眼的一个。
没错, 三十多个人的篮球课, 就她一个女生。晚风暴哭,她怕不是全校手速最感人的女生了。
体育老师教篮球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情况。
“看来这学期选我课的男生,运气挺好。”
本是活跃气氛的玩笑,面对周围陌生男生的起哄,晚风的头垂得更低了。
啊, 现在退课还来得及吗?
上课的人,篮球基础各有差异,老师根据水平分成了三个组,晚风毫无疑问地被扔在了零基础组,就是连运球,都是追着球跑的那种水准。
同水准的还有四个男生,晚风对他们笑笑,解散后就各自练各自的。
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期末过关的标准是,男女主都学会运球绕球场一圈,其中男主要三步上篮,投中算及格。女主学会跳投,距离不定,也是投中算及格。
晚风刚才看老师示范的时候,觉得挺简单的,洒洒水啦。
结果自己拿到球,感受之后,真的想发自内心的说一句:及格?不存在的。
别人都是人运球,到晚风这里,完全就是球运人。
大半节课下来,球没投进一个,运球没运上超过五步,晚风倒像是做了剧烈运动,折腾出一身的汗,一张小脸热得通红。
晚风抱着球来到树荫下,拿着自己的水杯,无奈天气太热,冰水都变成了温水。晚风喝了两口,越喝越热,一看手机,离下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她一向是上课百分百专心的人,此刻却产生了逃课的想法。
晚风正在进行强烈的心理斗争,右前方跑来一个人,很是热情:“学妹,球练得怎么样了?”
“还好还好。”
晚风特没底的回答,眼神四处看,发现体育老师在和几个男生打篮球打得正嗨。
逃课的好机会!
大高个自来熟,拿过晚风手里的球,“我注意你好久了,运球也要掌握方法,我教你吧。”
晚风干笑,一心想着开溜,打发他走:“不用了,你练,你先练着,我去那边。”
“别啊。我小学就开始打篮球了,期末考试对我来说小意思。”
“是吗,你好厉害。”
“一般,就是拿过一些奖,对了,你知道大学生……”
……
天哪,别跟我聊天了,我要逃课啊。
晚风内心是崩溃的,她总不能说自己要去洗手间,还连带着把包也背走吧。
大高个自我陶醉半天,才想起正事,把晚风叫过去:“来,我教你怎么运球,包教包会。”
晚风:“……”
我讨厌篮球。
逃课的邪恶念头还没实施,就死在了娘胎里。晚风被这个热情的大高个同学拉着,又在烈日下练了十分钟。
效果十分显著,至少这球,跑远一个,大高个又拿来一个,源源不断,无穷无尽,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了。
晚风掐着表等下课,想着下课就去教务处申请退课,选修课学分什么的,这学期见鬼去吧。
趁大高个捡球的空档,晚风心一横,转头拿上包就走,一门心思想着去退课,没看路,跟拿着奶茶来慰问女朋友的徐岁青装了个满怀。
晚风捂着额头,抬头看见是徐岁青,跟见了自己亲爹一样,皱着眉头诉苦:“学长,我快完蛋了。”
“完什么蛋,你刚不是跟他玩得挺嗨吗?”
徐岁青抬眼看前面还在往这边瞧的大高个,这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跟谁?”
“就那大高个,你看,人还冲你招手让你回去。”
“……”
谁家的老陈醋,得有几千年了吧,酸倒牙了。
晚风跳起来抢过他手上的奶茶,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解释道:“我觉得你吃醋,也不能太随便了。”
徐岁青眉眼一挑,“哦”了声,反问:“你说我随便?”
晚风这段时间跟他待得多,也学到几分平时这人油嘴滑舌的精髓。
“你看,他从身形身高外貌都不如你,你这样优秀的人,就算要吃醋,也得挑一个同水平线的不是?这样才能配上优秀的你。”
徐岁青被她这番说笑了,也不嫌她一身汗,长臂一搂,笑得肆意:“这嘴甜的,中午吃的蜂蜜?”
