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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栀走得累了,冷风吹在脸上,让她终于平静下来,她停下了脚步,看看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步行街,来到了靠江边的一个小公园。
这里面没有商家店铺,灯光比步行街弱了许多,可在这散步的人从她身边走过,也会回头看上她几眼。
不难想象,她此刻有多难看狼狈。
秋栀沮丧的走到一张长椅上坐下,抓着自己的头发,余光里已经没有陈新北的身影,这个现实让她更加失落。
可她今天太糟糕了。
动手打了人,对陈新北发脾气,就是一个女疯子。
陈新北见她终于停下,从树下的阴影里走出来,鞋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惊动了她。
秋栀抬起头,发现他没有走,满脸错愕,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陈新北挨着她坐下,轻声问:“心情好点了?”
“我还以为……”秋栀绞着手指,悄悄嘀咕。
“我不会走的。”
秋栀停下手上的动作,“可我刚才冲你发火,态度很差。”
“是啊,那这可怎么办?”陈新北笑着,反过来问她,“你说我要不要生个气让你来哄哄我呢?”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秋栀莫名的鼻酸,尽管是觉得温暖的。
“……对不起。”秋栀吸吸鼻子。
“原谅你了。”
陈新北非常好哄,拿过放在旁边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将卫生纸浸了半湿,对她说:“转过来,我给你擦擦。”
秋栀难为情的转过来,眼神飘忽不定,始终不敢看他。
陈新北抬起她的下巴,轻柔的用纸巾擦拭着她眼眶周围黑色的印记。
化妆品都是防水的,只用矿泉水只能擦个大概。
陈新北却像和这些印记较上劲似的,用了一包纸也没擦干净还不放弃,秋栀终于忍不住,伸手按住他,“四哥,不用擦了。”
见他愣住,秋栀又解释,“要用卸妆液,不然擦不干净的。”
陈新北放下手,起身将用过的纸巾连带着矿泉水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走过来对她说:“那走吧。”
秋栀并不想回宿舍,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秋栀。”陈新北又唤了她一声。
“我不想走。”秋栀咬着嘴唇。
陈新北轻叹一口气,转身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秋栀一惊,勾住了他的脖子,“你放我下来。”
听见她话里浓郁的鼻音,陈新北皱着眉头,“你今天很不听话。”
秋栀挣扎了两下,陈新北将她抱得更紧,“我们回家再说。”
一路上,行人诧异的眼光打在两人身上,秋栀不自在的往他怀里缩了缩,陈新北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也不觉得累,抱着她往前走。
“我能自己走……”秋栀小声说。
“不行,你再跑第二次我多没面子。”陈新北没得商量。
秋栀推了推他的胸口,“大家都看着呢。”
“爱看不看。”
“……这样很累的,还有几百米呢。”
“我体力好,你再说话我就亲你。”
“……”
-
陈新北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公寓。
一进门,陈新北就推她进了她自己的卧室,“卸妆,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秋栀感觉到他在不高兴,不敢再触霉头,格外听话,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冷风,秋栀脑子放空躺在浴缸里,温度刚好的热水轻轻拍打着她的肌肤,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心情舒畅了许多。
因为太舒服,没忍住多洗了会儿,秋栀换上睡衣,擦拭着头发从卧室出来,发现除开走廊的壁灯,屋内一片黑暗。
陈新北卧室的门打开着,里面暖黄色的灯光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阴影,秋栀站在门口顿了顿,抬腿走了进去。
他似乎也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神情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头来,脸色总算有所缓和,“怎么不吹头?”
“你头发在滴水。”
秋栀拿下头上的毛巾,走到他身后,为他擦着头。
房间里很安静,秋栀擦得很细致,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来转移注意力。
过了会儿,陈新北扔开鼠标,握住她的手,“不用擦了,去睡觉吧。”
秋栀“嗯”了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拿着毛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说话但也没有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陈新北先低了头,站起来按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往卧室里走。
陈新北替她掀开被子,摆好枕头的位置。
秋栀在一旁看着,在他转头的一瞬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我不想一个人睡。”秋栀的脸贴着他的后背,发现这次沐浴露的味道跟自己的有所不同。
“你在这里陪我说说话行吗?”她问。
怎么不行?
陈新北跟她一起躺下,在心里背着老爷子经常念叨的党章,试图分散注意力。
秋栀安分了不到半分钟,主动伸手楼主他的脖子,“你怎么不说话?”
“你说,我听。”
陈新北闭上眼,心里默背的语速加快了一倍。
“可我想听你说。”
秋栀口腔里的牙膏味道跟他的一致,明明是薄荷的清新口味,陈新北闻着却觉得腻得浑身发热。
默数三秒,秋栀的手丝毫不见松。
陈新北在心里暗骂一句,什么章都见了鬼。
他将她抱起来,带进怀里,俯身便吻上了她的唇。
——拉灯——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详细版的请带着全订阅截图微博私信我,川哥这次已经尽力造车,别嫌弃。
微博名:南奚川不太南。
此外,评论不要出现有关“开车”的字眼,我们静悄悄的,谢谢各位金主了,大家都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肯定懂的。
——
第39章 怪我怪我
次日清晨,秋栀的生物钟趋势着她醒来。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房间内还如黑夜一般, 一点也不刺眼。
手机调成了震动, 在床头柜上“唔唔”的响个不停。
秋栀揉着眼睛, 费力的翻了个身,拿过手机, 电话刚好挂断。
解开屏幕锁, 通知栏里从昨晚八点多到刚才, 满满当当的未接来电,不是方小景就是庄妍,甚至连言律的都有好几个。
秋栀扯开被子, 站起来的时候腿发软,踩着裤脚差点绊倒在地上,幸好及时抓住了一张椅子。
她低头, 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男人的睡衣, 明显大了好几个号,裤脚衣袖都能卷好几圈。
卧室内的装修不是黑不就是白, 这是陈新北的房间。
昨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秋栀没有忘, 而且这一切,
似乎还是她主动的。
她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电话又响了起来,过了几秒,她按了通话键。
方小景在那头咆哮, “我的天哪,你终于接电话了,一晚上没回来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抱歉,我没怎么看手机。”秋栀开口,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厉害。
“你在哪?今天上午的课要不要帮你请假?”方小景收到庄妍的眼色,没有多问。
“不用,我一会儿就回去。”秋栀等了等,开口又说,“昨天的事……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
“你和言律请我们吃饭,被我搞得一团糟……”
方小景打断她,“别说这种话,这不是你的错。”
有些事情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秋栀索性放弃,草草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这间屋子没有她的换洗衣服,秋栀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本想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刚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不再睡会儿?”
陈新北拿着一碗刚熬好的粥从厨房里出来,放在餐桌上。
秋栀觉得自己思想有点危险,眼前的人明明穿了衣服,可在她看来却全是昨晚衣不遮体,在她身上发狠的样子。
“不……不了,我上午还……还有课……”秋栀声音嘶哑还结巴,磕磕碰碰的说完一句话,脸已经红得发烫。
陈新北吃饱餍足,走过来抱住她,“嗓子疼?”
“有……有点……”
“就只有嗓子?”陈新北带着笑,意有所指。
秋栀会意到,将他推开,“我要去换衣服了。”
“怪我怪我。”陈新北很是愧疚。
秋栀懵,“什么?”
“用力过猛,让你太舒服了,宝贝儿你都不知道你昨晚有多热情,我跟你说——”
“砰——”
秋栀甩上门,将陈开荤没说完的话隔绝在了门外。
这突如其来的骚,差点让她闪了腰。
秋栀洗了个澡,看着身上的草莓又愁又羞,庆幸今天天气不热,她从衣柜里找到一套长袖长裤套上,可脖子上的红印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只得把头发放下来,遮遮掩掩。
“小栀,你过来一下。”
她打开门听见陈新北在屋里喊。
本不想理,他又嚷了声,“我受伤了,快救救我。”
秋栀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去。
“伤哪里了……”
她话还没说完,看见陈新北只裹了张浴巾,光着后背站在那里,红着脸转过身子,大喊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陈新北无辜又委屈,扯了扯秋栀的衣角,背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后背,“给我上点药,看看你给我挠的。”
秋栀听了,瞟了眼全身镜。
陈新北因为常年在外出差的缘故,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背上那些长长短短的红痕,不细看还真不怎么显眼。
陈新北将药膏递给她,“媳妇儿你指尖该剪一剪了,虽然我不介意你挠我,可我怕留疤这以后影响你的手感。”
秋栀脸红燥热,有点想自杀。
拿过药膏和床上的棉签,默不作声给他擦着。
这么细看,有些地方还抓得有点深,棉签戳上去,她明显感觉陈新北后背绷紧了几分。
秋栀感到内疚,一边擦药膏,一边轻轻吹气,手上的动作已经轻柔到了最高点。
陈新北被伺候得可舒服,颇为体贴的问她,“我也可以帮你擦。”
秋栀停下手上的动作,反问:“我没受伤。”
“谁说没有的,昨晚的床单还在洗衣机里,你要不要参考一下?”