晚风觉得自己有点腻味,编不下去了:“没有,我吃的苦瓜炒蛋,特别苦。”
“再说两句好听的,哥晚上给你做蜜汁烤翅。”
晚风叹了口气:“下次吧,今天的份额用完了。”
徐岁青:“……”
我怎么交了这么个直男女朋友。
没在晚风身上讨到好,徐岁青看那大高个更不顺眼了,搂着晚风走过去,站在大高个面前,竟还比他高了几公分。
高个子看见两个人这亲昵举止,宛如当头一棒,却不死心,问道:“他是你男朋友?”
晚风点头。
高个子很尴尬,抱着篮球走远了。
徐岁青扫了眼篮球场,脸更臭了:“你这什么破课,全是男的。”
晚风白他一眼:“托你的福,你太会抢了。老师说了,他教书这么多年,这样的阵容还是第一回。”
徐岁青:“……”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这么一闹,也到了下课时间,晚风拉着徐岁青往外面走,想起之前的正事,停下来说:“我要去趟教务处。”
“去那干嘛?”
“把这课退了,我下学期选别的来补学分。”
徐岁青却不同意,“别退,就上这个。”
晚风就不懂了,头疼道:“我过不了这门课的。太难了,我运球都不会。”
“这不有我吗?”
“刚刚那人教我也没教会。”
“我和别人男人有可比性?”
“……”
你这醋意,真是不定时上线。
退不了课,又过不了考试,晚风回到家都是闷闷不乐的。
徐岁青本不想说理由,看她这样子,还是说了实话:“这学期我还在校,你选到篮球我教你,期末就过关了。要是你这学期退了,下学期手气不好,又选到别的体育类课程,我出去实习了,到时候谁教你?”
晚风没想会是这个理由,正想好好夸一夸他。
“还有下学期我不在学校,万一你又选到这种都是臭男人的课,我怎么宣誓主权?”
这才是主要原因吧。
晚风满脸黑线,拒绝跟这个醋包说话。
——
既然承诺了晚风会保证她期末过关,徐岁青每晚都带着她去小区的篮球场练球,半学期下来,晚风竟然也能运球了。
虽然动作不标准,但能达到考试的几个要求,还是没问题。
与此同时,筷易点的分店生意也越来越好。虽然不再是外卖的模式,可之前口碑做出去,一开张就大获好评。
半期考试结束,徐岁青带着晚风来分店参观。
开店有一段日子了,晚风这还是第一次来。
现在还不是饭点,店里没什么客人,徐岁青随便拉开一张椅子让晚风坐下,吩咐店员拿了杯饮料来。
晚风是一路陪徐岁青走过来的,从最开始到各个广场卖唱宣传,到现在拥有了分店。这一切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
大四半期一过基本上所有课程都结束了,别人都在找实习,晚风到没听徐岁青提过一个字,这下想到,便直接问了:“这十一月份你就要离校实习了,有什么打算吗?”
徐岁青还是那副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稳妥样,“都联系好了,今年篝火晚会忙完就离校。”
晚风看着他,忙问:“什么公司?在深城吗?都没听你说。”
“互联网公司,做财务。系里一个教授推荐的,昨天才定下来,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这倒跟晚风预料的不一样。
她本以为徐岁青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饭店上。
“饭店的事情怎么办?”
徐岁青笑笑,表示不用担心:“现在都走上正轨,也请了店长,我不会操什么心。”
“之前你不是说想把饭店做大吗?”
“就是因为要做大,所以我需要找公司实习。”
晚风一怔,思考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难道你想让拉企业注资,实现连锁经营?”
徐岁青没否认:“不错,还算有长进。”
晚风被他的野心吓到了,更吓人的还是,这种遥不可及的目标从徐岁青嘴里说出来,她竟然真的绝对会变成现实。
“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
晚风怕他走得越高,摔得越疼,试图劝劝他,“你不用这么拼,这个目标可以慢慢来。”
“还不够。”
徐岁青靠在椅背上,望着筷易点的商标,若有所思:“我想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晚风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心里一酸,握住他的手。
“是因为阿姨和小久?”
“以前是。”徐岁青把她的手放在嘴边,补充道:“现在多了一个你。”
第62章 跳了(六十二)
十一月份篝火晚会一结束, 各学院大四的学生考完最后的课程,陆陆续续地离校实习。
徐岁青每日早出晚归, 短短几天, 从一个学生党变成了一个上班族。
店里的事情大部分交给晚风打理,说是打理,其实也不太费事,每日去核对一下账目,清点货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