“……”秋栀只当没听见。
陈新北没有得到回应,很不满足,“我第一次没啥经验,你要是那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我早上去药店买了药,各种牌子都来了个,看你喜欢哪个……”
“闭嘴。”
秋栀用力一戳,陈新北疼得差点跳脚。
“你太用力了,我疼。”
这话听这么那么耳熟。
陈新北抱住他,趁她不注意捧着她的脸,偷亲了一口,脸上笑意不减,“我跟你学的。”
“……陈新北你变了。”秋栀觉得头很疼。
“叫我什么?”
秋栀瘪瘪嘴,改了口,“四哥。”
“原来你喜欢兄妹play这种禁欲感啊,秋妹妹。”
“……”
天哪,开了荤的老处男好可怕。
月老,我申请退货。
两个人在家吃完了早饭,陈新北要去公司,时间还来得及,顺道把秋栀送回学校。
外面下着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陈新北放慢了车速。
秋栀坐在副驾驶,想着离学校越来越近,越发惆怅。
陈新北一直憋着没问她昨天发生的事,耐心的等着她先开口。
透过车窗,外面的一切在雨雾中,像加了一层模糊的滤镜。
秋栀发了很久的呆,靠回座椅上,说:“昨天我扇了我室友两耳光。”
她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但想起昨天何幸说的那些话,依然觉得窝火。哪怕是现在回过头想想,她还是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就算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举动。
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陈新北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她生气到跟别人动手。
“她有没有打你?”陈新北问。
秋栀愣神,显然没料到他会先问这个,回道:“没有。”
陈新北松了口气,“那就好。”
秋栀被他的无脑护短弄得哭笑不得,理理头绪,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刻意省去了何幸话里的污言秽语,只提取了大概意思。
那些话,哪怕只是让她转述一番,也是说不出口。
这个人有多好,她心里最清楚。
陈新北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所以你在苦恼什么?”
“我搞砸了好朋友阻止的聚会,还动手打了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们。”
“不用担心。”
秋栀不懂,“为什么?”
陈新北不急不缓的说:“方小景跟何幸本来就水火不容,这战火并不是你挑起来的,更谈不上搞砸一说,她一开始答应跟何幸一桌吃饭,就应该会料到这顿饭不会愉快。至于怎么面对,就看你怎么想的了。”
“我怎么想?”秋栀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比如你的朋友问起,我是谁,你打算怎么回答?”陈新北将问题抛给她。
秋栀一怔,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如果我直接说是男朋友呢?”
陈新北没有正面回答,盯着前面的路,“这个你自己决定。”
秋栀心里已经有了结果,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那你觉得我昨天有做错吗?”
陈新北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很冲动。”
秋栀泄气的嘟囔:“我就知道……”
“不过,”陈新北看了她一眼,眉头一扬,“护犊子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秋栀眼里闪着光,“如果换做是你呢?会不会理智一点。”
陈新北轻笑一声,“最好别是我。”
“为什么?”她问。
他轻飘飘的吐出四个字,让人不寒而栗,“会出人命。”
-
陈新北把她送到了校门口,秋栀觉得现在不是让他露面的时候,没让他送,自己直接去了教室。
一进门就看见了方小景,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旁边还放着她的书和笔。
秋栀抓了抓头发,可能是心理作用使然,她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眼光都有点奇怪。
方小景见她回来,放下手机,跟她咬耳朵,“昨天的事情学校应该有人听说了,你没事吧?”
那个餐厅就在学校附近,昨天吃饭的肯定有很多校内的学生,动静那么大,想不让别人知道都难。
秋栀冲她笑笑,“没事,随他们怎么想。”
方小景见她情绪好了不少,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
两人之间突然无话。
方小景心里好奇得要死,可觉得突然问又很突兀,想说点什么,脑子又跟不上节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秋栀看她这幅抓耳挠腮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主动开了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告诉你。”
“好好好,我快憋死了。”
方小景如获大赦,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包,秋栀凑过去一看,全是问题,竟然列了有二十个之多。
“来,我们从第一个开始。”方小景装腔作势的推了推脸上不存在的眼镜,“请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四哥。”
“好的,四哥……”方小景点头,准备继续第二个问题,念了两遍才觉得不对,瞪大了眼珠子看她,“你四哥!?”
“是,我四哥。”秋栀大方的承认,没半点心虚和不好意思,怕她误会又强调了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爷爷资助了我读书,比我年长八岁,就跟着他们家里人这么叫了。”
除了时夏,秋栀没有跟其他朋友透露过自己的生活。
她不想活在陈家的标签之下,当初大学入学的时候,就铁了心要让这四年变成一个新的开始。
不再接受陈家的资助,靠自己生活下去。
方小景咽了口唾沫,感叹道:“太……太禁忌了……”
她缓了几秒,回过来神把本子翻到了新的一页,埋头奋笔疾书,嘴上念叨着:“这20个问题太少,等我再加几页,回宿舍一一盘问你,这料太猛了,我中午可以不吃饭了。“
秋栀:“……”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栀子花:我觉得浑身都疼。:)
陈总:啊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终于不是处男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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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要不起
等秋栀回答完方小景小本上的那几页问题,已经过了午休时间。
她昨晚没休息好早上又起太早, 现在感觉眼睛已经快睁不开, 无奈眼前的两个人明显没有八卦过瘾。
方小景咬着笔杆子, “这么一个优质男在你身边待了好几年, 你怎么就眼瞎看上简渣男了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好不好也是需要人来衬托的。”庄妍在一旁反驳。
方小景若有所思的点头, 上前抱住了秋栀, “不管怎么样, 幸好你不是何幸口中的那种人……”
秋栀哭笑不得,看向庄妍,她摊手表示没辙。
“万一我现在跟你说的是谎话呢?”秋栀忍不住逗她。
方小景使劲摇头, 抱得更紧,“不会的,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只是想亲口听你说。”
秋栀怔住, 一种无言的感动涌上心头,很多话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谢谢。
她想自己应该是真的幸运, 爱和被爱, 都是被上帝所眷顾的。
那晚的闹剧之后, 何幸再也没有回过宿舍, 专业课基本上也没来上。
过了几天, 跟她关系好的一个隔壁宿舍的女生过来帮她收拾行李,拎着一个大箱子把她的东西几乎清空,临走时还不忘骂骂咧咧出气, 跟何幸的腔调几乎是一致的。
难怪是朋友。
不过有方小景这个暴脾气在,直接去阳台接了一盆水作为送别礼物,朝她招呼过去。自此,她们这个宿舍彻底出了名。
后果也有,宿管阿姨冲上来对着每人就是一通骂,人手一份检讨,附赠辅导员长达一小时的教育谈话,可以说十分公平划算了。
学校里关于秋栀的传言也有,版本不一,她听多了也就习惯了,任由着别人说去,反正她也管也管不住。
秋栀再见到何幸已经是将近两个月后,成江进入了冬季,这几天的天气预报一直在说下雪的可能性很大,可迟迟不见落下。
她上完这周的最后一节课,和方小景道别,准备跟陈新北一起过一个小周末。
虽然是在一个城市,但陈新北出差到处跑已经家常便饭,想见面也不是那么容易,这周正好赶上两个人都没事,要好好珍惜才是。
陈新北提前下了班到学校门口接她,秋栀挂断电话,加快了步子往校门口走,半道上被人叫住。
声音有点耳熟,秋栀转过头,看见是简渡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大四的毕业生除开准备考研的,都已经离校实习,这个时间点能在学校里看见他,倒是一件稀罕事。
半年过去,简渡禹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几乎已经看不出当年在学校小有名气的计算机男神的影子。
秋栀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那件羽绒服,还是自己送给他的,不免觉得好笑。
“好久不见了,秋栀。”简渡禹上前走了几步,笑着说。
秋栀没有这个闲工夫跟他在这寒风中瞎客套,冷着脸回道:“嗯,我有事先走了。”
“你等等,”简渡禹叫住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给你,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
老师,这个套路超纲了啊。
秋栀没有伸手接,“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渡禹的手悬在半空中,尴尬的摸了摸头,“没有,就想跟你道个歉,之前分手还有上次在饭店……”
“我知道了。”
秋栀不想跟他多谈,也不关心他此举背后有什么深意,只想赶紧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
“东西你拿回去。”
秋栀转身准备走,简渡禹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走到她眼前,近乎讨好,“小栀,我之前对你确实很混蛋,不过我现在后悔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能。”秋栀拒绝得干脆。
“你仔细想想,我们——”
“简渡禹!”
何幸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抓起简渡禹的手,凶神恶煞的喊:“你骗我公司有事,结果来跟她重修旧好!”
简渡禹不耐烦的甩开,“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像个泼妇一样到处骂街?”
“怎么,现在嫌我烦了?”何幸冷笑一声,指着秋栀,反问他,“你接受我爸给你安排的实习工作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烦,现在站稳脚跟了又觉得你的白月光谁都替代不了是不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秋栀此刻看着何幸,仿佛看见半年前在专柜撒泼的自己。
简渡禹的心思被拆穿,脸上挂不住,忙着打发何幸,“你说话别这么难听,都是同学。”
“我去你妈的同学,你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啊!”
何幸推了简渡禹一个踉跄,转过头瞪着秋栀,“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他是不是不能满足你啊,让你现在还来勾搭别人的男朋友!”
秋栀从包里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放在何幸眼前,淡淡的说:“这里面的人,你不觉得很陌生吗?”
秋栀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何幸的样子,来报道那天,两个保姆两个司机,帮她拎行李,收拾屋子,而她自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悠哉的坐在一旁玩手机。
对比她们因为打扫而灰头土脸的模样,何幸就是一个小公主。
那时候的何幸不知道她们的家庭背景,说话还算客气礼貌有加,当天晚上宿舍四个人去吃了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海底捞。
她长得好看,懂得展现自己的优势,有很多朋友,一个圆满的家庭,她无须为生活而烦恼,随心所欲的活着。
秋栀一度很羡慕她,因为何幸活出了她向往中的样子。
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从来都是她让别人哭的何幸,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还不自知。
何幸似乎也不能直视自己,抢过秋栀手里的镜子摔在地上,踩了个粉碎,表情越发狰狞。
秋栀看着只觉可怜,站在一旁的简渡禹见她要走,还想说什么,对上何幸愤恨的眼神,只得咽了回去。
最后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陈新北等得时间有点长,正准备给秋栀再打一个电话的时候,车门被打开。
“我等好久了,你快亲亲我,不然我会跟你生气五秒钟的。”陈新北主动把脸凑过去。
秋栀失笑,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不过三秒。
陈新北哪会满足,按住她的后脑勺,来了个热情的法式热吻,终于罢休。
秋栀憋红了脸,打开车窗让冷风吹了会儿,才平静下来。
陈新北“啧”了一声,“你肺活量不行啊,得加强锻炼了。”
“是你太行了。”秋栀小声的反驳。
“还是媳妇儿会说话,我就是太行了。”陈新北照着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揶揄道。
秋栀怎么听怎么别扭,不愿深想,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回家吗?”
“不回,带你去个好地方。”陈新北发动车子,看了眼她前面的手套箱,“打开看看。”
神神秘秘的。
秋栀拉开箱子,摸到一个一小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把钥匙,“这是?”
“我那套公寓离你学校太远了,买了套近的,你来去也方便。”陈新北自顾自的说。
秋栀还没开口,陈新北指着前面不愿的一栋高楼说:“看,就那一栋,走路不到十分钟,前面红绿灯右转就是。”
秋栀把钥匙放回盒子里,出神道:“可这边离你公司很远。”